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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用团子 作者:疵厾-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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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奶奶，肖团心里既是开心又是顾忌，一方面他很高兴饶皇能主动提出要去见奶奶的想法，这说明饶皇是真的有将他放在心上的，而且是抱着跟他一直走下去的觉悟的，一方面他又很顾忌，奶奶年纪大了，这样的事情她能接受吗？会不会气坏身子啊？她还那么喜欢皇上会不会因此厌恶皇上呢？
肖团有些拿不定主意，其实他私心里是不想跟奶奶说的，怕老人家一时接受不了，气伤了身体，可他又不希望在人前委屈饶皇，好像他见不得人似的，斟酌再三只越发纠结，一时便有些进退两难。
仿若知晓肖团的心意，饶皇轻声道：“就去拜访一下，可以不表明我们的关系，奶奶年纪大了，得想着点，我明白的。”
肖团内心松了一口气却又霎时更纠结了，对这么体贴他的饶皇感到无比惭愧。饶皇带他见父母坦坦荡荡的，在外也是从不刻意遮掩，反观自己，明明是自己追的饶皇在先，结果却连向奶奶坦白他们的关系都做不到，自己真是太差劲了。
眉头皱成川字，虽然也算情有可原，但肖团还是对自己感到不满，总觉得自己让饶皇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连开口的语气都不自觉带上了讨好：“对不起啊皇上……我，唉，我的确是怕奶奶接受不了，我……”
“没事的，我都知道。”
肖团顿时更加愧疚了，瞧瞧皇上对他多好啊，相较而言自己对皇上就显得太蛮横了，刚刚讲电话的语气还那么凶……
抿了抿唇，肖团攥紧了手机，声音软了下来：“谢谢你啊。那你，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待会儿去买菜，我们在家吃完饭再去吧？”
饶皇的嗓音突然暗沉，显得沙哑又极度性感：“我吃完你再去吧。”
肖团：“……”
想到饶皇对他的体贴，肖团揉了揉耳朵，拒绝的话都说不上来，很快耳廓就被一片番茄红侵染，低头挠了挠穿着的饶皇的睡裤，想起昨晚的各种场景，眉目间的羞赧爬上了脸颊，肖团红着脸低声呐呐地道：“明天好不好……我，我还疼……”
挂完电话，饶皇把手机放在办公桌上，半仰着头忍不住般单手插…进后脑的头间，想到肖团刚才的语气，迷人的薄唇倾泻出止都不止不住的性感低笑声。
其实饶皇并不在意别人的想法，即便是自己的父母不接受肖团他也不会顾忌太多，收养肖团的奶奶知不知道他们的关系以及接不接受他都没有关系，这世界上只要肖团接受他就可以了，别人的认同与否对他来说无关痛痒，所以并不存在什么不告诉奶奶就委屈他的问题。
饶皇手指擦过殷红的唇瓣，暧昧一笑，昨晚肖团脸颊潮…红不断喘…息的样子还历历在目，眼神危险幽深，唇边的迷人弧度越发大了。他原本还想着今天之后起码好几天家里那位都不让碰了，没想到能借此让肖团答应之后这样那样的深夜福…利要求……
啧这委屈真是希望多来几遍。
另一边，屁…股还痛着的肖团还在感慨自家皇上对他真是体贴入微。
#论家里那位是只蠢萌是多么性。福的事#
晚上，亲民的皇帝陛下…体贴入微的没有着急吃团子而是先吃了团子做的饭，让吃什么吃什么，都不挑食了，面带微笑一脸心甘情愿的样子简直配合得让肖团越发觉得自己不懂事儿。
于是，肖团连说话都温柔了几分=_=
吃完饭，交待好太…子爷看家，两人便出了门。
饶皇可不比肖团，什么见长辈的紧张通通都不存在，买完见面礼就一路微笑载着肖团去往刘奶奶家，只不过这开车依旧开出了饶式风格。
