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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少年足年少-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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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有可能。”乌恩点头。
  “……唉,你们有没有觉得浑身不太对劲,好像……很痒!”艾彦皱着眉,挽起袖子就去抓手臂。
  “被你这么一说,好像真的是……”凤澈渐渐也觉得身上痒了起来,好像有无数密密麻麻的小虫子在爬。
  “我也……”乌恩一愣,“不对!是因为这个气味!”
  “啊?!”
  四周一看,士兵们也都有一样的症状,浑身发痒,越抓越痒。
  这样子,别说追墨槿了,就算是什么都不做也非常难受。
  凤寂走了过来,他却不像大家那样浑身发痒,很正常,很平静,瞳孔波澜不惊。
  “不愧是父皇啊。”凤澈暗自感叹了句,“父皇,您,都不痒吗?”
  凤寂摇了摇头。
  “啊?您,您这是什么特殊体质啊?按理说我是你儿子,应该也百毒不侵啊……可我好痒啊!”凤澈炸毛。
  “陛下。”乌恩忍着痒,挤出个平静的笑容,“前面刚刚跑过一辆马车,但阿豹并没有追上去,所以按我们估测,应该是逃犯知道了我们根据气味追查他们,兵分两路而逃。可皇后娘娘到底往哪里走了,我们不得而知。”
  “怎么兵分两路”凤寂突然问道。
  乌恩一愣,有些不理解凤寂这个问法的意思。但他还是老实答道:“一边拿着皇后娘娘的衣服跑,也有可能就是带着皇后娘娘逃。”
  “拿着小槿的衣服逃对吧?”凤寂皮笑肉不笑地点点头,“呵,兵分两路追!乌恩艾彦,你们带一部分兵追马车!朕和萧赫跟着阿豹追气味!”
  “是。”
  乌恩这才反应过来,拿着皇后娘娘的衣服跑……那皇后娘娘岂不是被扒了吗……
  两队一边直走追着马车,一边跟着阿豹沿小路跑。凤澈想了想,也带着绯绯追上了乌恩艾彦。
  “妈呀,一路捂着鼻子跑回来的。”江七捏着鼻子,仿佛还是有一股恶臭挥之不散。
  “你,没受伤吧?”轩沉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问道,嘴唇冷而单薄。
  “没事。”江七笑眯眯地摇头,语气一如既往地轻快。
  “唉,等会儿又是一番恶战。”轩沉叹了口气,“也不知道砾那边怎么样了。”
  “你……”江七看着轩沉,眸子若有所思地一沉,唇张到一半,却又没有说话。
  “拖拖拉拉的不像你。”
  “喂,我说,如果今天我们逃得顺利,也离开灭灵吧。”江七黑色的眼睛光芒明灭。
  “嗯?”轩沉疑惑地抬眼看他。
  江七垂下些眼睛,睫毛细长:“我们出生入死的也有十年了,下一秒谁会先离开对方都不知道,这样胆战心惊,还不如离开。”
  “你瞎想什么啊”轩沉语气不悦。
  江七抿了下嘴唇:“如果哪天我先死了,你呢?还在灭灵干下去”他望着轩沉,眼睛很亮很璀璨。
  “我会继续在灭灵干下去。”轩沉说得冰冷。
  江七眼波里的光瞬间暗了下去。
  轩沉继续说道:“直到替你报仇。”
  江七低头,忍不住笑了,笑意温暖温柔,伸手,把手掌轻轻放在轩沉的脑袋上。
  “你干嘛”轩沉挑眉,瞪他。
  “调戏你。”
  轩沉打开他的手:“错误的动作。”
  “不重要了……”
  话未完,一声巨响,轩沉和江七反应快,猛地从马车上滚落在地,躲过了长矛的攻击。锋利的长矛像银光闪电,擦过江七的背,直直撞进一棵树里,深插进去,可见飞出来时的力道之大。
  马嘶鸣了一下,踏着蹄子乱了方向。
  掷出长矛的是艾彦,他策马狂奔,目光凛凛,眼里的杀意在夜光里也亮得发烫。“没有皇后娘娘!”他眯起眼睛,目光落在马车上,从马上借力跃起,轻盈落在马车顶部,翻身进去。
  一览无遗的车厢,没有墨槿一丝影子。
作者有话要说:  

  ☆、五十三

  “皇后娘娘不在这!”
  艾彦跳下马车,大喊道。
  身后人马赶到,乌恩声音清亮地说道:“抓住那两个人!”
  “可恶。”江七回头瞪了一眼,从怀里掏出弹药,毫不犹豫地往前扔去。
  凤澈脸白了:“妈呀又来这招!”
