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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之钗黛-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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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钗柔声道:“你也不要委屈,我这话是有道理的,你知道宫之奇么?”
黛玉道:“你我是伯牙子期之交,和那君臣间的应对怎么好比?”
宝钗笑道:“我只是拿他作个兴,你也是个饱读诗书的,一听就知道道理了。”
黛玉被她一言绕进去,果然歪着头细想是何道理,谁知想到大夫来了也没个结果,大夫望闻问切一番,开了方子,宝钗亲自看过,方交予小丫头去煎成一碗,黛玉躺在床上,见她端药过来就问:“宝姐姐,我想不明白。”
宝钗笑道:“想不明白,那就记住便是。实在想不过,那就等到了时候,我再告诉你。”
黛玉方知被她给蒙住了,哼出一声,只因这一日宝钗协调内外、忙进忙出,方方面面皆是情真意切、毫无作伪,她既确定宝钗待己之心意,倒不好意思再缠着这一件桩事不放,便轻轻带过,再不追问,只笑道:“你和我说过的桩桩件件,我可都记得呢,到时你休想赖!”
宝钗如何不知道她?见她有意揭过这一桩,也自然轻轻放过,含笑喂她喝了药,复又念了几段书,黛玉倦怠睡去之后,又把紫鹃那里的针线拿一起来做,边做边想这是黛玉之衣,甜蜜之外难免又是一阵心酸,手上却加倍细致。
正好宝玉蹑手蹑脚地进来,隔着门问:“颦儿睡了?”
宝钗一惊,手上扎出一点血洞来,忙先掩了针线道:“她睡了,宝兄弟一会再来吧。”
宝玉却已经轻轻走到旁边,凑近道:“宝姐姐在给谁做衣服?”又道:“姐姐手上出血了。”
宝钗慌忙把指头含在嘴里一吮,道:“我看紫鹃她们做的好玩,就拿来做了。”
宝玉站着看了一会,艳羡道:“姐姐好针脚。”有心想央宝钗替自己做个东西,又不敢唐突,且牵念黛玉,便站着向床上探身相看。
宝钗见他熟稔的模样,不知为何生出一股无名火来,低着嗓子道:“宝兄弟,你也是这个年纪,怎么还和孩子似的什么嫌疑也不避呢?环兄弟都知道不能随便进姐姐妹妹的门了,你倒冒冒失失地就进来,人家睡觉也凑去看。”
宝玉讪讪道:“我和颦儿是不碍的。”被宝钗一眼横过去道:“莫非你不是个男子,或者她不是个女子么?什么不碍的!”
宝玉被她说得大没意思,就装模作样地说了一句慰勉的话,垂头丧气地出去,因想宝钗是嫌他内外不分、男女之防不谨,就先没进内宅,只向外头去了,谁知迎头正见贾政走来见贾母,看见宝玉,先喝一句:“站住!”
宝玉吓得站定不动了,贾政就问:“大白日的,怎么又不在学里?倒跑到这里来了?”
宝玉却因上回桂花之事,前头清客每悄悄和他透过底,说老爷是极喜欢他的孝心的云云,一时倒不如往常畏惧,慢慢跪下,膝行几步上去,仰头道:“早上去学里了的,学了书,太爷说进了腊月,只上半天课就好,且后面说老太太有些不大好,就回来看老太太的。”
贾政听说,面色稍霁,喝道:“你镇日回来只说是看老太太,我想每回我去看时,老太太都是好好的,怎么在你口里三天两头就不好了!你和我一起进去,我要问问老太太,若知道你说了谎,打断你的狗腿!”
宝玉腹诽不已,却也站起来,跟着贾政向后头去,只恐老爷发怒,恨不能拿出十二万分机灵劲伺候,遇见门槛,就道:“老爷小心。”看见石头,先道:“老爷这边走。”
贾政见他有这等孝心,捋须微笑,神情越发和缓。
两个走到老太太屋门,早有丫鬟通报。贾母听说是和宝玉一起来,就知肯定是要问为何不上学了,忙叫人扶着到床上躺着,贾政进去时只见母亲靠在床头有气无力,慌得一步上前道:“母亲这是怎么了?是为着林丫头的事么?我听说已经请了大夫,母亲不要担心。”
贾母听他说到黛玉,又带起心事,骂道:“你们做舅舅的都没良心,这么一个独根苗的外甥女在家里病着,你们也不派人去问问,也不给请个好点的大夫,你问问自己,可对得起你死去的妹妹么!”
