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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珠鬼话之翡翠小人 1~39 完结-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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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次打赏,库里太监就会领了钥匙,上那里取。你看看那些石头,真漂亮吧。”手伸进一只纯银的雕花小匣子,沈东从里面抓出一大把五颜六色的宝石,有好些是纯粹的,没有做在首饰上,也没有雕琢过,一块块在灯光下闪着晶亮的光,晃得人两眼发花。“这些都是有名头的,那么一小块,够一户普通人家吃用一辈子。那会儿皇上赏了我不少,可我都还没见过,就被收库里去了……”
  他在说什么??
  越听越奇怪,我忍不住朝后退了一点。可他表情看起来很正常,正常且认真。
  “因为老佛爷说,这人心啊,贪的,不能见到这许多好东西,一见,心就黑了,总想着,如果这是自己的就好了,那是自己的也好了,所有……都是自己的,更好,不是吗。”说完抬起头,他朝我笑了笑,抿着嘴的那种很奇怪的笑容。“可有时候,我想问问她,老佛爷您的心是什么颜色的……”
  我忽然觉得有点害怕了起来。说不清为什么,他的话和他的笑让我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忍不住朝后退,他因此站了起来,皱了皱眉:“你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
  我不确定是不是要再次提醒他他又开始流鼻血了。
  黑红色的血不仅流在了他的嘴里,还顺着他的下巴滴在胸口的衣服上,很大一滴,可他对此毫无知觉,只是用那种古怪的笑对着我,一边揉搓着手里那把漂亮的石头。
  半晌将那把石头伸到我面前,他笑嘻嘻地问我:“想要么,宝珠。”
  “沈东!”一把堆开他的手,我扯开了嗓门对他道:“够了!别开这种玩笑了!”
  五颜六色的石头撒了一地,蹦蹦跳跳在他脚底下弹动着,发出一阵阵清脆好听的声响。他低下头,听这声音好像出了神。
  我被他这样子吓坏了。疯了,他一定是疯了,虽然从之前到现在他的表现要比我冷静得多,可没想到最终他是用这样的方式来宣泄自己的恐惧,而我该怎么办……怎么样才能让他清醒过来??这鬼地方……他不会一直就都是这个样子了吧!!




翡翠小人 第三三章





骨碌碌……
  一颗鸽蛋大小的红色珠子打着转滚到我脚边,停下不动了。我朝它看了一眼,正要把它踢开,忽然觉得这颜色红的像血一样的珠子,看起来有点眼熟。
  正想着是在哪里见过,一只手伸了过来,把它拾起。我抬头看到沈东两眼直直地看着手里这枚珠子,像是在想什么,嘴唇微微发抖。
  “沈东……”忍不住叫了他一声,他没有理睬我。只是盯着这珠了看,片刻,手指合拢,五指手指紧握着它直到关节发白。
  “血鲛珠,我娘家人进贡的宝贝,大婚那天他们把它做在了凤冠上,说是可以压邪。压那女人的邪。”忽然低低说出这句话,他朝我横扫了一眼。我被他冷冷的目光射得一个。“可是它却跟我进了棺材,呵呵,它根本压不住那个邪。”声音徒地拔尖,这让他看起来更像一个妇人,一边说,眼泪一边扑哧哧从他眼眶里落下来,他用手去擦,手背上的血涂在了他的脸上,另他那张神色诡异的脸变得格外地可怕了起来。“后来他们又为了它刨开了我的肚子,那三个人,一个周姓,一个沈性,一个阵姓。我是忘不掉的,就是以后魂飞魄散,也不会忘记他们在我身上施加的屈辱。当着同治爷的面……他们刨开了我的肚子……我一丝不挂,他们把我的身体在地上丢来抛去,像对待一件破烂的衣裳。那珠子已经和我的胃合在了一起,可他们还在挖,挖啊挖,把我的胃和肠子都挖出来了,可是他们还是不肯放过我……你尝过这种滋味么,”说到这里沈东一抬头看向了我。
  我被他眼里那股幽幽的寒气硬生生逼得倒退了一步。“沈东……”
  他还是沈东么……在我面前的这个男人真的是沈东么……脑子里不得不这样问自己,我心跳突突地快了起来,快得几乎要从我喉咙里蹦出去。
  我意识到自己处在一个相当不妙的境地里。
