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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之钗黛-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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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钗黛
作者:允
晋江VIP2015…08…24完结
非V章节总点击数:158721 总书评数:2479 当前被收藏数:1135 文章积分:37;847;416
文案
只根据原书、脂批汇评和作者自己观点,服饰部分参考87红楼,刘心武一生黑
只要腰不傲娇就日更,家常慢热甜宠文,HE,洗白每一个人,后期可能有假结婚
内容标签:红楼梦 古典名著甜文 励志人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 ┃ 配角:┃ 其它:
☆、第1章
却说某年某月某日某地,有四大家族,为金陵护官符之榜首。
是哪四大呢?
薛王贾史。
这个中尤以贾家为首,贾家是累世积传的公侯,钟鸣鼎食之家,诗礼簪缨之族,现今有宁荣二府,因是积年贵爵,与各家往来婚姻,彼此联络有亲。
贾家二房政老爷之嫡妻王氏有一妹,嫁予紫薇舍人薛家之后,育有一子一女,子名蟠,女字宝钗,这薛蟠平素不学无术,好惹是生非,这日因又惹出着些事体,便乘着妹妹选秀之事阖家上京,投在贾府梨香院住下。
这贾府亲眷中却又有一人,姓林氏,乳名唤作黛玉。是这位政老爷嫡亲妹子的独生女儿,生父林海,钦点巡盐御史,因父亲任上黛玉之母早逝,林海一封书信将幼女送至外家,养在贾府老太君跟前,与贾府嫡出姑娘般相待。
这薛林两位姑娘,年少时还未显扬,及长却渐渐露出几分与众不同的才情来。
惜乎时乖命违,红颜薄命,寿算不永,这林姑娘未婚先逝,一缕芳魂幽幽,向那阴曹地府荡去。本该按序投胎,谁知金陵才俊,倒似挤在这时节过世一般,一路但见孤魂怨鬼扶老携幼,虽是黄泉大道,却是康庄升平,熙熙攘攘,竟连投胎都排着长队,林姑娘不喜这等喧闹繁华,暗暗避在一侧,想着或待一时空闲,再入轮回不急。
哪知这一等便世易时移,再挤不进了。林姑娘倒也不急,只在一旁站住,冷眼观这鬼生百态,想着若见了熟人,再托人挤进去。谁知这一等等来一人,素衣白带,远远望着有七八分面善,走近一看,不免两厢讶然,一个惊启朱唇,唤:“宝姐姐?”
一个浅露皓齿,叫:“林妹妹!”
两人四手相执,刚泛出泪眼,不及叙旧,那后头一个鬼差见了,大笑道:“好了!好了!本以为要再入轮回,不想你们倒中途见了,省却了许多麻烦!走罢!”“咄”地一叱,平地里起出一阵仙雾,那鬼差先行投进去,身形一闪,连二人一道隐去不见了。
却是中道幽幽,徒有余香满道。
…我又开新坑了泥萌不要怪我…
宝钗自梦中惊醒,恍惚间听见她娘道:“我儿醒了?”定神抬头一看,母亲音容还是徐娘未曾全老之时,便不自觉地一笑,道:“娘怎地在这?”把眼一觑,四面都是车壁,又听得车马辘辘之声,又问:“我们这是去哪呢?”
几句便把薛姨妈逗笑了:“我的儿,你平时那般大人样儿,倒是一觉睡起来的时候还有几分孩子气——我们去你姨妈家里,你不记得了?”
宝钗细想确是有这么回事,只是那是多年之前的事了,如今家破人散,怎地又到不知那里钻来的姨妈家里?只她心重,并不多问,抬眼见到莺儿,又是一愣。不单母亲,莺儿犹自是一团孩子气的模样,好像过去那一二十年时光都不见了似的。
宝钗终于觉出几分不对了,伸出自己的手看,圆圆白白的两只小手,虽也是美玉般洁白光润、膏脂般柔滑细腻,却分明不属于成人。
宝钗从薛姨妈怀里挣出来,向莺儿道:“拿面镜子,我把头发抿一抿。”
薛姨妈听见,忙伸手给她捋了一把青丝,莺儿举着镜子,宝钗对着一照,打磨得极光滑的xx镜中倒映着一个端庄秀美的脸,少年的脸庞尤自带着几分讨喜的莹润,眉宇间却已经透出几分萧索。宝钗悚然而惊,薛姨妈再说了什么,都听不见了,只是满心惶遽,推说头痛,又倒着思量了一会,那梦中之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分明不像是个假的。
但是若说那梦里都是真的,她这一身,又是怎么解释?