说得贾政小声道:“儿子已经叫王氏去看了,请的大夫虽不是太医,却也是城中有名的圣手,母亲不要担心。”
贾母怒道:“黛玉就住在我这,谁来看了,谁没有来,我难道不知道么!我也知道,你们当官的人家,事务繁忙,我们里头的事等闲叨扰不到你们的,更何况是外甥女这等小事了!”一行说,一行又哭道:“只可怜了我的敏儿!”
把贾政也激动了愁肠,簌簌落下泪来,恐怕自己再带累了贾母,便瞪宝玉一眼,道:“还不劝着你祖母去!平日都白疼你了!”宝玉慌忙去扶贾母,贾政方告退出来,自己在书房独自坐着哀叹伤悼了一番幼妹不表。
☆、第31章
贾政因心存黛玉之病,晚上特地去王夫人处歇了,问她:“外甥女的病我曾让你派人去问问的,现今如何了?”王夫人替他脱衣的手一顿,道:“我叫周瑞家的去看了,说是人看着还好,没甚么大碍。琏儿媳妇回说已经请大夫看过,开了方子,大约是什么冷热交感什么的,让按方子喝药,过几日就好了。”
贾政听了半晌才道:“明日我让人拿名帖,请王太医来看看,总要怎生把她这病根治了才好。”王夫人道:“老爷就这么一个妹妹,这么着也是该的。”贾政看她一眼,道:“是啊,我就这么一个妹妹,你多上点心。”
王夫人便低着头应了,打发他睡下。
一夜无话,次日早起贾政果然就命人掣名帖请了一位王太医来。这王太医也是贾家通家之好,闻是贾政相请,并不以其官职见弃,下了值就换便服过来,贾政正好也退了衙,亲接他进去,与他寒暄一番,道:“不瞒你老,今日请你来看的这个是我嫡亲的外甥女。她父亲是林如海林探花。这孩子生母去得早,心思重,又是胎里带来的弱症,三不五时就要病一场的,我想怎生设个法子令她健壮些才好,所以特地请你来看看,保得她平平安安长成,风风光光送还回去,也是不负了我这做舅舅做舅子的一番心。”
王太医笑道:“别的我不敢包票,小儿科是问到我家里来了,烦请里面通报一声,我好进去看看。”
贾政果然打发小厮去二门上回话,一层层传到里头,黛玉正和宝钗、宝玉、探春几个说话,忽然听说贾政请了大夫来,头一个宝玉慌慌张张起身道:“我走了。”被探春一把拉住道:“呆哥哥,大夫总不能贸贸然就往内宅里来,必还要一阵子的。你慢慢来。”
宝玉恍然,挠挠头向众人告辞,黛玉见他这会又磨蹭了,咳嗽几声,道:“宝姐姐素日怎么跟你说的?这正是你好生读书的时候,很该叫人把东西张罗出来,做个读书识字的样子,免得老爷看你不上学,又烦。”
宝玉笑道:“林妹妹说的是,我就去。”果然大步出去,叫人准备书本笔墨去了。
探春也起身告退,又拉着宝钗,宝钗实想听听这郎中的诊断,奈何内外有别,也只能不情不愿地随探春走开,却不就回,反而拉着探春往贾母那里说话去。
一时王太医过来,替黛玉看过,隔着帘子问了许多话,出来对贾政道:“令亲这病说大也大,说不大也不大,总看怎么养了。”
贾政忙问端由,王太医道:“她若生在寻常人家,或是稍无令府上之富贵,这病也不消说,那是一定养不好的了。既生在令府上,那便不在话下。只要好生调养,保管无事。”
贾政会意,道:“你老只管开方。”王太医便执笔挥毫一蹴而就,贾政拿来细细审看,笑道:“我当是什么东西!家里都有,短不了她的。”王太医拈须微笑不语。
贾政既闻黛玉无碍,心中大定,亲送人出去,王夫人打发人送了四端表礼并银物,贾政额外又说许多好话,约好过些时候再请他来复诊,方回去和贾母回报。贾母闻了喜道:“告诉凤丫头,都从我分例出。”
贾政忙道:“怎好麻烦母亲?从我那里出就是。”执意不肯让贾母破费,贾母便也不强求。贾政又陪着贾母说话,贾母见宝钗姐妹几个都躲在侧屋不敢过来,便赶他道:“你前头那么多事,总留在我这做什么!我有人陪呢。”
贾政便辞别母亲,从里头踱出,将出院门时忽听朗朗书声,细品似是宝玉在念书,又改从花坛边悄悄绕出去,他自以为隐秘,其实婆子们早看见,赶忙同小丫头子使眼色,小丫头子告诉丫头们,丫头们又对宝玉使眼色,宝玉在里头一眼看见,便摇头晃脑,读的越发大声。
贾政听了一会,颇觉欣慰,方自一笑,又收敛了,思量这儿子几时倒发奋起来了?莫不是方才见自己要过来特地做戏?待我诈他一诈,于是走出来喝道:“畜生,你妹妹还病着,你在这里念书,是故意要扰她么!”
