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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公主皇后路-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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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说到后来,新晴心中越是难过,想到涟漪日后还要承受无休无止的折磨,她的心就一阵一阵发紧,觉得没有面目去见婉皇后。

“你、快起来!”太子吓了一跳,忙伸手相扶,“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是、可是父皇他也不肯听我的劝,刚刚在殿上,你不是也听到了?”

何必对他施加这样大的压力呢,他对涟漪这个妹妹的情份是从她落地那一刻就开始了的,又何必要别人替她向他求情。

“奴婢知错!”新晴语声已颤抖,已经流下泪来。

“唉!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当年---”

太子痴痴望着浣衣局的方向,表情痛苦,却又那么无助。

因为他一时半会根本想不到办法可以救涟漪,所以对于新晴求他的事,他才没有办法答应,他所能做的,就只有尽人事而听天命罢了。

“妹妹,那个女人是谁?”

德妃和淑妃一起往贤妃的显阳宫去,远远看到太子跟一个陌生的女子说话,两个人表情凝重,似乎有什么事情决议不下。

她们都知道太子身边除了太子妃,从来没有第二个女人,这会儿一见两个人如此“亲密”,自然会感到好奇了。

德妃摇了摇头,美目之中也满是好奇之色,“我也不知道呢,大概是太子殿下的---是吗?”淑妃皱眉,摇了摇头,“我觉得不会,这个女子应该比太子殿下还要年长,不太可能吧?这个女人从哪里冒出来的,之前好像没有见过她呀?”

德妃吐了吐舌头,摇了摇头。

任她们两想破头也不会想明白的,四妃进宫只是最近几个月的事,而新晴被打入浣衣局却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算了,走吧,去看看贤妃妹妹,真不知道她到底中了什么邪了,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再这样下去,还不给关出病来?”

淑妃再瞟了新晴一眼,还是暂时不去管她好了,她现在更想知道的是贤妃到底有什么事瞒着她们几个,看起来神经兮兮的。

如她们两个所料,贤妃依旧把自己关在屋里,披着发赤着脚蜷缩在床上,面无表情,不过看她眼神还算冷静,也够清澈,应该还没有到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地步。

“贤妃妹妹,我们来看你了,你有没有好一点儿?”淑妃笑着坐到床上去,伸手就要抚上贤妃的手。

哪料贤妃突然翻腕抓住淑妃,急急地问:“姐姐,你知道吗?涟漪公主被皇上打入浣衣局了,她会吃很多很多苦,她在那里肯定没有一天好日子过,怎么办?!怎么办?!”

贤妃的悔过之心

原来她也知道了这件事,而且她的反应居然不是像她们所预料中的那样高兴或者兴奋,竟是担心又害怕,她会担心涟漪受苦?

这在奇怪了吧?她所希望的不就是婉皇后失宠于韦天兆,她才有机可趁吗?

虽说涟漪不会跟她抢中宫的位子,但她毕竟是婉皇后的女儿,她会过什么样的日子,贤妃有必要这样紧张吗?

“这件事吗,我知道啊,已经不是秘密了嘛。”

淑妃很不为然,用力抽出自己的手,不着痕迹地皱眉,干嘛用这么大力气,好像跟她有多大仇似的。

“他们不都在说吗,涟漪已经不是公主了,皇上为她赐名‘天奴’,宫中无人不知她根本就不是真的龙种,而是---”

她眼中现出明显的鄙夷之色来,说实话她对涟漪从来没有好感,在她眼里涟漪永远都是高高在上、冰冰冷冷的样子,好像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现在好了,她也尝到不被别人放在眼里的滋味儿,而且还受尽世人唾弃嘲笑,那是一种怎样生不如死的感觉,看来只有她知道了。

“别这么说涟漪公主,她又没有错,你凭什么这么说她?!”

令淑妃没有想到的是,一向对涟漪并没有多少好感的贤妃一听她说出这种话,一下子红了眼睛,狠狠咬着牙,比自己被羞辱了还要气愤!

“妹妹,你、你这是怎么了?!”

淑妃和德妃都吃了一惊,互相看了一眼,她们都不明白贤妃到底是怎么了,跟变了个人似的。

“不许你说涟漪公主的坏话,她哪里有错了?皇后娘娘就算做了什么错事,她都已经这个样子,还不够吗?涟漪公主---”

“娘娘?”

