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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岸纯情 右岸媚色-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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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药房时,老妈的追魂all来了,“小薇啊,赶快到医院来。维东今早从他家楼梯上摔下来,现在在CH医院的急诊室。”听老妈惊骇的口气,维东似乎跌得不轻,不会是骨折还是脑震荡什么的吧。
一时间心怦怦乱跳,我犹豫了一下,努力定了定神,硬下心来,“妈,你和哥……去看看就好,我不去了。”还是觉得不去为好,免得维东误会我们之间还有转机。
老妈怒了,“他八成是输血太多还没恢复过来,一时头晕才会从楼梯上摔下来。小薇,做人要讲良心!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爸的救命恩人!何况你们还有那么多年的感情……”
怕了老妈歇斯底里的咆哮,我急急打断她,“好了,好了,我马上过去行了吧。你先歇会儿,别高血压又犯了。”
拦了出租,我飞地快去了CH医院。事实证明,老妈惯于夸大其词,维东不过是额头和手臂、膝盖上擦伤了几处,流了些血,没什么大碍。
我慌慌忙忙赶到时,护士正在给维东清洗伤口、上药。维东看到我似乎很高兴:“小丫头,等我这边弄好,我们一起上去看你爸爸。”
“嗯。”看他精神奕奕,我安心了许多。
维东笑吟吟地看着我,问了我许多近日生活的情况。我偏过头随便答了,不想接触他深邃的眼神,徒然引起不必要的回忆。
手机突然响起,维东接了。也不知对方说了些什么,他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仿佛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意味。
在他旁边有些闷得难受,我径自走开。经过走廊,看到一幅幅心脏科专家门诊的简介图里,赫然有李哲的名字。
第二部分 第九章 I swear; by the m…
跳过一堆职称头衔之类的,我只管看后面的字:
“2005年6月,1岁患者小杰被诊断出同时患有心脏室间隔缺损、主动脉瓣关闭不全、右室流出道狭窄、动脉导管未闭、降主动脉局限性缩窄等5个病变在内的罕见复杂型先天性心脏病,随时有生命危险。”
“本院心脏科副主任医师李哲,在翻阅大量国内外献,多次组织专家讨论后,于同年7月一次性实施了六个高难度心脏手术,获得国内外专家学者的一致赞评。”
又有:“本年月,70岁的霍先生辗转多家医院均被告知不能进行手术治疗,进入本院。经查其右冠状动脉全部闭塞,冠状动脉左主干80%闭塞,左前降支100%闭塞,无法做内科介入治疗,且患有巨大左室室壁瘤,心功能极差。”
“李哲经过慎重考虑,决定对其进行手术治疗。于本年5月,在一次心脏手术进行支冠状动脉搭桥,并同期切除直径达8厘米的巨大左室室壁瘤,这是本院目前在我国冠心病治疗领域的又一个高难度创新。”……
不知怎的,我看着就忍不住想笑。我看到的李哲,真的很难和这些规矩的赞语联系在一起。
Ayway,无赖李哲在某些时候,出色地担当了天使的角色,是件让人高兴的事。也许,我该重新认识李哲——有着两面人生的李哲。
到病房时,见爸爸还在熟睡,我随手把包放在床头柜上,拿了茶杯到盥洗室里清洗。可我怎么也没想到,我洗好茶杯返身时,居然看到维东在翻看我的包。
“你干什么?”我冲过去时,已迟了。
维东攥紧“毓婷”,冷冷地走到我面前,“你和他一起就那么high?连安全措施都来不及做,还需要事后补救?!”
“维东,我和你已经分手了,请你不要干涉我的私事。”我陈述了事实。
“Iswear?bytheadthestarsithesky?”维东大力捉住我的双腕,强硬地把我压在墙上,“一首歌就骗得你心甘情愿,小薇,你几时变得这么笨!”
我不可置信地瞪着维东,他根本没理由对昨晚的事知道得这么清楚。
维东狠狠地吻下来,一下咬破了我的唇。舌尖,有些许咸咸的血腥味,我猛地醒悟,“你找私家侦探跟踪我?”
“是啊,要是没有私家侦探,我怎么知道——”维东冰锥般的目光,似乎要将我钉在十字架上严加审判,“我天真的小丫头,会和‘心脏科的李医生’暗通款曲,恋情火热!”
