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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奋斗在八零年代 作者:水晶翡翠肉-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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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亮拉着他往西屋进:“下午刚失火,谁还想着玩。今天不玩了,明天再玩。”
闻亮、闻朋从村长、队长身边走过时,二人同时闻到一股极其诱人的猪肉大葱香味,二人转向闻亮、闻朋,看到闻亮、闻朋嘴上油汪汪的。
这年头,大家对荤腥十分敏感,一年到头,除了过年时,接年、送年有两顿荤腥以外,平时里谁见过荤腥啊。
可是,闻青家好像吃的是猪肉大葱饺子,村长、队长甚至都闻出了肉嫩葱香来,这闻青家不是全村数一数二穷的吗?怎么这不逢年不过节的,倒是吃上肉了。
村长、队长暗暗想,指不定闻青家是水湾村最富的,那些整个嚼舌的女人们一直看不起闻家,却不知道自己有多愚蠢呢。
“村长、队长,坐。”进了堂屋,闻青立刻拎过来两个木头凳子。
村长、队长扫了闻家堂屋一眼,虽然和自家堂屋差不多,但是闻家的明显干净整洁了很多,条几、饭桌、凳子、木盆架摆放整齐,令二人不由得对姚世玲、闻青暗暗称赞。
“村长、队长,喝开水。”闻青递给上两杯开水,顺势坐到了姚世玲跟前。
姚世玲问:“村长、队长,你们这么晚过来,是有啥事儿?”
村长、队长面面相觑,这才直入主题。
村长叹息一声说:“是这样的,今天傍晚呢,二队院后失火,你们也都知道,我呢,冤枉了朋朋,是我对不住你们,你们也别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姚世玲接话。
闻青在一旁听着。
“你们也知道,二虎子放火,虎子妈昏倒,刚还去先生那里瞧病,额头上被树枝上戳了一大口子,身体倒是没啥,就是家里损失太严重了。”村长看向队长。
队长接话:“加上你们家,有七家麦秸垛被烧了,你们家也和王婶正面冲突了,我和村长的意思就是想着,看在王婶一年的粮食几乎烧光了的情况下,能不能少让王婶家赔点,王大刚才可是当着我和村长的面就哭了,大家都是邻居。”
闻青算是明白村长、队长的意思了,就是说王大知道自己错了,不想赔,求着村长、队长当说客,最好能不赔。现在村长、队长以闻家开刀,只要闻家松口,他们就可以拿闻家来说服其他六家,比如他们会说,你看闻青跟王婶都要打起来了,人闻青都没说要赔多少是不是,你们也少赔点吧。然后闻青就成了其他邻居嘴里暗骂的对象。
“村长……”姚世玲才刚一开口,闻青按住她的手。
姚世玲看向闻青。
闻青说:“村长,队长,王婶的遭遇,我和我妈都很同情,但是受火灾的七家里,我们家烧的是最不严重的,而且,我们家连个顶事的男人都没有,这赔不赔,赔多少的事儿,我和我妈都见识短估算不出来,不如问问杨奶奶家和周大哥家,他们算是我家的长辈,我和我妈跟着他们,听组织的安排。”
村长、队长一愣,二人没料到闻青这个小姑娘,非但洞悉了他们的意思,而且以四两拨千金的力度,又将了二人一军。
接着闻青又问:“村长、队长,不知杨奶奶家和周大哥家,他们是啥意思?”
村长、队人一脸尴尬。
“还、还没有问他们两家。”村长结巴说道。
闻青笑着,大大方方地说:“那就不用问我们家了,我们是小家,跟着他们大家的意思,村长、队长,你看这样成不?”
村长、队长顿时窘迫,闻青话说的漂亮,其实质是拿话在臊他们,她家都受了那么大的冤枉,你们当时不主持公道,现在过来替别家说情,门儿都没有。
村长、队长自觉自己确实有点过分了,寻着要去别理询问的理由,出了闻家院子。
一出院子,队长生气地说:“我就说,咱不能看谁弱就欺负谁!”
村长反问:“我有什么办法?王大和他媳妇那么能缠能泼,我咋办?”
“咋办?用政策压,不服从组织,以后国家有什么好处,统统给他们家毙掉!别一个老鼠坏一锅汤。你看看闻家今天白天平白受冤枉还不够吗?现在又拿人当软柿子捏,闻青说的那些话我脸都红了,你再看看人家吃猪肉大葱饺子,人家姚世玲、闻青的气度,闻亮、闻朋学习都好着呢,村长,我告诉你,别看她家现在穷,指不定哪天,你我脱掉鞋子都追不上呢!”
