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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岸纯情 右岸媚色-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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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谢谢宋老师。”目送宋薄引离去,我久久不能平静。
如果当初我对季洁说女孩子不要主动,是否今日她就不会落得这般结局?
如果当初我够机敏,看出她已深深坠入爱河,正处于智商为零、失去正常判断力的阶段,我一定不会轻率地说出那样的话。
可惜,世间的事,总是经不起假设。
第二部分 第二十二章 不做第二个“俏黄蓉”(3)
“辰薇,这件事要我说,压根儿就不关你的事。现在的学生,从小就被父母宠得什么都有,没受过什么挫折,心理承受力太差。一失恋就闹自杀?要是大家都像这样,那国人口早就不用政府制定什么计划生育国策来控制了。”
旅游回来的周瑾,容光焕发,已完全从陈瀚生的阴影里走出来,一边做Pilates,一边眯了妩媚的丹凤眼笑对我说。
“什么辅导员,不干就不干!工资少,杂事倒挺多。学生出了点事,又是第一个被推出去挨家长骂的,这是什么世道!”老妈也不知打哪儿知道了季母到系里告状的事,当时就怒了。
我默默仰望天空,想象远方的李哲若是知道了,一定会疼惜地抱抱我的肩,说:“到底是个小女孩,你能帮就帮吧,可自己也别太辛苦。不然你瘦了,我会心疼的。”然后我会倚到他胸前,感受他的温暖,获得无限信心和力量。
这些天从白天到黑夜,牵挂着自己心爱的人,诗意的说法是“幸福地忧伤着”,现实的情况是“经常发呆加失眠”。
然而,思念归思念,担心归担心,地球依然在转动,还是需打起精神做好自己的事。
想着解铃还须系铃人,我询问了季洁同寝室的人,大家异口同声说不知道那个男的是谁。又去见了季洁,旁敲侧击地打听她意人的情况。季洁竟是死心眼,宁愿哭,也不肯回答任何问题。告辞时,我看到沙发抱枕下压着一本书,一个素雅的书角露出来,上面有个“源”字。
《源氏物语》——寒假时季洁和宋剑桥一起翻译的书。回想起季洁过年时改成娴静可人的着装风格、开学时季洁说“跟他一起,只会学习越来越好”、很久以前季洁说“宋老师,你是我的偶像”……
一刹那,一连串的琐碎片段在我心头飞快掠过,如散落的珍珠,被一根隐形的线连起来,形成一条完整的项链——季洁,喜欢的那个人是宋剑桥?
带着疑问,我急急拨了宋剑桥的电话,没人接听。看看课表,我索性直接冲到他上课的教室门口,等下课铃声响。
宋剑桥依旧和这段时间的表现一样,看到我调头就走。
追过去挡在宋剑桥面前,看看他略显憔悴的脸,我对自己的推测更确信了几分,“我想跟你谈谈,关于季——洁。”
“没什么好谈的。”宋剑桥抬眼瞧瞧我,一转身进了旁边的教师休息室。
我跟进休息室,随手关好门,拖了把椅子郑重地在宋剑桥对面坐下,“我知道,季洁对你很不一样。而且,她到现在还是很固执,钻牛角尖……”
在某种程度上,我幻想着季洁和宋剑桥只是情人间闹别扭大吵了一架,只要有一方肯低头认错,就能和好如初。然而理智上,我知道这种情况发生的几率太低。
“她有什么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宋剑桥漠然地打断我。
季洁躺在病床上毫无生气的脸,倏地闪现在我面前,我忍不住故意冷笑一声,“做老师的,对仰慕自己的女学生始乱终弃,弄得她吞安眠药自杀,还说她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真相到底是什么,他们两个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我不清楚。为今之计,只有使诈,引宋剑桥自己说出来了。
宋剑桥清秀的脸上,浮现出轻蔑的笑意,“什么叫始乱终弃?我早说过不会喜欢她,是她自己一厢情愿地贴上来,能怪谁?”
果然,和季洁有纠葛的人是宋剑桥!
“可是季洁说……”记起那晚季洁黯然心伤的言辞,我逼视着宋剑桥,“你明明说过爱她的,还说她是你见过的最纯洁的女孩子。”
“不错,我是说过,那又怎么样?”宋剑桥满不在乎地端起水杯,喝了口润喉,“至少在她傻到为所谓的爱情自动献身的时候,她确实是个干净的女孩子,也确实值得别人说一句爱她。只不过,现在没感觉也没兴趣了,当然是分开来最好。”
瞪着眼前的人,我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人是宋剑桥,那个曾经纯情得把一张讲座的票塞给我就会脸红的宋剑桥?