宝玉只当贾政满意,不至于出来呵骂自己,不防他提这一出,吓得手上书都丢开了,整个人一跳而起,站在当地,讷讷不能对,贾政见他不像先知道自己在的样子,倒是心情大好,丢一句:“晚上送十篇字来我看看。”便踱着步子出去了。
宝钗就呆站着等贾政去了好一会,前头丫头一溜来报:“老爷走了。”才忙又去看黛玉,这会儿宝钗却又已经在坐着替黛玉念书了。
从宝玉这里只见里面宝钗说了句什么,把黛玉逗得咯咯儿直笑,整个人向外一侧,靠着宝钗,宝钗手伸在半空不动,黛玉就伸手把她的手拉下来搭在自己肩上,又咳嗽。宝钗忙抚背不迭。
宝玉忽然又觉意兴阑珊起来,蔫头耷脑地往回走,几个大丫头见了纷纷道:“老爷没说什么,怎么又这么样了?”
宝玉只摆手不说话。
晴雯道:“一下子说写字,哄得我磨了那么多墨,结果是为了老爷来!早知道我就不磨这些了!”又道:“横竖也在那里了,不如你就写完了是正经。”
宝玉只是不应声,袭人察他颜色,劝道:“老爷方才还叫你写字过去,这会儿先把十张字写起来是正经,或者竟从以前的习字里选些好的。”
宝玉道:“我懒得写,拿以前的罢。”
袭人便去里头翻了一会,抱出来一沓大字,宝玉挑来拣去总寻不出好的,又发了恨,总是再蘸了墨提笔写了几十张,选好的叫人送到前面去才是。
太医既开出方子,紫鹃早带着小丫头把前头的药换过,重新按新的煎出一份端过来。宝钗见了先道:“是哪里的郎中?真是太医么?”又问:“可都说了些什么?”
紫鹃道:“是老爷亲自陪着来的,老爷称他‘你老’,客气得很。替姑娘看得也仔细,还掀起帘子看了脸色,看完了和老爷在外面说这病须得朝富贵里养,老爷说‘短不了她的’,他就只管笑着不说话了,我瞧着倒是有些本事,不像其他那些虚头巴脑专门骗人的样儿。”
门口李奶妈正好经过,听见就酸溜溜道:“太太打发了好几十银子呢,怎么会是骗人的!真真也就林姑娘有这等脸面,我们哥儿生病都没这么大排场,巴巴儿地去请了个真太医回来。”
青雀正从外面来,马上道:“奶妈这话说得可不对,我听说是太医和二老爷是好友,来访老爷,顺便替林姑娘看看的,不然除了皇家,谁有这脸面看太医呢!”
李奶妈见是宝钗的丫头,就袖着手闭着嘴出去了,莺儿就捏青雀的嘴道:“就你话多!李□□也是你好惹的么?今天这一句话,还不知她背后要怎么编排我们姑娘呢。”
青雀冷笑道:“谁不知林姑娘和我们姑娘好?她说林姑娘,就是说我们姑娘,说我们姑娘,我怎么不说回去?你跟着姑娘最久,也听姑娘念些个句子,‘主辱臣死’这种道理都不懂,真是白跟了姑娘这么久了!”一边说,一手把帘子甩下就走进去,把莺儿气得够呛。
宝钗笑道:“好了好了,你们镇日就知道吵,没看见颦儿要静养呢!”
莺儿见她不说青雀,就再不言声。青雀见宝钗默许,得意一笑,往边上一站,快手快脚接了药递给宝钗,宝钗看看冷热正好,就喂黛玉,黛玉扁着嘴道:“今天的药早都喝完了。”
宝钗知道她不过故意拿乔,笑道:“委屈你多喝一碗,晚上给你多念一段书好不好?”
黛玉道:“三段。”从被子里伸出胳膊,慢慢翻了十页,想了想,又翻开两页,拿指甲掐着道:“念到这里。”那里早是十段都不止了,宝钗认真念起来,到三更都不完,却是她故意要留宝钗。宝钗心中也知,只故意装作叹气道:“好,都好,来先把药喝了,什么都好。”
黛玉就偷偷一笑,一口气喝了药,张口和宝钗要糖,宝钗给她含了一块,黛玉又嫌腻,宝钗道:“明儿我叫人支点子清淡的来,今日晚了,你且将就下。”
黛玉方不言,过一会漱了口,靠着坐一会,渐渐上眼皮粘住下眼皮,还不肯就睡,赶着宝钗要讲古。宝钗好笑道:“还说不是小孩子,这么大了还要人哄着才能睡!”
