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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街-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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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朱神婆那里,问她能不能救帕丽斯。”大帅有气无力地说。
“别着急,再过几分钟就到。”丁能说。
遇到红灯停下,大帅怒吼:“你就不会闯过去吗?”
“那样做会出事的。”丁能平静地回答。
大帅怀中的人形架子仍在继续腐朽,铁丝和竹签迅速烂掉,固定好的一些位置开始脱落和折断。
终于到达风月街,丁能把车直接开到朱神婆住处楼下,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姐立即围拢过来,努力拉生意。
朱神婆的窗户内一片漆黑,连电视机的微光也没有,丁能心头一沉,暗暗祈祝祷这位老太太在家里,只是睡觉了。
猛男第一个跳出来,推开小姐们,大声喊:“朱神婆,有要紧事麻烦你。”
旁边的小姐说:“朱神婆又老又肥,找她干嘛呢,我陪着你不好吗?”
“她会做的事你行吗?”猛男没好气地回应。
“我会的事她行吗?”小姐挺起胸部,颇为自信地说。
“朱神婆,快下来,有事请你帮忙。”猛男不理睬身边的小姐,再次朝着窗户大叫。
香消玉殒
叫过几次之后,朱神婆的窗户依旧黑乎乎一片,没有任何反应。
丁能下车,走到门口,发现没有门铃,于是使劲拍打,弄出轰轰之声。
“你们干什么,要拆我的房子吗?”朱神婆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来。
众人转回头,发现了如天神般静悄悄现身的肥胖妇人,她手执半只油炸鸡腿,另一手拎着一只装有快餐盒的塑料袋。
显然是去外面买东西吃。
看到救星出现。大帅从车窗内伸出脑袋,泣不成声地说:“朱神婆,请你救救我的女人。”
“谁是你的女人?在哪?”朱神婆东张西望。
“你走过来一些就可以看到。”大帅说。
朱神婆走近,把脑袋伸入车窗中:“我没看到哪有女人啊?”
“十几分钟前还是一个女人,现在却变成这样子。”大帅小心翼翼的指着自己的衣襟,上面沾满了碎纸片和灰烬,还有几段锈蚀严重的细铁丝,以及一些焦黑的小粒木炭。
“哦,你的口味真是特别嘛,喜欢什么不好,干嘛对一只纸人产生兴趣。”朱神婆笑逐颜开。
众小姐听到有灵异事件,立即一轰而散,跑得远远的,仅有一名勇敢者出于好奇而留下。
“求你想办法救她。”大帅说。
“没办法,纸人就能活一年,有些由于制造工艺太烂甚至只能活七八个月。你就认命吧,改天到香烛店订制一个纸女烧掉,如果幸运的话,或许可以看到一名纸女出现,陪着你睡觉。”朱神婆说。
“她只活了半年多就死掉,难道真没办法吗?”大帅问。
“据我所知,从来没有谁能够救活一名纸人。”朱神婆说。
“可是丁能曾经修好过她,用一张印有帕丽斯.希尔顿头像的图片补到她脸上,然后点燃,制造出了这样一位可爱、温柔、善良、聪明伶俐的女子。”大帅说。
“那事应该发生在另一个空间里,人界不可能这样。”朱神婆说。
“你从前听丁能说过那事吗?”大帅问。
“没听谁说过。据学习过的有关地府和异空间的知识我得出如上结论。”朱神婆说。
香消玉殒
大帅哇哇大哭,泪如泉涌,悲痛欲绝。
这副可怜的模样激起了朱神婆的强烈的同情心,她和那名勇敢的小姐一道努力试图安慰他,她把鸡腿叼到嘴里,伸出油腻的手,温柔地抚摸大帅的脸,为其擦去泪水和鼻涕。
小姐甚至无偿贡献上她丰满的胸部,让大帅的脑袋靠入其中。