第二部分 第二十二章 不做第二个“俏黄蓉”(4)
明明清楚知道自己不喜欢对方,面对她的主动靠近,偏偏要顺水推舟地玩下去。一时高兴,顺便说两句情话哄骗哄骗她,弄得她还以为自己终于得到了真爱。再一时高兴,干脆利用她纯真的感情,顺便诱奸一把,坦然觉得对方为爱情献身?而今,厌倦了,玩腻了,就说不要她,说自己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逼得她伤心欲绝,情愿以死来结束失恋的痛苦。
这个男人,如此恶劣地玩弄别人的感情和身体,还敢理直气壮地说自己不是始乱终弃,真正是无耻到极点!怎么会是我认识的那个宋剑桥?
我正发怔时,宋剑桥猛地转向我,眼神像尖锐的刀刃,夹着厚重的寒意刺过来,“杜辰薇,不要装成一副吃惊愤怒的正经人模样。你想说我无耻就说吧。我再无耻,也不会像某些人,表面上是端庄善良的淑女,假惺惺地对谁都很好很关心,其实骨子里银荡成性、不知廉耻,做的事更是一件比一件肮脏下贱。”
“宋剑桥,你把话说清楚!不要血口喷人!”生平第一次,我听到别人用这样恶心的字眼来指桑骂槐地说我,热烘烘的火气噌噌地蹿上胸口。
“说清楚?”宋剑桥上上下下扫视着我,忽而极暧昧地压低声音,“说你和你那位怎样的霪乿放荡,还是说你是怎样耍尽手段得到去Priet的机会?”
我昂然迎上宋剑桥赤裸裸的审视目光,“我和李哲怎样是我们的自由,不关你的事!至于去Priet,不是你希望的吗?你自己也说过,你爸爸看过我的论,说写得很好。”
“是啊,你要怎样是你的事,关我什么事!”
宋剑桥恶狠狠地望着我,有些失控地大笑起来,“杜辰薇,你既然自甘下贱,就不要摆出一副贞静纯洁的模样来骗所有人!”
“爸爸说你也许是他这辈子最得意的弟子,最得意的弟子,真是至高的评价呀!从前我还傻到为你高兴,以为爸爸看重你是好事。其实是什么,你以为我到现在还不知道。”
宋剑桥咬牙切齿地一句句说着,眼睛都有些红了,“我问你,爸爸即将在《AsiaStudiesReview》上发表的章,凭什么把你的名字写在‘第二作者’一栏里?一个硕士生的名字,能登在国际性学术刊物上,也算咱们系头一回了。”
“再有,季洁出事,系里要你辞职,爸爸凭什么一个劲地帮你讲话?季洁的妈来闹成那样,爸爸还说你年纪轻,处事不周是难免的,说相信你有能力把季洁的事完满解决,要系主任再给你个机会!杜辰薇,长得漂亮是你的资本,你就用你的身体去换取一切吧。你放心,我不会戳穿你,我只会鄙视你!”
“啪”的一声脆响,我的理智尚在愤怒震惊没回过神来,我的手已狠狠给了宋剑桥一个耳光。
手心热辣辣的,痛得厉害,可胸臆间堵得更难受。
我一直以为宋剑桥最近不理睬我,是因为我和李哲那次的亲密刺激了他。我一直以为宋剑桥本性敦厚,是不失赤子之心的至诚君子,是可以做朋友的那种人。却原来,我错了,大错特错!
这个男人,自始至终,就是用龌龊的眼光在看待一切,揣测一切!他竟然凭着看到的一点点事,就胡思乱想,暗指我和宋薄引有染,诬蔑我是用身体换取了去Priet的机会!这样的人,怎么配做我的朋友!
