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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妖录之幻鬼-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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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风摇头。
  崇燚看了他一会,“……你还是放不下。”
  “什么?”
  “你弟弟的事情。”
  “啊……呵。”南风抬头,他闭起眼睛,任凭寒风刺痛脸颊。他说神君大人可知道南玉临死前跟我说过什么吗?
  “……什么?”
  “他说……他说我徒有一颗人心,却不懂情爱为何物。”
  我自六岁起,就跟在皇上身边。从小,我的耳边只有忠心二字。我只知,李澹是我的主子,是我的信仰,他说的话我都听,他做的事我都信。我生在世上,就是为他而活。他说他信我,因为我一直跟在他身边,他不信任何人都会信我。
  直到南玉……直到他来到李澹身边,我才知道,这个男人还有别的情。
  我其实很嫉妒南玉,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脸,为何他就能得到他的倾慕?但是他是我的弟弟,李澹是我的主子,我没有资格说什么,做什么。
  后来我知道他要杀皇上……我怎么可能让他那样做呢?
  我有过杀了南玉的想法,也有过瞒着李澹放南玉走的心思,可是我终究还是错了——在李澹身边这些年,我做事从未犹豫过。绞杀叛臣,陷害忠良,什么缺德事我都帮他做过。我心狠手辣,我杀人如麻,可是我还是不忍心对南玉狠心。
  我没想到,他会为了李泓,剜了自己的心。
  我永远忘不了他倒在我怀里,掐着我的脖子,和我一模一样的脸。他说南风,你徒有一颗人心,却不知道情爱为何物。
  我迷茫了。
  我对李澹,到底是忠,还是爱?我对南玉,到底是恨,还是怜?
  我只知道,我逼死了自己的亲弟弟。
  后来,李澹要我死,我不意外,只是觉得对不住我的父母宗亲。
  我还南玉一颗心,成为幻鬼。
  后来,泓王爷叛变,夺了王位。他杀了李澹。
  “玉儿被你害死,我要你给他陪葬!”
  “呵,南玉他就算死,也是朕的人!”
  到最后,所有人的心中也只有南玉一个。
  对啊,南玉多好,他是我弟弟,我也喜欢他。
  他因我而死,我要还他一颗心。
  听南风淡然讲述那段往事,崇燚心中滋味复杂。他注视着南风的侧颜,雪落在他的嘴角。
  不知怎么,像是被蛊惑一般,他吻上去,含住了那一片雪。
  南风睁开眼,他看着崇燚,那个人也在看他。他想起百花节那夜,他们闯入别人的新房,洞房花烛,他也吻了他。
  何为情爱呢?
  “何为情爱呢?”不禁就这样问出口。
  崇燚皱着眉,想了想说,“我也不知。”
  南风笑了,说三界之内居然还有赤焰神君不知道东西!
  崇燚也笑,说本君不知道的东西其实很多。
  比如,怎么样才能探得你的真心。
  自是相思也不知。
  “到了。”南风看着自家宅门,“神君大人要进来坐坐吗?”
  “好。”
  进了寝室,点了灯,南风给崇燚沏茶。
  “难得你没有赶我。”
  “神君今□□着素雅,和我这宅子风格相近。”
  “哦?这么说我还是沾了这身白衣的光?”
  “正是。”
  幻鬼果然还是幻鬼,伶牙俐齿让崇燚哭笑不得。他说行了,本君小歇一下就走,不在这里碍你的眼。
  南风一笑,说今天天色已晚,神君不如住下来吧。
  “诶?”
  “神君不是要探心吗?”南风缓缓抬头,眉眼里少了鬼魅之气,倒是像凡人那样有些动情。他说那日洞房花烛,夫君还未探得我的真心,不如今夜完成。
  “你……”崇燚困惑未解,却见南风俯下身来。
  他含住了他的唇瓣。
  属于鬼魅的冰冷,微微颤抖,他轻声呢喃崇燚的名字。
  阿燚。
  一瞬间,心中万般情感汹涌而出,他只想抱紧他,与他缠绵至死。
  交缠之时,他听到南风问,你知道何为情爱了吗?
  他亲轻咬他的耳垂,“那你知道了吗?”
