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笔记-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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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将柜子里的牛奶拿出来给墨，他坐在我的床上，手里紧紧地抓着一个玩具熊。

“来，告诉姐姐，墨，你梦见什么了？”我想起他上一次的梦，虽然最后刘昭并没有打死许晴，但是，前面的情况却也是八九不离十。

“眼睛……眼睛……”墨惶恐的看着我。

“眼睛？眼睛怎么了？”

这一次墨却没有说话，他突然伸手抓住我，一双黑色的瞳孔瞬间变成了白色。

这是狐狸的幻术。

……空白的世界，白色的地板似乎延伸到无限远的地方。我茫然地站着，视角很低。

同样是白色的天空突然落下无数木板一样的东西，在我周围组成一个圈。那是镜子，全都是镜子……

我转头，从镜子里看见的人是墨。他用幻术重演自己的梦境吗？

“墨……你在做什么？”这声音是小枫。

我转过头去，然后是惊恐的叫声。

“墨，别在这里，危　fsktxt。ｃōｍ险……”小枫满身满脸都是血，手中的飞镰掉在地上，人也倒下了。

他的肩膀和胳膊上有被利刃割开的巨大伤口，仿佛怪兽的嘴，呼吸着，不断从里面流出红色的口潋。

“快跑……跑……”小枫说着，喷出一口血。

不可能！虽然小枫的通灵能力在我们十个弟子中算不上出类拔萃，但他出身于保镖世家，在门派里功夫是与三师兄莫言不相上下的高手。

“跑啊，跑……”这一次是镜子中的声音，所有的镜子里都出现一个女人的脸，这张脸熟悉却又陌生，像暮烟，像许晴，甚至像我，像辍音……

墨哭着跑起来，小枫的尸体渐渐的不见了，但是周围的景象却没有变。

“墨？你怎么还在这里？快回去，别往前走了。”这次是尚月姐，她原本洁白的套装此时竟然成了血红色，半边脸已经惨不忍睹。她含糊不清地说，露出已经破碎的牙齿。“是我……是我太大意了……我真的没想到……他竟然……”

“哥！哥啊啊啊啊啊啊！！！！！”不远处传来谢瑜姐的哭喊声，我不想再看了，但是墨却向前跑去。谢瑜姐似乎没有受伤，她绝望的坐在那里，怀里抱着谢禹师兄，禹师兄的头上血肉模糊，似乎已经不行了。

“哈哈……没想到……那小子竟然……咳……咳……”莫言从前面走过来，他一阵苦笑，坐在谢师姐的身边，“没想到……有生之年……能遇到这种高手……哈哈哈……”

颓然的倒下去，在他背后是一道纵跨脊背的巨大伤口。

怎么会这样？刘昭呢，还有炎生呢。

墨跑起来，又被绊倒。摔倒的地方，全是血。

“聚阳……好讨厌，我还没有学到手呢……”雨燕姐惘然的瞪着一双眼睛，倒在那里。

“墨？！你怎么还在这里！快走！”突然间被抓住了，是故大哥。

“故大哥，快啊，项遥哥撑不了多久的！”阿音姐从后面跑过来，虽然这两个人也受伤了，但还好不是致命伤。

“不要！墨要去找昭哥哥！”狠狠的在故大哥的手上咬了一口，我的视线再次变的更低，墨变回原形了。

“快回来，墨，不要再往前走了！”

回头看，阿音姐似乎要追，但是却被故大哥拦腰抱住了。“来不及了，快走！先把大家送出去！墨跟他是有血缘关系的，也许没事！”

有血缘关系的……？

突如其来的爆裂声，面前是一面巨大的镜子，此时它已经破碎了，一个巨大的物体擦着地面飞出来。

“不……不行，雨水，危　fsktxt。ｃōｍ险……怎么会这样……”项遥哥挣扎着想要再爬起来，却无能为力。

不顾一切的跳进那面镜子里，突然间一切都变了。干燥的空气中夹杂着血的味道。

一个人静静的站在那里，许久，才回过头来。

……雨水，你看这颜色，是不是很美？

刘昭慢慢地回过头来，一双眼睛已经变成血洞，却还是回过头来。

……你看，这颜色，是不是很美？

在他手中，是一对暗红色的眼球，突然仿佛有生命一般转动了，转向我，那光滑的曲面上，映出一只狐狸的影子……

第一章

“怎么了？吃饭也发呆？”

