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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之钗黛-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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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薛林二府内的首要大事,便是薛蟠、宝玉的考试,宝钗知道薛蟠考试无望,日日只打发人盯着榜单,要看宝玉。
谁知那一日放榜,忽听外面一片锣鼓声响,外面闹哄哄一片,有家人喜气洋洋进来,道:“报喜的来了,咱们大爷中了廪生!”
宝钗还没回过神,那报喜的已经在外只顾嚷嚷要赏钱,她便打发人拿钱出去,心内纳罕,进去寻薛姨妈,早有丫鬟婆子将薛姨妈拥出来,个个都在说:“太太大喜!”
薛姨妈喜极而泣,双手合十,不住道:“这下可好了,我儿总算是出息了!”又搭着香菱的手道:“以后你也有福享了!”
香菱只是抿嘴而笑。
宝钗道:“我哥哥呢?”
左右的婆子道:“大早就出去了,说是与张公子喝酒。”
宝钗蹙眉问道:“哪位张公子?”
香菱道:“我知道,是林妹妹府上那位张靖张大爷。”
宝钗的眉头便拧紧了,催着家里人去寻薛蟠,满府的人一下午也没见薛蟠的影子,倒是晚上他自己回来了,一入内就问:“我妹妹睡了么?”
门口婆子见他面色惊惶,不似往常,忙道:“才见莺儿打水,许是在洗漱。”
薛蟠就慌慌张张跑到宝钗门口,冒冒失失地冲进去,正巧宝钗在里头解衣裳,被他一惊,满面胀红,喝道:“哥哥做什么?”
薛蟠连忙退出去,在门口伸着脖子道:“我有要紧事与你说,你快把衣裳穿上。”
宝钗听他声音都变了,忙草草披了件外衣,打发莺儿出来,又请薛蟠进去,问:“是考试的事?”
薛蟠一跌足道:“正是!张靖写了我的名字,中了廪生,这…这是舞弊啊。”
宝钗忙嘘了一声,向窗外一看,见莺儿、青雀两个分别站在外面,方扯着薛蟠道:“我的亲哥哥,你小点儿声,把事情都和我说一遍,这事是张靖今儿告诉你的?”
薛蟠点头道:“他今儿一早就把我叫出去,神神秘秘的,我还以为他要带我去逛楼,咳,酒楼呢,谁知却是去告诉我今年的题目,还有他写的文章。他逼我将这篇背熟,我当时不知,以为他要教我写文章,就背了,谁知背完以后他才告诉我,说他考试时候写的是我的名字。”
宝钗见他脸都吓白了,赶紧拿手巾替他擦了擦汗,道:“他怎么突然想起这么一出?”
薛蟠道:“我怎么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我,我吓坏了,就一路跑回来了,也没见他。”
宝钗道:“莫慌,莫慌,哥哥,你来京里,那些同去考学的人都认识么?”
薛蟠道:“我和阿靖都是从扬州过来的,来了就只顾读书,与他们并没什么来往,但是京里那些旧人我都认识,就是…就是从前一起吃过饭的那些。”
宝钗道:“张靖除了让你背文章,还说过什么没有?”
薛蟠道:“他还说他那日穿的和我是一样的衣裳,里头裹了几件,下面靴子也是厚底的,看着与我高矮胖瘦差不离,他拿着我的学籍进去,我们是林姑父托了门路转来的学籍,那门吏见是官籍,并不严查,他又一直低着头,且那日考试的人又多,应该不会有人认出来,叫我放心。”
宝钗道:“这么说来,他是谋划已久了?”
薛蟠急得道:“管他谋划不谋划的,这事现在可要怎么办?天子脚下,营私舞弊,这…这…这要查出来,只怕连林姑父都要带累!”
宝钗决然道:“所以不能让人查出来。你去请张靖过来。”
薛蟠大惊道:“现在去请他?这这这…都这个时候了…”
宝钗瞪他一眼,道:“哥哥从前那么不管不顾的,现在怎么胆子倒这么小了?”
薛蟠跺着脚转了一圈道:“那是我从前不懂事,现在我懂了,你怎么倒胆子打起来了呢?”
宝钗也急了,一掐他道:“这事要败露,最轻也是流放,你还不快去请他来,还在这里磨蹭做什么?”
薛蟠还道:“现在都是晚上了,你叫个男人过来我们家,成什么样子?”
