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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头那棵樟树-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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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年7月,毛泽东在对王洪文、张春桥的谈话中指出,林彪同国民党一样,都是“尊孔反法”的。他认为,法家在历史上是向前进的,儒家是开倒车的。毛泽东把批林和批孔联系起来,目的是为防止所谓“复辟倒退”,防止否定“文化大革命”。江青一伙接过毛泽东提出的这个口号,经过密谋策划,提出开展所谓“批林批孔”运动,把矛头指向周恩来。1974年1月18日,毛泽东批准王洪文、江青的要求,由党中央转发江青主持选编的《林彪与孔孟之道》,“批林批孔”运动遂在全国开展起来。
  这个运动从1974年年初至同年6月,历时半年左右。而老蔡所在的这个县由于山区居多,集中起来不太方便,所以才推迟到现在了。直到后来才知道,在这期间,江青他们借“批林批孔”之机,到处煽风点火,大搞“影射史学”,批所谓“现代的儒”、“党内的大儒”,露骨地攻击周恩来;他们借批林彪“克己复礼”,影射周恩来1972年以来进行的调整工作是“复辟倒退”、“右倾回潮”;他们还极力吹捧“女皇”,为其反周“组阁”阴谋大造舆论。
  既然后来的目标多了,批林批孔把矛头转向了周恩来,会期于是就一直无限期延长,最后竟然开了40多天,把个老蔡急的就像那热锅上的蚂蚁,但还是不起丝毫作用。
  会议终于是开完了,老蔡好像是脱了一身的皮回来,身心极度疲劳,但还是一直惦记着那推荐上大学的事,问玉桂,玉桂说好像没有谁来通知。把老蔡气的够呛,说怎么那笨,只知道死等,为什么不主动去问。玉桂也很委屈,说不知道去问谁,何况这时候玉桂又挺起了大肚子的,还成天随集体出工,哪有功夫啊。
  老蔡也不去过分纠缠了,赶快去找万财打听,万财说是好像已经定了,手续都办好了,过几天就要上学了的。老蔡连忙问定的是谁,怎么那么快。万财就把那天开会推荐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老蔡这一听,简直是气个半死。。。。。。
  原来老蔡去开会过了半个月的功夫,大队里召集各生产队开会,主要是讨论那刚下来的推荐工农兵上大学的事,全大队就一个名额,说完,大队支书就把推荐上大学的文件给大家念了一遍,还详细解释了一下什么样的条件才能符合标准,才能报名等等,让大家推荐然后再汇总。于是乎,山里山外这方圆20里地的地方全部推荐的是蔡家明,只有少数的几个生产队推荐了生产队长的儿子、姑娘什么的,最后汇总的时候,老蔡当仁不让的排在了第一位,老支书也是会意的笑了,看来这蔡家明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这样也好,众望所归嘛。可不知道哪个无意中说起来,这段时间全县所有教师都在天港公社开会,说是要开两个月,老蔡那又不能回来,办不了手续的。老支书这时也是突然想起来了,是啊,这蔡家明远在几十公里外的天港公社呢,而且好像还是江青同志亲自抓的政治学习呢,这个可不好打断,谁也担当不起那个责任,这时候,只听到一个熟悉女人的声音会场上响了起来:
  “老支书啊,这蔡家明那么远又不能回来,这个名额又不能浪费,你看能不能让我们家恢柏去上这个大学啊,恢柏可是大队会计,跟大队做了很大贡献的”原来这女人不是别人,正式这恢柏的婆娘,那个赵家湾的接生婆,村里食堂那会还是炊事员的。
  老支书一看到这女人就笑了。因为这个时候恢柏那婆娘也是个后来的,自从跟了恢柏之后,就像两个人连着裤带似的,黏糊的很,一刻也不能分开,恢柏调到大队当会计,这婆娘也是一不做二不休,一屁股就跟到了大队,专门做些打杂的事,这样跟老支书也是很熟悉的了。老支书知道那恢柏婆娘的粘性,知道他根本就离不开恢柏,于是也就将就着开了个玩笑:
  “你只要离得开恢柏,不怕他跑,我就同意你家恢柏去上大学!”老支书考验着。
  “你只要同意我们家恢柏去上大学,他就是到跑到外国去了我都不怕!”
