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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飞雪雨含烟-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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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夕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柔体贴了?”
身后想起慕容非戏谑的声音。
我用我的帕子又替慕容非擦汗。
这什么跟什么?场景如此熟悉。倒像是两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争风吃醋,而我就是故事中的灰姑娘。
上帝知道,根本不是。
在他们心中,我到底算什么?
我是他的妻子,但他不爱我;我是他的妹妹,但我害怕他。
我给慕容非擦汗的时候,我能感受到我手心的汗,手也在微微颤抖,我不知道我到底在害怕慕容非什么。我能感受到慕容非锁在我脸上的目光,脸发烫,我的脸此刻一定是红到耳朵根。慕容非呼出来的热气吐在我的脸上,我浑身不自在,擦了两下就赶紧闪人。
回头却迎上容恪深邃的目光,目光中满是探究。是人都能看出来。我和慕容非之间的关系绝不是普通兄妹那么简单。
难道是……?
难道是慕容非和慕容凌夕之间产生了爱情?
不,不会的,他们是兄妹!以我对慕容凌夕的了解,她是一个有学识、有胆略的女子,不会做出这种乱伦之事。可是,这是古代,对于古代人的想法,我还真不敢确定。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慕容凌夕害怕慕容非,一定是慕容非曾经深深地伤害过慕容凌夕。至于慕容非到底对慕容凌夕做过什么,我还猜不出来,或者是不敢猜。
只是我哥哥
御花园,国宴。
我到厢房里换了件衣服,头上的珠珠钗钗也被我精简了一半,果然轻松不少。
空气中飘来丹桂的香气,一轮明月温柔地照在皇城的上空。国宴的地点在湖边的亭台楼榭之间,筵开几十席。湖边挂满了宫灯,将夜晚的皇宫照得如同白昼,宫灯在湖面上不停摇动,一湖秋水在灯光的照耀下,波光潋滟。
这不仅是我来到这里后第一次跟这么多人一起用餐,还是我第一次和容恪在一起用餐。
靖朝对于这种国宴没有特别森严的等级,男人和女人可以坐在一起,所以我可以坐在容恪的身边。
宴会没有什么特别的节目,就是靖朝和西岳国的歌舞竞相上演,你方唱罢我登台,一片太平风流气象。
这个古代的宴会最折磨人的不是这些冗长乏味的表演,是我必须始终坐在屁股上面,这是汉语里“坐”的本来含义,但我实在是受不住,最后干脆盘腿坐在那里,反正裙子够长。
我倒是发现有一些糕点做得特别好吃,宴会结束,我得去厨房问问怎么做的。桌子上有一种糕点,咬在嘴里很软,却入口即化,跟桃花酥很像,但味道确没有桃花酥那么甜腻。神奇的是,它还可以捏成各种形状。我把它做成手指状,容恪开始在和边上的慕容非说话,回头看我的时候,我正将那半截“手指”往嘴里塞。看到我吃自己的手指,眼珠子差点掉出来,神情古怪。我差点没被噎住,容恪愣了一下,赶紧拍打我的背部,然后往我嘴里灌水。
就这样,我再次成为全场的焦点,苏月容神色复杂。
“你一直是这样顽皮的么?”容恪轻声问道。我其实不是想恶作剧,没想与众不同,不过耳边传来慕容非的话却让我怔了一下。
“一直是,小时候玩过更过火的,往脸上涂白粉,把北王妃差点吓出病来,以为看到了鬼。”慕容非轻笑出声。
原来慕容凌夕这么喜欢恶作剧。
我一直担心自己被穿帮,却原来,我跟慕容凌夕之间有很多的相同之处:喜欢喝白开水;喜欢紫色的衣服;喜欢吃甜食;或者也都喜欢恶作剧。
可我不是她。
我是舒雨,从21世纪穿越而来的舒雨。
这一切不过是巧合,是上苍可怜我,想让我的重生之路走的顺利一点,所以才让我跟她那么的相像。
为了不再引起骚动,我决定安静地坐着,安静地吃东西,安静地看戏。可是水喝多了,要上厕所。
上完厕所,走在御花园里,夜晚的皇宫,被烛火照的更加金碧辉煌。
谁?
身后有人,鬼?
转身。
“啊……”,刚想发声,被人捂住嘴巴压在树上,两个人的身影隐没在浓重的树影里。
劫财还是劫色?杀人灭口?