…因为是作者大神安排的…
宝钗随母兄上京,一路寡言少语。她母亲以为她乍然离家,百般安慰,连薛蟠都惊动了,那一晚特特来问道:“妹妹这是怎么了?有哪里不如意的?是小丫头们不听话?还是路上困乏?”宝钗道:“并没有什么,哥哥只管好生赶路便是。”薛蟠听妹妹一说,反倒大惊小怪了:“妹妹必定有事的!不要瞒我,缺了什么,只管同我讲,有我在,亏不了你去!”见她脖子里金项圈,便道:“这金子好炸一炸了。”一面大呼小叫,要摘了她的项圈去“换个更大更好的来”,宝钗见哥哥这般愚顽,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止住他道:“若说我担心的,只有一条,便是哥哥你。”
薛蟠怪道:“好好的,怎地又说起我来了?”
宝钗便道:“我只想哥哥上进些,就算不读书,也认真经营着家业,母亲和我就是阿弥陀佛,再没烦忧了的!”
薛蟠见她引到自己头上,讪讪然笑道:“我这不是上京去打点了么?你放心,我们家这大家业,败不了的!”说完几步溜出去,宝钗从边上挑起一条缝来,略看一看,见薛蟠出去爬上马,喝喝呼呼,混没个正经样子,想起梦中结局,微微一叹,越发没个滋味,只强打精神安慰母亲道:“娘不要担心,我不过路上有些累了,等到了京中便好了。”
薛姨妈见她如此说,也就没多话,只命赶路再稳妥些,不要颠簸而已。
旬日间抵京,忽闻母舅王子腾升了九省统制,奉旨出都查边,薛姨妈便不大高兴,倒是薛蟠乐个不住,和母亲商议要派人入京打扫,薛姨妈哪里肯让他住在外边?只恐他没个约束,因此执意要在贾府去住。宝钗这些日子依那梦里的记忆一一印证前事,见每事应验,惊骇之余,却也多了几分思量,私向她母亲道:“我说句话,娘别怪罪。”
薛姨妈笑道:“嫡亲母女,还有什么怪罪不怪罪的?”
宝钗却正色站立道:“姨爹家里固然是大家门第,却不知大家里头子孙繁多,族中大人未必管得到这许多子孙,再者大家中难免有一二败俗子弟,但凡叫哥哥遇着了一个,日后放意畅怀的闹起来,恐怕比现今还要坏十倍了,倒不如咱们分门别户,关门过自己的日子,母亲叫积年老仆看着些,恐怕还有约束。”
薛姨妈疑道:“你姨爹是清贵出身,一贯训子有方,且你姨娘也是个方正的,不至于此罢?”
宝钗道:“只怕他家里又不是族长,照管不到学里。”
薛姨妈道:“那倒容易,咱们托你姨爹,请个先生,不要怎么翰林官儿,只求通达文理,叫你哥哥在家闭门读书,也就是了。”
宝钗想这倒也是无可奈何之法,便闷闷应了,随母、兄淹留城外一日,次日举家入城,拜见姨娘。
王夫人正愁没个娘家的亲戚来往,闻家人传报薛家母子入京,喜得带了女媳人等,接出大厅,将薛姨妈等接进里边。老姊妹们暮年相见,其悲喜之情不必细表。便是贾母也自欢喜有亲戚登门,合家厮见以后,在王夫人处治席接风。宝钗因见当年姐妹,如今俱在,黛玉与她当年是极好的,现在还是一团孩气,虽则质弱,却还没有那许多愁绪,余者如迎春探春惜春等人,皆是少年音容,或端庄,或爽利,言笑晏晏,举手投足,感慨纷繁,饶是她这般冷性情之人,也激得眼圈发红,强忍泪意,明明是至为熟悉的闺中密友,偏要装出陌生的模样,与诸位一述初见之情。
内宅见过,姨爹贾政又使人来道:“【姨太太已有了春秋,外甥年轻,不知世路,在外住着,恐有人生事。咱们东北角上梨香院一所十来间,白空闲着,打扫了,请姨太太喝哥儿姐儿住了甚好。】”贾母亦派人来留住,薛姨妈正合心意,便应下了,私与王夫人说明一应日费供应一概免却之外,又道想要请先生的事。
王夫人道:“我们这里家学虽然不甚好,却也有个老于科举的叔叔主持,不若叫外甥就去那里,我宝玉眼见到了年纪,也好一道进学。”
薛姨妈道:“实不相瞒,我这个儿子顽劣至极,去了家学,倒怕耽误了族里哥儿们,横竖我们也绝了登科的指望,就请个严苛的老儒教导他些做人的道理,再能看得懂账本账目便是了。”
王夫人听她如此说,倒想起薛蟠上京的缘故了,便也没强求,只说“待我回禀老爷,请他帮忙物色”,因执着薛姨妈的手自去叙旧,留宝钗几个姊妹倒依旧在那里说话不提。
宝钗因着过了一阵,把泪意收敛,与黛玉、迎春、探春、惜春四个闲话。
探春问她:“姐姐平日都爱做些什么呢?”
