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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色倾城-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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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起来了。”
“嗯。。。。。。还要睡。。。。。。”睁开了一条眼缝;赵瑶嘟哝了声,卷过被子继续睡了。
已穿戴整齐的姬忽无奈一笑,昨晚她太过兴奋;到了半夜也不肯入睡,还在嚷嚷着要骑白马;现在倒好了。
轻轻地掀开了她被子的一角,一股冷风吹入被中;她皱起了红扑扑的小脸,整个人缩成一团,一个劲地往更温暖的里面钻去。
他眼珠一转;泛起了一抹狡黠的光泽,这丫头上次险些害得自己变成太监;要是不捉弄捉弄她,实在是心有不甘啊。如此想着,他伸出了冰凉的手,渐渐地靠近。。。。。。。
被中人忽然剧烈地颤抖着。
紧接着,帐内就响起了惨烈的叫声:“啊啊!”
一掀被子,她坐起身来,怒视着眼前笑得不以为然的罪魁祸首,蹭地,全部的恼怒都被点燃了,她纵身一扑,张口就要咬去。
他双臂一展,结结实实地将她抱个满怀:“瑶儿,你好热情。”他低了头,闷闷一笑,“我很喜欢。”
那暧昧热气不偏不倚地灌入她淡薄的衣领中,吹得她脸色一红。她别别扭地哼了几声,身子却不住地往他怀中靠着,双腿一圈,如一只无尾熊般紧紧缠绕。
“公子。”
帐外传来了女奴的声音,蓦地将两人从这股温存中抽离。赵瑶拍开了他的手,飞快地躲到屏风后面,窸窸窣窣地穿衣了。
他轻轻一笑,很快又恢复如初,神色淡然地问道:“何事?”
那女奴掀开了帘子,缓缓入内:“公子,使臣一早就已出发了。”
“哦?”他眯起了狭长的眼,扬起了一抹轻蔑的笑。也是,自然是要回去的,不然身份高贵的太尉,怎能在这蛮荒之地久留呢?
他随意地摆手,示意女奴退下,之后他抚着眉心,陷入了沉思。太尉尽早回去本就他的意料之中,但是昨日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倒让他很是在意,似乎太尉朦朦胧胧知道些什么。。。。。。
“在想什么?”
眼前忽然凑近了一张脸,意识到失神的他,立刻收拾了心情,摇头:“没什么,走吧,带你去骑马。”
“好啊!”
来到马厩,赵瑶兴奋地发现,还真的有一匹白马。
浑身通体的白,不染一丝杂色,那匹马正悠哉游哉地吃着草,抬头见到走来的赵瑶时,不满地打着响鼻,扬起蹄子,卷起了一块又一块的泥巴,似是用这种方式警告着入侵者。
她小心地走近,趁它不备,手脚灵活地翻身上去。
到底是训练有素的军马,虽有不满,但也没有激烈地反抗,只是一个劲地低头吃草,毫不理会背上的人。
“我们出发吧!”她抓着缰绳,笑道。
姬忽好笑着看着她,点头,走到了她身边,摸摸马鬃,一个用力翻身坐了上来。
马背空间本就狭小,如今多了一人,两人的身体便紧紧相贴,暧昧非常。她难受地顶着后边挨来的人:“有这么多马,你为什么非得要和我骑一匹?”
“哦,我怕你摔下去。”他指指j□j毫不安分的马儿,示意所说非假。
“我不怕!”
“好吧,我怕自己从马上摔下来。”
“你。。。。怕你个屁!”
他抿抿嘴,笑着从她手中抓过了缰绳,轻呵一声,j□j的马如生了风般,猛地窜出。
营中之人见是公子,纷纷让道。
在经过马将军的帐前时,她清楚地捕捉到了马将军眼中掠过的不满,忽然,她想起了什么,脸色微变。昨晚睡前困扰她的,不正是马将军趁夜出营的事情吗?
咯吱。
沉重的大门顿开。
耳边传来了他高扬的声音:“坐稳了!”
嗖的一鞭后,马儿撒开四蹄,肆意地脚底这片草原中狂奔起来,享受着难能可贵的自由。
来到了小山坡,那一瞬间,仿佛天地混沌初开,豁然开朗。
放眼望去,眼前尽是蔓延无边的绿色,与天相接,迎面吹来了清爽的微风,带起了淡淡青草味,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完全陶醉在其中。
“冲下去?”他轻问,虽然已经知道了答案。
“好!”
