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触不到的对手-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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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梨园千夏也不想把人给惹炸毛了，她勉强收起笑容，转移话题道，“我们去那边坐坐休息一下吧。”
　　　　进藤光是最后一个结束对局的，对手实力不弱，颇费了他一番功夫。
　　　　刚抬起头就对上好友和谷义高一张怨妇脸，吓得他差点没从椅子上跌下去。
　　　　“和谷，你干什么？！”进藤光怒目而视。
　　　　“进藤，你老实告诉我，梨园她是不是就是‘骄阳’？”
　　　　一听这话，进藤光脸上的怒意瞬间就消失了，眼睛里闪烁着某种名为心虚的目光，“这、这个啊……”
　　　　和谷义高抓住他的肩膀一阵猛摇，“她一定就是‘骄阳’对吧对吧？！下棋风格那么像，棋力都那么强！！你还骗我说没见过她！！你还当不当我是朋友啊？！！”
　　　　进藤光被摇得差点口吐白沫了，赶紧求饶，“停停停！！不是我故意不告诉你，是夏她不让我说啊！”
　　　　和谷义高一下子不摇了，进藤光扶着桌子半死不活。
　　　　和谷少年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我就这么一猜，竟然是真的？‘骄阳’不是说她是中国人吗？为什么又变成日本人了？那么厉害的人为什么还是个高中生？我的偶像竟然是个高中生！我还说过要指导她下棋，我竟然说要指导偶像下棋……好想去死一死怎么办？”
　　　　进藤光好不容易活过来，四下里都没看见梨园千夏的影子，于是问和谷，“和谷，你看见夏了吗？”
　　　　可惜被打击得心都碎了的和谷少年根本没功夫理他，进藤光只好自己跑去找他。
　　　　休息区就在对局室外面，进藤光找到梨园千夏的时候，她正坐在沙发上，塔矢亮坐在她对面，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就见她满脸笑容，十分开心的样子。
　　　　“夏！”
　　　　梨园千夏转过头，就看见进藤光走了过来，脸上表情不大高兴的样子，她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地问，“输了？”不会吧？
　　　　塔矢亮也是一脸意外地看过来，两人表情几乎如出一辙。
　　　　这个认知让进藤光更加不舒服了，他走过去挨着梨园千夏在她旁边坐下来，这才说，“赢了。”随即若无其事地问，“你们刚刚在聊什么？”
　　　　说到这个，梨园千夏又笑了起来，对面的塔矢亮握着打开的饮料罐的手紧了紧，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在。
　　　　其实也没什么，先前梨园千夏见塔矢亮一脸严肃，所以故意买了一罐黑咖啡给他。这种咖啡很苦，大多数人都喝不惯。梨园千夏故意问他怎么不喝，塔矢亮就真打开喝了一口，然后整个表情都僵住了，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乐够了，梨园千夏觉得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决定给人家留点面子，于是忍笑说，“没什么。”
　　　　进藤光看了看好友塔矢亮，又看了看梨园千夏，一种强烈的，被排除在外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明明是他先认识夏的，为什么夏看起来和塔矢关系这么好？
　　　　也是，轮长相，塔矢比他好看，他们班很多女生私底下都叫他“王子”。轮棋力，他和塔矢的对局总是输多赢少。轮智商，塔矢能够一边参加各种比赛，还能考上海王中学这种全国有名的学府。
　　　　这么一想，好像无论哪一方面塔矢都比自己强啊，进藤光一颗心都沉到了谷底。
　　　　感受到身边这人身上越来越低的气压，梨园千夏有些莫名，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进藤？你怎么了？”
　　　　手腕被人抓住，进藤光突然站了起来，“夏，跟我出去一下，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梨园千夏愣了一下，“啊？你要说什么在这里说不就行了？”
