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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岸纯情 右岸媚色-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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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来这边吧,那边太闷。”宋剑桥端了酒杯过来,拖了把椅子坐在我左边。

    半天,他目光下移,忽而期期艾艾地冒了一句,“辰薇,那个……你裙子太短了,平时你都不这样的。”

    “有什么问题?”我漫不经心地反问。

    宋剑桥仿佛有些不好意思,憋了片刻,终于开口,“我觉得还是长长的裙子好看,很纯洁很淑女,现在这样……会让人有不太好的联想……那个……”

    不太好的联想?不就是露了点腿吗?而且我双腿至膝盖紧紧并拢,略略斜坐的姿势,已经是穿短裙的最佳坐姿了,他还有什么好联想的?

    “唉,对呀,辰薇,你那位怎么不过来坐?”某师姐的话声打断了宋剑桥。

    抛开对宋剑桥的疑惑,我笑嘻嘻地跟大家干了一杯,“他呀,不肯做我的家属。”

    “按理辰薇该坐到那边才对,这叫夫唱妇随。”一位师兄揽着他的女朋友,颇有些炫耀的意思。

    “什么夫唱妇随,八字还没一撇呢。”宋剑桥颇为不满地接了茬儿,大约自己也意识到有点太激动,又讪讪地说,“辰薇是独立女性,当然是想坐哪边就坐哪边。”

    不理会他们在辩什么,挟了片糯米甜藕,细细咀嚼。我偷偷瞥了李哲那边一眼,怎知,李哲也恰好看过来。视线碰撞交错,我有点郁闷,于是狠狠别过脸不理他。

    短信乐音轻快地响起,我按了查看键,是“小薇薇,别生气”。

    又一条:“是我霸道了点,没考虑你的感受,srry。”

第二部分 第十八章 一生一代一双人(2)

    再一条:“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刻不见,如隔三日。可怜我坐在这里有三天没见你,我们出去走廊上聊聊,好不好?”

    一抬眼,又对上那边李哲轻笑的脸。想到他很快要去美国做手术,有一段日子不能在一起,我的理智尚在心软和不快之间徘徊,我的腿已自动走到外面走廊上。

    “小薇。”身后传来熟悉的语声,却再无动静。

    我疑惑地回身,看到李哲站在两米外,直勾勾地瞅着我古怪地笑。

    “干吗?”我故意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

    李哲悠然走过来,像一只闲庭信步的豹,“有没有人说过,你的腿很漂亮,曲线和比例都不错——特别是从后面看,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我想这只坏坏的泰迪不知又在动什么歪脑筋,不由得斜睨着他,“你这算是赞美?”

    “还有那句,穿超短裙的女人和‘做鸡的’只有一步之遥。你听说过吗?”李哲贴近我,神秘地压低声音。

    怒火“噌”地直冲脑门,我愤然还击,“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说女人穿超短裙像那个,根本就是男人自己心理有问题,才会淫者见淫!”

    话一出口,我猛地想起适才宋剑桥吞吞吐吐没说完的话,一阵发怔,莫非他也是“淫者见淫”,才说我穿短裙不够纯洁、不够端庄?

    “你的腿这么漂亮,又偏偏要半遮半露,根本就是无声的诱惑,在故意挑战我的自制力……”李哲亲昵地搂过我,低低诉说着,呼吸撩得我耳根一阵痒痒。

    “胡说!”我一开口,已被他含了双唇。悠悠沉浸在这三天来的第一次甜蜜亲吻,胸臆间积压的郁闷,奇异地不知不觉随风而去。

    不知什么时候,肌肤微微有点凉,我清楚感到空气的冷冽和他的燥热,吃了一惊,慌忙睁开眼。这才发现,我们已置身于暂时无人的婚礼更衣室里。

    “小薇,年后还没抱过你……”李哲柔声呢喃,依稀饱浸了缠绵的情意,听得人身心暖洋洋的,仿佛要融入春风般舒畅。

    “这样不好——”我下意识地抵着他的胸,试图保持彼此间的距离,却更加感到他的强劲有力。

    柔软如绵的沙发上,他指尖似盛夏烈日般炽热,灼灼点燃我的每一寸肌肤。细腻的麂皮绒轻轻摩擦着我的肌肤,他带着我,一点点深深陷入其。

    对着这样任性得恣意、痴缠得近似放纵的李哲,我如魔咒,竟不懂得怎样去拒绝。

    突然,门不合时宜地倏然打开。进来的那人和我们都惊住了。

    那一刻,当事人自以为是情之所至、一时放肆,最多是衣发凌乱、衣冠不整而已,但纯情的旁观者却大受刺激,以为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亵渎了伦理道德。