丝儿白了脸,贤妃要再这样无所顾忌地大吼大叫下去,还不定会说出什么话来,她更担心的是,贤妃这会儿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贤妃打个哆嗦,突然住了口,看来她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头了,再抬头去看德妃和淑妃,发现她们看着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疯子。

她突然瞪着眼睛诡异地笑笑,拽过被子蒙住了头。

她们两个永远都不会知道,她之所以会替涟漪说话,是缘于对婉皇后的愧疚。

在整个雪池国皇宫之中,不会用看待孽种的眼光看涟漪的人,除了太子、曹元宠、新晴和不懂人情世故的雪含之外,就只有贤妃了,至少到目前为止是这样的。

出了显阳宫的门,德妃和淑妃还是觉得心里的感觉怪怪的,你看我,我看你了好几次,谁都开不了口。

“呃?”德妃毕竟年纪小,肚子里藏不住事,“淑妃姐姐,贤妃姐姐她好---好奇怪,不知道她是不是不舒服,还是---”

还是脑子有问题,怎么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根本就不是她们所认识的那个一心想要平步青云的骆彤了。

“谁知道呢,再说吧。”

淑妃皮笑肉不笑的胡乱说了一句,心里把贤妃骂了无数遍,既然现在要装出副救世主的样子来,当初何必又装得跟她们三个是一条心?

现在倒好,她把自己撇清了装好人,倒显得她蓝凌儿成了小人,她还真是小看了贤妃呢!

#炫#德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一边踢着地上的小石子,一边跟着淑妃回去。

#书#“娘娘没事吗?”

#网#丝儿小心翼翼地侍侯在一旁,不时拿眼去瞄捂在被中的贤妃,德妃和淑妃都已经走了好一会了,她还不曾掀开被子,都不怕憋坏了吗。

贤妃不答话,也不动,却见那大红的锦被不住轻轻晃抖动着,显见得此时她心里必定是汹涌澎湃,难以平静。

“娘娘恕奴婢多嘴,娘娘刚才、刚才对淑妃娘娘有些、有些不好了,她怕是会---”

想起刚才的事就有些替淑妃难堪,如果不是她及时出声制止了贤妃,她还不定会说出什么更难听的话来。

谁料她才说完这句,贤妃却猛地一下掀开被子翻身坐起,秀发蓬乱,眼睛瞪得很大,“那又怎能怨得我?!你也听到了,是她先对涟漪公主出言不逊,我才说她的,我有什么错?!”

“呃?”丝儿一时语塞,表情尴尬,其实她到现在也没弄明白贤妃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更不明白贤妃怎么突然就老向着涟漪说话。

之前贤妃一心想要登上后位,一直对婉皇后冷冷淡淡的,更不喜欢性子高傲冰冷的涟漪,现在倒好,淑妃刚才的话虽然不好听,说的却是事实,却像是触到了贤妃的痛处似的,她会那么生气。

“你说,我说错了吗?”

丝儿不知道说什么好,贤妃却不依不饶起来:

“涟漪公主是没有错,淑妃凭什么那么说她?!皇后娘娘也不是故意要背叛皇上的,那个时候涟漪公主还不知道在哪里呢,淑妃她---娘娘?!”

丝儿吓了一跳,贤妃越说声音越大,若是被好事的人把这些话传到淑妃耳朵里,还能有好?

贤妃嘴张了张,大概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面的话就势咽了回去,却掀开被子下床,“去浣衣局。”

浣衣局?去那里做什么?丝儿呆了呆,不大敢相信自己听到的,难道主子是去浣衣局看涟漪公主吗?

她还真是不怕冒天下之大不韪呢,现在宫中的人谁不知道涟漪的真正身份,人人避她惟恐不及,她反而还肯纡尊降贵的到浣衣局去看涟漪,这也太奇怪了吧,根本不像是她能做出来的事。

“娘娘,这、这不太好吧,涟漪公主她---”

“闭嘴!”贤妃怒吼一声,目光森寒,“你再说涟漪公主一句坏话试试?!”

真是见了鬼了!丝儿心里嘟囔一声,乖乖闭上了嘴。

贤妃狠狠白了她一眼,坐到铜镜前去,待丝儿细心地帮她梳好发后,又换上一身素净的衣服,迈着虚晃的步子往浣衣局去。

自从婉皇后坠塔那天开始,贤妃就再也没有出过自己这显阳宫的大门,今天这一出来,再看到沿途景象,竟然有种很陌生的感觉,好像很久很久都没有看到这宫中的一切了。

一路上婢仆纷纷向贤妃施礼问安,却也因为她的苍白憔悴而暗暗吃惊,那天的事他们根本不知详情,自然也无从得知这些天来贤妃受的是什么样的折磨。

“贤妃娘娘到!”