丁能想起阿朱,心脏立即出现一阵强烈绞疼感,他从未像朋友这样纵情大哭,但是悲伤的心情始终未曾消散过。
众人一起动手,把大帅扶到朱神婆的房间里,放到沙发中躺下,用一片不怎么干净的毛巾贴在脑袋门上,仿佛侍候一名病号。
众人的同情心来得快去得也很快,十多分钟过后,小姐拎着包走了,留下一张名片。
朱神婆上楼坐到电视机前,观看武侠剧,同时大吃油炸臭豆腐。
丁能从墙角找出从前喝剩下的啤酒,拿给猛男一罐,自己留着一罐,慢慢悠悠开始喝。
“哥们,今晚的事千万别跟任何人提起。”猛男用告诫的口气说。
“当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这个我明白。”丁能说。
“我很担心,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不必紧张,没人知道宋钟怎么死的。”
“嘘,小声些,千万别让人听到。”猛男紧张地看看四周。
其实一楼除了他俩之外只有躺在沙发里处于悲伤状态的大帅,朱神婆的电视机音量开得非常大,戏子们虚假的说话腔调清晰地传过来。
“没人听咱们的交谈,别紧张。”丁能若无其事地说。
“你怎么好象一点事都没有。”猛男仔细看了看他的面部。
“不就是死了一个名叫宋钟的家伙,有什么大不了的。”丁能若无其事地耸耸肩膀,显得很镇定。
“切,你的心理素质倒是超级强悍,我好羡慕。”猛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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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真有些奇怪,上一次校际比赛你罚丢了点球,事后表现得比今天糟糕得多,整夜像发情了猫一样在宿舍里跑来跑去。为什么你的心理承受能力如此差劲?”丁能说。
借酒浇愁
大帅的哭泣声越来越低,渐渐平息下来。
丁能把一只烟塞到他嘴里,然后点燃。
“谢谢。”大帅说。
“有点奇怪,你从前不像这么有礼貌。”丁能感到诧异。
“是帕丽斯改变了我,从今以后,我将改变自己,好好的生活下去,因为在另一个世界的帕丽斯也不会希望我沮丧或者消沉。”大帅坐起来,眼睛还有些红,但精神状态不错,仿佛刚刚洗过澡,穿好了衣服从浴室走出来。
猛男有些惊讶,不明白为何自己的朋友能够如此之快地摆脱悲伤。
“你这样勇敢的面对一切,很令我钦佩。”丁能说。
“悲伤于事无补,我必须独自面对漫长的未来。”大帅说。
“很好,很洒脱,作为一名雄性生物就应该这样。”猛男说。
“我们到外面喝一杯去怎么样?今天是一个悲伤的日子,我的帕丽斯如流星般消逝,我将永远铭记这个日子。”大帅说。
“借酒浇愁吗?不必如此。身为一名男人,应该学会控制自己的感情,把悲伤压抑在心底,不要泄露出来。”丁能说。
但是他没有能够说服大帅,最终三位年青人与朱神婆告别之后,找了一家露天烧烤店坐下。
啤酒和炸小虾立即送上来,丁能无精打采地开吃。
“我认为当前最重要的事就是考虑如何安排将来的生活。”猛男压低了嗓音,看了四周,确认没人能够听到这边的交谈。
“你们不必紧张,切开宋钟脖子的是我手里的刀。如果有什么麻烦的话,我承担全部责任。”丁能若无其事地说。
“哥们,你真伟大。”大帅说,“可如果不是帮忙救帕丽斯的话,这些事原本可以避免。”
“如果不是我打了宋钟一下,这家伙的脖子就不会撞到刀刃,我的责任跟丁能同样大。”猛男用细微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
“据我分析,这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宋僵会把宋钟的尸体啃得乱七八糟,当别人看到的时候,会把现场的五具尸体跟它联系起来,认定全是它干的,由于现在的宋僵笨得像头猪,它根本不可能解释清楚此事。”丁能平静地说。
