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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人自有天来收-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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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续也是认得孙福海，拱手还了个礼道：“都还好，今天听说孙掌柜这儿茶肆的生意不错，特意过来认认地方，孙掌柜带个路吧”
孙福海点头应下，头前领路带着武续一路人去了后头的五湖茶肆，这个时候正是上客的时候，除了院子里还有一桌定下的客人还没到，其他桌都已是坐满了人。
武续得了苏澄久吩咐知道该怎么做，一招手便是把手下一帮衙役都散到了院子，嘴里对孙福海说道：“孙掌柜得罪了。”
“那里，那里。”孙福海忙回了武续道：“武大人这也是例行公事。”
武续带来的这帮衙役，挨着把每张桌的茶客都一一盘问了一遍，倒没什么出格，查验了一圈便是走了。孙福海依着规矩给每位衙役都封了个红包，武续点了头一众手下便都手下了。
见来人都收了红包孙福海便以为不过是平常的衙门巡视，过了这盘下次再来怎么着也得是三两个月以后的事了。那知不过隔了一天，武续却是带着人又来了一趟，照旧的挨着桌子盘问查验，孙福海只当是朝廷里在追拿什么要紧的罪犯，所以这两日衙门里的人来的勤快些，依然封了银子送到个人手上，却也没太当回事。
等到武续带着人隔天第三次上门，孙福海便是觉得不对了，人家是公差孙福海也不敢拦着，只是等武续放了一帮衙役到院子里查验的时候，孙福海把人拉到一处僻静屋子，塞了一个沉甸甸的荷包到武续手里，见武续收下了方才问道：“武大人，您得给小的指条明路，您这番动静要是再闹上几趟，我们这生意可就没得做了。”孙福海的话虽有些夸张但却不是空虚来风，武续带着人这连着天地过来，虽说是规规矩矩什么出格的事儿都没干，但已是有好些个茶客在问了。来这五福茶肆喝茶的人虽都是不缺银子的人，可大多是些商贾或约了朋友小聚或约了人来谈生意，这些人在市井间或许还算有些名头，可对上官家那都是些没脾气的主。虽说这五湖茶肆的要比其他茶肆好些，但来的人可都是想安生喝茶的，谁愿意见天被官府盘问。若是长此以往这五湖茶肆的人是真会如孙福海所说全被吓跑了。
孙福海那边稀里糊涂，武续这边却是清清楚楚，其实孙福海不问，再来两趟武续也会主动给他透了话，见天的带着人往这仙海镇跑，搁武续那儿也是个苦差事。
武续收了孙福海孝敬的银子揣到兜里，低声道：“孙掌柜，这可不是我武续跟你过不去要难为你，到底怎么回去事儿，你自己去问问你们东家就知道了。”
武续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孙福海已是不好再问什么，恭恭敬敬的把人送走，转到柜上便是对吴佑成道：“成哥儿，你跑一趟，去请了二东家过来。”
吴佑成找了吴小桃过来，便跟孙福海转到偏院的雅间里。
两人在屋里坐下，孙福海便开口道：“二东家，成哥儿已经跟你说过了吧，今天衙门里的人又来过了。”
吴小桃点点头，就听孙福海又说道：“这可比上次周家帮的人来闹要麻烦多了，衙门里的人见天的过来，不是我说晦气话，我们可是抗不了多久啊！”
吴小桃心里自然明镜似的清清楚楚的知道这都是苏常意闹出来的事，可却不好跟孙福海明说，只是叹了口气道：“孙叔，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若是实在没有办法我们便只有把这茶肆暂时关一段日子。”
听吴小桃这么说，孙福海便明白她是知道内情的，吴小桃既然不挑明了跟自己说，怕是有什么不方便自己知道的事情。便只是兜了弯子的劝了吴小桃道：“二东家，这世上没有过去的坎儿，也没有低不下的头。我们是开门做生意的，对上官府那是真正的以卵击石，万事莫要挣那一时之气，能退一步便是给自己留条活路，”