贤妃差丝儿问了一路,方才问到涟漪在哪个院中,一路走了来。

梁冀远远看到贤妃,少不得吃了一惊,意外但恭敬地往里通传了一声,他还不知道贤妃今日此来是不是奉了韦天兆之命,也不好多加阻拦。

少顷刑嬷嬷便匆匆出来见礼:“奴婢见过贤妃娘娘!”

“罢了,起来说话。”贤妃神情冰冷,她是对婉皇后有愧,惧怕的是韦天兆对她的步步进逼,在这些婢仆面前,她仍然是高高在上的贤妃,身份尊贵,没有人敢对她不敬的。

“谢娘娘。”刑嬷嬷起身,低眉垂目,“不知贤妃娘娘驾到,有何吩咐?”

她心里真是奇怪得很,想这浣衣局里都是罪人,贤妃才入宫没多久,会与谁有什么牵扯呢?她一时之间还想不到贤妃是为了涟漪而来,因为对于婉皇后坠塔的真相,她并不知道。

“没什么,我今天来是为涟漪公主,她现在何处?”

贤妃目光四下巡视了一番,几名婢女正在加紧洗衣,独不见涟漪,莫非她找错了地方不成?

“涟漪公主?”刑嬷嬷怔了怔,“贤妃娘娘是说天奴吗?她---

“住口!嬷嬷,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这样污辱公主?!”

贤妃大怒,她从一开始知道韦天兆为涟漪取名“天奴”开始,就极度厌恶这个名字,她自己更是从来不会叫,如今一个小小的嬷嬷居然也敢这样侮辱涟漪,她怎能不气?

“奴婢知错!”刑嬷嬷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心里却很不以为然,“天奴”这个名字明明就是皇上亲口说的,她有什么叫不得了?

再说,天奴根本就不是公主了,被打到浣衣局的人,还有什么身份、尊严可言?

说什么“污辱”的话呢,她们还有资格说这个吗?

“涟漪公主到底在何处?!”贤妃厌恶地移开视线,也许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现在凡是对涟漪有丝毫不敬的人,都成了她的敌人了。

“回娘娘话,天、主现在房中,她---”刑嬷嬷才说到这里,突然醒悟到一件事:涟漪才被她打得浑身是伤,正痛不欲生呢。

她脸色突然有些发绿,既然看出来贤妃对涟漪的回护之心,她当然也想得到如果被贤妃知道是她把涟漪打成那个样子,会饶过她才怪。

“哼!”

贤妃现在哪里知道这些,冷冷哼了一声,迈步进屋。

“完了完了,这下完了!”楼嬷嬷急得连连搓手,怕得要命,万一贤妃要把她怎么样,那可怎么办?

不过转念一想,她敢这么做也是奉了皇上之命,有什么好怕的?若是呆会儿贤妃问起来,她就照实说,看贤妃还有什么话好说。

主意一定,楼嬷嬷稍稍定下心来,起身侍侯在一旁,却竖起耳朵听着涟漪房中的动静。

少来猫哭耗子

“哦!”

身上无一处不在火烧火燎的痛着,但为了不让雪含难过,涟漪起初咬紧了唇,强迫自己不要叫出声来。

但她到底是血肉之身,又从来没有受过这等苦楚,她的意志虽硬如钢铁,但她的身子却不是铁打的,到底还是疼得脸色发白,呻吟出声。

“姐姐,你疼得厉害吗?那你就叫好啦。”

雪含正学着太子的样子,动作笨拙却无比认真地帮涟漪上药,她刚刚才被韦天兆痛打过一顿,已经知道怎么往伤口上敷药了。

不过她想的是不错,但手上功夫却不到家,一下轻一下重的,涟漪浑身上下早没了一丝力气,虚脱了一般卧在床上,只能任由雪含去。

新晴走了,幽素和刑嬷嬷不可能帮她,大周小周只会隔岸观火,没有人会帮她的。

“没事,”涟漪几乎是呻吟着说道,“雪含,你、你轻一点就好。”

“哦。”

雪含点头答应,倒也乖巧地把动作放轻,可她毕竟还小,见了涟漪浑身上下的伤,再想到自己受的打,小嘴一扁扁的,眼泪哗哗直流。

“公主,贤妃娘娘来看公主了。”

丝儿先一步进到房中,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景,她先是呆了呆,待到看清浑身都是血痕的涟漪之时,吓得失声尖叫:

“天哪,这是---公主?!”

