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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戒-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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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馆所在位置距离chinatown以及central market不过只需要穿过两条街道就能到达。
chinatown,中国城,名字听着挺中国化,外面大牌坊的设计造型也极具中国特色。可实际上chinatown就像一个大型的跳蚤市场,里面什么都有,价格便宜,其实也就是山寨仿货,还大部分made in china的,不少中东地区的游客都非常偏爱这里购买手信。
chinatown已经被印度黑人占领,苏意从牌坊入口进去才逛了一半就已经急着出来,实在是里面太拥挤。
和北京一样,傍晚时分在kl开车是不明智的,轻轨是最好的选择。就在天色变得昏暗之际,“王一鸣”带着苏意离开masjid jamek,坐轻轨去到klcc。
klcc是kl最出名的地标,听说双子塔虽然名为双子塔,可当时建造起来的时候两座大楼是分开由两家公司承建的。
两人的晚餐最后定在klcc对面一家酒店的sky bar里,全落地玻璃的旋转餐厅,klcc的夜景一览无遗。
苏意不得不佩服“王一鸣”这个人,他真的太会享受以至于苏意再次深深觉得自己以前的日子过得像条狗。
“王一鸣”奉行享乐主义,想到什么就会去做什么,丝毫不需要有额外多余的顾虑。这样的自在即兴,苏意真的做不来。
因为没钱……
微博上那些说走就走的旅行,又或是想到什么做什么,这些通通都讲究四个字,经济基础。
菜单上都是all in English,苏意就看懂了food,drink这些浅显的单词,菜名太复杂不是她能企及的高度。
最后还是“王一鸣”替她点了一份意粉。
klcc全长451。9米,白天看不出效果,只有入夜才能感受到双子塔外玻璃幕墙上万灯齐放的蔚然壮观。
墙身上没有多余的彩光,只是单纯的银色和金色,交相辉映之下分外冲击眼球。
两人用完晚饭各自点了一杯soft drink享受窗外夜景,谁也没有说话,中途“王一鸣”电话又响了一次,不过被他硬生生掐断。
苏意瞄了他一眼,“要是有要紧事你先去忙吧。我一个人也可以的。”
“王一鸣”挑挑眉,锁了手机屏幕直接将屏幕翻转盖在桌上,轻轻吐了句:“推销电话而已。”
马来西亚的签证快到期了,kl是苏意的最后一站,临近回去,苏意又开始变得茫然。在马来西亚过得再惬意又怎么样,就像梦醒一样,一趟飞机回到S市一切又要回到原位。
“亚太的设计赛可以报名了,你怎么样?”“王一鸣”突然提及,苏意愣了愣。
前些天在手机上看过,苏意心思思想要报名。她冲“王一鸣”摇摇头,“不知道,想过报名,可是下不定决心。 ”
“去报名试试看,横竖也是个机会”“王一鸣”怂恿她。
苏意犹豫不决,之前给潘虹偷了图,现在再画参赛图纸,苏意也不知道能不能再画出一幅满意的作品来。
“你呢?你参加吗?”苏意反问他。
“王一鸣”却还是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我不想参加。”
比赛是不起眼设计师在这行列晋升的极佳机会,苏意只是犹豫,可“王一鸣”却直接回一句不想。
只能说明苏意和“王一鸣”真不在同一个层次上。
“回去以后就报名,时间绝对能赶得及!”
“王一鸣”此番提起,苏意陷入了考虑。
sky bar晚上有活动,苏意和“王一鸣”正好遇上,服务员替餐厅里的每桌客人拍照留念。轮到苏意和“王一鸣”这一桌,不会说中文的服务员指着拍立得相机和两人解释情况,拍到的照片写上一句话就会被贴在餐厅的照片墙上。
服务员感谢他们两人,临走的时候却蓦地留下一句蹩脚的中文,“你们很登对!”
