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触不到的对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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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证明，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纵然棋力强大，但实际教学经验约等于零的梨园千夏碰到的是一群围棋菜鸟，那结果……
　　　　“池田桑，昨天我就告诉过你，围棋路数变化多端，不要总是拘泥于一些定式，你不仅要学会它，还要懂得变通，不要这么死板，懂吗？”
　　　　池田美纪缩着肩膀使劲儿点头，旁边佐藤惠子捂嘴偷笑，被梨园横了一记眼刀。
　　　　“还有你，佐藤桑，这个地方，你为什么要用‘断’？明明用‘长’也能起到同样的效果，而且还能和这里的棋子遥相呼应，你下棋总是这样冲动行事从来不考虑大局吗？”
　　　　佐藤惠子表情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妈呀，这个人好可怕！
　　　　“相比之下，风间桑的中盘计算能力不错，这是你的优势，你要努力强化它。”
　　　　作为三人中棋力最弱，却是唯一一个被表扬的人。带着黑框眼镜，存在感不强的风间玲奈表情十足受宠若惊，脸色一瞬间爆红，“我、我会努力的！”
　　　　其他两人顿时朝她投去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她们也好想被表扬……
　　　　不得不说，梨园千夏这几天的指导老师生涯虽然被一群菜鸟虐得心力交瘁，但却收获了一众脑残米分。
　　　　社团活动结束后，几人一起走出综合楼，池田美纪有些疑惑地问，“梨园桑，你真的不是职业棋手吗？我觉得你的棋力比我之前在外面报的围棋教室里的老师都要高得多，他们可都是职业棋手。”
　　　　梨园千夏有些无奈，“我真的不是职业棋手，你要让我回答几遍才甘心啊？”
　　　　“梨园桑认识塔矢四段吗？”佐藤惠子突然问。
　　　　梨园千夏顿了一下，“……不认识，怎么了？”应该算是不认识吧，就一面之缘。
　　　　“没什么，就是在想你和他比的话谁更厉害一些。”
　　　　池田美纪笑着解释，“惠子她可是塔矢四段的超级米分丝呢！说起来这次大赛的比赛场地就设在海王中学，塔矢四段可是海王中学的学生呢，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碰到他，如果碰到的话一定要找他要一个签名！”
　　　　海王中学……塔矢亮？
　　　　梨园千夏停住脚，微微蹙眉若有所思：不会那么巧吧？
　　　　她倒不是担心会在学校碰到塔矢亮，毕竟一个学校那么大，像他那种职业棋手，恐怕对这种业余中的业余比赛不会感兴趣，更没那么多闲心去看。
　　　　她只是突然想到一个之前一直忽略的问题：原主暗恋塔矢亮，塔矢亮是海王中学的学生，那她以前多半也是海王中学的学生，那到时候岂不是很容易就会碰到“熟人”？
　　　　这个问题梨园千夏也就想想就抛在了脑后，都是些不重要的人，不值得她费那么多心思，真遇到了到时候再说。
　　　　晚上回家照例登上世界围棋网，进藤光的id早就上线了，一见她出现就发来对局邀请。正好梨园千夏下午被一群菜鸟惨不忍睹的下法虐到了，于是下死手虐了进藤光几把，心里终于舒服多了。
　　　　这时候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进藤光这几天似乎有点不太对劲。下棋的时候偶尔会犯一些很蠢的错误，最明显的是话变少了，偶尔说两句还吞吞吐吐的极不干脆。
　　　　骄阳：“你最近怎么了？”
　　　　hikalu：“没什么！”
　　　　骄阳：“真的没什么吗？我怎么感觉你在心虚？”
　　　　hikalu：“绝对没有！你可不要多想！”
　　　　电脑前的梨园千夏嘴角抽了抽：总感觉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
　　　　和进藤光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了，梨园千夏心里已经把他当朋友了，只不过隔着一层壁垒，总感觉欠缺了些什么。既然他不愿意对她说，她也就不会问。