  “捂紧口鼻!”乌恩的话还没说完,巨响轰鸣,尽管所有人都有准备,还是被那炸响的火光与滚滚浓烟迷住了眼。
  艾彦捂着鼻子,从唇间咬牙切齿地骂道:“卧槽,又来这招!”他被惹怒了,单枪匹马地朝轩沉江七冲去。
  清冷月光下,刀光折射了惨白的银色,映出艾彦眼底覆盖着的寒意。他一剑顺着江七的脸擦过,后者轻巧躲过,但一抹红刺目地刻在了江七的脸上。
  “打人还不打脸啊!”江七咬了下嘴角,抹去脸上的血渍,很不悦地挑眉。
  “废话少说!”艾彦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一脚踹过去,少年修长的腿呈破竹之势,在空中划出流畅的弧线。
  江七避过,反手扣住艾彦的腿。艾彦眉一拧,顺着江七提起的力飞到半空,一剑朝江七挥去。
  这边,几个人包围住了轩沉。轩沉静静站在那,冷静得让人有些心慌,一发力动作快得如天花乱坠般,不出几秒几人就纷纷倒下。乌恩看见,脚尖一点,在空中旋身朝轩沉这杀来。
  轩沉眼眸一暗,手里的剑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弹出,往前一扫。
  乌恩借力正好垫脚落在轩沉的剑上,衣摆随着夜风微微扬起,目光凛然若冰霜,气质气宇轩昂。
  轩沉此时也抬眼,面无表情地看着乌恩,冷漠写满了一脸。
  “为什么带走皇后娘娘”乌恩站在剑上身姿纤长高挑,像棵树,稳健得一动不动。
  轩沉不语,手上发力,乌恩站从剑上跃了下来,单膝跪地而落。再站起来时乌恩已经全面开启了战斗状态。两个人都属于不愿多说的人,就连一个对眼都是在默默打斗着。
  “那是,我们上次遇到的……那两个杀手。”凤澈想了半晌,说道。
  绯绯认真地点头:“没错没错,就是他们。”
  “那是,灭灵的人干的咯”
  “可墨槿不说,灭灵隶属朝廷吗?叛变了?”
  “不会,不会。”凤澈神色凝重,“总而言之,要先把他们抓到。”
  江七和艾彦战了几回合不分胜负,两人都有点累了,喘着气愤愤瞪着对方。
  “喂。”一边喘气,艾彦一边扬眉,傲气凌人,“抓皇后娘娘干什么?”
  “我哪知道啊。”江七摆手,“我良民一个。”
  “你丫的,等老子把你抓了,抢谁不好和皇上抢人!”艾彦把插在地上的剑给踹了起来。
  “来战!”江七做了个“来”的动作。
  “哼!”艾彦嘴角不屑一歪,从鼻子里哼出气来,手中长剑如虹,挥出一片炫亮的光幕,周围的草木被气旋震得瑟瑟发响。
  凌厉的剑气逼得江七连连后退几步,站稳后,他不甘示弱,腾空而起,长剑的光芒自上而下直冲而坠,与艾彦的刀刃碰撞在一起,迸发出吱吱的银光。
  “告诉你,老子有的是力气!”艾彦吼道,额上的青筋爆起,紧咬住了牙关。
  江七微微冷笑,眉越锁越紧,可语气还是宛若浮云般风轻云淡。“是吗?少年,你还太小,不懂事。”
  两人的剑互相厮磨,发出刺耳的声音来,哪一方都不敢怠慢也不肯认输。江七的剑稍微压过一些,艾彦就会再次发力给压回去,分秒之间,各自都满头大汗。
  “不行,要去帮一下艾彦!”边上凤澈看着着急,准备拿个武器就冲过去。
  绯绯拉住他,蓝眸飞扬,殷红的唇一弯:“主人,我去就好。”
  “你喂!”
  没等凤澈的话说完,绯绯的身影已经凌空奔了出去,直往江七的脸上重重地扑去。
  余光一扫,只见一团雪白朝自己扑来,江七来不及躲避,手一抖,顿时被艾彦占了上风。少年抓紧时机一把踢飞江七的剑,大吼了一声,剑舞得宛若绚烂的银龙般。
  江七的瞳孔骤然放大,耳边的风被剑气激得飞起。
  实在太快了。
  艾彦手里的剑此刻已经直直地刺进江七的胸膛,喷涌开的鲜血像一朵盛大的血莲花唯美地在空中绽放,而后又急速地凋零。
  鲜血溅在了艾彦的脸上,空气间,重重的血腥味道瞬间弥漫开。
  “江七!”