    偶然间的惊鸿一瞥,就这样,改变了此后的许多事。

    我和李哲回宴会厅时,美貌的司仪正煽情地在台上说:“刚才新娘在走上婚礼台的时候,手里拿了一束花球。我们这会儿就派上用场。”

    “大家知道,抛绣球是我国古代的一种习俗,是待字闺的小姐选择意人的一种方式。今天我们将抛绣球改为抛花球仪式,让幸福的新娘将手的花球抛出,接到花球的那位将是今天婚宴的幸运儿,因为你很快就会收获如同花儿一般美丽的爱情。请在座的尚未婚娶的年轻小伙子和小姑娘们走到红地毯上,等待美丽爱情的降临。”

    顿时,师母喜笑颜开地招呼诸兄弟姐妹齐齐上台。那边,苏三也没忘抓上医院里的单身汉们。自然,我和李哲很“不幸”地都被赶鸭子上架了。

    在欢呼声,美丽的新娘子沈怡然,捧着芬芳的花球,冲我温婉地笑了笑,苏三也略举左手,对李哲飞快做了个OK的手势。在我发愣之际,转身背对了我们的沈怡然往上用力一抛,那花球就像长了眼睛般,越过众人的头顶,直直撞到我怀里。

    “看来下一个做新娘的是辰薇。”师母颇有点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意思,乐悠悠地看看我,又看着李哲,“说起来,你们两个也要谢我这个大媒才是。”

第二部分 第十八章 一生一代一双人(3)

    “对啊!”兄弟姐妹们趁机起哄。

    是啊,所有人都以为我和李哲的初次相逢,是在苏沈二人的相亲宴上呢。

    “今天我们先敬师母一杯,日后一定再重重谢媒。”李哲笑眯眯地携了我的手,大方地举杯。我忍不住掐了他手心一下,谁答应嫁他啦。

    “好,干杯!”宋剑桥抛花球时不见人影,这会儿面色铁青,拎瓶五粮液过来,倒了满满一杯就往嘴里灌。

    想起刚才在婚礼更衣室的尴尬,我低了头,不想与宋剑桥对视。李哲却是面不改色,举杯豪爽地一口饮尽。

    那天后来,我去李哲医院同事那桌坐了。宋剑桥和一帮兄弟姐妹挨个干杯,从五粮液、王朝干红、嘉士伯,喝到椰奶、雪碧,直到最后双眼通红,醉得不省人事,才被师母叫人抬了回去。

    李哲笑说自己该受重罚,因为他毁了我在宋剑桥心的形象。

    我在苦笑之余,也大大松了口气。乐观点想,如果这样,能让宋剑桥彻底醒悟,我不介意他看到一个真实的杜辰薇。

    接下来的日子,李哲效率奇高地和巴黎婚纱摄影预约了拍照时间。

    试衣服时,我穿什么李哲都笑眯眯地说漂亮。就这样,从喜庆的大红龙凤裙褂、绰约的高开衩旗袍、浪漫典雅的和服、长今式的精美韩服,拍到或古典高贵,或娇媚性感的西式婚纱;外景从自然风格的大宁绿地、西部牛仔、阳光海滩、英伦味道的泰晤士小镇,一直拍到郁郁葱葱的森林公园。

    一连拍了两天,我累得要趴下,李哲偏兴致勃勃,仿佛还意犹未尽。我笑他准是因为别人赞他是“最hadse的新郎”,所以才快活成这样,他却牢牢挽了我的手,一个劲地笑。

    隔天,李哲又拉我去城隍庙。

    对着那棵满是金色叶子的巨大许愿树,我们也随了大众,用十元人民币买了两条红色的祝福签,虔诚地许下美好的愿望,再用力把它们扔到树枝上,看它们随风盈盈飘扬,煞是好看。

    我们穿梭在各式各样的彩灯下,在里面又转悠了好久,吃了各样小吃,什么炸臭豆腐、椰奶紫米球、章鱼小丸子、羊肉串、素鸭、福寿螺……还不怕麻烦地排队品尝了正宗的南翔小笼包,直到实在吃不动,才心满意足地懒洋洋地回了家。

