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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香识妻路-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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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过来,几个人一商量,还是分头行事,等薛隐伤势好转再做定夺。
  相比之下,西门岸的心情复杂许多,亲手救醒伤害过他的人,让他非常的抵触。他希望薛隐死,可又不希望这么就死了。可他还是松了一口气,少小相伴,即便已如陌路,他也抹杀不了成长的那份回忆。
  新月如钩,清辉遍地,皎洁的月光铺就一地苍茫。西门岸低下头,孤单的身影一如往昔。风过树摇,他的身影纹丝不动。这就是如今的他,无人为伴,孤单与风舞,风却不愿为他停留。
  孟桐见人潮散去才出来,眼尖扫过梧桐树下,形单影只,“先生,方才松香去寻先生,四处都找不到,原来先生在此逍遥。”
  “夫人。”西门岸抬眼,微微诧异,“夫人哭过?”
  孟桐尴尬地垂眸,“有些感触罢了。”
  西门岸眸光暗淡下去,“王爷已经无碍,只是身体虚弱,尚需精心调理。”
  “妾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劳烦先生,先生请先下去歇息,可别累坏了身子。”孟桐微微福了福身,明媚地一笑,“妾先告退了。”
  西门岸望着她的身影发呆,最后摇摇头,惆怅离去。
  
  孟桐进门时,薛隐正好醒了,余光扫到她纤细的身影,赶紧阖了眼装睡。孟桐端了药坐在床前,在他额间轻轻一探,眸光在他微颤的眼皮处停留许久,唇边漾开一抹淡笑。
  孟桐清了清嗓子,正襟危坐,“王爷,该吃药了?”
  床上的男人双眼紧闭,不见醒来的迹象。
  孟桐轻声叹息,自言自语道:“看来还不是很清醒,这药难道要捏着鼻子灌进去?还好我常灌昶儿喝药,一手扶着下颚把药送进去,再强迫他阖上嘴,再不行就捏鼻子。大人和小孩应该没多大分别。”
  薛隐眼皮微动,启开一条眼缝,“何事啊?”
  “王爷醒了?”
  “嗯,累,让我再睡一会儿。”翻个身想背过身去,扯动腰侧的伤口,疼得他不敢轻举妄动,只好说:“放着吧,我自己喝。”
  孟桐眨了眨眼睛,道:“王爷不是肩伤未愈,右手不能自如,怎么能让王爷自己喝药,万一洒了怎么办?”
  薛隐很想继续昏睡过去,起码不用如此尴尬地和她共处一室。活了这把年纪第一次向心爱的姑娘表明心迹,还以为会是临终遗言,他没有想过会有醒来的一天,和她四目相对时,他该如何自处……
  “王爷,张嘴……”
  薛隐很听话地张嘴。
  “闭了。”
  薛隐又很听话地闭上,把药吞下去。
  “张嘴……”
  薛隐不敢有违,听话地把那碗药喝了。
  “好了,你可以闭上眼睛继续睡。”
  孟桐端了空碗要走,转过身要走,裙裾被他伸出的手指勾住,烛光下他幽深的目光含着微芒看着她,“别走。”
  孟桐笑意盈盈,“王爷不是累了吗?”
  他摇头,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我以为再也醒不来了。”
  “我明白。”孟桐放下空碗,坐在他身边,“睡吧,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定夺。他们都在等着你呢,你可不能再一睡不醒。”
  “那你呢?”他的声音暗哑低沉,隐含热切,“你也在等我吗?为何不早早离开?”
  “就如王爷说的,你如此折腾,我怎能离开,怎敢离开?”
  他的眸光迅速沉了下去,“就因为我为你挨了一剑吗?”
  “有王爷这样的夫君,孟桐很满足。”孟桐伸手为他掖好被角,“夜里雾重,别着凉了。”
  “夜深了,你也去歇息吧!”薛隐心里的微芒熄灭,别过脸不愿再多问。他早就明白,想改变一个人的心意绝非易事,他也没有想过要用这种的方式得到她的垂青,可他还是希望会有转变,虽然这样的转变仅仅是因为感恩。
  “去哪?这些日子妾都是和王爷同榻,难道王爷醒了就要赶我走?”