  “艾彦!”
  另一处打斗的轩沉乌恩像被按上停止的两个人偶,呆呆地立在原地不会动了。
  天地间汹涌而至的死寂像潮水般吞噬。
  轩沉的剑落在了地上,眼里的震惊慢慢地褪去,留下一片不可思议。
  那个是……江七
  和自己一同从地狱里一步步爬出来同生共死十年的江七
  就那样,倒在那里了?
  “不可能!”他绝望的呼喊与喘息一同从口里爆发出来,冲了过去。
  江七倒在地上,苍白的脸对着他微微发笑。
  “你怎么样?”轩沉声音颤抖,顺着江七的胸膛看去。左边的地方,大股大股地涌着鲜血,不一会儿就把轩沉的手给染得通红。
  江七摇了摇头,动了动薄薄嘴唇。
  “什么?”轩沉俯下身去,心跳如雷。
  “你之前……说的……就算……就算我死了……你也会……”
  “没错!就算你这个混蛋死了老子也会活下去!”轩沉两眼红得像浸过血一样,嘶声力竭地吼道,“但你他娘就死吗?!”
  江七轻轻地笑,眼睛弱弱地看向艾彦。
  艾彦的脸上还是他的血,站在那,扭过头去,面色阴沉。
  “谁叫你杀他的”乌恩走到艾彦身边,忍着气,压低声音质问道。
  艾彦重重地一把擦去脸上的血,“我……对不起。”
  人的生命真是比什么多脆弱。杀人无数的轩沉怎么会不知道所以当他看着怀里的江七静静闭上眼睛时,呼吸渐渐消逝时,手指慢慢垂下时,自己的身子变得和死人一般冰冷。
  他准备站起来,被两个人给扣住了肩膀。于是他抬眸,没有波澜的眼睛看着乌恩。
  乌恩深吸一口气:“谢谢。”
  “早该……猜到结局的。”
作者有话要说:  

  ☆、五十四

  “嘶——”
  几十匹马被树林间的一条绳子给绊到,顿时连着人一起摔得人仰马翻。马的哀嚎回荡着,哀厉而尖锐。
  “保护陛下!保护陛下!”萧赫摔得一身是土,爬起来第一句话就是大喊。
  凤寂倒没多大事,只是衣服被丛林间的枝桠给勾到,“朕没事。”
  他看了一下四周,月光清清空气冷冷,湿漉漉的半空是轻纱似若有若无的淡淡雾气,每一处都危机四重。
  “陛下……”萧赫刚开口,就被凤寂给拦下了。
  周围太过寂静,只听凤寂的声音响起时有些猝不及防:“有本事劫走朕的人,还没本事站出来吗?”
  萧赫捏了把冷汗,陛下这招算什么啊?谁还会自己站出来找打
  没想到不远处的雾里,慢慢走出一个黑色的身影,一步步踏来,并无太多杀气,却清冷而神秘。
  “来了。”凤寂的拳头一攥,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深邃的眼中暗影浮动。
  “墨槿就在我手里,我喜欢他,想要带走他。”那个身影在离凤寂十米远的位置停了下来,尽管还有雾气的遮挡,但足以看清身影的模样。
  清瘦高挑,一张脸英俊冷漠,灰眸深如幽潭。
  “哦”凤寂听到这话,明显眉梢像是被激怒地挑了起来。
  萧赫额上的冷汗再次滑落,他觉得此刻离皇上太近不是什么好事……
  砾继续开口:“尽管你是天子,可我也不认为墨槿天生就是属于你的。我今天做出这样的事情,从不奢望能顺利地离开这,我想做的,只是你我,作为一个男人,到底谁更有资格拥有墨槿!”
  凤寂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很淡定。“小槿人呢?”
