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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渺兮予怀-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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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如泉这病,说来蹊跷,前几年诊断,医生说他受了刺激,刻意想忘掉一些事,加之年纪大了,记忆力退化之后,就把本想忘记的一并忘了个干净。温渺不信这话,一活蹦乱跳的老头,怎么可能有刻意想忘掉的事,早年她妈过世,老头伤心归伤心,精神状态还是不错,少时于战场见惯生死的人,哪有过不去的坎,于是温渺只当他年纪大了。
  这头是伤心,另一头却是剑拔弩张,话说吴姗姗是被季邺岷撂进市规划办公室的,一路引来众人阻挡,皆未成功。当时,季邺南正批文件,砰咚一声响,一抬头,便看见吴姗姗滚在地上,他倒不意外,带了笑意说:“什么事儿弄这么大阵仗。”
  季邺岷一贯沉稳儒雅,这回竟亲自押人找上门,想必是气极了,一开口也是气极的语气:“还好意思问什么事儿?要找茬儿来明的,耍阴招算什么本事!”说到一半,竟也笑了,“你平常挺聪明,怎么找这么不靠谱的蠢蛋办事,上哪儿找来的,挺难得啊。”
  季邺南问吴姗姗:“你干什么了?”
  吴姗姗从地上爬起来:“没干什么呀,我不是季总秘书么,他叫我拿资料,资料还没拿上,他便揪着我来你这儿了。”
  季邺岷将手中一文件啪一声摔在办公桌:“拿还是偷呢?”又看着季邺南,“这是她伪造的账目预算,在车上人已招了是你派她去我那儿的,你说怎么办吧。”
  站在门口的老钟就想,这郝东升上哪儿找的这么一奇葩啊,上战场才几天啊,这就被抓了现行,早说这方法不靠谱吧,他是不了解季家兄弟俩的本事,这俩无法仰仗去世的季渊,单打独斗能混到今天这份儿上,哪是你安排一小间谍就能搞垮的。
  季邺南说:“既然人是从我这儿出去的,就是我不对,我给你道歉,但季邺岷你别忘了,人在做天在看,你早以前杀父,就早该想到会有报应。”
  老钟见俩人已聊到敏感话题,于是扯了吴姗姗出去,砰一声关了门,把世界隔绝在外。
  季邺岷果然火了,拍桌子叫嚣:“你少血口喷人,说我杀父,有证据吗?”
  季邺南不紧不慢,从胸腔闷哼出一声冷笑:“伪造证据,这一招我跟你学的,只是当初你把它放在自家酒柜,如今我把这玩意儿放你办公室而已。”
  季邺岷气得不轻,在办公室来回走了好几趟,遂从公文包里掏出一U盘,丢给他:“到底怎么回事儿,你自己看。”
  原来季渊的死真和季邺岷无关,U盘里一段视频显示,当年有人潜进季邺岷公司,把那份假资料塞进他的文件袋,隔天便来检察院的人突击,把他的办公室里里外外翻了个遍,却没找到任何证据,因为季邺岷提前将这东西带了走,东想西想,放哪儿都不合适,于是回了趟家,放在了酒柜后,心想家中已被搜查过,应当没什么问题,殊不知后来还被第二次搜查,那一回,便是季邺南提前在酒柜后发现的。