  很显然,沈东被什么东西上身了……那个血鲛珠的主人……那个死后因为丰厚的陪葬品而死不安宁的女人。
  可为什么会这样……

  “后来,我跟着他们出了我的墓,一直跟着他们,”片刻,我听见他又道,声音很轻,仿佛自言自语:“我不得不这么做。”
  “当年,慈禧用十二色翡翠小人镇住了我的魂,而他们把翡翠小人带走了,我的魂魄必须跟了去,况且我被糟蹋成那样,我也没有脸面回去见同治爷……所以我只能跟着他们,跟着他们……然后看到他们之间发生的一些事情。”说到这里,话音依旧是低低的,证据却分明地阴沉了下来,如同他注视着我的那双眼睛:“姓周的以为自己可以瞒天过海。他在双山峪埋伏了一批人,在运送我墓里陪葬品的那些车山出山前杀光了所有押运的人,又为了防止同谋的那个姓沈的走漏风声,在他到上海前杀了他,并且用了些极端的法子,让人相信他是暴毙于某种可怕的意外。呵,这种人,在做这些事情上,总是有他超凡的手段的,不是么。”说着,冷冷一笑:“并不知情的陈某人还在山东等着装满陪葬品的那些箱子运去,可是他并不知道,他等来的只是周某人派去的杀手。”
  “那天夜里他死在自己的卧室里,尸体被切成一块一块,在酷热的天气里被动了些手脚,迅速发黑,腐败……那之后,我墓里所有的东西,都归周某人一人所独享。我想他为此得意了不少日子,每次他打开仓库,一件件摸着那些被他强占来的东西时,他的眼里的神情这么告诉我。而我誻要看他那么得意的样子,仿佛整个世界的快乐都被他一个人所独享了,而唯有这样至高的快乐,才能让之后的痛苦变得更加剧烈,不是么。他凭什么认为,他所做的,可以让他问心无愧这么快乐一辈子,即使我被他用种种的方式极尽所能地压制着。”一口气说到这里,话音一顿,沈东忽然问了我一句:“知道什么叫报应么。”
  我沉默。
  他咯咯一笑,“慈禧死了,她那样精心安排着她的身后事,小心着那些贪婪的人,终究逃不过同我一样,被拖出棺材陈尸于外的命,这就是报应。而周某人,他算得上是小心了,在家里设佛堂,请高人来对着那些从我坟里挖出来的东西念经超渡。并且用桃木包上了那些翡翠小人,以求他们在以后的日子里太平安逸……种种,只为了针对我,呵呵……却忘了其他被他所害的人。直到他的亲娘,乃至亲身儿子一个个全身溃烂而死,他还固执地认为那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后来找来的那个姓梅的瞎子,只怕他还活不到见着他孙子出巨的那天,魂就被那两个厉鬼勾了去。知道么,它们至今还在这里,那两个天天来来回回盘垣在这老宅子里走不掉的冤魂……你和那姑娘第一天来的时候,他们就在你身后看着你,你知道么?你有感觉么……”沙沙的声音慢慢说出这些话,越到后面,轻得越是几乎不可辩认。
  我看着他的眼睛,嘴里说不出一句话来。
  原来从进这宅子的第一天开始,我们就被盯上了,可是虽然从小到大我都能看见那种东西,这一次,偏偏我却什么都没看见。

  像是看出我心里在想些什么,沈东咧开嘴再次呼呼一阵笑,轻轻搓了搓手里那颗红色的珠子:“你看不到,你当然看不到……这宅子当初建造的布局,就是背了风水的正道而造的,极阴的地方,偏偏住着帝王家的人,压着帝王的器具。这么一种不伦不类不阴不阳的地方,人或鬼,早已是不分的了……咯咯……咯咯咯咯……”
  一边笑,一边流着鼻血,他拔尖了的笑声听得让我全身发颤,却无法开口去制止。他满嘴满牙黑红色的血另我失去面对他说话的勇气。
  “他以为搬来这里就可以没事了,真是天真,从他见到瞎子的尸体时他就应该明白自己得了什么样的命,可是他却在稍微缓和过来后,在用瞎子的命换来的暂时的平静之后,就开始迫不变卖那些属于我的东西了……”忽然低下头,紧抱住自己的肩膀身子一阵发抖:“我的东西……我要他还给我……还给我……”嘴里低低念着,他目不转睛看着我,那眼神早已没了一点沈东的样子,整个儿只充斥着一个女人,一个情绪极度激动,并且焦躁不安的女人。
  “可是周老太爷已经死了……”忍不住说了一句。随即见他眼里一丝分明的冷笑。
  “死,死又能意味着什么。”
  “听说到死得很痛苦……”
  “全身一点一点失去知觉,麻痹而死。”
  “对……”
   “那也是他咎由自取!”突然抬高音量,他朝我大声道。“他盗了我的墓,辱了我的尸,将我肠和胃一并挖出来弃之,这般种种,岂是个死字就可以了却的?!况且他家人种种惨死,全是他自相残杀了自己的同谋,得到的果报!”
