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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清-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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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不是什么李三江,如此大的胆量,我看该叫李天王。”

来自福建的商人打着哆嗦,可这会他不得不入,他的木材纸业生意,大半都靠广东消化。而这消息,他还在琢磨着,该怎么跟自己相熟的同乡商人说,把他们也带过来。就算李肆这个商会只能维持一年半载,也省了他太多麻烦。

他的想法,跟很多还抱持观望心态的人一样,既然李三江,不,李天王已经把广东的局面搅浑了,那么趁着局势还没被重新收拾之前,赶紧在广东铺开生意,能得一分利就得一分,这段时间,李肆该能遮蔽住官府,让他们收割一把。

酒席上,另一些人则悄然聚了起来,眼神来回传递的都是冷笑和不屑,掂掂手里的《粤商总会章程》,暗自约定了什么。

“李天王……”

听到彭先仲报告说,商人们新加了称号,李肆呵呵一笑,前世的称号,终于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就在商人们心绪混杂的同时,广州城巡抚衙门,杨琳只觉置身冰窖。

“我们总司说,名单上的人,宪台大人都可按勒索贪腐处置上奏,这也是实情。至于为什么人都死了,脑袋也没了,就随便找个理由吧。”

现在就算面对一省巡抚,刘兴纯也像是没当回事。

“这……这……随便!?”

杨琳拼命按住自己招呼左右拿下刘兴纯的念头,这不是反贼是什么!?径直杀了十多个朝廷命官,然后让他巡抚来擦屁股!?

脸色青白不定了半天,杨琳哀叹,他不敢拿下这人。眼前这个叫刘兴纯,只有个巡检官身的年轻人态度很蛮横,要动手,请便,但是广州城,说不定第二天就要换旗帜。

有青浦和佛冈两战的前例在,如此严厉的威胁,杨琳不得不当真。

“你们……你们那总司,当真是要作反贼!?”

他咬牙不甘心地问道。

“我们总司说,他不作反贼,但是呢,广东必须有另一个秩序,由他把握的新秩序。”

刘兴纯无比快意地对杨琳低语道。

“他……就不怕我一纸奏折呈上去,转瞬就有百万天兵前来围剿!?”

杨琳还在拼命维持自己一省巡抚的脸面。

“宪台大人,总司都很想自己写信,把自己所作所为,一分不差地报上去,可……当今皇上一定不会信的。宪台大人若是愿意代劳,总司很感激。至于百万天兵,呵呵,总司也很想见识见识朝廷的戏法。”

刘兴纯无所谓地耸肩。

“别以为靠着八阿哥就能如此肆意妄为!”

杨琳只觉眼前自己所历之事太过荒唐,唯一的合理解释是,李肆背后的八阿哥给了他这胆子。可再想想,不对,即便是八阿哥本人,也不敢和不能,把一省翻腾到如此境地,如此践踏王法权制吧。

刘兴纯高深莫测地笑而不语,然后告辞。

杨琳的心神摇曳不定。等马灯光线恍惚,这才清醒过来。

下意识地拿起空白折子,就要写奏折,可笔一上手,就觉得无比沉重,竟不知该如何下笔,幽幽看天,夜空星辰迷离,不由叹道:“这广东的天,已然变了。”

发了半夜的呆,最终杨琳咬牙,笔落纸面。

“奴才服罪乞赦,此前广东一事……”

第二百一十七章 镇压人民起义的血腥刽子手

杨琳真的豁了命要将事情全抖搂出来,如同总督赵弘灿和新任广东提督张文焕一般,李肆在广东杀官立法,他们再要遮掩,这是跟自己小命开玩笑。可奏折内容还没完全斟酌好,这心思又变了方向。

战事起了,一内一外。

准噶尔蒙古老噶尔丹的侄子,厄鲁特部首领策妄阿拉布坦袭扰哈密,似乎有大举东进的迹象。

朝廷非常紧张,康熙赶紧调兵。先派了吏部尚书富宁安、西安将军席柱带兵赴援,同时让喀尔喀等蒙古诸部备兵,接着又征集黑龙江、打牲、索伦、打虎儿、喀喇沁兵齐聚归化城,总之西北东北,能战的兵都拉出来,架势摆足。