  “真当真?那我就同意了哦”老支书进一步激将着,他压根儿都不相信。
  “你同意,我就放人,不怕他跑,我还要捉只老鸡来感谢你”恢柏老婆这下好像来了真。
  就这样老支书会场上的一个玩笑话,竟然真的让恢柏成了被推荐对象,参加会议的各生产队由于确实没什么合适人选,而且恢柏还是大队干部,算盘玩的那个转溜,好歹还算有个一技之长,关键是恢柏走后,他的那个空缺都是大家所盯着的肥缺,所以大家也就不置可否,老支书见大家都没什么意见,也就乐得做个顺手人情,真的把恢柏给推荐上去了。
  老蔡听完这经过之后,悲哀的长叹不止,天意了,认命了,想了千千万万个如果,也没有想明白事情为什么会是这样,于是还是去找了老支书。
  你想想,这都什么时候了,人家手续早都办完了,只等着通知书一到就可以卷铺盖去上学了的。老支书硬是好说歹说跟老蔡摆了一千个理由,一万种原因,还许以来年的机会一定让给老蔡等,总算把老蔡给安慰了下来,于是乎老蔡还是继续着他的苦行僧那样的教书生涯了,那恢柏由于只读了个高小,也没能上到什么好大学,上了所农业的什么学院的,后来毕业回来做了公社农技站技术员。。。。。。




31 老蔡分家了

  老蔡没上成工农兵大学,被别人顶替了,老蔡的那个郁闷和愤愤不平,自然是好久都没有平静下来,特别是恢柏上大学那天,村子里还放了鞭炮,不管怎样,毕竟是村里出的第一个大学生啊,也是跟村里非常长脸的事了,大队那么多生产队,这好的事偏偏轮到了赵家湾这个小山村,万财当然也是非常的高兴了,一大早就组织队里起来放鞭炮送行,老蔡在学校的课堂上,也听到了那刺耳的鞭炮声,感觉是被人掏空了心一样的疼痛,学生们也是叽叽喳喳,说是谁家什么好事,后排的高年级的一个同学说是自己的父亲考上了大学,今天到省里上学去的,其他同学的那个羡慕,老蔡一声呵斥,大家赶紧安静了下来,自觉地读起书来。
  是啊,也不能怪老蔡,人生就那么几件大喜事,其中这“金榜题名”在当时来说,应该是分量最重的一大喜事了,而老蔡做了几十年的大学梦,辛辛苦苦的读了十几年的书,做出了那么多的牺牲和奉献,眼看着唾手可得的囊中之物,眼睁睁的就成了别人的现实。而恢柏就像是个老渔翁一样,坐在河边,突然就捡了条大鱼,根本没有准备的事,太容易的捡了个大便宜,这种巨大的不公平,实在是让老蔡难以接受,难以平衡,谁都知道上了大学以后意味着什么,以后都是国家干部了,吃公粮了,不说是金饭碗,也是个钢饭碗的,不像是老蔡这样的看起来好看,可稍不小心一碰就会碎的瓷饭碗了。因为老蔡不管怎么努力,民办教师的名分是一直没有改变的。而那个时候的民办教师,是谁也保证不了一辈子的,具体点说,就不是国家正规老师编制,不是吃国家饭的,而是吃的集体饭,哪天队长不高兴了,你随时就得下去,重新跟我卷起裤腿子,跟大家一起干那赶牛犁钯、插秧割谷的体力活了。
  其实那个时候老蔡还没有想到后面更加痛苦的事,譬如土地联产承包责任制以后,也就是田地到户以后,老蔡那教书的活,活生生的被生产队给剥夺了,给了他们赵姓的人来教了,老蔡又做不来庄稼活,出山外去游荡那会,才知道他的原来那些铜都县一中老三届的同学,都早已被推荐了出去,都读了比较好的大学,特别是那上下铺的兄弟,上完大学后回来当了公社书记,最后都当了县委书记,市委政法委书记,市委人大副主任了。还有一个同学做了省财政厅厅长、省人大副主任的。而当初学校读书时,这些人都在老蔡之下,老蔡还是学生会主席,第一批被选去北京天安门受毛主席接见的,其他人还是后来串联去的北京。
