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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飞龙艳侠情魔-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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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朦胧的、从未体会过的,不可言喻的感觉,浸透了两颗年轻的心房门突然打开。
吴大总管带着四个黄衣庄丁出现在门口。
江风扭过头。举起手中的酒杯:”吴大总管来喝一杯!“想不到他们会如此亲热,俨然一对夫妻!
吴大总管利刃般的目芒盯在他们脸上。
两双明亮的充满着真挚情爱眼睛,眼睛最不会说谎,难道他们真是夫妻?吴大总管的决心开始动摇,脸上呈现出迷茫、困惑,他皱眉沉思片刻,沉声道:”万少侠可知本山庄的规矩?“江风笑道:”知不知道不要紧,入乡随俗,吴大总管只管吩咐。“”本庄分左右两院,左院为客庄,客人可在院内任意游玩观赏;右院为主庄,客人未得庄主同意,不得跨入主庄半步。
左右两院之间,有青红两墙相隔,以作标记,万少侠初到山庄,在下唯恐万少侠不知,特来厢房相告。“江风淡然道:”知道了。“复又问桃花:”娘子,你知道了么?“桃花冷冷地:”怎么会不知道,难道是聋子吗?“吴大总管转身就走,刚走两步,倏然回身:”万少侠如果有兴趣到主庄一游,可告诉在下,在下可为少侠破例一次。“江风微微一笑,令人莫测高深的笑:”谢谢。“月亮在薄云中冉冉穿行,时隐时现,左右两院间的青红两墙,在月光下明一阵暗一阵。
飕!一条黑影跃上青墙,足在墙头一点,身影一连九旋,如同游龙腾空跃过三丈宽的墙缝,飘入右院。
俄倾,右院传来一声怪鸟轻鸣。
又一条黑影跃上青墙,双臂一展,一连八纵,宛似飞鸟掠过墙缝,也落进右院。
两条人影贴在墙角,纹身不动,脸上皆是一片严霜。
右院内,见不到一个庄丁,听不见一点声息,单凭这点,就足以让江风、桃花胆颤心惊!
主庄重地,怎会无人巡逻、看守?庄内庄丁如云怎会没有丝毫动静?奇怪,怪得可怕。”
然而,还有更怪的事。
右院内看不见一座楼房,一亭凉阁,连日间见到披红着绿,建筑雄伟,用来作比赛场地的聚英堂也不见了,眼前只有一条条犬牙交错的山谷。
黑魃魃的山谷左躺右卧,狰狞而又恐怖,笼覃着一种神秘的色彩。
桃花把蒙着黑巾的嘴凑到江风耳边,悄声道:“怎么办?”江风心意几转,最后咬牙道:
“进去看看。”艺高人胆大,只有冷血快刀才敢作出这样的决定。
“好!去看看!”桃花应道,也只有玉女桃花才敢应战。
说话之间,两条人影已分左右,窜入了山谷。
山谷中弥漫着浓浓的雾气,寒风咄咄逼人。
江风凝神运气,身形一晃,已掠出数丈,转过一个谷口,不见人影,仍是弥天的雾气,再转过一个谷口,情景依然,又是一个谷口一连转过八个谷口,除了光秃秃的岩石和雾气之外,什么也看不到。
雾气愈来愈大,寒风愈吹愈烈,江风已感衣不胜寒,只得准备返道退出山谷。江风不退则已,一退便大惊失色,身后已没有了退路!
江风身前身后都是同样的山谷、雾气、寒风!
他已坠入了一个精心布置的陷井。
江风一阵狂奔,身若游龙在谷中飞腾,不到一个时辰,已奔了数百余里,然而,他仍在谷中。他就像一条被困的游龙,只是在山谷里游着转圈。
江风顿住脚步,气喘嘘嘘,汗水涔涔,他已经竭尽了全力,定睛一看,自己却仍在原地,寸步未移。
他隐隐听到山谷深处传来厮杀之声,似有千军万马,顺着谷道向他杀来。江风心头一急,瞍地拨出冷血刀,大吼一声,腾空而起,残杀令八式快刀连连出手,寒光闪烁,比闪电还快,但千军万马,他能杀得了么?猝然间,一股热浪涌起,体内的那股内力迸发了!江风顿觉头昏目眩,摇摇欲坠,周身虫咬般的难受。
他猛然想起了龟息炼气法,便努力在丧失意识之前,镇定了一下心神,盘膝坐下,把双刀放在膝上,闭上眼睛,运起了大功气法。
他面如灰土,停止了呼吸,一切意念消失了,脑子里只是一片空白,体温也在逐渐下降,直至冰凉。
耳边的厮杀声渐渐隐退,周身虫咬般的痛楚也慢慢消失,刺骨的寒风吹在冰凉的肌体上,再已不感到寒冷,他已成了一具尸体,真正的尸体,然而,他并没有死去。
这就是龟息炼气法的精妙之处!