　　　　回答她的是手腕上越来越紧的力量。

　　☆、第45章

进藤光拉着梨园千夏走出电梯，又走出棋院，期间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少年抓着她手的力道很大，但对于梨园千夏来说绝对不是挣脱不了，但她却有些……不忍。
　　　　大概是因为紧张的缘故，那只手的手心冒着冷汗，沉默的气氛中，少年急促的呼吸声清晰可闻。一开始的时候梨园千夏的确没有反应过来，但这会儿她几乎已经能够预感到进藤光想要说的是什么了。
　　　　虽然披着十七岁少女的皮，梨园千夏却是辗转活了三十六年，有些事情她不说不愿意去深想，却不代表着她真的一无所觉……尤其是进藤光示好的方式如此青涩而拙劣。
　　　　算起来上一世乃至上上一世，梨园千夏都没有正经地谈过恋爱。
　　　　当年亲眼目睹父皇母后是怎样的鹣鲽情深，到最后父皇又是怎样辜负了母后，以至于母后心灰意冷自请入太庙清修。那时起，她对镜花水月的爱情就不再憧憬了。
　　　　她想也许她会在合适的年龄和合适的人结婚，夫妻之间不需要有多深的感情，但求互相尊重，平稳顺遂。
　　　　这个合适的人不会是个十多岁的少年，因为他们的感情也许真挚热烈，但却没有长性。
　　　　如果是换做任何一个人要向她告白，梨园千夏都能微笑着干脆地拒绝，但进藤光不行。他知道她穿越时空的秘密，在他面前她可以毫无顾忌，她把他当成在这个时空最好的朋友，并不想这种关系因为某种未知的风险变质。
　　　　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的进藤光突然停了下来，仿佛下定决心一样转过头，“夏，我……”
　　　　梨园千夏轻巧地挣脱他的手，然后笑着打断他的话，“进藤，我有点饿了，我们找个地方吃饭吧。”
　　　　“诶？”正鼓足勇气准备告白的少年被这么突兀地岔开话题，呆愣了足足五秒才反应过来，“哦，好……”
　　　　梨园千夏认真地打量周围，“我对附近不熟，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吃的。”
　　　　完全被转移了注意力的进藤光抓了抓头发冥思苦想，“……前面有家回转寿司，它们家的金枪鱼寿司特别好吃！”
　　　　“我不喜欢吃带腥味的东西。”
　　　　“哦。”进藤光下意识地记住了，又想了想，然后一拍手，“远一点还有一家拉面馆，他们家拉面味道还不错，我经常去吃！夏，你应该也喜欢吃拉面的吧？之前庙会的时候我们还一起吃过呢~”
　　　　梨园千夏也想起了之前庙会上第一次见到进藤光时的情形，那时候她还不知道他就是那个一直和她隔着时空下棋的人。
　　　　当时那个卖拉面的老板误会他们是情侣，他整个脸都红了，结结巴巴的样子看起来特别蠢。
　　　　想着忍不住笑了笑，“好吧，就吃拉面。”
　　　　进藤光带着梨园千夏熟门熟路地走进拉面馆，“老板，两碗拉面！”
　　　　“好嘞！哟，这不是进藤君吗？有段时间没有来了呢~”老板是个和善的中年大叔，他显然和进藤光很熟，热情地打着招呼。
　　　　“嗯，最近有些忙嘛。”
　　　　“一边上学一边当职业棋手的确挺忙的，小伙子出息呢。”
　　　　“呵呵，哪有~”
　　　　不一会儿功夫，两碗热气腾腾的拉面上来了，进藤光拿了一双筷子递给梨园千夏，然后满含期待地说，“夏，快尝尝吧，味道很不错的~”作为拉面的忠实米分丝，进藤光迫切地希望自己喜欢的人也能和自己喜欢同样的东西。
　　　　梨园千夏对拉面谈不上多喜欢，只不过也不讨厌而已。在进藤光期待的目光中，她夹起一筷子正准备吃，旁边还没离开的老板突然笑眯眯地说了句，“这位是进藤君的女朋友吧？你们看起来很般配呢~”
　　　　梨园千夏握着筷子的手微微抖了一下，然后她抬起头，笑着对正准备离开的老板说，“你误会了，我和进藤只是朋友。”
　　　　老板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识地看向进藤光。那少年明明刚刚还笑得一脸开心，这会儿笑容消失，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莫非是小情侣吵架了？老板琢磨着自己还是不要帮倒忙了，于是歉意地笑笑，“啊，不好意思，看样子的确是我误会了呢，你们慢用~”说完就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进藤光是个极爱吃拉面的人，哪怕一天三顿顿顿吃拉面也不会觉得腻。但此时此刻，原本无比美味的东西突然变得难以下咽起来。