孙福海说的这些吴小桃怎么会不明白，可眼下的情况是除非苏常意收手，不然吴小桃这茶肆就只有歇业关门这一条路。苏常意要的便是逼的吴小桃走投无路的去求了他，可吴小桃怎么会自己再往那火坑里跳。
吴小桃整了整脸色对孙福海说道：“孙叔，你的话我都听明白了，可眼下这事儿真不是我能化的了的，只有等郭天涯回来事情或许才会有些转机。”
孙福海见吴小桃这样说知道事情是真的棘手，便也没再多说什么。孙福海出去没一会儿，吴佑成又跑了过来，见吴小桃站在窗户边望着院子发呆便走了过去挨着吴小桃问道：“姐，这些官差是不是那人找来的？”
吴小桃点了点头，瞧着院子往日都是满满当当的客人，今天却只坐了两桌。这是吴小桃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苏常意的手中的权利，于自己这么一个平头百姓他还真的是可以做到只手遮天，怨不得苏常意那么蛮横又霸道，人家确实有这个本钱。可吴小桃就不明白了，他苏常意那么个人物，怎么就非跟她叫上劲了。吴小桃自认长的是还不错，可也还没到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祸国殃民的地步，不明白苏常意怎么就一定要把自己弄到身边了呢？
吴小桃转头看着吴佑成蹙起的眉头，笑着揉了揉他的头顶：“做了副小老头的模样做什么，便是这茶肆不开了，姐也能养活了你。”
吴小桃这边没动静，苏常意那边自然也就没叫停。来顺见天的把吴小桃那边的消息从衙门带回来告诉苏常意，苏常意倒是没想到吴小桃那丫头这么沉得住气，眼见小半个月都要过去了，硬是没有半点动静。苏常意看得出吴小桃是真在意她那个茶肆的生意，她越是这样熬着不跟自己低头苏常意就越不可能放手，这次不把人逼到跟前，苏常意是绝不会善罢甘休。
熬了一个月，吴小桃和孙福海商量还是暂时把茶肆关了，官府的人见天的往这边来早没了茶客上门。没生意做倒还不是吴小桃最担心的，吴小桃最担心的是被苏常意闹了这么一场，自己这五湖茶肆的名声在仙海镇算是彻底毁了，以后便重新开门迎客，这丢出去的名声又是要如何才能捡回来啊！想到此心里不由对苏常意又恨上了几分。
吴小桃的茶肆上午贴出“修整院子，暂停营业”的牌子，苏常意下午就得了信。
来顺在前门得了衙门里传来的信，转身便进了后院说给了苏常意听：“爷，衙门里刚才过来传话说，今天过去，那五湖茶肆已是贴了条子，歇业了。”
听来顺说完，苏常意也没觉得多高兴，只是目光沉沉的看着对面墙上挂着的那副招财进宝的字，想着吴小桃这会儿心里该是一副什么滋味。不管吴小桃那丫头的心思有多少，性子有多野，苏常意都已经打定主意要给她熬没了。
☆、第七十二章
本以为茶肆歇了业，吴小桃定然会找上门来，可苏常意等了五天都没见到人。若不是安插的眼线说吴小桃还在仙海镇，苏常意都要怀疑那丫头是不是又逃了。
苏常意这头等吴小桃等的发慌，吴小桃那头也是等郭天涯等的上火。虽然茶肆歇了业，可一干伙计师傅吴小桃都还拿银子养着。这郭天涯要是再有半个月都还不回来，吴小桃担心自己即便愿意出银子都留不住人了，到时若是再开门，又要重新去找伙计师傅，又是一桩麻烦事儿，而且三两天都还上不了手，这也是吴小桃为什么歇了业还那银子把人养着的原因。
等到歇业的第六天郭天涯终于是回来了，吴小桃听到动静便是从房间里冲了出去，差点就撞到了郭天涯身上。
郭天涯虽然知道吴小桃盼着自己回来的原因，可看到吴小桃那双望着自己满满热切的眼睛，心里便觉得舒服的紧，这些日子的奔波便也值了。
人回来了，吴小桃便也不急了，见郭天涯满脸的风尘之色，便对他说道：“你先出梳洗一下。”
郭天涯点点头，转身回了自己房间，吴小桃则是去到厨房动作麻利给郭天涯备上了晚饭。
郭天涯不过换了身衣裳，洗了把脸，再出来，吴佑成已经从厨房里端了吴小桃刚烙好饼走了出来：“师父，你先吃着饼，我姐说后头还有两个菜。”
郭天涯也是真饿了，冲吴佑成点点，坐下便是卷了一张饼塞进嘴里，一张饼吃到一半吴小桃的两个菜便都炒了上来。郭天涯夹了一筷子韭菜炒鸡蛋搁到嘴里，这会儿方才觉得胃里回过神来。