黛玉闭着眼道:“不知为什么,我睡觉就是喜欢听你说话,别人都不及你,你不给我讲典故,我再怎么困也是睡不着的。”
宝钗道:“那你前十年都是怎么睡的?!”
黛玉就嗯呀啊呀的撒着娇不管,扯着宝钗不放手,宝钗拗她不过,又怕她急了再冻一次,只好叫人把自己的铺盖先拿来,挨着她靠在床上。黛玉不需睁眼,就摸到她身上,也不很亲昵,只一只手隔着被子搭在她大腿上,宝钗把她的手塞进去,黛玉又伸出来,迷着眼道:“热。”
宝钗道:“再这么样我也不说话,大家干熬着,看谁熬得过谁,横竖困得是你不是我。”
黛玉方嘟哝着把自己裹好,斜着身子,脸向着宝钗,手向被子底下摸过去,扯着宝钗道:“宝姐姐,你躺着,不然你坐得这样高,声音飘远了,我听不见。”
宝钗道:“越说越不像个话了。”却耐不住她缠磨,只能慢慢躺倒,把她的手又从被子底下推回去,回忆两辈子看过的书,也不管黛玉看过没看过,娓娓说起些奇闻异事,渐渐自己也觉困倦,就两个一起慢慢睡去。
☆、第32章
贾政既特地请了王太医之后,邢夫人、王夫人、凤姐又轮番地派人来看望黛玉,便是那府里贾珍也对尤氏道:“林妹妹病了,你派人去问问。”尤氏想一回,便亲自来看贾母,从贾母处出来直转到黛玉处,远远的就看见外面许多小丫头子在逗鹦鹉,里面隐约有笑声传来,外头人打起帘子道:“珍大奶奶来了。”
里面的笑声还不歇,只听黛玉声音里带着笑道:“快请进来。”
尤氏走进去,便见黛玉穿着大衣裳坐在床头,宝钗斜坐在她对面,两个都伸张着手掌在笑,黛玉向尤氏微微欠身道:“珍大嫂子来了,恕我不能远迎。”
尤氏笑道:“你快把病养好,就是最知书懂礼的了——你们在玩什么呢?”宝钗就望着黛玉笑而不语,黛玉把手伸给尤氏看道:“玩拍手呢,宝姐姐仗着年纪大欺负我,嫂子瞧瞧,我手都给拍红了。”
宝钗横她道:“是谁好好的非要玩什么拍手的?自己数数我都让了你多少回了?输了不服气,还赖我!”
黛玉就和尤氏道:“嫂子瞧瞧,当着人面她就这样欺负病人呢。”
尤氏笑拍着她手道:“我们园子里的婆子都知道薛大妹妹和你是最要好的了,怎么会欺负你呢?倒是你不欺负她就好了。”
宝钗笑道:“果然公道自在人心!你瞧瞧,世人都知道是你欺负我,你怎么倒还好意思睁着眼睛说假话呢!”
黛玉就瞪她,故意不理她,一叠声让紫鹃看茶上果子。宝钗也不挪动,就问尤氏家中如何,又道:“我隐约听说秦氏病了。”
尤氏听了就叹道:“这孩子没福,大节下的害了病,大夫也不好请得,只能先补养着,等过了节再看罢。”
黛玉听口气不好,忙问:“这是怎么了?”