“凌夕还是这么怕我么?”
松了一口气,原来是慕容非。
啊!是慕容非?刚松弛下来的神经又是一紧。
他想做什么?
“是非哥哥,干嘛鬼鬼祟祟的,人吓人可是会吓死人的。”慕容非放开我,从怀里拿出一个小木人给我,是个女的。嗯?原来是慕容凌夕,只是做的夸张了点。
“呃,谢谢非哥哥。”
原来是想送我礼物,那干嘛要偷偷摸摸地,哥哥送东西给妹妹,可以正大光明地送啊。
不管你跟慕容凌夕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我都不管,我只是继承了她的身体,没有继承她的感情,以后你只是我的哥哥,哥哥而已。
可是要怎么开口呢?
“容恪对你好么?”切入正题了。
“他对我很好,非哥哥放心,你妹妹这样是能让人欺负的么?”
“那就好”,慕容非的声音很轻很朦胧,像是在做出一项决定。
“出来很久了,快回去吧。”
“好,你先回”,说完我就后悔了,这本来不是偷情,却弄的跟偷情一样,不一起回去还不是怕误会?可这样,倒让慕容非误会了,以为我跟他之间真有什么呢。
“好。”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声音中有种戏谑。
还真让他误会了。
我还真是个路盲,被刚才一折腾,我又记不得刚才是从哪个方向出来的了,又迷路了。
今天真是发生太多的事情了,脑子里有点乱,不觉中来到了湖的另一边,四周很安静。
一阵风吹来,我头脑中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有些松懈下来,却听到“扑通”一声,掉进湖里的不是别人,是我自己。小说里的情节今天全让我赶上了。
“救命啊……”我被灌了几口水后,开始本能地呼救。
怎么办?附近没有人。现在开始后悔当初怎么没去学游泳呢。我在水里开始不断地下沉,不是吧,我的第二次生命竟然完结于此。
不甘心啊,到底是谁要杀我?
“苏月容?”她喜欢容恪。
不,不是她,刚才我是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但不是苏月容身上的。
那会是谁呢?
慕容凌夕还跟谁有血海深仇,非得置人于死地才肯罢休。
这些疑问恐怕我是得不到答案了,我渐渐地失去了意识。恍惚中,听到妈妈在叫我,我回来了?!
“她醒了。”
睁开眼,正对上容恪的脸。原来我还在这里,根本没有回去。
“刚才很失望?”回去的时候,容恪问。
啊?原来他看出来了。
“救你的不是我”,原来他指的是这个。
“你本来是指望谁来救你的?”我没指望谁来救我,谁救我还不一样。
“慕容非?还是独孤楼?”
提到慕容非不奇怪,他还提到了独孤楼,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的话早已经脱口而出,“这个,王爷似乎管不着吧,王爷对妾身难道也有兴趣了?”
容恪的眼中浮现一丝厌恶,转瞬即逝,但我却看到了。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我这么不要脸的。
我跟容恪不过是两个不相爱的人,此刻,他问我想念谁,而我却像个怨妇。
想起陈后主的故事:
陈后主叔宝偶至后宫遇皇后,戏谑问:‘留侬不留侬?不留侬去也。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三千粉黛,多的是佳丽等他临幸。皇后于是无奈回诗:‘谁道不相忆?见罢倒成羞。情知不肯住,教妾若为留?’后主闻言而怒,竟欲废后。
谁说我不想念你?见到了羞怯得无措至极,明明知道你心不在这,教我如何留得住你?这般情念,她在后主逝世后削发为尼强自淡化。
原来古代皇室也是有女子真爱皇帝的。
那我跟容恪?
想多了,这能算是爱么?我不过是在气恼,气恼自己现在境遇,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难道说,我要和他这样相敬如宾地过一辈子?
“救你的人是沈安之。”
“沈安之?”
“就是惠安。”
大哥,你就不能说明白点,不管是沈安之,还是惠安,我都不认识啊。还真是惜字如金。
“沈安之是兵部尚书沈紫芝的长子,少年风流,而后看破红尘,遁入空门。”容恪见我还是一头雾水,向我解释道。
原来是古代版弘一大师,这样的人还真多,佛教创始人释迦牟尼也是,还有金庸笔下的“南帝”一灯大师。也许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高人,突然有一天,任何事都想通透。凡夫俗子如我们却还在尘世里苦苦挣扎。
“沈紫芝?他跟紫月皇后是什么关系?”