作者有话要说:
路还很长,甜蜜好象还为时尚早……
有神的展开,但不一定会有神的实质。






第38章 第十一章(2)
  薛隐怔住了,苍白的脸上泛起可疑的红晕。他本就长得白净,经年暴晒也会很快恢复本来的肤色,他痛恨自己的白皙,经常大半个月不洗脸,或是用泥土糊脸,以示来遮掩自己的肤色。已有大半个月未曾出过房门的他,肤白如敷粉,加之失血过多,肤色愈发的白净,稍有风吹草动,即可一览无遗。此时的他,鸦发散落在肩,衬得他原就俊美的脸庞,他的五官硬朗深邃,即便是病卧床榻,依旧是英气逼人。
  孟桐神情自若地褪了外袍,解开发髻让头发披散开来,侧身上榻,在外侧平躺下,双眸一阖便要安睡。这些天来孟桐整夜守着薛隐,生怕他夜里有个闪失,好在她本就不贪睡,可数日累积下来,她不免感到疲累。
  薛隐急了,“我……”
  孟桐半启双眸,嘟囔一声:“有什么事等明日再说,我困了。”
  “可是……”薛隐挣扎着想拒绝与她同榻,思索半天找不到托辞,耳边传来她平缓安静的呼吸声,他略微垂眸,发现她已经熟睡,脸庞安静而柔和,全然没了她平日的尖锐和张扬。他大着胆子靠过去,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打量她,卸去妆容的她,眉不画而翠,唇不点而嫣,少了一分逼人的美艳,多了一分如兰的淡雅,怎么看都看不够。
  他伸出手,却迟迟没有落下,在摇曳的烛火中,她的侧脸像是踱了一层金色的光芒,圣洁不可侵犯。
  薛隐遗憾地收回手,“来日方长,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
  夏日的午夜,虫鸣声声,炙烤过后的大地在月光的抚慰下有一种难得的安详。苏浅在门口听着屋内传来的呼吸声,终于露出多日来不曾有的笑容。
  “不要脸……”离春忿忿地瞪着那道紧闭的门和挡在门口的苏浅,“王爷刚醒,她就迫不及待地爬床,还自诩大家闺秀,哼,妖妇,不要脸的妖妇。”
  苏浅难得笑容满面,柔声说:“离春姑娘,王爷为她舍了性命,不就是因为心悦于她,能有此安详的片刻,请不要打扰他们。”
  “你跟着王爷这么久了,也不想王爷受到伤害。这女人面冷心更冷,难保有一天,她会给王爷带来灾祸,你就任由王爷沉溺下去吗?”
  “末将是王爷的影卫。”只保住王爷的人身安全,其他的他无权过问。
  离春阴冷地一笑,话锋一转:“西门岸和她从前就认识?”
  “这个……”苏浅迟疑,“算是吧。”
  
  一夜无梦,睡到自然醒。孟桐睁开眼睛,刺眼的光线穿窗而过直射进她的眼睛,她嘤咛一声,揉了揉眼睛,伸直懒腰,想再睡个回笼觉,翻过身对上薛隐明亮的双眸,她下意识地蹦起来,整了整披散的长发。
  “很美。”
  孟桐还不甚清醒,迷迷糊糊地转过头,尾音上挑,难得没有针锋相对的僵硬,“嗯?”
  薛隐眸中含情,“怎么样都美,别再抓你的头发了,该掉光了。”
  “呃……什么时辰了?”孟桐脸上一热,转移话题,“沉香怎么没叫醒我?”
  薛隐说:“她来过,是我让她别叫醒你,看你睡得那么香,不忍心弄醒你。”
  “我……睡了很久?”孟桐微惊,她长年失眠少觉,难得有一回一觉睡到大天亮,而且……似乎已经日上三竿的样子。
  “差一刻午时。”
  “啊?”孟桐急急忙忙地下榻,趿了鞋子唤人过来打水梳洗。
  