  这些事老蔡后来在蔡书舟面前不知道提了多少次,每当老蔡喃喃的提起一次,老蔡眼神里的那个遗憾、那个痛心,让蔡书舟想起了祥林嫂失去儿子的喃喃自语,蔡书舟也是跟着替父亲可惜,老蔡当时要不是去开会,老蔡肯定上了最好的大学,回来后肯定是慢慢的公社书记、县委书记、地委书记、省委书记,说不好上了国务院,踏入国家领导人行列都是有可能的,蔡书舟也不一定是现在的蔡书舟了,很可能是另外一个模样,早就是高干子弟,如果争气的话,也肯定是飞黄腾达,子承父业,贵为官员,如果不争气,也会利用那共产党特有的特权在商界尽情挥洒、纵横捭阖了。。。。。。不过也许也有另外一种可能,由于老蔡忠厚老实善良的本性,大学回来以后,由于不会官场上的那种八面玲珑,最终只做到了县一级的个什么局长也就到头了,蔡书舟也许沾了老子的光,在小县城里做了个什么差员,一辈子就在小县城里混了,也有可能老蔡回来以后,继续从事他的老本行,最后得了个特级教师,当了哪个中学的校长。。。。。。,因为性格决定命运嘛,老蔡那种天生不会圆滑,只会老老实实干实事的这种风格,毛泽东时代应该能有他的一片天地,至于改革开放后那些变化,老蔡能否适应,那谁都难说了。。。。。。
  不过现实终归是现实,老蔡还在教他的一到六年级也是不争的事实,而且后面还有更多的磨难在等着他,这不,眼下的这分家的事就接踵而来了。
  老蔡没上成大学,老老蔡这边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也觉得甚是可惜,这辈子咸鱼翻身的大好机会是没有了,特别是细脚子,牢骚更是多了起来。
  其实老蔡上不上大学,对细脚子来说,并没有看着很大的一个事,因为自己是后来娘,老蔡即使发达了,对自己也不会好到哪去,眼前更重要的是玉桂的肚子又是一天天的隆了起来,让细脚子很是着急。因为这无形中又要凭白无故多加一个只消耗不产出的人口了,不是吗,老蔡要是再添一个人,这个大家庭就是10口人了,还不算那梅姑娘,梅姑娘前两年被一个隔壁村的补鞋匠给看上,嫁了的。这么大家庭也就只有老老蔡父子俩两个正劳力,再加上玉桂常年怀孕,最多也只能算半个的,其他都是张嘴要吃饭的了,甚至还有好几个要上学,比如林雪、如意、春生、冬生等,幸亏是老蔡教着书,不用担心什么学杂费书本费的。这样肯定是吃不消了,何况那蔡家明从一结婚开始就是一个接一个的,鬼晓得要生到什么时候呢,这边玉桂也在盘算着,老蔡这么多年来一直是家里的顶梁柱,干养了那么多小陀螺头,自己这边也是人口慢慢增多,不能再跟他们伙在一起过糊涂生活了,俗话说,树大分叉,家大分家嘛,既然两边都有这个想法,恢柏去上大学不久,老老蔡和老蔡总算是分了家,两边单过了。
  那个时候分家时很简单的事,关键是没什么财产,没什么东西好分的,最多就是点粮食布匹了。听玉桂后来老是讲,分家的时候,那个细脚子可狠毒了,说是一共分给他们三升米,两段布,秋后的谷子要到11月初才出来,这中间还有将近两个月,你说这两个大活人怎么过呢,还有一个岁把多要吃奶的小孩,肚子里还有个小家伙,说到那分家的苦,玉桂也是眼泪汪汪的,也有对细脚子那刻薄的后来娘的痛恨,说蔡书舟后来小时候老是犯病,个子不高就是那个时候没吃的营养不良落下的根子。蔡书舟听了也是满腔的仇恨。
  分开后,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是,老蔡这边没有灶房,一共就给了一间房给他们,也就是老蔡他们结婚的那间房,临时搭锅灶就只能在房梁上吊个铁锅,由于烧的柴禾,弄得屋子里满是烟啊,灰啊什么的,小蔡书舟常常呛得哇哇大哭,一顿饭下来,床啊、桌子啊到处都是黑黑的一层火灰。
  这边玉桂娘家也是最困难的时候了,而且玉桂的爹也因为积劳成疾,得了很严重的胃病,肚子涨的鼓鼓的,听到玉桂这边分了家,硬是硬撑着从史家庄挑了一担坛坛罐罐什么的生活必需品过来,帮着玉桂支起这个新家。后来又在后边的山上弄了些石头和挖了些泥土,总算是在房子旁边搭起了一间石头混泥土的小灶房。。。。。。




32 修水库挖矿山水泥厂(上

  家是分了,但细脚子的那几个小家伙还是在老蔡手下无忧无虑的念着书,也不用掏一个子儿,老蔡对他们也是呵护加严厉。当然那林雪也从老蔡手里高小毕了业,去了公社那边的镇上读初中去了。