我要是头脑还清醒的话,在容恪面前,我肯定不会表现得这般神经大条,只是今天一天下来,我实在是太累了,上几天一直是寝食难安,但也没有今天这么疲惫。我终于明白,囚徒在等待刑期的时候,是很痛苦的,但等判决下来,他觉得更绝望,因为判的是无期。
容恪的眼里显出一丝的惊讶,随即淡淡地答道:“他是我表舅。”
我竟然忘记容恪同学是紫月皇后的儿子。
终于理清了,沈紫芝是沈紫月的叔伯兄弟,同属开国功臣沈秉忠的孙子辈,沈紫月的亲生大哥是沈紫轩。对于沈紫轩,我就知道是沈涵秋的父亲。这个沈涵秋在靖朝,曾经也算是风云人物,因为她是一代名伶元好好的女儿,据说和她母亲一样,倾国倾城,色艺双绝。
靖朝开国百年,有两个美人是经常被提及的,一个是紫月皇后,据说是集数代沈家皇后的美貌于一身,正史里对她的描写是“美艳动天下”,能在正史中有这样的描述,倾国倾城都难以形容她的美貌了吧;还有一个就是元好好。我们所说的文人雅士,基本上也都是风月场上的骚客,写得一手好诗词啊,元好好在这些文人的笔下,那简直是仙子下凡也有所不及。
一直到我嫁到靖朝,两大美人早已经玉殒香消数十年,还有很多人在提。想想也是,沈家已经有一个绝世美人了,又娶进一个,两大美人竟然成了嫂嫂和小姑子的关系,这世间就是有这么传奇的事。
我知道这些,还得益于飞雪公子萧初过,元好好是萧初过的外婆,因为母亲有这样的出生,萧初过在萧家,幼年时期总是受到苏月华母子的排挤,在萧家过得很不好。当然,这一切都是传闻。
“惠安师傅是住在相国寺吧?”人家救了我一命,总得去谢谢人家。
“现在应该在,他是四海为家,很少回来的。”
“一个相国寺和尚这个时候怎么会在宫里的呢?”
容恪听到我嘟囔,轻笑了声,我抬头,他黑得有些瑰丽的眼眸正直直地盯着我,我微愣了下,听到容恪淡漠的声音说道,“惠安跟你哥哥是旧识。”
容恪刚才不说话,应该是觉得奇怪,既然是旧识,我嫁过来也没多久,以我和慕容非的熟悉程度,他认识的人,我应该了解才对。
不过,慕容非怎么会认识惠安呢?
“你知道是谁推你下水的吗?”终于问了,我还以为他不关心我的死活呢。
“我不知道。”我的声音很轻,但是容恪能听到。
“也没什么线索么?”他紧追不舍地问道。
“没有。”我有些赌气地答道。
容恪盯着我,星眸灼灼,明摆着不相信。
有人要杀我,我却连是谁都不知道,怀疑的对象总会有的吧,比如我最近有没有跟谁结怨。我一句“不知道”,一句“没有”,明显是不合作。
这到底是要的谁的命啊。
容恪没有再问下去。
其实我是知道谁是凶手的,那香味,我太熟悉了!
其然居内,烛光闪烁,空气中弥漫着百合的香味。
“刚才在宫中一直没有看到你。”容恪开口。
“小臣刚才略感不适,很早就回来了。”独孤楼温柔地应着,但脸上显出一丝疲惫。
容恪凝视着独孤楼,目光犀利,过了一会儿,轻声道:“既然累了,就赶紧回去休息吧。”
独孤楼的喉头蠕动了下,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开口,只轻轻点了下头,转身出去。
容恪透过眼前的红烛,呆呆地看着独孤楼的背影,心中想起了礼部侍郎曾式暗示的话:“微臣认识一个江湖郎中,此人对不孕有一个偏方,王爷要是需要的话,微臣可以代为引见。”
“不孕。”容恪冷笑了声,起身向浣月居走去。
没想到今晚的浣月居还真是热闹,独孤楼朝服还没有脱去,正定定地站在梧桐树下。
容恪在独孤楼的身后站了一会儿,转身回去。
很久之前,容恪和独孤楼曾经交过手,那时候,独孤楼的功夫属于三脚猫,他还曾指点过他。
但现在,独孤楼的剑法应该更胜他一筹,虽然他从来没在他面前显露出来,但他知道。他还知道,他不仅剑法和以前相比突飞猛进,他的嗅觉也要比以前灵敏得多。
以独孤楼今时今日之嗅觉,莫说他刚才距离他仅仅十步之遥,就是百步之遥,他也早就感觉出来了。可是刚才,他那么痴痴地看着浣月居内的灯光,对自己身后的他竟然毫无反应!