肖团抽了抽嘴角，明明自己说了向左拐这人偏偏往右跑的路痴属性简直是不能再坑爹！他是彻底摸清楚这皇上的路痴属性了，也不是说分不清左右，而是在皇上的意识里就没有“左边”这个概念，无论怎么指，前后还行，一说到左右那就肯定是往右，说再多遍“喂喂喂反了反了”都没有用，一不留神就往右拐，偏偏这人开车还十足淡定，嘴边永远有一抹微笑，要不是眼睁睁看着这人笑得万分迷人然后拼命往右转，肖团都差点信了这张分外从容的脸！
这已经不是坑爹了，完完全全是坑团！
就去个四十分钟车程的奶奶家折腾到最后变成了一个小时三十五分，肖团途中几度被这人神奇的方向感纠结得想撞死在车窗上，偏偏开车那人毫无所觉，还总是带着一脸纵容的笑模样宠溺非常地看着他，就好像肖团撞车窗是有多不懂事儿似的……
肖团气得又撞上了车窗。
也是神奇，都不知道饶皇这人究竟是有什么妖孽的法力，这么开车各种绕啊绕啊虽然耗时多了点但是绕到最后居然还真的给绕到了目的地！肖团瞠目结舌，无言以对。
饶皇停下车，摸了摸肖团的脑袋，“你奶奶家还挺近的。”
肖团：“……”我觉得真远！！！
作者有话要说： 想给你们粗长结果是短小君……原本下午没课但是临时被通知七八节要去上课QAQ哭瞎，所以都没时间再码多一点了，大家先看着吧，我看看今晚加班加点能不能把大结局都一起码出来。
谢谢写那么多字评论的萧青涧小天使！长评好像是一千字好像太长了咳咳所以收到这么多字的评论已经好开心啦！这几天忙飞了都没空回复现在直接在这里感谢一下！还有其他冒泡留言的亲，我都有看到QAQ抱歉啊因为三次元的事耽误了更新。
谢谢不棠的两颗雷还有夏天的两颗地雷，谢谢敏少的雷！！！我洗个澡就码字。QAQ
☆、无论世界怎么不温柔
按响了门铃半天都没人开门，肖团疑惑着是不是奶奶又出门玩耍去了，正准备掏出钥匙自行开门就见门打开了。透过铁门，刘奶奶第一眼看到的可不是自家的宝贝孙子而是那比自家宝贝孙子高一个头的颜值爆表的饶皇。
“哎呦！这不是咱大宝贝嘛！”刘奶奶看到饶皇很高兴，伸手就把张嘴要问好的肖团往旁边墙壁推去：“怎么来老婆子这里也不提前说声啊，家里乱糟糟的都没时间清理呢！呦！怎么还带东西来啊！”
肖团：“……”？？？
饶皇亲昵地握上刘奶奶的手，眼神带着笑意：“奶奶好，有段时间没见面了，挺想您的就让肖团带我过来看看。”
刘奶奶闻言更是开心，大笑着拉过饶皇的手亲热地拍着，紧接着就把微笑的饶皇给拉进了里屋。
肖团：“……”？？？
再次充当了人肉背景的肖团就这么毫无存在感的被遗忘在门外，听着里屋奶奶的笑声和饶皇低低应答的嗓音总感觉自己这里有寒风刮过……肖团挠了挠头悻悻然自行进了屋，顺带保姆似的还得好好关上门。
进了门也不管那两个好像几百年没见过面似的人，肖团环顾了一下四周，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儿怎么好像很久没清理过似的啊，一向爱干净的奶奶居然就这么放任家里脏成这样？手轻轻一抹放置在门边的花瓶边沿，一手的灰尘。
门口的这几枝富贵竹是刘奶奶的心头好，在肖团还在这里住的时候，就连花瓶身刘奶奶都是几乎每天都要细细擦过几遍的，而现在这门口的富贵竹，依旧是插在那个青花瓷瓶里，瓶身却是一层灰尘不说，居然枝叶都已经发黄了，蔫蔫的，看起来像是快要萎了，这是以前从来没发生过的。
肖团扭头看向刘奶奶，总感觉坐在窗户边椅子上的奶奶看起来的气色不如从前了。
不过再怎么回想都想不起奶奶身体有什么毛病，肖团甩了甩脑袋，把心绪平复下来，凑近两人加入了聊天阵营。刘奶奶依旧一副精神矍铄说话麻利逗趣的模样，肖团心下稍定，笑了笑，或许是在灯下产生的错觉？
刘奶奶看见肖团一脸傻兮兮冲她笑的样子，觉得好笑，像往日一样伸手捏了一把肖团的脸，“你这孩子，一个月不见都瘦成麻杆了！”
肖团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即恢复了笑脸，握紧刘奶奶布满皱褶的手，嗓音清亮：“哪有！我现在才是健康的体型！您摸摸看，我现在都快要有腹肌了！”
刘奶奶又是一顿笑骂，聊了一会儿好像想到了什么，站起身子就往厨房走去：“你们吃过饭没？我这里还有些菜……”