策妄阿拉布坦也许是被康熙的动静吓住,也许是觉得时机还不成熟,不愿与清军正面决战,在四月底撤退,康熙依旧不放心,让富宁安守着噶斯口,监视对方迹象。

消息传到南方,广东督抚提不得不先跟其他地方一样,摆出请战架势以示忠心,可康熙却没那个雄心直捣策妄阿拉布坦的腹地,前一次征讨噶尔丹,表面上获胜了,自己却也是死伤惨重。

在康熙看来,这准噶尔蒙古,就是早前他们满人。只要他大清天下不乱,这帮蛮夷也就无懈可击,守好边陲即可。

五月移驾热河行宫,康熙还在不断调兵遣将,增强哈密的守备力量。同时也忙于外交手段,包括遣使敕谕策妄阿拉布坦,要他给个说法,同时行谕俄罗斯,试探联手合击准噶尔蒙古的可能性。

康熙的注意力拉到了西边,赵弘灿杨琳等老于官场的人就明白,如果这时候把广东的盖子揭开,这位圣君多半会很不耐烦地先行问罪,没那么多细功夫琢磨权衡,体会他们的苦心,所以他们决定暂缓一下。

而广东内的战事,也拉住了他们直陈实情的念头。

揭阳贼匪孟奎,攻占了永安县城,杀了永安知县,还举起了“天圣将军”的旗号,向惠州潮州发的檄文称要“杀胡儿,兴汉室”。

烽烟一起,整个广东的官场都如惊弓之鸟,他们看的不是永安,而是英德,那个已经有“李天王”之称的李肆,是不是这事的幕后主使,是不是要趁着这事,径直席卷广东?

永安就在惠州,原本广东提标径直就能出兵剿匪。可之前被李肆打断了脊梁,现在又被李肆的抚恤牵绊住,再不是能战之军。新任的广东提督张文焕刚从贵州提督调来,正小心翼翼地整理着提标,无力单独剿平贼匪。

原本还能依靠东莞的左翼镇和潮州镇,可左翼镇不敢出动,万一李肆有变,广州怎么办?而潮州镇被之前提标的惨状吓住,借口潮州本地局势也紧张,就在惠潮交界处观望不前。

赵弘灿和杨琳等人一边急报朝廷,一边满嘴泛苦地看着北方,就等李肆如何反应,管源忠更是驱策着军标旗兵,开始整顿广州城防。

“你爹爹真是受人挟制!?”

佛冈城外的军营,李肆这么问孟松江,他很恼怒。孟奎是他丢在外面的一颗棋子,这两年来,就在潮州一带齐聚揭阳贼匪,以备不患。之前袭击提标时,也曾联络过孟奎闹出声势。可从没想过要让孟奎兴兵起事,糜烂广东。

孟松江曾经联络过他父亲,听说这事,就向李肆禀报说,一定是孟奎被揭阳当地的贼匪头目裹挟。见了广州的变动,就想趁火打劫。

“那个自称地圣将军的姚振,人圣将军的张五,是揭阳老盗。我爹最初聚人,都是靠着他们四下呼应。肯定是他们挟制了我爹,干出了这事。”

孟松江见过他爹,了解这些基本情况。

“给他们安顿了活计,日子应该还能过,还嘱咐不要轻举妄动,看来还是贼性不改啊。”

李肆无奈地感叹到,之前他透过于汉翼的秘密组织,帮着这些揭阳大盗在深山过活。对他们的期望也就是帮着造造势,没想着让他们坏了广东局势。

“人心不足呗,觉得眼下广东的局面,可以浑水摸鱼。”

范晋冷笑,他自然对这种贼匪没什么好感。

“也罢,正好借着这事,向广东官员,广东的老百姓们说清楚,我李肆,还有我们青田公司,到底是想做什么。”

李肆叹气,看来得再当一回镇压人民起义的血腥刽子手了。他一声令下,大队人马朝着永安急速开进。

“李肆去剿匪!?”