宝钗把眼一瞪,道:“你不叫人,我就叫莺儿出去找他。”
薛蟠无法,只得派小厮“去看看你张家大爷睡下没?若没睡,请他来我这一趟,说我有要紧的话同他说”。
那小厮一溜烟跑出去,又一溜烟跑回来,满面带笑道:“可巧张大爷也正要出门呢,小的就顺道请他来了。”
说话间张靖已经踏进门来,头戴方巾,天已经渐渐暖了,他却还穿着几层夹衫,外着轻袍,腰系缓带,足踏皂色厚底小朝靴,打扮下来,当真有几分像是薛蟠的模样。
薛蟠脸色苍白,一头是汗,张靖身为始作俑者,却是气定神闲,轻移脚步,对宝钗弯腰一揖,唤道:“宝姐姐。”
宝钗并不与他厮见,劈头便道:“此事除了你和你的小厮方儿,还有谁知道?你如何做的这事,都一一和我们说来。”
张靖微笑道:“宝姐姐莫急,容我先喝杯水。”
宝钗就叫人看茶看座,再叫人在外守着,张靖还笑问:“宝姐姐夜会外男,就一点儿也不顾忌自己的闺誉么?”
宝钗被他的眼光看得不自在,扭头道:“我自然顾忌,所以你最好长话短说。”
张靖只是笑,他本生的斯文秀气,这一笑越显得丰姿秀容,薛蟠呆呆看他一眼,道:“阿靖,你别只管笑,快和我妹妹说呀。”
张靖就张口道:“考试之前,我已经借口说要温习功课,同薛大哥挪到外书房,三更时分我就起身出门,说想早些去考场看看,又同林府的人说薛大哥夜里睡不安稳,叫他们都撤开,我的小厮方儿和薛大哥的小厮秀儿会守着薛大哥,到了点自然叫他,他们信了,到了时间,方儿打发秀儿先去打点笔墨纸砚,假装去叫薛大哥,其实同我合力把他挪到外头马车上,送到我在外租的房子里。我去考试,方儿去和秀儿说薛大哥先走了,再回我的宅子照看。薛大哥睡到中午才醒,那房子与林府格局差不多,他一时慌乱,且又急着去考场,竟没留意,方儿引他在考场外看了一圈,逗他出去避风头,再后来的事,你大约都知道了。”
宝钗道:“你就不怕那些同年发现?”
张靖道:“京都首善之地,考秀才的人较外面多了不知多少,且大多都是家底殷实、呼奴唤婢之人,我又打扮成这样,谁认得出谁?”
宝钗故意道:“你就不怕你们往常有交往的人认出你们来?”
张靖嗤笑道:“薛大哥素日说你多聪明,我看也未必,我和薛大哥自从来了京中,何曾出门一步?况且这秀才考试与乡试又不同,秀才全是本省、本地之人来考,我们原籍金陵,与这些人八竿子打不着,怎么会被认出来?再说那日人人都一心只顾着考试,只要高矮胖瘦与学籍上说的不差,谁有空关心我长得怎样?”
宝钗被他一笑,并不动气,眯着眼又问:“你有这样学问,为什么不自己考学,偏要让给我哥哥?”
张靖微微一笑,看薛蟠一眼,道:“我冒着这样险替他考试,自然是有所求。”
宝钗心生不祥,不知不觉从椅子上站起来,盯着他道:“你求什么?”
张靖笑着将头巾摘掉,拔除发髻,一头秀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张靖一手将散乱的发丝拨到后面,轻轻笑道:“我要嫁给他。”
☆、第133章
有那么一会儿,宝钗觉得眼前的张靖和当年的夏金桂的脸变成了一样。
夏金桂从前假作乖顺,骗过了薛姨妈,其后渐渐借势作法,再之后,连薛姨妈和薛蟠都弹压不住她。
如今的张靖,论起果敢泼辣,与夏金桂并无二致,心机之深,却还在夏金桂之上。薛蟠的把柄捏在她手里,纵是不想娶她,只怕也难。
宝钗紧紧蹙眉,凝视张靖不语。
薛蟠早已经目瞪口呆,结巴了半天,才道:“阿靖…这玩笑可开不得。”他从前年轻不懂事,也摆弄过美貌少年,家里小厮清俊些的,也有几个与他有了首尾,然而不说凭他本心,还是喜欢女人为多,便是他正经喜欢上一个男人,也不能光明正大地娶回家,且现在他已经知道轻重厉害,越发的不敢随意动那风流心了。
偏偏张靖替他考了个廪生,须知若叫他自己去考,恐怕连个附生也未必能上,如今一跃而为廪生,纵再考不中,也可依次挨贡,熬到三十郎当的岁数,也能买缺捐官,以他的家世,一个保底的县尉总跑不了,比之区区一个秀才名头,那是要不知好了多少倍了——这份恩情,薛蟠实在不能不领,然而若为了报恩,便做下这等不伦之事,却也实非薛蟠所愿。
张靖见两人都一脸惊诧,以为他们疑心自己的用心,一跺脚道:“我知道你们因我做下这等大胆之事,怕我并非良善之辈,且又为人莽撞,不是主家的良人,对不对?”