　　　　他一边食不知味地吃着拉面，一边小心翼翼地偷看坐在他对面的梨园千夏。她脸上的表情和平常并没有什么不同……进藤光实在拿不准她刚刚说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那个，夏……”进藤光有些忐忑地出声。
　　　　梨园千夏抬起头看他，“怎么了？”
　　　　“没、没什么……”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原本就没什么自信的进藤光，这下子彻底丧失告白的勇气了！
　　　　直到吃完拉面出来，进藤光都还沉浸在低落的情绪里，神色怏怏的没什么精神。
　　　　看到他这个样子，梨园千夏心里也有些闷。
　　　　不过像他这个年龄段的少年人心思变化快，也许他很快就会忘了这份喜欢的心情也说不定……这么想着，梨园千夏心里却并没有好受多少，反而更添一股说不出的不爽，不知不觉越走越快。
　　　　“夏，你走这么快干什么？”进藤光追上来。
　　　　梨园千夏脚步一顿，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摒弃那股莫名的情绪，然后若无其事地说，“下午有和塔矢君的比赛，我想早些回棋院休整一下。”
　　　　提到塔矢亮，进藤光就又想到先前两人谈笑风生的样子，夏还不告诉他他们在聊些什么。少年心里酸酸的，不过很快注意力就转到了下午梨园千夏和塔矢亮的那局比赛上。
　　　　夏的棋力那么强，塔矢私底下下棋总是输给他，这次好不容易在正式比赛上对上，他肯定会拼尽全力。进藤光几乎可以预见棋局拼杀会有多么激烈，光是想想就觉得热血沸腾！
　　　　“真是羡慕塔矢，真希望今天和你对局的人是我！”
　　　　梨园千夏转过头看他，“不用羡慕，决赛上，我希望对手是你。”
　　　　进藤光愣了一下，紧接着眼睛一亮，他猛地点头，“嗯，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夏其实也是认可他关心他的对吧对吧？
　　　　这么想着，进藤光一扫先前的沉郁，整个人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如果身后有尾巴的话，一定早就扬起来拼命地摇啊摇了。
　　　　……
　　　　如果说一个院生闯入第三回合比赛已经足够让人惊讶了，那么闯入第四回合半决赛，那绝对算是史无前例的爆炸性新闻了！
　　　　比赛还没有开始，棋院二楼用于比赛的对局室已经快要被人给挤满了。那热闹得，完全不像是是什么幼狮赛半决赛，倒像是什么大型国际赛事决赛！
　　　　这些人中自然少不了曾经被梨园千夏虐过的一干院生们，他们表示：看大魔王虐职业棋手，很酸爽！
　　　　也少不了那些被塔矢亮光环笼罩的年轻棋手们，他们表示：看塔矢四段被虐，很酸爽！
　　　　还有一些对梨园千夏这个突然杀出来的黑马无比好奇，正好下午又没事的高段职业棋手，以及《围棋周刊》的记者们。
　　　　塔矢亮早早地就坐到了对局室的位置上，正经危坐神情肃穆。《围棋周刊》的记者走过去问他对这局比赛有什么看法，他就像根本没听见一样，一言不发。
　　　　不知道是谁说了句，“她来了……”然后整个对局室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梨园千夏目不斜视地走过去在塔矢亮对面坐下，那少年抬起头，薄唇抿成一条直线，飞眉入鬓，蓝色的眸子里尽是厉芒。
　　　　“我一直在等这一刻。”他说。
　　　　少年身上散发出的战意太过强烈，梨园千夏不自觉地微微眯起眼睛，“你赢不了我。”她说。
　　　　塔矢亮瞳孔一缩，他微扬起下巴，“棋局不到最后，谁也料不到胜负！”
　　　　“那就走着看吧。”
　　　　一干围观党默默地屏住呼吸，心里却在想：这少女简直太、嚣、张、了！！
　　　　唯有和谷义高星星眼握拳：果然不愧是“骄阳”，太霸气了！就是这样，上了他……哦不，是虐死他！看他以后还怎么嚣张，啊哈哈~~
　　　　滴——
　　　　铃声响起，比赛开始。
　　　　与此同时，梨园爷爷接到了来自老友桑原的电话。
　　　　“喂，阿仁？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是有事？”
　　　　电话那头的人哼了一声，“没事就不能打电话找你聊聊天吗？”
