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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喜剧:回溯之旅(全文)-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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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留,没留。”
  看着于小安扑哧一声的喷笑,杜问越才知道又上当了,当下噘着嘴,委屈道:“小安安最坏了,又骗人。”突然想起自己刚才是在道歉,于是欣喜的问:“小安安,你不生我的气了吗?”
  “那要看你的表现了,如果以后几天里,你端茶送水勤快点,鞍前马后勤劳点,我就会考虑原谅你那么一点点。”于小安一本正经的道。(当初谁答应要对小肚皮好,连半夜都会去给他盖被子的?)
  “好的好的,一定一定。”杜问越一个劲的点头,“小安安,今后我一定象对我的奶奶一样,对你供起来的好。”
  ……
  之后几天,于小安一直和杜问越形影不离,她不认为自己已经坚强到能坦然接受弥和姬非影的责难,连带小甜甜都不敢多亲近。又不好意思当着那么多人一直粘着清,所以小肚皮就成了她逃避现实最好的挡箭牌。
  晚上不敢一个人,就拖着小肚皮与她分榻而眠,可是这杜问越也不知招了什么虫,每天晚上都浑身发痒,翻来覆去无法入睡,连带于小安也睡不安稳,最后还是小甜甜主动请缨,于小安才得以睡个囫囵觉。当然她也趁此机会与小甜甜重修旧好,心里想着这也算各个击破的战术了吧。
  有了清的加入,众人的行程快了很多,因为清的法术足以让大家看起来改头换面,可以掩过江湖人士的耳目,正大光明走大路了。五日之后,一行人终于踏上了楚国的土地。
  这天晚上,于小安心里充满了离别的惆怅,因为姬非影在晚饭时向大家辞行了。虽然一早就知道与姬非影只是暂时同路,只是这些时日来,他对大家尤其是自己,照顾有加,相处时间一长,自然滋生了不少感情。
  虽然最近与姬非影之间关系比较冷淡,每次见面,于小安都低着头扯上几句不咸不淡的客套,只要一旦发现他有开口说话的意思,于小安便立即随便找个借口,头也不回的跑向杜问越或清,因为她实在无力承受来自朋友的鄙薄与嫌弃。总想着时间一长,他和弥或许会忘记自己那天的丑态,大家就能回到开始时那样愉快惬意的相处。只是没想到,还没有等到丑恶的记忆自行消退,姬非影已经要离开了,在这个交通与讯息都不发达的时代,也许以后都没有再见的机会。想到这里,于小安就忍不住心怀伤感。
  信步走出房门,来到屋外,这次住的客栈与河口镇的那家相仿,房间外面就有一个小小院落。想起那晚姬非影和她开着玩笑,称呼她为女王殿下,又抱着自己走了一个晚上,只因为她赌气想让姬非影多花些钱,一时眼眶微热,几欲落泪。
  忽然背后传来一声深深的叹息,听着似有无尽的哀愁与无奈,于小安心中一惊,回头望去,正是那姬非影伫立于廊下凝眸睇视着她,眼神幽暗。隔得那么远,于小安都能感觉到他的忧怼与心伤,一时感怀自身,心中柔肠百结,怔怔望着他,眼不能移。
  =
  HOHO,小炒番茄的解释完全正确,来,摸摸
  HAHA,米H,对不起期待的铜子们了,非常时期,请大家拿出于小安咬舌头的精神来一起忍耐^_^
  告别非影
  待得惊觉姬非影已举步向她走来,于小安顿时心中一吓,仿佛这几天养的习惯,抛下一句“我要睡了”,便立时向自己屋内逃去。
  两人错身之际,姬非影堪堪扯住她的袖,低问:“我明日便走了,你今天什么话都不想和我说么?”语意暗淡,满是无力,于小安忍不住抬头,却吃了一惊,这几日,姬非影怎么如斯憔悴?却听得他又道:“即使再讨厌我,也让我道个别,好不好?”
  于小安闻言,心下一酸,忍不住道:“明明是你讨厌我,现在却来倒打一耙,世上哪有你这种人。”
  话音才落,已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姬非影狠狠搂着她:“笨蛋小鱼,我怎么可能讨厌你?”