一个熟悉的声音，我全身一抖，将手里的半截油条塞进嘴里。

“到底是怎么了？”刘昭像往常一样，两口一个豆包，吃的很豪迈很迅速。因为他吃得太多，导致炎生拒绝多炸他那一份油条，于是阿音姐取而代之出去买了十斤豆包回来。

也对，如果为了多炸一个人的油条要早起一个钟头，我也会建议刘昭去吃豆包……

“没事。”我喝了一口豆浆，看看旁边的墨。阿音姐正把一根油条撕成小块然后泡进豆浆里，墨就拿了一个勺子捞已经泡软的油条吃。我记得自己小的时候也喜欢这么吃，阿音姐还会在豆浆里放糖。

刘昭没再说话，又塞了两个豆包在嘴里，然后就抹抹嘴去厨房帮雨燕姐收拾餐具去了。

紧接着厨房传来一阵破碎声，刘昭抱歉的走出来，张望一下座位上的各位，最后说他要进城去买盘子，两个小时后回来……

我不禁叹气，这家伙在某些方面明明一点都没变啊……那么那个梦又是……

“刘昭！等等！”我将剩余的豆浆全喝干净，跑到他身边，“我跟你一块去。”

“？我自己去就行了。”刘昭莫名其妙的回头。

“我说去就去。”顺手拍了刘昭一巴掌，那个梦太奇怪，我还是问清楚比较好。

“啊，我的一卡通里没钱了，你们去的话，顺便帮我充值吧。”炎生似乎没有要跟来的意思，他示意我们等一下，然后跑回自己的房间，去把他的一卡通拿来给我。

“哦，没问题。”我接过来，这卡的背面贴了一张卡贴，是我、刘昭还有他，我们三个上次出去玩的时候一起拍的。

“怎么了？”炎生侧头问我。

“没事，突然想到最近真无聊啊。改天再一起出去玩吧。”

“好啊。”炎生笑起来，有一点没落。是因为上次跟刘昭争吵的事情么？这两个人自从江夏一事之后关系就变的怪怪的……

“那我们走了。”

……

“刘昭，你在跟炎生吵架么？”坐在长途车里，我问。

“没有。”刘昭靠着车窗，微微的皱眉。

“你以为你很聪明么？连我都敢骗。”

“是真的。只是……现在只是有些怀疑……”

“怀疑什么？”

“小晴，小晴在死之前，曾多次跟炎生发生过冲突，甚至想杀了他。”

“啥？！”我震惊的回头，许晴性格温和，怎么会想要杀炎生？！

“炎生知道很多事情，雨水，你相信他吗？”

我迟疑了一会儿，的确，最近炎生怪怪的，还经常说一些不明不白的话……但是，“我相信他，他是我朋友，我相信他。”

刘昭叹口气，点点头，“你相信，我就相信。”

“哎？”

“小晴死之前跟我说，这世界上谁都不要相信，除了你……”

“……”

那么我，要去相信谁呢？

……

“雨水，你看这种盘子好不好？”运气真是好啊，竟然遇见超市减价。而且满200返100。

“刘昭小弟弟，请问你今年几岁了？”居然敢拿小孩用的塑料盘子给我看……

“这种盘子有什么不好？很轻，又不会摔坏。”

“我就不信你家也是用这种盘子！”

“那个时候我每天出去吃饭，家里没厨房。”

“我……”啊啊啊啊啊啊看在这里是超市的份上，我留你一条生路！

“好了啦，我去拿普通的盘子。”刘昭可怜巴巴的抓抓头，再回来的时候，竟然抱了好大的一摞，目测快要30个。我算计他是想把下次的份也买出来。

“恩，这还差不多。”我点点头，突然看见不远处的衣服在减价卖。“把盘子放在购物车里，去那边。”

虽然我很少在超市买衣服，不过遇到这种便宜的不能再便宜的衬衫，还是多买几件储起来比较好，刘昭的个子太高，借衣服都借不到。

“穿这件试试。”我抓起一件递给他。

这家伙竟然迟疑了一会儿，然后说，“这是粉色的。”

“粉色的又怎么样！我看见杂志上说今年流行男生穿粉色的衣服，你皮肤又白，肯定没问题！”

哎？这是怎么了？我突然发现刘昭呆在那里，目光都直了，我这话说的有什么问题么？

“啊，没事，没事没事没事。”刘昭说着接过那件粉色的衬衫穿在身上，看起来蛮合适的，于是我又抓了几件扔在车里。

“行了，走吧。”

