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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色倾城-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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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起来了,朗声告辞:“老臣先行告退!”
那意思,分明是对她不满。
赵瑶摸摸鼻子,退后了几步。
姬忽嘴角微微含笑,转至马将军处时,又恢复如初:“将军,忽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当初将军在齐国边境承诺效忠,忽感激不尽。但是。。。。。。。”他的声音也沉了下去,“有些事,将军也要分清楚才是。”
见马将军面色紧绷,他松松眉心,那微冷的眸光也浮现了一抹异样的认真:“太子之事,我们还不能轻举妄动,将军放心,忽已派人去查了,此事,还得小心。如今姜夫人和太子连成一气,我们不能走错一步。”
“原来公子早就有所准备了。。。。。”马将军恍然大悟。
“嗯。”
马将军歉意地看着赵瑶,尴尬了脸色,又向姬忽僵硬地行了个礼后,大步跨出营帐。
“难得你会主动找我啊。”
那泛着酸味的感叹,飘落至头顶。抬头时,只见姬忽已来到她的面前,不满地看着愣神的她,伸出了一根手指,重重弹了她的额头:“到我这儿只是来发呆的?”
“我没。。。。。。”
方才他的言语中提到了姜夫人和太子,这让她原本放松了的心情也顿时一紧。那日从殿内出来后,她就打听过了,那个坐在周王身边的美人,就是姜夫人。。。。。。。
“还在发呆?”他语调高扬,显然是生气了。
“没,我就是在想怎么开口。”
“哦?”
天,他这挑眉样子,实在是欠扁啊。
哎哎,谁让有求于人家呢,只好低头赔笑的:“我想去骑马,可那些护卫说了,非得由公子大人您去才成,所以。。。。。。”眼角微抬,瞥见了他越来越臭的脸色,她赶紧讨好地添了一句,“其实我也是想你才来的。”
话音刚落,姬忽的面色也缓和了些许,只是那张脸仍旧绷着,未了,还故作严肃地问了一遍:“是真的?”
赵瑶点头如捣蒜。
“那本公子就大人大量,带你去见识见识。”他装模作样地咳了声,从容地走出帐外。
跟在身后的赵瑶拼命地感慨,公子大人,您那样子哦,是生怕旁人不知道您身份高贵举止优雅仪表不凡吗?
嘀咕归嘀咕,她的脚步是一步也未落下,紧紧地跟在他后头。此次狩猎,马匹都是宫中统一调度,以免有人在其中做了手脚。
但凡是也有例外,比如太子,就可自行带马,听人说起,那匹骏马是从戎地以千金购得的,日行千里,脚力无可比拟。
眼前的马厩内,都是训练有素的好马啊。
赵瑶已心花怒放地开始想象这其中有一匹就是姬忽的了,正在她感慨着特权就是好啊的时候,一记淡淡的笑声打破了她的美梦:“走吧,我的马不在这里。”
“什么!”
这个马厩的都是可自行带来的马匹,粗粗一扫,那些马匹膘肥体壮的,外形也知是好马。如果他的马不在这里,也就是说,他这次根本就没有带来。。。。。。。
“那你。。。。。你为何带我来此?这不是明摆着让我看得到、吃不到吗?”她急得要跳脚了。
他微撇嘴角:“看得到、吃不到的,指不定是谁呢。。。。。。。。”
话说得虽清,倒是一字不漏地进了她的耳朵,烧得她脸颊微红。这个笨蛋在说什么啊,她挪开了目光,干脆装起了傻来。
而后,他拍拍手掌,清脆的掌声落下后,一个护卫牵来一匹白色的骏马,至他们面前,行礼过后,将绳子交到了姬忽手中。
“好啊!你明明带着马的,你。。。。。。”
他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嗯,就是想耍你。”见她吃瘪又无可奈何的样子,他嘴角微勾,心情大好,晃晃手中的缰绳,继续威胁,“上去吧,哦,不上去啊。。。。。。。”
“上的上的!”
急忙之中,她也忘了上马的要领,以极其难看的姿势爬上了马背。那白马大概觉得没人这样无能的人骑过,重重打了个响鼻,以表不屑。
姬忽笑笑,走了过来,就在他要翻身上马时,赵瑶伸手阻止了,她嘿嘿笑道:“明日就要正式狩猎了,我总得也要学点吧?这次就让我一个人骑马吧。”
扑哧一声。
他忍不住笑了出来:“狩猎?”