  “就是你,你那天看到人家那个那个什么了,然后解了药之后你的脸看起来比小狗便便还臭,还拖着人家弥就走。”于小安历数着姬非影的罪状,越说越觉得自己可怜,“平时话那么多的人,那天就扔下一句什么‘你要好好休息’这种一听就是迫不得已的敷衍就走了。你这种表现不叫讨厌难道叫喜欢啊?!”说得后来,已是语带哭音,想着这个讨厌的姬非影居然不等自己原谅他那些可恶的行为,就要拍拍屁股走人了,不禁心中更气,眼泪也不由自主地掉了下来。(貌似是你一直在等人家遗忘你的丑行吧,真是个颠倒黑白的家伙)
  听见于小安的哽咽,姬非影吓得迭声说道:“别哭了,小鱼,快别哭了,算我不对好不好。”
  “什么叫算你不对,本来就是你不对,摆出一副嫌弃人家的样子,现在却恶人先告状。”于小安跺着脚,委屈道。
  “好好好,是我不对,我是大恶人,你快别哭了。”姬非影低头哄着她,帮她擦着泪。
  这个人怎么那么没有原则和立场啊,于小安觉得这场争斗赢得不花半点力气,不免有些遗憾。(你这是什么人啊?)
  为了乘胜追击扩大战果,于小安继续抽抽搭搭,眼眶含泪道:“那你要郑重向我道歉。”
  “好,我道歉,对不起,小鱼,乖,只要你别哭了,要我怎样都可以。”姬非影彻底放弃讨价还价,无条件地割地赔款。
  “那你不许走。”一不小心说出了心中所想,于小安后悔之余又补充道,“别忘了你还欠我们一万两银子呢,而且我还没原谅你。”
  姬非影沉吟半晌,为难地看着于小安道:“这个恐怕不行。”看见她眼眶里泪水打转,又有往下掉的趋势,立刻道:“绝对不是因为嫌弃你,实在是家中有很重要的事。小鱼乖,事情一完我马上来找你,好不好?”
  于小安虽时有刁蛮,却也非不讲理之人,见得姬非影如此,也不欲强迫他,只是心中抑郁:“你到哪里来找我们啊?天下那么大,我们又没有固定地址,现在又没电话、手机,怎么联系呀?”
  “小鱼,我一定能找到你,信我,好不好?”姬非影俯下身,与于小安平视,认真郑重的道。
  “恩”,虽然明知不可能,可是在姬非影的凝视下,于小安还是不由自主地点了头。看见他微微泛青的眼睑,忍不住问:“你这几天没睡好么?还是和杜问越一样被虫咬了?”
  姬非影苦笑着摇了摇头:“因为我喜欢的人似乎爱上了别人。”
  啊?!这和我的爱人结婚了新郎却不是我差不多,于小安强烈同情姬非影。感觉他将自己抱得更紧了,紧到能清晰地听见他强烈的心跳与细微的呼吸,似乎他全身都在传递着一种无奈与痛楚。这种感情如此强烈,让于小安放弃了往日只做一个没反应抱枕的原则,反手环住姬非影,安慰他道:“不要放弃啊,你那么好,那么体贴,那么喜欢他,他一定会知道你的心意的。”
  其实于小安也知道这样的安慰有多苍白无力,不爱就是不爱,也许他人的持续付出对当事人来说反而是种负担。只是此刻的她只能如此言不由衷,她不想看见姬非影灰暗的眼神与枯涩的笑容,他是那样的光彩耀眼,夺人心魄,所以消沉时的他,才会让人如此心痛。如果自己的拥抱能给予他支持与助力,让他重新焕出光彩,那她不会吝啬这点付出。
  光华润洁的夜色下,一对玉人在花下相拥,看来是如此的深情缱绻,似乎连月亮都不忍夺去他们的神采,娇羞的躲进云层,只留一角悄悄窥视着羡慕着。
  廊下几扇窗半开,屋内的人似乎都没有歇息,白衣如仙的清静静伫立,依门而眺;夜风中,屋顶偶尔翻飞起一片玄色衣角,是弥在思索着,神色变幻;杜问越依然为虫噬所扰,在一片朦胧睡意中,靠窗托腮,强行撑起片刻清醒。也许,这个送别的夜晚,只有小甜甜依然如故地沉浸在深深黑甜乡之中,好梦联翩。
  ※※※※
  告别了姬非影,看着已经恢复如初的他轻快远去的背影,于小安在心底暗暗为他加油祝福,抖擞着精神继续自己的路途。
  对着有些神不守舍的弥,于小安深吸一口气,大步走到他的面前,道:“弥,对不起,前几天我不该一直躲着你们,这些举动可能伤了你的心,所以今天我郑重道歉,希望你能原谅我,以后还请继续照顾我。”(估计道歉都是假的,只有最后一句是真心大实话)
  昨天和姬非影解除误会后,于小安就一直在想说不定当时弥气的也不是自己,而是那个给自己下药的变态大哥,不然小甜甜还不是照样粘着自己,和自己同吃同睡的,也没见弥阻止过。如果真是这样,那前段时间自己那么自闭,实在是太要不得了,一路上浪费了多少美食、美景和美男啊。(为什么你关注的永远跟正常人不同)所以她决定,朋友之间,还是把话说开了,对大家都好。
  弥看着于小安诚恳的态度,沉吟一会,道:“你是真心的吗?”