赵弘灿和杨琳等人都很吃惊,李肆率领千人大队,直奔永安,还以英德练勇的名义给督抚发了请战文书,号称是义勇安民。

广东官员们最初还迷惑不解,可粤商总会成立的消息四传之后,这才大致明白,原来这李肆,求的就是安稳做生意。官吏伸手,他要剁,贼匪扰民,他也要剿。一时之间,广东官场都鸦雀无声,只觉这李肆行事真是敌友难分。

李肆带了青田左右翼、佛山翼、广州翼和炮兵翼,总共一千六百人,一路急行军,三天后,从佛冈赶到了永安县城外。

两面大旗迎风飘扬,一面是黑底同心圆井字旗,另一面则是白底黑字号旗,写着“英德练勇,李”。两三里外,看着这两面大旗,提标中营参将曲万声眼睛红红的,就是这帮“英德练勇”,冒充韶州镇标,将他们提标如猪狗一般屠戮。可总督赵弘灿为大局着想,专门召他们这些幸存的官佐去了肇庆,交代他们统一口径,都只说是被韶州镇标误击。

“标下过去了?”

他的亲兵请示着,曲万声无奈地点头,恨归恨,他却不敢有所动作。永安城陷,提督张文焕怎么也要反应下,派出了曲万声,带着还算完整的中营前营来监视贼匪,等候援军,却不想等来的是李肆的人马。

李肆是为剿匪而来,至少名义上如此,曲万声不得不派人过去联络,确保自己不会被李肆当作敌人一起干了。现在他手下这两营也就一千人出头,李肆派几哨人马过来,就能把他当鸭子一般撵。

这会李肆正跟占据永安县城的贼匪谈判,他不是官军,这些贼匪在某个层面上还算是盟友,所以他希望找到和平解决问题的途径。

“有志于造反的,我都收下,只求过日子的,我的产业也正缺人,给安排活路,以我李肆和青田公司的名义保证,既往不咎。只要散了旗号,退出县城,顺带交出一些肆意作恶的人,给广东官场一个交代即可。”

李肆对什么“三圣军”的使者这么说道,他觉得这条件还算优厚。

“我们将军说了,希望跟李总司共谋大业!现在看来,李总司竟然还是要跟鞑子蛇鼠一窝了!?”

那使者显然不是孟奎的人,态度很倨傲,这也难怪。李肆的条件,很是盛气凌人。对他们这些想要干出一番“事业”的反贼来说,根本就是笑话。

李肆没什么耐心了,“那跟你没得谈,让你们天圣将军来见我。”

使者摇头:“李总司若是执意要跟我们为敌,天圣将军可不会见你。”

孟松江终于忍不住了:“你们把我爹怎么了!?”

使者绷着脸,回避了这个问题。

放走了这使者,李肆用望远镜看看永安县城,城门紧闭,城头人影憧憧,显然是作好了战备。这永安县城是古时老军寨所演,不仅外城坚固,内城还建在山头上,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贼匪想必是内应外和才轻取下来的,这也是他们要据守县城的信心所在。

李肆在观望贼匪,贼匪也在观望李肆这支人马。

“孟奎真是见识浅,非要跟着一个商人混日子。哪像咱们立起字号这么快活。”

城头上,“地圣将军”姚振正吐着长气,拴着裤带,满身还荡着那几个深闺小姐哭喊间带起的舒爽滋味,对城外一千多号人浑不在意。不是听说那李肆的鸟枪兵厉害,他都想带着他的兄弟们出城掩杀去了。这点人,就想跟他叫板,开什么玩笑。

“提标也就是被这点人干了的,还是小心点好。那李肆不是商人吗?送他点财货女人,跟他好好谈谈携手合作的事。”

“人圣将军”张五却还是有些忧虑,被他们关起来的孟奎,对这李肆推崇备至,似乎有大神通,他不敢掉以轻心。

这时候使者回来了,听了李肆的话,两人都是勃然大怒。

“就让他碰个头破血流吧!”

张五吐着唾沫,这里不是韶广,潮惠可是另一个天地,几百年来,官府都拿潮惠贼匪没什么办法,你李肆算老几!?