带她来此也不过是觉得宫中太闷,怕憋坏了她,哪想过她狩猎这事?她拉不开弓,射不出箭,又如何能狩猎?
呦,瞧她眼珠子瞪得,怕是不复吧,他压下那股笑意,说道:“好啊,不过你得带上这个。”说着,从衣袖中拿出了一个哨子,挂在了她的脖子上。
“这东西。。。。。。。”
“我在后边跟着你,你若遇到了什么危险,只管吹哨子就好。”姬忽眯着眼,细心地解释。
一说完,就见她唇含哨子,鼓起了腮帮,朝着自己。
“嗞——”
自尊心受创的赵瑶,全然将她的不满都倾泻到了这个哨子上,哼,她就不信了,骑个马还能学不会了!
“丫头,记住了,本公子就在你身后。哎,丫头,慢些!记住了,前面的密林不要进去!”
他的笑声,有如魔音穿耳,她用力地抽着马鞭,想抽得那些声音碎在了呼啸的风中,再也不要兴风作浪了。
姬忽轻叹:“也不知她听进去了多少。”也抽抽马鞭,加紧跟上。
营帐之外是一片开阔的草地,再过数里就是密林。常年来此狩猎的王公贵族皆知,密林是狩猎的最佳场所,不仅珍鸟异兽众多,更是地形复杂,是施展本事的好地方。
密林没什么可怕之处,姬忽之所以会担心,主要是因为赵瑶不会射箭,万一她遇到了什么兽类,那可如何是好?
更何况天色也渐渐黑了。
他有些后悔了,当初怎么就让她有机可乘呢?
这时,从密林的方向传来了一声声刺耳的‘嗞嗞’声,他面色一变,那分明是哨子吹响的声音。是她,遇危险了?
一夹马腹,他大喝一声,朝着哨声响起的地方奔去。
而此时在密林的赵瑶并未如姬忽所想,遭遇了什么危险,她只是迷路了。天色渐黑,眼前是黑压压的一片,分不清天南地北。她也是犹豫了很久,才吹起这哨子的。
虽然会被嘲笑,但也总比困在这里的好。
如此想着,她抛去了心中的小九九,又是一吹。
“嗞——”
没人?
那好吧,她又了吹了一次,唇刚含住了那只哨子,这时从远处射来了一支冷箭,带着冰冷的杀意,不偏不倚地从她发梢穿过。那道吹响了的哨声也戛然而住,发出了沉闷的嗡嗡声。
嗖。
又一支冷箭飞来。
穿透了那只哨子,将那东西重重地钉在了树干上。而她,也因这股强大的力道,被拽落下马,细嫩的脖间也被勒出了一条血痕。
赵瑶捂住脖子,忍住了脖间的阵阵痛意,躲在了一颗树后,后来显然是知道了她在这里,想要她的命的!方才那记哨声,既然能引得那帮人来杀她,那么姬忽也该听到了才是,只是不知,她能不能撑到那时候。
☆、第十四章
哨声渐渐消失了。。。。。
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密林;仿若心底浮现的噩梦,浸渍在溶溶月色中;幽深、寂静、可怖。
她在这样的地方,会害怕吗?
得得得。
身后j□j而来的护卫也赶到了,姬忽厉声道:“都分散开去找人!”眨眼之间;那些护卫就已分散开去了。
高举着的火把,星星点点地亮着,姬忽一夹马腹;正要追上去时,身下的马高抬前蹄,避开了前面的道路。他眉心微动:“去看看!”
一个身材矮小的随从立刻跳下马;举着火把在公子的马前照着;他蹲身找着什么,忽然失口大叫了声,赶紧取过了地上的东西,递到公子面前。
“这是。。。。。。”旁边的护卫倒吸了口气。
是一支箭。
箭头银光乍现,泛着冰冷的光芒,他仔细端详了番,并未在箭头处发现血迹,那就表示她没有受伤。但从这支箭射出的方向来看,射箭的人一早就有准备,潜伏在东边最隐蔽的地方。。。。。。
“东边是谁的营帐?”