白马极有灵性,愉悦地嘶鸣之后,一个箭步直冲下去。
山坡很陡,白马狂奔的速度越来越快,掠过耳边的风喝喝作响,卷起了清新又狂野的草原气息,那是风的感觉,无拘无束!
那一刻,她体内涌动的血液全然沸腾了!
不知为何,她很想大声尖叫,毫无顾及地大声尖叫:“快!快些!再快些!”夹杂在她叫喊中的,还有一抹被风吹散的笑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马也渐渐停下了脚步。
一番酣畅淋漓之后,她的身体像是虚脱了般,不争气地从马上滑落了下来。身后的姬忽哈哈一笑,正伸手要捞起她时,不想被她报复性地一垃,也狼狈地跌入草地。
“敢玩我!”他笑着压住了她。
“对!”她嘴角一扬,翻身骑在他身上。
“好啊!”他的心里涌起了一股孩子气的执拗,“我就不信了,治不了你!”
“那可未必!”
就这样,两人互不相让,嬉笑着从山坡一路滚落。到了平地,他们气力全无,才结束这场压人大赛。
此时,她已再无半点力气,只好懒散地躺在草丛中,捂着心口,平复了急促的呼吸。头顶,是蔚蓝的天空,金色的阳光穿云而下,洒在绿色的大地上,泛起了点点耀眼的光泽。
真美。
在心中轻叹了一句,她把双手枕在脑后,享受着这大好的晴日。
慢慢地,她转过了头,见到同样气喘吁吁的他,两人视线交缠了片刻,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
“这是我人生中。。。。。。。最为畅快的一次。”剧烈地喘息中,他的一双眼睛明亮得出奇,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
她扬起了红晕满布的脸颊,眼波如水,欲语还休。
“嘘。”他伸出了手指,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她坐起身来,只见远处草丛中躲着一只兔子,她不解地眨眼,等待着他的回答:“它会是我们的午膳。”
从马的侧边抽出了弓箭,搭好箭时,手一个哆嗦,破天荒地射偏了箭,那只兔子嗖的一声窜入了草丛中,再不见踪迹了。他脸色铁青,咬牙扬言:“定要再射来一只!”
她呵呵笑了,摸着他的发,又捏捏他的耳朵,柔声安慰:“你还未恢复力气呢。”
他白了眼,撇嘴:“我才不是你养你的兔子。”
话虽如此,他到底还是没有躲开。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竟然觉得,那只软软的小手在他头顶作怪感觉,其实还不赖。。。。。。
“是是是,我的公子当然不是兔子。”她嬉笑着缩回手时,忽然发现,仅隔了几月,这家伙已比她高出了不少。
“怎么这样看我?”他俯身,压低了声音,“再这样看我,可别怪我把持不住了。”说着,他抿嘴了嘴角,作势要吻下来。
抬头,见到他清明一片的眼底忽然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她轻哼一声,敏捷地偏头,躲开了他落下的吻。
“哎,可惜啊。”他颇为惋惜地叹道。
“你个色狼,小小年纪的,怎么老是那些想法?”叱责完后,还不忘赏了他一锤。
他装模作样地捂着心口,嚷嚷了半天,也不见她有任何反应,这才悻悻然收起了那套:“我怎么就是色狼了?”
“哼!”
“天底下哪个男人不好色?到了心爱的女人面前,外表再圣洁再清高的男人,想的都是一件事,那就是狠狠地占有她。”姬忽满腹憋屈,一个劲地伸冤。他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要解释清楚的,不然,日后亲个嘴都变成了好色,那怎么得了?
“谁说的,总有人不是。。。。。。。”忽然,她脑中浮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那么风情云淡,不染尘埃,嘴边那抹展开了的笑容也戛然而止。
他低头望去,感觉到怀中人身形微愣,口中低低地呢喃着一个他最不想听到的名字——公子歧!他眼眸一沉,手下的力道不可遏止地加大了。
“又是公子歧。”耳旁,是他平静到可怕的声音。
这些日子,忙忙碌碌,她根本没有时间去想别的,也不想去问,一味地逃避,但是再不想去触及的问题,也总有浮出水面的那一刻。
那就像是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一根刺,不深也不浅,也永远地在那里,只要轻轻一碰,就能令人隐隐作疼。
她别过了头,不语。
也许,他们好不容易和好如初的局面,又要回到那个原点了吧。他们的关系,就好比他手中的力道,越来越紧,然后,崩裂。
这时,那股紧勒着她的力道全然消失了。
他紧绷着脸,抱着她上马,闷闷地说道:“我身中数箭都挺了过来,他不过中了小小一箭,死不了人的。”
也就是说,公子歧。。。。。无碍了?
