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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中的侦探-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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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纹;另外……”凯瑟琳吞了口口水,脸上出现了厌恶的神色,“被害人下体有明显的阴道撕裂伤,我肯定她被强奸过,并且,死者的子宫内被灌入了大量的含氯漂白剂,先生们,那姑娘的下体全毁了——我仔细检查了被害者的下体,没有发现不属于死者的毛发,有预谋的强奸犯大多都刮过阴毛,但漂白剂明显是为了破坏精子中的DNA,我想凶手可能没戴避孕套。”
“有可能取得他的DNA样本吗?”杰森问。
“不行,即使运气好到让我们取得了少量没被破坏的样本,那种被污染的样本也上不了法庭。可恶的《CSI》,现在连高中生都清楚该怎样毁坏DNA证据了!”
是啊,一切都是拜那部热播的电视系列剧所赐,如果不是因为那部电视剧,政府怎么可能每年拿出上百万美元预算去养活一个实验室和日夜两班的人?如果不是因为那部电视剧,你可能还在哪所中学教书呢,凯瑟琳小姐——麦卡锡刻薄地想,但言语上还是以很认真的语气问:
“凯瑟琳小姐,我还有个问题请教……”
“凯茜,另外请别叫我小姐。”
“对不起。凯茜,你能否告诉我,死者遭到强奸是在死前还是死后?”
“什么?”凯瑟琳仿佛没听清楚他的问题。
“她遭到强奸是在死前还是死后?这很重要。”麦卡锡解释道,“如你所言,没有发现死者双臂有防御性的伤痕,指甲里也没有发现有和凶手有关的痕迹,如果她的双手有被捆绑的痕迹的话,你应该会提到——所以我的理解是没有——也就是说,死者在遭到强奸时没有反抗,我想除非是那时她已经死了,或者是昏迷了,又或者……凶手不止一人。”
“这我倒没有想到,我想我没法确切地告诉你强奸发生在谋杀前还是谋杀后,但回到实验室后,我会给被害者做一个毒物测试,以确定她是否遭到了迷奸——你会得到一份详细的报告的,警探。”
“谢谢!”麦卡锡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他感到终于挽回了一点面子——虽然有了那些能看见我们以往看不见的东西的机器,但查案这种事情,在很多时候还是要靠老警探的智慧的。
“嘿,我们这儿能结束了吗?”肖恩催促道,“听到外面吵闹的声音了吗?我想媒体记者已经听到风声了,虽然我设置了八十英尺的警戒线,但外面那四个小伙子可能应付不来,我可不想连环杀手这种传言变成明天的头条新闻。听着,伙计们,出去的时候别多说话,一切由我来应付。”
“现在,我要去关照一下我们的证人了。”他对两位警探做了个“回见”的手势,转身朝那个已经被盘问得有点不耐烦的尸体发现者的方向走去。
三
连环杀手这种事,是无法永远成为秘密的,尤其当受害者不断增加的时候——虽然有肖恩·迈尔斯这种老狐狸从中斡旋,匹兹堡出现了一个新的连环杀手的事还是在二月的一个周一登上了当地报纸的头条——人们还对半年前的“教授”心有余悸,新的恐惧就又笼罩了这座北部城市,这次的这个家伙,报纸称他为“硬币杀手”。
麦卡锡面前的办公桌上,码着一堆厚一英寸的文件,上面压着一枚黄铜镇纸。镇纸下的文件他已经看过一遍,却提不起精神看第二遍——文件的大部分是三名受害者的验尸报告和基本资料,验尸报告那种技术性的文件他一向不感兴趣,至于受害者的基本资料,那是外勤警探才需要仔细阅读的东西,他们应该去拜访每个受害者的家人、邻居、同事、朋友、前夫、前任男友、初恋情人、经常光顾的咖啡店的老板、超级市场的收银员……直到找到线索为止——令人无比沮丧的是,在他面前的这堆纸片中,线索的数目为“零”。虽然有那么厚一堆各式各样的报告,然而关于凶手,麦卡锡什么都没得到——甚至连一点猜测都无从谈起。