约摸一个时辰后,江风缓缓睁开眼睛。此刻,他觉得周身暖和和的,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体内的热浪消失了,虫咬般的痛苦已不复存在,脑子也格外清晰,冷静。
他轻舒双臂,弹身而起,犀利的眼光,扫过山谷。
八阵图,这不是爹爹常给自己讲解的八阵图么?刹时,他心中豁然一亮!
八阵图乃当年诸葛武侯精心研究一种阵式,阵门按休、生伤、杜、死、景、惊、开八门而设,阵内玄机变化,精妙无穷,虽无一兵一卒却暗藏杀气,雄兵十万。当年诸葛武侯曾在江临道口用石头设下八阵图,吓退过东吴陆逊二十万大军。
八条山谷正是按八阵图八门而设,谷内变化正是八阵图的精妙玄机。听爹爹说,除了江湖怪客、独鹤老人和逍遥二仙外,江湖上没有人能识得这八阵图,而集贤庄内却设伏着八阵图的阵式。
集贤庄庄主孟海雄不知是何等人物?江风既识破此阵,便按爹爹平日讲授之法,依照谷道顺门而退,片刻之间,江风已退出山谷。
江风凝视着眼前山谷,耳旁响起爹爹的声音:“若要破八阵图,需从生门进,绕道休门顺次穿伤、杜、死、景、惊门,从开门出,便阵式已破,出入阵地,畅行无阻。”江风意欲再从生门进入山谷,无奈时辰不早,只得收起此念,思量回房再作计较。
猛然,他想起桃花,她是否认得这八阵图?是否还被困在阵内?江风双刀一抖,抬起脚步,刚一动,耳边响起一个声音:“时辰已到,还不快走!”“你是谁?”江风骇然一惊,双刀平胸,止步不动,踏出去的半步也收回来。
“朋友,走!快走!”距离不远,声音却像是自空中传来,空洞飘渺。
江风还待问话,突然觉得脚下土地剧烈颤抖起来,眼前山谷开始缓缓移动,谷中隐隐传来轰雷之声,他不敢怠慢,双足一蹬,身形旋起,一道幽光闪过右院红墙。
江风刚从院墙落下,桃花倏忽一闪,抢到他的身旁:“你怎么样?没事么?”她神情焦急,语调中充满关切。
江风瞧着她,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舒适,他故意耸耸肩,轻笑道:“你急什么?我不是好好的么?”一个女人对某一个男人表示出关切,就等于说明了她对这个男人有了一定的情感,桃花不觉脸色刷地一红,翘嘴道:“我急?急什么?你是死是活与我有什么相干?”她愈是这样,江风愈能体会得出她的情感,他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但他尽量排斥这一丝意念,以免日后两人都陷入巨大的痛苦之中。
他淡然一笑:“我们回房吧。”他双手一纳将冷血刀按入鞘内,谁知当地一声,冷血刀又跃出鞘外三寸,寒光闪烁,鞘内刀尖发出一阵龙吟虎啸之声。
冷血刀未曾饮血,不肯入鞘!