  我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觉什么都反驳不出来。
  “你知道那时他是怎么待我的么,”片刻凑近了脸,他强迫我看着他的眼睛,微笑着问我。
  我摇头。
  “他依着那瞎子的话,用梵文真经雕满了整个宅子缚住了我的魂,又将桃木裹了翡翠小人,陈在金身地藏王菩萨前,摄住了我的魄,令我不生不灭几十个生头,每逢七月十五,地藏王开门,烈火焚身……这种痛禁,你可想象得出来吗?!”
  我避开他那双冷得刺人的眼睛,再次摇头。
  他的目光却在转瞬间流出一道笑意:“所幸,梅家人死了,我,自由了……可见那东西虽然可憎,倒也并非一无是处,不是么……”轻轻说出这句话,他手突然一伸,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
  手指在锁麒麟上轰轰摸了一下:“真漂亮……这么多年了,它那么漂亮……”
  我猝不隆田间狠吃了一惊。
  忙收手,可是没有成功。他因此手指用了点力气,把我手腕抓得生疼。“还给我。”然后他道,直直盯着我的眼睛。
  “我摘不下来……你的红宝石链子,我找不到搭扣了……”
  “不动明王大天印,法门寺和少林寺两位方丈亲手封在我棺材里的东西,把它还给我。”说着手指在锁麒麟上用力扯了起来。突如其来的粗暴,把我皮肤扯得一阵剧痛。
  “住手!它拿不下来的!!”瞬间想起了狐狸的警告,我对着这个两眼通红,紧抓着我手腕不放的男人尖叫。
  但他根本没有理会,只咯咯笑着用力抓住锁麒麟朝下拉,鼻子里的血一滴滴掉在我手腕上,冷得像冰一样。
  “住手!沈东!住手!!”
  一丝血从被锁麒麟粘连着的皮肤下渗了出来,说也奇怪,这东西平时松散在我手腕上,可真的一用力去扯,它随即会紧贴住我的皮肤,好像一直吸附到猎物的章鱼,因此越是用力,非但无法让它从我手腕上脱落下来,反而只会令它吸得更牢。
  我觉得自己的手快要被他扯断了,只能拼命挣扎,可我的力气根本无法敌过着高出我足有一个头的男人。慌乱中不得不一口朝他手上用力咬了下去,所幸虽然被附身,他仍是可以感觉到痛的,一声低哼他一巴掌朝我脸上甩了过来,我被他抽得眼前一阵发黑,庆幸的是手终于从他的钳制里抽了回来。随即一转身就往前逃,可等到眼前视线恢复,赫然看到一口鲜红的棺材横在我面前,我暗叫一声不好。想停下脚步,哪里还来得及,一头朝那口棺材上直撞了过去,我只来得及从嘴里发出一声尖叫。
  紧跟着砰的声巨响,那口大阉的棺材被我撞得朝前一荡。出于本能我一把抱住了那口棺材以求稳住自己身体,谁知道这一抱,原本就没被钉牢的棺材盖一下子朝外斜开了,随着一股奇异的浓香混杂着酸腐的味道直冲进我的脑门,那块棺材板咣的声掉到了地上。




翡翠小人 第三四章



回过神我发觉自己整扑在条鲜红的被子上。
  被子很薄,隐约能感觉到里头某些东西的僵硬,我只觉得脖子一紧。
  顺着被子朝上看,看到一张脸,静静躺在鲜红的被子下,脸上的皮肤因为防腐处理后的脱水而干枯发黄,同脸颊骨紧贴在了一起,和骷髅几乎无异。
  赶紧后退,棺材因为失去了我的重量而重新晃了晃,我发觉那尸体嘴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灯光下微微一闪。
  细看,是颗翠绿色的珠子,塞在它失去肌肉后微张着的嘴里,从牙齿间闪烁出层绿莹莹的光。
  “周老太爷,你是第一次见到吧。”身后响起沈东压细了的嗓音。
  我一个惊跳,迅速逃到一边。可是能再逃到哪里去?四周除了墙,只有那扇打不开的门,我是一只这疲关进了密封瓶子里的苍蝇……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宝珠,我想你对它一定不太陌生。”用袖口轻轻掩住嘴,他朝我笑,一边将目光朝那珠子方向暼了暼。
  青绿透亮的一粒珠子核桃那么大,映在灯光下通体看不出一丝杂质。
  我确实对它不陌生。
  它就和梅兰一直挂在脖子上的,每次心神不定的时候就借以安慰的那颗翡翠一模一样,就连最后的归宿也是一样的,唯一的不同,楷兰那颗看起来更大一些,颜色似乎也更深。
  “这叫玉章青,”听见我不吭声,沈东再次一笑,问:“听说过么?”