我奋力提膝,撞向维东毫无承受打击能力的要害部位。维东猝不及防,只能放开我后退了两步。当初再三要我去学女子防身术的是维东,没想到我学会了,用来抗拒的第一个男人也是维东。人生何其讽刺!
维东仿佛恢复了几分理智,靠着墙淡淡说:“我只希望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不是每个男人都像我这样毫无心计、不求回报地对你好。我们是暂时分开了,你也该冷静下来考虑清楚,谁才是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我没打算找谁托付终身。”我拿纸巾用力擦去唇间维东的痕迹。
我仰脸倔强地瞥着维东,认真地补充,“不过我知道,他对我真的很好,我喜欢他。”是的,李哲一直对我很好,可惜我还没有爱上他,世事就是这么不公平。
“你喜欢他?”维东像从前一样,笑颜灿烂如旭日东升,却刺得我眼痛。
“小丫头,那就让我帮你看看,他对你的感情到底有几分真,他到底配不配得到你的喜欢!”维东说得云淡风轻,转身离去,回头看我的一眼却令人胆战心惊。
夜色般的双眸,仿佛藏了些许寒冷在黑瞳深处,阴郁得彻底。笑意和黑暗,愤怒和悲伤,我不知它们怎能同时出现在他脸上,却又如此和谐。
第二部分 第十章 爱情是一场浩劫(1)
从今以后,再没有价值千金的妙手,再没有例无虚发的小李飞刀,他博得无数赞誉的医生生涯也将不得不告终!
那天离开医院后,我有点惴惴不安。最终,我还是直接回了学校,只在电话里告诉李哲临时有事,改天再去他那边收拾东西。
周二上完课,正碰到沈怡然。她一把拉住我,渐渐把话题扯到李哲身上,大约是想把媒婆做到底——
“李哲这人很不错的,在医院里技术好得没话说,很多疑难复杂的大手术都是他主刀的。苏三他们开玩笑叫他‘小李飞刀,例无虚发’,说他手术成功率高达997%,你就知道他有多厉害了。”
小李飞刀——姓李的擅用手术刀的男子?用在李哲身上,的确很贴切。我莫名想起流云,他也曾是“小李飞刀”,只是因为我的几句戏言,才变成了“刀如流云”。
“他平时话不多,忙着工作,一直也没交女朋友。虽然他大多数时候不太笑、很严肃的样子,被好多人误会他冷漠,其实他很有爱心,那些患先天性心脏病的小朋友都喜欢跟他玩的。”
我正在喝水,听了这话,只能把一口水不上不下地憋在嘴里,强忍了没笑喷出来。李哲话不多?还不太笑、很严肃?如果不是确定沈怡然说的是李哲,我一定会以为她介绍的是某个古板无趣的家伙呢。
“你有没有注意过他的手,很漂亮吧。据说上次有个哈佛医学教授来访,特别称赞他的手,说是十指修长、灵活、柔韧而有弹性,可以和钢琴家媲美呢。前一阵子有本医学杂志采访他,最后就是以‘价值千金的手’做标题来写他的。”沈怡然事无巨细地一一说来。
手吗?细想起来,李哲的手确实与众不同。至少,在某些模糊的记忆里,他温柔游弋的手,曾用意想不到的速度和力度让人飘飘欲仙。
那一刻,脸上腾地发烫,不想沈怡然发现我的异样,我匆匆找了借口溜走。我想,李哲是个优秀的男人,只可惜,我与他相见恨晚。
后来午在网上,我遇到流云。聊了几句后,不知怎的,我就想起“小李飞刀”这个在网络上几乎被用滥的名字。
在相差不多的时间里,同时遭遇两个“小李飞刀”的几率到底有多大?既然李哲在我面前是一个样,在医院里又是另一番面貌,那么,这个善解人意的流云,会不会是他表现的另一面?会不会是他介入我生活的另一种方式?李哲的评论性字很有特色,这和流云何其相似?
