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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苦为难-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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叵测,用彭洽的话就是:公开叫卖,招娼引鸡。
  所以结果那就是引来入侵者。
  几年后,赵成便如愿以偿地有了小三小四小五小六,然后离婚,分家产,肖佳说,本来就是闹闹情绪也没有真的想离,但也就是在离婚的过程中,彼方和其家庭成员的精打细算锱铢必较以及在孰是孰非问题上的义正言辞,让她越来越看出离婚的必要性,和伪君子必须分道扬镳,离!坚决离!必须离!赵成的妈妈许是有些先见之明,许是开始就看出俩人之间的差距,早在婚前就未雨绸缪的在房本上写了自己和赵成他爸的名字,然后话里有话的提醒肖佳拿了他家多少东西收了多少彩礼,肖佳二话不说原封不动地给退了回去。
  然后赵成选了小六娶回家。估计还是有感情的吧,因为据赵成的口味那是非奶牛不娶,小六却是扁平身材,众友疑惑不解,问之,答曰:“虽有奶牛三五人,奈何皆好逸恶劳爱慕虚荣者,左右观之,唯此女能娶。”
  房子的装修当初都是按照肖佳的喜好和生活习惯布置的,赵成懒,也没再收拾房子,只把肖佳的东西卷吧卷吧一捆,堆到地下室,就老瓶装新酒,欢欢喜喜迎新人进了门。
  既然得到了你们想要的,那就好好珍惜吧。
  这小六品相虽然是一般,不丑也不美,顶破天就是个路人。但力挫群芳并打败美貌大婆成功上位的事实不由得令她自信心爆棚,对自己刮目相看起来。本来就是一老百姓孩子,偏偏拿着三千宠爱的傲娇劲儿,再出现朋友们的面前时,已然从当年那个谨小慎微察言观色的N分之一“女票”成了堂而皇之的赵太,用小美的话:嘁,穿什么不也还是一个小笼包子。
  上进的小六颇有改天换地的气势,垫鼻梁、开眼角、拉双眼皮、激光脱毛后,就开始不辞劳苦隔三差五地给肖佳打电话让她赶紧把自己的东西拿走。这姑娘还喜欢给肖佳罗列罪名,逢人说肖佳不孝顺公婆了,不做家务啦,不会生孩子啦,不知道心疼赵成等等等等。她有一个很著名的内裤VS爱情的理论,说赵成人胖,穿内裤应该穿平角的,这样走路多了才不会把大腿根处磨坏,这本来是每一个像她一样合格主妇理应知道的呀,可是她肖佳就不知道,天天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可是就不知道研究下男人的基本需求。
  “她所有的头头是道和理直气壮,无非是要掩饰她的做贼心虚。”所有的这一切打小六嘴里出来,经过众人的口口相传,再打几个滚捉几回迷藏,最终就传到肖佳的耳朵里,这些话对于刚刚失婚的肖佳来说无疑雪上加霜。肖佳在那段时期得了一场肺炎,在医院里边挂水边参悟人生。肖佳住的是呼吸消化内科,除了她,清一色的老头老太太,这些操劳了半辈子本该颐养天年的老人,白天却为了找到一条可以输的进去液体的血管被急的团团转的护士扎若干个针眼,晚上则瞪着天花板为了从空气中抢一口氧气而喘的撕心裂肺。间或有从抢救室送来的刚刚洗胃的失恋少女在走廊里成宿成宿的哭闹。看得多了,也被各种消炎药打的虚脱了,没力气再执着了,肖佳放下了心中所有的费解与不甘。
  “感情/事,愿赌服输。”
  好吧,按照小六的理论赵成还算是弃暗投明,找到了可以相守一生白首不离的人了。小六,作为某某部经理夫人、某某长的儿媳妇,肩负重任,婚后头等大事就是给赵成生个一男半女,赵成倒并不见得有多急着当爹,但是小六那是兰心慧质急人之急的,朋友们便也隔岸观火拭目以待。话说赵成还是有脑子的,这大概遗传了他那个久在宦海深谙用人之道的父亲,他从不探究问题,但是他知道遇到什么问题应该找什么人来解决,这个庸俗小六为什么说就她能娶回家呢,许是因为比起一众辣妹奶牛来说,她有一个相对体面的身份——妇产科大夫。但,命这个东西真不好说,终于,在强大的天灾面前,妇产科大夫也同样束手无策黔驴技穷。