  我摇头。
  男人的脸缩放着一个矜持女人浅浅的笑,面对这样一种表情,我实在是说不出话来。幸而他不以为意。一边看着我,他一边慢慢走了过来,兴许也明白我走投无路的处境,他没急着追我过来,却是停留在棺材边,朝棺身上拍了拍:“自然,因为它很稀罕,几百年才出一次的东西,而这种,又尤其的罕见。”说着,手指朝下一按,按在尸体那张干瘦的脸颊上,含在尸体嘴里的翡翠因此扑的从嘴里鼓了出来。他贴着棺沿,手指在那颗翡翠上轻轻转了个圈:“说起来,还是咱太祖爷当年带兵入关时得来的,原石少见得很,颜色半深半浅,部开后刚好得雌雄两个翠胎,是极少见的阴阳胎,当年,本是要一并收入十二色异相翡翠的。”
  十二色异相翡翠?
  这几个字让我觉得有些隔离,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说过……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是之前看到的那个非常真实的幻境里,听慈禧对她太监提到的。
  “可惜虽然同为一石所肓,这两块东西合在一起,却是等同于血鲛珠那般的凶煞晦气之物。因此,只取其雌胎,将引煞的雄胎镇于万佛寺的佛塔下,本来是想用佛法化解它的煞所,谁知后来也不知怎的,就到了这梅瞎子的手里,而最终因了雌胎的牵引,他的后代又带着它来到了这里……可见,这也是命。”
  听到这里脑子里某个念头忽地一闪,我脱口而:“这么说梅兰她是……”
  “梅兰是梅瞎子的后人。”回头不紧不慢朝我说了一句,他将那枚翡翠捻入手中。我不由得朝后退了一步:“那么她的死是你……”
  “是我,却也不是我。”
  淡淡丢下这句话,他将那颗翡翠转了个个儿,递向我。
  我看到那面朝向我的翡翠上赫然一张人脸,雕琢得很清晰,几乎能够看出它微笑的表情,甚至连性别都能感觉得出来,那是一个眉开眼笑的女性。
  而脑子里却这疲他这句莫名的话所困扰着——‘是我,却也不是我。’
  “什么意思……”迟疑了一下,我问。
  他收回翡翠,脸上依旧那副笑得有些奇特的表情:“意思是,如果不是因为你,她也不会死,宝珠。”
  “你说什么??”
  “我死后,叶赫那拉那妖妇怕我冤魂作崇,因此用十二色异相翡翠依少林罗汉像打了十二尊翡翠小人,为的就是镇住我的魂,守住我的魄,甚至不惜封入不动明王大天印。以致八旗道使白白栖牲,导致大清气数全尽,亦连累同治爷同我一起受到挖坟剥尸之辱。之后,又因同梅瞎子祖上的渊源,掘空我坟的那三人之一——周氏,在其教唆下将我魂魄震摄在此宅里,那口深井里。”说着,冷冷一笑:“我想你也看到了,这满宅子的经文,满宅子的天禧貔貅八卦……每天每天,我在这地方受着它们时时刻刻给我带来的前列,消散不去,脱离不开……唯有二十的前那个孩子在井口的出现让我得到片刻的残喘,那个奇怪的孩子,他能看到我,他的眼睛能够让我自由……”
  说到这里,也不知有意无意,我发觉他朝我眼睛扫了一眼。
  我心跳一阵急促。
  “可他们却把他眼睛挖了,”然后听见他再道,声音很干,没了之前的笔意,“我唯一能得到一些残喘的地方,他们反实际情况挖了。那刻我仿佛又感觉到他们用刀子刨开我身体时那种破碎的痛,我已经死了……可是我还是会痛……你说这是为什么,宝珠……”
  再次望向我,我僵硬地摇了摇头。
  他笑,笑得嫣然:“所幸天道循环,报应不爽,梅瞎子千算万算,没算出你来,而我千等万等,才等到有你出现,寺我把带着雄玉章青的梅家后人除去。”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听他这么说我有些忘形地脱口而出。