宋剑桥手扶着腮帮子,直勾勾地瞪着我,仿佛极不甘心。我攥紧拳头,仰着脸冷冷回视。
门外,清脆的上课铃声突地响起,刺激着我的耳膜,让我猛地清醒过来。此刻意气用事,于事无补,还是摆事实、讲道理是上策。
想到季洁,我深深吸了口气,“宋剑桥,怎么说你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我希望你能尊重别人,也尊重你自己。”
“有些事,我根本不用向你解释交代,不过我还是想说一次——只说一次。”
“你听好。第一,你爸爸将在《AsiaStudiesReview》上发表的章,从头到尾都是我写的,是你爸爸硬要帮我推荐发表、硬要占据第一作者的位置,这件事你可以去你爸爸的电脑里查证,相信里面还有我上学期末交的论第一稿。第二,是我恳求宋老师,帮我跟系主任说说,让我继续留任辅导员,因为我想帮季洁重新站起来。我想证明自己是称职的,同时也证明你爸爸推荐去Priet的人没错,证明宋薄引的学生是有能力、有责任心的。第三,我和李哲那天是有些荒唐,但这不需要你做道德家来评判。你如果看不顺眼,可以骂我,但不能否认我的人格和品行,再胡乱给我安上罪名,否则,我会告你诽谤。”
第二部分 第二十二章 不做第二个“俏黄蓉”(5)
宋剑桥咧咧嘴,微微低了头,眼神变化不定,也不知到底听进去多少。
我再接再厉,“季洁现在出院在家,情绪很不稳定。她一直都不肯说出你的名字,不肯告诉她父母你的事,就是怕他们闹到系里来,影响你的前途和名声。她这样维护你、处处为你着想,我不信你真的一点良心都没有,连去看望她一下都不肯。”
“我认识的宋剑桥,绝对不是个以玩弄女孩子为乐事的无耻之徒,而是个专心研究学术、富有灵性、采斐然的师弟。”
“杜辰薇,不要讲得这么虚伪动听,你无非是想我帮你开解季洁罢了。”宋剑桥瞥了我一眼,不咸不淡地开口。
我直视着宋剑桥,索性大大方方地承认,“是啊,我来找你,就是想你帮我开解季洁。我知道,你梦想的完美女性是《源氏物语》里的紫姬。但是你忘了,源氏就是不懂得珍惜紫姬,所以在她死后,才追悔莫及。”
“你拿季洁来比紫姬?”宋剑桥不屑地插嘴说。
“是,季洁是比不上紫姬。可难道你一定要看到季洁为你而死,你才开心!”该说的都说完,我起身走人,“宋剑桥,你要是个男人,就不要做缩头乌龟!我言尽于此,你好好想想吧。”
吴宗宪有句名言——不要去爱男人,了解他就可以,因为男人都是畜生。不要去了解女人,爱她就可以,因为女人都是神经病。
当宋剑桥表现出畜生的一面,当季洁表现出神经病的一面,心急忙碌的是我们这些旁观者。幸而,畜生和神经病最后会有恢复正常的一天。
第二部分 第二十二章
宋剑桥咧咧嘴,微微低了头,眼神变化不定,也不知到底听进去多少。
我再接再厉,“季洁现在出院在家,情绪很不稳定。她一直都不肯说出你的名字,不肯告诉她父母你的事,就是怕他们闹到系里来,影响你的前途和名声。她这样维护你、处处为你着想,我不信你真的一点良心都没有,连去看望她一下都不肯。”
“我认识的宋剑桥,绝对不是个以玩弄女孩子为乐事的无耻之徒,而是个专心研究学术、富有灵性、采斐然的师弟。”
“杜辰薇,不要讲得这么虚伪动听,你无非是想我帮你开解季洁罢了。”宋剑桥瞥了我一眼,不咸不淡地开口。
我直视着宋剑桥,索性大大方方地承认,“是啊,我来找你,就是想你帮我开解季洁。我知道,你梦想的完美女性是《源氏物语》里的紫姬。但是你忘了,源氏就是不懂得珍惜紫姬,所以在她死后,才追悔莫及。”
“你拿季洁来比紫姬?”宋剑桥不屑地插嘴说。
“是,季洁是比不上紫姬。可难道你一定要看到季洁为你而死,你才开心!”该说的都说完,我起身走人,“宋剑桥,你要是个男人,就不要做缩头乌龟!我言尽于此,你好好想想吧。”