　　　　骄阳：“你不想说就算了，我要下了。”
　　　　hikalu：“等一下！”
　　　　骄阳：“还有事？”
　　　　hikalu：“那个、你结婚了吗？”
　　　　hikalu：“我是说你每天都睡得挺早的，是你老公在催你吗？”
　　　　hikalu：“我、我就随便问问，你可千万别误会！！”
　　　　梨园千夏看着屏幕上对方发来的信息，有些莫名其妙，“你在说什么啊？我还没结婚呢，哪儿来的老公？”
　　　　hikalu：“是吗？那太好了！”
　　　　hikalu：“呃，我的意思是结婚是件很神圣的事，一个要找一个互相喜欢的人！”
　　　　梨园千夏有些无语，心说少年你才多大啊，就开始考虑结婚的事情了，不会太早了么？不过貌似在日本十八岁就到法定结婚年龄了，进藤少年会考虑这个也不奇怪，只能说明日本人成熟得早。
　　　　思绪朝一个奇怪的地方狂奔而去，临睡之前梨园千夏还在想，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呢？
　　　　早上梨园千夏出门上学的时候，正巧在门口碰到背着书包也准备去上学的进藤光。待看清楚他的模样时，忍不住扑哧一乐，“进藤君，你这是准备模仿熊猫吗？”
　　　　“熊猫？”进藤光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顿时脸色一红，他下意识地摸了摸眼下的青黑，有些尴尬地说，“那个，昨天晚上没有睡好，所以就这样了……”
　　　　梨园千夏微微挑了挑眉，想起昨晚进藤光奇怪的反应，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状似不经意地问，“最近有什么事困扰着你吗？晚上想事情想得太多的话就容易睡不好。”
　　　　进藤光脸上刚刚退下的红潮唰地又涌了上来，她想起昨天晚上夏骄阳说她没有结婚，他就忍不住高兴。但高兴完了，新的问题就出现了：36岁还没有结婚，夏骄阳是不是长得很不好看？
　　　　她的棋风那么犀利，本人一定也很强势，再加上长得不好看，所以才会36岁还没有结婚。
　　　　进藤光越想越觉得可能，他倒是没失望，只觉得庆幸还没有人发现她的好。转念一想：他就算发现了她的好又有什么用呢？他们根本就不在一个时空，完全没有可能在一起。
　　　　于是进藤光就这样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失落，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折腾到第二天早上，下楼的时候顶着硕大的一对黑眼圈，把自家妈妈都给吓到了。
　　　　“进藤君……”
　　　　“……嗯？”进藤光有些茫然地看向梨园千夏，发现她的表情有些古怪。
　　　　“小心脚下——”
　　　　可惜她说得太晚了，进藤光已经一脚踩进了坑里，出于惯性向前一扑倒，顿时摔了个五体投地。
　　　　“都叫你小心点了，你怎么走路都不看路？”梨园千夏蹲在他面前向他伸出手，表情十足关心，语气却有种幸灾乐祸的意味。
　　　　谁让你有事不说？
　　　　进藤光撑着少女的手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尴尬得连脖子都一块儿红了，不过天性大大咧咧没一会儿就缓了过来。
　　　　他对夏骄阳那点隐秘的心思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塔矢是个一心只关心围棋的人，和谷的话，要是让他知道了，他肯定会嘲笑他一辈子。小明倒是可以说，只不过自从上了高中之后就不在一个学校了，最近都没怎么见过面。
　　　　进藤光一个人纠结得不行，迫切地想找一个人倾诉一下，于是梨园千夏就成了这个倾诉的对象，“那个，梨园桑有喜欢的人吗？”
　　　　“哈？”梨园千夏有些莫名其妙。
　　　　实际上进藤光也不太在意她的答案，不等她回答继续说，“我有一个朋友喜欢上一个比他大十多岁，长得还不好看的女人，你会不会觉得很奇怪？”
　　　　大多以“我有一个朋友”开头的故事，多半都是发生在对方自己身上的事情。梨园千夏看着进藤光的眼神顿时变得有些微妙，心说少年你口味还真奇特。
　　　　怪不得最近说话总是怪怪的！
　　　　想归这么想，梨园千夏还是昧着良心安慰，“不奇怪，年龄和长相根本不是问题，既然喜欢就去追吧。”
　　　　“是吗？”进藤光有点高兴，只不过瞬间脸色又垮了下来，“不可能的，他们根本……只在网络上认识。”
