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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佳轶事(清)-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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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佟玖时不时的别扭样儿,济兰轻声笑了下,觉得富察沁说的不无道理,于是受教的清了清嗓子,道“我是说,我夫君无论做何事,都有条不紊——。”
正说着,吴氏和虹筱等人从里面出来相迎,纷纷见过礼,吴氏引着济兰进店。店里木匠正在打柜台,华景赋双手环在胸前,百无聊赖的站在一边,头上身上跟做活的木匠般,到处都是木屑。
“景赋也在呐?”华景赋独来独往的惯了,济兰知她人不错,为佟玖办几个事不惜出生入死,主动跟她打着招呼。
华景赋颔了下首,算是跟济兰过礼,济兰对虹筱道“景赋这般爱洁净之人,弄成眼下这副尊容。告诉你们家哥儿,得多打赏些酒钱才是呀。”
虹筱刚把自己的帕子强塞给华景赋,听得济兰玩笑,知她今天应该是有些兴致,故而扯上吴氏调侃道“那是自然,吴掌柜昨个儿就说了,以后别的不敢做主,我们这伙子人喝酒肯定管够。是不是,吴掌柜?”
吴氏笑着点头,称是。
济兰等人又去瞧新建好的酒窖,里面摆着的大酒缸、小酒坛等酿酒器皿一应俱全,后门儿几个新雇来的酒保正搬运码着大包大包的高粱。
“现下,万事俱备,只待前面装饰完就能开张啦。”虹筱跟济兰介绍着酒坊的情况,济兰又看了看,问吴氏“取了个什么名号?”
“夫人请到后面用茶罢。”吴氏请济兰向后院走,回道“酒坊是韩东家的,名字自然要等东家定夺。”
济兰进了堂屋,落座。虹筱道“我们哥儿平日里只会看账,起名字这档子事准得犯难。既然今个儿夫人来了,不如,央夫人给起个罢。”
“虹姐儿,酒坊是达正昌和吴掌柜的产业,我起名字,怕是多有不妥。”济兰推辞着道。
“瞧夫人说的,那达正昌是谁的买卖,您跟那人没干系啊。”虹筱给富察姐们端了茶。
“嗯。”济兰沉吟了下,对吴氏道“掌柜的尊姓‘吴',取个谐音,就叫‘无二坊’如何?”
“世间仅此一家,独一无二,甚妙甚妙!”金家嫂子笑道。于是,酒坊的名字就此定了下来。
济兰临走时,对吴氏勉励的道“这酒坊既然开了,我们就不会不管。昨个儿我也听鹿祈说了,酒坊初期达正昌出粮食。我是开药铺的,待到酒烧出来,我们可以一同商议下酿药酒。所以,酒的销路,放心。”
送走济兰,虹筱看到还是一身一脸木屑的华景赋,从袖子里又拽出条手帕,边揪着在她身上掸着边低声问“小华,你觉没觉得,夫人今天来,整个人跟以往不一样了?”
“你还有几条帕子?”华景赋直视着她,面无表情的冷冷的问。
倒是招的虹筱反应过来后,忍不住笑着推了她一把,道“哎呀,我自幼伺候着玖哥儿,她哪是叫人省心的主儿。自然要多备些帕子,到如今也就习惯了。”
“主子,前面胡同堵了,咱从后门回去罢?”回去的路上,养正堂正门前的路被堵的水泄不通。车夫调头改道,将车赶到后门。
不久,被派去的富察米进来回话,道“主子您放心,没出什么事儿。达正昌便宜卖米,那些人都是从城南城北十里八村前来的百姓,排队买米的。”
“姑爷在柜上么?”济兰想着事出蹊跷,打算叫来佟玖问问,怎么突然弄这么大动静出来。
“问了,白掌柜说,姑爷去总兵大人府上了,怕是要一半天才能回来。”富察米回道。
济兰不再多问,准备看医书,富察沁边为她搬来大部头的药典边道“主子,您真的打算要用吴氏的酒酿药酒?”