  一晃五六年过去了,赵成依然和朋友们在外面花天酒地,赵成和林岳是初中同学,我有幸见过一次,怎么说呢,我真的有种痛心疾首的感觉,真是把栏杆拍遍也想象不出,平心而论,65分都是因为他的“前夫”头衔。肖佳当时脑袋是让驴踢了吗?怎么会因为这个人放弃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赵成依然膝下空空,人却长得越来越油腻,虽然不差钱,动辄几千块的名牌往身上招呼,可就是看着脏兮兮邋里邋遢。房本在改成小六的名字后,小六就以方便工作为由在娘家常住沙家浜,赵成他妈这两年不知道得了什么病长期卧床,由赵成他爸和小保姆伺候着,老太太有生之年抱孙子的愿望基本落空。当然了,八卦的乡党们更关心的则是赵成现在的内裤是平角的还是三角的,如果是平角的那又会是几成新。
  曾经那些一起秀过的恩爱呢?曾经说好的幸福呢?爱从来不是用来攀比的,当没有了对手和假想敌,又靠什么来延续你如火一般的热情?如果你准备好去爱一个人,除了爱和激情以外,还要有足够的忍耐和甘于平淡的强大内心,因为在惊涛骇浪之后注定是绵延的涓涓细水。
  过年的时候,除了艳秋姐要回娘家,我们几个则开车叽叽喳喳的跑到省会赶庙会,庙会上卖东西的买东西的,男人女人,老的少的挨挨挤挤,人人脸上都绽放着发自内心的笑容,让张灯结彩的街道更加欢畅无比热闹非凡。往年过年都是窝在家里吃吃睡睡,一旦走出家门,发现过年是一件很隆重的事情,处处红红火火、欢歌笑语,人们用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恭恭敬敬地送走旧历,千呼万唤地迎来新岁——这才是过年。
  庙会上有很多传统的手工艺品,草编、剪纸、泥人、糖画…我在泥人的摊前看那个老艺人正专心的捏泥娃娃,
  林岳凑过来:“你喜欢这个呀”
  我说:“可能是我妈小时候没给我买娃娃,所以我对这些有鼻子有眼的就很喜欢。”
  林岳笑道:“你这么爷们可不像喜欢玩娃娃的。”
  我也笑道:“爷们的外表玻璃的心,你见过都30的人还玩娃娃的吗?我就是。”
  林岳说:“你是没去艳秋姐的家,那才叫卡哇伊。” 林岳边说边轻轻拿起摊前摆着捏好的娃娃端详,
  “真的呀!”我惊讶:“艳秋姐平时装的挺像啊。”
  “不是装,是人人心里都住着一个不想长大的小孩。”林岳放下一个又拿起一个,
  “女人?”
  “什么男人女人,是人都一样。”,最后将一对穿着肚兜眯着眼咧着嘴傻笑的小娃娃塞到我手里。
  “林岳,我喜欢那个杨贵妃的”同样都是送,你送我那个多好,我喜欢那种丰腴妩媚的美女。
  “自个儿买。”
  我刚想和摊主商量用一对小娃娃换那个性感的杨贵妃,还没张开嘴,就听见一个炸雷:“我的不许退!”,林岳付了钱,扬长而去。
  孟白买了一把绿檀的梳子给彭洽,其他的人一人一串手珠,我说:“太好了,等我念经的时候正好能用上。”孟白说:“那摊上有卖拐的,本来想给你买一根,一问太贵还是算了。”
  我想起刚认识孟白时候的种种经历,看了眼孟白的裤子,孟白慌忙拽住裤腰:“姑娘自重啊”。
  人群中一个混血小女孩穿一身红彤彤的中式缎子小棉袄,手里举着一串糖葫芦站在一个剪纸摊前,肖佳啧啧称赞:“漂亮可爱的有点不像话了”,然后就大呼小叫地跑过去逗人家,一会小女孩的金发碧眼的洋辣妈过来了,肖佳就和对方搭讪了起来,俩人都好像鼻腔里塞了东西一样,嘟噜嘟噜呼噜呼噜的,正聊得尽兴哈哈大笑时,孩子的爸爸来了,一个高大挺拔的中国男人,我和彭洽的眼都直了,
  彭洽说:“老和,这个得95分吧?”
  我流着口水说:“得了”
  彭洽问:“100分是谁?”
  我继续流着口水说:“我家C罗”
  孟白耳朵比较长,赶紧凑上来问:“我多少分?”
