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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飞龙艳侠情魔-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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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中一阵抽搐,浑身的神经像触电似的一震,难道他蓦地,她眼光触到了江风的手,那手中微握着一物,定睛细看,原来是半块玉石桃花!
玉石桃花!方才的一幕闪过眼前,顿时,她只觉空间迸起了一片金星,身子一晃。
〃小姐!〃香亭赶忙扶住她。
〃咱们走吧。〃她无力地说着,泪水又簌簌而下。
她们走出房间,把门轻轻掩上。
她没有回头;因为她不敢再看到那张脸与那脸上的泪水,还有那半块捏着的玉石桃花。
前院坪,马车已经备好。
伙计满头大汗来回奔跑,他们实在猜不透这批怪客,为什么此刻就要离后,难道真要去赶山野黑路?四个黄衣庄丁将马车检查过后,侍在车门两侧。
香亭扶着孟芙蓉登上马车。
孟芙蓉抬头看了看黝黑的天空,心中充满了悲哀、 惆伥;眼前发生的一切使他百感交集,恍如隔世。她的神经似已麻木,眼中只有空漠的、无知觉的、呆滞茫然的神色。
吴大总管阴沉着脸巡察一周后,吩咐庄丁、车夫上车后,走到马车旁,隔帘对孟芙蓉道:
〃请小姐稍候。在下结帐后就立即登程。〃
孟芙蓉没有回答,她根本没有听见他所说的话,她眼前闪动的,是江风脸上的两行泪水和手中捏着的半边玉石桃花;耳中响着的;是玉桃对她说的话:〃我不能杀他;因为他是我丈夫。
〃
吴大总管稍一犹豫,毅然转身,走入店中。
他穿过厅堂,身形一晃,掠过了左侧走道,径直奔向江风躺着的那间客房。
一道耀眼的闪电,不,那不是闪电,是吴大总管从衣袖里拨出短刀时,刀刃闪出的寒光。
为庄主报仇!杀了江风!
这是吴大总管坚定不移的决心,谁也不能阻挡他。
江风被迷倒不能动弹,这是报仇的极好机会。即使江风没有杀死孟海雄,至少集贤庄的一切,都是毁于江风之手。
杀江风有理有由,应该下手,机缘巧遇,天数已定。
江湖上有句俗语,在劫者难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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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青莲色的夜空浮上几缕新棉。
空中圆月缺去一角,不再饱满,形如一柄弯镰。
一朵乌云掩住清淡的月色,只留下疏落的星星闪炼着琐碎的寒光,供给痴情的女人们嗟叹。
玉桃仰望天空,喟然一声长叹,突地转身狂奔。
不,决不能让他死!
如果他死了,她将孤寂一辈子。
如果他为她而死,她将永远不能原谅自己。
玉桃的心开始急遽地跳荡,头额冒出一层微汗,足下刮起一阵旋风,顺着走过来的路,返身扑回高升客店。
在客店时她还一心要置他于死地,现在却又一心要去救他!
女人的心难以捉摸,就像天空变幻莫测的风云。
玉桃奔到客店,逾墙而入,疾步抢至自己住房窗前。她努力按捺住激动,不敢想象即将映入眼帘的会是一幅什么样的景象:一具血淋淋的没了脑袋的或是胸膛被戮了几个透明窟窿的尸体她怦然心跳,几乎不敢向房内张望,但现实是无法逃避的,她把眼睛凑向窗隙,绷紧的心弦倏地松弛下来,她没有看到尸体,江风没有死,仍然躺在床上,可以清晰地听到他的呼吸声。
“孟芙蓉没杀江风?”她心念之间,不觉又升起一股怒气。
忽然,房门被悄悄推开,一条人影闪入房内。
她心中骤然一紧,五指倏地抓住了腰间剑柄。
人影闪到床旁,月光映出一张阴森、冷酷的脸。
“吴大总管!”她咬着牙,险些叫出声来。
吴大总管立在床旁,低头注视着江风,脸上凝固着狠毒的冷笑,手臂徐徐举起,短刃在空中寒光闪耀。
她左手伸进腰囊夹起一只类似桃花形状的薄刃暗器。这暗器淬有剧毒,见血封喉,被人称为夺命桃花,平日极少使用。
她注目盯视着吴大总管的手,只要他一下手,她就用此暗器取他的性命。
吴大总管手臂一抖,寒光直落床头。该动手了!玉桃早已弯屈的二指正欲弹击夺命桃花,忽然,她身子电击似的一抖,两眼瞪得又圆又大,痴立在窗下一动也不动了。
房内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局势已完全改变,变得令人简直不敢相信。
吴大总管出刀下手的瞬间,江风倏地从床上弹起,左手出指连点吴大总管身上数处穴道,右手刁住吴大总管手腕轻轻一扭,短刀夺在手中,手臂一抬,刀刃已架在吴大总管颈脖上。
太快,比闪电还快。太突然,连一丝反映也没有。吴大总管出手到被制住,脑里只闪过一个意念:怎么啦?玉桃盯着江风的眼光里掺夹着一丝诅咒似的光焰,一种被欺骗、被愚弄的感觉排山倒海般地向她淹没过来:臭小子!原来根本就没被迷倒!