  “呵,不告诉你。”

  ☆、湮灭

  一日相遇,两人相思。三言不过四时雨,五更卿未眠。
  六出纷飞,七月流火。八音迭奏九重天,十载月将圆。
  流芳百世,千古一时。万里寒光终积雪,零落不欲言。
  君来试问卷帘人,半钩明月钓清溪。
  探心……呵。
  南风站在窗前,他只着了件白色里衣,看着地面上的积雪发呆。
  不一会,背后传来温热。崇燚给他披上鹅黄外衣,“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而且还穿这么少?”
  万一冻着怎么?
  南风呆然地注视着他,明明是责备的话语,却满是宠溺的语气,还是似笑非笑的表情,那点柔情却在眼角淡淡化开。
  不知怎么的胸口就隐隐作痛。
  他低头一笑,说神君大人是忘了我是一只幻鬼了吧?
  鬼魅本身就是阴冷之物,哪里还会冻着。
  崇燚略微皱眉,“我不喜欢你这样叫我。”
  “嗯?”
  “叫我阿燚。”他把南风耳边的发丝别到耳后,又是微笑。
  南风愣了一下,然后无奈地叹气,悠悠道,人家都说神仙高高在上,六根清净的很,没想到神君大人这么小孩子气。
  叫什么不一样吗?你何必执着于一个称呼?
  “不一样。”他说。
  你叫我神君大人,总让我感觉不舒服,让我感觉你还是不信任我。
  南风蓦然。
  ……心甘情愿吗?
  他轻声叫了崇燚一声“阿燚”,对方眼中的柔情更浓。
  崇燚……我该怎么对你才好?
  崇燚执着于帮南风梳发髻,他说这是人间新婚夫妇第一天早上必做的事情。但是他毕竟在天外天被人伺候习惯了,虽然南风并不对这人的手艺抱有什么期待,可是看到自己头顶歪歪扭扭的一坨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抽了下嘴角。可是崇燚似乎很满意,看着镜中的南风笑意满满。看他那样子,南风最终忍下刻薄的话,只能小声抱怨,你这手艺还得练练。
  “你以后每天都让本君给你梳头的话,本君一定会梳的更好。”他搂住南风的肩膀,笑嘻嘻地说我还以为你要刻薄我呢。
  “本来是想刻薄你的。”南风轻哼,“但是你梳得太难看,我连刻薄你的心情都没有了。”
  崇燚大笑,说南风你啊,真是有意思。
  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你有意思了。
  这三界之内,见我赤焰神君还这么猖狂的,你是第一个;敢尖酸刻薄我的,你是第一个;敢和我谈条件的,你是第一个。
  你说,你占了本君心里这么多第一,本君怎么会那么轻易放过你。
  况且你还偷了我的东西。
  听他这么说,南风有些不满,他说神君大人又想要回心锁了?
  可惜啊,不给!
  崇燚的笑声更大了,他说你放心,我说过帮你,定是不会食言。
  而且,我说你偷走的东西,也不是心锁。
  “诶?那是什么?”
  “这个嘛……”崇燚笑而不语。
  看着崇燚那一脸阴谋得逞的笑意,南风觉得这崇燚其实并不是什么清心寡欲的神仙。
  他甚至感觉,这位赤焰神君,其实比凡人更多性情。或许是他从前都未涉入尘世,一旦陷入,就比谁都专情。
  比谁都陷得深。
  他感觉胸口疼得更厉害了。
  过了一会,崇燚走了。
  南风趴在窗前,又盯着地上的积雪发呆。
  他在看昨天崇燚和他一起走过的脚印。果然夜里落了雪,昨日的脚印不见了。现在上面,只有崇燚离开时留下的痕迹。
  要是今晚再落了雪,那些脚印也会消失了吧?
  他抚上胸口,皱起眉头,胸口和手掌之间的温度,就算是隔着衣物也能清晰感知。
  他想起来,刚才崇燚离去时,跟他说再等半月,他便可用心锁帮他还南玉一颗心,这段时间,他不会过来了。
  还有半月。
  半月之后,就是新年。
  辞旧迎新,就算是阴间,也变得热闹起来。冥主银月和阎王金雀难得没有吵架,早早就开始张罗着守岁。还特地恩准不能投胎的鬼魅去人间讨一份供奉。
  新年的前三天,南风去了翠竹居。不出他所料,翠竹居一点热闹的迹象都没有,院子里的柴火胡乱堆着,池塘中也生出浮萍,十分凄凉。
  门虚掩着,轻轻一推,伴着刺耳的声音。
  本来守在床前的望舒被声音惊动转身。
  “南风?”