“？要走了？”刘昭推着购物车追上来。

“是啊？”难道这家伙还有什么想买的？

“不要薯片么？”

看着刘昭期待的表情我忍不住笑起来，这个家伙啊，为什么这么像小孩子呢。“我知道了，上次惹我生气的时候，是你让墨去买薯片的吧？”

“哎？这个……”刘昭想否认，但似乎没有想到很好的借口，于是又点头。

“好吃的东西，就是偶尔吃一次，才觉得更加美味。”我摆摆手，而且吃胖了怎么办。

“可是如果是好吃的东西我就会想一直吃。”

“早上的豆包你觉得怎么样？”我回头问。

“很好吃。”

“豆浆呢？”

“很好喝。”

“昨天晚上的古老肉呢？”

“很喜欢啊。”

“给你当夜宵的吃剩的炸馒头呢？”

“也很好。”

我叹一口气，“刘昭，你可以一直吃喜欢吃的东西，不是因为你一直能得到你喜欢的，而是因为你什么都喜欢，这个意思你明白吗？”

刘昭抓抓头，似乎在思考。“可是既然同样是吃，觉得好吃的话，就会比没有感觉或者不喜欢吃的感觉要好啊？”

“那么你每天吃喜欢的东西，是因为你都喜欢吃呢，还是你觉得都好吃呢？”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刘昭摊摊手。

“恩，很好，我也不明白我在说什么。”甩甩手，我继续往前走。

“喂，雨水。”

“什么？”

“那到底还买不买薯片了？”

“……”如果一个人聪明如刘昭，那么这个人就没救了……

“她不买薯片了，不过你可以拿几包回去，这样她想吃的时候就不用出来买了……”

“原来如此。”刘昭顿悟状冲去零食的地方。

“暮烟？你来买东西？”我吃惊的回头，真的是暮烟，她拎着一个小购物筐，里面放了些生活用品。

“恩，现在的高科技真的很强大，生活越来越便利了。”暮烟点点头。“你来买盘子？”

“是的，刘昭把盘子都摔了。”

“还有衣服？”

“碰巧看见减价，就给他买了。”

“真像两口子……”

我一瞬间觉得很无力。

“许晴死了，你不考虑吗？”暮烟似乎一点也不避讳许晴的死，她直截了当地说。

“考虑什么？”真是讨厌啊为什么似乎所有的人都明白都知道都觉得很简单……

“这个啊。”暮烟伸出枯干的手指指了指。

只见刘昭小心翼翼的抱了至少十包薯片走过来，如释重负的将它们全放进购物车里。“我知道你不喜欢吃黄瓜的和柠檬的，没有拿。”

“再等一段时间吧……”我扶额。

结帐的时候那些薯片装了两个大口袋，刘昭拎着它们还有盘子和衣服跟在我身后，引来不少人驻足观看。

“你们然后去干什么？”暮烟买的东西很少，全都装进了她红色的手袋里。

“一卡通。”我想起炎生拜托的事情，于是从兜里掏出炎生的一卡通。“炎生说他的卡快没钱了，让我顺便充值。”

暮烟突然笑起来，“这个卡贴很可爱。”

“是吗？这个现在很多地方都可以定做，下一次暮烟也来一起照一张吧。”

“好啊，对了，这旁边就有可以充值的地方。一起过去吧，我的卡似乎也快没钱了。”

“好。”于是我让刘昭拎着东西等在原地，便跟暮烟一起去旁边的月票点充值。

“炎生还留在门派里？”暮烟有意无意地问。

“是啊。他说反正自己也没地方呆，就赖着住下了。”由此说来，他那个妹妹啊……真是极品，极品！

“这两个人，你总不能都留着。”

“啥？”

“我说，这两个人，你总要选一个。”暮烟又重复了一遍。

“为什么？像现在这样就很好啊。”我摇摇头，“大家都在一起。”

“你这么想很幼稚哦，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每个人要走的路都不一样，而刘昭和炎生，他们两个的未来更是截然相反的。你只能选一个，当作你的未来。”

“为什么一定要选他们两个！我要走我自己的路！”