　　　　人家网恋找的都是年轻貌美的小女生，这人居然找一个比自己大十多岁还长得不好看的老女人？简直太重口了好吗？
　　　　梨园千夏觉得自己的世界观都被刷新了，昧着良心安慰的话这回怎么都没说得出口。
　　　　于是沉默。
　　　　所幸两人不在一个学校，走到一个岔路口的时候，两人就分道扬镳了，梨园千夏这才得以从尴尬的气氛中解脱出来。

　　☆、第019章

这一天，世界围棋网论坛灌水区出现了这么一个帖子。
　　　　【楼主】haruhi：骄阳大神，我是你的脑残米分，跪求收徒！！本人性别男，年龄25，身高178，颜正，小有家产，爱好围棋，跪求收徒！！
　　　　主题里第一遍用日语发的，紧接着英语、中文、韩语轮番来了一遍。
　　　　一楼：“习惯性抢沙发，围观一个。”
　　　　二楼：“板凳！楼主你确定这不是表白帖么？”
　　　　三楼：“表白帖无误！”
　　　　四楼：“卧槽，楼主我要跟你单挑，骄阳大神是我的！”
　　　　五楼：“啊啊，借楼表白，骄阳大神，我要给你生猴子！！”
　　　　六楼：“排楼上！”
　　　　七楼：“同排！”
　　　　……
　　　　不到五分钟，这个帖子就被庞大的点击量和回复量推上了首页飘红。
　　　　大手合比赛第一回合，第一天，午休时间。
　　　　进藤光和好友和谷义高今天都被排到了对局，两人约好一起在棋院楼下快餐店一起吃饭。
　　　　汉堡一上来，和谷义高抓起一个就是猛啃，两颊塞得鼓鼓的，被噎了一下后抓起桌上的可乐猛罐一口。
　　　　“啊，总算活过来了，刚刚我都快饿死了！”
　　　　进藤光嫌弃地看了眼他狼吞虎咽的吃相，“和谷，你早上没吃饭吗？”
　　　　和谷义高一边吃一边含含糊糊地点头，“嗯嗯，早上睡过头了差点迟到，没来得及吃早饭就匆匆跑来棋院了，还好我有先见之明租的房子离棋院近！”
　　　　进藤光拿起另一个汉堡咬了一口，他一脸了然地说，“昨晚你肯定又熬夜了吧？明知道今天有比赛还敢这样，要是让森下老师知道你就惨了！”
　　　　“呵、呵呵~~”和谷义高干笑两声，“这不是因为今天比赛的对手是新初段嘛……”
　　　　想到塔矢亮，想到夏骄阳，进藤光一脸严肃地说，“段位并不代表一个人的实力，有些人即使并不是职业棋手，棋力却不见得比职业棋手差……啊，和谷你打我干嘛？！”
　　　　和谷义高一脸无辜地把手中的塑料广告牌放回桌上，“谁让你那么严肃，都快赶上森下老师了，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顿饭了？”
　　　　“切！”进藤光白了他一眼，不理他了。
　　　　过了一会儿和谷义高又凑了上来，“诶，进藤，你在世界围棋网上的id是叫‘hikaru’吧？老实交代你和围棋网上那个特别厉害的棋手‘骄阳’是不是认识？不然为什么最近她每次上线都会选择和你对局？”
　　　　“咳、咳咳——”正在喝可乐的进藤光被呛了一下，他有些心虚地转移话题，“她大概是觉得我下棋下得还不错，所以才会选择和我对局吧……”
　　　　和谷义高没被他糊弄过去，他深表怀疑地问，“是吗？如果你不认识她的话，为什么上次我跟你提起她的时候你那么激动，连森下老师的研究会都顾不上了？别以为我那么好骗，快老实交代！”
　　　　进藤光，“……”你不是一直这么好骗吗？为什么偏偏这次这么聪明？
　　　　不太擅长说谎的进藤光默默低头啃了两口汉堡，含含糊糊地说，“我和她也算是认识吧，网上认识的。”
　　　　和谷义高没有怀疑，他一脸兴致地继续问，“那她是不是中国人啊？男的还是女的？她的棋力那么强，一定是中国的某位高段职业棋手吧？”
　　　　“呃，我只知道她是个中国女人，应该不是职业棋手，其他的我也不知道……”进藤光嘴角抽了抽，所以他才不想说啊，难道要告诉他夏骄阳她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诶？你确定吗？她的棋力那么厉害居然不是职业棋手？”和谷义高睁大眼睛，一边还不忘把最后一口汉堡渣塞进嘴里，然后若有所思地嘀咕，“怪不得没有人能猜到她是谁呢，原来她根本不是职业棋手……”
　　　　“你说什么，和谷？”
　　　　“进藤，你不逛世界围棋网的论坛吧？昨晚上有人发帖子向‘骄阳’告白，后面一大堆人跟帖！后来大家都在猜‘骄阳’是谁，很多人都觉得她应该是中、日、韩三国某一个国家的高段职业棋手，没想到大家居然都猜错了！”
　　　　“什么？告白？！”进藤光手里剩下的半块汉堡啪嗒一声掉在桌子上。
　　　　下午的对局进藤光下得杀气腾腾，对局一结束，进藤光就匆匆跑回家打开电脑。