  林岳这时冲我们使了一个眼色,我们才猛然发现,肖佳已经沉默了,脖子僵硬,直直的站着看着那个男人一动不动,端庄沉静的我都不认识了,等人家一家三口走了,她哭了。
  小美叹道:“唉,他乡遇故知——前任,悲剧啊。”                    
作者有话要说:  

  ☆、游戏

  我们都劝肖佳:“好男人那么多,过去的就过去吧,远了不说,你看这三个,也是色艺俱佳,知根知底不吃亏,实在不行案子中如果有合适的,干脆就劫了算了。”
  彭洽应和:“就是就是,正好三个,回去问问艳秋姐,她要是没什么意见,咱们仨正好一人一个,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强烈要求各位女土匪赶紧把我们瓜分。”孟白表示很开心
  肖佳鄙视地看着我们,说:“都那么饥渴吗?我肖佳做事是有原则的,公司的男人我不碰,客户的男人我也不会碰。”
  肖佳说到做到,我佩服她。每个人在一生中都会遇到这样那样的烦恼,但是肖佳这样的姑娘让我心疼,她这样的人好像天生就是为尊严而战的,她总是带着微笑从容上阵,哪怕头破血流哪怕遍体鳞伤,也会淡淡的说,没什么啦。
  “都过来打够级。”林岳拿出四副扑克
  “太贴心了,居然带着这个也不早拿出来。”小美娇嗔一下,扭身过去。
  男的一伙,女的一伙,然后林岳扔出六张牌,我们分别抓对门,
  “抽签断姻缘哪”孟白没正经地说,先抢了一张
  “我看看”我刚凑过去,孟白赶紧把牌抱住:“不给看”
  我抓一张,瞄了一眼,是黑桃8,但也抱着不给他们看
  肖佳抓了就扔出来,是黑桃7
  小美抓了也扔了出来,苦着一张小脸说:“佳佳,你要对我手下留情啊”,小美抓到的是红桃7
  孟白笑着看着彭洽:“我赌你和我有缘”
  彭洽笑着说:“我人傻手气壮,你可小心了”然后从剩下的两张中拿了和自己离得近的一张,翻过来,红桃9
  孟白笑了:“我说吧”,扔出他手里的牌,黑桃9
  林岳看了看我,拿起剩下的那张牌,自嘲笑了笑,红桃8
  打够级讲究的是一个团队作战,通常会打牌的人只有在牌不好的时候才着急走,摸到好牌的时候则负责断后,保证联邦都走了以后,把对方一锅就烩了。彭洽果然如她所说,人傻手气壮,不会打牌但就是能抓到成把成把的够级牌,然后乐得前仰后合的把孟白打得满地找牙不开点,最后扔下一把大小画,走人,看得我们瞠目结舌:“这个大傻子啊。”
  彭洽这一走可好,我和彭洽两个打三个,并且还有一个古灵精怪会算牌会记牌还有演技,关键是还没头的陈孟白。讨厌的孟白正拿着一把牌英雄无用武之地,我一够林岳,他就扑上来;肖佳一够小美,他也补上一刀。
  肖佳说:“孟白,你不能自己没了伴,就到处插足啊。”
  孟白委屈的说:“太寂寞了呀。”
  有人说从牌术可以看到一个人的心术,或者更多是性格。彭洽爱笑,多聪明说不上,但绝对是个好运气的姑娘。她总是能抓到一把好牌,图的也是赶紧走头客,不但不拖联邦的后腿,一旦联邦出现大拉还可以保拉不进贡,彭洽打牌玩得是一个热闹祥和。
  但是很多人就不愿意这么打牌,觉得太没意思。我们更热衷的是怎么让对门不开点,觉得打到点贡才是有技术含量的,吃起来比两张大拉贡香多了。开始我不理解,点贡怎么也是一张,能好过两张大拉贡吗?后来发现真的好很多,走头客没意思,走了就退出了战场,在一旁边观战边洗牌,有时候大拉是联邦,连贡也没得吃,忙活半天就混一洗牌。
  点贡就不同了,含金量高,说起来就是:“我打得你一晚上不开点”,那份得意洋洋,牌霸的世界牌渣怎么会懂。于是怎么打到对门不开点,让我们绞尽脑汁费尽心思,除了田忌赛马的战略,外加演技使对方不敢妄动,在他犹豫之间迅速结束战斗,重要的还在联邦的配合。
  孟白常常不开点,除了彭洽牌好走得快,还同我和肖佳的推波助澜有关,孟白在肖佳的下家,轮到肖佳,肖佳就”够级“,小美苦着小脸应战,孟白就没法发牌。比点贡更高级的是烧贡,那得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尤其是在你的上家趾高气扬冲着自己的对门你的联邦叫嚣:够级!他以为只有一个人可以要他的牌,而这个时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你出其不意的一声断喝:烧!然后在大家的一阵欢呼惊叹中,在他哭丧的表情下,将手中的牌一套一套的摆在他的面前,看,兰博蒂尼、卡迪拉克、雪佛兰,都要不了吧?颤抖吧穷人们,爷走了!哇,那种感觉,爽翻了!