郭天涯吃了两口菜，抬头一看，就见吴小桃和吴佑成一大一小坐在哪儿，不挪眼的正盯着自己，心中一时便是有些异样。这样的场景似乎只在自己家的家业还没散时，自己和母亲一起看着远行归来的父亲的时候有过，那时的郭天涯比现在的吴佑成还要小些，不过五六岁的年纪。一晃眼二十来年过去，那早己忘了的家的滋味，在此刻又是被勾了起来。
见郭天涯吃完饭，吴小桃就把吴佑成打发回了房间。知道吴小桃着急，郭天涯也没跟他磨蹭。两人坐了个脸对脸，吴小桃便听郭天涯说道：“这趟出去得了个消息，你拿了这消息去和苏常意谈，他应该会罢手。”
吴小桃听郭天涯说完眼神一亮，随即又问道：“苏常意那人的性子可拧的很，你确定他会买账。”
郭天涯肯定的点点头：“皇上已经派了楚家的楚宏赡来西南暗访，人已经在路上了，再有十来天便该进了苏家的地界了。”
郭天涯说完，见吴小桃没什么反应，就知道这丫头压根就不清楚其中门道，虽是在苏常意身旁呆了那么些日子怕是苏家跟朝廷那样瓜扯这丫头是一点也不知道。郭天涯便又冲吴小桃解释道：“新皇登基前是二皇子，二皇子的生母敏贵妃与楚家家主夫人是表姐妹。楚家一直都是支持二皇子一派，这次新皇登基楚家更是出了大力。而苏家一直是站在三皇子一派，新皇登基对三皇子虽只是流放并未赶尽杀绝，那说到底也是皇上自己家的事儿，可苏家就不同了。苏家既然以前是三皇子身后的人，新皇自然是信不过，且楚家与苏家在朝堂、地方多有纷争。皇上这次既然派了楚家的人来暗访，且到现在都还没有给苏家透风，那用意已是不言而喻，摆明了便是要给楚家一个吃掉苏家的机会。若是苏家没个准备，又被楚家抓住了机会，楚家是绝不会手下留情，苏家便再是大家，可要知道这次楚家出手背后站的可是皇上，苏家一个应付不好动摇了根基、甚至灭族都不是没有可能。”
吴小桃听郭天涯这么说完，心里又是震惊又是感激。如此份量的消息在手，吴小桃可以跟苏常意谈任何条件，更何况她想要的不过是让苏常意对自己这边放手而已。吴小桃知道这样的消息不会是平白得来的，只看郭天涯上次跟自己撂下话后一去便是这么长的时间，怕这消息是很费了些力气才得来的。想及此，吴小桃眼里便是有些润润的，望了郭天涯说道：“我知道你原本犯不着打听这些事，说多了感谢的话反倒显得生分，反正大恩不言谢，你以后有什么用得着我吴小桃的地方尽管开口就是，我绝不推脱。”
郭天涯也不跟吴小桃客气，点点头道：“记下了。”
郭天涯这次倒还真费了大劲才得了这么个消息，求的自然不是吴小桃的什么报答，只是不愿看着吴小桃被苏常意拿捏罢了。
吴小桃第二天一早便是奔了渝城。
郭天涯留在院子里考教吴佑成这些日子的功夫有没有精进。吴佑成在院子耍了一路拳，又在郭天涯手下走了两招，结果是直接被郭天涯甩到了院墙根上。吴佑成觉得自己师父今天出手比那次都重，他这会儿抵在墙根上的整个后背都是麻的。吴佑成缓过一口劲，才从墙根底下爬了起来，走到郭天涯跟前领教训，就听郭天涯道 ：“可知道我今天问什么出手这么重？”
吴佑成摇了摇头，想到自己以将很努力了，可刚刚不过一个照面就被自己师父甩到了墙根底下，脑袋便耷拉了下来。
今天的吴佑成明显让郭天涯感觉到他的急切，这可是练武的大忌。郭天涯对着吴佑成便也没了好脸色，沉着脸训了他道：“我出门前是怎么跟你嘱咐的，可你今天给我看到的又是什么？你跟我说说你心里面到底在急什么？”
吴佑成偷瞄了一眼自己师父的脸色，憋了半晌才说了一句：“我要保护我姐？”吴佑成说完便是握紧了拳头，想到那日苏常意上门的情形，一双眼里满是激愤的对郭天涯说道：“那人总欺负我姐，我想快点儿把功夫练好，这样我姐就不会被欺负了。”
听完吴佑成的话，郭天涯的脸色更沉了两分，问了吴佑成道：“苏常意后来又来过？”
吴佑成点点头，恨恨的说道：“掀了桌子，还跟我姐动了手。”
郭天涯没说什么，手指了院子对吴佑成道：“去蹲一个时辰的马步。”吴佑成一楞就听郭天涯又接着说道：“不管你想干什么，练功夫都只有一条路，再心急都没用。”
吴佑成被郭天涯罚了蹲马步的时候，吴小桃已经骑着马到了渝城。吴小桃把马留在了城门边的客栈照看，自己走着去了留宝斋。