　　　　进入世界围棋网论坛，进藤光第一眼就看见那个在首页上顶着hot字样的飘红帖，后面跟着恐怖的翻页数。
　　　　世界围棋网里聚集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围棋爱好者，所以论坛的帖子里时常会夹杂着英语、中文、韩语等等，进藤光是个学渣，才懒得花那么多心思在这些八卦的帖子上。
　　　　不过这个帖子发帖的应该是个日本人，因为主贴最开始用的是日语，后面的回帖用日语、中文、英语的最多，进藤光三种语言都懂一些，难得耐心地一页一页看下来。
　　　　最开始是很多跟风告白的帖子，后面有人不知道“骄阳”是谁，于是一大波人贴出“骄阳”注册半个多月298局胜0局负的战绩。有人质疑和“骄阳”下棋的都是些菜鸟，然后就有不少曾经被扒出是职业棋手的id站出来表示自己曾经败于“骄阳”棋下，或者是看过她的对局，称她绝对是顶尖职业棋手的实力。
　　　　这下子风向一变，所有人都开始猜测“骄阳”到底是谁，甚至有人把那些顶级棋手都猜了个遍，只不过“骄阳”犀利的棋风太独特，没有任何一个人是符合的。
　　　　帖子到最后，不知道是谁说了句可以请电脑高手查ip，众人纷纷开始呼唤电脑高手。
　　　　进藤光看得心情有点复杂，他心想要是真查得出来她在哪里就好了……
　　　　这时候好友列表里的“骄阳”突然亮了，进藤光赶紧发了个消息过去。
　　　　几乎同一时间，东京大学某间宿舍有人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宫崎，找我有什么事吗？”
　　　　“乾，帮我一个忙，帮我查一个人的ip地址……”
　　　　“啊，你要干什么？先说好了，我是个有道德的人，如果是要干坏事的话，我是不会帮忙的！”
　　　　“呵呵，保证不干坏事，我就是想知道那个人是谁！你登进世界围棋网，找一个叫‘骄阳’的id，帮我查一下她在哪里，当然，如果你能够黑了她的电脑，找出她的详细资料，那就更好了！”
　　　　“那我有什么好处？”
　　　　“你最想要的球拍，限量版的那个……”
　　　　“好，成交！”

　　☆、第020章

国语作业费了不少时间，梨园千夏上世界围棋网的时候已经比较晚了。账号刚登陆上去，屏幕瞬间就被弹出来的对局邀请窗口挤爆了，眼瞅着还有继续增加的意思，梨园千夏嘴角抽了抽。
　　　　……这是什么个情况？
　　　　之前每天登上去的时候也会弹出一些对局邀请，但也就那么几个，最多也就十来个……这次得有几十个了吧？发生了什么事？
　　　　拒绝，拒绝，拒绝……
　　　　梨园千夏操纵鼠标点得都不耐烦了，对局邀请还在不停地增加，这些人今天都疯了吗？
　　　　这时候看见进藤光发来的信息，她赶紧点开。
　　　　hikaru：“夏，快去看看这里！＇网址链接＇”
　　　　梨园千夏点进进藤光发过来的网址，就看见了论坛里那个回帖数十分恐怖的热贴。一目十行地扫下来，她大概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别说，这么看人热火朝天地讨论自己，猜测自己的身份，还真有种别样酸爽的感觉，梨园千夏就这样一页页地看得津津有味。
　　　　hikaru：“夏，你在看吗？”
　　　　骄阳：“啊。”
　　　　hikaru：“你看世界围棋网里现在有很多你的棋迷呢，大家都很喜欢你。”我也……
　　　　骄阳：“啊。”
　　　　hikaru：“这么多人说喜欢你，你不高兴吗？”
　　　　骄阳：“高兴啊。”
　　　　hikaru：“……那你要回应楼主吗？他在向你表白呢。”
　　　　骄阳：“为什么要回应他啊？喜欢我的人那么多，难道我每个人都要回应？”
　　　　hikaru：“……”
　　　　电脑另一边的进藤光觉得自己遭到了会心一击：也对啊，她棋力那么高，喜欢她的人一定很多，呵呵、呵……
　　　　hikaru：“那……夏，你有喜欢的人吗？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啊？”
　　　　骄阳：“哈？你说现实生活中？”梨园千夏正看到帖子里有人一本正经地猜测她是男人，还列出理由一二三四，连她自己看了都忍不住觉得有道理，瞄了眼进藤光发过来的信息，她也没多想。
　　　　hikaru：“嗯！”
　　　　骄阳：“长得不要太丑，听话一点，最好年龄大一点……啊，差不多就这样吧，你问这个干嘛？”
　　　　hikaru：“……没什么，就随便问问。”
　　　　进藤光再次遭受会心一击，想想自己还不满十八岁，顿时有种泪流满面的冲动。