  这摆明了是有人想搞季渊,怎料运气不佳,两次大行动都因俩儿子没搞成,后来死得太突
  然,俩儿也一直怀疑是有人下毒手,却一直找不到线索。季邺岷和他关系不好,被误会也不解释,这次闹得太不像话,他才跳出来把事情说明。
  这一下,季邺南也有点儿懵,他沉默抽着烟,季邺岷也抽烟,说:“这几年我一直找线索,前几天刚得知老爷子这事儿和顾清明沾了点儿关系,他女儿顾佳靓是你朋友,我不方便插手,消息给你透露了,怎么做你看着办吧。”
  季邺南更懵了,依旧不说话,到季邺岷摔门而去,仍旧维持原来的姿势,动也不动。他知道方向错了,甚至在一开始就奔着错的方向去,却无法回头,因他根本不想回头,他盯着窗沿的藤蔓,绿叶在风中颤抖,招来一只蝴蝶,抖着翅膀停留,风再一吹,蝴蝶一惊,飞走了。许是看得久了,翠绿的植物竟腾升出雾气,眼中竟是模糊,老钟看他这样子,不忍打扰,却又想不出办法解决,于是替他添了茶水,说:“这饭得一口口吃,事儿得一件件办,你也别太着急,总有解决的办法。”
  老钟当他是顾忌和顾佳靓的情谊而为难,却见他怅然一笑,依旧不说话,视线已从藤蔓跳到桌上的地球仪,不知道在想什么。
  “最近怎么了,老见你心事重重,老太太也抱怨,说你老长时间不去看她。”
  他指节一下下扣着扶手,低沉回应:“唔,明天回。”
  老钟又一想,当他为吴姗姗的事儿生气,说:“郝东升性子急,别和他计较,这事儿砸就砸了,砸了也挺好,省得搞出什么幺蛾子,回头惹毛了他,再告你一状,多了一麻烦事儿不是?”
  他点头回应,却兴趣缺缺的样子,看来也不是愁这事儿,那究竟为什么,老钟便百思不得其
  解了,突然间又灵光乍现,试探道:“你们……吵架了?”
  季邺南不专心,似没留意他说什么,一抬头:“嗯?”
  老钟彻底石化,到底为了什么,少爷您倒是明说啊,却见他拿了衣服,边穿边说:“去一趟玉渊潭。”
  玉渊潭,老先生正搁太阳下喝茶,见了他,又笑出满脸褶子:“好长时间不过来,我都快认不出你了?”
  季邺南笑,端过他的茶喝一口,又挨着坐下:“您倒好,想认识就认识,说不认识就不认识。”
  老先生摆出一副很了然的样子,靠着躺椅眯了眼:“说吧,什么糟心事儿,还劳烦你专程跑一趟?”
  他也不打马虎眼,直接道:“财政部顾清明你认识?”
  “……早以前会上见过面,不太熟,怎么,这是新线索?”
  却见捧着毯子跨出门的郝东升,季邺南笑:“你这后生我可不敢用,是不是线索,我也不敢说,好容易人擅作主张安排个人,结果连人带事儿都搞砸,早以前高看你了啊。”
  郝东升不好意思地笑,老钟满面莫名,这个点儿,郝东升怎么会在这儿,这殷勤献得倒是勤吶,隔三叉五往老先生这儿跑,图什么呢。
  “你别怪他,他也是替你着急。”老人家呷口茶,道:“有了线索就查下去,清白的人蒙不得冤,回头上坟,替我给你父亲烧几张纸,就说我很想念他。”
  季邺南应了一声,没话了,喝茶晒太阳赏花,老钟也没吭气,喝茶晒太阳看郝东升,郝东升扶了扶眼镜,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了片刻,耳旁传来鼾声,回头一看,老先生已睡着了。
  郝东升正巧抻了毯子给他盖,季邺南手机响了,掩了铃声走到一旁,电话刚接通,却听他道:“想我了?”