  “真的真的,绝对真的。”于小安一个劲的点头,“十足真金,比泽平还真。”
  “安,泽平不是真金的。”清忽然插了一句。
  于小安一个眼刀,将清杀飞进马车,继续回头谄媚的看着弥:“你就原谅我吧,弥。”说罢,还使劲摇着弥的衣袖,拼命模仿管叔的无敌失学儿童眼神,盯着弥。只见弥果然挡不住地打了个寒颤,后退两步,道:“我原谅你了,只有一个条件,以后不许再用这种眼神看我。”
  这种眼神是什么眼神?
  不管怎样,目的达到,于小安快快乐乐上了马车,“出发!”继续了她的行程。
  “清,你不回灵云派,一直和我们在一起没有关系吗?”马车上,于小安不无担心的问道,虽然她的确很想清和自己一起走,有了清,她会觉得塌实许多,也许因为她来到这个世界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清,这应该算是种雏鸟情结吧。她心想。
  “没有关系的,上次是因为快到了坐关的时候,没能陪你下山,现在当然和安一起走啦,不然我不放心呢。”清习惯性的替她整理着头发,慢慢答道。
  “恩?清那么快就坐生死关了?”于小安诧异,似乎清的年纪比318岁小很多吧。
  “不是,修炼每到一段时间会有一关,过了就没事了。”清微笑着答道。
  “那太好了,有了清,我就什么都不担心了。”于小安也习惯性的撒着娇,恭维着清,“人家最喜欢清了。”
  “小安安,为什么你说出来的话那么恶心啊。”因为这天小甜甜吵着要骑马,杜问越只好钻进了马车,听着于小安和清的对白,他忍不住插嘴。
  “切……”于小安不屑了杜问越一下,对着清问,“清,你觉得‘我很喜欢你’这句话会恶心吗?”
  清的脸上闪过一丝红晕,含笑摇头。
  “所以说,话是正常的话,只有恶心的人才会从中听出恶心的意思来。”于小安摇头晃脑作夫子状,指着杜问越道,“相由心生,怪不得你最近看起来猥琐很多。”
  “啊!”杜问越抱头尖叫一声,“我今后要是再找于小安斗嘴,就罚我变青蛙。”
  “青蛙都是王子变的,小肚皮你这个誓言发得不清不楚,惹人生疑。”于小安坏心的撩拨着杜问越。
  “我……”杜问越刚想开口,忽然想起自己前一刻说的话,立即住了口。
  “哎呀,果然是假借发誓的名义,行褒奖自己之实啊。否则为什么不说罚你变板凳,变石头呀?”于小安极力挑逗杜问越开口,“哦,知道了,原来你也知道现在自己和板凳、石头差不多傻啦?”
  杜问越急得满面通红,又苦于刚才脱口而出的誓言,又急又恼,别转头去,不再理她。又怕自己等下忍不住被于小安噱出了不该说的话,居然掏出了块帕子,将自己的嘴绑了起来。
  于小安见状,笑得直打跌。
  杜问越眼见于小安笑得欢,连清都忍不住嘴角上翘,更是着恼,差点急得以头撞墙。于小安拍着他,嗷嗷直叫:“小肚皮你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呀!”