尤氏道:“过年累的,从上月开始忙,直到这个月也没歇过,那日人在分牌子呢,突然就不言声了,和魔怔了似的,把你哥哥和我都吓坏了,这会儿又好些,只是不爱见人。也怪我贪闲,把孩子累着了。”
宝钗道:“大嫂子说哪里话,当媳妇的管家本是她本分里应做的事,可惜她身子弱了些,现在府里又都要麻烦嫂子,等过了年她好起来再慢慢来。”
尤氏就叹气,又道:“这一二年事多,我一个人忙不过来,你哥哥的意思,是请你琏嫂子过去帮忙,这不巴巴儿地派我来跟老太太要人来了么?可惜凤儿也忙得分不了身,回去还得我撑着。”
黛玉与宝钗两个就夸她,说她操劳,宝钗又道:“珍大哥哥是族长,过年时节也要劳嫂子比别个要更费心了。”
尤氏道:“可不是!如今那些人真是越发不像个样子了,一个廊下瑞兄弟病了,说要用人参,老太爷急得跟什么似的,到处派人,我们说不得也要打发一点,可惜正是年节时候,这些东西也不多,只给了二两,还不知道顶不顶用。”
宝钗道:“我那日在老太太那也见一个婆子来要人参,说是她哥子病得不行了,依稀也是一位瑞哥哥。”
尤氏道:“可不就是他么!可怜他老爷子一把年纪,为了他厚着老脸四处上门打秋风,我想也怪不容易的,寻的好参才给呢,我们大爷回来还说我给少了,逼得我再送了二两去。照我说他是个虚症,哪里经得起这样补,怕倒要不好了。”
宝钗一想那日在老太太屋里,凤姐分明不大情愿,这里尤氏又是蝎蝎螫螫的说个没完,真真所谓残羹冷炙有德色、劝君莫叩富儿门!贾母还算得怜贫恤老,贾政也念着骨肉亲情,余者代代往下,竟是不能看的了,不由心内一叹。黛玉却与宝钗想到一块去了,她倒不似宝钗那般前世今生千般情景过眼,只想这上上下下的富贵眼睛着实讨厌,贾府纵好,到底不如自己家,过些时候怎生请父亲把自己接回去住些日子才好——只舍不得宝钗。
想到宝钗,黛玉便把眼睛一溜,正见宝钗微笑着垂着眼若有所思。尤氏看不出,她可是知道宝钗的,她这分明只是面上笑容,估计与自己想到一处了。
这么一想,黛玉便觉得分外甜蜜,把头也垂了一点,从被子底下伸手去握宝钗的手。宝钗被她握住指尖,反手也握了握她,对她一笑——这回笑得真诚了许多,眼眉之间尽是说不出的温柔缱绻。
黛玉被这眼看得不知怎地就红了脸,笑得越发开了,露出一口白生生糯米小牙儿,把宝钗看得一愣,忙收敛心神,尤氏兀自在道:“…一个蔷儿也是,镇日不学好,只会和他哥哥胡混,前一时在学堂和人闹了,哭到他哥哥面前,他哥哥也三不管的就和人打了一顿,说来都是自家兄弟,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这么着像什么样呢!宝妹妹,你说是不是?”
宝钗慌忙道:“大嫂子说是,必然就是的。”
黛玉就又笑了,拿手指在脸上轻轻一划,对她无声地说了句:“你也有今天。”
宝钗这时才回过神,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见黛玉笑她,把手从被子底下一抽,黛玉急忙去拽没拽住,嘟着嘴大不高兴。
尤氏絮叨了一会子,起身告辞出去,黛玉见她一走,马上从被窝里伸出胳膊来捉住宝钗的手,又撇嘴道:“她和老太太还没说够,又到咱们这里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呢!”
宝钗笑道:“她平日也没个人说话,这些话又不好和老太太说的,你让她说一会子又碍着什么呢!——以后这样话不要再说了,这么多人在呢。”
黛玉把眼睃了一圈,向宝钗一挑,宝钗知道她的意思是跟前不过青雀、莺儿、紫鹃、雪雁四个,都是自己人,在她鼻子上一刮道:“谁知道外头漏出去一两句呢!反正你以后给我小心着些,刻薄劲都收在肚子里,不要着了痕迹。”
黛玉就来挠她痒道:“谁刻薄?你说谁刻薄?”
宝钗受不得她这个模样——倒不是怕痒,只是心里存了那点子心事,见不得她这又娇又俏的笑模样儿,生怕哪一日被勾得露了马脚,因此马上求饶,黛玉得意洋洋地又拉着她要来解九连环,宝钗抽空起身去外头看了看药,方回来道:“一副九连环解了多少遍了!也亏你不厌!你就是换一副也比这个好些。”
黛玉笑着又从旁边拿了一副道:“已经换了,宝姐姐明察秋毫,难道也看不见?”
宝钗见她从旁边拿过来一个匣子,匣子里好几副环圈,顿时哭笑不得:“什么东西!值得你收这么些!也不知到底有什么好的,玩了几百遍了也不烦。”
黛玉道:“我就爱这个,不然你还陪我拍手。”
宝钗道:“不了,等下把你手拍红了,又怪我欺负你。”
黛玉不服气:“你就那么笃定是我输不成?”
宝钗凉凉道:“我比你大着几岁呢,身子也健壮,这是你自己说的。”
黛玉从鼻子里哼出一声,道:“我不和你玩,我和雪雁玩,雪雁,你过来,我们来解。”
谁知便是最小的雪雁也道:“姑娘,我们换个玩的罢。”被黛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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