“呵呵呵，那样也可以。”暮烟笑起来，不过我能看出她根本就不相信我的话。

“充好了？那回去吧？”刘昭看我们回来了，就笑着拎起东西。

“我也该回去了，再见。”暮烟摆摆手，转身便走了。

“那咱们也回去吧！”我将炎生的一卡通装在包里，然后拉起刘昭的手往车站走。

“哦。”刘昭木呆呆的点头，就任我拉着。

难得的平静生活啊，回去跟炎生说，大家一起去玩吧～～

第二章

“炎生！你的一卡通！”我回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窜到炎生的房间，把卡交给他。

“啊，谢谢哦。”炎生似乎正坐在床上发呆，突然听见我的声音明显吓了一跳。回过头来的时候，一两只眼睛似乎充血很厉害，眼眶也很红。

“哎？炎生你哭什么啊？”我不可思议的问。

“拜托，我这像是哭得吗？只是从刚刚开始眼睛就觉得不舒服，太阳穴也跟着疼。”说完又揉揉眼睛。

我冲过去把他的手从脸上拨开，“别跟小孩一样揉来揉去的，你搞不好得沙眼了，赶快去医院！”

“不要，我讨厌去医院！”炎生孩子气的扭头。

“喔喔喔喔喔居然这种时候耍小孩子脾气！！！！”我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把他往屋外拖。

“不要！！！！我死也不去医院！！！！！”炎生抱着床脚死也不走。

……

“你们在干什么？”刘昭好奇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问。

“快！刘昭！帮我制服他！”我拼命拖着炎生的上衣把他拽到走廊上，结果因为床太宽卡在门框上了，于是我拽不动。

“好。”刘昭伸手圈住炎生的腰，用力把他拔起来。“不过这是要干什么啊？”

“这家伙的眼睛出毛病了，我要拉他去医院！”我喘口气，抹一把额头的汗，累死我了，居然折腾这么久……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你个头！”炎生用力向后仰头，直撞在刘昭的鼻子上，并趁机挣脱企图逃跑。

“我这是为了你好！别跑！！！”我扑上去一把抱住并将他按在地上。“今天你一定要跟我去医院！”

“雨……雨水……你这样会弄死炎生的……”刘昭在后面忍不住说。

“谁让他不跟我去医院！”我趴在地上死死的拽住炎生，回头跟刘昭说。

“哎？！！”刘昭突然间惊呼，指着炎生。

“啊啊啊啊啊炎生你的眼睛流血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似乎是眼底血管过度充血造成的。”医生把炎生的眼睛里里外外照了一遍，然后对我和刘昭说。

“那是什么原因呢？”这家伙平时看起来很精神很健康啊，怎么会突然出现这种毛病……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很多疾病都会引起眼底出血的症状，而且，他本身的体质又异于常人……”医生摸摸下巴，似乎在思索。“这边这位小哥的眼睛似乎也有些奇怪啊？”

“啊？哦，我这个是异常。”刘昭挥挥手，他最近终于摆脱畏光的症状，不用出门戴墨镜了。

“喂，医生，你有没有必要这么夸张啊？”不一会儿，炎生被一个漂亮的护士小姐扶出来，只可惜他的两只眼睛都被纱布包起来了看不见。

“像你那么大量的眼底出血我还是头一次见到，那么大量的出血如果不止住的话，你很快就会因为脑供血不足导致脑死亡的，这可不能疏忽。”医生很是负责任的说。

“行了你！这么严重了还哭着喊着不来医院！”我过去想给他一巴掌，但又想万一打到哪个关键点万一把他打坏了那不是糟糕了，于是硬生生把那一掌给忍回去。

“留院观察一段时间比较好吧？”刘昭在一边有意无意的说。

“不行！我要回去！”炎生似乎突然急了，他在急什么……

“不行！刘昭说的对！你要给我留院观察！！！！！！”

又是一番搏斗……

我筋疲力尽的坐在病房门口的椅子上，累死我了……这家伙……真是累死我了……接过刘昭递来的一杯水，一饮而尽。炎生坐在床上没说话，看样子是又在疼，因为他拼命的用手抵着太阳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的状况已经很不安定了，如果炎生再出点什么事情，我……

筋疲力尽……

“会不会跟法器有关？”刘昭突然说。

“什么法器？”

“炎生啊，炎生的眼睛不是赤蝎派的法器么？”

啊啊啊啊刘昭你真是变聪明了原来是这么回事，难怪炎生死也不来医院。于是我冲过去兴高采烈地说，“炎生，你的眼睛到底是什么法器做的啊？会不会是那个法器的问题？”