这样被误会的情况已不是第一次,其实苏意都习惯了,可在热浪岛上过了两天,此刻被误会后的苏意看着“王一鸣”,心情挺复杂的,瞄了一眼赶紧低头喝饮料。
“王一鸣”却欣然地冲服务员说了一声thank you。
苏意始终低着头,“王一鸣”嗤一声笑出来,“苏意,我不喜欢勉强人,也没有要逼你做决定,只是给你提供一个可选择的选项而已。”
“我需要时间消化这个选项。”苏意不住叹口气。
平心而论,开始一段新恋情,“王一鸣”是个不错的人选,各项条件比起黎勿好太多太多。
可就像一向在大排档吃饭突然转到高级餐厅用餐一样,总是有各种的不自在。
“王一鸣”和黎勿是两种不同类型的人。
对着黎勿,苏意能放肆,能站在街头拎着几串烤肉串吃得滋滋有味,根本不需要顾忌仪态,有时候看他不顺眼了,还能照屁股倒踹他两脚泄恨。
可和“王一鸣”一起,苏意却不敢,总觉得自己各种蹩脚,各种局促。让他陪自己挤廉价旅馆感觉已经是极限,苏意都不好意思让他陪自己去吃街头小吃。
习惯筷子,突然让拿刀叉,转变太大了。
“王一鸣”上了洗手间,手机留在桌上。就在他离开的中途,他的手机又响起来,这回苏意终于瞄见他屏幕上的人名,居然和“王一鸣”一样的名字。作者有话要说:自豪了二十二年的视力,昨天突然告诉我有点近视,回家以后都不敢看太久手机,所以码字一直码到现在(ㄒoㄒ)
夜景
和各个国际大都市一样,吉隆坡现代、匆忙、冷漠,人来人往之间除了擦身而过,连眼角余光也不会留下一个,和槟城完全是两种感觉。
只有进入晚上,就像掀开面具一样,蛰伏在吉隆坡深深处的热情才会被释放出来。
这座城市的酒吧文化特别兴旺,在klcc附近有一条亚洲观光客极少知道的酒吧街,聚集大量外国人,夜越深才越热闹,甚至还有意想不到、与众不同的“表演”。
当指针踏在十点,sky bar也开始热闹起来,jazz女歌手坐在小舞台上,捧着吉他轻轻弹唱,微卷的尾音浅浅上扬,勾起人无限遐想。
发光的双子塔静静矗立在城市中央,最顶端的塔尖无声发出有规律的闪烁。
就在苏意数到第五次,“王一鸣”回来了。
苏意指着他的手机沉声提醒他:“刚刚响了两遍。”
他点点头却没有打开手机,反而在坐下来以后和苏意说:“要不出去逛逛?”
苏意抿嘴点了点头,“行!反正坐这儿也没事做。”
就在两人走出sky bar门口,苏意和“王一鸣”被正面拦截,正确点说,是“王一鸣”被拦截了。
来人是个看着27、8的年轻帅哥,白白净净一脸深沉,看五官像混血儿。他视线从“王一鸣”身上再转移到苏意身上,顿了顿,两道目光眼风凌厉,苏意以为要发生什么事,不自觉退了步,刚想问“王一鸣”怎么回事,“王一鸣”却淡定不屑地看着堵在他们跟前的男人。
隔了两秒,男人突然龇牙咧嘴、眼睛眯成缝大笑起来:“surprise!”
苏意:“……”
“王一鸣”:“……”
——
“你们俩捡过肥皂吗?”
“王一鸣”告诉她,男人叫Keith,他以前读书的同学,中美混血,为人特别神经质,“王一鸣”还特意叮嘱苏意一句:他说什么都不用管。
两人相爱相杀的模样,苏意不禁困惑。
趁着Keith坐在副驾上给的士师傅报地址的空档,苏意捏着嗓子小声问他。
“王一鸣”怔了怔:“什么叫捡肥皂?”
苏意“呵呵”笑了两下,“没事,就是一种有益身心的活动。”
这个Keith突然出现,出了sky bar乘电梯下楼以后就拉着苏意他们两人上了计程车,报了地址以后才回头和他们两人解释:“我知道一个地方看夜景特别漂亮,我带你们去。”
苏意倒是没所谓,反正光他们两人也是随处走走,可沈嘉铭却对这个王一鸣真人突如其来的出现颇有微词。
往旁边觑了眼,苏意正托着腮直直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发呆。沈嘉铭拎出手机开始打短信。不稍片刻,前头的王一鸣手机就进了一条信息。
沈嘉铭:“你不是和苏晓意回去了么?”
王一鸣:“是回去了,不过她有事情忙,我就又回来找你了!爽不爽?”
沈嘉铭不可察觉地翻了个白眼,王一鸣带他俩去的地方要上山,车子一路驶离市中心,沈嘉铭不想和他再在这问题上纠缠,在短信上利落警告他:“她不知道我叫沈嘉铭,你玩归玩,别露馅了。”
王一鸣一根筋转不过来,“那叫什么?”