“咱们家做了几辈人的药材生意了,做药酒和药丸这个想法我早就有,只是一直时机不成熟。药丸比汤药服用起来方便、易携带,药酒呢既可以平日服用,起到养生固本之需,也可用于身体微恙时的调理。”济兰翻开药典。
“其实,自从与她相识后,以前很多的想法,渐渐地都得以实现了。”济兰指了指室内的一切道“任凭从前,把养正堂和票号开到关外的草原上,我想过,却只是仅限于想想罢了。”
“我知道小姐从前的顾虑。”富察沁欣喜的道“若是此次吴氏的酒坊开起来,她的酒的确好。咱们自家的粮食,自己的人,酿出来的药酒也放心不是。现在看来,主子跟姑爷,真真是夫妻同心,珠联璧合。”
济兰提笔斟酌的写着丸药的配方,道“她心好,古道热肠倒是真的。拿吴氏这次的事说,换了别家给点钱打发了都算是有良心的。可她不嫌麻烦,始终愿意帮衬吴氏把酒坊开起来。不是今个儿我亲自到酒坊去,也还想不起药酒这码子事。”
直至晚上,济兰沐浴过后,佟玖还没回来。看着案上放置的佛经,听着屋内自鸣钟敲了几下,济兰凝起眉头。
“姑爷回来啦!”随着外面富察米的一声通报,济兰缓缓起身。听到外面散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门帘一撩,佟玖带着一股子凉气儿矮身进来。
“回来啦?”济兰坐下,轻声问了句,翻动着桌上的佛经。只觉眼前一暗,接着就是一股夹着烟酒的浑气味儿在鼻尖萦绕,身上一紧,佟玖拥住了她。
济兰推了她两把,奈何佟玖力气很大,就听佟玖在她耳边道“济兰,你真是我的贵人!”
“松开。”济兰屏气道。
佟玖嘿嘿傻傻一乐,松开了济兰,神采奕奕的走到门口的桌上提了两个小纸包进来,整齐的摆到济兰面前,道“济兰,这是绿豆糕。虽然比不得江南京城的好,我特地买的。”
瞧着济兰没任何反应,佟玖又朝前推了推“走了两条街,特地买的。”说完开怀的一笑“今个回来晚了,点心铺差点就关档了。”
“谁告诉你我爱吃绿豆糕?”济兰知她这酒定是没少吃,不然不会这么肆无忌惮,板着脸问道。
佟玖想了下,眨了眨眼,站立不稳的坐到椅子上,摸着肚子楚楚可怜的笑了下“我饿了,我想吃了。”
“在外头,光顾着喝酒了罢?”济兰虽还是板着脸,但手上动了动,为她倒了盏茶,看佟玖搓着手扯开纸包外的纸绳,说了句“绿豆糕寒凉,冬日里女儿家少食些。”
“嗯,果然甜而不腻,酥松绵软,入口即化。”佟玖眯了眯眼,将另一包推到济兰面前道“我手不干净,你吃一块尝尝,尝尝么!”
济兰捏了块在手里,悠悠的打趣道“韩东家今天谈成什么大买卖了,买米的人就差排到吉达了。还特地买了包绿豆糕,这么大手笔。”
佟玖喝了两口茶,拍了拍手上的绿豆糕屑,道“对,这事待我仔细跟你慢慢道来。”说完佟玖把一早晨如何遇见沈见平,又是怎么知道官府要买米,又是打算如何压低米价的跟济兰说了遍。
“哦,这么说来,今个一整日就是跟那个佟总兵和粮台总办一处厮混了。”济兰轻启朱唇,含去绿豆糕一角。
“济兰,你真是的贵人。”说到粮台总办佟玖向前凑了过来。
“消停跟那坐着。”济兰抬手止住她。
“本来这粮台总办趾高气扬的碍着扬古的面子不得不敷衍我,后来听说他姓富察,我就提了句你,跟他攀了个远房亲戚。吃饭时,塞了这么厚一沓银票给他。”佟玖比划着道。
“派这么个芝麻大的差事,就算是我们本家,想必也不是什么近枝。”济兰了然道“我并不是你的什么贵人,论起来京城里姓富察的那个宗亲,才是你的贵人。”
佟玖遂心如意的道“后来,我们去园子里听戏,散戏的档口儿他对我明言,只要我能在十日内拿出他要的数量,这笔买卖就指给咱们达正昌了。”
这在济兰眼里,不过是自己一句话的小事儿,并不觉得有什么。但见佟玖这等的欣喜,知道这是她自当东家以来,第一次同官府打这么大的交道,故而赞许的点点头。
“哎呀,现在就等着晋商扛不住,把米价降下来。”佟玖仰头看了看房梁,心里祈祷着晋商快些中计,疲惫的长出口气。
“行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都关档了,现下想它也没用。”济兰催促她道“去沐浴更衣罢,时候不早了。”
“哎。”佟玖起身“你再吃两块,过夜就不好吃了。”临出去前瞅着案上的绿豆糕,念念不忘的嘱咐了句。