“不用了奶奶，我们吃过了。”饶皇的声音落下，刘奶奶却已经走进了厨房拿东西。
肖团愣愣的看着刘奶奶步履蹒跚的背影，心里突然爬上一丝隐隐却又挥之不散的不安，下意识的攥住饶皇的手，神色有些慌：“皇上……”
这时候，刘奶奶拿着两碟菜走了出来，视线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有些错愕的停住脚步，然后才回过神似的走近把菜放在桌子上，肖团没出口的话也咽回了肚子里。
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半，虽然两人在家已经吃过了但是盛情难却，不好拂了老人家的好意，两人便也就边跟刘奶奶聊天边再吃了一碗饭。
晚夏，天气微凉，肖团见刘奶奶似乎有些受凉瑟缩的样子便主动起身，开口道：“奶奶，我去帮您拿件衣服吧。”说着就要往房里走去。
刘奶奶却是立马站起身把肖团拉住，动作间有显而易见的慌乱，连连开口：“不不用了。我不冷，你继续吃。”
肖团抿唇，微不可查地皱眉，与饶皇在瞬间对视了一眼，后者微点头，趁着刘奶奶拉住肖团的时候走进了里面。
这屋子很简陋，构造也很简单，勉强有两个房间但都很小，有一个房门是关着的，饶皇先探头进去没关门的那间房，房里有各种动漫壁纸，根据风格，饶皇推测这应该是以前肖团住的房间，不是细细参观的时候，饶皇便走了出去一把拧开了对面关着的门。
刘奶奶的房间放下一张床跟床头柜之后就只剩下窄窄的通道，通道的尽头有一个挂衣钩，房门不高，饶皇微低头踏进了刘奶奶的房间，桃花眼一扫，视线停在了不远处床头柜上凌乱放着的一本红白相间的薄子上。
饶皇心里一沉，那是病历本。
刘奶奶回头便看见饶皇进了房间，阻拦已经来不及了。似乎一下子失去了力气，刘奶奶松开了抓住肖团的手，跌坐在椅子上，重重叹息了一口气，佝偻着的腰，不再年轻的面孔都在瞬间真实的反映出疲累。
肖团看见刘奶奶这个样子，心里的不安更盛，蹲下身子凑近，眼巴巴的仰头看着刘奶奶，寻找到那布满褶皱皮肤松弛的手紧紧握住，就像握住那希望的稻草。
“奶奶……”肖团手心都是汗，眼神里尽是惶恐，想要问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又害怕得问不出口，他太害怕了，他害怕听到任何不好的消息。
他的奶奶年纪已经这么大了，再经不起任何折腾了啊。
看着刘奶奶满头的白发，苍老而疲惫的面容，那消瘦的脸颊上皮肤已经全然松弛，布满细细密密的皱纹以及黑斑，脸色黄蜡，连一向有神的眼睛如今都浑浊不堪，肖团的眼眶瞬间一红。
“团儿啊。”刘奶奶的声音软了下来，看着蹲在她身前的肖团，喜爱的抬起手摸摸毛茸茸的脑袋，面容温和，语调轻缓：“你今年都二十啦，有女朋友了吗？有也没关系啊，你都这么大了，可以带给奶奶看看嘛。”
肖团抓着刘奶奶的手不安的预感愈演愈烈，红着眼眶摇头，“奶奶……”
“你啊从小就懂事，虽然奶奶一直没夸过你，但是在奶奶心里你永远是最棒的，是奶奶最疼的孩子，就连奶奶的亲儿子都比不上你呢。”浑浊的双眼看见饶皇高挑的身影出现在客厅，刘奶奶笑了笑，目光落在肖团快要哭出来的脸上径直说下去：“你父母去世得早，老婆子我呀也是孤家寡人，这十几年来咱婆孙俩也算相依为命。奶奶知道你过得不好，是奶奶没本事，没能让宝贝孙子过上好的生活，好在磕磕绊绊你也长大啦，奶奶老了，快走不动咯，原本想看你结婚生孩子……”刘奶奶话语一塞，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的时候苍老的眼睛里透出深沉的意味：“团儿啊，你跟奶奶老实说，你跟大宝贝，是什么关系？”
肖团一愣，瞪大了眼睛。
饶皇闻言，手里拿着一件衣服走了出来，开口：“奶奶。”
回过神的肖团头没转却用手势止住了饶皇的话头，“奶奶”手重新握住刘奶奶的手，对视的眼睛里泛着红有着愧疚也有着坚定：“我不骗您，虽然我不知道您是怎么看出来的，但既然您问了，我就跟您坦白说，我跟皇上是情侣关系，我们彼此喜欢，在一起了。”