意识到这点的赵瑶,长长地叹了口气,那盘旋在她心头的负疚感折磨她心虚不宁,如今,总算可以释怀了。
“好了,不准再想他了。”他没有错过她细微的神情,不满轻声嘟哝。一夹腿,驱使着白马缓缓前进,过了半天,他忍不住开口了,“带你去打猎,你想打什么?”
那明显带着和好的意味的开场,带起了她浅浅的一笑,她故作犹豫了许久,才道:“野猪,我要野猪。”
“哼哼。”
“那好吧,我要。。。。。打狼。”
“狼?”
“是啊,打色狼。”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其实不用打了,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他微微挑眉,压低了身子:“是吗?那我岂不是不该辜负这个称号?”两人正嬉笑打闹之际,迎面而来了一名士兵,看样子行色匆匆,似乎是有什么要事。
似是印证了这个想法,那士兵勒紧了缰绳,行礼过后,喘气说道:“公子,属下奉将军之命转达口信,宫中传来了消息,说。。。。大王病重,急召公子回宫。”
回宫。。。。。
赵瑶嘴角微抿,眸中闪过一丝失落,一旦回了宫,这样甜蜜的日子怕是不会再有了吧。
身后的姬忽没有错过她的神情,即便预料到总有一天会回去,也没有想到会如此之快。他伸出了手,轻柔覆在她的上,安慰着她:“别担心。”
而后,他掉转了马头,朝着军营的方向奔去。
作者有话要说:草地滚啊滚。。。。喵呜。。
要回宫了。。。喵呜。。感觉还有好多要写,,,,,路漫漫。。。。
话说公子歧不会这么消失的。。。还会出现的。。。
☆、第十一章
已赶了五天的路程了。
远远望去;仍不见王宫的半点影子。
按理说周王病重;身为其子的姬忽该全力返回;而不是如现在这般,神色从容地坐在舒服的马车内。他漫不经心地翻阅了案上的竹简;微风吹拂起了几缕发丝,薄薄的唇扬起了浅浅的笑意;仿若流云不可捉摸。
在抬头时,他漆黑的眼眸中闪过狡黠的目光,嘴角牵起了一抹得意的弧度:“是不是想问我为何下令慢行?”
“嗯。”赵瑶点头应后;无不感慨,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暂时忘却那些勾心斗角;像个真正的少年人般,无忧无虑。
“父王并非真的病重。”他卷了竹简,微沉了面色,“在得到诏令的几日前我的人秘密捎信给我,也不曾提及任何父王生病的迹象,当时我就知道,事有蹊跷。。。。。。。”
沉默了片刻,他用极为平静的声音,割开了虚伪的父子之情背后的真相:“父王此举。。。。。。。怕是想借病重的名义逼我回宫。”
赵瑶伸手,覆在他的上。
她不知要如何安慰,尽管他看似冷静,可眼底的那抹浓浓的伤感,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毕竟那人,是他的父亲。
手上突来的一暖,惊得他瞬时回神,这才发现他握着的竹简已被他折断了几片。很快,他又恢复如初,无所谓地笑了:“我没事。”
“没事就好。”她也笑了。转身移开了车窗,望着远处,随口说了一句,“快要到王宫了吧。”她低了头,微颤抖的睫毛在她的眼睑上投下了婆娑般的阴影。
不论队伍前行得如何慢,不出两天,也要到了吧。只是,一想到又要回到那个压抑的王宫,她的心情就止不住得低落。
“入宫后,与我一起去见父王。”
“这是为何?”