“聚起精锐,等他们攻得乏力,杀出去一股脑包了!听说那李肆的鸟枪很不错,官兵都被杀得哭爹喊娘,缴来咱们用上,整个广东,可就再没敌手了。”

姚振嘿嘿笑道。

县城外,李肆应付过了曲万声的亲兵,对孟松江说:“你带佛山翼监视提标。”

孟松江带着丝不甘地应声,看来这场仗是跟他没关系了。

“贼匪本只有千多号人,偷城门占了县城后,四方贼匪来聚,已经有了四五千人,李总司,你们这点人马,真能打下来?”

李肆身边又多了个人,那是城陷后逃出来的永安县典史。一心想要跟着官兵收服县城,之前在曲万声那碰了一鼻子灰,现在见李肆打起了英德练勇的旗号,是支义勇兵,于是又来找了他。可见李肆也只有千把号人,心里还是没谱。

“这个不归你管,就好好琢磨破城后怎么安抚民众吧。”

李肆淡淡说着,接着转向王堂合:“动手!”

王堂合兴奋地搓着手掌,高声喊了起来:“炮翼准备!”

四门炮由马车拉着,前进到了县城城墙一里半外的高地处,开始架设备击。方堂恒亲自指挥广州翼随炮前进,守护炮兵阵地。

这是难得的攻坚实战,也是难得的试炮机会。之前佛冈之战里,那些八斤炮的威力明显不足。钢铁所就开始研制更大威力的火炮,于是有了现在的四门十二斤炮,编为单独的一个炮哨。

有关田等人在生铁冶炼技术上的推动,新造的十二斤炮是用优质灰口铸铁造成,炮长为口径的十六倍,重一千五百斤,装药为弹重的三分之一。改进的野战炮架除了齿轮高低机外,还有钢簧吸震器,虽然还是架退炮,可后坐力和复位速度却已经大大优于红衣大炮。

新造的十二斤炮满装药有效射程大概三里,两里外就没什么准确度了,但目标是城墙的话,应该还不至于打偏。

“红衣大炮!?”

城墙上,瞧着四门炮远远架起,姚振和张五两眼圆瞪。

“就算是红衣大炮,也打不了这么远吧……”

两人还抱着侥幸地想着,就见四团白烟升腾而起,然后才听到轰轰的巨响声,像是晴空闷雷一般。

隐约还听到嘶嘶的空气哀鸣声,除此之外,一切如故,烈阳高照,微风习习,姚振和张五脑子里残留的女子肉色和金银光彩还在翻腾中。

可接着世界就恍如颠倒一般,不远处的城垛轰然化作碎石,带着几个人体四处飞溅,身后的门楼哗啦破开一个大洞,瓦片如雨点一般纷纷扬扬洒落。几乎是在同时,脚下猛然晃动,一股振荡横向传开,像是巨灵神一拳头砸在了墙体上似的,还是咚咚接连两下。

姚振和张五把住了城垛,下意识地朝侧面城墙下看去,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就见两团几乎叠在一起的裂痕正呲剌剌在墙体上蔓延,城砖片片崩落,露出了里面灰黄的夯土。

“这样……可不行……”

张五满头是汗地喊着,果然是红衣大炮,威力这么骇人!

“真是不行……”

姚振缩在城垛后,眼珠子急速转着。

在战场远处观望的提标队伍里,也爆发出一阵惊呼,随之而来的是一片慌乱,大多数人都经历过佛冈之战,被这显得更为浑厚的炮声给吓得不轻。千把游击们使劲约束,这才没散了架子。

“幸亏没对着咱们打……”

曲万声也是脸色发白,原本还存着一点异样的心思,在这炮声前也消失地无影无踪。

“使劲打嘿!把整个城墙砸烂了,省得以后再花功夫!”