  看着杜问越涨得通红的俊脸,怕他真恼了,于小安蹭到他身边,捅了捅他:“小肚皮,把手绢拿下来吧,等下把你捂死了,我该多心疼啊。”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杜问越隔着手帕,愤怒道。
  “啊,啊,我这绝对是来安慰你,不是来打击你的。”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于小安精确的翻译出了杜问越的鸟语,“别生气了啊,乖,来,姐姐抱抱,摸摸。”说着,爪子向杜问越脸上探去。
  杜问越在狭小车厢中,艰难避过了于小安的蹂躏,一把扯下帕子,道:“你再欺负我,我就真生气了。”
  “我现在哪里有欺负你。”于小安无辜地举起双手。
  杜问越无言的翻着白眼,一下冲到清的面前:“清大哥,我求求你了,你把小安安给绑起来吧,如果你答应我,你就是我亲大哥。”
  “好啦好啦,不招惹你了。”于小安安分的坐在一边,扮淑女状,“呐,别生气啦,那么好看的一张脸,生起气来象个傻……”还未说完,就看见杜问越幽怨的眼神,顿时把后面那个“子”吞了下去,急着改口道,“珊瑚。”
  恩?珊瑚?顿时马车内的四只眼睛都奇怪的看着于小安,于小安咽了咽口水,道:“啊,那个珊瑚你们不知道吗?就是一种珍宝,出自海洋,色彩缤纷的,很漂亮,非常漂亮,就象小肚皮一样漂亮。”
  杜问越脸色稍微好转:“难得听你说好话,那你再多夸我几句,我就考虑原谅你那么一点点。”说话间,不自觉用上了于小安的语气。
  于小安双手一摊,无奈道:“这太为难我了,小肚皮你还是不要原谅我了。”
  ……
  看着憋屈的杜问越,清忍不住插口:“安,你就随便想个优点来夸夸他吧。”
  优点是随便想的吗?杜问越不禁挠头。(优点:人家一点都不随便好不好)
  于小安做苦思冥想状,突然一拍腿,大叫道:“我想到了。”
  只见于小安真诚的看着杜问越,郑重其事地道:“小肚皮,和你坐同一辆马车的这位美女可真够美的。”
  ……
  一生中的魔障——弥之番外
  我叫韩垣弥,韩国国君最小的儿子,母妃是父王最宠爱的妃子,故我也颇得父王青睐。几位兄长年纪均长我许多,且太子之位早定,他们见我年幼,虽得宠,却于大位无望,因此彼此间兄友弟恭,虽不热络,倒也相处融洽。
  我八岁时,母妃给我新添了个妹妹,可惜她未能多看妹妹一眼便撒手人寰。父王痛哭三日,大病一场,自此身体每况愈下,对新添的妹妹很是厌恶,从不宣见。
  我却很喜欢这个妹妹。母妃去时,拉着我的手叮嘱我好好照顾小妹,我一向听母妃的话,更何况这是她最后的愿望?因此我虽心伤母妃的离去,自此不再有人亲切而温柔的唤我弥,却更怜妹妹从未见过母妃与父王,因此下了功课便常去看她。虽然她还不会走路、说话,我却知道她也是喜欢我的,因为每次我去探她,她都笑魇如花。我常骄傲自己有个漂亮的妹妹,亦下决心一定好好保护她。
  母妃走后第八个月,我无意间听得父亲与太医的对话,始知母妃并非死于生产,而是有人存意下药,母妃拼死护住小妹,才送了自己性命。太医之言隐隐指向太子生母,韩国的王后。自此后我便知所谓的兄弟之情只是假象,我虽无意大位,却有人替我在意,父王对母妃和我的宠爱引起了他们的警觉和不安,待得母妃又有身孕,这种不安就化为恐慌。其时父王身体尚可,太子继位遥遥无期,后宫中母妃地位仅次于王后,且独得专宠,再得一位王子恐危急太子之位。
  当时天真的以为父王会将真凶法办以祭母妃之灵,只是左等右等,口口声声爱母妃入骨的父王却毫无动静。渐渐我凉了心,恨自己不能亲手杀了那些人为母妃报仇,却又顾及着出生不久的小妹妹,父王如此恨她,以后宫中她一个弱小女子何生存。也罢也罢,我本无心王位,父王宠我与否又有和干系?如今最爱我的亲人已走,之后我便为所爱的唯一亲人而活。九岁的我,便有了颗苍老冰冷的心,之后便与父王日渐疏远。
  原以为我会平静长大,得了封号和封地,便做闲散王室,带着妹妹周游天下,可生活却总是在你习以为常的时候,出现翻天覆地的变化。好比母妃的离去,好比韩国的覆亡。
  原国的大军围攻王城时,我抱着才满一岁的妹妹去寻父王。跌坐在王座间的父王看起来苍老而衰败,见到我手里的妹妹,父王顿时双目血红,口中唤道:“映蓝,我让这个取你性命的孽障来陪你。”一下拔出随身佩剑,便欲刺来。我侧身,父王的身体大不如前,这一刺竟是无甚力气,我轻易便闪了开去。