房内响起了江风低沉的略带揶揄口气的声音:“吴大总管,难道你就没想过我根本就没被迷住?”
吴大总管咬着牙,一声不吭,脑里闪过入门时想过的一句话:“在劫者难逃。”他下意识地伸了伸脖子,等候着江风动手。
“你也不怕死?”江风冷冰冰的声音。
“在劫者难逃,无所谓怕与不怕。”吴大总管说得很慷慨,淡然,真的是不怕死么?当然不是,人没有不怕死的,何况他现在还不能死,他受有庄主遗命要护送小姐返回老家,小姐正坐在马车里等着他呢。但,他知道江风决不会饶过他,横竖是死又何必露出害怕的模样。
“很好,你既然不怕死,我成全你!”江风一字一顿,声音如冰锥。
吴大总管牙关倏地咬紧,就像法场上的死刑犯听到了监斩官行刑的命令一样。
然而,刀没有剁下来,却收了回去。
江风沉声道:“如果你能如实回答几个问题,我便饶你不死。”这是明显的要挟,威胁。
基于男子汉大丈夫的气概,宁可死也不能表现怯懦,这是一种耻辱,但是如果为顾脸面而弃小姐不顾,那则是一种罪过。
吴大总管沉吟片刻,说道:“请问。”
“好极了。”江风笑道,随即出手解了吴大总管的穴道。
窗外,玉桃心中格登一跳,全身细胞骤然收紧。她已猜到江风要问什么话。
“你参加了十年前大围山庄劫杀陈金玉的行动?”
“是的。”吴大总管回答得很干脆。
“为什么要杀陈金玉?”
“一则陈金玉瞒着兄弟私吞了八宝香珠,二则叛国之贼,人人可诛。”
“谁是主谋?”
“无名氏。”
“无名氏是谁?”
“在下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沉默片刻。江风又问:“孟海雄杀了陈金玉?”
“不,孟海雄当时负责镇守后院门,凭他当时的功夫,他还杀不了陈金玉。”
“又是无名氏?”
“不错。陈金玉是被无名氏独门暗器所杀。”
“什么暗器?”
“在下不知,听庄主说过是什么八卦冷铁。”
“这种暗器是否可发可收,随心操纵?”
“公子识得这种暗器?”
江风面色异样阴沉,默然不语。
吴大总管闪着冷光的眼睛望着江风:“公子还有话要问么?”
“可是孟海雄奸污了陈金玉的妻子?”江风两眼熠熠发光,额上青筋跳动。
窗下,玉桃银牙紧咬,嘴角渗出一缕鲜血。
“不是。孟海雄入庄后,一直在后院门,在下待在他的身边从未离开。”
“那是谁干的?”
“不知道。”
“孟海雄内襟胸衣上可绣有一只白色的吊睛白额虎?”
吴大总管略一迟疑,说道:“庄主当年内襟胸衣上确实绣有一只异物,但不是白色的虎,而是一只黑色的天狗。”
“天狗?那在赛刀会上”
“赛刀会上庄主穿的那件绣有白虎的内襟胸衣,是无名氏命金飞燕送来的。”
江风眼晴一亮,心中的死结已解开一半。
窗外,玉桃双眉紧锁,心中又打上了一个死结。
不管怎么样,事情总算是有了个眉目。
江风将短刀递还给吴大总管,声音变得温和:“请转告孟小姐,江某谢过她两次救命之恩。”
玉桃一阵气促,心中又顿起醋意,手指不觉抓紧了腰间剑柄。
吴大总管板着脸,沉声道,“一定。”
江风沉吟片刻又道:“此店店家看来不是好人,你等一路之上要多加小心,同时请劝小姐节哀顺变,多多保重身体。”
吴大总管突然问道:“庄主可是公子所杀?”
江风苦笑一声道:“我说不是,你能相信么?”