  老蔡两口子分家后,靠着那三升米和一些红苕干,熬成汤汤水水的,凑合着每天糊上两顿,特别是玉桂,挺着个大肚子,更是饿得慌,不一会就饿了,就喝着井水解饿,一起干活的有些跟玉桂差不多一起嫁过来的新媳妇,看着实在造孽,也就东家西家的时不时凑点粮食过来接济一下,总算熬到了新谷出来的时候,可偏偏这个时候,玉桂早产了,还是一个儿子。也许是实在饿的太苦了,那孩子营养跟不上,在肚子里面闹起了意见,想早点出来看看外面到底是怎么个事,怎么弄的没吃的,也许是玉桂分家时,因为细脚子的心狠,后来娘虐待新媳妇,把玉桂给气的发作了,或许还有老蔡上大学被人顶替之事,这所有的一切造成了玉桂身心极度虚弱,体力不支就造成了早产,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早产,足足早了三个月,7个月就生了,幸亏是这儿子命大,好歹总算是活了下来,可惜到后面才知道,由于早产了将近90天,孩子有些器官还没完全发育成熟,比如那耳膜就没有长起来,造成了耳背耳聋,要说很大的声音才能听见,由于从小就耳聋,又没人教他说话,说话也是含含糊糊,说不清楚了。关于这个早产儿,还有一种说法,说是生下来的时候,得了肺炎,在大队卫生所里打了庆大霉素,引起了副作用,把个耳朵诊聋了。话说回来了,也许那个年代医术就那个水平,先天性耳聋的最好的办法是从小就跟他配上耳机,也就是助听器,可那个年代究竟有没有那种东西,或者普通人根本就弄不到,失去了最佳的治疗和学说话的最佳年龄段,以至于后来终究是半聋半哑,成为一个地地道道的残疾人了,再后来,由于老蔡和玉桂的性格缺陷,跟赵姓的一户人家为了一点宅基地的事,小事闹成了大事,结果两家发生了打斗,老蔡和玉桂倒没有什么,那半聋半哑的儿子却被人家打成了精神分裂症。。。。。。
  唉,先不表这伤心欲绝的事了,那都是改革开放后,人心变了,社会风气与日俱下,才发生的那事,跟大时代的背景是紧密相连的了。
  这边早产儿出生的时候正赶上新谷出来,有的吃的了,那早产儿也就成活了下来,老蔡那个时候还没完全察觉这个儿子的缺陷,还是按照自己的意思给取了个名字,叫“蔡书航”吧,就是说要把那船开起来,早日出海,早日奔出去,有点出息。
  这新谷收上来的时候,这一年四季就进入了相对的农闲时光,不过生产队里照样还是要早上出工,晚上收工的。没多久,突然就来了很多的山外的人了,说是要驻扎在这一带的各家各户里,修马路修水库。
  老蔡家虽然小是小点,但还有个大堂屋啊,那是跟蔡家旺两家共用的堂屋,山外来的人,操着不同的口音,很多还很不好懂,这就奇怪了,隔的不是很远,竟然口音都不一样,嘿嘿,这地方就是这样,不大的一个地方,说话口音那是被称着九板十三腔的,有的说话卷舌头,有的说话像过去的唱戏,有的说话像鸟叫,叽里呱啦的,很是热闹。不过这驻扎还真有点像部队的那个作风,每家分配几个名额,由东家负责腾出地方统一安排打通铺,负责提供喝的水,吃饭吧,那倒是有统一的食堂的,白天干活,晚上睡觉,前期主要是开山炸石,拓宽马路,完了以后,就进山里面5里地的地方修水库。
  说是修水库,其实水库早在60年代中期也就是文革前夕就修好了的,现在只是加固水库罢了。要说这水库,那是这一带差不多十年前最大的工程了,当然比那农业学大寨的小打小闹的梯田大得多的工程。原来一直流淌在赵家湾门口月亮湾的这条河,也叫青山河的,从上面的大峡谷一直流下来,那时候的水很大,也很清,成天哗啦啦的流水声门前响起,优美的山村风貌。但在建设社会主义的热潮中,要充分发挥自然资源的优势,不叫这条河的水白白的流淌,要在上游最险要的两山的隘口建一座大坝,把河水拦住,修成大坝大水库,然后沿着山边修成渠道,绵延几十公里,一直延伸到山外地势稍高的每个村角落,发挥灌溉功能;另一个就是建成小型发电厂,跟山区供电;当然也有防洪的考虑,还可以放些鱼苗水库里,每年冬天的时候,收获不少大鱼。
  从此,老蔡家门口的这条小河,以后就改叫港汊了,或者叫着港沟的,水量少了嘛,只有潺潺的流水了。