薛蟠还自莫名其妙,宝钗已经微微颔首道:“你明白就好。”
张靖叹道:“我这也是无奈之举,我家家事不丰,父亲寒窗二十载,才考上一个进士,一路背井离乡,兢兢业业做了许多年官,才熬得一个好缺,谁知刚一上任,就不幸染病身亡,只留下我这失孤弱女,与一点微薄家产。父亲一门心思只是读书,又在外漂泊多年,与族里并无联系,族人好坏,一概不知。我自己家里既无亲近的长辈,又无可托付的老成仆从,若不设法自保,那就只能坐等宗族瓜分家财,将我交给不知哪一门的亲戚照管,将来婚嫁之事,也未可知,所以父亲临终,就替我想出一个办法,叫我妆成男孩,说是他的儿子,这样至少可以守住他留下的银钱,所幸他到任并不久,家里的仆从除了方儿之外,其余也全是到任再另外聘的,衙门上下都不知我们的家底,父亲便假说自己还有个儿子,叫我穿了男装,叫家人从外地接进来,再托给林伯父——这些全是迫于无奈,并不是我特地要扮成男人,欺瞒你们。”
等她说完,薛蟠才如梦初醒,大惊道:“你…你是女人?你怎么没有耳洞呢?”
张靖面上微赧,低头道:“不瞒你说,小时候家里实在太穷,母亲怕给我打了耳洞却无首饰,叫人笑话,所以只咬定说我命里怕金,要到十五岁才能穿耳洞。”
薛蟠大惊小怪道:“我常听人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你父亲当官的,你家里怎么会穷?你不要骗我。”
宝钗瞪他一眼道:“不是哪个当官的都有钱的,哥哥你若为着钱想要做官,趁早别想。”
薛蟠讷讷道:“我不过白问问,我也不是当官的料…阿靖你是女的,怪不得你叫我娶你,我方才还以为你要和我做那龙阳之事呢,吓死我了,你早说你是女的,我也不必为自己的婚事这么费心了,我愿意娶你。”
话音方落,便见张靖与宝钗两个都瞪他,张靖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这种事都是好说的?”
宝钗则道:“婚姻大事,自然是妈来做主,哥哥你在这胡乱应承什么?”
两人同时看对方一眼,张靖咳嗽一声,低声道:“姐姐放心,我做这么些,不是为了拿这件事要挟你们——若当真论起来,我不过是个穷官儿的女儿,又是自己替的考,你们是侯府近亲,家财万贯,这件事揭出去,我受的牵连,总是比你们家受的牵连要大的,我又不是傻子,无论这亲事成与不成,我都不会将这事泄露出去的。我之所以做这些,一是因为薛大哥素日对我颇多照顾,我很感激他,二则我身为女子,纵然考上了,也没什么用,不考吧,林伯父殷殷切切,还托人替我们转了学籍,又说不过去,三嘛…”她刚才说嫁人的时候理直气壮、丝毫不见脸红,这会儿却胀红了脸道:“我觉得薛大哥忠孝诚厚,是个可以托付之人。”
宝钗一见她模样,便知她分明情根深种,轻叹一声,道:“无论如何,妈都不会同意此事的。”
家里的大小事务,皆由她主管,偏偏拿薛姨妈出来做挡箭牌,张靖一听就知她的意思,白着脸道:“姐姐一点忙都不肯帮?”
宝钗道:“你现在说得是好,一旦你嫁进来,凭你的手段,我又如何保证你能安分守己?不瞒你说,我哥已经有个侍妾,打小伺候他,情分不比别人,我观你的性子,不是个甘于示弱之人,你若进来,又将她置于何地?”
张靖盯着她道:“你…你家那香菱不过是个丫鬟,你竟将她看得这样重?”
宝钗冷笑道:“她本来也是仕宦人家的女儿,与你并无二致,你凭什么觉得她就比你低人一等?”