  南风一身鹅黄纱衣,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然后笑着看向望舒。
  望舒咬咬嘴唇,满是悲伤。“阿忠……忠太子他不知道中了什么毒,已经昏迷七天了。我想尽办法,也不知道怎么解这个毒……”
  “我知道。”
  他是不是浑身发冷,头痛欲裂,感觉生不如死,只得昏睡才能舒服点?
  “诶?”被南风这莫名其妙的话打断,望舒十分困惑。
  只见笑容又得意又媚人,“这毒叫往生寒……”幻鬼的话还是那种调侃语气,“……是我下的。”
  “你?!!”望舒不敢相信,他瞪大眼睛,说话的声音都微微颤抖,“是……是你?”
  往生寒,极寒之地的寒虫所化,服毒后五日毒发,体寒至极,疼痛难忍,十三日后必定身亡。
  天下无解。
  南风却是淡然,“那日我来你这里,给忠太子端了一杯茶,毒就是那时候下的。”
  “你为何……”
  “因为你这里有我需要的东西。”南风说,“如果你把断障给我,我就给你解药。”
  “断障?”这下望舒明白了——你居然是为了断障?
  “是。”南风回答毫不含糊,“人心有五灵,每灵都有天帝钦赐的鬼神负责修化,这断障便是由你负责。”
  望舒的脸色冷了下来,却又有不甘,他说没错,我确实奉天帝之命,修化断障。
  可是南风,咱们两个相识多年,你想要断障,为何不直接跟我说?
  “就是因为咱们相识多年,我太了解你的秉性。”
  我本想着和你熟络起来,或许可以向你讨得断障,可是时间越长,我就越感觉出来你这个人不是个为朋友违背原则的人。我跟你要断障,你会给我吗?
  望舒终于无话——确实,就算南风直接跟他要,他也不会把断障给他。他虽然和南风交情不浅,却也有自己的坚持。如果南风硬跟他要断障,他甚至会和他大动干戈。如今南风下毒,倒也符合他幻鬼的作风。
  他只是有点失落——要是没有忠太子,这往生寒是不是就下到我身上了?
  南风不否认。
  “呵……我果然还是低估你了,幻鬼。”他冷笑着说,你早看出来我对阿忠上心,所以就那他下手?
  “我说过,我幻鬼定是要得到别人最在乎的东西。”他伸手,手心里躺着颗幽蓝色的珠子,“这是上古神兽水蛟的内丹,名为水玲珑,三界只有这一颗。只要忠太子服下,便可药到病除,而且还能大增他的修为。”
  明天,就是第十三天,若是你不愿把断障给我,那就只能看着忠太子死了。
  望舒盯着他手中的水玲珑,双手攥紧。
  南风也不急,等着他的回答。
  许久,望舒松开手,“断障给你。”
  南风微笑。
  望舒从暗格里取出来一个水晶盒子,念了几句咒语,交到南风手里。
  “这断障已被我解封,你拿去吧。”
  南风接过,把手中的水玲珑交给望舒,道了一声多谢,准备离去。
  “南风!”望舒叫住他,“你……我知道你想干什么。”
  你身上炙气这么重,难道你……
  南风定住。
  一阵沉默。
  “望舒。”南风突然说,“好好和忠太子在一起吧。”
  望舒欲言又止,他知道南风的性子,死都不该。
  “罢了罢了。”他摆摆手,“唉,这次我可不会费神去拼那七零八落的魂魄了。”
  南风闻得他长长一声叹气,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要去天涯海角。
  崇燚出关的时候,正好是除夕夜。宗秀又偷跑着去人间了,带回来好些年货。崇燚佯装生气,说本君闭关的时候,你不好好在天外天守着,还敢往人间跑。
  “宗秀不是想着让神君大人出关之后看点新鲜玩意开心一下嘛~”他又开始侃侃而谈在人间的所见,都快把这新年夸到九重天了。
  崇燚合上扇子,敲了一下宗秀的头,嗔怪道,天天就留恋人间,到时候把你贬下凡间去。宗秀立刻被吓住了,连声求他开恩。
  “算了,这次不罚你了。”他说,“本君去一趟天涯海角。”
  比起天外天,天涯海角就热闹多了——秀爷就喜欢搞些新鲜玩意,加上贺兰曾是凡人,喜欢新年喜欢得不行,秀爷就从玉帝那里要来几个小仙,把这天涯海角弄得跟人间富贵人家似的,又是红灯笼,又是大红字。
  崇燚站在门口,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
  倒是和那日百花节的新婚有点相似。
  他想起来南风,不觉微笑。
  “哎呦,小崇燚,你可是来给我拜年了?”