借酒浇愁
大帅和猛男对于宋钟被杀死一事忧心忡忡,惶恐不安。
丁能却很无所谓,经历了这么多事,他已经被磨练得神经空前粗大,有些漠视一切的味道。
“仅仅只是弄死一个人而已,并且那人还是大坏蛋宋僵的弟弟,显然是蛇鼠一窝,肯定不是好东西,这叫为民除害,或者说是替天行道也没什么不可以,你们根本不必放在心中,像从前一样安心过日子就可以。”丁能若无其事地说。
“到底是混黑社会的人,我没办法学,可以肯定一点,今晚我回去肯定睡不着,咱们喝到天亮好吗?很久没干这种傻事了。”猛男说。
“明天还得工作,我有一大堆账目和单据要处理,你和大帅也得去上班,最好别这样,当心在办公室里犯困睁不开眼,让上司看见影响不好。”丁能说。
“人渣不会怎么说你,至于我们,早就不想干了,等领到年终奖金之后就递职呈,另谋高就。”猛男说。
“丁能,我手头已经有牛贵财跟女人胡搞的许多视频,效果跟有些质量稍差的毛片差不多,但是不知要怎么处理才好,想讹他的钱,又怕控制不了局面,毕竟这老东西财雄势大,非同小可。”大帅说。
“慢慢想一想,从长计议。”丁能说。
“杀了人都没见你表现出慌乱,怎么一说要讹诈牛贵财你反面紧张起来,为什么这样?”大帅说。
“因为有些东西是你我无法对抗的,比如牛贵财就是这样的人物,在这个城市当中,他属于最高阶层,而我们是无关紧要的屁民,他如果想要修理我们,只需要随便打个电话就可以,我们所能做的事就是找地方躲起来。”丁能说。
“宋僵够厉害吧,还不是成了尸妖,万道德更凶恶,同样被消灭,我认为你低估了我们的能耐,有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味道。”大帅说。
“最近这些事我想起来都觉得头大如斗,如果运气稍差一些的话,我恐怕早已经死了很多回。”丁能喝了一大口啤酒。
“或许可以这样弄,拉人渣入伙,一起设法讹诈牛贵财,凭借黑道的力量对付他,应该有把握。”大帅说。
“牛贵财的在城里是呼风唤雨的人物,有好几个头衔和帽子,人渣与他相比,恐怕只能算一个小人物罢了,根本不在一个级别上。”丁能说。
“或许可以拉上朱神婆,借助她的法力,像精神病院里那次一样弄个隐身符什么的,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达到目的。”大帅说。
借酒浇愁
三人讨论了一阵子,大帅无法说服丁能,猛男则立场不坚定,左右摇摆。
最终一致决定,过一段时间再作打算。
这天夜里,他们在露天烧烤摊喝到凌晨三时才离开,途中把车开到加油站,灌了十几升汽油,然后停在水龙头前,把后箱冲洗了一遍,特别是那些武器。
三人一致决定到丁能房间里住。
伍松仍然醒着,正专心致志地看毛片,丁能问他为何还不睡觉,他回答说要等待保护对象平安归来。
站到明亮的灯光下面,丁能发现自己身上有一些星星点点的血迹,两位朋友衣服同样也有,先前由于光线不足以及心情紧张,甚至都没注意到。
伍松显然看到了,却对此视而不见,只是建议三人立即换下衣服,扔到洗衣机里清洗,多用些洗衣粉。
猛男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衣服上的血迹,表情显得很难看。
“没事,你们什么都不必告诉我,如果需要做证的话,我会证明你们一直在这房间里喝茶聊天没有离开过。”伍松善解人意地说。
“多谢。”大帅朝这位壮汉点头。
“没什么。”伍松微笑着回应。
丁能把三人的衣服全扔到洗衣机里,倒入很多洗衣粉。
折腾了一个多钟头,终于结束彻底的清洁活动,猛男抱着毯子倒在沙发里已经睡着,大帅穿着丁能的睡衣陪着伍松看毛片。
丁能溜回自己的大床上睡觉。
直到早晨九点多,众人才逐一醒来。
伍松在阳台上体操,看到丁能咧开嘴笑了笑,说刚刚打过电话给人渣请了假,吃过午餐再去公司亦可。
丁能问:“你怎么说的?”