探索欲,是一种很让人着恼的东西。一旦产生,它就不可遏制地催促我去发掘真相。
我想了想,试探着打下:“你玩不玩电子游戏?”听说在美国,外科医生会通过玩电子游戏的方式来锻炼自己手指的灵活度。
“玩的,怎么?”流云很快应了。
“都玩些什么?有没有好的给我推荐推荐。”我曾看李哲玩过模拟飞行游戏《CbatFlightSiulatr》。
那个变态的游戏几乎把PC键盘上的105个键全用上了,光是看屏幕上花花绿绿的仪表就让我晕了半个小时。玩的人需要根据形势,在百分之几秒的时间内去选择正确的键并且按下去,稍有差池就是机毁人亡,偏偏李哲能玩得轻松自如。
流云顿了一下:“我只是随便玩玩,而且我玩的,女孩子一定没兴趣。”
他跟我打太极呀。我锲而不舍:“你说来听听。”
流云却转移了话题:“卿卿,你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有什么开心的事,说来分享一下?”
“没什么开心的事。”我斟酌了一下,故意打下,“前几天我和一个朋友意外地发生了超出友谊的关系。虽然对方人很好,可我还是很烦。”
“既然结束了过去,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新的开始?”流云的回复飞快闪出,显然是不假思索。
我发了个闷闷不乐的gif卡通图片:“谈爱太累,而且我对爱情越来越没信心,不想也不敢再对任何人付出感情。”为了尽量测试出流云的真实反应,我又添上一句,“上次碰到ex,我发现他对我还是有很大的影响力。”
第二部分 第十章 爱情是一场浩劫(2)
流云那头停了片刻,总算有字冒出来:“卿卿,时间会改变一切,你的快乐和幸福应该在未来,而不是过去。”
天,流云说的话,差不多全是偏向要我接受李哲的!
我再接再厉,做出落寞感慨状:“我的白色爱情,今生只会有一次,没有人可以代替他……不管未来遇到谁,对我来说,都是没有区别的。”
流云沉默了很久,再无动静,不知是深受打击,还是在考虑该怎样措辞。
如果他真是李哲,那就绝对不能给他充足的时间去伪装。我又狠狠加上最后两句:“我想好了,如果将来我真的孤单寂寞,就找一个sexualparter好了。这个sexualparter最好是陌生人,和我的生活圈子没有交集最好。”
“不要!”我的鼠标刚点了发送,流云几乎是在一秒钟后立刻回了这两个字。
Big!流云的激动,显然不是一个普通网友该有的正常反应。计算起来,我第一次在酒吧碰到李哲时,正是我从那个学网站和QQ上消失的那段日子。难道他是因为我从网络上失踪了,才认真地追寻到现实生活?
直觉加推理,我几乎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肯定,网络那头的人就是李哲。
“卿卿,不要因为一棵树不好,就否定了整个森林。相信我,你值得更好的。”流云歇了歇,又补发过来两句。
定定地看着浅绿背景下对话框里的字样,我有些心乱,不觉点了关闭。
今天之前,我从没想过——李哲竟然利用流云的身份来倾听我的心事,探知我的一切。李哲知道我喜欢吃小杨生煎,知道我欣赏怎样的房间风格,知道我喜欢看《钢琴教师》,原来根本不是偶然,而是因为流云知道!
如同他最初偷拍我的照片和视频,而今他一样在试图偷窥我的心理。难道爱一个人就这样欺骗她?就是把她放在显微镜下,从外表到隐私、每一分每一寸都不放过地看个一清二楚?
一瞬间,我冲动得想打电话,找李哲问个清楚。然而,念头只转了转,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抬眼望望窗外的街道和行人,很奇怪,我不再生气,只是有点失望。理智地想,无论是现实生活的李哲,还是虚拟世界里的流云,从开始到现在都对我不错,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我实在没必要苛责他什么。
适意地靠着椅背,身体某处渐渐柔软起来,我忍不住自嘲地笑。是呀,只要对方不是王维东,杜辰薇其实是很宽容大度的。李哲,杜辰薇不爱你,所以就算你做得不够好,她也不会在乎、不会计较,她只会从根本上无视你的种种行为,你明白吗?