    再接着,李哲仿佛越来越像个贪玩的小孩,连锦江乐园也要抓了我陪玩。峡谷漂流、摩天轮、大转盘、激流勇进……一个都不能少,他通通要玩个遍。

    我兴趣奇缺,赖在一处不想走时,他就笑嘻嘻地说没关系,他可以抱我走,吓得我腿不疼腰也不酸了,立马精神百倍地陪着他到处溜达。这个任性的家伙,通常说得出做得到,我可不想在大街上被他抱着走,成为路人注目的观赏品。

    累的时候,我就歪在沙发上,细数这一个月来和他玩过的N个地方,笑他仿佛要把一辈子的快乐时光都在这些天过完了。李哲就大力地抱过我,轻抚我的眉眼,温柔地凝望过来,似乎要把我永远刻在他心里一般。

    就这样,白天一起到处疯玩,晚上一起努力修改论,再用心翻译成英稿,我们每天都忙到实在没精神没力气,才倒在床上。好在李哲收敛了许多,没从前那么喜欢“兴奋”了,反而多了个自身后拥着我睡的习惯。我每每清晨醒来,都喜欢往后紧靠到他胸前,那里暖融融的,格外舒服。

    可惜——时光如梭,要来的始终要来。

    “婚纱照还没做好,那些挑出来的毛片py到你手提里了。”在PD机场,我抱着李哲,恋恋地不肯放手。

    李哲只是亲亲我的额,不说话。

    “你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我揉着眼睛,委屈地仰脸望着他。好奇怪,与他拍了那么多婚纱照后,我此刻真的有种新婚燕尔却被迫分离的伤感。

    “小薇,我爱你——只爱你,”李哲的目光越过我,似乎在看天边某个混沌的世界,片刻,优美的唇角扬起丝丝坚定,“至于有些事……等我回来,好吗?”

第二部分 第十八章 一生一代一双人(4)

    他不曾如维东般,一再强调“信我”,因他一早明白我对他百分百的信任吗?而最后这句,是他准备对我完全坦诚的承诺?

    看着他挺拔的背影一点点远去,消失在候机室,我没有哭。

    只记得出来时,初春妩媚的阳光映照在候机楼巨大的玻璃窗上,反射着明晃晃的光,耀得我双眼灼热的痛,仿佛有什么控制不住地要流出来。

    小薇,我只爱你!是啊,他远比任何人都懂得我。在爱情方面,我绝不会满足比较级,也不在乎“最高级”,我所要的是“绝对级”——绝对的唯一的爱。

    毛主席教导我们,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我对自己说的是,奋斗是长期的,幸福是必然的。

    新学期伊始,论的修改稿和英稿,我都按时交给了宋薄引。宋薄引将去Priet做访问学者的消息,也迅速在系内传开来。当然,让所有兄弟姐妹最兴奋的是导师会带一名学生去Priet交流。

    宋薄引和蔼地对大家说,不论是谁,只要有去的想法,都可以找他谈。不过,最后选谁,还要看学术研究方面的能力和系里的意思。

    我和兄弟姐妹们一样,自始至终崇敬地听导师说话,保持着笑容。宋剑桥冷冷地瞥过来,半天在我身后吐了四个字,“虚伪!恶心!”

    他说的是他父亲还是我,抑或因为苏沈婚礼那天的事,彻底把我归到坏女人一类,我也懒得深究。

    班上的孩子们倒是一片新年新气象。最可爱的是季洁,开完班会后,就直接找我谈心来了。

    “杜老师,我有个好朋友,喜欢上一个人,但是她觉得对方对她没什么意思,她该怎么办?”

    小女孩眼角含春,说到“喜欢上一个人”时,又兴奋又害羞,明显就是她自己的情感烦恼啊。不过,既然她脸皮薄,要假借了“我好朋友”的名义来问,我自然也不能戳破。

    “你要问女孩子可不可以主动,我的答案是可以。因为一段感情最终能否开花结果,不在于是谁先说‘我爱你’,而是在于双方是否真诚地付出、经营和呵护这段感情。”我真心希望自己的经验和体会能帮到季洁。

    季洁忽闪着大眼睛,欣喜地望过来,“真的?主动点不会吓着对方吗?”