村长急了:“我这也不是被王大哭烦了嘛!”
队长态度比较硬:“再问几家,看怎么赔,制度还是要执行,不然,就拿政策压!看王大和他媳妇服不服!”
“成!”村长本意就不想替王大当说客。
说村长、队长就去了杨奶奶家。
这边闻青、姚世玲在灯下做鞋子,边做鞋子,边聊今天的事儿。
相对于姚世玲的息事宁人,闻青的态度就是不惹事儿,也不怕事儿,事儿来了,迎上去打退,怕什么!
姚世玲笑着:“你这性子,马上就赶上你二叔了。”
闻青笑着:“我比二叔会过日子。”
说到闻青二叔,闻青又想起了纪彦均来,然后说:“妈,我今天见着纪彦均了。”
姚世玲一愣,针头差点扎到手。
闻青抬头看着姚世玲说:“我跟他说清楚了,我以后肯定不会嫁到纪家,我跟他们家再也没关系了。”
姚世玲打量着闻青,问:“真的?”
“嗯。本来纪彦均就不喜欢我,是我拿着二叔的话,硬绑着他,这样也没意思。”闻青平静地说。
“那纪彦均怎么说?”姚世玲问。
“他气走了,不过,以前我跟他吵架,他从来没找过我,这次肯定也不会。而且,我过段时间就去市里上学了。”闻青笑着说。
姚世玲看着闻青,没有从她的眼中看出对纪彦均的眷恋,姚世玲放下心来:“这样挺好,等你上高中,好好学习,考上大学了,再谈对象,知识深的人懂道理一些。”
闻青笑着点头:“嗯。”
当天晚上,闻青躺在床上,没有立刻睡着,而是想着姚世玲的话。
上高中、考大学、谈对象……她这辈子应该不会再谈对象了,上辈子她三十五岁的时候病逝,这辈子会不会三十五也死了,或者三十四岁,三十岁,又或者二十多岁就死了?
这样的她,哪会去谈对象,这不是害人吗?她只要努力赚钱,让妈妈过上好日子,给亮亮、朋朋铺一层最基础的路,让他们自行奋斗就行了。
想到这里,闻青没有伤感,原本现在的自己就是赚来的,即便是二十多岁就死了,那也是赚了。就是有点舍不得家人。
这么想着,突然听到村头传来王婶的喊声:“不可能!我们家麦秸垛都被烧了,我找谁赔去!除非我死,不然谁都不赔!”
闻青听言,笑了笑,不一会儿困意来袭,她沉沉进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闻青才刚起来,姚世玲和闻朋就在竹筐前搓玉米棒子,泥巴墙上挂着的一拎拎的玉米,被摘下来个差不多了,搓下的玉米籽都放在瓷盆里。
“妈,朋朋,你们在干啥?”闻青问。
“搓玉米籽啊,搓下来之后,我和妈去河边的地里去种玉米。”闻朋说。
闻亮这时从厨房出来,喊:“吃饭了。”
昨晚的饺子剩下不少,姚世玲将它们放在水缸里冰着,味道没变,闻亮、闻朋呼哧呼哧吃着。
闻青问:“咱们还有什么没种?”
“豆子都种下了,玉米跟麦茬红薯这两天就种,等你八月十五放假回来,都能吃了。”
闻青想了想,问:“咱家留的玉米种和红薯秧子多吗?”
“多啊,怎么了?”
闻青反问:“王婶家的是不是都烧没了?”
姚世玲怔了怔,没明白闻青的意思。
闻青说:“妈,先不管他们,吃饭,一会儿我还要去市一趟,把后续事情处理完,就不会再去市里了。”
“好。”
闻青吃过饭之后,摸了摸闻朋的脑袋瓜,拎着布袋向县城走。
走到县城,将自己和姚世玲做的鞋子交给肖姨后,便到四叉路口等公交车,下了车直奔汤权制衣厂。
汤权制厂已经开始生产,见闻青来到,朱师傅、叶师傅热情上前,把衣裳拿给闻青看。
闻青看从流水线上,抽出两件衣裳,察看一番,满意地点头。
朱师傅和叶师傅这才松了一口气。
汤权也笑着,对闻青表示感谢又感谢。
闻青的任务完成,汤权还真有些舍不得,闻青这么有才的人,不能为他所用太可惜了。
闻青问:“汤叔叔,销路有了吗?”