既然我和李哲只是普通朋友,彼此就要界限分明,所谓同居密友的时期也该彻底结束了。
当晚,我去李哲家收拾东西。怎知忙了一晚上,也没看到他回来。我抱着杯苹果汁对着电视,无端想起那天维东离开时的眼神,有些心神不宁。
看看时钟将近一点,李哲还是不见人影,明知他如果在值班,八成会关手机,我还是鬼使神差地拨了他的号码。
右眼皮诡异地狂跳不止,漫长的“嘟——嘟——”接通音,听得我心躁。没人接听,我还是固执地一拨再拨。只要让我听到李哲的声音,就算他只说一句话,我也能安心了。
终于,有声音传了过来,“你好,这里是RJ医院急诊室,伤者李哲正在急救,请问你是他的什么人?”
“他出了什么事?”右手一抖,苹果汁险些泼了一地,我一阵心悸。
“110送伤者来时,伤者身上多处外伤,目前正在做详细检查和诊治。你是伤者家属的话,请尽快赶来。”
来不及多想什么,我冲出大门。预感成真的恐怖感觉铺天盖地般席卷了我的全身。
奔到急诊室时,医生公式化般的告诉我:“他遭到群殴,全身外伤不少,流了不少血。幸而没伤到心肝脾肺,算是不幸的大幸。目前最严重的是,他右手明显被人故意用硬物重击过,右手手腕和食指指的关节软骨,都已经确诊是粉碎性骨折,就算治愈,右手今后也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活动自如……”
第二部分 第十章 爱情是一场浩劫(3)
耳边有些轰鸣,我突地听不清后面的话,只看到惨白的垂帘后,全身裹了数处绷带的李哲,安静地躺在病床上。
心底,有个声音突然大声说:“不要怀疑,李哲受伤一定是意外,不关维东的事!”
另一个声音却在嘿嘿冷笑,“为什么不怀疑?你又不是没见过维东年少时的狠劲。何况他那天在医院里,明明说要帮你看看李哲对你到底怎样。”
“不会的,维东不会做出这样卑鄙的事。他不会因为讨厌李哲,就叫人残忍地毁了他的手,毁了一个男人事业上的全部希望和光明前途。”前一个声音小小地辩驳着。
后一个声音变得麻木而无情,“杜辰薇,人会变。今天的王维东,你究竟是否真正认识和了解?”
怔怔坐在李哲的床边,我深深把脸埋入手掌里,脸颊贴上掌心,竟是一样的冰凉。门外,死一般的沉寂,浓重的消毒水味道遍布空气,压得我几欲窒息。
“……小薇。”不知几时,李哲慢慢睁眼,微弱地叫了一声。
我近前去,竭尽全力地挤出笑容,“你醒了,太好了。”
李哲专注地看着我,仿佛我们远隔天涯海角,有几百年没见了一般。我看到他漂亮的眼睛里一片黯淡无光,然后,目光又渐渐温柔如春水,漾着无边的深情。
“……看到你真好。”好一会儿,李哲悠悠地说。他抬了抬右臂不行,最终换了左手,轻轻握住我的手。他的左手,每根手指都纤长优美,触起来柔软圆润,富有弹性。可是,他的右手却包了重重的石膏,永不可能恢复从前的样子。
从今以后,再没有价值千金的妙手,再没有例无虚发的小李飞刀,他博得无数赞誉的医生生涯也将不得不告终!他却对我说,他更在意的是此刻能看到我!
心突然软得再跳不动半分,有什么好似决堤的洪水,汹涌着占据我的每一缕思绪。脸上温湿一片,我飞快地用手背抹去眼泪,偏过脸,不想李哲看到我的感伤。
“到底是谁这么对你?”我勉强控制情绪,哽咽着问。
“不要哭,”李哲眉宇间满是疲累,渐渐合了眼,犹如在梦呓语,“那些人我不认识,大概六七个,突然冒出来……”
默默放开李哲的手,仔细帮他掖好被子,我打开床头柜上李哲的手机。果然,傍晚六点多,有维东的电话呼入记录,通话时间很短,不过一分多钟。推论起来,莫非是维东约了李哲见面详谈,然后李哲就出事了?