  又道:“那你亲我一下。”
  接着道:“乖,就一下。”
  老钟听得半个腮帮子都酸了,但是瞧他眉开眼笑的样子,觉得酸就酸了吧,眼下唯一能让他开心的,仿佛只有这姑娘了。

  第二十四章

  正赶上端午,温渺放了三天假,季邺南带人去了趟密云北庄,走前郝东升到办公室汇报,说吴姗姗回老家了,他也没多问,把当月的工作计划交给他,说:“你安排一下,我要出去几天。”遂又塞给他财务汇报表,“这你看看,没问题我再签。”
  全不提吴姗姗那一档子事,郝东升掂着汇报表,像掂了块儿石头,说道:“没想到你还能信任我。”
  季邺南专注于规划图,头也不抬:“不是信任你,是信任自己没看错人。”
  郝东升狐疑,这不一个意思嘛!转念一想,得,人领导说什么就是什么,于是也不辩驳,掂着报表欢欢喜喜回办公室。
  端午前夜,季邺南加班赶进度,老钟拎着水果来看望,泡了茶又给藤蔓浇完水,却见他仍旧埋着头,老钟不便打扰,伸长脖子瞅一眼,立马询问:“这月底的事儿不是还有时间慢慢做吗,何苦为了这还专门加个班?”
  他应了一声,道:“要出去几天,垒一块儿太紧。”
  老钟莫名:“出去?去哪儿?”接着立马补充,“出差吗?”
  他摇头:“去玩儿。”
  老钟默然,竟是为了玩儿才赶工作,那姑娘就是一红颜祸水啊红颜祸水,又问:“去哪玩儿定了么,我给你安排?”
  “不用,你这几天多操心单位这块儿,明晚去一趟怀柔,跟老太太说我过段儿就回去看她。”
  老钟想,少爷你还知道家有老母啊,过段儿回去看看,这话都说了多少遍了,都快半年了吧,老太太连个人影都看不到,这不赶巧有几天假,费心费神加班,为的竟是带小姑娘出去玩儿,也不说回去看望看望老母亲。
  却见他已搁下钢笔,从抽屉翻出一汽车模型,说:“昨儿车展人送的,我留这玩意儿没用,拿回去给你小外孙吧,男孩儿都喜欢这。”
  老钟瞬间感激涕零,他倒不是见色忘义的主儿,还惦记着他家小外孙,这些年算是没白疼这少爷,于是拿了模型,道:“这么客气干什么。”
  他笑吟吟地说:“你倒是不客气。”
  老钟一本正经:“我这不是客气,是服从领导安排。”
  季邺南终于笑出来,日子就这么过下去似乎也很不错。隔天清晨,去民族园路接人,临上车前却见温渺拎了一小孩儿,两三岁的模样,胖得跟一球似的,她无奈道:“周礼那混蛋,昨儿半
  夜骗我,说你出了车祸,等冲下楼时他却将这小人儿塞给我就撒丫子跑了。”
  小胖墩不哭不闹,很乖的样子,季邺南看他一眼,问:“你叫什么?”
  小孩儿奶声奶气,一本正经:“周小礼。”
  季邺南轻轻说了声靠:“这名字也太随便。”
  “怎么着啊,带上吧?”温渺说,“我家没人照看他,万紫千也不收,没地儿放了。”
  季邺南不爽,他加班加点想过几天二人世界容易么,带这么一小东西算怎么回事儿,再看温
  渺,一脸为难,于是挥手:“上车。”
  半路上,小人儿吃完饼干要喝水,手伸了半天够不着,情急之下叫温渺妈妈,温渺乐得直笑:“可不敢这么叫,我哪能有你这么大个娃娃。”
  季邺南说:“怎么不能了,再过几年就成高龄产妇了。”遂招呼小屁孩儿,“周小礼,叫声爸爸听听。”
  温渺说他:“你别欺负小孩儿。”
  “这怎么叫欺负,谁带谁是爸妈,你不也经常把倪翼妈叫妈么。”
  温渺笑:“看不出来呀季邺南,你还计较这事儿呢,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小心眼呢?”
  季邺南扬眉,瞟她一眼,那意思是跟谁说话呢,耳旁却响起一糯米般柔软的声音:“爸爸。”
  这俩还没笑出声,后备箱却忽然跳出一人,道:“我靠!周小礼,叫谁爸爸呢?”
  温渺吓一跳,周小礼也吓一跳,估计季邺南也被吓了一跳,不过人没表现出来,一转方向盘,靠边停下:“他妈的王八蛋,下车!”