  等她梳洗打扮妥当,沉香端了刚沏的明前龙井给她漱口,碧绿的茶汤上面浮了一层油沫,一看就是上好的茶叶。孟桐抿了一口,问:“今年的明前?哪来的?”
  “就知道二娘嘴刁,今年的茶和去年的茶一喝便知。”沉香微叹,“王爷赏的。特地让苏浅从府库里拿来的,那木头起先还不肯,说这是御赐的明前,能卖高价。这王府就算再不济,也不至于拿御赐的贡品换银子吧?好好的明前怎么放府库去了,这要是串味就失了味道。”
  孟桐搁了茶碗,敲了她一记,“少乱嚼舌根。该你说的说,不该你问的,一个字都别问。少知道最好,知道得太多不是一件好事。”
  “知道了,关起门来过日子。”沉香揶揄地看着她,“二娘,看来王爷的睡榻软硬合适,你睡得可真香,这都多少年了,小婢值夜都没见你睡得这么死。”
  “可能是最近太累,一沾床就睡着了。”
  难得的好眠,换来一身的舒爽,孟桐亲自到厨房监工。交州临海,海产丰富,她特地嘱咐王府的管事到市集买来新鲜鲈鱼给薛隐熬粥。鲈鱼补血强身,最合适有血肉伤的病患。鱼肉剁成泥,鱼骨熬汤,把鱼骨捞出来放入适量的米,等粥快要熟时加入鱼肉,煮开装入碗中,撒上葱花和姜丝。鱼粥做好后,分成两份,一份自然是薛隐的,另一份则吩咐沉香给西门岸送过去。
  “二娘,不给太妃送一份过去吗?”沉香悄声问。
  孟桐道:“不必了。现下我送什么东西过去,她都未必看得上眼。”
  沉香轻叹:“还以为太妃是个心善识大体的,没想到还是……”
  “休得胡言。”此时正在厨房,人多嘴杂,孟桐立刻打断她,“人在屋檐下,便是如此。在孟家有阿爹,我对胡氏再不敬,他也不曾指责我,只因她是个外姓人。而如今在这王府之内,我才是那个外姓的。”
  主仆二人正打算相携离开,正巧遇上来取太妃饭食的离春,她冷眼扫过孟桐精心妆扮的脸,不屑地扬了扬眉,“这是你准备给王爷吃的?”
  孟桐也不说话,就算她如今是妾,也轮不到回答一个丫鬟的质询,就算是太妃亲自养大的又能如何。
  “王爷不吃海产,你难道不知道吗?”离春把厨娘叫了过来,“我不是吩咐你给王爷熬了清粥吗?”
  孟桐见不惯她颐指气使的模样,冷道:“王爷以后的饭食就不劳你费心,以后王爷只吃我吩咐准备的。”  
  
  孟桐端了鱼粥进门,苏浅在门口闻到味道眼神有些复杂,面有难色,谨慎地问了一句:“夫人,这是厨房准备的吗?”
  孟桐摇头,“有问题吗?”
  苏浅如拨浪鼓似地摇头,“这鱼骨头不多吧?”
  孟桐觉得他问得极是奇怪,“鱼能没有骨头吗?”
  苏浅一愣,欲言又止。
  