深吸口气,我匆匆出了医院。
十二月的夜晚,瑟瑟冬风虽有些底气不足,但夹了细雨,足以让人感到砭骨透心的冷。疏枝交横的法国梧桐下,我裹紧孔雀蓝的长外套,快步走着,在森森寒意越来越清醒。
我对维东的怀疑,要么像一根尖锐的刺,从此嵌在心上,折磨得我寝食不安,要么查清楚事实真相,还所有人一个公正,我选择后者。
我打的到了维东的住所,哪知他不在家,手机也始终不通。
来开门的蒋姐,看到我仿佛很惊喜,连声问我要不要先喝杯东西暖暖,再去休息。我想她也许是误会了,当下只叫她回房睡觉就好,不用理我。
四下静寂无声,我深深陷入宽大的沙发里。凌晨三点四十七分,这个时候维东还没回来,会在哪里呢?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不想深思。
环顾周围,冷冽金属质感的大门、不规则分割的超大落地窗、挑高六米的客厅、纯黑的玻璃镜面天花板、闪耀水晶装饰的仿式宫灯,配合得相得益彰。当初,我非常喜欢这里的大气恢弘。此刻,偌大的地方却如此空旷寂寥,愈显出冬夜的清冷萧瑟,让人倍感不适。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开门声,于是快步走到门口。天蒙蒙亮,维东似有些醉意,扶着门框,脚下踉跄不稳。
“小……薇?我又……做梦了?”维东睁大眼睛望着我,目光呆滞,一手还在我面前摇来摇去。
第二部分 第十章 爱情是一场浩劫(4)
我皱着眉,不想面对一个神志不清的醉鬼,用尽力气搀他坐在沙发上,拧了条热毛巾敷在他额上,又去厨房榨了杯西红柿汁,加点盐搅匀了,端过来一口口喂他喝完,我这才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歪着身子歇一歇。
好一会儿,维东晃晃脑袋,看着前方的眼睛渐渐有了些神采,想来是清醒了许多。
“维东,我有话想问你,你是不是去找过李哲?”我努力保持平静。
维东挑了挑眉,眼底慢慢浮起嘲讽的意味,“你半夜三更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个?”
“是。”
“是啊,我昨晚六点多是找过他,那又怎么样?”维东扯下额上的毛巾,满不在乎地反问。
我调匀呼吸,谨慎地措辞,“那么,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他没告诉你吗?”维东仿佛有些诧异。
“你以为他该告诉我什么?”我很不喜欢这种绕圈子的谈话方式。
沉默地望了我一会儿,维东起身去冰箱拿了瓶酸奶,回来时奇异地笑起来,“小薇,你很幸运,碰到一个为了你连唾手可得的五百万都不要的人。”
我回望维东,有点发懵。他的意思是,他约见李哲,是像那些老掉牙的电视剧里演的一样,像有钱的父亲对女儿的疯狂追求者常做的事,用钱去考验李哲的诚意?
“小丫头,就算你我没可能了,你也是我最在意的小妹妹,不是吗?”维东把酸奶倒入玻璃杯,慢慢饮着,目光越过我,似乎在看那悠远的过往。
我知道酸奶对缓解酒后烦躁症尤其有效,所以我想,维东看似正常而平静,其实内心在竭力压抑着什么,不想表露出来。
“他不肯要你的钱,然后呢?”停了片刻,我追问。
“然后他就走了,还能有什么?”
“就这么简单?不像你的一贯作风。”我有点疑惑。
维东掉转目光端详着我,大笑起来,“果然还是你最了解我。这事,本来是没这么简单,因为我暗藏了摄像头,想拍下他收支票的样子,再拿给你看。”
“其实,只要他犹豫几分钟,或者跟我说考虑几天再答复我,我就算成功了。”维东似乎在回想当时的情形,悠悠感叹着,“可惜……我的如意算盘落空了。也或许,是对方太聪明,识破了我的诡计。”
我想了想,接着问下去,“你的计策没有取得预期效果,你是不是有点懊恼、不甘心呢?”因为不甘心,所以一时冲动,对李哲采取了激烈的伤害行为?
“岂止是不甘心,我是很不高兴。”维东大约想起那天医院里的事,眼底陡然多了几分阴郁,“我想,如果没有他,你还会不会那么决绝地说什么‘覆水难收’?!”
我不想维东继续误会,只得尽可能辩解,“我们分手是因为彼此合不来,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和他没关系?”维东轻轻笑了,手的玻璃杯“啪”的一声,被重重地搁在茶几上,草莓酸奶飞溅了他一手。
维东胡乱抽了数张纸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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