济兰看着她哼着小曲儿出去的背影,又拿起块绿豆糕,扬了扬嘴角。
“沁姐姐,去跟虹姐儿说,姑爷沐浴的水里多放些花瓣。”想起刚才佟玖身上浑气的味道,济兰食欲大减的放下绿豆糕,又道“要换上的里外褂子,都拿熏香过过。”
“省得了小姐,这就去。”门外传来富察沁的声音。
“看见没,人家这是嫌弃你了。”虹筱边往浴桶里撒着富察沁送来的,平日济兰沐浴时用的干花瓣,边低声道“上午她去无二坊时,亏我还当她有所改善了,真是不经夸。”
“什么坊?”佟玖拨弄着水里的花瓣,瞧着都是些什么花。
“无二坊,她给酒坊起的名字,据说是取了吴氏姓氏的谐音,和世间仅此一间,独一无二的意头。”虹筱道。
“无二坊——。”佟玖口中呢喃着闭上眼,眼前拂过济兰说“有的事,做一次也就够了。”时的画面。
忍不住“噗”的笑了出来,回头对着不明所以的虹筱道“你说,她怎的这般霸道?这心思也用的忒——”又无奈的笑道“还让人这般挂在铺面上,亏得只有她知我知。”
☆、第三十五章
<三五>
佟玖沐浴回房时;济兰应该已然在床上了,可却见富察沁和富察米都在;屋子里面还鲜有的点了高烛;照的通亮。
听她进了来,富察姐妹施礼后,退了出去。
佟玖隐约嗅到空气中弥散着药粉的味道;于是轻轻撩起了帷帐;济兰坐在床上低头瞧着包扎好的手指。
“这是怎么了?”佟玖先是被济兰临睡前这少有的惊艳和玲珑曼妙的身姿挑的抽了口气。
此时;偎坐在床头的济兰青丝随意的散在身上,白色的中衣儿领口的盘扣敞着,里面的水红色小衣儿若隐若现的透了出来。
“方才剪药材时划了下手。”济兰将挡额前眼前的长发掖到耳后,望上立在床边的佟玖,慵懒的含糊吐了句“不碍的。”
说完歪了歪身子,宽下披在背上的青色大袄递给佟玖。
佟玖接过济兰的衣裳,握在手里,侧身回手搭到床头的衣架上。心猿意马的在衣架前,宽着自己的褂子,挨着济兰的搭放好。
“外面的灯不熄么?”济兰正端着包着的手指,另一只手撩着厚重的被子,往被窝里钻着提醒着刚回到床前的佟玖。
看着柔和的烛光打在济兰的身上和脸上,佟玖就那样杵在床头。听她这么说,缓缓坐到床头道“我看看你的手。”
倾身过去小心翼翼的探头探脑的瞧了会儿,因为包着也没瞧出伤的到底如何,抬头问“疼么?”
刚巧济兰也正看着她,四目相对,佟玖就这样捧着济兰的手,嗅着分不清彼此谁身上的香味,直眉楞眼的说了句“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
“啪”济兰拍了一把她的脑门儿,好笑道“酒劲还没过呢?”
见佟玖被她拍的一抖,握了把她的肩头,拉了拉她身上仅穿着的中衣儿,缓着语气儿道“不冷?”
“冷。”她不说佟玖还不觉得,听她这一说佟玖吸了吸鼻子,赶紧跺着脚踢掉了鞋,上了床。
“济兰——。”才进了被窝的佟玖,看着近在咫尺的济兰,许是喝了酒。气血上涌的有些头晕脑胀,呼吸一下重似一下。
满脸通红的直呼热气儿,声音都跟着有些发颤,朝济兰贴了贴。
“别闹,听话。”济兰不着痕迹的把自己伤着的手摆到身前,将俩人隔开,仔细的道“咱俩的事,我还没想好。”
佟玖听后面上僵了僵,转过身。抑制着脑中的胡思乱想和心里“咚咚”的直跳,将双手交叉的枕在脑下,依旧喘着粗气。
没话找话的搭着茬道“你你下次配药,别自己亲自收拾那些药材了。”
“我自幼是在药材堆里长大的。”济兰闭上眼,难得的回忆道“宅门儿里的女孩子,能有什么乐趣呢?整日被圈在高墙内,望着头上四四方方的天。幼时,阿姐喜做女红,而我,拿着药材学神农尝百草,做着华佗的梦。”
佟玖偏过头看了看济兰,伸手为她覆了覆肩上的被子,道“所幸,你现在自由了。纵观这普天之下,能够主宰自己命运的女子,又有几个是靠用女红为男人做衣裳做出来的。”
“长江后浪推前浪。”济兰睁开眼,笑道“逃婚这种事,我现在这个年纪或许还会试上一试。但在你这个年纪,是根本想都未敢想过的事。”
“我身上流着蒙古人的血,蒙古人就该驰骋于天地间,关在笼子里,会死的。”佟玖用满语悠悠的道,一副她逃婚是天经地义的样子。
说着又翻过身,面朝济兰,终是没忍住的问道“济兰,你说,这大米价能落下来么?”