吴大总管双手抱拳朝江风一拱:“小姐在前院等待已久,在下告辞了。从今以后,孟家与江公子恩恩怨怨,一笔勾销。”说罢,也不待江风回话,闪身退出了房间。
“唉---”江风一声长长的轻叹,“天下像孟芙蓉这样温柔、美貌、豁达,知理的女子能有几个?”
“嗖!”一道寒风袭来,又快又急。江风身子一连九旋,方才凝住,低头一看,手指间夹着的是一只黑色的桃花形铁块,夺命桃花!
好狠毒的女人!先是将自己用蒙汗药迷倒,又逼孟芙蓉来杀自己,现在又发出这见血封喉的暗器若不是自己体内已有毒力抵制迷药,若不是孟芙蓉舍死相护,若不是自己有游龙九旋轻功,岂不早已遭不测!
“玉桃!”他大喝一声,身如飞燕,穿出窗外。
两条黑影一前一后掠过院墙,倏忽不见。
前院坪,店门打开,马车缓缓驰上石道,消失在黑幕之中。
得,得,得,马蹄踏着碎石,车轮缓缓滚过路面。
吴大总管立在马上,一双精芒闪烁的眼睛,机敏地注视着四周。
前面便是黑松岭。此处地势险峻,强人出没,是个危险的关卡地带。
东面还有一条路,地势比较平缓,但因河水阻道,要到前面的镇子,须弯上五六十里路。
走黑松林,还是绕远道?要是他一人当然走松林,可是现在带着小姐,不能不为小姐的安全作想。江风的话又在他耳边响起:“此店店家看来不是好人,你等一路之上要多加小心。”宁走百步远,不走一步险,吴大总管心意己决,挥手指挥马车转上了东面道路。
回头望去,远处朦胧一团黑影。那是县城,现在城楼阁上,还悬挂着孟海雄的人头,而他却要背离县城而去。他不能不这么做,这是庄主的遗命,一切必须为了小姐。
他跟随孟家数十余年,如今主家败落至此,家破人亡,生者有家难奔,死者暴尸城楼,不觉心中顿生一股寒意,眼中滚出两滴泪水。
怨天尤人还是诅咒命运?这都不是。他明白这是主人咎由自取。他曾经多次劝过主人,但无法打消主人一心想当武林霸主的雄心壮志,结果却落得个如此下场。如果主人真当上武林霸主又会怎样呢?结果也不会比这强多少。
马上一声长叹,心灰意懒,万念俱消。
马蹄一顿,车轮吱地一声停止滚动,马车停了下来。
吴大总管心中一震,急忙策马向前。
四个庄丁早抢到马车前一字排开,手中长剑已搭成了一条线。
放眼望去,路道中央赫然站立着五个执刀大汉。当中的一人正是高升客店的店主。
想躲躲不过,对头还是来了!
吴大总管跳下马来,单足一点,一个白鹤冲天,跃过庄丁头顶,飘然落在路道中央。
露一手上乘功夫,无非是想镇住对方,少掉一些麻烦。
嗖!嗖!嗖!四庄丁长剑晃动,金光闪烁,又搭成另一个剑式门户。
店主站着未动,身旁的四人却鼓掌笑道:“好功夫!集贤庄的管家和黄衣卫士果然是名不虚传,身手不凡!”
吴大总管心中骇然一惊,对方既知自己底细,还敢公然出手,料是已有充分准备。事至如今,却也无奈,只得拱手朗声道:“在下集贤庄总管,奉庄主遗命护送小姐还乡,不知诸位朋友哪路水头、万字,为何在此挡道?”
店主手中刀一摆,阴侧侧地说道:“在下无门无派,专做独脚生意,江湖人称小诸葛,又名旋风快刀沈良民就是。这四位朋友乃五毒帮的四大堂主,难道吴大总管也不认识?”
四个执刀大汉暴出一阵大笑,抖下身上长袍,露出了一身五色彩服。
吴大总管心中悚然一惊,原来此四人就是五毒帮的蛇、蝎、蛛、蜈四大毒王周天宝、周天元、周天通、周天无!
五毒帮以毒物闻名天下,纵横江湖,无人敢惹恼他们,他们素与集贤庄是河水不犯井水,互不侵犯,今日挡道劫车,自是凶多吉少。
吴大总管故作镇静,呵呵一笑道:“原来是四大毒王周氏兄弟和旋风快刀沈壮士,久仰,久仰。但不知诸位挡道拦车,有何指教?”