“我告诉他,昨天夜里你有老朋友拜访,喝多了酒,得休息半天以恢复体力。”伍松说。
“真是好样的,如果将来我发达了,一定要请这位武兄当我的保镖。”猛男说。
“再过三十年,你很有希望成为大人物。”大帅说。
“三十年太久,只争朝夕,十年内一定要活出个人样来。”猛男严肃地说。
丁能掏出五十元,叫伍松出去买早餐。
若无其事
伍松刚出门,猛男立即把电视机调到本地新闻,想看看有无宋钟和宋僵的消息。
“就算死了也没这么快就上电视,怎么也得等到下午,这样的新闻想通过审查不容易。”大帅说。
丁能打开电脑,上网查看,他很想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找不到任何有关宋钟的新闻,这让他感觉到困惑。
难道说地下室内的五具尸体至今未被发现?想来不可能,应该是警方故意封锁消息,不许外泄。
“你们说,那个宋钟被宋僵咬的时候刚刚死掉,身体还热乎着,没有变硬变冷,这家伙会不会也变成尸妖?”猛男突然问。
“这倒是难说,也许会。”丁能说。
“宋家要是出现两只尸妖的话,日子真是没办法过了。”大帅说。
“宋僵十几个儿女,还有一些兄弟和亲戚,不知有多少人盼望着这两位死掉,好分得属于自己的那份财产。”丁能说。
“我有些怕,担心一出门去就被警察捉走。”猛男低声说。
“你们必须去上班,就算迟到也得去,还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别给人有联想的机会。”丁能说。
“你说的对,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千万别看到警察就吓得面无人色、转身逃跑,那样可就糟糕了。”大帅说。
“夜里我老是梦见宋钟的尸体举起爪子朝我走过来,用灵异电影里流行的那种语调跟我说话,叫我还他的命。”猛男无精打采地说。
“我把装着黑狗血的水枪带上,如果遇到宋钟,就来个斩草除根。”丁能说。
“我也要一枝水枪。”猛男说。
“你看不到鬼,拿去也没有用。”丁能说。
“如果感觉不对劲,我就拿出来乱射一阵子,可以壮胆,运气足够好的话,或许可以消灭掉宋钟的魂魄也未可知。”猛男说。
“这样的做法纯属浪费,这年头想找到一条真正的黑狗是多么困难的事你明白吗?”丁能说。
“我搬来跟你一起住吧,省了房租,同时还可以享受专业人士的保护。”猛男说。
“你的小情人怎么办?”丁能问。
“一起来呗,反正你有三个居室,我只需要一间就可以。”
“我也搬过来,我的要求很低,睡沙发就可以。”大帅说。
噩梦
用过早餐之后,大帅和猛男上班去,丁能回到床上继续睡觉。
他感觉到莫名其妙的寒冷,仿佛置身于冰窟内。
四周一片黑暗,隐约可以看到远处有些幽蓝的微弱光芒,仿佛传说中的鬼火或者磷火。
他在一片田野当中行走,感觉漆黑的世界里有许多双眼睛盯着他看,不怀好意地窥视,随时都有可能扑过来,挥动利爪将他摁倒。
丁能感觉很紧张,想要离开这片阴森的空间,回到人群当中,在明亮的灯火下寻
求保护,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他完全没有方向感,不知道应该往何处去,只是明白不可以停下,于是他不停地走,踩过坚硬的石板路,然后是碎石路,接下来是烂泥沼。
他能够嗅到泥里散发出的尸臭,不时还踩到一具骷髅架子。
空中不时飘下腥臭的雨滴,撒到丁能脸上,他伸手擦去,然后看手指,发觉是深红色。
难道是血吗?从哪来的?他感到困惑。
这时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因为这一切并不符合逻辑和常识。
他加快了脚步,想要赶紧走出这片泥沼,但是感觉无边无际,同时也分不清楚方向,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始终保持直线前行。
行进过程的当中,一只淡淡的黑色人形影子出现在他身边,这东西在距离地面一米多高的空中悬浮,不紧不慢地随着他的速度飘行。
它很像是一只未成形的阴魂,头部依稀可见五官的轮廓,但是太粗糙,以至无法分辨到底是谁。
“你是什么?”丁能问黑影子。
黑影子没有回答,而是举起一只胳膊形状的黑气,朝丁能竖起中指。
“我这是在做梦吗?”丁能没有生气,而是继续问。
“亦梦亦幻亦真,没个准的。”黑影子慢慢悠悠地说。
“怎么才能离开?”丁能问。
“前面有一个小土包,你爬上去,然后往那边跳下去,就可以回到人界。”黑影子说。
“你不会坑害我吧?”丁能问。
“不信就算了,费事理你。”黑影子的形体渐渐变淡,然后消失。
噩梦
丁能犹豫了片刻,决定先攀上那个小土包,反正也不会损失什么。