虽然看不见，但是炎生还是将脸转到我的方向，“恩……也算是吧？”

“怎么是疑问句？”有事瞒我，一看就是。

“这个……”炎生正要说什么，他的手机突然响了。真是个神奇的事情，这家伙的手机在我看来除了他妹妹有打来，根本就没响过。

“喂～～～～？”炎生循声摸到手机，拖长了声音问。

然后就没话了，最后他把电话关上，转头，“雨水。”

“恩？别告诉我你妹妹又出事了。”她要是再出事我就把她打死以绝后患。

“啊，不是。一个朋友的电话，我只是突然想起来，我想吃果脯。”

“啥？”

“买果脯给我吃吧？？我来北京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尝过这个所谓的特产呢。”

“相信我，果脯一点都不好吃。”这家伙到底是怎么了，居然突然想起这么脱线的食品。这东西我自从小时候吃过一次就再也不想吃了，同理还有茯苓饼……

“我没吃过嘛……很好炫！”虽然眼睛被蒙住了，但是我仿佛看到这家伙在朝我眨巴着一双无辜的眼睛。

“哦，好。我去买。”刘昭突然蹦出一句，对了，怎么把他忘记了。

“好，你去吧。”

“等等！！！！！”

“你还有什么事啊？”我无奈的转回来，这家伙真的是很小孩子脾气。

“你去给我买嘛～～”

“想死啊？”

“我是病人，需要安慰。”

一瞬间我想把这个家伙揉成球塞进垃圾桶，却又下不去手……酝酿了很久之后不知为什么突然觉得良心不安，这真是太奇怪了，于是我决定去买。

“刘昭，你好好看着他，我去买哦。”

刘昭点点头，在门口的椅子上坐下。

……

我来到医院的小卖部，果然有果脯摆在那里。还卖的往死里贵，心想这种东西买了后肯定没人吃，打发给刘昭又对不起这个价钱，就买了最小盒的。接过那盒果脯的时候售货员看我的目光很惊讶，我想他一定很怀疑我看起来就是北京本土的，怎么还买这种专门骗外地人花钱的东西……

拿着果脯往回走，早上墨做的梦又浮现在我的脑海里。刘昭……他跟大家一直都处得很好，不可能会做出那样的事情的。而且虽然他有从许晴和暮烟那里学到的法术，但也应该还没本事打伤那么多人……

可是那双眼睛又是怎么回事？

我一边想一边走回病房，却突然听见争吵的声音。难道是刘昭和炎生在吵架？！！怎么可能？？！！！！！突然想起刘昭告诉过我许晴跟炎生关系恶劣，难道是因为这个？！

想到这里我飞快的冲到门口，一把推门进去。

全乱套了……

窗子破了，玻璃撒了一地。炎生不见了，刘昭举着一把椅子，顺手扔出了窗子。

“刘昭！！你在干什么！？”我大声喊了一句，却又戛然而止。

刘昭回过头来，一双眼睛因为充血而变成了全红色，他的身上也沾了血，但看起来没有受伤。

“炎生呢？你在干什么？！！”我难以置信的走过去，想拉住他。可是却被狠狠的推了一把，头撞在柜子上，一阵晕眩。

刘昭似乎看了我一眼，但是没说话，迅速的从窗子跃出去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眩晕的感觉挥之不去，视线竟然渐渐的黑下去了……

那个梦，不会要成真了吧……

第三章

“小姐，小姐您还好吧？”惶惶忽忽的睁开眼睛，我看见几个医生围着我。这是怎么了？

刘昭？！！！！！

我连滚带爬的下了床就往外冲，得赶快回门派去！

“等等，病房被弄成那样……”

“我赔就是了！现在有急事！”我抓过挎包从里面撕了一张空白支票扔给拉我的人，一口气跑到长途车站。

头晕晕的，天气闷热，我看着车站上混乱的人群，耳边充斥着嘈杂的噪音，觉得太阳穴一阵阵的痛，体内的阴气在无法遏制的翻滚。我得冷静下来，墨的梦，不一定会实现的……不，是根本不会实现的……

突然觉得有一双冰凉的手从后面伸出来，遮住我的眼睛和额头。

“出什么事了？这么着急。在这里变成狐狸的话，可就难办了。”

是暮烟。我松了口气……

“暮烟？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