  “他被安在了安全的地方,你不用担心。”
  “那你说,谁更有资格”凤寂的唇畔,轻轻勾起一丝笑。
  砾也笑了:“很简单,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武力一向是解决一切的最好办法。”
  “朕同意你这句话。”凤寂幽幽说道。
  萧赫眼见不对:“陛下,这是”
  “你别说话。”凤寂不看他,冷冷道,“现在朕不是你们的陛下。朕想要的只是小槿。”
  “站出来!”砾喊了一声,跨出一步,“拿好你的武器,一对一地好好比试一下。若你赢我,墨槿还你,我心服口服。”
  “好。”毫不犹豫。
  “如果你输,放我和墨槿离开。”
  “好。”一样,毫不犹豫,自信而霸气。
  夜幕下,一场注定只有一人胜利的战斗拉开序幕。身后的士兵们只能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地观战,不敢发出一丝动静。
  墨槿努力地想要挪动一些身子,却发现不管怎样挣扎都是徒劳。
  那是……凤哥哥吧
  他的视线很窄,但可以隐约看到凤寂站在那自信的身影。
  凤哥哥……
  是他拖累了凤寂,唉。不过能看到凤寂这样在乎自己,墨槿的心中还是油然而生一股甜蜜蜜的味道。
  不是墨槿不相信凤寂,而是,比起武力,怎样看作为灭灵里等级颇高的杀手砾都更占优势一些。
  墨槿现在不求结果如何,只求凤寂能够完好无损就行。
  一个恍惚的过程,墨槿再定神一看时,两人间的打斗已经开始。
  砾冷着脸,万年不变的冰雪神色间多了微微认真的神态,握着剑的手因用力而拧出迷人的线条。凤寂则显得自得许多,唇间荡漾的浅笑带着冷意,眼中的精光锐利无比。
  瞬间,砾占了主动的攻势,脚下一移,漆黑的靴子在铺满落叶的地上划出一痕,就朝凤寂杀去。
  一阵风声陡然朝凤寂袭来,砾喝了一声,凤寂回身,刚离开原地,砾的剑就刺进泥中,骤然间,尘土飞扬。
  “陛下!”萧赫大呼一声,把一把长枪给凤寂扔去。凤寂接过,在手里掂量一下适应了重量,还没站稳,砾就一刻也不停歇地逼近,灵活如黑色的矫健豹子。凤寂即使手握长枪也毫无施展的机会,只能步步退后。
  “糟糕……”墨槿暗骂,凤哥哥要赢看来非常艰难。
  后面的士兵们倒吸一口凉气,有些不敢再看下去。“头儿,这……”一名士兵压低声音在萧赫耳边轻声道。
  “闭嘴!”萧赫牙齿打颤地骂道,手心都是一片冷汗。
  闪电间,两人已经过了好几招,一向沉着冷静的凤寂步步退让,丝毫没有要还手的样子。倒是砾,一步步的疯狂进攻使他体力消耗颇大,苍白无血色的脸庞上布满汗水。
  稍有一刻停留,砾立在原地,重重地喘着气,睫毛上的汗水滴落,目光冰冷狠辣地看着离他不远处的凤寂。
  墨槿紧紧盯着砾,忽然一惊,因为砾的眼里倏然精光崩裂,那一刻,决绝,果断,所有的力气都扣上!
  砾一跃而起,在半空转身,伴着一股气旋,手里的剑高速莫测地变换着不同的招式。空气里席卷着狂风,吹着树叶沙沙摇动,身后士兵的心眼都提到了嗓子,暗暗握紧手中的兵器。若凤寂有任何受伤,他们要第一时间冲出去!
  之前一直躲闪的凤寂这次不再躲避,正面迎击,凌空倒转身躯,长枪顿时一甩,与砾的剑相击,夹带雷霆之力。
  砾的手顿时一抖,长剑几乎要脱手落下。
  凤寂长时间养精蓄锐,因此此刻力气正直高峰,这一枪力气之大乃是砾使劲全力才能与之抗衡。
  而砾作为灭灵杀手,向来以灵巧取胜,力气并不是他所擅长的领域。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大风呼啸着走过,砾的唇间咬出了一丝血腥,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剑从手中掉落,清脆地砸在地上,砾望着用长枪指向自己的凤寂,撩起一阵匆匆苦笑。“我输了。不错,墨槿是属于你的。”
  闭眼等待了片刻,砾却没有如常感受到尖锐刺进胸膛的感觉,于是睁眼,茫然地望着凤寂。
  “陛下。”萧赫走了过来,在凤寂耳边说道,“太子那边传来消息,另一名同伙已抓获,还有一名同伙被蒙古二皇子杀死。”
  “好。”凤寂点点头,唇角有向上勾起的弧度,“朕对你其实还挺有兴趣的,自然不会杀了你。萧赫,抓住他!”
  凤寂说完,走向了角落里的墨槿。
  “小槿,朕来迟了。”
  他蹲下身,解开墨槿身上的穴位,把墨槿一把拥入怀中。                    
作者有话要说:  

  ☆、五十五

  下了一夜的雪,清晨时雪终于停了。
  “咚咚咚!”