“你不用知道。”沈嘉铭发完这一条立刻收起手机,正好车子已经沿着山道上去,沿路护栏旁停满了车,再往前开一段路,便能看见两家类似大排档的夜宵摊档开在一边,中间放了好几张桌子,高处俯视下去,夜里的吉隆坡便跃入眼帘,闪闪发亮。
小摊档是印度人开的,所谓的夜宵不过就是印度人最爱的手抓饼,苏意不喜欢印度食物,和“王一鸣”、Keith他们一人点了一杯冷饮就在空桌旁坐下,一撇过脸就是吉隆坡的全景。
王一鸣去了接电话,只剩下沈嘉铭和苏意。苏意瞅了眼站在路另一旁,旋即回头和“王一鸣”说:“你朋友还真有趣,聊个电话都像演戏似的。”那肢体动作夸张得连隔壁桌都看了过去。
沈嘉铭低低笑出声:“他本来就智商不够用。”
苏意也跟着笑起来,山上气温本来比地面气温要低,现下又开始夜深,凉风习习的,苏意短裤短袖经不起,忍不住就打了个喷嚏。沈嘉铭瞅了眼,把多带出来的薄外套递给她。苏意不好意思,刚要推拒,他的手就已经掂着衣服披到她肩上。
苏意不自觉轻轻咳了咳,才刚说了声“谢谢”,恰巧王一鸣也挂了电话回来,看见苏意身上的外套,自以为帅气地吹了个口哨,却给沈嘉铭一个眼风扫去吓得他口哨漏了风吹不响。
“哎,沈……”沈嘉铭又斜眼睨了过来,然后看了眼苏意。王一鸣意识到自己叫错了,立刻改口:“喂!”
在沈嘉铭示意下才慢慢开口:“Mavis说我和她可以试试看,但她需要时间。”
槟城的那晚上,苏晓意上沈嘉铭旅馆找沈嘉铭,而他就在不远处的茶室等他。
等待是最折磨人的一件事。那晚上王一鸣等了她足足五个小时,等她回来的时候,王一鸣见到的苏晓意是面无表情,一坐下,她就问王一鸣:“能不能借个肩膀给我?”紧接着是她无声的哭泣,她的眼泪把他的T恤都泡湿了。
苏晓意是第二天早上的飞机回国,王一鸣陪她回去,在飞机上,苏晓意和他坦白:“王一鸣,我一直知道你喜欢我。”
两人坐的是头等舱,宽阔的双人座里,她的声音虽小可都是掷地有声,落在王一鸣耳里竟让他心脏跳得奇快。
过去苏晓意和沈嘉铭一起,王一鸣不敢表露心声,默默以朋友身份存在。直到苏晓意和沈嘉铭分手,王一鸣明明有机会,可他却突然胆怯,他怕苏晓意误会他图谋不轨。
直到那一刻,苏晓意告诉他:“我一直知道你喜欢我。”王一鸣虽然心跳奇快,可却如释重负:“那你的意思……”
她别过头看向他,神色平静,苏晓意说:“你再等等我,给我些时间让我好好整理一下感情。”
等待是最折磨人的一件事。在槟城等她,王一鸣就等了五个小时,可在这一天以前,王一鸣足足等了她十年,如果再等待下去就会有结果,王一鸣愿意等。
所以那天他诚挚地告诉苏晓意:“我等你。”
——
知道王一鸣喜欢苏晓意是三年前,沈嘉铭无意中看见了他好几年前写给苏晓意的情书,不过最后却是因为沈嘉铭和苏晓意在一起了才成了送不出的压箱信。
沈嘉铭抿抿唇喝了一口橙汁,“虽然我希望你们能成,但如果再等下去没有结果就试着放手。”
“我不怕!”王一鸣这人胜在不怕死,他瞥了眼沈嘉铭:“兄弟,我追你前女友你真不介意?”
“介意我就不会让你抓紧机会。”沈嘉铭叹口气,“我不够好,可我也希望她能遇见一个好的人。”
王一鸣眨眨眼,咂咂嘴:“你这么好,如果我是女人我也会喜欢上你的。”
沈嘉铭“啧”一声,淡淡送他一句:“滚。”
苏意在一边听着他们两人的对话,就着山上的凉风,忽而微微发愣。
十二点过去,双子塔外墙上金碧辉煌的灯光开始由下至上慢慢灭掉,直到倒数第三层的时候,发愣的苏意终于回过神来,是Keith推了她一把,指着打电话去叫计程车上来的“王一鸣”问她:“你和他怎么认识的?”