汤权实话说:“刚投入市场,得有一个适应期,一个月,或者更久才能见效。”
闻青说:“我有一个快速见效的方法。”
汤权一听,大喜,闻青的方法向来别出心裁,又极其有效,他巴不得闻青天天给他出方法:“什么方法?”
闻青说:“如果我说了这个方法,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你说。”
“我如果从你这儿拿衣裳,你给我最低出厂价。”
“你也要卖衣裳?”
“我有个店,就是那家肖姨裁缝店。”
“那是你的店?”汤权大吃一惊,闻青看上去不像有钱人家的后代,不过十六七岁,居然有自己的店面。
闻青点头:“对。”
汤权说:“行,只要你这个方法行得通,最低出厂价外我再打九折卖给你衣裳。”
“好。”闻青笑了,她这个方法是从水湾村的邻居中想到的,当然,二十一世纪时,这种方法不足为奇,但在这个时代却很少见,她说:“找托。”
“托?”汤权问。
闻青点头:“没错,托!”女人间的话题除了藏着秘密、八卦以外,还藏着无穷的商机。
水湾村的邻居说坏的,能让她的名誉受损。
若是汤权花钱请托,在女人间适时推销,一传十,十传百,在这个时代就起到了广告效应,当然,前提是她和汤权对新衣裳,都十分有信心。否则再广的广告都拯救不了扑街品。
闻青这么一说,汤权眼睛顿时发亮,激动地说:“闻青,这法子好,太好了,太接地气!”
闻青笑了笑:“那我等你们好消息,到时候我来拿货。”
“成,没问题,效益好的话,我还会给你包大红包。”
闻青笑了,然后同汤权告别。
汤权连忙地返回厂里,朱师傅、叶师傅见状问:“汤总,我咋觉得闻青这方法太儿戏呢?怎么可能几句话就买衣裳了呢。”
“咱们衣裳好!”朱师傅说。
汤权激动不已:“对,咱们衣裳好,闻青这个法子比我的省钱省事还有效,真是太好了!”
叶师傅不解,真的那么好?衣裳会好卖吗?
朱师傅则是中立的态度,他虽然看中闻青的衣裳,觉得会好卖,但是真的做出来了,他却忐忑了。
真的会好卖吗?
卖不出去怎么办?
第27章
朱师傅心里犯嘀咕。
汤权却心头喜悦。
而闻青已经坐上了回县城的公交车,半个小时后,到了肖姨裁缝店。
肖姨裁缝店内人来人往,十分忙碌。
“肖姨。”闻青喊一声。
肖姨得空抬起头来:“咦,闻青你回来了。”
“嗯。”闻青见肖姨又是卖布料,又是卖鞋,又是缝衣裳的,二话不说上前帮忙。
等到客人渐渐稀少,闻青提出:“肖姨,咱们店再招个人吧?”
“招人?”肖姨纳罕,忙是忙了点,但都不是急件,又不是忙不过来,再说农闲的时候姚世玲不就过来了吗?
“嗯。”闻青点头:“招个年纪和我差不多的,肖姨,你觉得修鞋大爷的孙女宝红怎么样?”
“宝红不会做衣裳啊?”肖姨说。
闻青笑着说:“但是她长得讨喜,人也机灵,会看眼色,这不就够了?”
“可是……”
“肖姨,我想从制衣厂里,拿些衣裳在店里卖。”闻青说:“搭配着我做的鞋子来卖。”
“卖衣裳?”肖姨立刻反对:“卖衣裳肯定不行,现在大家伙都是买布做衣裳,根本没几个人直接买衣裳的,再说了,尺寸不一样,谁会要,肯定卖不出去。”
闻青笑了,过去确实如此,家家户户都是拿布料做衣裳,成品衣裳少,但是随着整个国家的发展,生活水平的提高,大家对穿、戴、用不再拘泥本质属性,渐渐开始追求美观,甚至一些商品达到供不应求的地步。
闻青别的行业不太懂,但是这一行,她要抢占先机,至少可以让妈妈和弟弟衣食无忧。
“肖姨,相信我,肯定可以卖出去。我们可以先拿货二十件,试试看。”闻青说。
肖姨虽然不情愿,但是既然闻青说了,她也只好试试看。
招修鞋大爷的孙女宝红的事儿,就这么敲定。
闻青同肖姨说了宝红的工作内容之后,招人的事儿,就交给肖姨去和修鞋大爷说去。并且闻青向肖姨说明,自己最近三天不会到县城来。
肖姨纳罕地问:“家里出什么事儿了吗?”