三起案子毫无脉络可言,谋杀发生在不同的时间地点——第一起发生在餐馆后巷,深夜;第二起在城郊林子里,傍晚;第三起在市区的旧车场,案发时间是晚上八九点钟——唯一的相同点就是都没有找到目击者。受害者除了都是年轻漂亮的女人,也毫无交集可言,她们分属不同族裔,互相也完全不可能认识,甚至连在超市这种地方碰过面的可能性都非常小——第一个受害者是酒吧女招待,金发;第二个是个黑发的墨西哥裔的单身女人,靠在网上开店卖化妆品为生,除了进货和去钓鱼之外几乎不出门;而第三个则是个日本人,一家医疗器械公司的市场总监,空手道棕带三段,典型的女强人。甚至于,她们的被杀方式也不尽相同——头两个是被勒死,而第三个是枪杀——凶手用的是自制子弹,空心弹头内部塞满了铁砂,这种子弹一钻入身体内就碎裂了,不但能对机体造成大面积的破坏,而且根本无法进行膛线比对——那个狗娘养的。
但这毫无疑问是连环谋杀——双眼上的硬币、强奸、被含氯漂白剂灌满下体——犯罪实验室的家伙们根据成分比对找出了漂白剂的牌子,但那就像他们所做的大多数工作一样毫无用处,那是大量生产的产品,在任何一家便利店都能买到,根本无法追踪。麦卡锡预感到他遇上了一个随机挑选受害者的杀手——游荡杀手的案子上空总是笼罩着一层属于悬案的阴霾。
他将黄铜镇纸从文件上取下来,却迟迟没有重新翻开案卷。马尼拉纸文件夹上留有一个长方形的痕迹——沉重的金属很坠手,就如同他所承受的来自上面的压力,三天前,欧文局长亲自找他谈了一次——因为这个案子,局长告别了他在佛罗里达的温暖假期,回到了这个阴冷颓废的城市。自然,那次谈话不会太愉快,不过那还不算是最糟的,更令人担心的是那个新来的FBI观察员——如果这幢案子最终变成一幢悬案,而不得不交到FBI手上的话,那么他的仕途恐怕就到此为止了——FBI的人即使破不了这个案子,他们也可以毫发无损地回到他们在匡恩提科的办公室,而这个黑锅将由他来背,而如果FBI把案子破了,情况也不会有什么改变,城市的管理者们是不会容忍一个刚上任就把一个大案砸在手里的劫凶组主管继续升到副局长的位子的。他想起肖恩·迈尔斯说的话:“但我认为这种场合最好能有个主管级别的在现场,杰森提议给你打电话,我也觉得你是处理这案子的最佳人选。”——狗娘养的,我真是背黑锅的最佳人选啊,麦卡锡忿忿地想。他猛地拉开抽屉,将黄铜镇纸狠狠地丢了进去,随着一声巨响,镇纸消失在抽屉深处。
门外大办公室的聒噪在那一瞬间安静了下来,然后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一条缝。
“你他妈的难道……”麦卡锡愤怒的吼声在他看到推门而入的人的那一刻忽然变成了惊愕,“不会先敲门吗?”这几个字也被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有时间聊聊吗?探长先生?”来者端着两杯咖啡,一副友好但不容拒绝的样子。
麦卡锡愣了愣——他本应把这个人赶出去,却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四
主管的办公室是劫凶组大办公室深处的一个隔间,落地的大玻璃将这里与房间的其他部分分隔开来,门上的金属槽中插着刻有伊恩·麦卡锡名字的崭新铝制名牌。这半年以来,麦卡锡总是放下百叶窗将玻璃遮得严严实实,但还是挡不住外边的聒噪——当他搬进这个办公室后,那些他原先十分适应的办公室噪声也开始令他心烦起来——他知道其中有不少是关于他升职的流言蜚语,不少警探认为他只是靠碰运气才成为了警察明星,进而坐进了这间该死的隔间里。
他为此失去了一些朋友——他们不再是他的朋友了,而成了他的下属,麦卡锡认为这种改变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其他人不这么想——他试着习惯这种改变,但事情比他想像的要难得多,在警探们的顽固的脑袋中,官僚是比罪犯更令人厌恶的混蛋,这与煮熟的鸡蛋孵不出小鸡一样难以改变——一旦你升上了那个位置,无论你曾经是谁,都将失去与他们公平交流的机会,相比之下,眼前的这个端着两杯咖啡的FBI反倒是更好的交流对象。
“你们很幸运,有这么好喝的咖啡喝,匡恩提科的咖啡能让人得糖尿病。”FBI特工举起咖啡杯抿了一口热咖啡,赞叹道。