那个举着火把的护卫想了会儿,道:“那地方偏僻,大臣们都不愿住那儿,只有几位将军敢住。”说着他报出了几个将军的名字,姬忽在心里暗暗算着,那几人,有太子的人,有太尉的人。
“公子,这里也有一支箭!”在前边的护卫举起了火把,高声喊着,这一喊,也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只见树干上钉着一支与方才一模一样的箭,箭头的前端,是一只被射得七零八落的哨子。
他笔挺地坐在马上,面无表情,唯有那咯吱作响的双手泄露了他的心情,那是他亲手挂在她脖子上的哨子。。。。。。。。
哨子底下飘着一根细密的线,鼻尖一嗅,有股淡淡的血腥味。
能把她脖子上的哨子都射走了,可见那一箭用了多大的力道,分明是想置她于死地。若是不出意外,她也该在附近了。
射箭的人,当时一定靠近了她,碍着天黑才会有失水准,只射了一只哨子。一想到这里,他心底冒寒,眉头紧皱,沉声下令:“搜!”
“是!”
不一会儿,从山坡下的护卫传来了一声惊呼:“公子,找到人了!”姬忽心间的重石骤然一松,他长长地舒缓了口气,驾马前去。
赵瑶躲在坡底。
当时的那支箭来得太快太猛,她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情急之下,她才想出了跳入山坡这一招,想着暂避在此,也好躲过一劫。
哪料山坡上都是细小的树枝,滚落下来时,不仅划破了衣衫,手肘有好几处都划出了血。
这小命是抱住了,脚踝却是因为不小心踩了个空,咯吱一声,崴了。一听到头顶传来的脚步声,她浑身紧绷,暗叹着运气不好,拖着那只不得动弹的脚就要逃跑。
“瑶儿!”
这声音。。。。。。。
她脚步顿住了。
回头时,见到了坡顶宛若雕塑姬忽时,她眼泪险些就要涌出了,终于可以不用害怕了,终于可以逃离这个鬼地方了。
就在她举手示意时,只见姬忽全然不顾护卫的阻止,只身从坡顶冲了下来,那件黑色的披风,化作了一道飞快的黑影,从天而降。
“嘶嘶。”
披风被扯开了一个大口子。
浅浅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中尤其惊心。
那一刻,她觉着手的不知不觉就僵住了,她从上面跌下来过,知道被细小的树枝割破衣衫时,是怎样的疼痛,而他。。。。。。。
嘭。
迎面撞来他的身躯。
那么那么用力地抱紧了她,换作寻常,她会毫不犹豫地推开,臭骂他一顿,但是现在。。。。。。。她轻叹了会儿,伸出了手,同样紧紧地抱住了他。
触及他的后背时,手心能感受到他紧绷的肌肉,她心间一软,轻轻地安慰他:“我没事,真的,我一点事情也没有。。。。。。。”除了受了点惊吓之外。
“下次再乱跑,你下次再乱跑。。。。。。。。”他咬牙切齿,手臂的肌肉鼓鼓地跳动着,“看我怎么收拾你!”本想惩戒惩戒这不听话的丫头,但又想到如今她也受了伤,不该动手的。
可是不给点教训,她就永远不知道!
那只本想拍她脑袋的手缓缓下滑,趁她不注意,重重地在她的小臀上一拍。
啪的一声,响响亮亮,在场的护卫也听得仔仔细细,自家公子那一掌,可是用了十足的力道啊。
这不,一打完,夫人的眼眶都红了。可奇的是,眼中是楚楚可怜,但那鼓起的红脸,明明就是一副又气又羞的样子。护卫们想要又不敢笑,只好生生憋笑,那瞬,紧张的气氛也消散了不少。
“公子,也该回去了。”笑完,也不忘轻声提醒着。
“嗯。”
这时所有人都紧绷了神经,在密林里找到了残余的冷箭,那就说明危险还在,不可掉以轻心。姬忽生气地弹了弹她的脑门,撇嘴:“我抱你回去。”
“好。”赵瑶乖乖地顺从了,摸摸鼻子,是她有错在先,可是怎么有股被吃得死死的感觉?忽然身子一轻,她窝在他的怀中,仰望着他因生气而微抬的下巴,她轻轻笑了。
“装晕。”
嗯?什么?
他重复了遍,神色中透着异常的认真:“装晕。”
赵瑶也不是傻子,自然不会认为那支射向她的冷箭是纯属以外,背后必定有人主使。但要找出是何人所为,怕是难如登天,只有利用她试探一二,或许能找出些线索。
姬忽嘟哝了声:“也只有这个时候才乖。”便抱着她往营帐的方向走去。
不久,就到了他的营帐。
为她盖上被子,唤来了医官后,他召见了几名护卫。之前,他就安排了护卫把赵瑶受伤的消息撒了个遍,更派人暗中盯着,哪些人有所异动。
“公子。。。。。。”那护卫附耳说着什么。
远处塌边的赵瑶正在接受医官的诊治,只字片语也没入耳,但瞧着他的神色,似乎是有些眉目了。
“嗯,下去吧。”
吩咐完后,姬忽转了身,见到了从榻上坐起身来的赵瑶,他快步走来,问了医官:“如何了?”