如他所言,宫中知她的人甚少,即便是殿内,安插的也是他的亲信,如今突然出现在众人眼前,岂非。。。。。
姬忽低低地吐了一句:“我有我的理由。”他波澜不兴的脸庞,像是浸渍在一池静水的倒影,迷离又朦胧,令人无法捉摸。
眉宇间透着一股异常的执拗,如同加诸在她手上的力道,那样得不可撼动。渐渐地,她放弃了抵抗,也许他说的对,他有非做不可的理由。
之后的两日,在快马加鞭下,他们趁夜入宫。
宫中传闻周王病重,不仅殿外护卫把守森严,就连偌大的殿内,也被后宫诸人挤得水泄不通。
当沉重的宫门被打开的那刻,无数的目光朝着他们射来,或冷漠,或轻蔑,或惊奇。。。。。。。然而这一切,全然随之而来的那声轻唤中化为乌有。
“是。。。。。是谁?”缠绵病榻的周王,虚弱不堪地开口轻问,那就像破旧的齿轮碾过的声音,无不透露着垂垂老矣的意味。
也难怪病榻前,簇拥着如此之多的人。
在场的人,赵瑶也认识几位,有玉姬母子,有站在听候差遣的太尉,距离周王最近的华服男子,应该是素未谋面的太子了吧。
其余的,都是些生面孔。
“扶。。。。寡人起来。。。。。”
这时赵瑶才注意到,周王身边还有个颇有姿色的女子,她温婉一笑,伸出纤纤玉手搀扶着病弱的周王起身。不同于他人跪着的姿势,那女子神色安然地坐在榻上,出于好奇,她不由多看了几眼。
目光缓缓下移,她注意到了那女子便便的腹部。忽地,脑中冒出了在禁宫的那一幕,她脸色瞬白,当时在禁宫与太子偷情的,可不就是个身怀有孕的人吗?
听女奴说过,如今宫中身怀有孕的女子,有姜夫人、齐夫人、王美人,只是不知眼前的这位是。。。。。。
“是忽回来了啊。”
远处,是周王淡淡的笑声。心中想起了来时姬忽说过的话,她微抬了眼,仔仔细细地观察了周王的神色,虽面有异常,但。。。。。。的确不像是病重之人。
姬忽好似浑然不知他父王的这些手段,仍旧恭恭敬敬地行礼:“是的,父王,儿臣来迟了,还请父王赎罪。”
“怎会是罪呢,你在边境受伤一事,寡人也有所耳闻,哎。。。。。起来吧。”
“多谢父王挂念。”
两人均是客客气气,旁人不知,只当面前的是一对感情身后的父子。
跪坐在太子身后的太尉,这时笑着起身,朝着姬忽投向了一抹不明意味的眼光:“王兄可别顾着垃家常了,这次忽可是立了大功一件,王兄也该想想,赏赐些什么才是。”
“嗯,的确该论功行赏。”周王眸光一敛,低低地应了。
对面的玉姬忽然身形微愣,那个细小的动作没有逃过赵瑶的眼睛,她有一种感觉,似乎玉姬并不希望周王真正赏赐姬忽。
“父王,儿臣不求封赏,只求父王允儿臣一事!”
“哦?”周王好奇地眯了眼,“说来听听。”
姬忽猛地转头,一瞬不瞬地盯着赵瑶,那样炙热又坚定的目光,更是让她闪过心底的念头也渐渐清晰可触了,他不会是想。。。。。。
也是在那时,众人才发现了姬忽身后还有一人。
“父王,儿臣流亡齐国,一路坎坷,幸有此女相伴,不离不弃。儿臣当时对天发誓,若有遭一日能回国,必定以正妻之礼相待,一生呵护,绝不食言。”他拉过她的手,低了头,重重地冰冷无比的青砖上扣出了沉闷的咚咚声。
一下。
又一下。
殿内寂静无声。
唯有他认真的声音流转着:“父王,儿臣所念的唯有这事,恳请父王应允!”所有人皆是沉默不言,神色复杂地看着不停磕头的姬忽。
他骄傲挺直的背一次次地弯曲,长长的发丝垂落在他削瘦的肩膀上,整个人恍如跌入了无尽的黑暗,那样寂寞,那样清冷,也是那样。。。。。。。
令人心碎。
心口好似被什么抓了一下,闷闷地疼。
那是他最为厌恶的父亲,如今却甘愿臣服,将所有的自尊全然抛去,只为了得到一个承诺。
她心里不断地喊着,何苦,何苦呢?