  孟桐端着漆盘坐到榻前,披头就问:“你不吃鱼?”
  薛隐明显一滞,随即反问:“谁说的?”
  她掀起盖子,一股鱼腥味瞬间扩散,“我给你熬了鱼粥。”
  薛隐迅速瞥了一眼,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你熬的?”
  “算……是吧……”孟桐只会纸上谈兵,若是让她洗手做羹汤,那只是会一场灾难。但不可否认,这碗鲜美的鱼粥是在她的指导下完成的,也算是她熬的。
  “吃,谁说我不吃的。”薛隐眯着眼讨好地笑了起来,“只是这鱼骨头多吗?”
  孟桐眨眨眼睛疑惑地盯着他,“方才苏浅也问这事,你知道我如何回的?”
  薛隐自然是不知道,逆着光朝门口望去,只见苏浅高大的身影半隐半现,好奇的脑袋直往屋里探。
  “我说,鱼能没有骨头吗?”
  薛隐赔着笑,重复地问:“真的有骨头?”
  “王爷不是说不挑食吗?”孟桐挑眉。
  薛隐这下再也笑不出来,却还是硬着头皮说:“谁说我不吃。”
  孟桐反倒犹豫了,“王爷可是对海产过敏?”
  “那倒没有。”薛隐把心一横,冒着被取笑的危险说道:“我吃不来鱼,骨头多,我怕卡喉咙里。”
  孟桐瞪大眼睛看了他半晌,终于噗嗤一声大笑出来,银铃般的笑声在屋内回荡,清绝的容颜也变得生动起来,“你又不是孩童,怎么还怕这个?”
  “因为我没吃过。我生在大漠,随父亲四处征战,又长年戌边,就算是河鲜也是极少见到,更别提军中凄苦,哪里吃过海产。那年我十二三吧,和母亲回京,头一回吃鱼就被卡了一根刺,整整疼了我一天一夜。从那以后……”薛隐闭了嘴,他见孟桐的笑容消失,面色凝重,忙转移话题,“不过,我这人向来不挡住,又是你亲手熬的,就算是卡几个鱼刺又能如何?”
  都说军中艰苦,粮草辎重常有供给不足,一日二餐能饱腹已是幸事。孟桐在家时就常听时任户部尚书的父亲在调派粮饷时捉襟见肘,只得以次充好,从民间收购陈谷子烂米往军中送。当时她不以为意,此刻想来面前的男子便是吃百姓喂养生畜的粮食撑起大周半壁江山,而那些锦衣玉食的王公贵族却在筹划如何从他手中夺走军权。不可谓不讽刺,不可谓不荒唐。可朝堂便是如此,军队只是当权者的工具罢了。
  “这鱼的骨头都已经去了,你可放心吃。”孟桐舀了一勺放凉的鱼粥,柔声道:“吃吧,凉了腥味重。”
  一碗鱼粥下肚,真的找不出一根鱼刺,薛隐心中感慨万千,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若是长久下去,怎生了得。
  用过午饭,薛隐不愿再睡,命苏浅去书房给他拿几本兵书,苏浅领命离去,一刻钟后他捧着一撂公文出现。以他的意思,王爷都能看书了,处理公文应该也是不在话下。
  薛隐怒了,拿了一撂丢过去,“苏浅,你能有点良心吗?本王昏迷了七八日,昨日刚醒,你今日就让本王开府主事?”
  “王爷,您身负重责大任,不顾数十万薛家军死活,说挡刀就挡刀,您问过我们的意见没?您问过西南百姓的意见没?”苏浅向来耿直,“您若是没了,那也没什么话说,但您还活生生地躺在这,薛家军和西南百姓就是您不可推卸的责任,您能坐势不理吗?”
  “本王没说不理,只是让本王缓缓不行吗?”
  苏浅直来直去,厉声拒绝,“不行。末将怕王爷美人在怀,温柔乡中难免英雄气短,忘了您肩上的重担。”
  薛隐自知理亏,“好吧,备笔墨。”
  自薛隐占城剿匪负伤以来,军中庶务已荒废了不少时日,更不必提日常的公文,苏浅搬来的只是一小部分,其中泰半由军中司马高鉴代为处理,剩下的都是需要薛隐亲自过止才行。
  孟桐从外面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榻上的男人衣襟半敞,露出腰间和肩上缠着的层层绵布,咬着狼毫笔,一手快速地翻动,眉头紧蹙,面色凝重。夕阳的余辉打在他瘦削的侧脸,映出他眸中凌厉的微芒,专注而认真。
  “桐儿,你过来。”抬头看到她,挥手让她过去,“听说孟相家的女公子习得一手好字,可是真的?”
  孟桐施施然走过去,“自幼得家父教诲,还算拿得出手。”
  “如此甚好。”薛隐让出身侧的位置,轻轻一拍,“过来帮我批阅公文。”
  “王爷,万万不可。”苏浅出言阻止。
  “你还好意思反对?”薛隐睨了他一眼,“要不是你的字太丑拿不出手,本王何至于如此狼狈。”
  孟桐近前,见薛隐一手的墨渍,莞尔一笑,“这委实不是妾能做的事情、”
  “如何不能?本王说行就行。”
  
  





第39章 第 39 章

  薛隐的伤势一天天地好转,按西门岸的说法,他已能行动自如。但他却比刚清醒时更加萎靡,吃了睡,睡了吃,醒着的时候就让孟桐念公文,等他做好定夺,再由孟桐在公文上批注。
  孟桐出生时给孟谦带来平步青云的机会,孟谦对她疼爱有加自是不必赘言,她的功课更是由他亲自教授,一手行书写得行云流水,但她不示张扬,从未在人前露出分毫,却不知道薛隐因何知晓。
  “王爷,您的右臂已经伤愈,批阅公文想来并非难事。”先前的文书多由高鉴先滤过一遍,送到薛隐手中的大都是涉及钱银的事项,自他醒后,所有的文书无论大小事务,全都被苏浅搬到内堂。孟桐每日埋首于公书中,口干舌燥倒是其次,与薛隐终日腻在一处,不免让她有几分不自在。
  除去在京城的纠葛,她对他的了解仅限于朝中议论纷纷的虎狼之师薛家军。传言中,薛隐十四岁上战场,第一战就力克慕容鲜卑的第一猛将慕容博,助薛定晋平定幽州之乱,结束了大周与慕容鲜卑十多年的纷争。十八岁那年,薛定晋病逝,他成为薛家军的统帅,袭陇国公,在西北与戎狄交战,曾退敌七百余里,以阴山为界成对峙之势。至今六年过去,薛隐退居西南三年有余,戎狄仍不敢犯大周半分,足可见其威慑之力。
  于她而言,薛隐是一个全然陌生的男子。她虽已做选择,但是说起来做起来难。
  