苏意呆了下,很快反应过来:“哦,在马六甲偶遇然后认识的。”
没有苏晓意以前,沈嘉铭就是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这些年的事业越做越大,尤其前些年拿了奖项以后,身价一跃而上,自然不少女生青睐,可沈嘉铭依旧还是那副模样,如果不是苏晓意,王一鸣都几乎以为沈嘉铭是弯的。
王一鸣“哦”了下,隔了会随口问了句:“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苏意不假思索:“苏意。”
话音落下,王一鸣愣住,这名字和苏晓意只差了一个字,沈嘉铭明明说不介意,可他却在这个异国他乡认识一个只差一个字的女生。
“车来了,回去吧。”沈嘉铭叫了车,正好附近有一辆,直接就开上半山坡来,停在不远处的护栏旁。
沈嘉铭走回去找他们俩的时候,王一鸣傻了眼似的的凝住苏意。他摇了摇他:“干嘛呢?”
王一鸣呆呆地晃了晃,呆了几秒才应了声,“哦,上车。”然后起身默不作声径自往计程车走去。
沈嘉铭看了眼苏意,眼神问她发生什么事,苏意皱皱眉摇头。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同学生日,玩嗨了迟了回家~抱歉抱歉~
了解
等苏意一个人进了旅馆,沈嘉铭才敢开口问王一鸣:“怎么回事?”
从刚才下山开始王一鸣就一直默不作声,板着张脸不像他作风。当着苏意面,沈嘉铭不好开口问他,回到旅馆才有机会,可王一鸣嘴巴像被缝了针线一样,抿着嘴角不吱一声。
沈嘉铭没好气:“有话就直说,不然我回去了。”
等了几分钟王一鸣还是抱着胸不说话,沈嘉铭懒得理他,脚尖一转还没踏出第一步,王一鸣已经扯着他,一脸大便不顺畅的模样。
“你又知道我有话说?”
沈嘉铭乜他一眼:“你酒店在金三角区,真没话和我说你老早就坐着车屁颠屁颠回去,还会跟着我们下车?”他挣开王一鸣的手挑挑眉:“说吧,我听着。”
“沈嘉铭……”王一鸣忐忑一晚上,纠结良久才说:“苏意名字和Mavis就差了一个字,其实你是不是还放不下她?”
王一鸣叹口气,不管沈嘉铭怎么回应,自言自语:“如果你真放不下她,何必在我面前装呢,我又不是专欺朋友妻的人。”
他喋喋不休,嘴巴张张合合一溜地说个不停,沈嘉铭插也插不进去。王一鸣说着说着忽然抬头:“沈嘉铭你怎么不说话?”
面对沈嘉铭的沉默,王一鸣一脸忿然:“老实说,我真不用你让着我!”
敢情王一鸣逗比得以为他为了他让爱,沈嘉铭都要无语了。
“王一鸣,你会不会想太多了。我认识苏意的时候根本不知道她叫苏意,纯属巧合。”见他不相信的模样,沈嘉铭真想一拳甩过去:“我和苏晓意的感情前两年就已经开始转淡,我和她的话题永远就只有公司、图纸,意见不合的时候还会吵架。苏晓意她需要一个愿意在她背后支持她的男人,而不是我这样的人。”
“我对她没有放不下,你可以放心大胆出击。”
王一鸣半信半疑:“你真的没有放不下?那苏意……”他嘀咕:“我没见过你对女人有兴趣的,除了Mavis。“
苏意?沈嘉铭不能否认和她深入接触是因为名字还因为苏意和曾经的苏晓意相像,只不过相处下来才发现其实两人一点也不像。可这些话沈嘉铭不能直勾勾和王一鸣说,“她这人挺特别的,我就想接触看看。”
王一鸣沉声试探:“那你和Mavis?”