张靖给她噎得说不出话来,只好拿眼看薛蟠道:“薛大哥,你怎么说?”
薛蟠在妹妹与挚友之间,两头为难,看看宝钗,又看看张靖,翻来覆去想了许久,方踟蹰着对宝钗道:“妹妹,我觉得她挺好的,我与她相处这些时候,知道她的人品,她不会欺负香菱的…”见宝钗歪着头盯着自己直看,声音就渐渐小下去,张靖眼中渐渐泛起泪水,小声道:“薛大哥,可否容我和姐姐说句话?”
薛蟠看宝钗,宝钗点点头,薛蟠便出去,临出门时,还回头看了张靖一眼,道:“阿靖,你…不要哭,哭了对身子不好。”
他一说,张靖的眼泪就掉得越发勤了,宝钗甩了一条手帕给她,她拿手帕将眼泪都擦干净,站直身子,咬着唇道:“薛姑娘自己是情海中飘荡的人,为何不但不体谅旁人求而不得的苦楚,反而处处为难于我呢?”
宝钗面色不变,淡淡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张靖闭了闭眼,道:“林姑娘和你的事,旁人看不出,我却看得出,你对她,她对你,与我对你哥哥之间,都是一样的。”
宝钗猛然转头,冷笑道:“方才你还说不会拿那件事威胁我们,原来是因为你已经打定主意,要单靠这件事逼我就范了么?”
张靖苦笑道:“你放心,我既不会说那件事,也不说这件事,我特地要对你说这些话,只不过是因为你们两的情事,迟早有一日是会败露的,到时会有什么后果,你们想过么?”
宝钗冷冷道:“不劳你费心。”
张靖道:“的确不劳我费心,我不过白提醒你一句。无论如何,薛大哥终究是有恩于我,他娶我也罢,不娶我也罢,我总是…不能就这么看着他伤心的,我言尽于此,你若再不肯帮忙,我也没别的法子,只能继续装作男子,端看什么时候被人认出来罢了。”转身要走,宝钗又叫住她道:“你回来。”
张靖便住了脚看她。
宝钗道:“你是从什么时候看破我和黛儿的?”
张靖道:“记得我们头一次见面么?我以为你是薛大哥的…咳,好友,对你不大客气,林姑娘先开始和我生气,后来却又和你生气了,你记得么?”
宝钗点点头,张靖道:“那时我就觉得不大对劲——若只是寻常闺中好友,生我的气也就罢了,为何要气你呢?后来我明白了,是因为我侥幸生得还算齐整,而林姑娘见不得你和生得不错的少年郎说话——正如我见不得薛大哥同其他女人说话一样。”
宝钗挑眉道:“你从那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张靖点头道:“情之一字,无论男女,或是其他,总是一样的,有情之人,对情人之事,总是比别人要更敏锐些,所以别人看不懂,我看得懂。”
宝钗道:“你明明可以拿这事来威胁我,何必一定要费心折腾出这许多事情呢?”
张靖苦笑道:“我早就说过,我为薛大哥做的这些,并不是要以此来威胁你们,当然,我也不是全无私心,但是我的私心,就是希望替薛大哥做的这些,可以令他明白我的诚意,你明白么?”
宝钗缓缓地点了点头。
张靖便对她一拱手道:“如此,告辞。”来时满怀希望,兴致高昂,去时却无精打采,意兴阑珊。
宝钗一直盯着她的背影,直到她快要走出门外,才叫住她道:“我…我替你设法在母亲跟前说说,不能保证一定成。”
张靖站在当地,好一会才明白宝钗的意思,猛然回头,对着宝钗深深一揖。
☆、第134章
张靖既得了宝钗的允诺,当晚回去,便向人道:“林伯父睡了么?我有事要向他说。”
林海恰巧在书房看书,听人通报,以为张靖落榜,心里不舒服,便唤她过来,温言道:“文章之事,向来难说,你此次未中,下次再考也是一样。不必灰心。我当年也是考了许多年,又有祖、父遗荫,才侥幸得重。”又道:“我已经写好名帖,明日就去学政府上替你问问,看你此次究竟是有何不足,下回好能改进。”
张靖道:“不必劳烦林姑父,此次我根本就没有去考。”
林海惊道:“你没有去考?为什么?”
张靖可以坦然面对宝钗,见了林海,却不免赧然,低头道:“小侄…妾身…,咳,我…我是女的。”
林海那一张脸便僵住了:“女的?”