宝钗道:“针黹女红,看书着棋都做一些。”她已是梦中过了一世的人了,再见这些姐妹,想她们各自凋零的身世,分外感慨,内中因林黛玉过世得最早,从前又是最与她相契的,不免越加亲厚些,这般叙话,倒把宝玉抛在一旁了。
☆、第2章
却说林黛玉自在荣府以来,贾母万般怜爱,一应份例,悉如宝玉,便是她同宝玉亲密友爱之处,亦比别个不同,她又颇有才情敏慧,虽自内敛,却难免有那么几分孤高自许、目下无尘,谁曾想如今来了一个薛宝钗,年纪虽大不多,然品格端方,容貌丰美,体态气度,较之己身不遑多让,且因着言辞亲切、随分从时,不上几句,便与三春及宝玉相谈甚欢,以小见大,愈知其不凡。
俗语有言,武无第二,文无第一,自古最是才子相轻,才女也不得免俗,林黛玉见了薛宝钗这般出众,难免有几分悒郁不忿之意,宝钗晓得这是她惯有的毛病,后来自己就要好的,便只作不觉,依旧和她亲善。
这日黛玉正与宝玉言语不合,气得独在房中垂泪,宝玉前去俯就不得,恰逢宝钗思量久未见黛玉,入内见宝玉在门首抓耳挠腮,知道又是和黛玉生气,因她前生虽与宝玉熟惯,此时却是才入府的,不好显得太过亲热,且历经前生,其实对宝玉倒几分敬而远之之意了,只得笑问:“宝兄弟怎么不去学里,倒在林妹妹这里呢?”
宝玉听得“学里”二字,就蹙了眉头,他乳母李妈妈道:“他那里肯去学一个字的?都是在这里厮混罢了。”
一语说得宝玉恼了,跺脚道:“妈妈快不要说这话,我明明在那里看书的,你偏生要走进走出,吆五喝六,扰了我读书不说,还惊得林妹妹不好,照礼说这是在老太太屋里,我不该这么说你,只是你是老人家,也要讲究个老人家的礼节。”
李妈妈本仗着是宝玉的乳母,颇有些倚老卖老之嫌,平日又颇揣摩政老爷王夫人心思,摆出半个长辈架子,把些个读书的虚话劝宝玉,谁承想宝玉年纪渐长,待她早有些不耐,又值和林妹妹怄气的时候,开口便把她斥了一顿。
宝钗见那头老太太的丫头出来看,想宝玉这般倒对宝玉黛玉的名声都不好,正待圆场,便见那碧纱橱的隔扇门打开,黛玉两眼红红的出来,站在门口道:“二爷快不要拿我作噱头来唬李妈妈,分明是你自己不爱读书,又坐不住,在屋里闹腾,倒说起人家来了!”
李妈妈一则见宝玉动怒,又见惊动了黛玉,恐怕贾母那里不好看,忙自掌嘴道:“该是老奴的不是才对,姑娘体弱,别在外头受了风,快进去坐着——二爷,快劝林姑娘进去。”
她倒是见风使舵,宝玉也就坡下驴,忙去扶黛玉,黛玉遭宝玉伏低做小,本已经有些松动,且她出来就是为宝玉解围的,见大家都识趣,便也半推半就地顺着入内,宝钗笑吟吟望着,心道:从前便知颦儿极聪敏,只是有些事情上头颇有些淡漠,如今看来,倒是不用心之故,但凡她用了心,那应对自然不一样。
一想之下,却不免又想起她情痴成疾,少年殇逝,不免惋惜地一叹,谁知林黛玉眼尖望见了,问道:“宝姐姐好端端地,叹什么气呢?”
这一说宝玉也瞧见了,回头道:“宝姐姐怎么了?”
宝钗道:“方才想起一件旧事,因此叹息。”
黛玉宝玉两个见她一脸怅惘,宝玉要追问,被黛玉在手面上一捏,便止住了,只笑道:“紫鹃,你又偷懒了,快把那好茶好果子都拿出来招待宝姐姐。”
紫鹃笑道:“早放在小几子上了,二爷没见么?”