“执法咖啡都差不多。”虽然麦卡锡的内心有所动摇,但他决定还是暂时不改变他对面前这位FBI特工的态度。
联邦特工从咖啡的热气中抬起双眼,直视麦卡锡,笑容从他脸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认真的表情:“你不喜欢我,这没关系,从来没有哪个地方警察会喜欢FBI,但是如果你以为我来这里是为了你桌上的那个案子,那你就错了。”
麦卡锡惊讶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他坦率得让人吃惊,绕过了那些虚伪的开场白,直切问题的核心,但这种坦率丝毫没有激起他的反感,反倒让他觉得自己的态度未免有些不近人情——他不知道这是不是FBI教他的花招,据说匡恩提科行为分析小组的人很擅长这些,而面前的这个男人正是那些犯罪心理学家中的一员。
“那你为什么来匹兹堡?”他问道。
面前的联邦特工微微皱起了眉头:“欧文局长没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
“他从没邀请我和我的同事参与任何案子——你知道,除非是跨越州界的案子,不然我们是不会在受到邀请之前过问地方警局的案子的——匹兹堡分局的头可能会和警察局长定期喝杯咖啡或是打场高尔夫,但我们不是好事之徒。毕竟维持地方治安是你们的职责,我们犯不着给自己找麻烦。”
麦卡锡愣了一下,显得有点吃惊,但事情并不是那么出人意料——显然,眼前这位联邦特工被局长利用了。“那只老狐狸……”伊恩小声嘟囔着,他回忆起三天前在局长办公室欧文·麦克唐纳局长将这位名叫杰弗里·亚当斯的联邦特工介绍给他的情形——如果你有什么需要,麦卡锡探长会全力协助你的,那就是局长对联邦特工所说的话。
“看来我们都被局长耍了,”虽然这么说着,但联邦特工露出一副毫不在意的神情,“欧文局长利用我来对你施加压力——别在意,这种事常发生。”
“对你来说是,但对我来说不是,我们这儿可不常有FBI出没。”麦卡锡的语气也缓和了下来,那一瞬间,他甚至对眼前的这个金发男人生出了一丝同仇敌忾的感觉,“如果不是为了这起案子,你究竟来干什么,杰弗里特工?”
对方显然注意到他改变了称谓——杰弗里特工——笑容又重新回到了联邦特工的脸上:“我这次来是为了基尔戈·特劳特,那个被你们称之为‘教授’的家伙,他是我这个季度的研究主题,我需要来借阅有关他的一些案卷,然后找一些人谈一谈——听说你就是那个抓住他的警察——这就是我坐在这里的原因。”
麦卡锡长吁了一口气:“特劳特?没错,是我抓住了他,而且我们差一点儿就送他下地狱了——他的律师让陪审团相信他的精神有问题,让他逃过一劫。照我说,根本不应该给他们做精神鉴定,连环杀手要是精神正常那才叫有鬼了!你看过他的日记了吗?他把那些全记录了下来,我猜他可能早就准备好精神鉴定的事了。”
“是的,我在来之前就读过所有的材料了——日记、录音,你们后来在他的电脑里又找到了新的东西了吗?”
“不,没有,那杂种给他的电脑加了一个二百年也解不出来的长密码,好像他对计算机相当在行,直到把他关进精神病院,我们都没能攻破他的电脑,不过对检察官来说,录音笔上的录音和PDA上的东西已经足够了。”
“明白了。听着,伙计,我想听你说说你是怎么抓住他的,在公路现场那一段。”
“现在?”
杰弗里瞟了一眼桌上厚厚的案卷,犹豫了一下,道:“哦,真抱歉,我忘了你还有案子,谢谢你的时间,我们回头再聊。”
“等一下,杰夫——叫你杰夫可以吗?”
“当然,大家都这么叫我。”
麦卡锡抬起左手腕露出手表:“瞧,已经是吃饭时间了,我知道有个地方的意大利薄饼相当不错,我们不如坐下来一边吃东西一边聊。”
杰弗里特工惊讶地道:“那你的案子……”
麦卡锡已经从转椅里站起身来,将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然后将案卷夹在腋下:“我们可以带上案子,我正为它焦头烂额呢!说完基尔戈·特劳特之后,我想你也看看这案子,或许能给我一些私人的建议。”
“成交!”杰弗里也站起身。
“啊,还有一件事——”
“什么?”
“能开你的车吗?我的车,呃,空调出了些状况。”
“当然!”