吴宗宪有句名言——不要去爱男人,了解他就可以,因为男人都是畜生。不要去了解女人,爱她就可以,因为女人都是神经病。
当宋剑桥表现出畜生的一面,当季洁表现出神经病的一面,心急忙碌的是我们这些旁观者。幸而,畜生和神经病最后会有恢复正常的一天。
第二部分 第二十三章现实不相信流泪(1)
眼前猛地天旋地转,巨大的黑暗漩涡瞬间吞没了我。
一天一天数着日子,李哲的一举一动、一扬眉一轻笑在我脑海里愈加鲜明,我也慢慢养成了每天写日记的习惯。
与李哲失去联系的第20天。
早晨去买菜,卖菜的大婶问:“你家那口子呢,出差该回来了吧?”我低头,有点脸红,结果一口气买了三斤鸡毛菜、两斤辣椒,外加四斤藕。李哲,如果你在,一定会揉着我的头发,笑我是个小傻瓜。
与李哲失去联系的第21天。
今天很不舒服,一起床就吐了,好不容易吃了点白粥搭鸡蛋肉松,总算缓过劲来。在床上抱了泰迪熊阿哲,边听音乐边看书,赖了一个上午。李哲,如果你在,一定会在我脑门上弹个爆栗,教育我不能太懒吧。
与李哲失去联系的第22天。
下午给学生们上课,看到季洁拿了笔记本,坐在第二排,心里特别高兴。我想,人性本善,宋剑桥变畜生的日子总算过去了。李哲,如果你在,一定也像我这样,希望每个人都能幸运地找到自己的另一半吧。
……
与李哲失去联络的第9天。
学校戏剧节上,班上排演的《虎符》演出大获成功,得了一等奖。从租服装、借场地排练,到自行化妆,这帮学生真正做到了多办事、少花钱。他们居然还会拉赞助,演出的空当给某矿泉水顺便做了个广告,个个有经济头脑,比我考虑得还周到。李哲,如果你在,一定会陪我一起为他们加油鼓劲,然后听他们调皮地叫你“师公”吧。
与李哲失去联络的第40天。
关于季洁的流言蜚语,终于慢慢平息下来。季洁搬回宿舍住,天天按时上课,和其他同学有说有笑,完全恢复了原先的活泼。系主任没再提让我辞职的事,可我的辅导员工作也做不了多久了,想想还真有点舍不得这班的学生。李哲,如果你在,一定会笑说我太贪心。舍得舍得,凡事有“舍”才有“得”,我明白的。
……
与李哲失去联络的第46天。
上午见了宋薄引,他说计划在5月26日去Priet,让我早早做好准备。我听了,一路回家竟一点都不兴奋。李哲,如果你在,会怎么做?
如果你告诉我要宝宝,我可以放弃去Priet的机会,真的可以。李哲,给我一个回音,好吗?
写日记是我的新习惯,每晚和宝宝谈心,也是我的新习惯。李哲,我等你,因我信你一定会回来。然而,许多事却不能等,比如每天都在长大的宝宝、比如日益迫近的出发去Priet的日子。
默默地从抽屉里摸出便条贴,小小的四方白纸,上面有个我随手涂抹的电话号码——两个月前与李哲视频时,李哲坚持要我记下来的,秦梓慧的电话号码。
对这个与李哲异常亲密的女人,前些天我本能地不想去想起,去惦记。可如今,也许她是找到李哲的唯一线索,我不能不尝试一下。
按照纸上的号码拨了出去,漫长的“嘟——嘟——”等待音后,终于传来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喂?”
“请问,是秦梓慧……女士的电话吗?”我谨慎地问。
对方呆了几秒钟,似乎对这个名字一时半会儿反应不过来,“哦,是的。请问你是哪位?”
“她在吗?我有急事找她。”
“你贵姓?”对方颇有点不查清底细决不答话的意思。
“我姓杜……是李哲的朋友。”
对方语调顿时欢快了许多,“哦,是杜小姐啊。我是秦姨的私人助理。秦姨她目前不在国内,你有什么事,我可以转告她。”
奇怪,这个助理倒好像一早知道我似的。再有,秦梓慧不在国内?难道是去了美国,和李哲在一起?
疑惑归疑惑,我还是答了,“请问她大概什么时候会回来?”