闻青说:“没什么事儿,就是家里要种玉米,种红薯,挺忙的,我就帮帮忙,平时也做做饭。”
“种地这事儿就是忙人,行,你忙,这店我看着,你放心。”肖姨笑着说。
闻青点点头:“谢谢肖姨。”接着便离开肖姨裁缝店,向大土路走。
走了半个小时,走到了水湾村。不过,她没有绕路从修鞋匠那里走,而是直接从村东头王婶家门口走。
之前路口树荫下,总会有三三两两的邻居乘凉,今天空无一人,这点闻青丝毫不意外,麦秸垛都被烧了,谁还有闲心乘凉说闲话。
闻青从王婶家门口路过,余光一瞥,王婶的院子里空荡荡的,但是可以听到院里传来一声声的哭声。
闻青步子没停,直接回了自家院子。
尚未进院子,邻居周大姐便从院子来出来,抬头一见闻青,客客气气地说:“闻青下工回来了?”
“周大姐好。”闻青笑着应一声。
周大姐说了几句客气的话,便回了自己家。
闻青进院子,就见姚世玲正坐在院子里捋红薯秧子,一撮撮青色秧子,下面都带着一团泥土,而后姚世玲将它们一一码在竹筐里。
“妈。”闻青喊一声。
姚世玲抬头,随即露出笑容:“闻青回来了。”
“嗯。”闻青走上前,就着周大姐坐过的凳子,坐在姚世玲身边,伸手就抓地上的红薯秧子。
姚世玲伸手阻拦:“你别碰,都是泥土,我自己来就行了。”
“没事儿。”闻青伸手就拿了一把,学着姚世玲的样子,像模像样的,闻青问:“怎么现在还有红薯秧子?”
“这是春天放着地窖里的红薯放的苗子,现在种,回头冬天的时候,麦子不够吃,红薯、玉米磨成粉,可以接济一下,挺到下一茬麦子。”姚世玲说。
闻青低头捋红薯秧子,再码到竹筐里,听着姚世玲说这些生活中的小事儿,这是她上辈子都没有听过的,倍感亲切,然后问:“妈,周大姐来这儿干什么?”
“向我们借红薯秧子种红薯。”
“他们家没有?”
“有,都被烤死了。”
“怎么被烤死的?”闻青疑惑地问。
姚世玲看着闻青说:“你忘了,昨天失火。”
闻青这才想起来。
“周大姐家的地窖挖的浅,又贴着内院墙根,麦秸垛在外墙根,这一烧,硬生生烤着地窖,红薯秧子全烤死了!”姚世玲说:“这不,马上就要种麦茬红薯,没有秧子,只好来我这儿讨,幸好我春天的时候弄的多。”
闻青听后,连连点头,然后问:“周大姐损失这么多,王婶没打算赔?”
姚世玲一听闻青说王婶,连忙向院外看,然后小声说:“赔什么?今天早上她跑去村长家闹,说是二虎子没点麦秸垛,大风刮的。”
“噗嗤。”闻青没忍住,笑出来:“这都可以?”
姚世玲说:“还不止,说是自己家损失严重,想让村长打个报告给上头,说自己家是困难户,希望上头救济半年。”
“村长怎么说?”
“村长说,这都救济,国家把粮仓开了都不够吃。”
“那是。”闻青应着。
姚世玲站起身来,又拎了一个空竹筐继续码红薯秧子:“早上在村长家吃了瘪,上午又跑到二队队长家,队长性子可比村长强硬多了,直把他们夫妻两骂的狗血淋头,王婶哭喊了好一阵子。村长让他们赔我们六七家麦秸垛的损失,王婶拍着大腿说,是大风刮的火把麦秸垛给烧了,跟他们家没关系,要赔就让老天赔。”
闻青听过直想翻白眼,这理由亏的王婶能想到。
“下午的时候,种玉米的,种红薯的都从地里回来了。王大和王婶看到了,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两亩地是空着的,但是他们家的玉米种全烧没了,红薯也没有。于是就向邻居借啊,没想到没有一个人愿意借给他们,都说自己刚够种,没有多余的。
王大王婶着急啊,总不能种豆子,豆子产量低,玉米红薯产量高,麦子吃完,玉米、红薯还能顶一段时间,豆子又不能吃多久。王大王婶把一村子的人都借遍了,没有一家愿意借给他们。”
“是他们自己作的。”闻青问:“借咱们家了吗?”