芳草碧连天
今天去相国寺。
刚出院子,就看到容爱山在门外恭恭敬敬地候着。
我已经习惯他常年不变的冰冷的脸,不过他对我比我刚来的时候要好得多,我吩咐下去的事情,他从来没有拖延过,做事相当高效率。我对这个管家虽然还有几分忌惮,但相处还算愉快。
“早啊,容叔,有事?”我淡淡地问道。
“王妃今天是不是要去相国寺?”
“嗯。”
“王爷昨晚吩咐老奴,今天王妃去寺里烧香,老奴陪着一起去。”
嗯?
哦!
没发现容恪原来是这么细心的人,我昨晚差点掉到湖里淹死,现在凶手还没有找到,出门当然是要小心一点的。
这么担心我的安全,是怕我真出什么事给他惹麻烦吧。
我坐在轿子里一路上晃晃悠悠,有些无聊,掀开帘子看着外面。只见这京城十里长街,街道宽广,屋舍连绵,鳞次栉比,琉璃作瓦,紫脂涂壁。道路旁还遍栽花树,虽已是深秋,也颇显钟灵毓秀。大街上酒肆食店,林立两旁,车水马龙,行人如织,一派繁华盛世之象。
穿过八街九陌来到相国寺,相国寺在城外,我在轿子里看着这座千年古刹,蔚为壮观。在相国寺的门口还停着个轿子,晓莺眼尖,认出来是沈家四小姐的。
沈家四小姐就是沈江影,是惠安大师的嫡亲妹子。沈江影上边除了惠安(沈安之)之外,还有两个哥哥,大哥沈方之和三哥沈玄之。这些八卦是我昨晚好奇向容恪问来的。
进去烧香,蒲团上跪着个年轻女子,年纪和慕容凌夕相仿,衣着华丽,面容姣好,眉头轻微蹙起,却显得她媚态横生,不笑而含情……这应该就是沈江影了,一看就是美女制造家族的产物。
我愣愣地看了她一阵子,在她边上的蒲团上跪下。早应该来拜拜菩萨了,我要祈求的事太多了。我要求菩萨让我回到现代,求菩萨保佑我爸爸妈妈健康幸福,求菩萨让我在这一世平平安安,求菩萨保佑素素晓莺晓黛平安,还有容恪也求菩萨保佑他(他现在算是我的一棵大树,大树下边好乘凉。)菩萨要是觉得我的要求太多,您应付不过来,那就保佑爸爸妈妈平安,尽快从丧女的悲痛中走出来。
“小师父,麻烦帮我通报一下,我想拜访惠安大师”,我跟边上的小沙弥说。
“你是雍和王妃?”沈江影认出我来了,我们以前有见过面么?一定是昨天风头出的太大了。
“我是,你是沈四小姐吧?”我朝她和煦地笑笑。
“江影见过王妃。”她微微颔首道。
“四小姐客气。”
正说着话,小和尚出来了。
“师兄请施主进去。”
“我哥哥不轻易见人的,我都来过很多次了,都没能见到哥哥,王妃真是好大的面子哦。”
沈江影的声音软软的,我是女人,听着都有点骨头酥软。
“可能是我跟佛有缘吧”,我看着大肚翩翩的弥勒佛,不着边际地来了这么一句。
告别沈江影,走进里间柴房,只见一个面容舒雅的和尚,正在盘腿打坐。柴房里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外面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身上,他整个人就如同笼在淡淡的光华里,显得格外清俊出尘。
“施主请坐。”惠安大师没有睁眼,只淡淡地说道。
“我是来谢谢大师昨晚的救命之恩的。”我在他的对面蒲团上跪坐后说道。
“是施主吉人自有天相,不必客气。”轻轻的话语从空气中传来,我有一时愣住,再缓过神来,他已经挣开眼,我看到他如星光般璀璨的眸子正炯炯地看着我。
我怔了半天,轻笑道:“也算是我跟大师的缘分。”
缘分。
缘分这个东西,太玄。它是相爱的理由,也是不爱的借口。
停了一会儿,他没有开口,眼光落在我的身上。我定定地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他长得和慕容非有几分像。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慕容非的脸,眉毛,眼睛,鼻梁,嘴唇,我在惠安脸上一一扫过,都和慕容非很像。但是看上去,他们两是那样的不同,慕容非俊朗的脸上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媚态,而惠安给人的感觉却像是轻轻吹拂的清风。
我有一丝迷惑,他跟慕容非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我定了定神,再看时,又觉得他两不像,是幻觉么?我就在似梦似幻中挣扎了很久,惠安的脸在我的眼前逐渐模糊,我好像看到了慕容非。
不对,是惠安大师,肯定是我最近老是梦到慕容非,对他太害怕,所以总觉得别人长得跟他很像。
深吸一口气,我朝面前的人抱歉地笑笑,随即抛出一个让自己哭笑不得的问题:“你爱过人吗?”