  没回答,沈东忽然低下头,把手指伸进那尸体的嘴里轻轻一挖,将那颗翡翠挖了出来:“晃为煞,雌为渡。梅瞎子算到周某人会有这一日,他以为用这种方法,可以让周某人死后魂魄直接归开。呵,有什么用呢,不过亡羊补牢罢了,”说着,把翡翠小人丢到一边,手伸向了那条被子。“更可笑的是,周某人行事太过谨慎,不单取了从翡翠小人上脱落下来的雌胎含在嘴里,还效仿我的殉葬,用这十二只异相翡翠生生的把自己困在了这里。”
  话音落,手用力一掀,那床被子哗的声被他抖落到地上。随即袒露出被子下那具尸体,一身黑丝棉的寿衣寿裤,令这具脱水的尸体看起来更加干瘪,仿佛裹在一只精致丝棉套子的枯木,边上一圈同它一样枯木般的木偶,整整齐齐排列着,仿佛插在它身体周围一圈木头钉子。
  “钉子”一共十只,剩下两只斜在角落里,桃木外壳裂了,里头的艺术水平不知去向,只,其中的一只样子有些古怪。别的木偶脸都朝前,它的脸却是朝后的,仿佛不小心拧了个个儿,又因为身体断裂,显得格外的诡异。
  “呵呵……那个时候,我就在这地方看着。看他魂魄被困,被摄,那种曾经附加在我身上的种种痛禁……他以为一死,就可以了结了么……”说到这里,忽然身子一转,沈东拿起那只歪头的木偶壳,慢慢朝着我走了来:

  木头的娃娃光着脑袋
  摇啊摇啊什么也看不见
  你拍一下我拍一下娃娃出来
  最慢的一个娃娃在这儿……

  嘴里轻轻哼着这首单谣般的歌,我听得一个激灵。下意识后退,却不知究竟继续往哪里退。他因此笑了,男人的脸,二十来岁少女矛盾的笑:“我知你和他们不一样,现在,把不动明王大天印还。”
  “但这是我的。”不知怎的这句话从我嘴里脱口而出,瞬间,我见到他脸色迅速沉了下来:
  “你们这些人,贪欲都是一样的。”冷冷看着我,他道。
  “这本来就是我的。”而我竟然仍旧好死不死地在同他争辩。
  “还给我!”不再多说,他手一伸一把朝我手腕抓了过来,眼看着就要碰到我手了,我迅速抓起边上箱子里那把青铜的壶,用力朝他丢了过去。
  他没闪避,头撞到壶,发出声闷响,这让他脚步顿了顿。我借机拔腿就跑,几步过后赫然见到他就在我前面站着,手把抓着木偶,似笑非笑看着我。
  我的腿一软,几乎跌坐到地上。
  “有些疼,”他指了指自己的头:“不过这没什么。那么你还打算跑到哪里去,宝珠。”
  “这真的不是你的……”我徒劳地重复。“它叫锁麒麟,不是什么不动明王大天……”还没说完,沈东已经站在我面前了,见我后退一把抓住我手腕,伸长了指,挑起那些漆黑的舍得:
  “你一直都在喂它么。”
  我用力往回抽了一下,没有成功,他手心里全是汗,但冷得没有一点温度:“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时候它是魄的,叶赫那拉用守着它的獠篁一族三代人的血祭它,才将它封入我的坟内。那会子,大白天,天黑透了,他们把它压在我的棺材上,血似的,鲜红鲜红……”一滴同样鲜红鲜红的血从沈东鼻子里滴到我手上,在他直直注视着我,对我沙着声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它在坟里陪了我七十个年头,每一天,我都可以感觉到它身上那股煞气的凌厉。你知道你为什么会来这宅子么,它带你来的,它带你来见我……所以,还给我,宝珠,你的欲望是承受不起它的,它生来就是我爱新觉罗家的东西!”
  说完,手一用力,他猛地将锁麒麟从我手腕上拔了起来!也就是这同时突然砰的一声巨响,一股腥臭的液体没头没脑溅到我的脸上,因此,我的手腕上的皮肤和经络没有被扯断,而沈东的头,却从他脖子子上掉了下来。
  落地,那半个头颅还在朝我手腕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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