  “来了来了。”钟子期披上衣服,从屋里赶了出来。可走得似乎急了些,气喘着厉害。
  他打开了门,看到门外站着一位面容清秀的小厮,恭敬地朝他行了个礼,说道:“钟少,这是陛下特地命奴才送来的仙山灵芝。”
  钟子期的眼里是一刹异彩,“替我多谢陛下。”他接过盒子,望着它的目光很是虔诚。
  “那奴才先退下了。”小厮笑道。
  “有劳了。”
  关好门,钟子期慢慢地往屋里走,一步一步,鞋子踩在厚厚的积雪上发出响声。
  这个小院被静谧的白雪包裹得无声无息,如此纯洁而安静。孩童们静静睡在屋内,一位老者也躺在摇椅上,盖着件宽大的衣服,发出不大的鼾声。
  钟子期的眉目格外温柔而清淡,一头白发,一脸童颜,活得根本不像这个世界的人。他顿了顿,终究没进屋,而是掉了个头,直接走往厨房。
  仙山灵芝混合熬制好的草药,一定可以治好他的眼睛,那时,我就可以安然离去了。
  钟子期心头涌上一股温柔。
  药香渐渐浓郁,飘散在屋舍四周。这若有若无的淡淡药香,已经无时无刻不萦绕在钟子期灰色衣服的袖间。
  鸟鸣几声,钟子期抬眸,见一个小男孩咬着手指站在门框处,痴痴地望着他。
  “慕音,你怎么起来了?”钟子期摆摆手,示意他走过来。
  慕音挪着小碎步移了过来,在离钟子期两步的位置停了下来,眼睛黑漆漆如小鹿,“饿。”他小声地说。
  钟子期愣了下,默叹口气。他起身,走到灶台前,端了一盘糍粑出来。“吃吧。”他递给慕音,“拿回去,给他们也吃。”
  “嗯。”慕音乖巧地点头。
  “对了,启……老先生起了么”
  慕音摇摇头。
  “好,乖。”钟子期抿唇轻笑,拍拍他的头,“回去吧。”
  药煮开了,一股奇异而清冽的药香味越来越浓。钟子期一生与药材打交道,依旧被这味道给一呛,猛地咳嗽起来。
  他小心翼翼地把药倒入一个小碗里,苦褐色的药汤映出钟子期有些惆怅的脸。他端着药走出厨房,一刹太阳出来,阳光有些明媚,院子里孩童高兴地玩耍着。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眼睛空洞无神,听着孩童们的盈盈笑声,也微笑起来。
  “启然。”钟子期唤道,走了过去。
  “子期。”老者伸出干枯的手,在半空晃了晃。
  钟子期轻声道:“喝药了。”
  老者没有反驳,自己接过药,一口灌下。
  “慢些,烫。”钟子期蹙眉。
  老者摇头,“不烫,苦。”
  “苦什么苦!喝了就是。”钟子期拿过碗,起身就准备走。
  “子期。”老者喊住他,“扶我去走走吧。”
  钟子期心头一涩,稳住声音平淡开口:“再几天,三天,最多三天,你就可以,自己走了。”
  三天后。
  这天,天空里飘下了柳絮般柔柔的白雪。
  钟子期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生命要走向尽头了,连要起床时,动一下,身子都无比酸痛和僵硬。
  头有些发晕,手抖,差点打碎了碗。
  钟子期把药再一次递给老者时,老者扣住了他的手腕,“你怎么瘦成这样了?”
  “……嗯,是瘦了一些。”
  “你天天给我吃那么多,自己干嘛都不吃”老者的语气,还是少年时的音。
  “我有吃。”钟子期不耐烦,“你快点,药给我喝下去!”
  “知道知道。”老者喝下药,抿了抿唇,“子期,最近我觉得我似乎能看到一些光线了。”
  “是吗,那很好嘛。”钟子期笑了笑。
  “好像,可以看到天空了……”老者声音欣喜却颤抖,连同钟子期的心,“还有,雪,屋子,太阳……”老者颤抖着手,举到半空,“自己的……手。”
  钟子期笑着看着面前白发苍苍的老人,眼眶的温度瞬间沸腾。
  老者垂眸片刻,转过头,一双格外清亮明朗上眼睛,一双根本不像个白发老人的眼睛,星辰般夺目璀璨,在看到钟子期的那一刻,星光闪烁。
  “子……期……”老者张唇喃喃。
  钟子期笑,眼里湿漉漉得一片,“启然。”
  “你怎么,一点也没变啊?”老者的眼睛也红了,想要去摸钟子期的脸。
  “几十年,一直都是,当时模样,你不要笑我了。”钟子期避开他的手。
  老者摇摇头,“瘦了,果然瘦了好多。”
  钟子期静静地看着他,不语,目光沉静而温柔。
  “是为了,等我”老者开口,犹豫地开口。
  “娘的……”钟子期骂道,眼泪一滴落下被他迅速抹去,“要不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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