周氏兄弟和沈良民丢了个眼色,沈良民跨前一步道:“小店近年来生意清淡,买卖又连连蚀本,在下决意拆店迁返老家,从此以后金盆洗手,歇马封刀,再不干这行当了,只是苦于缺乏一笔安置费,今日恰逢周氏兄弟路过此地,在下便特意遨来向吴大总管讨个赏赐。”
沈良民话虽说得宛转,语气却是咄咄逼人,所谓安置费实际上就是归山费,今后再不做买卖了,归山费自然就要够他后半辈子的花销,这是一个很大的不可估计的数目。
吴大总管忍住气,苦笑道:“集贤庄惨遭不测,孟庄主不幸身亡,庄上财物尽已被官府籍没,车上携带银物不多,还望诸位多多见谅。”说罢,手一挥,朝车后喝道:“送上十锭元宝。”
“是。”车后一个庄丁托出一只银盘,盘上垒着黄澄澄的十绽元宝。
“沈壮士、周氏兄弟、区区小数,聊表心意。诸位恩德,我代小姐心领了。”说罢,吴大总管手一挥,马车开始向前滚动。
“慢!”沈良民沉声一喝,横身路心,“你这是打发叫花子吗?”
吴大总管知他们决不会善罢甘休,暗捏着判官笔,厉声道:“你待怎样?”
“车上的全部银物都留下!”
“沈壮士,这不是欺人太甚么?”
“不欺人就不会前来做这桩买卖。”
吴大总管沉着脸,心中懊恼异常,想当年集贤庄何等威风,谁敢在他面前这般说话?眼前这个旋风快刀,他并不放在心上,他担忧的是那四个身着彩服手拎布囊的四大毒王,万一动起手来小姐安全要紧!吴大总管咬咬牙,狠心道:“既然如此,沈壮士请派人过来清点车上银物。”
车上箱子里袈的全是银钱和衣物,贯重的金器和珍物都藏在马车底板夹层和辕架里,舍去车上的银物就算是给小姐退财消灾。权衡利害,吴大总管决定先舍财求安,再相宜行事。
吴大总管的话使沈良民大为惊讶。他万没料到吴大总管会不战而降,如此轻易就范,难道这马车上有什么蹊跷?沈良民向四大毒王投去一个探询的眼光。
四大毒王齐声大笑,并肩趋前一步,周天宝怪声道:“吴大总管,你还没问过我们兄弟要什么呢?”
吴大总管心一沉,脸顿时如同冷铁。他没再问话,不用问,也知对方已生恶意。四大毒王要夺人,谁也无法阻挡。
“哈哈 ”周天宝又发出一串长笑,然后说道:“沈大哥要财,我们要人。听沈大哥说孟小姐长得天姿国色是个绝代佳人,让我们先看看货色怎样?沈大哥若是骗我们,我们就先宰了他!”
刷!吴大总管判官笔已然执手。
嗖!四黄衣庄丁长剑斜举,在吴大总管身后两侧形成犄角之势。
“放狗屁!”一声怒骂,香亭从车门内弹身而出。
“香亭,休得放肆!”随着又一声娇叱,孟芙蓉从车中飘然落至路中。
众人眼中一亮,顿时呆若木鸡。
火把下,孟芙蓉亭亭玉立,脸上红光焕发,使火光都黯然失色,庄重高雅,清丽脱俗,令人遐思之间,叹为观止,此刻,她神色间似有重忧,娇嗔怯弱更增楚楚惜人之态。
“诸位英雄,爹爹刚遭不幸,小女欲返家乡,上天也有好生之德,望诸位网开一面,给小女一条生路,车上银物你等尽可取去,只求借一条道。诸位英雄若能答应,此大恩大德,小女今生难忘。”她从未涉及江湖,太天真、幼稚、善良,想以情来感动挡路者,避免干戈,求得生路。
在四大毒王耳中,她声音似黄莺啼鸣,又甜又脆,令人迷醉。
孟芙蓉说完话,道上一片沉寂,唯有风吹动她衣袂飘飘,悉悉发响,宛若凌波仙子降踏在人间凡土之上。
周氏兄弟八只色眼瞪着孟芙蓉,猛吞口水,一副馋涎欲滴的丑相。
蝎王周天元突地拍手叫道:“好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小诸葛,咱们一言为定,车上银物是你的,人是我们兄弟的!”