到了留宝斋，见孙掌柜正在柜上，吴小桃倒是先开口招呼了道：“孙掌柜，好久不见。”
孙掌柜听见声音，抬头正看见吴小桃跨了门栏进来，满眼的意外。当初吴佑成告了个病假，孙掌柜便没再见到人，心里还在纳闷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后来隐约听到了些吴小桃和苏常意的事儿，才知道吴小桃竟然是从苏府赎身了。这会儿再见到吴小桃只身到了铺子上自然很是意外，耳中听见吴小桃招呼自己，忙也收了心思回道：“好些日子没见桃儿姐了，成哥儿可还好？”
“倒是劳烦孙掌柜惦记了，成哥儿一切都还好。”吴小桃说完也不和孙掌柜再兜圈子，自己问了道：“孙掌柜，你家东家可在，我找他有些事情。”
听吴小桃管苏常意叫的如此生分，再想得到自己东家那后院里头还挂着吴小桃的字，便觉得有些怪。不过这两人的事不是自己该操心的，便只是回了吴小桃的话道：“爷刚出去了，怕是要近了晌午才会过来。”
吴小桃没想苏常意居然不在，她走着一趟便是打了主要今天就要把事情跟苏常意谈妥，便问了孙掌柜道：“孙掌柜，若是方便我在这儿等会儿可成？”
吴小桃现在虽已不在苏常意跟前了，但孙管事可是知道爷那后院里挂着那副字可还是当初让自己裱的那副，孙管事猜不准苏常意哪儿存的是个什么心思，对吴小桃自然也是客客气气，听吴小桃说要留下等人忙是应道：“方便，方便。”只是如今孙管事却是不好直接把吴小桃让进后院，只把吴小桃让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又招呼伙计上了茶点，也不算怠慢。
☆、第七十三章
吴小桃在当铺上等了一个时辰也没见苏常意回来，眼皮子便有些撑不住了。昨晚听郭天涯说完吴小桃躺到床上又是一阵寻思，思量着要怎么跟苏常意谈才能把事情办好，这一想便是越想越精神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过去。今天又是赶着来渝城起了个大早，等到这会儿便是瞌睡的不行了。
邻近中午苏常意才从外面回来，还没等孙掌柜开口苏常意已是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吴小桃。就见吴小桃背对着门儿，微微斜坐着，头靠在凳子后头的墙上。闭着眼竟是睡着了，有时是苏常意是真搞不懂吴小桃，怎么就能这么心宽，自己好像再怎么整治她，这丫头都是一副记打不记疼的性子，似乎从一开始吴小桃在自己跟前就没个怕字。
孙掌柜见苏常意已经看到了吴小桃便没再多话，低着头继续敲着自己手上的帐。
来顺看着椅子上睡着了吴小桃，心说这丫头终于来了，这几日苏常意虽没提过吴小桃，但来顺看着自家爷那模样怕是已经等的不耐烦。现如今来顺觉得吴小桃指不定就是老天爷派来的一个祸害，专来祸害自家主子顺带把自己也给牵连了。来顺私下里琢磨过，自打吴小桃近了苏常意的身，自己那舒坦日子似乎就到了头，吴小桃那丫头三天两头的不折腾一番自己都觉得不正常。不过，现在来顺也是想通了，吴小桃这丫头折腾也就折腾吧，怎么都好过那段日子找不着人的时候强，那才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来顺猜的不错，苏常意确实已经等的没了耐性，吴小桃若是今日没来，至多再等个三五日苏常意便是要出手了。苏常意已是想好了，你吴小桃不是不愿意来渝城吗？那便是抓也要把你抓过来。只要吴小桃要出门，苏常意便能给她下套，再由官府出面把人给押到渝城来，到时投到牢里，看那丫头还怎么硬气的起来。
苏常意走上前伸出腿踢了吴小桃坐着的凳子一脚，吴小桃也就是迷糊一会儿，一下便醒了，见站在跟前的是苏常意倒是笑了笑道：“你可算回来了，我一大早就在这儿等你了。”
先前苏常意听到吴小桃用这样的调调跟自己说话，心里还会觉得有些软和，以为这丫头也就性子急些，心眼子多些，骨子里还是惦着自己的。可经了仙海镇那两趟苏常意也是知道了，吴小桃这丫头惯是个会装没事儿的，不管之前两个人闹的有僵，下次照面吴小桃依然可以没事儿人一样的跟自己招呼。