    “主动分很多种,可以制造机会暗示,也可以直接表白,要看对方平时的性格和品行了。”想到这孩子心性颇为纯良,我不免又加了几句,“不过你要记得,人是有劣根性的。有的人会认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也有的人会觉得,送上门的太heap,因为太容易得到就不懂得好好珍惜。”

    “他一定不会这样的!”季洁把长长的头发撩到耳后,那神态倒是既娴雅又温柔。

    当然,站在老师的立场,我不得不叮嘱她:“总之,恋爱归恋爱,千万不能影响学习,知道吗?”

    季洁笑得像只乖巧快乐的小花猫,“杜老师就甭担心啦,我知道该怎么做。而且——”偏着脑袋,大约在幻想什么美好场景,“跟他一起,只会学习越来越好。”

    最后一句,季洁大约意识到说漏了嘴,脸一红,急急忙忙告辞了。

    见她这少女情怀总是诗的模样,我忍不住要笑。女孩子要真正成长,感情经历是少不了的。而这份感情经历,无论是以失败还是成功告终,都将是人生路上的一笔财富呢。

    年后,家里一直是喜气洋洋。

    哥哥结婚后,就搬去了新房,原先的房子让爸爸和老妈住。于是,我就有了两个蹭晚饭的好地方。

    我惊奇地发现哥哥在家都快赶上独裁的希特勒了,就是事无大小,都说一不二。而且,婷婷有了身孕,做家务时哥哥也不会自觉搭把手。婷婷忙得团团转,哥哥就会坐在沙发上悠闲地看电视,要么就是在电脑前找人下棋,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这打抱不平的事,我还没开始干,就听婷婷在跟我交流,“小薇啊,男人呢,在外面赚钱是第一位。不做家务是对的,这样才有男子气概。”一句话,我当时差点喷了。

第二部分 第十八章 一生一代一双人(5)

    也许,每对情人、每对夫妻的相处模式都不同,我不该以我的标准去衡量哥嫂的感情有多深。哥哥这样典型的大男子主义,遇到婷婷这样的贤惠小女人,两个能过得如鱼得水、其乐融融,就是他们的幸福。

    后来吃完晚饭,哥哥开车送我回家,我一时心血来潮地开了玩笑,“哥,嫂子对你那么好,你不会像某人一样出去混,做出对不起嫂子的事吧?”

    “当然不会。”哥哥不以为然地瞥着我,“结了婚,我就是个负责任、爱家庭的大好人。有个幸福的家庭,赚很多很多ey,再有个可爱的小孩,我带着大家一起享受生活,这就是我的目标。女人嘛,一个就够了,多了只会添麻烦。”

    “看不出哥还真是个好男人。”我调侃哥哥,“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大财迷!”

    哥哥哈哈大笑:“有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我就算是个财迷,也是为了这个家好!”

    我低了头开心地笑。哥哥和婷婷一起,能幸福就好。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各人有各人的造化,都是强求不来的。

    我也清楚知道,我的缘法里,维东是过去式,李哲才是现在式和将来式。

    就算和他远隔了浩瀚的太平洋,我们依然是视频、电话、eail,一有机会就联络。房间里,依然萦绕着他清爽的气息。

    就算他暂时不在身边,晨风一样清新,阳光一样灿烂,鸟儿一样欢快歌唱,我每天抱着泰迪熊阿哲睡醒后一样精神百倍。

    因我坚信,他在CleveladClii的骨科矫正手术一定会成功,然后他会回来继续做例无虚发的小李飞刀。而我们,也会像从前一样甜蜜开心。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

    及至三月旬,老妈突然哭着打电话给我,我才豁然明白——快乐和痛苦就像一对连体婴,彼此牵扯不清,又时刻相伴左右,没有人能幸运地只要其一个而不要另一个。

第二部分 第十九章 To do or not to …

    我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执著,一样会一点点放弃,一点点后退,或许有一天,也终会完全变质吧。

    下午,刚从系资料室出来,就接到了老妈的电话,让我马上回家,有重要的事商量。

    我急急忙忙赶回去时,爸爸、老妈、哥哥和婷婷都在家。哥哥背靠着阳台的栏杆,闷闷地不停抽烟。婷婷坐在沙发上,抽抽噎噎地哭。老妈在一边眼圈红红的。爸爸神色凝重,拉着我进了书房。

    “到底出了什么事?”一颗心七上八下,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家里一片愁云惨雾的样子。

    “你哥用公司的资金炒期货,被他们公司的一个股东前天查账时发现了。”爸爸还算镇静,一五一十地说来,“按理,马上把挪用的钱还上,又有维东在一边调停,应该能私下了结。可没想到,这两天行情变化太快,来不及追加保证金,被迫爆仓,你哥挪用的一千万都赔光了。”