  薛隐趴在榻上双眼迷离,他从不知道一个女子埋案提笔的姿态竟是如此迷人,以至于他怎么看都不会腻。
  “王爷。”孟桐又唤了一声。
  薛隐恍然回神。
  “你的肩伤已经痊愈,这批阅公文一事……”
  薛隐起身端坐,“这半个月来,确实辛苦你了。”
  孟桐赔笑,“为王爷分忧是妾的份内事。”
  “你还是这么生份。”薛隐微叹,“你初到西南,人生地不熟,与我又有诸多间隙,难免生份。这半月来,想你也对本王治下有了粗略的了解。这便是你如今身处的环境,不比大周的京城,香车宝马,繁华若梦。你自幼长于京师,锦衣玉食,未曾受过半分的委屈。我却让你远嫁于此,心中有太多抱歉,自然不能让你对此地一无所知。不知从这些公文中,你可还满意你现下的处境?”
  孟桐心中一惊,他竟然用这样的方式对她敞开怀抱,胸怀之广阔让她汗颜。这些公文随便一份都能让朝堂震惊,他却对她毫无隐瞒,只为了消弭她的尴尬处境。
  “若我说不满意,王爷又当如何?”
  薛隐面色淡然,问:“说来听听。”
  “当王爷当得这般一穷二白,想必您是普天之下第一个。三年的时间并没有改变西南的贫穷,薛家军投入的银两如同打了水漂。虽说居者有其屋,耕者有其田,但都是普遍的作物,没能实现大的丰收,地方上难征赋税,王爷只能贴补更多。此其一。”
  “其二,薛家军有一部分已转入军户,与当地人通婚,生儿育女,延绵子嗣,均有了羁绊。若是大周此时遭遇大军压境,薛家军仅余老弱残兵可调,于江山不利。”
  “简而言之。王爷如今要钱没钱,要人没人。”
  薛隐点头称是,“这半个月你倒是看得通透,如今你可曾后悔?”
  “不,我不悔。”孟桐搁下狼毫,转身与他相对,“王爷为我舍命,就算是粗茶淡饭,贫困潦倒,孟桐也绝无怨言。”
  薛隐眸光一暗,微恼,“我心悦于你,护你周全是我心甘情愿,你不必把这挂在嘴边。”
  
  是夜,两人同榻而眠,红烛轻摇,微风吹送,浅淡的花香自远处传来,沁入心扉。
  孟桐裹了一袭红纱往里移过去,薛隐还没睡下,被她的一番动静闹得睁开双眼,眼前红纱曼妙,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他顿时口干舌燥,身子往内移开。孟桐却不容他闪躲,抓住他的手臂,直接了当地问道:“王爷不想要孟桐?”
  薛隐心尖一颤,燥热更是难耐,面对心宜的女子如此直接的挑逗,他焉能不情动。同榻半月,每逢午夜梦回,触及她柔软细腻的肌肤,情潮涌动,难以自持。没有她的首肯,他万万不敢强迫于她,怕她恼羞成怒,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感情前功尽弃,能看着她就是一种极大的满足。可是今夜,她如此的不同,叫他如何压抑即将绝堤的冲动。
  他闭了眼装睡,“我累了,睡吧。”
  “王爷的伤……”她的手指覆上他结痂的伤处轻轻抚触,“不是已无大碍了吗?”
  他当即跃起身,抓了一条薄被盖在身上,背身以对,“疼,谁说没大碍了,疼死了。快睡吧!”
  “王爷这般岂不是同孟桐生份了吗?”孟桐语气幽怨,“白日里还说心悦于我,却拒我于千里,王爷这是嫌弃孟桐不洁之身吗?”
  “谁说你不洁?”
  “王爷难道忘了,当年孟桐被劫持,是王爷救我出来。”
  “被劫持了而已,你不是安然无恙吗?”
  孟桐轻笑,“一个姑娘被劫持,还能清清白白地回来吗?”
  薛隐索性起身,倚在榻上,“如何不能?那帮匪寇又不是丧心病狂,见色起异之辈。那帮闲人碎嘴让你没了声名,你平白遭受如此大的冤屈,却不争不辩。你是傻还是笨啊?”
  “王爷怎知我是被冤枉的?你又不匪寇,怎还为他们辩护?”
  “我……”薛隐词穷,当年之事是他最大的隐忧,他深知此中内幕,却不能还她清白,这已是他今生最大的遗憾。
  “对了,王爷曾与他们交过手,可还记得他们的样貌?”
  薛隐目光闪躲,“不记得了,当时着急救你,以至于让他们逃了。”
  孟桐倚在他身侧,枕着他的手臂道:“如此说来,王爷救了我两次。”
  “举……举手之劳。”薛隐心虚更甚,一边是当年的错事困扰,一边是她暖玉温香在抱,不免心猿意马起来。
  “难道说王爷当年就心悦于我?”
  “这……”
  孟桐大笑,“我跟王爷开玩笑的。王爷对姚小九一片赤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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