　　　　梨园爷爷将信将疑，“那你想聊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想问一下你下个周末有没有空，要不来我家喝杯酒吧？”说着顿了一下，仿佛顺带一提，“也带上小千夏吧。”
　　　　“我随时都有空，事务所的事情我早就甩手不管呢~”说着梨园爷爷觉得有点奇怪，“你怎么会想起让我带上千夏？上次不还为她的事吹胡子瞪眼睛吗？”
　　　　“咳咳~~”桑原本因坊咳嗽了两声，又吹胡子瞪眼睛了，“你孙女就是我孙女，我想看看孙女了不行吗？好了，就这样说定了！”说完啪地一声，电话挂了。
　　　　梨园爷爷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也是吹胡子瞪眼睛了，“嘿，这个老家伙，敢挂我电话！”

　　☆、第46章

幼狮赛第四回合半决赛，四十五分钟的比赛明明很短，对于时刻处于紧绷状态的围观者来说，时间似乎被无限制地拉长。
　　　　明明对局者一个是院生，另一个也不过是位四段棋手，却让所有有幸围观的棋手们感觉自己正在看的，是一场属于顶尖棋手的巅峰对决。
　　　　棋盘方寸之间，黑子和白子化身为棋手手中的利刃，刀锋相向，分毫必争。所有人都忍不住屏住呼吸，睁大眼睛，咬紧牙关，行至艰险处，更是连呼吸都差点忘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塔矢四段手中的白子啪嗒落回罐中，白子输了。现场却是一片安静，落针可闻，所有人都还没从这场精彩的对局中缓过神来。
　　　　直到接连几声快门声，《围棋周刊》的记者天野有些激动地说，“真是一场精彩的对局呢！梨园桑，恭喜你晋级本届幼狮赛决赛！据我所知，你可是第一个进入幼狮赛决赛的院生，应该说是当之无愧的‘最强院生’！能不能谈一谈你此时此刻的心情呢？”
　　　　围观众人这才被拉回了心神，顿时此起彼伏的吐气声，伴随着嗡嗡的议论声响了起来。
　　　　“塔矢四段竟然真的输了……”
　　　　“虽然是让先，但塔矢四段白子竟然输了五目半！这个梨园桑的棋力简直深不可测！”
　　　　“是啊，太可怕了！”
　　　　“能下到这种程度，塔矢四段也很了不起呢！”
　　　　“是啊，起码是七、八段的棋力了吧？”
　　　　“那能赢了他的梨园桑又是什么棋力呢？九段？”
　　　　“……九段？！”
　　　　人群短暂的静默之后，有人喃喃地说，“最强院生？倒是名符其实呢……”
　　　　而无论众人怎么讨论，话题中间的两个人始终没有抬头。
　　　　梨园千夏记得上辈子围棋协会会长王爷爷曾经在一场逆转赛后对她说：永远也不要小看胜负场上一个职业棋手的求胜之心，它们总能够创造奇迹。那个时候她虽然觉得这话很对，但到底理解得并不透彻，直到这一刻她才亲身体会到何为求胜之心。
　　　　即使实力不如对手，即使身处劣势，他们也从未想过放弃，时时刻刻等待着给对手送上致命一击的时机。这种勇往直前的气势让人忍不住浑身战栗，血液沸腾，只想着要狠狠地、狠狠地击败他！
　　　　这就是职业棋手的精神啊……
　　　　……
　　　　事实上直到最后，《围棋周刊》都没有找到采访梨园千夏的机会。因为比赛到后面的时候，绪方名人也来了。对局结束后，他就忍不住坐下来研讨棋局，一遍又一遍地复盘。
　　　　如此精彩的对局又有名人担任讲解，对于任何一个棋手来说都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棋局讨论一直持续到晚上七点，中途除了上厕所，没有一个人离开。末了所有人除了觉得受益匪浅之外，唯二的感叹就是：原来刚刚觉得云里雾里的几着，竟然暗藏玄机！这个梨园千夏确定是十七岁？确定不是外星人附体？！棋力强到这种地步根本不科学好吗？！
　　　　梨园千夏不知道自己在众人心目中已经完成从“神秘院生”到“最强院生”再到“外星人”的转变，她只知道自己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八点半了。长时间保持亢奋状态的结果就是，一旦平静下来，身体就会感觉尤其疲惫。
　　　　此时手冢一家人都聚集在客厅，见她开门进来，齐刷刷地看过来。
　　　　梨园千夏朝他们笑了笑说，“我回来了。”
　　　　“千夏，欢迎回家~”手冢妈妈站了起来，见她神色疲惫，不由得关心地问，“今天很累吧？晚饭吃了吗？我给你留了咖喱饭，要不要吃点，我去给你热？”
　　　　“不用这么麻烦，我在回来的路上已经吃过了。我就是有些累了，想先上去休息，姑姑、姑父、表哥，晚安~”