刘奶奶脸上的表情有短暂的凝滞，随即眼眶都红透了，浑浊的双眼里闪着泪花，肖团预料之中的巴掌与责骂都没有，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极痛心的哀叹，带着苍老的哭腔，厚重而悠远：“我可怜的孙子啊！”
客厅的灯光并不亮堂，电流还有些不稳定的忽闪，飞蛾三两只就围绕着灯管不断碰撞，翅膀煽动的声音在安静下来的客厅里分外响亮。
刘奶奶的手指已然松弛发皱，每个骨节都十分清楚地反映出青筋的痕迹，捏着肖团的手用力得发青，却在哀痛的呼喊之后转瞬又松了力度，她动作轻柔地拍了拍肖团：“没骗奶奶，还是奶奶的好孙子。”
在肖团还在怔愣的瞬间，刘奶奶慢慢站起了身子，止住了饶皇想要上前扶住的动作，犀利的目光一寸寸割在饶皇的身上，迈着不再稳健的步伐，目光尖利地冲饶皇缓缓走近，“你随我进来。”
肖团慌张的站起身看向饶皇，急忙开口：“奶奶您别……”
“肖团，”饶皇俊美的脸上已经全然收敛了笑意，看不出表情，只轻轻开口：“你在这里等我。”
刘奶奶斜眼看了一下饶皇，没多说什么，径直走进了房间，饶皇微微露出一个安抚的眼神，转身也跟了进去。
狭小的空间，行走都不太方便，刘奶奶坐在床边，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让饶皇坐下。饶皇走近坐下之后，就听刘奶奶低声问道：“你跟团儿在一起多久了？”
微侧过头，桃花眼看着那个与第一次见面相比已经虚弱太多的老人家，想到这么多年就是她一个人含辛茹苦的抚养肖团长大，冷硬的心脏都有些暖意，将手里拿着的衣服妥帖地给老人披上，语调下意识放缓，“这几天的事。”
“就几天……”刘奶奶感受到身上衣服的重量，冲饶皇点点头，语气说不出的感慨：“就几天时间，他就已经把你带来见我了，可见团儿他真是很喜欢你。”
饶皇垂下眼睛，“我也很喜欢肖团。”
叹息了一口气，刘奶奶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饶皇，“你应该也知道吧，团儿无父无母，我不是他亲奶奶。”见饶皇点头，苍老的嗓音在狭小的房间里缓缓响起：“他爹走的那天，大概是晚上八点多吧，团儿来敲我的门，天冷，团儿鼻尖都冻得通红，睁着大大的眼睛那仰着头无助看我的小模样看着就让人心疼，他就声音软软的跟我说，奶奶啊，你有没有看到我爸爸啊，我在楼梯间等了四个小时啦，我找不到我爸爸了……后来得知他爹出了车祸，太突然了，一瞬间的事儿，连他弟弟都没了，唉。”
“丧礼没办，找不到他其他亲人，我能力有限只能就简单的安置好他爹跟他弟弟，弄了骨灰墙暂时安放。团儿是个好孩子，前两年就将他爹跟他弟弟转移到家乡的墓园去了，但是据我了解，现在的墓园都被炒得跟房地产似的咯，动辄几万，团儿从来没跟我开口要过钱，那他的钱哪里来啊？”
想起什么，刘奶奶的语气哀伤又痛心：“团儿十岁那年有天我帮他铺床，无意间在他枕头底下发现了一叠又一叠的兼职招聘启示，什么都有，清洁工搬运工打字员推销员……小小年纪就到处跑去找工打，可是他能干什么呀？谁会要一个孩子啊？”当年震惊的印象太过深刻，刘奶奶说到这里的时候音调都变得哽咽：“他才十岁啊！”
大约是事关肖团，听着这已经久远的故事，向来冷漠的心脏泛着阵阵鲜明的疼痛，桃花眼里心疼的眼波圈圈漾开。
刘奶奶缓了片刻，才继续慢慢道来：“生活条件艰辛，团儿也从小就早熟，懂事又机灵，还会哄我开心。”说到肖团小时候，刘奶奶激动的情绪渐渐缓了下来，布满皱纹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自豪：“不是我瞎夸，在家的时候啊他连碗都不让我洗，饭也是他做的，那么小的孩子，刚跟我生活的时候才八岁，除了上课就老往书店跑，像模像样的拿着笔跟纸说去抄写菜谱要学着炒菜做饭，我当他闹着玩呢，没成想啊后来在家经常看到他在厨房练习做饭，到了他十岁的时候，我基本就没法待在厨房咯，一去准让团儿推出来，直到后来他上大学了我才自己做饭吃，一进去啊不得了，觉得都恍惚了，一晃居然都十几年了……”