她与宝玉两个一唱一和,黛玉也顺着便让宝钗坐,自己陪坐在侧,宝玉自己寻了下首的椅子坐下。宝钗见这番情形,心中倏然一跳,想他们二人此时尚在两小无猜,情愫未生之际,便已经如此默契,待到后来耳鬓厮磨、日久生情,那更是难舍难分,毋怪黛玉情难自已,久病成疾,她这样积弱的身子,便是贾母有心撮合,只怕最后为了子孙繁衍之计,也不得不要舍黛玉而就他人了,何况黛玉日后多半还撑不到宝玉成亲之时。
宝钗对于宝玉,着实是心思复杂。
若说她不喜欢宝玉,那是瞎话,似宝玉这样风流婉转温柔多情的灵秀男子,当真是万中无一,当世少有,可是灵秀俊俏护不得家族周全,子孙基业。况且以宝钗之见,似他这般多情,反倒是无情把人耽误了了,一则多情则多内宠,重了一个,未免伤了他人,二则他耽溺于情字,把男子进取之心全盘忘了,妻儿老小无依无靠之时,再来说喜欢二字,未免可笑,宝钗只恨自己身不成个男子,纵然不能顶天立地,也一定立个本业,扶养家中老幼,才是上不愧对先人荫庇,下无愧于妻儿。
可惜哪怕重新来过,她也不过是一介女儿之身,有个不争气的哥哥和没甚见识的母亲,眼睁睁看着这一室繁华,终不过尘土污泥。
可是若是老天爷叫她重新来这么一遍,只为了再经历一遍梦中结局,那又是何必呢?
“叫我说,宝兄弟也怨不得乳母唠叨。”宝钗斟酌再四,还是小心提了一句,一开口便见宝玉脸上变色,知他那牛心左性的人,听了前言便要发作,赶紧道:“我和兄弟们一起读书那时候,乳母们也是总要念叨的,我们便买了鹦哥,叫小丫头子放在门首,嬷嬷们一来,鹦哥便喊‘嬷嬷来了’,或有时大人们来了,也是如此,我们便马上把书拿起读读,虽是作伪,却也不失为一条躲避唠叨的法子。”
宝玉听了,转怒为喜,笑道:“我倒没想到这法子,宝姐姐说说,要怎样教得那鹦哥这样叫?”
宝钗道:“我哥哥他们弄的,我回去问问,干脆给你们一人送一只来。”
林黛玉一直听着,此刻便笑着指宝玉道:“给他去,我可用不到。”
她此时还未有后来那么病弱,脾气也金贵些,巧笑倩然,看得宝钗也不自觉一笑,心道:毕竟还是林妹妹较为出众。
前生她与诸位姐妹都甚友善,然而若说性情才气,却还只得一个林黛玉相得,素日处得又最多,待她的怜惜自然最深,不免生出几分替她谋划之心。
且她心中,第一紧要倒是要怎生叫哥哥向好。薛蟠只要不作奸犯科,守着点家业,平常过日子倒还使得。若说要富贵,她家没个顶梁柱,只得依附着王、贾两府而存,那当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王府是鞭长莫及了,贾府这边,数来数去,倒只有宝玉可造些,余者贾琏贾兰贾环,平素见不到几面不说,品性才能,也不如宝玉远甚。
这么想来,无论为人为己,倒还是要想方设法使宝玉出息些才是,于是见宝玉听进她话以外,又道:“宝兄弟,你若不爱读书,我倒还教你个法子,你隔一二日,自己倒花半个时辰,专挑那人定时节,点上灯烛,大声在人面前读几句书,夜里人总听见你念书,必定要传到老爷跟前的,老爷听见你自己肯漏液读书上进,自然不来管你,恐怕还要怕你读坏了身子,不肯勒逼紧呢!这样你又不耽误同姐妹们相处,也好在后头恣意游戏,不怕老爷三天两头考问你,这就是俗话说‘磨刀不误砍柴工’。”
黛玉指着她道:“宝姐姐好巧一张嘴,这么说来,倒是叫宝玉非念书不可了。”
宝钗笑道:“我只是将从前家学里的法子说出来,只看宝兄弟。”
见宝玉黛玉已经和好,自己的劝说也到了,便辞出去,留他们二人亲热。回去后果然叫人同薛蟠说,寻两个好的鹦哥分送宝玉黛玉。
薛蟠得妹妹之令,顷刻间送来四只鹦哥,道:“我看妹妹平日也够素净了,倒不如养两个鸟儿玩玩,这里白的两个是外贡的极难得的物件,留给妹妹,两个花的倒给宝兄弟林姑娘罢。”
宝钗见兄长友爱之心,回顾前世,横生感慨,却把两个白的分送二玉,自己留了两个花的,薛姨妈见了,趁机叫莺儿把屋子里摆件放了几件花哨的,说:“这样鸟儿,配那青铜黑铁的,不是咱们这样人家的风范。”