  周礼求饶:“别啊老季,朋友一场,带上我怎么了,小时候你不经常带上我出玩儿来着。”
  温渺皱眉:“你怎么回事儿啊?”
  “女侠,你得帮我求情啊女侠,孩儿他妈半年都没让老子和孩子见面,老子昨天夜里从酒会上把小崽子偷走,没地儿藏了,才送到你那儿去,赶巧你们今儿出去玩,就带上我跟儿子吧,我俩太需要时间相处了,是不是儿子?”
  周小礼眨巴眨巴眼睛,哭成一泪人儿,张了手臂大呼:“爸爸!”
  周礼扑过去,紧紧将儿子搂在怀里,那场面可叫一个感天动地。
  季邺南皱眉:“至于?”
  周礼边哭边说:“老季你没孩子你不懂,赶紧让女侠也给你生一崽儿,尝尝被迫分离的滋味。”
  温渺骂他:“你怎么就狗嘴吐不出象牙来呢!”
  季邺南淡淡地说:“老子不像你,生了孩儿绝不可能分离。”
  于是这趟二人世界,变成了四人行,季邺南不爽,一路不发言,周礼自知有愧,教周小礼叫干爹,小人儿聪明,拿个水叫他:“干爹喝水。”
  扯张纸巾叫他:“干爹擦汗。”
  温渺替他接过水,又帮着接纸巾,周小礼很执着,非要季邺南亲自接,温渺尴尬地劝:“宝贝呀,这个车车有空调,干爹不出汗,不用擦汗的。”
  于是周小礼在他爹的教唆下,又掏出两片饼干,伸长了胳膊往驾驶座够:“干爹吃饼干。”
  季邺南依旧黑着一张脸,温渺看不下去,伸手作势接饼干,说:“干爹不饿,要不宝贝留着自己吃吧。”
  周小礼眉毛一横:“你又不是干爹,你怎么知道干爹不饿。”继续执着道,“干爹吃饼干。”
  温渺一记眼风扫过去,周礼立马搂过孩子:“干爹开车呢,别捣乱。”

  第二十五章

  恰逢节日,北庄人多得要死,一水儿全是自驾游,周礼抱着儿子下车,四处张望一圈,脸快皱成一沙皮:“这什么情况,还不如搁家跟前妻吵架呢。”
  季邺南下车,往鼻梁上架了墨镜,他还在发牢骚:“老季你怎么不叫人提前安排安排,老钟呢,知道你出来也不管?”
  季邺南隔着墨镜看他一眼,他后怕地做了个您请先的动作,再不敢抱怨。
  这地方炊烟依旧,原始风貌犹存,远处是古树老井山花,近处是石磨草屋篱笆,样貌复古,设施倒齐全。他们还没找上饭店,却迎面走来一人,那人穿着中式盘扣衫,脚上一双黑布鞋,恭敬道:“老钟刚来一电话,问您到了没,房间我已准备好,靠着西面,凉快,您先看看,要觉得不合适,我再给您换。”
  周礼扬了扬下巴,心想,我就说嘛,老钟什么人,怎么可能放任老季不管,却听季邺南说:“不用了,你这儿有什么吃的?”
  那人引领他们进屋,拎来茶壶倒了水,又安排人布菜,吃饭时周小礼不老实,坐着要站着,站了又吵着要坐,被周礼训了一顿,老实了,拿着勺子喂自己吃饭,小朋友喜欢排骨炖豆角,伸了短肥的小胳膊却半天够不着,他爹赶巧去厨房找菜品,温渺坐在对面,刚伸了胳膊,却见季邺南慢条斯理夹了块排骨放进小人儿碗里。
  周小礼家教好,一边看着排骨两眼放光,一边和季邺南说:“谢谢干爹!”
  啃到一半,似觉得不妥,于是抬头,举着勺里的半块排骨往季邺南跟前凑,那混了酱油色的小白瓷还沾了乱七八糟几粒米,季邺南瞥了一眼,皱眉,赶巧周礼从厨房回来,看到这一幕,吓一跳,呵斥:“周小礼你给我坐好!”