纵然她喜欢他,也愿意和他在一起,但是见到了这样的一幕,却是止不住地难受。
忽然鼻尖一酸,被逼回去的眼泪不停地眼眶内打着转,那一瞬,她的眼前如泛起了的水雾。
那一片朦胧中,只见他背影决绝地再次磕头:“请父王应允!”他低着头,目光紧紧地盯着青砖上的倒影,那个卑微到尘埃里的自己。
即便从前在秦宫,他苟延残喘,也不曾如此卑躬屈膝。
自那日从她口中吐出公子歧的名字时,他就知道,他所有的耐心都已濒临崩溃。那种生生从他体内抽离的空虚,实在太过折磨了,不论怎样,他要将她困在身边,一刻也不想等了。
而此时,是最好的机会。
错过了这次,不知还要等上多久。。。。。。。
“九弟如此言辞恳切,父王便应了吧。”一直沉默的太子开了口,“此女忠贞,嫁于九弟,也算是促成一段佳话。”
周王淡淡‘嗯’哼,也不表态。
“大王,殿下言之有理啊,公子忽已成年了,身边就缺个可心的人,不如大王赐婚公子,也算是个大大的赏赐了呀。”
轰。
赵瑶僵硬了身子。
这个声音。。。。。。太熟悉了,可不就是那日在禁宫与太子偷情的女子吗?她猛然抬头,见到了那声音的主人,正是周王身边的美艳女子。。。。。。。
仿佛有一盆冷水从头浇,让她凉了个透,他们竟然能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周王面前,这个王宫,远比她想象得可怕!
“嗯,也好,那寡人就下旨吧。”
那毫无温度的话语,落入姬忽耳边,有如仙乐,他眼眸之中闪过一丝欣喜,拉着她的手就要谢恩时,却见她神情呆滞,一动也不动。他手指微颤着,难道。。。。。她不愿?难道,这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
“呵呵,大王您瞧,她都高兴坏了,连谢恩都忘了呢。”那美人掩唇一笑,一时芳华无限。
这时赵瑶才醒悟过来,赶紧转头,瞥见他转瞬即逝的失望,怕他误会了什么,她反握住他的手,和他一道,恭敬地向周王行礼。
“好了,寡人也乏了,你们也退下吧。”周王在美人的伺候下,缓缓躺下。
殿内的人陆陆续续退下时,玉姬趁机和不远处的人交换了个微妙的眼神,而后两人与他人无异,客套地嘘寒问暖后,就回各自的宫室了。
没走多久,玉姬摸着安国君的脑袋,柔柔一笑:“我儿乖,先去玩会儿。”
“那我可以玩兔子吗?”安国君扬起了渴望的小脸。
“可以。”
到底是孩子心性,一听说可以玩兔子了,安国君嬉笑着拔腿就跑。玉姬摇头苦笑,见到迎面而来的女奴时,她收敛了笑意,跟着女奴来到了一处废弃的宫室。
屏退左右,玉姬小心翼翼地踏入。
辨出了那个她熟悉的轮廓,压低了声音,急促地将心中的疑惑吐露无疑:“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你在殿内替他求赏?”
那人缓缓地转身,一缕稀薄的月光赫然照出了他的模样,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朝太尉——姬诵!
他神色微紧,重重一叹:“我们难得见面,你非得要。。。。。。。哎,罢了。我替那小子求赏,不过是想王兄对他心生猜疑。”
“此话怎样?”
“他刚平定暴奴叛乱,虽不是什么盖世之功,也算是件大事,但那小子若是开口所求高官厚禄,那必定能在王兄心口扎了根刺。日后我只需轻轻挑拨,就能让他毫无翻身之力。我玩玩没想到的是,那小子他居然什么都不要。。。。。。。”
“太子。。。。。。。。”玉姬眉心微动。
太尉冷冷哼声:“是啊,太子很聪明。要是姬忽那小子日后娶个背景强势的女人,那他的对手就不止安国君了。”
“那安国君该如何是好?”
“为今之计,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姬忽那里暂且不能动,不过倒是可以在那女人上动点心思。”
玉姬神色凝重,许久才缓和下来。
这让面前的太尉是哑然失笑:“我从未见过你如此着急,呵呵,说来也怪,同样是你的儿子,你却如此偏袒。。。。。。。”
“那怎能相提并论?”玉姬深吸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才平复了心中剧烈涌动着的气息,“姬忽他。。。。。。他是。。。。。。”他就像是她屈辱的见证,时时刻刻提醒着她曾被恶心的周王一次又一次地占有。
十年的相隔。
早已把他们血脉相连的感觉,打磨得所剩无几,面对亲生儿子,她只觉陌生又恐慌。这些年,陪伴在她身边的,只有她的幼子姬允。
这时,不知从哪儿传来的动静打破了这份沉默。
清脆的咯吱声,在这寂静的夜中,格外得令人心悸。
“小莲!”玉姬立刻唤着她的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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