济兰摇摇头,转过身去背对着她,道“后面不论前面的事儿,问你的长生天罢。”
第二日一早,佟玖捂着一宿肿起来的火牙和嗓子,等着沈见平跑街回来,可带回的消息是米价未降。
第三日,米价仍未降。
第四日。
“米卖出去多少了?”佟玖从无二坊回来后,到达正昌,哑着疼得要冒烟的嗓子问白掌柜。
“早上您出去时一万石就快卖尽了,东家,这一万石卖完,咱还这么低价往出卖么?”白掌柜愁眉不展的低声询问道。
佟玖拧着眉毛道“卖,就这么卖,不准给我缺斤短两啊。”说完没精打采的往养正堂去了。
济兰这两日还在忙着配制她的丸药,书案上的医书摞的老高,屋子里谁进来谁出去也不甚在意。
佟玖回来时抱着养正堂的账本,话也不说,埋头一通“噼里啪啦”的在书房一角的八仙桌上打起了算盘。
济兰从书堆里抬起头,道“算账去账房。”
“账房先生算账才去账房。”佟玖嘴上嘟囔了句,手上的动作仍然不停。
济兰听她的嗓子,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把案上的书归拢了下,道“我听说,满账房的账房先生,没一个算账能算过你的。真要哪天咱卖大米赔了,还可以靠着打算盘,养家糊口哈?”
“你就不能盼我些好么。”济兰这一搅合,佟玖手上多拨了一窜算珠上去,没好气儿的把算盘往远处一推,账本重重的一阖。
端起茶水,喝了几口含在嘴里,皱着眉一点点往下咽着。
“咱家现在不能提大米啊?”济兰知道她一准儿是为大米的事心烦呢,受教的点着头,阴阳怪气的说了句。之后想起什么似的,朝她招手道“别恼别恼,过来帮我搭把手。”
佟玖别别扭扭的挪了过去,济兰拉开书桌下面的抽屉,从里面拿出杆小称,放到佟玖手上“称药,会么?”
佟玖拎起小称,来回扒拉着上面的小秤砣。对着眼,瞧了会儿秤杆上的刻度,抬头摇了摇,道“这个——不会。”
济兰拍了把她的脑门儿,唬道“仔细学着点。告诉你,这都是人命,多了少了的,出了差错,把你卖了都赔不起。”说完告诉着她,称该如何量。
佟玖撇了撇嘴,兴趣缺缺的摊着手道“那我还是不学的好,本来欠你那五十万两都没还呢,再闹出人命。”
“是啊。”济兰在案上铺好一张张纸,嘴上随口的道“以后你还不上银子,就拿自己抵债,既能当账房又能到柜上抓药。放心,我必定重用你。”
说完,济兰拿出许多味已然切成片的药材,指了其中一种,让佟玖去量。
“我还当是什么天上有地下无的名贵药材,不就是天麻么。”佟玖按着济兰吩咐的分量仔细的挪着秤砣,称好。
倒在济兰事先铺好的纸上“小时候我识的汉字不多,我阿玛好头痛,太医们写的方子里,第一味就是这个天麻。”
“嗯,大夫们开的方子,也就只有不怎么识字的人才能看懂。”济兰负手在佟玖身后,监着工。
“降了,降了!”听着外面不知谁大喊着“东家,米价降啦。”
佟玖愣了下,回头问济兰“外面喊什么?”说着扔下称就要往出走。
还未及到门口,只听济兰道“韩鹿祈,失信于女人,如何能以诚信立天下?”
佟玖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优雅的坐在那,质问着她的济兰,没再向前走。
“姑爷,达正昌的跑街在外面求见,说有急事回禀。”富察沁端了碗新茶进来给佟玖。
“让他——。”佟玖才一应声,又歪过头看看济兰,见她在喝茶,并没有看自己。
于是,摸了摸嗓子,马上转口道“让他先回去罢。告诉他,若是晋商米价降了,咱们就再降两成。这还有些活计,达正昌我晚些过去。”
待富察沁出去,佟玖重新拿起案上的称,笑着问济兰道“还称哪个?”