江风手腕一抖,双刀执手,凝目四望。
道旁花树之中,隐有栖鸟之影。
桃花玉手一指:“那树上有一对鸟儿。”江风轻叹一声,撩起衣袖,双刀在左右臂上一抹,一缕鲜血浸到双刀刃上立即消失。
铮然一声,冷血刀已然入鞘。
江风跃身而起:“走!”桃花看在眼里,心中对这个傻小子又增添了几分敬意。
两人飞身飘入左院三庭,院子里已是曙光微露。
两人分从客厅卧室两个窗户跃入房内。
桃花将蒙面头巾、夜行衣收藏好后,才打开卧室门,走进客厅。
两人见面,同时开口,同样一句话:“你见过他了?他是谁?”江风先将自己在山谷里的经过说了一遍,当然他自隐去了身患绝症,内力迸发,用龟息炼气法息神炼气一节,只是把自己如何识辨八阵图的时间说得更长一些。
桃花随后也将自己进入山谷的情况说了一遍。原来她入山谷后也被八阵图困住,正在万般无奈之际,突然有人发话,指引她出阵之法,她依照那人言语去做,不久便退出了山谷。
那人命她退出右院,她便回到左院墙下等候江风,谁知这一等就是一时辰那人是谁?若是朋友,为何不露面相见?若是敌人,为何要出手援救?江风、桃花大感困惑,无法分析对方的真正意图。
这是个相当诡秘的谜,一时无法解透。
既然确立了一个目标,就必须达到,而且山庄出现的诡秘,更激发了他们达到目的的决心和兴趣。
当下,两人决定夜间再去闯主庄山谷。
江风盘膝坐下,闭目养神,桃花回到卧室休息。
日竿三丈,阳光入室。
在丫环三次叩门相请之后,江风才偕同桃花步出厢房。
前庭有武林中人在悄悄窥视,眼光中带着鄙夷和嘲笑。
房外,丫环掩鼻而笑,庄丁眼光直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
误会,当然是误会,这是他们有意抛给他们的误会,故此,江风、桃花对这一切熟视无睹,毫不在意。
庭门外,吴大总管带四个黄衣庄丁大步而入,丫环赶紧回避,庄丁立即肃容闪到两旁。
吴大总管径直走到江风面前:“少侠夫妇昨夜可休息得好?”他一改常态,声音温和,令人惊讶。
江风淡淡一笑:“谢吴大总管关心,在下昨夜睡得很香很甜。”吴大总管微一躬身:
“孟庄主有请少侠主庄客厅叙话。”江风心头一跳:“哦!孟庄主请我叙话?”满庭的人个个惊疑,这万小子是什么来头,孟庄主居然派大总管来请他?唯有桃花暗自思忖:一定为了昨夜擅闯主庄之事!不觉心中暗为江风担上几分忧虑。
吴大总管目芒闪了一下:“不错,孟庄主说如果万少侠还没有用过早膳,便请到主庄客厅一同进膳。”江风呵呵一笑:“哈哈哈哈,想不到万某还有这么大的面子?既是如此,前面引路!”他索性摆开架子放出一副狂态。
吴大总管居然没有动气,弯腰恭声道:“万少侠请!”桃花跟在江风身后,抬脚迈下台阶,吴大总管却伸臂拦住她: “易女侠,请留步。庄主只请万少侠一个。”桃花冷声道:
“他够格,我就不够格么?”说罢,左袖一拂,强行跨步。
一股劲风迎面拂来,桃花身形一晃,退后一步,终于没能跨下台阶,她手臂隐隐发麻,胸中血气翻腾,不由暗自吃惊,这吴大总管好浑厚的功力!
吴大总管心中也兀自吃惊,刚才他挥袖阻拦桃花,已使出了八成功力,不想桃花仅退后一步,自己却已感手臂震荡,足下动摇。他在铁袖衫功夫上沉浸数十年,很少遇到对手,本想拂倒桃花,让她当众出丑,不想这小丫头的功力竟和自己相差无几,不觉暗道一声惭愧。
江风扭头对桃花道:“吴大总管既然这么说,你就留下吧。”桃花向江风丢了个眼色说:
“请替我向庄主问个好。”江风又是一阵大笑:“当然!当然!”吴大总管再不说话,引着黄衣庄丁前面引路,江风昂首挺胸,跟在后面,摆开八字步,一步三摆,神气活现。
夜闯山谷,庄主便派人来请,江风像突然悟禅一样,脑际生出了灵性,他似乎领悟到了什么,于是故露狂态,要引起庄主的注意,这样做固然有很大的危险,但也有更多成功的机会。
吴大总管引着江风穿过左院,中堂内厅,进入右院主庄。
月牙门旁,四个执刀庄丁,肃然而立,回迂走廊,每个角处都站立着两个执刀庄丁,庄丁清一色的年轻精壮汉子,个个着黄色绣龙庄服,显得威风凛凛,气势不凡。
江风跟着吴大总管顺廊而行,脑子里一片迷雾。