  我和小美则基本属于靠天吃饭的,牌好了一路横冲直撞,兼顾联邦,烧上家,堵下家,打对门不开点,嘴里说的最多的就是:“走,你们赶紧走,我来烩他们三个!”侠肝义胆以一当十,土豪气息弥漫方圆百里,百里尤不绝。牌一旦不好了,就萎靡不振缩起来当孙子,嘴里说的最多的除了:“不要”,就是:“走,你们赶紧走,别管我。”
  孟白林岳和肖佳都是记牌的高手,四副牌216张,六个人每个人手上是36张牌,进贡还贡后,谁基本成了穷鬼,谁手上又添了画。他们永远记得你发过什么牌,永远知道10以上的牌出了多少,还有多少在个人的手上,当他们笑意盈盈的让你报手上还有几张牌的时候,差不多你的末日也到了。和高手过招往往也有空子可钻,因为过度的自信让他们通常也会挑战下自己的能力,因为他们想打一个更高级别的:定贡。就是要你捧着一把3呆在家里眼睁睁的看着别人玩儿。
  打到手里的牌所剩无几,孟白就说:“彤彤报牌,不到十张了就自觉报牌。”
  我扭捏,小美在一旁催促:“麻溜的。”
  我弱弱地说:“八张”
  只见孟白眼珠一转,我不由暗暗叫苦,这时候那三个都走了,孟白和林岳对视了一下,俩人就开始放我,那把很背,因为林岳没3,3是用2买的我的,一共16个3,那仨人是9个,林岳手里只有一张买来的3,孟白手里5个3,啊,完了完了死定了!这抓我还不是一抓一个准,我开始翻着白眼把牌藏到身后,然后一张一张地往外扔,一个4一个6再一个6,扔出来就赶紧和到牌堆里,扔着扔着,孟白突然问林岳:“扔几张了?”林岳如梦初醒:“不知道啊,继续出吧。”俩人相视一笑,我长出一口气,如蒙大赦,赶紧把3扔了。林岳对孟白眉开眼笑地着说:“我总得定一个吧,报牌。”孟白一愣:“哥你不带这样的”,小美说:“相煎何太急啊”,彭洽:“相爱相杀啊。”
  最终孟白被定了,这是大家喜闻乐见的。
  很多人都喜欢和高手联邦,当同高手联邦的时候,会突然觉得自己牌技大涨运气超棒,牌打得各种畅通无阻顺风顺水,细细一想,其实每一步都是他们在绞尽脑汁想着怎么送你,怎么喂你,直到当把你送走以后,再将手中所剩无几的残兵败将整饬一番,脸上却表现的气定神闲胜券在握。
  而当我们有了点小牌技,摸到一点小门道,就会学着高手的样子想着怎么去保护那些新晋牌渣。大约人们都是在英雄和狗熊的角色中往来互换,不是因为内心膨胀或胆怯,而在于对自己能力的判断和评估。 
  打到很晚了,收摊散伙,林岳宣布:由常胜将军、“赫拉集团”够级届的总瓢把子——彭洽女士请大家吃夜宵以安抚众牌渣受伤的小心灵。于是金牌擂主彭老大在小的们前呼后拥之下,来到美食城,照例是某人请客林岳埋单,胡吃海喝完毕,大家都觉得意犹未尽。
  肖佳指着冰淇淋摊对彭老大嫩嫩地说:“我要呲冰淇淋~~~~~~”
  “吃!”彭老大振臂一呼,大家呼啦围上前去,只见冰柜上贴着标签:1个球三元;2个球五元;3个球六元。
  彭洽财大气粗地吆喝:“报数!”
  肖佳:“两个”
  我说:“两个”
  小美:“俩”
  孟白:“同小美”
  林岳:“同孟白”
  “老板,来六份两个球!五六三十。”彭洽说着“啪!”就拍给那老板30块钱,生怕又慢了被林岳抢付了款。
  “哎,彭洽!”林岳和孟白瞬间都惨叫一声,在喧闹的美食城中竟也觉得过分的犀利显得失声了。
  两点之间直线最短,彭老大这直统统的思维方式真是让人不忍直视啊。
  肖佳掩面:“我不认识这货,不认识。”
  小美则忧愁满面,用标准的唐山话说:“就这智商啊,以后基本就算告别够级届了。”
  我乐得直不起腰,望着这群活宝,这群欢乐的孩子,和他们在一起我被他们的快乐感染着,觉得生活很充实,很幸福。
  在省会赶完庙会,又四处逛了一天,一路欢歌笑语回来,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彭恰晚上在我家里住着,我们彻夜长聊,以至于她早上起不来了,我按时早起跑步,回来做好早饭,自己吃过给彭洽留一份在锅里,然后洗刷一新就去了公司。
  肖佳看我一个人晃来了,问:“彭老大今天怎么还没来?”