“唉。”刘奶奶拍了拍饶皇的手，衰老的眉目间尽是说不出的情绪：“其实早前我就有些猜测了。团儿在学校有什么事情基本上都会跟我说，可是他上了初中之后就没提过哪个女孩子，还不如他小学，以前他好歹还说过一两个班里长得好看的。初中的时候跟小花儿处得特别好，后来似乎也好几年没怎么联系了？不过前阵子团儿带着小花儿，还有一个长得也特别俊俏有气势的男孩子过来看我了，就也是高高大大的，大概是跟着小花儿来的，我在无意间看到他们两个牵着手很是亲密的样子。唉，那种氛围说不上来，反正一看就不是正常的朋友关系，更像是处对象。我很震惊，两个男孩子怎么就……刚才看到你们握着手的样子我立马想起了之前小花儿跟那个男孩子，再联系团儿这些年除了小花儿也就愿意带着你过来看我……我就有些推测，没料到竟是真的。”
刘奶奶的声音安静了片刻，然后突然拉过饶皇的手，消瘦的五指在错觉中竟有着捏碎骨头的力量，浑浊的眼里饱含着深沉的慈爱，嗓音却骤然尖锐，看着饶皇激动到整个消瘦衰老的身体都在颤抖：“真的又怎么样？！我的团儿那么好，喜欢男人又怎么了？！妨碍到谁了？！我不管别人怎么想，既然团儿喜欢你你也跟团儿在一起了我就不准许你欺负团儿！未来无论任何理由你都不能离开他！我已经活不久了你也应该已经看到了，我不放心啊！我哪能放心啊！我就这么走了团儿可怎么办啊！”
浓重的哭腔夹杂着万分的不舍哀痛，浑浊的双眼已布满血丝，老人嘶哑的恳求声在饶皇的耳边轰然炸响：“我就要死了啊！你就当圆一个将死之人最后的愿望可怜一下我那苦命的孙子吧！我求求你了，你一定要好好对待我的团儿啊！”
刘奶奶颤颤巍巍地起身竟似就要这么给饶皇跪下，饶皇眼疾手快先一步把老人给扶住了安置在床边上坐着，随后看着情绪激动的刘奶奶，长腿一曲，地板发出一声闷哼，竟是饶皇反在老人眼前跪下了。
跪在刘奶奶面前，饶皇的脊背挺得很直，抬眼对视的桃花眼里是少见的正经：“您是肖团的奶奶自然便也是我的奶奶，万没有您给我下跪的道理。这么些年，您独自抚养肖团长大，其中的苦不足为外人道，我也只能在这里真诚地对您说句辛苦了。我非常感谢您为肖团所做的一切，是您培养了这么好的肖团。可能口空无凭但请您一定要相信，未来的日子里，有我在的地方必有肖团的位置，我会尽我所能地让肖团过上幸福的生活，但我要说的是，我对他好并不是遵从您的托付，我对他好并不是可怜他，奶奶。” 握住那可敬的老人已然发皱的手，磁性的嗓音褪尽了慵懒与随意，语调无比郑重：“我爱他，不可怜他，我心疼他，不怜悯他，我待他好只因他是我认定的人，这份感情与可怜无关，与爱有关。”
“而我饶皇既然爱上一个人，那必将是一辈子。”
磁性的嗓音如大提琴缓缓拨动，流淌出最为诚挚的誓言在狭小的房间里震撼了每粒尘埃，老人浑浊的眼泪糅合着欣慰与感伤和俊美的青年低沉的音调融为一体，一言一语一字一句都细细密密地侵蚀着门外人的心。
门外，肖团早已泪流满面。
…
回程的时候，车内的氛围显得异常凝重，肖团目不转睛地看着窗外，饶皇也只静静地开车，谁都没想到一次本该愉快的拜访居然会以这么沉重的结局收尾，空气仿佛不再流动，窒息感近乎让人喘不过气。
车开进了停车间停下的时候，肖团突然开口：“还能活多久？”
饶皇眼眸一闪，未及回应就听肖团沙哑的声音冷静地传来：“不要骗我。”
解开安全带，饶皇把背对着的肖团翻过身来，果然看见那双澄澈的大眼睛是红透的。看得心疼，饶皇倾身把人用力地抱了抱，“不骗你，最多不到两年。”
肖团突然安静了下来，眼神失去了焦距，分外迷茫地望着车窗外面，然后声音很轻，仿佛大点声就会打碎什么东西似的近乎呢喃地开口：“奶奶多傻啊还以为我是天生的同性恋，我初中起再没提起哪个好看的女孩子是因为我整天跟小花儿待在一块儿就没见到哪个女生比小花儿长得还好看啊……皇上，你说奶奶是不是很傻……还说我不让她进厨房，明明就是她做的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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