    哥身为维东公司的财务部经理,居然利用职权,擅自挪用一千万的巨额资金谋私利!我不敢相信地望着爸爸。

    “你哥咨询过律师。律师说,挪用本单位资金数额巨大,案发后又超过三个月没还,会构成挪用资金罪。依照刑法,这个罪会判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爸爸艰难地一点点把事情说清楚了。

    是了,怪不得过年时,哥哥那么大方,一下就给了我个一万元的压岁大红包呢。原来早在年前,哥就已经开始用公司的钱炒期货了。

    定定神,我匆忙地抓住爸爸的手,“爸你别着急,事情没那么糟糕,咱们想想办法,怎么把钱还上。我想,自小到大,维东和哥一直是好朋友,他一定不会把哥告上法庭的。”

    在我印象里,维东和哥哥那帮人一向还算讲义气。

    “小薇啊,你要帮小超呀!”老妈推门冲进来,刚说了一句,眼泪就簌簌掉了下来,“维东送的别墅,你哥早退还给他了。这边的旧房子顶多值一百八十万。你哥那边的新房,本身借了银行房贷,要卖也只能算八十万。那辆君越,就算卖二十万好了。我和你爸的积蓄、你哥的存款,再算上老家房子什么的,通通加起来也没四百万。一千万哪,还差六百万,叫咱们一时半会儿的怎么还!”

    “昨天我们跟你王伯父、王伯母求过情,他们也劝了维东。可维东刚才来电话说,这件事是公事,其他几个股东坚持要追究的话,他只能秉公处理,没办法保住你哥。”

    “小薇,现在全家只有指望你了……”老妈拉着我的胳膊,边抹眼泪,边一口气说了一大串。

    老妈手湿答答的餐巾纸搭在我的手腕上,潮乎乎的,让人极度不适,“……妈知道,维东他对你到底是不一样的,你去诚心求求他,他会听你的劝。只要他肯全力帮忙压下这件事,你哥就有救了!”

    小心地搀着老妈在椅子上坐下歇息,我一句话也说不出。

    求维东?是啊,维东是他们公司的最大股东,是拥有绝对权力的。如果他坚持不愿告哥的话,其他几个股东看在他的面子上,未必会坚决通过法律途径解决问题。

    维东对我不一样?这些日子以来,我和维东间的种种不快与争执,我早已决心和他做“陌生人”,老妈是根本不知道,才会这么有信心吧。

    让我去求维东,到底算怎么一回事呢?真的会有用吗?维东既然不肯听他父母的劝,也不肯念他和哥从小玩到大的铁哥们情分,放哥一马,难道就会念了早已逝去的恋情,一时心软,帮我这个大忙?

    “有些事,我们做父母的不会硬逼你。”爸爸犹豫地看了我一眼,慢慢接过老妈的话茬儿,“我们只希望你好好想想,你哥的将来,还有你嫂子和未来的侄儿。”

    “如果他们坚持要告,你哥九成九要被判刑,他的前途也就算毁了。即使几年后能放出来,到时候,恐怕也不会再有大公司肯用犯过这种事的人。”

    “再有你嫂子。才结婚,就遇到这种事,你说她会怎么做?心地够好的话,会生下孩子、苦等你哥放出来,也得等到几年后一家三口才能团聚。心地不好的话,恐怕马上就会去拿掉孩子,再和你哥离婚……”爸爸的话,像重重的铁锤,一下下大力地打在我心头。

第二部分 第十九章 To do or not to …

    杜辰薇,虽然哥哥确实犯了错,可你怎能袖手旁观、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判刑去坐牢,前途尽毁?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幸福家庭变得妻离子散?

    就算当日你和维东闹得多僵,怎么当对方只是陌路人,可说到底,如今维东是唯一能帮哥哥的人!那么试问,究竟是哥哥的前途重要、哥哥的家庭幸福重要,还是你那点点自尊重要?

    怔怔地望着外面,阳台上的哥哥垂着头,下巴一片青黑的胡子楂愈显得颓废憔悴,婷婷闭着双眼歪在沙发上,没了哭声,眼泡都肿了。

    “小薇……”老妈虚弱地靠着椅背,手抚着额,明显是高血压要犯的前兆,却还是紧攥过我的手,无比焦急地望过来。

    “你们别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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