主庄坪上,昨夜的山谷已经不见,楼阁亭台赫然在目,披红挂彩的聚英堂仍巍然耸立在坪中,简直不可思议!难道这集贤庄内,有能移山转石的机关?即使是有,工程之大,耗费之巨,亦是不可思议,孟海雄有这么大的能力?孟海雄何许人也,他如此这般目的何在?目的?江风瞳仁里闪过一道精芒。
难道他要在赛刀会上弄什么名堂?再诡秘的事也有其真相,再不可思议的现象也有其可以解释的理由,只要用心剥茧分析,定会找到蛛丝马迹。
江风边走边沉思着。
突然,前面响起响亮的喊声:“有请刀字山无字门,独一派,万无一少侠!”江风猛然中断思索,回到现实中,心中的疑团暂时打上了一个死结。
他哈哈一阵狂笑,气昂昂地大步踏入了主庄客厅。
客厅摆着一桌酒席,八个黄衣庄丁分侍在酒桌两侧,但没有执刀,腰上也没有兵器,从他们两颊凸突的青筋可以看出,这都是些武功极高的人。
孟海雄端坐在上首,身穿锦衣绣服,年纪五十开外,相貌威武,精悍之气外溢,一看便使人感觉到他不是个寻常人物。
除了孟海雄外,席上再无一人,所有的座位都空着。
难道今天请的就只是江风一人?孟海雄见江风进入客厅,既不起身,也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瞧着他。
这就是请么?江风大大咧咧在孟海雄对面的座位上坐下,也不说话。
孟海雄微眯的眼里目光像丝丝银泉,又像刺人的针,清澈,犀利。
江风瞪圆双眼,目光如同炬电,灼亮,无畏。
无声之中,双方对峙,凝重如山。
突然,孟海雄爆出一串长笑,笑声震得客厅屋角梁柱嗡嗡发响。
八个黄衣庄丁虽是立身未动,额上已是微汗津津。
江风两耳嗡嗡直响,觉得有万道钢针刺进了他的耳膜,他经脉受阻不能运力抵抗,只得暗运起天魔大法,将击向耳膜的功力移化到体外,顿时,他脚心颤抖,足下的青砖已出现了蛛网状的裂缝。
笑声嘎然而止,孟海雄含笑抱拳道:“久仰无字门独一派的大名,虽未见面,老夫却已是神交已久,今日得见万少侠,真是有幸。”江风心里思忖:无字门独一派乃是自己信口胡捏,孟海雄却说是神交已久,可见此人虚伪狡诈已极。思忖之间,亦抱拳笑道:“久闻孟庄主有移山填阁之功,偷梁换谷之能,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佩服,佩服!”他索性用狂语对答,以攻为守,争取主动,言下之意对昨夜探闯主庄之事,已是供认不讳。
孟海雄呵呵一笑:“过奖,过奖!不过识得破老夫此功,而能和老夫对面说话的人,唯有万少侠一人。”他这话可是不假,进入集贤庄八阵图的人,从来没有出来过。
江风亦呵呵一笑:“这就是孟庄主过奖万某了,不过江湖上有句俗话:天外有天,山外有山。”孟海雄脸色微变,复又一笑:“好,冲着你这句话,我也要敬你三杯!”说着,一摆手:“来酒!”吴大总管应声而至,给孟海雄、江风各端来了三杯酒。
江风一见,不觉傻了眼,吴大总管端来的三杯酒,竟是整整三缸酒!
孟海雄捂着缸盖说道:“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万少侠,今日你我喝个一醉方休。”
说罢,手指一扣,一声闷响,缸盖弹跳而起,顿时,厅内充满了一股酒的香醇之气。
路已走到此步,决无回头之理,江风也将缸盖一拔,笑道:“既蒙庄主如此错爱,万某便舍命相陪。”“爽快!万少侠请!”“请!”两人抱起酒坛凑到嘴边,仰脖就喝。
江风酒力甚微,怎能喝下一坛烈性酒?他只得暗中运起魔天大法,悄悄把酒移化到体外,一股清泉似的酒流从他脚心淌出,透过脚下青砖的裂缝,无声无息地渗入地下。
一坛酒下肚,孟海雄瞅了江风一眼,又捧起了第二坛,这一次他不是仰脖,而是低头凑着坛沿喝。
江风不甘示弱,捧起酒坛,如法泡制。
这种喝法比仰脖喝要难得多,江风一面喝,还要一面运功化解,自是更加困难,但他毕竟竭尽全力“喝”完了第二坛。
孟海雄轻喝一声:“好!”他声音嘶哑、浑浊而低沉,但神态却镇定自若。
江风暗中换气,调整气息,脸上仍是玩世不恭的微笑。
第三坛酒,孟海雄不用手,把嘴放到离坛口三寸高的空间,尽力一吸,坛中之酒形成一道酒线射入口中。
只有具有高深内功的人才能凭空吸酒,吴大总管盯着江风,心中暗想:无论怎么说,这小子在第三坛酒上非栽不可!