见到人了，苏常意也不急了，明知故问的说道：“你等我做什么？”
吴小桃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却仍是一副好脾气的模样说道：“有点事儿跟你聊，我们去后头说。”
到了后头，灶房已是给苏常意摆好了午饭，吴小桃先前还不觉，这会儿见到吃食，倒是觉得饿了，肚子也是很应景的“咕咕”叫了两声。
苏常意回头扫了吴小桃一眼，吴小桃在他跟前也没什么好遮掩的见苏常意望着自己便自然的摸了肚皮说道；“早上着急着来渝城找你，到这会儿还真是饿了。”说完吴小桃又舔着脸补了一句：“爷赏顿饭吃？”
苏常意见吴小桃一双眼睛下还有些淡淡的青色，脸色也没有上次见的时候好，看来这些天过的也不舒坦，心里便是好过了些，冲一旁的来顺吩咐道：“让灶上再添两个菜。”
两人坐到一桌吃饭，吴小桃还是那么个风风火火的节奏，吴小桃虽饿了，可饭量在哪儿摆着，小半碗饭就着菜下了肚也就饱，见苏常意还在吃，便拿了公筷给他布菜，倒是让苏常意不知不觉间比平日多用了一碗饭。
吃过饭，吴小桃没着急着跟苏常意说事，两人坐在天井前头，这会儿日子春花正好，里面是几株开的正艳的海棠。吴小桃动手沏了一壶茶，推了一杯到苏常意跟前，见他喝了才慢慢开了口道：“我今天来是想把有些事儿跟你说说清楚，我知道茶肆那一档子事儿是你的授意，也明白你这么做的意思。”
苏常意倒是没想到吴小桃今天一上来就跟自己挑开了说，便问了她道：“那你这趟过来是已经想好了，准备回渝城？”
吴小桃刚摇了摇头就见苏常意的脸色一沉，吴小桃面无惧色的与他对视，她是拿准了苏常意到心思，才会这般肆无忌惮的上门来找了苏常意，自然不会被他这么一个脸色就给吓到。怕是苏常意自己都还不知道，在跟吴小桃的这场拉锯中他自己早已落了下风。
“我今天来，就是想跟你说，我跟你没有可能的，我不可能再回到你那宅子里。”吴小桃见苏常意眼神一变也没管他，接着自己的话说道：“我也不跟你说那些什么我高攀不上你的虚话，虽然我这身份的确是高攀不上你苏家二少爷的身份，但说到底我吴小桃也不稀罕这些。我今生不嫁人便罢了，若嫁便绝不与人为妾。”
苏常意听完吴小桃的话有片刻怔忡，原本不过以为吴小桃只是心眼子多罢了，没想这丫头的心竟是这样大。苏常意冷冷一笑，满是嘲讽的说道：“吴小桃，你这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吴小桃不理苏常意的嘲讽，只是平静的说道：“我知道，所以这个梦我一个做就好，我也没想过要搅了什么人进来。”
苏常意冷哼一声，语气阴凉的说道：“若你今天来就是要说这些，你可以走了。不过……”苏常意顿了顿，目光锁定吴小桃的眸子道：“我到要看看爷动过的女人那个人还敢再碰！”
吴小桃早知道自己跟苏常意说这些不会有个什么结果，早也不奢望这人能听了自己的话就放过自己。自己现在于苏常意就像是那吊在驴子眼前的胡萝卜越是够不着就越是放不下。
吴小桃也不反驳苏常意的话，只是望着他语气平静的道：“我手里有一个消息，于你们是苏家有些用处。”
“桃儿姐倒是越发能耐了。”苏常意面上看着虽还平静，但语气却满是讥讽，看到吴小桃这副好整以暇跟自己谈了条件的模样，苏常意胸口那股气便是顺畅不了。
不同于苏常意的焦躁情绪，吴小桃思路清晰的说道：“皇上派了楚家的楚宏赡来西南暗访，人已经在路上了，再有十来天便要进你们苏家的地界了。”
苏常意诧异的望着吴小桃，半晌才找回了声音问道：“你从哪儿来的消息。”
吴小桃与苏常意眼神相对，回了他的话道：“这个不重要。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个消息有多重要，我也不求什么，只要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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