沈嘉铭信誓旦旦保证就差没发毒誓:“我和她绝对不会再有可能了,你就放心去追好了。”
一晚上苦瓜脸的王一鸣终于绽开笑容,咧着嘴回复成逗比属性,吵吵嚷嚷道:“兄弟,那我真的去追了啊!”沈嘉铭和苏晓意交往多少年,王一鸣就喜欢苏晓意多少年,甚至还长一点。王一鸣知道自己想法龌蹉,可他就是控制不了,等了这么多年,终于让他守得云开见月明,兴奋的程度堪比中奖。
“啧!”沈嘉铭翻白眼,懒得再理他,也不等王一鸣打到车径自推开旅馆门上去。
——
马六甲的背包旅馆简陋,槟城的则是精致,来到吉隆坡,两人入住的背包旅馆说不上布置精致,可装潢却是挺周正的。
混宿的是四人间,同是混宿,范围比槟城的要小了两倍,密闭的空间开着空调,一股发潮的味道充斥在房间里挥之不去,苏意刚踏进房间嗅到那阵味道胃部不停翻搅,适应了好久才习惯那股味道。
虽是混宿,可床铺是双人铺,“王一鸣”迁就她,把下铺让给了她。来马来西亚这半个月来,苏意从没因为陌生床铺而失眠过,可就在离开吉隆坡前的这一个晚上,苏意竟然莫名睡不着了。
她凝住上铺的木板缝,从那儿隐隐透出白光,“王一鸣”应该又在忙着回邮件,苏意猜测。
即将回国,苏意心情各种忐忑。回国要面对的事情太多,当初说走就走,搁置婚礼、辞了工作就这样拉着行李上了飞机。
可丑妇终须见家翁,苏意始终得回去,面对国内的生活,与其说生活,倒不如说现实,她必须开始思考思考以后的路她该怎么走。
晚上在sky bar“王一鸣”又提起设计大赛,其实开始接受报名第一天苏意就留意到了,只是她七上八下不知道怎么办,“王一鸣”再提起的时候倒是又给她不少鼓舞让她蠢蠢欲动要参加试试。
她已经二十七了,能允许她抓紧机会的时间不多。
苏意就这样想来想去辗转反侧许久,直到屋里其他人都熟睡发出微弱的磨牙声和打呼声,就连木板缝那儿透出的白光也都灭了,苏意依旧睡不着,最后她起身捞起外套穿了鞋子刚准备开门,上铺的“王一鸣”却也因为她的动静起了身喊住她。
“这么晚了想去哪?”
房间里还有其他陌生人,苏意不敢太大声,走回床边特意压低声音说:“就想出去走走。”
吉隆坡人流混杂,治安一般,尤其大晚上只有一个女生在街上流荡格外危险,沈嘉铭不放心她,可苏意她睡不着,于是沈嘉铭索性提议陪她出去逛一圈。
苏意真没想到“王一鸣”也要陪她出去,她先是婉拒,可他坚持。恰巧这时房间另一边床铺的人翻身发出了声响,苏意怕打扰别人只好点头。
——
吉隆坡这城市很奇妙,从这儿持空白本到附近一些国家例如泰国、新加坡办落地签就能过境,但过境了就不能再持空白本回吉隆坡。
两人旅馆在旧城区,古老建筑林立,称得上现代化的大概就只有LRT的入口。大马路顶上有轻轨线经过,在昏黄灯光下不自觉有种压迫感,连飞驰而过的小绵羊留下的响声也格外嘹亮,在空旷的大马路上发出阵阵回音。
苏意终于明白为什么“王一鸣”坚持陪她出来,这一路上走去商铺都关门了,只有一家24小时经营的便利店还亮着灯,苏意老觉得不大安全,尤其经过黑人的地方总是格外留神。
离开轻轨线压着的直路左拐就是一条六车道的大马路,和刚才看见的不同,这儿灯火通明,还有国内俗称的“走鬼”拉着小推车卖饮料零食,都是深色人种多。
路的一边是百年老建筑,另一边则是一个大广场,入口那儿还有一个彩色喷泉正洒着水。“王一鸣“告诉她那是独立广场,立在广场中央的那支旗杆上就是马来西亚最大最高的国旗,因为今晚上没风所以吹不起来。
大概明天这里有活动,独立广场外的大马路被封住了,除了路人以外就是一群单车组织的人在那儿拍照留念,说孤清又不算孤清,可热闹却又不是这样子,在苏意看来却是刚刚好,大晚上睡不着压压马路还能享受片刻宁静。
“准备回国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舍得?”苏意伸伸懒腰,稍稍回头看向“王一鸣”。
沈嘉铭扯扯嘴角:“回国该干嘛就干嘛,我倒是没什么感觉。”他冲她挑挑眉,怪挑逗地意味深长说:“真说不舍得,可能就是……”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瞬不瞬盯着苏意在看,弄得苏意怪不好意思,尴尬地“呵呵”笑了两下赶紧回过头。旋即身后传来阵阵低沉吃吃的笑声。
压压马路还是有惊喜的,苏意竟然在广场旁找到了“I love KL”的红色大坐标,旁边入口进去就是吉隆坡的创建人叶亚来的博物馆。
“你呢?”“王一鸣”突然反问她。苏意愣了愣才意识到,随口答了句,“先找工作呗。”
“回去再不找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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