  我说:还睡着呢。小美一听就难受了,拽着林岳的袖子就晃:“你看人家多恩爱。”林岳也笑,然后对我说:“赶紧打电话叫彭恰过来开会,我这好几个活呢。”
  “是吗?都什么情况啊?”我好奇心顿起
  “今天有客户过来,昨天打电话咨询了,男票出轨。”小美说。
  “男朋友那也算?咱们业务范围扩大了啊?”我瞪着眼睛问
  “我大赫拉从来都是有奶就是娘。要不你也给林总汇点款子,让陈公子写个方案,公司帮你把你们家老段捞回来?”小美一回头说:“林总?自己人打个八折呗。”
  “真温暖,天地无情,人间有爱,小美我谢谢你啊。哎我说你们都哪儿来的消息?还让不让人喘息了?如今我这个前任已经坐实了,都听好啦啊,以后少提我隐私,再提死给你们看。真是的,当事人多痛苦啊,还给我撒盐。”
  “别呀,我表弟再过两年就毕业了,还想找咱们段主任帮忙给安排工作呢,那铁饭碗一端上多踏实,不用像他表哥我委身于此,老了还不知道有没有保障。”小美一脸着急。
  “林岳林岳你赶紧休了这个妖精让他去为害人间吧,这得便宜还卖乖的劲儿真让人受不了。”肖佳说
  “哈哈,小美说得对,我也有求于段主任呢。”林岳看着我笑
  “你干嘛?笑的这么谄媚,这可不像你。”我惊惧地看着林岳,心里设防。
  “是这么个事儿,”林岳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说:“前段时间呢,我们老爷子做了个梦,梦到我奶奶了,我奶奶说老家潮湿住着不舒服,本来就有关节炎,那边阴气又重,所以我们老爷子就和我商量说要给我奶奶迁坟,我想找你们老段给看看风水,好给我奶奶换块风水宝地,没准冒个青烟啥的,我也能飞黄腾达不是,您看给帮忙给递句话呗。”林岳挺正经的语气说着挺严肃的事儿,那俩不明白,我心知肚明,这死林岳在装孝子贤孙挤兑我呢。
  一下噎得我半天没说出话来。
  事情是这样,我也是前几天和宋虫虫吃饭的时候才知道的,段鹏他们项目组承包了一个工程,这工程走当地一个村子,那附近的老百姓依旧施行的是土葬。其实这里面的情况在其他地区的其他项目也是时常遇到,如果工程正好走到人家先人陵寝,那就需要和人家家里人商量迁坟,公司会给人家一笔补偿。项目负责人以各种名目捞钱也不新鲜,发展到现在,就是内外勾结,由负责人从单位拉了款子,再和当地人一分,皆大欢喜。只是老段这次搞得有点过分,最后查账的时候,不大的一个项目,光迁坟就迁了100多个,经理气得直蹦跶,嗷嗷地叫:段鹏你领着我的一帮地质工程师这么长时间就是去忙活给人家迁坟去了?我们单位成搬家公司了!
  也有那嘴损的说,大概是老段眼光独具,走的那条线是传说中的风水宝地,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戏谑地管他叫风水大师。
  我想这是段鹏事业的一个低谷,他那个人顺风顺水惯了,这次对他恐怕是个不小的打击,这时候的人最需要安慰是不是?就嘚嘚瑟瑟拨通了他的电话。打电话给他是有些顾虑的,怕老段觉得我不厚道是去看他笑话,话说过来,就算我心怀叵测,也是想看看我们还能不能回到过去,贼心不死呗,如果这也算是趁人之危,那……那就是吧。
  老段在电话那头只是说了些工作方面的不如意,工程难干、资金难申请、领导不支持、干活的不配合,再谈到其它则是一片心满意足的幸福,看得出来,他们过得很好。
  是啊,我能做到的别人只会做得比我更好。段鹏的语气彬彬有礼滴水不漏,唉,早就知道我这是拿热脸蛋贴凉屁股。
  但让我如何去面对当爱已成往事这样一个血淋淋事实呢?真的做不到。
  就这么屁大个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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