五
“案发的时候,我们离现场只有两英里,起初电台里通报的只是一起普通的交通意外,一辆宝马为了躲避一辆集装箱货车的强行变道,开上了逆向车道,结果和一辆奥迪Q7迎面相撞,宝马有半个发动机仓钻进了奥迪的前轮底下,撞得不轻,两辆车爆了8个气囊——不过德国车真够结实,Q7的驾驶员,就是基尔戈·特劳特,竟然一点儿事都没有;宝马的车主就没那么走运,他因为脑震荡加上被方向盘撞断了几条肋骨,昏了过去。我们——我和我那时的搭档,杰森——在电台里听到这个案子的现场声,公路巡警两分钟后就到了,他们检查了两名司机的状况,然后叫了救护车。就在那个时候,特劳特从奥迪驾驶室里走出来,拔出一把枪,对着开宝马的那家伙的头部开了三枪,真他妈的一片混乱,我们从电台里听见了枪声、噪音、公路巡警的叫喊,接着他们开始请求支援,我和杰森马上就赶了过去。我们几乎是和救护车同时到达现场的,我们到的时候,特劳特正试图驾驶他的Q7逃走,我们堵住了他的屁股,他的车尾一头撞上了我们的车的左侧——当时开车的是杰森,这一撞让他在医院里呆了半个月,也令他很不走运地错过了这个案子——我从车上下来,对奥迪开了两枪,接着特劳特就下车投降了,他无路可逃了。我抓住特劳特,给他戴上手铐,宣读米兰达宣言,这时救护车上的急救人员下来往宝马那里跑,他们只看了一眼宝马上的人就放弃了,那个倒霉鬼的脑浆溅得满车都是,他们跑回来,一边把奥迪挪开,把杰森从车里抬上担架,一边告诉我找法医小组的人来收尸。
“我把特劳特那个混蛋押上公路巡警的警车——我们的车已经被撞得没法开了——我呼叫了现场调查小组和法医实验室的人,然后让其中一个制服巡警送我们回警局,另一个则留下看守现场。我特别关照留下的那个巡警,让他转告现场调查的人,一定要把那辆奥迪拖回实验室翻个底朝天——你见过因为人家撞了你的车就杀人的吗?当然,我知道有为了抢个停车位开枪的,但特劳特不是那种人,他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但是急救人员去检查那辆宝马的司机的时候,他看上去好像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伙计,我从一开始就觉得不对劲——宝马是肇事方,特劳特是受害者,他一点儿损失都不会有,保险公司会全额赔偿的,他有什么理由要对对方开枪?除非,打从一开始他就想杀了那个人。后来的事人人都知道了,我们从车里搜出了那本所谓的‘日记’——他解释说那是他写的小说,但是根据那本‘小说’,我们找到了十六具尸体,断定他和四起未被侦破的谋杀案、两起失踪案和四起看似意外的死亡有关……他妈的,想起来就让人不寒而栗,你能想象吗?他做了七年的连环杀手,至少有十七个人死在他的手下,但是这家伙竟然没有任何犯罪记录,连一张停车罚单都没有,简直干净得像个天使。”
麦卡锡停下来,喝了口咖啡,杰弗里趁机问道:
“既然是宝马撞的他,怎么可能是事先计划好的?他怎么会知道恰好在那里会发生车祸?”
“我们在宝马车上发现了一个GPS追踪器,而且我们相信,那辆把宝马挤出车道的集装箱卡车,很可能也是他计划的一部分,但我们最终没有找到那辆车,那段路恰好没有公路摄像头,而在场的人谁也不记得那辆卡车的车牌了。我们查到他在车祸前一个星期刚刚购买了那辆坚固的奥迪Q7,但他的如意算盘没打响,宝马车主没在车祸里被撞死,于是他只有自己动手了。”
“他为什么要杀那个开宝马的人?他们之间有什么瓜葛?”
“我们不知道确切的情况,在整个审判过程中,他什么都不肯说。那个被打死的宝马车主叫杰克·丹尼尔斯,是一家汽车销售公司的副总裁,而基尔戈·特劳特是匹兹堡大学文学系的副教授,这就是他绰号的由来——那个杂种竟然能当上大学教授,想想就叫人汗毛直竖——除了特劳特‘日记’中的妄想,他们之间找不到任何联系,我想大概是杰克不知怎么地发现了特劳特的秘密,他要杀他灭口吧。‘日记’则是早就被伪造好,令他逃脱惩罚的伎俩,他的律师就是基于那些胡言乱语而做出他精神不正常的辩护,从而让他逃脱惩罚的——陪审团怎么会看不出,实在难以置信。”
“他可以连续七年不露一点儿马脚,却为了杀一个知情者在警察面前开枪?你不觉得不合情理吗?”