宝钗见母亲难得执意,只得允了不提。
却说林黛玉见薛宝钗自入内至今,言谈举止,莫不端庄娴雅,腹内诗书亦不在己下,那一点悒郁不快便散了几分,等到收到鹦哥,见那通体雪白无一点杂质,兼且机敏灵巧,知是花了心思的,思量无甚酬谢,便自己费心,做了个荷包。
因老太太照看,且她身子又弱,她做女红,向来随意,寻常三五日得不了个物件,本来答应宝玉替他做个的,想着宝钗是外人,倒把宝玉放在后面,先做了这边,派人连几样时兴花巧一道送来,宝钗赏了来人,见那荷包绣的一枝寒梅,花用红色,枝用素色,既不过于冷清,又合了宝钗素日的打扮,知道是花了心思的,恰巧又正是梅花开的时节,便佩在身上,珍重非常。
这日宁府贾珍之妻尤氏治酒请贾母、邢夫人、王夫人等赏花,二府女眷皆在,因薛林二人在府寄住,倒不好绕过去,便也顺带请了一道,黛玉推说身子不好没去,宝钗待要不去,薛姨妈兴致甚浓,便尴尴尬尬地相随去了,众人在席,她就落在后头,不肯插话。
不想宝玉见她人物不凡,且又送了鹦哥,有心亲近,特地寻来说话,远远见了那香包,脚步便先一顿,问道:“宝姐姐这香包真漂亮,是谁做的?也给我做一个罢?”
宝钗见他不庄重,微恼道:“是我家中姐妹所做,只得一个,再没有了。”
宝玉疑心是黛玉的手笔,只不好再问,与她唠叨几句,自己倦怠,被众人带下去了。
☆、第3章
宝钗陪着薛姨妈玩了一会,也寻了借口离开,正遇着前头贾政打发人来,说请了一个积年老儒,人品学问都颇有可看,请姨妈派人看看,若是可以,便请了给哥儿也好。
薛姨妈喜不自禁,道:“你家老爷选的人再是没错的了,不用多问,我这就打发人请去。”说着忙吩咐打赏来人,宝钗见慈母一片殷切之心,仿佛哥哥这便能改好似的,忙止住她道:“妈,我有一言,你且听我说。”
薛姨妈问起,她便道:“其实先生们的好坏,倒在其次,要紧是要哥哥肯听才行。论理我不该议论人家家事,只是姨妈家里宝兄弟那样人品,请来的先生也是极好的,偏生老太太溺爱,换了几个先生都不成,宝兄弟年纪小,天分高,还有可造之处,哥哥他这样年纪,又没个长辈管教,先生到底是外人,到时候哥哥一来哭诉,妈难免偏听着哥哥的,要辞了先生,到那时再好的先生也没个计较,妈你说是不是?”
薛姨妈道:“你说的在理,我定然不偏溺着他便是。”
宝钗道:“这也不够,他在外头,我们哪里知道他是在读书,在看账,还是在做什么?家里头下人定然都向着他,我们圈在内帏,倒是成了聋子瞎子了。”
薛姨妈惆怅道:“那你说如何是好?”
宝钗道:“我说咱们倒收拾出一间屋子,妈管住哥哥,每日在里头读书,不叫他出去。家中下人的事,也都计较起来,我看琏二嫂子隔着帘子理事也是好的,妈你不要怕麻烦,只把家法立着,银钱管上,哥哥翻不了天去。”
薛姨妈极之称善。宝钗见她应得爽快,晓得她恐怕镇不住哥哥,又道:“我看妈还可托姨父好生管管,不求哥哥下场考试,只要他再不去闹事就好。”
说到闹事,想自己终究是因为哥哥的缘故落选女官,失去支持家中的机会,不免怅然,薛姨妈只当她还念着之前打死人的事情,把她搂在怀里道:“我知你的心思,放心,我定然好生整肃家里,再不叫你哥哥出去混闹惹祸便是。”
宝钗微微一叹,点头道:“但愿如此。”当下打起精神,和薛姨妈两个便商定家中规矩,将号牌等物皆一一定下,向何人取何物,账向谁报,并当值轮班皆一一打点,特选老成持重之家人为薛蟠长随,又遣人去和薛蟠说。
薛蟠乍闻母亲此举,自然不愿意,进来便嘟囔道:“那有里头管到外面爷们的事的?”被宝钗抢白道:“家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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