姚世玲:“那倒没有,估计也没脸借。”
“也不一定。”闻青若有所思地说。
正在这时,闻亮背着一捆草回来,身后跟着满头大汗的闻朋。
“大姐!”闻朋极其热情地跑过来。
“姐,你回来了。”闻亮说一声,背着草就往牛棚去。
闻朋捧着一个草帽,兴冲冲地过来:“大姐,你看我捉了好多爬拉猴。”爬拉猴又叫蝉猴,是知了的前身,生长在土里,破土之后,爬到树上,蜕掉壳,变成知了。这个壳叫知了壳,也叫爬拉猴壳。闻朋特别爱瞅着地面,一看有个小洞就用手戳,戳开了可能就是一只爬拉猴,爬拉猴壳可以入中药,每年都有人来收爬拉猴壳,听闻朋说是四十块钱一斤,但是捡爬拉猴壳捡了两年,也没有到一斤。
“怎么这么多?”闻青问。
闻朋说:“今天小树林那边下雨了,它们都爬出来了,我就捉到了。”
“不干正事。”姚世玲说闻朋。
闻青笑着:“妈,这可是填饱肚子的大事。”然后问闻朋:“想不想吃油爆爬拉猴?”
“想!”闻朋最爱的就是吃。
“好。”闻青站起来,接过一草帽的爬拉猴说:“妈,我现在去做饭了。”
“妈,我去烧火。”闻朋紧跟着闻青。
当晚,闻青就做了油爆爬拉猴,辣椒炒豆酱,玉米仁稀饭和粗面饼。
油爆爬拉猴喷香扑鼻,才端到院子里饭桌上,就引来邻居们的围观。
“闻家的,你这是吃的啥啊?这么香?”
“可真香啊。”
“……”
姚世玲这次没有关起门来吃,也没有让闻亮、闻朋收起来,毕竟爬拉猴不是什么稀罕物,于是大大方方地说:“是闻朋白天捉的几只爬拉猴,闻青就给炒一炒了。”
“爬拉猴也能炒着吃?”
姚世玲说:“当然可以了。”于是就挑了两个给邻居们尝尝,邻居们称赞之后说:“这爬拉猴费了不少油吧?好吃就好吃,就是它太吃油了,一顿够炒蔬菜炒两天的吧。”
姚世玲笑着说:“闻青做的饭,不知道省。”
闻朋坐在桌前撇嘴不悦。
闻青伸手去拧他的脸蛋,邻居有好有坏,处的坏了就像王婶那样,处处找你茬。处的好了,胜似亲戚。闻青有心让姚世玲处几个胜似亲戚的邻居,这样她去市里上高中了,对家里也放心很多。所以,并不抗拒她们来串门。
“你们再吃两个吧。”姚世玲说。
“不了不了,花了老多油爆的了,你们自己吃吧。”邻居说。
姚世玲热情地又塞了两个给邻居,这一来二去邻居就和姚世玲聊上了,闻青喝着稀饭在一旁听着。
邻居说的就是王婶的事儿,说是王婶又在家哭了,因为没钱买玉米种、红薯秧子,村里人见他们家人太孬了,都故意不借给他们。王婶是急哭的。
“活该!”闻朋小声说。
闻青瞪了他一眼,他连忙噤声。
一顿饭都在听小道消息中渡过的,晚上做鞋的时候,姚世玲就说:“王婶作恶的时候,看着让人讨厌,可怜起来还挺让人同情的。这两亩地要荒一年吗?”
姚世玲叹息一声又一声。
闻青完全没有反应,食指上套着顶针认真地做鞋子。
姚世玲纳闷地问:“闻青,你心里咋想的?”
闻青:“什么咋想的,他们荒地跟我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我还把家里的玉米籽扛送给他们吗?再说救急不救穷,念你升米恩记你斗仇,妈,咱不急,等着吧。”
第二天早上,闻青没去县城,令姚世玲、闻亮、闻朋极为惊讶。
“大姐,你咋不上赚钱了?”闻朋问。
闻青说:“我休息两天,和你们一起种地。”
“肖姨答应了吗?”姚世玲问。
“答应了。”
“那就好。”姚世玲没有反对。
于是,一家四口牵着牛,牛背上搭着麻袋、竹筐、玉米籽、红薯秧子、水、馒头、豆酱、镰刀等,浩浩荡荡地从村东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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