  一刺不中,父王呆呆的望着妹妹,我知道妹妹年纪虽小,长得却似足母妃,因此故意将妹妹正面对着父王。
  “父王明知害死母妃的元凶是谁,为何不分是非,将错误归咎于小妹妹头上?”我冷冷道。
  父王大惊,死死盯着我,我冷笑了两声,道:“今日王城将破,如父王还念母妃旧情,就将母妃拼死保护得到的妹妹送于安全之所。”
  父王一脸死灰,错愕、惊惧、无奈、悔恨和绝望等情绪一闪而过,最后只余悲哀。他走向我,站定,仔细看了眼妹妹,哀声道:“垣弥”,伸手欲摸我的头。我闪开,鄙夷的看向他,他似痛心沉默半晌,终于只叹了口气,转身淡淡道:“跟我走。”
  我跟着父王,转过几个内殿,来到御花园,父王在一座假山前站定,伸手在假山底部按了几下,又在背后也按了几下。“咯咯”声响中,我看见了一个地道。“你和妹妹在这里暂躲,不久你姑姑便会来接你们。”听罢,我并不多看他一眼,转身走入地道,面无表情地看着父王将暗门渐渐放下,随着那“砰”的一声落地的似乎是他的一颗泪。
  我抱着妹妹,轻声道:“哥哥会一直保护你的,无论发生什么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暗门又一次被打开,阳光透了进来,一个白衣青年女子站在门口,静静看着我道:“走罢,弥。”
  我不知道后来王殿里发生了什么,姑姑也没有说过任何关于那天发生的事,只是将我带回了晏云山。
  从此以后,世上再也没有了韩垣弥,只有弥。
  妹妹渐渐长大,会说话了,她喜欢吃甜食,会说的第一个字居然不是哥哥,也不是姑姑,而是“糖”,所以她叫做恬。
  和姑姑一起在晏云山的日子平静而又详和,因为姑姑同样会亲切而温柔的叫我“弥”,师祖会教我法术和医术,妹妹终于会用软软的声音叫我哥哥了。渐渐我喜欢上了这种生活,好象又回到了更早的小时候,没有那么复杂的小时候。
  只是老天往往喜欢捉弄我。那一天,看着姑姑躺在玉床上,那些温暖的日子仿佛只是自己虚幻出来安慰自己的梦,心中对灵云门那不知是否存在的人充满了怨恨,这种恨在有一天师祖对我说晏云门每代必有人修炼这移魂术,而恬是很好的人选时,达到了顶点。只是我虽心中怒极,却表现得十分平静,不知道何时起,我似乎已经没有表达感情的欲望和本能了,只有和恬一起的时候,才会发现自己原来还是活着,并不是行尸走肉。
  只是我并不督促恬修炼,甚至放任纵容她的懈怠,以至于她虽然修炼了三年,却只学了很粗浅的皮毛。师祖似乎终于看出我的居心,某日在查询了恬的功课后,长叹了一口气,后来也没有再提及此事。
  我不怕师祖伤心或将来愧对师门前辈,我只在乎恬会不会幸福。
  终于有一天,师祖找我过去,说是找到认识会楚国移魂术的人了,只是需要准备些东西,灵云山也传来消息,那么多年等的人终于出现,师祖让我去将人接来。
  姑姑可能会有救,是我多年来听到最好的消息,似乎灵云门的那人也变得稍微可以忍受了,所以我才会答应采办物品的时候,顺便去接人。
  修炼的人都会说心基,师祖虽未明言,却暗示过我行事没有善恶之分,正邪之别,如果心基不稳,求天道不成会反堕入魔道,又言我心如止水,于修炼却是最好的。我未知可否,我从来行事都只有一条原则,他人如何做想我并不在意,也无须在意,即便修炼也不过是能留在姑姑身边和好好照顾恬的最好工具。天道、魔道,与我何干?
  只是没想到此一去灵云山,却遇到了我一生中的魔障……
  初初见她,很是惊讶。据师祖说,灵云山门人一贯清冷,彼此间关系淡漠,我派师祖算为异数,故离去后也少有门人与他联系,因此我派虽名为旁支,平日里与主门也无甚关联。今次却见师祖口中以冷淡闻名的弟子,正对着她絮叨着,关切之情溢于言表,连生活的细枝末节都不忘叮嘱。印象中,似乎我对恬也未如此罗嗦过。
  她有一双极灵动的眼,看着恬时仿会发光,似看见心爱玩具,我便心中有些鄙夷,世人大多如此,眼中只见外貌,不视其他,真枉费了她那双钟灵慧质的眸。
  一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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