济兰摆摆手道“把茶喝尽了,过来坐,我有话问你。”
佟玖喝了口新茶,当即被苦皱着张脸,打开茶盏盖儿,呵着气问道“这,这什么茶?”
“苦丁。”济兰扬了扬下巴,示意她继续喝。佟玖缓了会儿,终是在济兰的目视下,一千个不情愿的将整盏茶喝尽。
端了茶盏给济兰过目后,嫌弃的将茶盏置于茶几上,坐到济兰身边的太师椅上。听济兰开口道“这几日,你上这么大的火,就是为这十万石的大米么?”
苦丁茶的味道还在佟玖的口腔内挥之不去,佟玖点了下头,指了指自己的嘴,道“我现在知道什么叫‘苦不堪言’了。”
“十万石大米算什么?”济兰不屑的轻笑了下“你至于连着两天晚上不回来?以后的买卖多了去了,每桩每件你都这么沉不住气,别的且不说,你的身体就先顶不住了。”
“知道么?刚到包头府时,达正昌开业。我每家儿粮铺都送了请帖,可没人来。再后来,粮行开会。我去了,没有我的位置,他们在厅外给我铺了两条麻袋,我就席地而坐把会开完了。”佟玖看到济兰的态度,忍无可忍。
郑重的道“这十万石大米不是大米,是尊严。”
济兰沉默了一刻后,道“幼年时,我阿玛很忙,但每晚都会归府。韩鹿祈,既然我们是夫妻,你就要有些夫君的样子,负起夫君的责任。”
“那你呢,又尽了什么人1妻之责?”佟玖质问道。
“我现在就在尽人1妻之责。”济兰提高了几丝声音,目视着佟玖道“毕竟,我比你更了解,我需要一个什么样子的夫君。”
“你以为我不想回来么?”佟玖站起身,道“我每晚回来看见你在床上,我就心生亲近之念,生淫邪之心,你知道吗?在你眼里,我已经是个欠债人,难道还要我当卑鄙小人么?”
☆、第三十六章
<三六>
佟玖缓了口气儿;道“要不,咱们分开寝罢。如今这般;我不吃酒方还好些。吃了酒;每每心生缭乱,哪日做出唐突造次之举,再被你赶将出去;反倒不好。”
济兰起身;走到佟玖身前;挑眉看着有些气急败坏的佟玖,静默不语。
她这般的直视,让佟玖心生了紧迫感,只消片刻,全然没有了方才的气势,偏了下头后,心里多少有些惴惴不安。
就听济兰朝门外唤道“沁姐姐,给姑爷续茶。”
外面的脚步声近了,富察沁端了一壶的苦丁茶进来,佟玖恍然的抽了抽嘴角,如临大敌般瞧着再次被注满的茶盏,站起身。
“有的事,不是你一厢着急上火就能成的。所以,你还是先把虚火败下来,再从长计议。”济兰一本正经的道“心绪不宁,早晚要误大事。”
佟玖接过茶盏,掀开盖子放到嘴边,拧着眉毛把茶放到茶几上,冷道“我不喝这劳什子。”说完扣上暖帽出了去。
外面又隐约的飘起了青雪,北风“嗷嗷”的刮着,还没到掌灯的时候天色已然暗了下来。佟玖出了养正堂,站在台阶之上,抬头看着阴霾的天,紧了紧身上的大氅。
这时,小厮牵来她的棕马,佟玖翻身上马,嘴上“嘟”了一声,催马走了。
养正堂后宅,富察米才打外面回来,掸着披风上的雪,喝了几口姐姐递过来的奶茶,直呼冷。
见主子神色寡淡的坐在那,便拿眼瞧着姐姐,小声道“我打汇正升回来的道上瞧见姑爷又去了无二坊。眼瞅着天都这个时候了,可是有什么急事么?”
“什么?又去无二坊了!”富察沁提了几丝声调,忧心的叹口气。走到济兰身边,手上迟疑的给她上着茶点,嘴上却有些欲言又止。
济兰知道她有话要说,索性放下手上的毛笔,摆出副洗耳恭听的姿态看着她。
“主子,您看这红茶醍醐酥端来了,姑爷还未及吃上一口,就那样走了。他如何能知道您特地里,还着人用羊奶和面,费的这些个苦心呐?”富察沁又是叹了口气。
主子对姑爷总是这等的耳提面命的态度,这可如何是好。
“她没口福,小米吃罢。”济兰满不在乎的吐了句。
富察沁拍落妹妹要拿茶点的手,将整盘点心小心翼翼的放进精致的食盒里,对妹妹道“去,把这给姑爷送去。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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