　　　　帖子翻到最后几页，满屏都是求电脑高手求黑客查她ip黑她电脑人肉她真实资料的跟帖。尤其后面有人说她的id域名显示是jpn，说明她人在日本，后面的猜测越来越接近真相，这让梨园千夏有种头皮发麻的危机感。
　　　　虽然并不觉得自己正正经经下个围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但被人用这种形式扒光了放在网络上，还是挺不爽的，尤其可以预料得到的曝光后各种接踵而至的麻烦。
　　　　这种时候居然看见进藤光的id回帖支持别人人肉她的资料，梨园千夏顿时一阵火大！
　　　　截了图粘贴发过去，梨园千夏质问，“这是你发的？！”
　　　　hikaru：“额……是我发的，反正你又不在这个时空，他们不可能找得到你的……”
　　　　其实是看到回帖中有人信誓旦旦地说夏骄阳人在日本，即使明知道不太可能，进藤光还是希望那是真的，要是夏骄阳真在日本那就好了。
　　　　被本人发现略有点心虚，进藤光还真怕夏骄阳一个生气就不理他了，所以回了话见对方半天没理他，顿时就忐忑了。
　　　　hikaru：“……夏？你生气了？”
　　　　此刻梨园千夏是一口气憋在心里，想发发不出来。又刷了一遍帖子，发现最后面有人跟帖说自己拜托了朋友查“骄阳”的ip，相信很快就会有回复云云，看得她一个激灵。
　　　　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梨园千夏匆匆跟进藤光说了句有事先下了，就迅速退出登录关了电脑，还不放心地连网线都一起给拔了。
　　　　这天晚上梨园千夏翻来覆去很晚才睡着，她还做了一个梦，梦见黑暗中无数双手朝她伸过来，她挥舞着剑怎么砍都砍不完。然后一个看不清楚脸的人影从黑暗中走出来，语气幽怨地对她说，“为什么要骗我？”
　　　　然后她就醒了，抹了抹额头上一层薄薄的虚汗，梨园千夏微微皱着眉头想：那人影怎么看起来那么像进藤光？
　　　　而另一边，乾贞治顺着数据流追踪“骄阳”ip的时候，被带着饶了一阵，他突然发觉对方这数据设定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
　　　　乾贞治对数据方面的事情一向比较敏感，他蹙眉推了推鼻梁上方形的白光眼镜，定睛仔细分析了一遍，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测。
　　　　对方电脑可以隐藏ip，顺便给攻击者错误引导的防火墙正是他前不久才编写的程序，装了这个程序的电脑除了他自己的外，只有一台电脑，还是他亲自装上去的，这个“骄阳”是谁，不言而喻。
　　　　没想到宫崎拜托他查的人竟然是手冢的那位表妹！
　　　　一边是好友，一边是关系还不错的同班同学，乾贞治要做出选择并不需要多费心……看来宫崎那副他肖想已久的限量版球拍是拿不到了。
　　　　略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乾贞治拿出手机拨通了好友手冢国光的电话，“喂，手冢吗？有件事情要告诉你一下，有人在查你表妹的资料……”
　　　　梨园千夏刚放学就接到了表哥手冢国光的电话，“喂，哥哥……你待会儿要来学校接我？不用了，学校离家里那么近，社团活动结束后我自己一个人回来就行了……哦，那好吧，我在围棋社等你。”
　　　　挂完电话，梨园千夏还觉得有点奇怪，手冢表哥为什么坚持一定要来接她啊？还再三强调让她不要一个人走，要说不放心的话，她来青学上学又不是第一天了。
　　　　想了半天没想明白，干脆不想了。
　　　　梨园千夏正用三种不同的棋风同时和池田美纪三人对局，围棋社的教室门被敲响。
　　　　“请进。”
　　　　教室门被打开，一个戴着眼镜，面无表情的俊美男生走了进来，“失礼了。”
　　　　围棋社有那么一瞬间陷入一阵诡异的寂静，还是梨园千夏的一句话打破沉默，她笑着对来人说，“哥哥，你来啦？再等我一下，社团活动一会儿就结束了~”
　　　　“我等你。”手冢国光找了个稍远的位置坐了下来，一副你们不用管我的意思。
　　　　这时池田美纪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地说，“手、手冢前辈？！”
　　　　其他几人一边偷看帅哥，一边红着脸凑过头激动地小声问，“他是我们学校的前辈吗？这么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