  秀爷不拘小节,说话也随意,崇燚拱手鞠躬,说向表哥讨个吉利。
  秀爷被他这一弄有些懵——小崇燚,我发现你真是……越来越有人情味了。
  “崇燚今天来,其实是有事请表哥帮忙。”
  “哎哎哎,我就知道你来不是给我拜年的。”他一脸失望,不过马上又笑着问崇燚,有什么事。
  “今天是岁末,是五百年时限的最后一天,幻鬼想必要在这天还他弟弟一颗心。”崇燚笑笑,说我答应帮他,所以还请表哥把心锁先给我,我帮完幻鬼,定会从幻鬼那里要来第五份无极内丹,亲自呈上。
  秀爷一听这个,不可思议地看着崇燚,心中充满疑惑。
  崇燚见他不语,以为他是信不过自己,便又以凤凰之血起誓。
  秀爷摇头,说我不是不信你。
  只是这心锁,现在不在我这里。
  “诶?”
  “三日前,小风来我这里,说是给我拜年,送来第五份无极内丹当祝礼,取走了心锁。他还说,你也知道此事。”
  “什么?”崇燚震惊,小声道,我并不知此事。
  秀爷思索片刻,接着说道,“我看他身上炙气很重,一看就是你赤焰神君身上的气息,还调侃问他是不是和你行风月之事了,他也不避讳,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我想你俩都如此了,也就没起疑心。不过现在想来也怪,他那日急急忙忙,好像生怕我多问似的……”
  崇燚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您说,他身上炙气很重?”
  “是啊。”秀爷发现崇燚面色异常,“怎么……”
  只见崇燚脸色发白。
  ……糟了!!!
  巧裁幡胜试新罗,画彩描金作闹蛾。
  除夕守岁,纵容是晚夜,街上也是灯火通明。路边花灯映人,桂花楼前小厮又在大喊,“我家楚大当家说了,今日谁猜中灯谜,便得黄金百两”。
  如今这桂花楼也换了当家啊。
  南风盯着那处看了会,转身离开。
  他不过一只幻鬼,无影无形,凡人看不见他。
  欢声笑语于他无关,他只是飞快地穿过人群,去了一户人家。
  这户人家今日刚得一子。
  他飞到婴儿床前,盯着那刚出生的娃娃看了会——刚出生的孩子安静睡着,脸皱巴巴的,看不出来什么样子,不过那脖颈上的痣,却让南风心里一颤。
  不知道这孩子长大之后,会不会有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他伸出手,想碰一下这孩子的脸,却最终停住了手。他苦笑着摇头——你啊,以后都不要和我扯上关系,知道了吗?
  他念了几句咒语,五色灵气便从他手中出来,融为一道白光,进了婴儿的身体。他又从怀中拿出心锁——一个不及手心大小的金色锁子。
  【我要你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
  南风苦笑,怎么就想起他了呢?
  心甘情愿……我已无心,何来心甘情愿?
  深吸一口气,南风对着手中的心锁渐渐发力。那锁子和他身上都发出红光,逐渐将他们包围。
  南风只觉得身体越来越轻。
  胸口的疼痛越来越剧烈。
  心锁之物,乃是混沌死后的心脏所化,能控人心智,就算是神仙,也逃不过它的法力。上古凤凰的职责便是守护心锁。
  而凤凰的炙气与心锁的炙气感应,才能启动其中玄机。但是凤凰因此会损千年修为。
  得知南风取走心锁,而且他身上的炙气那么重,崇燚就知道了。
  南风他,是想用从崇燚身上得到的炙气,去启动心锁。
  “鬼魅属阴,动用炙气会灰飞烟灭的!!!”
  他立刻离开天涯海角,去人间寻找南风。他感应着心锁的气息,在人群中穿梭。
  欢声笑语与他无关,竹杖喜宴与他无关,浓情蜜意与他无关。
  他现在只想找到南风。
  一处天空,被红色渲染得艳亮。
  “南风!”崇燚冲了进去。
  秀爷抱着白狐狸跟在他后面,看到这红光心中暗道晚了。他拍了一下白狐狸的头,“快去!”