“四大毒王,兄弟没有欺骗你们吧。”沈良民歪着头,神情得意已极。
“无耻之徒!”香亭一声厉喝,手中长剑勾起一朵剑花,趋身扑向沈良民。
“退下,保护小姐!”吴大总管大喝一声,袖袍朝香亭一拂,身子却借拂袖之力,托地跃起,疾如狂飙扑向周天宝。
敌强我弱,只有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方能取胜。若能在猝发之间,出其不意制住四大毒王之首,便有一线生机。
吴大总管本是一流高手,此刻存心偷袭,出手自是快捷悍狠,闪念之间已连人带笔朝周天宝头顶落下。
周天宝凝身未动,冷哼一声,左袖一抬,嗤地,袖内一道绿光射向吴大总管。
吴大总管身子在空中一顿,扑通一声,重重地摔倒在地。
他挣扎着爬起来退后一步,复又倒地,全身猛然抽搐,发出一阵痛苦的呻吟。
集贤庄的人骇然相顾,面色惊疑。吴大总管这样的高手竟在一招之内便被对手击倒,可见对方武功之高,实是高深莫测。
其实,他们错了。论武功周天宝远不及吴大总管,就是周氏四兄弟联手,恐怕也不是吴大总管的对手。但他们兄弟的毒功却是天下无敌,刚才周天宝袖内射出的绿光就是他长年精心喂养的一条竹叶青毒蛇。
吴大总管情知不妙,急以独门手法点穴封住毒势,但他明白,这只是应急,维持时间不能长久。
他扭头拼力高呼:“走!快走”
四个黄衣庄丁搭剑退到孟芙蓉身旁,齐声道:“请小姐上车!”
孟芙蓉望着躺在地上的吴大总管,心乱如同刀扎,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小姐!”香亭双目圆瞪,咬牙道:“咱与这帮贼子拼了!”
“快走!”吴大总管又一声催促,忽觉头脑阵阵晕眩,还有恶心作呕,这是毒发的征兆,心浮气躁,毒自然发得更快,但此刻他无论如何也静不下心来,他的心已悬在小姐的安危上。
挡档挡,金铁交鸣,星光四射。
旋风快刀沈良民已荡开黄衣庄丁剑势。
“哈哈美人儿还想走么?”周氏兄弟已将孟芙蓉、香亭围住。
“无”,“耻”字还未出口,一只毒蝎倏地从周天元袋中跃出射向香亭。
“哎呀!”香亭一声惊叫,长剑坠地,脸色刷地变得苍白。她何曾见过这等架势,吓得呆了。
“这小娘们长得也是不错,”周天元眯眼笑道,“和小姐一起来服侍咱们四位大爷吧。”
说罢,一双污黑长毛的手伸向了香亭。
“住手!”一声冷喝,空中落下一条人影。
啪啪啪啪,一连四掌,四大毒王已退后丈许,人影连旋,转眼之间已将四大毒王、沈良民与孟芙蓉等人隔开。
黄衣庄丁赶紧靠拢,呈扇形将小姐护住。
来人双手抱肩,凝身在路中,凛然傲立。
吴大总管心中一喜,只觉两眼昏花,是江风!
孟芙蓉禁不住发出一声惊呼:“江风?!”
周天宝脸色微变,捂住袋口问道:“你就是江湖冷血快刀?”
江风轻蔑地瞟了周天宝一眼,冷声道:“不错,在下便是冷血快刀江风。”
周氏四兄弟闻言迅速交换了一下眼色,退后一步,八只眼齐盯着江风,默然无声。
江风复又冷笑道:“不相信吗?要不要看看在下的冷血刀?”说罢,手插入腰间抓住了青竹板。
“不用,不用!”周天宝连声说着,心中却在想,难道今天的买卖让这小子横岔一杠,就这么铩羽而退?
“周大哥,难道你们四位毒王还怕了这小子么?”沈良民高声发问,他意在激怒四位毒王与江风动手。这趟买卖他是认定了,决不肯歇手。
周氏兄弟不愿惹身怀残杀令绝技的冷血快刀,但四大毒王的声誉和眼前的这位美人,使他们却又不肯轻易撤手。
四人再次交过眼色,蛛王周天通跨前一步,抱拳对江风道:“久仰冷血快刀大名,如雷灌耳,今日得见尊容,三生有幸。
阁下今日来踏这趟浑水,是否要与兄弟合伙,若是这样,江湖上有句俗话,见者有份,兄弟决不会亏待阁下。”
江风冷笑一声,仍是抱肩不语。
沈良民叫道:“难道你还要独吞不成?”
江风板起脸,神色冷峻:“在下前来既非合伙,也非独吞,只是想告诉诸位一句话。”
“什么话?”周天通问。
“不要乘人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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