“这样吧,杜小姐。你留下电话,我回头告诉秦姨,让秦姨跟你直接联系,好吗?”对方大约也意识到自己的外人身份。
第二部分 第二十三章现实不相信流泪(2)
“好。”我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和固定电话都报了一遍。
放下电话,我回头看看刚挂上墙的婚纱照。那上面,李哲双眼弯弯如新月,正含情脉脉地望着我。
“如果将来你我之间,注定有一个因为爱得多一点而变得软弱,我宁愿那个是我。”李哲说过的第三个爱情预言缠绵地徘徊在我心头。那时,他的眼波温柔如夏夜月光,也是这般蛊惑人心。
一天三次碰面的缘分,三个终于实现了的爱情预言,李哲用最细腻的心思,制造了一个令人永生难忘的浪漫开始,也用最温柔的天罗地网,让我心甘情愿被俘获。
而今,怎么可能就这么从我的生命完全消失?他怎么可以!
在五教上写作基础课,给学生们布置了在45分钟内不限体裁、不限内容、随意发挥的任务后,我坐到一旁的座位上,闭了眼睛休息。早上吃什么吐什么,又赶着来上八点钟的课,胃里空落落的很难受。没办法,坚持到下课再说吧。
鼻子忽而敏感地嗅到一股腥味,胃一阵翻腾,睁眼看时,原来是旁边的一个学生正在拆一袋鱼干片。
“杜老师,我早上没吃饭。”那个学生看看我,急忙解释了。
我理解地笑了笑,准备起来换个位子,脚下却有些虚浮。眼前猛地天旋地转,巨大的黑暗漩涡瞬间吞没了我。
沉睡,再沉睡。我似乎漂浮在海面上,飘飘然,前所未有的舒适。好累,真的好累,如果可以这样安静睡去,再不用苦苦思念,再不用在宝宝和Priet之间左右为难,也是一种幸福吧。
耳畔,从静谧无声,到渐渐有了些人声。
努力睁开眼,我才发现自己躺在保健心的病床上,正打着点滴。季洁和好几个班干部都在床边,看到我醒来,立刻围了上来,“杜老师,你醒了太好了。医生现在在给你输葡萄糖和生理盐水,你感觉好点了吗?”
两句话说完,几个学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都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终,季洁认真地站到我跟前开了口,“杜老师,你的事,我们不会说出去。”
我微笑,点点头。
是啊,到了保健心,一定被检查出来有了宝宝。季洁他们知道我还没结婚,未婚先孕这种事,说出去影响不好,他们都很懂事啊。
意想不到的,门外进来一个人,笔直地走到我床前,竟然是维东。
我满心疑惑,还没开口问,季洁已急急过来说:“刚才杜老师的手机响个没完没了,我怕吵了老师休息,就自作主张想关了。后来一个不注意按了接听,就跟对方说了上课时老师晕倒的事。杜老师,你不会怪我吧。”
“当然不会怪你。”我安慰地看看季洁,又看看表,“十一点半了,你们快去食堂吃午饭吧,恐怕去晚了人多,菜也没了。”
“那杜老师你好好休息,再见。”学生们很有礼貌地一一告辞了。
看看维东,我打起精神,“刚才是你打电话找我?有什么急事吗?”
这些天,他不再指使我去干这干那,我的私人助理工作越来越清闲。大多数时候,我就坐在离他不远的办公桌后面,无所事事地打打瞌睡看看书,最多帮他冲杯咖啡、打点件什么的。我揣测着,要么是他在酝酿什么新玩法,一定要看到我哭泣哀求为止;要么是他觉得游戏越来越无趣,懒得再理我了。
维东不说话,直直地盯着我的小腹,不知在想什么。
尽管穿着略略宽松的鹅黄色针织衫,表面上看来,小腹和平常人差不多,我还是下意识地缩了缩。记忆深处,维东那夜的疯狂不可遏制地冲破心底的层层封条,气势汹汹地涌上心头。
“你想好……第三个条件了?”我戒备地望着维东。如果维东残忍地要我拿掉宝宝,否则就拿证据出来告哥哥,我一定会把他骂得狗血淋头!
“没有。”维东偏脸望着窗外,富有磁性的语声平静地陈述着,“还没想好。”
第二部分 第二十三章现实不相信流泪(3)
护士过来,我们都适时地闭了嘴。很快,护士帮我拔了手臂上的针,又嘱咐我以后一定要吃早餐,还有早晨醒了不必急着起床,先漱口,吃点饼干、蛋糕或糖果,休息片刻再起床,早餐就不至于吐云云。我点点头,准备下床回家。
维东大约出于从前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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