张靖吐吐舌头,道:“父亲临终,怕远房族亲图谋我的家财,就叫我暂时女扮男装,本来叫我在林伯父家安置下,就和伯父说明真相的,然而我因着些私心,拖到现在才说。”
林海定了定神,道:“贤侄,这话可不能乱说。”
张靖红着脸道:“伯父若当真不信,就叫个丫鬟来验一验也使得。”
林海盯着她看了半晌,果然唤来一个婆子,叫她替张靖看一看。那婆子一板一眼地将张靖全身看了一遍,向林海道:“回老爷,果然是个姑娘,老奴从上到下亲眼见了的。”
张靖本来脸上微红,忽然听见这一句,那脸顿时红如赤霞一般,捏着衣角不语。
林海见此,亦无可奈何,就打发她道:“你是女儿身,那便不好住在外院,已是晚上,也不好收拾地方,你就先同你林姐姐挤一挤罢。”
张靖道:“林伯父不怪我?”
林海捋须一叹,道:“你父亲心思缜密,此事也是无可奈何之举,我怎么会怪你?只是你该早些和我说,我也不至于让你一个女孩儿家与薛蟠那厮混在一处,白白坏了名声。幸喜你们进京时日短,又不曾外出交游,此事应当可以隐瞒,我再替你寻个外官之子,你成亲以后,随他出京,这事就烟消云散罢。”
张靖见他考虑周详,感动之余,又一礼道:“林伯父,小侄…侄女还有一事相告。”
林海道:“你说。”
张靖道:“我与薛大哥朝夕相处,已经互许终身了。”
林海勃然变色道:“胡闹!”他这几年冷眼看下来,薛蟠心性品行,只算中上,文才实在不彰,以张靖的人品,再有他林海作保,嫁个翰林之子都有可能,配给薛蟠,实在委屈了。
张靖不慌不忙道:“林伯父不要急,听我一言。”
林海喝道:“你父亲将你托给了我,你的婚事便也由我做主。凭你怎么说,我是不会许的,再说薛蟠的母亲尚在,只怕她也不肯应许此事。”
张靖还要再说,林海却不比宝钗,再不肯耐心听她说话,叫来两个婆子,把张靖半扶半劝地拖进内院去了。
当日贾母身子不好,因此贾府催着要让宝玉与黛玉早日完婚,林海心内也想女儿早些嫁人,好趁着自己身子还硬朗时候多看顾女婿些,两家一拍即合,婚期定得甚急,林海固然怀着慈父嫁女之心,每日长吁短叹,晚睡早起,方姨娘却也操持婚事,晚上不得早歇,林海便径直入内与方姨娘说了张靖之事,听得她瞠目结舌,半张着口道:“若真如此,我倒觉得靖哥儿,靖姐儿还是要嫁给蟠哥儿才好,毕竟他两个镇日都在一处,情分既深,那名声上也早都在一处了。”
林海道:“我方才又叫了婆子问,她守宫砂还在,无碍的,再说找个不在京的人,也无从知道这些往事。”
方姨娘道:“老爷说的我不懂,然而我们庄户人家,只知一件事,‘纸包不住火’,靖哥儿若真与蟠哥儿两情相悦,嫁了人家,哪里能不露馅的?到时候夫妻不合,老爷岂不是辜负了张家老爷的好意?再说我看蟠哥儿也是个好的,家境又好,母亲性子也好,也读书识字的,现今还中了秀才,是个好孩子。”
林海蹙眉道:“他家里那个妹妹,选秀未中,至今未许人家,我听说她家里一应事务,都是她在打理。那人有这样心机手段,靖儿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嫁过去又是要分管家大权的,两人岂能和睦?”
方姨娘讶然道:“我瞧宝姑娘是个极好的,为人和气,和我们姑娘也要好,老爷怎么担心起她来了?”
林海道:“正是她们两个要好,我才更担心呢。靖儿生性要强,我看那薛家丫头也是面上和善,心内却有计较的,两人处得来还罢,万一处不来,那边只一个寡妇,我这一个大男人,也不好和她说话,且那薛丫头又是玉儿的好友,到时调解起来,更要为难了。”
方姨娘听了倒不以为然,只是她一贯是听林海的话的,便丢过不提,继续准备黛玉的嫁妆不表。
宝玉这次名次虽不高不低,到底也是中了,当日贾府就派人报给了林海——林海其实也已派人盯着榜单,一出名次,便已知晓,却故意装作不知,要等贾府来报,以显他林家的矜持贵重——这边原本备下了两种嫁妆,见宝玉高中,少不得要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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