  那狐狸也跑了进去。
  他举手施法,想把那逐渐散去的炙气困住,却发现这心锁之力并非他能控制,反而与他这混沌阴血相生相克,互相牵制,他还未能定神,便被这炙气困住了法力。
  他只能期待那小白狐狸快点出来。
  过了许久,天空的红色消失了。
  白狐狸跑出来,跳到秀爷的怀中,神情落寞。
  秀爷一惊,然后叹了口气。他摸着白狐狸的头,“你也没办法吗……”
  又过了一会,崇燚和南风出来了——崇燚抱着南风,一步一行十分缓慢。
  秀爷心中了然。
  他看着崇燚无视他一般从他身边走过,也不去拦他,只是抱着小白狐狸哀叹,这情爱,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我无心,没有心,没有心怎么了?!!我没有心,我不懂情爱?你有心,那你懂得情爱,你懂得锥心之痛吗?!!】
  情爱……情爱到底为何物?
  除夕之夜,下起了雪。一步一步踩在雪地上,吱呀之声轻轻响起。崇燚怕怀里的人冷,便又抱紧了些。
  南风本来闭着眼,被他这么一用力皱起眉头。他费力睁开眼,看着到崇燚的眼里满是悲伤。
  ……你来了。
  干嘛抱我那么紧,我不怕冷的 。
  崇燚不说话,只是收紧自己的手臂。
  南风沉默半晌,长长叹了一句,何必。
  “那你又何必?”崇燚笑了,“我说过,我帮你,你不信我?”
  “不是不信……咳咳……是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还你了。”他把张开手心,那是心锁。
  【我幻鬼取什么东西都是公平。】
  你启动心锁,亏损千年修为。倒不如你我一夜春宵,我自己来还他一颗心。
  如今心锁,我也还给你。我们谁也不欠谁,这样最好。
  南风的声音越来越弱,他的身体逐渐透明。崇燚抓紧他的衣衫,既心疼又愤怒,他说你就这么在乎一还一报?
  你欠南玉一颗心,你就拼尽一切,还他一颗心。
  那么我呢?你偷了我的心,你怎么还我?
  南风凝视着崇燚的脸——他从未露出过这样的表情,这样的悲伤,这样的不甘,这样的无助。
  这位赤焰神君,一直是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满是温柔。
  君来试问卷帘人,半钩明月钓清溪。
  心甘情愿……
  ……探心。
  “我……我早就没有心了。”南风苦笑,“你……你何必……何必……”
  “我不要你还我一颗心。”他说,“我只想要你一份情。”
  一份情意绵绵。
  “情意……绵绵……”南风失神。
  那日百花夜游,花灯谜面,洞房花烛,河岸小歇。
  情意绵绵。
  他笑了,笑得欣慰,却又凄凉。他说,情爱也不过如此……
  “我……我生前所愿都已经实现。”他伸手去摸崇燚的脸颊,“只是……只是死后有……遗憾。”
  我终究,还是欠了你的。
  阿燚。
  “阿燚……”
  崇燚抓住南风的手,他的手十分冰凉。他知道,这是南风最后一丝幻影。
  为了启动心锁,他这十五天把从崇燚身上得来的炙气与自己的三魂六魄融合,早在他还给那个婴儿一颗心的时候,他就不存于世了。
  灰飞烟灭。
  崇燚感觉到怀抱里的人越来越轻,他攥紧手,最后什么也没抓到。
  白茫茫的一片雪地,只有他孤身站立。
  远处,万家灯火,欢声笑语。

  ☆、尾声

  灵山鹫峰,佛光普照,仙气缭绕。各路神仙都踩着五彩祥云来参加这西天论道大会。
  秀爷本来是不想参加的,他这人自在惯了,让他听那些一个个面无表情的神仙长篇大论,他宁愿在天涯海角摸鱼。
  可是贺兰想去。
  他知道贺兰是想看看崇燚,他也想看看。
  论道大会上,崇燚和几位上神唇枪舌战。他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把那几位上神说得哑口无言,末了金漆黑扇一打,好不得意。
  论道大会结束之后,秀爷抱着白狐狸和贺兰站在外面。他正犹豫着要不要和崇燚搭个话,却见崇燚向自己走来。
  “天尊大人。”
  “啊……啊,小崇燚,你怎么又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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