那医官答道:“回公子,夫人并无大碍,只是有些许的擦身,至于扭伤的脚上,微臣也已治愈,不过几日就能走路了。”之后,医官行礼告退。
姬忽坐到了塌边,握住了她受伤的脚踝,神色复杂:“追杀你的人,可有留下什么线索?”他的手包裹住了整个脚面,源源不断的暖意从掌心传来,好似连疼意也消失了几分。
“那个。。。。。。”
赵瑶顿住了,实在不知怎么开口。密林中的那些冷箭,明显是冲着她来的,她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那些不过是她的猜想,没有丝毫的证据。。。。。。
这时帐外响起了护卫的禀告:“公子,太子、太尉、姜夫人派人前来慰问。”
姬忽刚想回话,忽然感受到了手心那细微颤抖,恍若水纹,转瞬即逝。他缓缓地抬头,冷冽幽深的眼眸中跳跃着浓浓的火焰,一字一句地道来:“是、他!”
“是、太、子!”没有任何的猜疑,他几乎是断定了心中的想法。赵瑶浑身一颤,不知要如何是好。
“当时你听到太子之名时,那神情,骗不了人。瑶儿,你知道什么对不对?”他淡淡的一句,堵得她哑口无言。
“我。。。。。其实我也只是胡乱猜的,不能作数的。。。。。。。”赵瑶紧张地屈着手指,无奈地将那日宫中禁地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姬忽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那日在大王寝宫见到了姜夫人,我才认了出来。”她叹了口气,总算结束了这事情的原委。
“父王曾有言,若姜夫人一朝得子,他百年之后,有意要将王位传给姜夫人之子。为此朝野反对之声此起彼伏,纷纷为太子说话,不料太子却浑然不当回事,仍和从前一样,在父王面前孝敬,一丝一毫都未有懈怠。我曾以为,太子已执掌国事多年,根本不会把父王的随口一言放在心上,坦然视之,不仅能博得贤名,还能减轻父王的戒心。呵,我现在才知,原来。。。。。。”
他的嘴角泛起了冷笑,轻喝一声,牵扯的肌肉中尽是鄙夷之色:“原来他还巴不得姜夫人之子登上王位呢!”
姜夫人的孩子,就是太子的孩子。
不论怎样,那个王位都尽在太子手中。
赵瑶眸中微光闪动,她怎么也没料到,她轻轻的一系话,竟能掀起这样的风浪。更重要的是,姬忽这些年都在他国,也对周国之事了若指掌。。。。。。。。
“我先出去了。”他平静地起身。
“你。。。。。。”她抓住了他的衣袖,又松开了。
为何要阻止他呢,倘若真是太子下的手,她又何必相饶?但就怕这是姬忽顺水推舟想出的杀计,那么,他就会对太子痛下杀手。。。。。。。。
他温柔地为她盖好被子,极为平静的神色,并未看出异样。
他敛去了心间涌起的杀意,那道经过极度压抑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可怖:“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然后慢慢地起身。
在走到帐外时,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吩咐了护卫不得放任何人进来。此时已崴着脚走到帐边的赵瑶,微微一愣,低眉不语。
心中好似有个地方被闷闷地敲了一下,那感觉,说不出来,直觉告诉她,方才她的那些话,也许真的会酿出一场血雨腥风。
帐外传来了脚步声。
进来的是个模样清秀的女奴,见她站在帐边,吓了一条,赶紧搀扶着躺倒榻上。端来了药碗,好说歹说地让她一定要喝了,不然会落下病根的。
她无奈地点头:“也好。”
刚舀了勺往嘴边喝时,帐外响起了一阵骚动,她诧异地抬头时,面前的女奴岿然不动,笑着劝道:“夫人,药凉了就不好了。”
“你去悄悄,外边发生了什么事?”这营帐里的都是写王公大臣,怎会有喧哗之声,莫不是。。。。。。。
手中一抖,咣当一声,她起身就要去一探究竟。
那女奴忽然横在了她面前,拔出了胸间藏着的匕首,一脸决然:“夫人,公子吩咐过,您不能出这个帐子,不然,小奴就立刻在夫人面前自尽!”