“这案子不合情理的地方还多着呢,特工先生,我们掌握的证据足够判他十次死刑——如果没有那该死的精神鉴定的话——你觉得那就合情合理了?”
“换了我,是不会让他带着他的秘密上法庭的。”
一直在说话的间隙喝一口咖啡,吃一口意大利薄饼的麦卡锡忽然停了下来:“你是在指责我没尽到我的责任吗?”
杰弗里举起双手,作出一个“放轻松”的样子:“我只是随便说说。”
麦卡锡将最后一块薄饼塞进嘴里,喝下最后一口咖啡,然后问服务员要了一杯水,他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一管拜尔制药的维生素C泡腾片,倒出一粒扔在水里,当橘红色的药片融化的时候,麦卡锡注意到杰弗里面前几乎没动的薄饼和咖啡。
“东西不合胃口?”
“哦,不。”杰弗里拿起薄饼咬了一口,含混地道,“这非常好吃,我只不过有点入迷了,你知道吗,你是个相当出色的说故事者。”
“我没在讲故事,我说的都是真的。”麦卡锡有些不高兴地说。
“当然,我的意思是,你说得很精彩,比任何一本档案或是报告都精彩多了!”杰弗里又塞了一口薄饼,继续道,“说到档案,我已经知道我想要知道的一切了,现在来说说你的麻烦吧——那个案子——如果你还想问我的意见的话。”
“哦,当然,你不说我差点儿忘了。”麦卡锡将面前的餐盘移开,从公文包里拿出那本“硬币杀手”的案卷,当案卷“啪”的一声被摆在桌子上时,他又犹豫了起来。杰弗里望着他,脸上轻松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改变,那似乎帮他下定了决心——虽然他对这名轻浮的FBI特工谈不上喜欢,但眼下也再没有别人可以帮他了。
他翻开了案卷的第一页。
那是一具年轻女人尸体的照片。
六
在走出薄饼店之前,麦卡锡将手机从静音状态又重新调回了普通铃声,屏幕上显示有两个未接来电,电话号码是警局总机。他查了一下语音信箱,劫凶组的行政秘书安妮给他留了言,请他安排一下第二天的计划,排出一个小时的时间,欧文局长要再找他谈一次——无非是“硬币杀手”的案子,或是哪个多嘴的家伙将他和FBI特工乘坐同一辆车离开警局的事报告了局长——那只老狐狸怎样也不会料掉他和FBI特工已经成为朋友了,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
走出薄饼店,下午的阳光驱散了街上的雾气,令这个城市略略有了些春天到来的希望。对于麦卡锡来说,事情开始有了一点转机。他婉拒了杰弗里开车送他回警局的好意,联邦特工也没有坚持,他们彼此都知道,在案情展现曙光之前,他们不应该再有什么接触了——杰弗里不想因为擅自“越界”而惹上是非,麦卡锡也不想因为招徕。。FBI而让他在劫凶组已经很糟糕的名声雪上加霜。
当麦卡锡独自一人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杰森·格雷格和弗兰克·开普勒已经在等他了——他在回警局的出租车上就给这两名实际负责“硬币杀手”案外勤侦破的警探搭档打了电话,说他有重要的线索。
他告诉两人,一个人是不会在一夜之间忽然成为连环奸杀犯的,在这之前,他可能有一系列的轻度性犯罪记录,比如尾随、猥亵、意图强奸,当这些都已经无法满足他的性欲的时候,犯罪行为才最终升级为强奸杀人。他让两人去查一下本市一年内所有有过一次以上性犯罪记录的人,尤其注意那些五十岁以下,相貌英俊的,去分头登门拜访——还记得三名受害者全部都没有反抗的痕迹吗?连环奸杀犯几乎都是单独犯案,法医的检验也证实三个受害者并非被迷奸——而如果没有一张富有吸引力的脸,是很难接近那些漂亮女孩的。
“另外,特别注意那些有希腊血统的人,把他们列为头号嫌疑人!”麦卡锡强调。
“为什么?”弗兰克问。
“盖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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