凭江风现在的功力自不能凭空吸酒,更不能在吸酒的同时运功化酒,江风不觉为难,突然,他灵机一动,问道:“是要离坛三寸才能喝么?”孟海雄已开始吸酒不能答话,但仍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
江风不慌不忙地伸出手,把酒坛移到桌边,从坛底往下量了三寸,然后弯腰把嘴放在三寸的空间处,手指在酒坛底一戳,一股酒流出,正好落在江风口中。
三寸,都是三寸距离,谁也不差,但嘴的位置却不同,一个在上,一个在下,一个是吸,一个是接,一个用的是内功,一个用的是机巧。
江风使用的喝酒法,是孟海雄刚刚点头答应过的,因此谁也不能指责他。
这第三坛酒,江风喝得比第二坛酒要轻松得多,因为他是以逸待劳。“三坛酒后,孟海雄肚皮高高凸起,脸色涨得通红,他原以为第三坛酒不用喝完,江风便会告败,谁知现在情况却是事与愿违。
孟海雄猛一张嘴,一股酒流激喷而出,琼珠飞溅,灼炽烫人!
酒珠雨点般落在客厅石壁墙上铮铮有声,震人耳膜!
江风努力稳住身子,克制住内心的惊骇,保持端坐的势子”雨过天晴“,客厅石壁上出现一片麻麻点点的小窟窿,孟海雄这手”洒酒之功“,道力之强,威力之猛,令客厅所有的人皆胆颤心惊。
尽管如此,三坛赌酒,孟海雄毕竟是输了。输倒不要紧,他已猜出了江风的来头,但这个来头大得可怕,连他也招惹不起。
孟海雄眼光在江风脸上停了好一阵子,说道:”如果我猜得不错,我已经知道你是谁了。
“”是吗?“江风一副心无旁鹜的神态。
”你来集贤庄干什么?“”找一个人。“”谁?“”金飞燕。“”为了什么?“”为十年前一桩血案。“不对!他不是自己所猜的人!如果是的话,他怎会找金飞燕查那桩血案?
他怎会和江湖双煞玉女桃花在一起?同时,此刻他应在桃源江湖怪医吕不行那里才对,怎会来到集贤庄?孟海雄决定再试试江风,凭他的武学、经验,他自信能猜出江风是谁,至少能猜到江风的武门来历。
孟海雄脸色一沉:”少侠究竟是什么人?“江风淡淡地:”和庄主一样,不愿让人知道秘密的人。“”好小子!我再敬你一杯!“”手下败将,还敢言勇?“江风言辞犀利,咄咄逼人。
吴大总管闻言脸色倏变,眸子里掠过一道可怕的光芒,那是准备杀人的冷酷、凶狠的眼光。
孟海雄却淡然笑道:”这次不是斗勇,而是赌命。“”赌命?怎么个赌法?“孟海雄笑而不答,轻击三掌,两个姿色动人的丫环从珠帘后应声而出。
两个托盘,两杯酒,并排摆在酒桌上,两杯酒一呈殷红,一呈碧绿。
孟海雄指着酒杯道:”这两杯酒,其中一杯下有剧毒,少侠先选一杯喝下,剩下一杯便由老夫来喝,这便是赌命。“”原来简单得很。“”酒中下的剧毒乃天山冰蛊毒,它比五毒帮的蚀骨腐肠粉还要厉害,可与天蚕毒媲美,是当今世上唯一两种没有解药的毒物。 “”
很好。“江风微微一笑。顺手端起盛着殷红色酒液的酒杯。
孟海雄肃容道:”你以为老夫是在开玩笑么?“”不,在下知道十分认真。“”你不怕死?“这是江风近日来第三次听到这种问话。
”哈,怕死并不一定能活,行在江湖,双脚踏的是生死两条路,不是生便是死,根本用不着放在心上,怕死的人往往会死得快,不怕死的人却不一定会死。“说罢,江风一翻手腕,已将杯中之酒吞入肚内。
江风徐徐站起,面色凝重,双眸发亮,亮得怕人。
厅内,空气己凝冻,时间已停止,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江风。他倒还是不倒?这是紧张到无以复加的片刻,使人窒息的片刻!片刻,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突然,孟海雄放声大笑:”哈哈,少侠好运气!你那杯酒没有毒,如此说来,剩下的这杯酒就有毒了,可是你没有想过我可以预先服下解药么?“”你说过此毒无有解药。“”
可是我要是不喝呢?“”我想一定不会。“”那可不一定。“”那就请!“江风话刚出口,右手倏地端起那杯盛有碧绿色酒液的酒杯,”敬“向孟海雄脸面,左手却在杯下平出一掌,击向孟海雄右下胸。
江风出手乃是应桃花之约,探探孟海雄功底的虚实,他以快刀著称,手法自是极快,料想孟海雄若是要推挡他”敬“过去的酒杯,自是断断躲不过他暗中击出的一掌。
然而,发生的事情却是大出江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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