  小不点儿吓一跳,手一抖,半块排骨连着米,洒了季邺南一裤子,季邺南浓眉彻底皱起来,摔了筷子抖裤子:“你他妈叫唤什么,孩子吃块肉都吓成这样,是不是你亲生的?”
  周礼一阵风跑来,赔笑道:“你不是爱干净么,小孩儿吃饭不老实,乱七八糟整一通,怕你生气来着。”遂又重新夹一块给周小礼,“坐这好好儿吃,别打扰干爹!”
  温渺没忍住,笑出来:“周礼你这生活够憋屈啊,家里没人管,出门不受待见。”
  周礼作势要哭:“还是女侠你最善解人意,我容易么我。”
  温渺切了一声:“谁像你,好好反省反省吧,这人做得也太失败了。”
  周礼恨她一眼:“女侠你怎么能和老季同流合污,以前说话可不带这么毒,还是以前可爱,聪明漂亮身材又好,追着老季满校园跑,还时不时送我点儿巧克力,我还是喜欢以前的你。”
  季邺南给温渺夹菜,又给周小礼夹排骨:“你还有过这心思?”
  周礼连连摇头:“可不敢,有那心也没那胆儿啊,渺渺是谁的人,这世上没人比我更清楚,我说的喜欢不是那种喜欢。”
  毕竟年长了,也不像以前那么不知趣了,接下来,周礼的表现倒不像他做人那么失败,他知道当了电灯泡,于是一吃完饭就带着周小礼去骑马,一溜烟跑得老远。
  说是出来玩,季邺南却兴趣缺缺,别的什么也不想干,带着温渺去水库钓鱼,牵了线上了饵,往水里一抛,一坐便是半小时,温渺只当他心情不好,说:“周礼怪可怜,大概真没地方去了才跟着咱们,你别生气了。”
  季邺南不知在想什么,盯着金光闪闪的水面出神,温渺放了鱼竿,跑过去抱他脖子,摇啊摇:“怪不得我一条鱼钓不上,原来你生这么大气,鱼都被你吓跑了。”
  他这才扬了嘴角:“那你怎么还不跑?”
  “我是谁啊。”温渺骄傲,“这世上温渺最不怕的就是季邺南!”
  他笑着拍拍她的手:“坐下,我教你钓鱼,没点儿耐性。”
  她依言坐下,屁股却总像栽了钉子,扭来扭去:“这有什么好教的,往水里一放,管收线就得了。”
  他扬眉:“你这样鱼才全吓跑了,就不能安静会儿?”
  温渺扁扁嘴,这才安静了。过了会儿,季邺南感到有点儿过于安静,偏头一看,人已歪着脖子打起了瞌睡,眼看小姑娘的肩膀越来越斜,接着到一极限,他撤了竿子往过靠,堪堪将人接住,她却面色平静,睡得浑然不知,往头上轻轻一吻,怎么就摊上这么个没心没肺的。
  到了晚上,院儿里的天空特晴朗,漫天的星星像幽远的宝石,温渺不坐自己的藤椅,连滚带爬往季邺南怀里钻,他照她屁股拍一下,掐着腰箍在怀里,她玩他的耳朵,亲他的脸,在他身上来回蹭:“怎么不开心呀,老有心事的样子。”
  季邺南顺着她的发,碰过脸亲一口:“你以为都像你,没心没肺。”
  她抗议:“怎么会,你见过谁没心肺还能活着的?”
  正腻歪得紧,墙根忽然探出一小脑袋,温渺顿觉少儿不宜,从季邺南身上跳下来,理了理裙子,脸都红了。周小礼一阵风窜过来,搂着她的大腿要抱抱,她拍拍他的背,小不点儿忽然松开手,又跑向季邺南,手脚并用往他身上爬,说:“干爹我也要抱抱。”
  季邺南架起他,往腿上一放,问:“不睡觉乱跑什么?”