这没话找话,也不能问得这么直白啊,更何况我面的的还是一个和尚。
“爱过。”他没有理会我的窘迫,淡淡地答道,脸上波澜不惊。
后来我每每想到今天这个场景的时候,都觉得好笑不已,自己当时脑子肯定是进水了,不然就是三鹿喝多了。但当时的我还是轻轻地唱起了下面一首歌。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崖,海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这首歌应该是每个中国人在少年时代就熟知的,它曾经是北京师范大学附属小学的校歌。我学唱这首歌和学唱歌声与微笑》是同一时候。
“请把我的歌带回你的家,请把你的微笑留下,明天明天这歌声将飞遍海角天涯,飞遍海角天涯。”
小时候觉得这两首歌是同样的意境,用稚嫩的童声唱出来很好听。长大后才知道,送别》是多么的悲凉,就仿佛是一首悲怆的信天游。只有有像弘一大师那样的人生经历的人才能写得出这样的句子。
我在给惠安唱这首歌的时候,思绪飘出了很远,我在想北师大附小的孩子每天唱着这首歌,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也许,孩子跟老人并没有本质的区别,孩子看世界简单却通透,老人看世界复杂但淡然。
有很长的时间,我和惠安都是沉默的,我们都被这首歌感染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命是惠安救的,我对惠安有着特别的信赖,像是孩子对母亲般的。就算是不说话,默默地坐着,来到这个时空,我的心里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平静过。
“施主跟佛还真是有缘。”
啊?原来他听到我跟沈江影的谈话了。
可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怎么觉着我也要削发为尼呢,这可是我从来没有考虑过的事情。
后来我跟惠安聊了很久,开始是讲佛,我对佛没有太深的研究,只是以前在旅游时参观过一些寺庙,听导游讲过一些佛经上的故事,我凭记忆说了几个,像六祖慧能、文殊菩萨、波耶王、孔雀王的故事,不过我记得不太清楚,有没有讲混还真的不知道。
跟惠安聊天很舒服,他不问我这些故事是从哪里听来的,只会偶尔插上一两句,却能一语中的。
说着说着,我向他谈起我的一些八卦琐事。我们就像是久别重逢的老友,讲到开心处,会心一笑,讲到愤慨处,同仇敌忾。后来他直接称呼我“凌夕”,而我叫他“惠安”。
我在另一个时空的事情,我从来没有跟别人提起过,那是我最后的秘密。说不定有一天,我忍不住,会跟惠安讲,人总是需要跟人分享秘密的,不然会被自己憋死。
“惠安跟我非哥哥很熟么?”我忍不住问道。
“是故人。”
实话,但也是废话。
我踌躇着要不要问他跟慕容非是怎么认识的,不过终究也没开口,也许就是在惠安云游四海的时候的一次偶然相遇,然后结为知己,就像我跟惠安的相遇。
我离开相国寺的时候,已经是日上西山了,夕阳的余晖照在相国寺上,和天边的流云漫卷红霞相映成辉,真的好美。怪不得人们那么愿意相信慕容凌夕是他们的福星,大自然真的很奇妙,虽然是极普通的景象,但每次遇见,还是会被深深震撼。
真是对不住晓莺他们,一直在外面守着,到现在还没吃饭。
回去经过“再来饭庄”的时候,我让轿夫停下来,我要请所有人去吃饭。
四个轿夫加上我、晓莺、容叔七个人坐一桌,晓莺已经习惯我的随意了,也不推辞,径直坐下,容叔和四个轿夫却不敢做,我说站着会影响我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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