随后走进来的贤妃乍一见此情景,也“唰”一下白了脸色,本能地迈上前一步,又猛地停下了脚步,“公主,你---”

涟漪身子一震,條然睁开了眼睛,目光却冰冷,“你?你来做什么?”

她现在已经知道婉皇后坠塔一事与贤妃有关联,怎么可能对她有好脸色。

“我---”贤妃脸上一红,嗫嚅着说不出话来,看到涟漪现在的样子,她心里越发难受,如果不是因为她揭穿了婉皇后的事,涟漪就不会平白受这些污辱和折磨了。

“娘亲只剩下一口气,我也到了这种地步,你还不满意?”涟漪冷笑,忍着巨痛慢慢起身,把雪含轻轻拨到自己身后去,“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姐姐?”雪含哪里懂得这么多,更不知道贤妃都做了什么,所以她对她是没有敌意的,只是因为她的突然出现感到好奇而已。

“我---”

贤妃心跳如鼓,她根本没有办法坦然面对涟漪,也不知道怎样才能赎自己的罪过,“我、我没想要这样的,皇后娘娘她、她只是意外!”

“意外?”尽管疼得脸色发白,涟漪还是硬撑着坐起身子来,冷冷打断贤妃的话,“没错,是意外,是你和曹元宠一手造成的意外!”

“我---”贤妃越发说不出话来,涟漪这样咄咄逼人,她也只能退缩而已。

“你走,我不想看到你。”涟漪转过脸去,下意识地把雪含抱紧。

“公主,你听我说,我、我没有恶意的,”贤妃急白了脸,想要解释什么,“我只是、只是没想到皇后娘娘会、会成了这样,我、我是想帮你!”

她是真心想要为涟漪做些事,不然何必这么无聊,跑到浣衣局来惹事。

“不敢,贤妃娘娘,”涟漪目光中有了嘲讽之色,却看都不看贤妃一眼,“我现在已经是奴隶之身,哪里敢痴心妄想,要得到贤妃娘娘帮助?娘娘还是请回吧,浣衣局不是娘娘该来的地方。”

她虽然落魄到这种地步,却还没输了一身骨气,就算处境再比现在痛苦十倍,她都不会低声下气地去求害了娘亲的人。

“公主何必这么、这么倔呢?公主已经成了、成了这个样子,有些事情已经做不到了,我就是想帮你,我是真心的!”

贤妃用力互绞着双手,如果涟漪肯让她做些事情,或多或少都能减轻一下她心里的罪恶感,可是偏偏拒她于千里之外,这可怎么办才好?

“不必了,我可以。”涟漪握紧了拳,口气强硬到没有一丝转圜的余地。

“公主,你---”

“走!”涟漪厉声大吼,却因为全身的疼痛而流下冷汗来,忍不住地呻吟出声。

“姐姐,你很疼吗?”

雪含听不懂她们两个在说什么,一见涟漪疼得变了脸色,再加上她身上的伤也疼得厉害,不由又哭了起来:

“姐姐,那个老嬷嬷为什么要打你,你为什么要在这里,母后也不肯醒过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父皇也打我,他不疼我了,你为什么也不要我了?姐姐,姐姐,我要跟姐姐在一起,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哭着哭着,她也没心思帮涟漪上药,扔下了手中物什,拽住涟漪手臂,拼了命地摇起来。

她心里真的好难过,她不知道所有人都是怎么了,到底有什么跟过去不一样了。

贤妃呆了呆,雪含单纯地让人心疼,她都不知道如果她是涟漪,要怎么对雪含解释。

“雪含,你、你要跟着太子哥哥,他、他会照顾你,你、你要听他的话,别、别惹他生气---”

涟漪颤抖着嘴唇,头脑一阵晕眩,好像感觉不到疼痛,意识更是渐渐远离,她没办法对雪含解释所发生的一切,她只是担心雪含任性胡闹,惹恼了太子或者太子妃,她将落到被所有人遗弃的地步。

“我不!我不!”

雪含哭得更大声,嗓音已嘶哑,加上身上伤痛,她小脸已青紫,“我不!姐姐,我不要跟太子哥哥去了,我要找姐姐,我要找母后!哇---”

“雪含---”

涟漪只叫了一声,满腔悲愤一起涌上心口,她顿觉胸口如遭锤击,喉咙口一甜,“哇”一声喷出一口鲜血,终于昏死过去。

“呀!”