  周小礼说:“爸爸打呼,吵得我睡不着,来找你们玩儿。”
  说罢伸出肥嘟嘟的小手要温渺牵,温渺握住,又拍拍他的头:“干爹不打呼,你抱着干爹睡吧。”
  小家伙圆圆的脑袋随即往季邺南胸上一砸,作势要入眠,季邺南顺了一下他的姿势,对温渺
  说:“既然这么喜欢,以后咱们也生一个。”
  温渺心想,到底是谁比较喜欢啊,面上却没反驳,只说:“不用了吧,周小礼挺乖,把他过继来养着得了。”
  季邺南低头认真看一遍怀里的小人儿,满脸嫌弃,抛出俩字儿:“太胖!”
  圆脑袋忽然立起,瞪着圆溜溜的眼睛,虽然年纪小,却已懂身材的重要性,反驳道:“爸爸说胖也是种身材。”
  季邺南拍他屁股:“睡觉!”
  小脑袋顿时又栽到他胸口,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这趟旅行,时间很短,行程却很满,走前季邺南领着温渺去清水河边散步,她脱了鞋在水里走,季邺南在岸上看夕阳,不一会儿听说有人淹水,回头一看,小姑娘正在水里瞎扑腾,边扑边喊救命,刹那间和多年前的记忆重叠,这水不深,他很清楚,她却故技重施,就像周礼说的,这么多年依然没长脑子,笨拙的技巧可一眼被看穿,她却乐此不疲地循环使用。
  不同的是,这一次,他心甘情愿配合,于是下水将人捞起来,没给说话的机会,直接弯腰吻上去。
  岸上的周小礼戴着太阳帽,捂住眼睛喊羞羞,他爸将他的脑袋拨拉到另一面,脸上却挂满笑容,这么多年过去,老季依旧酷,女侠依旧蠢,就像他们的爱,跨越流动的时间,形成固定的习惯。

  第二十六章

  端午过后是旅游高峰期,博物馆几乎每天都会迎来大批跟团的游客,虽都是导游讲解,但温渺他们也没闲着,有时候重要人物来参观,她也参与接待讲解,一天三四场,一场俩小时,站得小腿肚直打颤。季邺南带她去捏脚,静谧的小空间每次都能听见她嗷嗷地嚎叫,听得那捏脚小妹都不好意思了,她看人脸红,不免自己也脸红,不知道该往哪看,于是瞄一眼季邺南,那人唇角上钩,眉宇间都是暧昧,邪肆的眼神轻飘飘丢过来,她于是心跳加速,更加脸红了。大概也是因为这,回家之后通常面色红润,气色很好。
  倪翼妈时不时偷瞄她一眼,跟倪翼说:“我看是好事将近了。”
  倪翼最近捣鼓买卖,总拿着一沓收据看,边看边接了一句:“好事没捞着,别整出个未婚先孕就麻烦了。”
  倪翼妈惊诧两秒,道:“那不挺好,我立马升级当姥姥。”
  倪翼翻了翻手里的票子:“那倒也是,哎,我说,你赶紧的,让我也尝尝当人舅舅什么滋味儿。”
  温渺逗了逗婴儿车里的孩子:“可怜的小宝贝呀,和爸爸在一起就见不到妈妈呀,都怪你爸不争气,好不容易娶个媳妇儿吧,还三天两头把人气跑,等你长大了,也这样气一气他,为你妈妈报仇雪恨。”
  倪翼踹婴儿车:“你丫怎么说话呢,有你这么教孩子的么?”
  小婴儿被踹醒,哇哇大哭,气得倪翼妈举着扫帚追着倪翼打。温渺见大仇已报,便推着轮椅悠哉悠哉带温如泉回家。
  隔天照常上班,却在昏昏欲睡的晌午迎来一位重要客人,那人留着很短的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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