“你!”
赵瑶觉得不可思议,她不过是想看个热闹,岂料这女奴竟以命威胁?又想起了姬忽临走前的那声吩咐,她脚步悬浮,连连后退了几步,一个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难道说。。。。。。这其中有什么秘密?
“让开!我只是去看个热闹的!”
“夫人,不可啊!”那女奴把匕首往脖间又送了送。
赵瑶气急:“你。。。。。。”好半天才压下了那股怒意,冷冷地挥手,“去打盆热水来。”那女奴瞪大了眼,木讷地点头。
她坐在榻上,皱着眉心。
女奴出去打水很快就会回来的,她得在之前想办法出去才是,究竟外边发生了什么事,竟让他以女奴的性命要挟她,不得跨出半步?
片刻,女奴端着水盆回来了。
她认命地叹了口气,伸手接过了递来的帕子,这时那名低眉顺眼的女奴忽然抬起了头,这时她才注意到,这女奴并不是方才的那名。
“你是。。。。。。”
那女奴朝着她使了个眼色,低语道:“夫人,小奴奉安国君之命前来,转达君上的一句话。”
“是什么?”她赶紧追问。
“君上说——姐姐,外边出了大事,速速出来一见!”那女奴一字一句顿来,字字如千斤,震得她脑中一片空白。
作者有话要说:快结束蛋疼的过渡了。。。。
喵呜~
☆、第十五章
和女奴呼唤了衣衫;赵瑶端起了盆子;起身离去。
守在帐外的护卫齐齐放下了长方戟:“例行检查。”赵瑶心中一惊;这些护卫是认得她的,只要再走来几步;怕是连这个帐子也跨步出半步。
被发现了;其实也没什么紧要的;但到时帐外守卫必定更加森严,想再次出去就难了。她低着头,学着卑躬屈膝的女奴那般;默不作声;那脸庞倒映在了晃晃悠悠的水中;伴随着浅浅的波纹;荡漾开去。
有了。
端着盆子的手用力缩回。
咣当。
好端端的盆子忽然落在了地上,满盆的水洒了一通,几个护卫为免被水溅到,纷纷退后几步。眼瞧着她愣在那里,要放声大哭了,有人朝着帐外一瞥,忍不住叱责了一句:“笨手笨脚的!还不快走?”
“是是!”赵瑶赶紧蹲身收拾。
之前姬忽吩咐过,不得有人打扰,要是有个女奴在帐前哭哭闹闹的,那些护卫们的确该头疼了。再者,他们怎么也不会把那个崴了脚的夫人,和眼前这个灵活走动的女奴联想到一块儿。
这才给了她可趁之机。
一路来,比想象中的顺利,但她的心情却越发沉重了。果然如安国君所言,营中有大变。
那些敬忠职守的护卫各个面沉如水,一拨又一拨地从眼前经过,而去的方向似乎是朝着大营去的。她提步跟上前去,这时面前横来了几人,拦住了她的去路,厉声质问:“你是哪儿的女奴?怎会来此?”
“说!”一柄长剑抵住了她的喉咙。
冰凉的触感缓缓地攀爬,点点沁入心间,她丝毫也不怀疑,如此僵持下去的结果,就是被长剑刺穿而死。微微张了口,她发出了几个单薄的音节,一边飞快地在脑中搜索着可以保命的信息:“小奴是。。。。。。。安国君说天色闷热,出了汗浑身难受,特命小奴去打盆凉水。。。。。。。”
那护卫抽回了长剑,还是不死心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奴,他怎么觉着好似哪里见过她呢?仔细想了会儿,也没个着落,只半信半疑地说道:“是吗?”
遭了。
当时姬忽为引出幕后黑手,就抱着她大摇大摆地从营中穿过,出来看热闹的人为数不少,也许面前的这个护卫他。。。。。。
她脚跟一点,就要往后退去时,身后撞到了一具身躯。还未等她转过身时,那道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了:“没错。”
“见过君上。”
“嗯,你下去吧,本君的女奴,本君自会领回去的。”
赵瑶回头,还是那张熟悉的笑脸,但他淡淡的声音尽是不容置疑的压迫,那一刻,不知为何,竟觉着有些陌生了。
“姐姐,来不及了,快跟我走。”姬允不由分说地抓过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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