小周惊呼一声,本能地想要上前帮忙,却被大周一把扯了回来,她只有瞪大了眼睛看着这姐妹两个,眼中也有了不忍之色。

“姐姐!”雪含吓坏了,才叫了一声,眼前一黑,就势昏倒在涟漪身上。

曾经怎样受宠的姐妹两个,如今却落到这样的下场,到底该不该可怜她们,同情她们?

真不知道她们受尽父母宠爱,享尽人间富贵之时,可曾想到过会有这样一天?

涟漪是想到过的,否则她也不会有那般宁静淡泊的心境。

只是她从来没想到,让她落到如此下场的“因”太让她不堪了。

“公主?!”

贤妃呆了呆,半天才回过神来,已经面无人色,回头大叫一声,“来人哪!”

她这一声才叫出来,门口突然刮进一股风,“怎么回事?!涟漪?!雪含?!”

原来是太子,他刚刚才从太极殿出来,没想到会碰上了新晴,一路走一路想到很多事,更想着要怎么把涟漪安顿好,没想到才到门口就听到了贤妃的大叫,他吃了一惊,三步两步地跑进来,却看到这姐妹两个都因为伤重而昏了过去。

“参见太子殿下!”

一屋子的人,包括贤妃在内都跪了下去,大气都不敢喘。

“都什么时候了,还顾得了这些礼节?!”太子气急败坏地猛挥了一下胳膊,动作快却温柔地把涟漪抱起来,“你,抱着雪含,跟本宫走!”

他说的是小周,大概是看她离自己最近,而看起来又比较关切这两个人吧。

小周呆了呆,下意识地看了贤妃一眼,见她微点了点头,她才应了一声,“是,太子殿下。”跟着上前把雪含抱起来。

大周本来是不放心小周的,但下命令的人是太子,再加上太子仁慈之名无人不知,她也不能怎么样。

太子又一阵风似地“刮”出门去,幽素也跟了出去,浣衣局突然就安静下来。

“哭,哭,哭,有什么好哭的?!”没想到幽一肚子气地跑了进来,也没看清楚是什么情况就大声叫骂着,她午饭没有吃到,她肚子还饿着,活儿却一点都不少做,已经够烦心的了。

偏偏雪含又没完没了地哭,搅得她心烦意乱,“忽”地一下站起身,一阵风似地冲进屋里去,才要大骂,乍一见到此情景,后面的话就全部都憋回去了。

“大胆,贤妃娘娘在此,还不见礼?!”

丝儿冷着脸叱了一声,幽素喉咙哽了哽,到底还是矮身施了一礼。

“你是谁?”贤妃看出来幽素不是个好说话的人,勉强定了定心神,尽量平静地问道。

“回娘娘话,奴婢幽素。”她心里其实在打鼓,不知道贤妃会把她怎么样。

“幽素,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你知道涟漪公主的身份吧?”

“奴婢知道,娘娘的意思是---”幽素心里冷笑一声,现在的雪池国皇宫之中,大概没有人不知道“涟漪公主”的大名了。

“你知道就好,”贤妃目光清凉,虽然她不敢面对涟漪,但在这些婢仆面前,她可半点也不会失了做主子的威严,“涟漪公主只是、只是临时在浣衣局而已,不多久以后她就会离开,你,还有你,要好好照顾涟漪公主,知道吗?”

后一个“你”指的是一直缩在墙角动都不敢动的大周。

简直乱死了

“娘娘,奴婢---”幽素才要说什么,看到大周“明哲保身”的样子,立刻明白了什么,“是,奴婢知道了。”

管那么多做什么,先答应了再说,她就不信贤妃能天天到浣衣局盯着,以后她要怎么对涟漪,谁又管得着了。

“很好,你如果把涟漪公主照顾好了,我自会打赏你。”贤妃对幽素的态度还是比较满意,点了点头。

不管怎么说这些人是跟涟漪日夜在一起的人,如果能托付她们多照顾涟漪一点,她也能稍稍放下点心来。

这些人都离开了,大周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刚才那么混乱的局面,是她生平仅见,就怕一个不慎惹恼了这些主子们,再为自己招来祸事。

“幽素,现在新晴走了,公主也走了,她们的活儿怎么办?”大周看了幽素一眼,想到了这个比较现实、比较严峻的问题。

“怎么办?干嘛问我,我又不是管事的!”幽素没好气地顶回去,她和大周小周姐妹素来不和,从来没有好好说一句话的时候。

大周呆了呆,虽然很生气,也不想跟幽素较真,不然她又会没完没了起来。其实她现在更担心小周,不知道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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