这时他发现自己的腿已经陷入到泥沼中,膝盖快要被淹没。
努力拨出脚,迈步走向旁边,感觉很费劲。
这时泥里伸出许多只骨头手臂,抓向他的腿,有些距离较远的则颇具暧昧的勾手指,有些则竖起中指。
放眼看去,感觉很像是走到一片白菜地里。
丁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高速狂跳,强烈的恐惧占据了整个思维。
他开始想,或许应该早一些听黑影子的话,那样可能稍好些。
短短的一小段路,他走了大约有十几分钟才到达。
这果然是一个坟包,没有墓碑,顶部有一些头发状的细丝,不知是草还是其它东西。
由于那些密集的骨头手臂,丁能没有任何选择,只得努力往坟包上爬。
落脚处很滑,有些无法站立,他手足并用,一心只想尽快离开泥沼。
起初看着这个土包很小,仿佛两步就可以登到顶端,当到达边缘之后,他惊讶地发现,这东西远远看上去的大,足足有六米多高。
他使出浑身之力往上攀爬,在后面,千百万只骨头手臂在空中抓动,其动作充满了威胁的意味。
他猜测,如果没抓紧滑回到泥沼里,肯定全被那些愤怒的手指撕碎。
经过一番挣扎,他终于成功地爬到坟包的顶部。
居高临下,他看到前方是一片美丽的花园,长满了青草和黄色的小花,一群梅花鹿在悠闲地进食,几只小鸟在空中飞翔。
转回头,后面仍然是灰暗的空间,宽广无边的泥沼和无穷无尽的骨头手臂。
那只黑影怪物果然没骗自己,丁能这样想,于是他决定按照它指点的方法做。
他走上前,准备沿着坟包边缘溜下去,投身到美丽的花园中,与年幼的梅花鹿和小鸟为伴。
他打算摘一草喂给小鹿吃,只是陪它们玩耍,决不打鹿茸的主意。
他蹲下,准备滑往地面。
两只热乎乎的手臂突然从身后伸过来,抱住了他。
危险
丁能使劲挣扎,想要摆脱对自己的束缚,以便尽快奔向前方那个伊甸园一般美丽的好地方。
“放开我,别捣蛋。”他大声喊。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丁能,赶紧醒过来。”
眼前的世界突然消失,美丽的花园和小鹿彻底消失,踪影全无。
丁能摇晃了几下脑袋,定睛一看,发现前方是距离自己有二十多米高的地面。
身体一软,背后有劲的手臂把他从阳台边缘上抱下来,放到坚实的地砖上。
“你刚才走到阳台上,我喊名字你却没有任何反应,眼看情况危险,我只好过来抱着你。”伍松说。
“我在睡觉,做了一个很糟糕的梦,到处都是臭哄哄的稀泥和骨头胳膊,有只黑影子叫我到一个坟包上,然后往另一侧下去,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丁能满面诧异。
“你的脸色很不好,得注意安全,别离开我的视线。”伍松说。
“多谢你救命,否则我已经摔死了。”说话的同时,丁能想象自己从八楼坠下的情形,毫无疑问肯定会摔死,并且死得比较难看。
“你昨天夜里做了什么可以谈谈吗?因为我猜测你目前的情形跟先前的事有关。”伍松说。
“没什么,你别瞎猜。”丁能勉强地笑了笑。
“你如果有了意外,人渣会很生气,他如果不高兴,后果会非常严重。”
“我们去上班好啦,呆在人渣的公司里比较安全些。”丁能说。
“为什么?”伍松显得困惑,“鸟托邦公司从事的业务很容易得罪人,暗地里想收拾咱们的人不知有多少,应该是家里更安全吧。”
“对大部分人而言,心怀仇恨的敌手是最可怕的,对我来说,来意不善的怪东西才是最大麻烦。俗话说鬼怕恶人,鸟托邦里有许多恶人,置身于其中,差不多百邪不侵。”丁能说。
“原来这样,怪不得。”伍松若有所思。
“怪不得什么?刚才你好像恍然大悟的样子。”
“自从我加入组织之后,噩梦的主题就变了,不再像从前那样梦到的僵尸、厉鬼、妖魔什么的,但是常常梦到被人砍,被警察抓去做牢,还有几次梦到自己被押上刑场执行枪决。”伍松说。
危险
丁能钻进车里,坐到方向盘前,伍松很不放心,问是否需要他来驾驶。
丁能说不必,没事的。
车子开出小区大门,行驶在街道上,阳光透过玻璃暖暖地照到身上,感觉很舒服。
“你杀过人么?”丁能问。他想弄清楚,这位保镖是否算得上恶人,能否让邪物退避三舍。
“砍过几次人,从未弄出人命。”伍松说。
“你喜欢干坏事吗?”丁能又问。
“不喜欢,但是为了生活,不得不这样做。每一次恐骇或者殴打某个人之后我都会心情难过好几天。”伍松说。
“看来你良心未泯。”
“嗯,我打算攒够建一幢房子的钱就回乡下去,跟老婆孩子住在一起,种种地,再搞点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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