  从赵家湾到老蔡住的这个地方其实是隔着一个牛头颈的小山包的,中间只有一条沿着山边和水边的羊肠小道,从大老太蔡一直走到老老蔡,现在又到老蔡这会也是一直沿着港边的这条羊肠小路去学校教课的,这次因为要加固水库,必须要用大点的石头,山里面当然因为都是长树的山,不好采石,即使有大点的石头,在修水库那会都采的差不多了,现在只有老蔡住的这牛头颈边上,有一大片不长毛的石头山,这次就是来这个地方采石来了。
  这采石的带队的是个公社的民兵连长,驻扎在老蔡家的堂屋里,高高的个头,黑黑的脸庞,做事的那个干练,负责着全面的开山放炮和修路的工作,闲余的时候碰到老蔡还会山南海北的闲扯一下,很有点水平的。这牛头颈的石头山,前面交待过的,他是个弧形或者弓形的山形,而老蔡家的房子刚好就建在弓弦的中间点的位置上,看来大老太蔡当初置业的时候,还是动了很大的心思的,或者肯定的说是请了风水先生的,连民兵连长都这么说。因为民兵连长选的采石场位置,放起炮来,那飞溅的碎石根本就砸不到老蔡的房子这边,这让大老太蔡他们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工程进展很快,老蔡门口的这条马路很快就拓宽了,底下铺上大石块,上面再盖上泥土,泥土上面再铺一层小碎石,很平整的马路,特别是那牛头颈月亮湾的地方,在拐弯口削平了小山包的口子,大马路从那羊肠小路的上面一直延伸上去,经过赵家湾,经过董家口,一直修到了青山水库的脚下,跟水库大坝连在了一起,便于运输石料和木料,加固那水库堤坝。
  这年农历快要过年的时候,眼看着这修路的工程马上就要结束了,民兵连长他们的队伍就要转移到山里水库大坝上去施工了,可蔡家这边有一个女人却是有一股深深的失落。。。。。。
  话得从头说起,自从民兵连长带着队伍过来开山炸石修路之后,就不免会有一些队员受伤,有炸石头时不小心雷管爆了炸了手指头的,也有打风钻时松动了石头砸了脚的,还有着了凉感冒的,各种各样的小伤小病总是不断,队里还是配了一个卫生员的,临时驻扎点就放在蔡家旺家的那个新盖的偏房里,蔡家旺那婆娘由于生了那书舤之后,这几年也歇了下来,正好没什么事,看着临时卫生点设在了自家门口,也就跟那民兵连长说情,说能否跟队里申请,说是这边人手不够,要求自己不在队里出工,在这边跟着卫生员打打下手,帮帮忙什么的,边说还边朝那民兵连长挤眉弄眼的,民兵连长朝那女人耸耸鼓鼓的胸前看了两眼,说是可以去说着试试,也是暧昧的眼神。
  就这样,蔡家旺的婆娘几个月就不用去生产队出工了,在家里有事无事的帮着卫生员打着杂,多少还学会了打个屁股针啊扎个伤口啊什么的。有时卫生员请假,那连长也经常往那临时卫生点里钻,打情骂俏的,有时还被受伤的队员碰到。。。。。。




33 修水库挖矿山水泥厂(下

  这边在采着石头,修着马路,对面山的小山岗上也没停着,在一大队带着藤编的那种盔帽的穿着蓝色工作服的人一阵忙活着测量之后不久,就有人在对面的山岗上,掀开山岗上上的一层杂草,不一会就露出了红色的泥土和一大片发绿的石头,没几天一排排的红色砖瓦房子盖了起来,墙上写着红色的标语,蔡书舟小时候上外婆家的时候经常经过那个山岗,只见上面写着“大打矿山之仗”,后来还看到斜井,铁轨一直井里延伸到井外,许多工人们忙忙碌碌,好不热闹。
  这就是以后久负盛名的赵家湾铜矿了,好像说是公社企业,刚开采的时候,表面一层全都是富矿,也就是露天铜矿了,随着开采的深入,就一直钻了下去,好像有个几百米深的井吧,你说奇怪不,这矿明明就在赵家湾的山上,又叫着赵家湾的名字,可就是没一个赵家湾的工人,好像没赵家湾什么事,大家该干嘛还干嘛,这也就罢了,不久,这采石场的隔壁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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