　　　　“你快去吧去吧~”
　　　　待到她上了楼，手冢妈妈这才叹了口气，“哎，可怜的千夏，应该是今天的比赛输了吧。”
　　　　手冢爸爸说，“输了就输了。我听我一个喜欢围棋的同事说，能获得那个什么幼狮赛参赛资格就已经很厉害了，千夏考入院生正式学棋才没多久，我们不要给她太大的压力。”
　　　　手冢妈妈十分赞同地点点头，“就是！我们就装作不知道，不要问她比赛结果了，免得她伤心。国光，你也要记得啊~”
　　　　手冢国光，“……”
　　　　作为在场唯一一个特意找乾了解过棋坛各大赛事规则的人，手冢国光表示压力很大。
　　　　千夏考入院生半个月就拿到幼狮赛参赛资格，还进入第四回合半决赛，即使这一局输了，这样的成绩也已经可以说是很惊人了好吧？难得千夏竟然能够从头到尾不骄不躁。
　　　　一开始听母亲说她因为失恋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的样子，他还觉得这个表妹娇气、懦弱，越是相处下来，手冢国光就越是觉得这个表妹让人欣赏。他甚至怀疑这么优秀的千夏怎么会被人拒绝，怎么看也应该是她拒绝人家吧？
　　　　好吧，事实上梨园千夏只是有点累了，又真没觉得赢一场幼狮赛半决赛有多厉害，所以就没提比赛结果的事，这才导致了手冢一家的误会。
　　　　所以这天隔壁进藤妈妈拿着最新一期，印有大幅梨园千夏照片的《围棋周刊》过来找手冢妈妈聊天，还一脸赞叹地说原来千夏围棋这么厉害的时候，手冢妈妈还觉得莫名其妙。
　　　　她虽然不懂围棋，也看不懂那些分析棋局的专业术语，但不代表她看不懂那些通篇溢美之词的报道啊，什么“天才”呀，什么“最强院生”呀，什么“横空出世的黑马”呀的，于是瞬间长大嘴巴，一脸梦幻……
　　　　——原、原来千夏这么厉害吗？
　　　　不过震惊归震惊，手冢妈妈毕竟不了解围棋，对这些没多深的概念，转眼重点就偏移了。她对着首页上梨园千夏那张大幅照片看了又看，喜滋滋地说，“哎呀，我们家千夏还真是上相，瞧这照片照得多好看，多传神~和她下棋的这个男孩子也不错~”
　　　　这一期《围棋周刊》很大篇幅都用来报道梨园千夏了，首页照片是梨园千夏和塔矢亮对局的时候拍的，照片里只见她眉眼凌厉，指尖夹着一枚黑子将落未落，仿佛带着一股庞大的气势扑面而来。画面动态感十足，只一瞬间就能抓住所有人的眼球。
　　　　进藤妈妈看了眼照片笑着接话，“这个男孩子我认识，他和小光是好朋友，是叫塔矢吧，和小光他们一样今年上高二。”
　　　　“同龄人啊，同龄人好……”手冢妈妈眯起眼睛笑得一脸满意：交到更多优秀的同龄人朋友，千夏才能从众多树苗中挑选一棵最好的，哦呵呵~~
　　　　而同一时间，梨园爷爷也看到了这份报纸。
　　　　梨园爷爷闲来无事喜欢下点围棋，但因为在这方面实在没什么天赋，所以对职业棋坛一向不怎么关注。哪怕宝贝孙女立志要考职业棋手也不例外，因为在他看来自家孙女根本就是为了追小男生去的，也就玩玩而已，哪能真考上。
　　　　他知道千夏考上了院生，知道她升上了一组，知道她获得了那个什么幼狮赛参赛资格，知道她上个周末在比赛，但他不知道这些有什么特别的啊。让他意识到什么的是老友桑原态度的转变，于是这天出门散步路过一家卖报刊杂志的店铺的时候他就停了下来，然后一眼就看见了放在面上的那张报纸上自家孙女的照片。
　　　　梨园爷爷顿时就激动了啊，拿过来一目十行地翻了起来。
　　　　店主是个围棋迷，一见他这么激动的样子立马就开启了热情的聊天模式，“客人，要买一份吗？这是最新一期的《围棋周刊》，上面报道的是这一届幼狮赛比赛的事情。今年好像出了个了不得的院生呢，连前任名人塔矢行洋的儿子塔矢四段都输给她了，说不定她能爆个冷门获得冠军呢~”
　　　　宝贝孙女被夸，梨园爷爷整张脸都泛着光，他大手一挥，十分土豪地说，“这个《围棋周刊》你这里还有多少份儿？我全要了！”
　　　　“啊啊？”老板愣了。
　　　　梨园爷爷一脸骄傲地说，“这个叫梨园千夏的院生是我孙女！”
　　　　“啊！！真的吗？您竟然是梨园桑的爷爷，您家孙女真是很厉害呢……”
　　　　梨园爷爷付完钱，听完老板一大堆赞美的话，这才心满意足地抱着厚厚的一摞报纸走了。他决定今天去自家事务所视察一下工作，顺便向大家普及一下围棋知识。
　　　　照片里和千夏下棋的那个对手就是她喜欢的那个男生吧？这么看起来和他们家千夏还挺般配！
　　　　不过千夏的围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