炮兵阵地上,王堂合高声叫着。

李肆身边的永安县典史见着了头一轮轰击,城墙就尘烟升腾,心中正荡漾不止,听到这声呼喊,艰辛地吞了口唾沫,心想眼前这一幕,其实该是大反贼打小反贼。

第二百一十八章 惊险的左右开弓

隆隆炮声持续了快两个时辰,永安县城西南面的城墙已然被浓浓烟尘罩住,可一里半外的高地上,王堂合的火炮还在有条不紊地开着炮,以每分钟一发的速度,稳稳将炮弹送到城墙上去。

新造的炮只粗粗试过,李肆干脆把这一战当作炮兵练手的演习。

眼见已是午后,李肆正要下令停止炮击,南面旌旗招展,又有一支人马出现,没等举起望远镜观察,哨骑就来禀报说,是潮州镇标到了,大概两千人,正跟提标人马汇合。

“那边的官兵肯定会有什么想法吧。”

吴崖眯起了眼睛,李肆点头,看来吴崖也已经开始有了衡量大局的思维。

“我倒希望他们能尽快动手,不然老是在一边围观,烦得很。”

龙高山一边这么说着,一边盯紧了正装作什么也没听到的永安县典史。

“怕就怕……”

李肆正要说话,从永安县城方向传来了如潮的呼喊声,接着乱七八糟的旗号从烟尘中招展而出,城墙该已是被打塌了,姚振和张五再也坐不住,带着人马冲杀而出。

怕的就是这个,李肆苦笑,看向东南面正旗号飘曳的清军,估计那边已经有了想法。

“贼匪冲出来了!咱们也从侧面掩杀过去,挣挣功劳!”

见着贼匪潮涌而出,曲万声振奋了起来,不敢打李肆,贼匪总能打打吧,眼前这仗,怎么也不能一直壁上观。

“贼匪……不足为虑,要动手,该另外选个目标。”

带着潮州镇标来的也是中营参将,名叫汪德山,他瞧着远处那单薄的青田司卫,眼中翻腾着异样的光芒。

曲万声心中咯噔一响,没错,他怎么就没想到!?可是……

“李肆的火枪太猛,怕是没有机会。”

接着他否定了这个选择,他的手下,听到炮声就浑身发抖,再听到那熟悉的排枪声,绝没胆子靠近一里之内。

“你我合兵也有三千之众,贼匪出城就有三千,趁着他全力应付,咱们侧面兜击。就算抓不到李肆,将他这支人马吃掉,那也是……大功一件!”

汪德山却不以为然,眼前这数量比也太明显了。

“小弟兵马弱,就附骥汪兄了。”

曲万声心绪翻腾了好一阵,最终下了决断,眼前可真是一个大机会!

眼见清军号旗挥舞,正朝着他的侧翼聚集列阵,李肆嘿嘿冷笑,这可是一场怪异的战斗,自己成了贼匪和官军共同的目标。

把青田左翼派给了方堂恒,再派吴崖带着青田右翼过去支援佛山翼,李肆叹气,这就是个左右开弓的战局。现在他再没后备队,只有百来个随身亲卫,如果再出来一彪人马,事情就麻烦了。

“下官绝无敌意……”

永安县典史嚷嚷个不停,可龙高山没有理会他,带着司卫将他捆了起来,到这时候,可不能出什么岔子。

永安县城的内城,数千民众就在山上,呆呆看着山下的怪异情景。官兵和贼匪,正从东北和东南两面,朝着那支蓝衣银盔的队伍逼近。

“那些官兵,不救咱们,怎么还打起救咱们的英德练勇了?”

“据说来救咱们的是李肆,青田公司的李肆,他可是官老爷看不惯的人物呢,之前十几个县府老爷都被他一股脑地杀了。”

“咱们永安有不少铺子商号在跟青田公司做生意,人家就想着安安稳稳做生意。”

城里的人正纷纷攘攘说着,大群贼匪涌了过来。

“滚回屋子老实呆着!是想聚起来造反么!?”

贼匪的头目们一脸暴戾地呼喝道。

城民们敢怒不敢言,无奈地散开了。

“你那些人,没问题么?要不我在前?”

东南面的战场,吴崖问孟松江,他是中营的指挥,贾昊统领南营,北营是张汉晋,张汉皖去了香港训练营负责练兵。

“指挥,我在前,没问题!”

孟松江避重就轻,他不敢打包票,但他也不愿舍弃首战在前的机会。

他得到了这个机会,两翼人马,一前一后错开,摆开了战列线,伴着鼓点,迎向正蜂拥而来的清兵。

“怕什么!?一炮打不死几个人,赶紧冲过去!”

汪德山咆哮着,让自己的亲兵冲到前方去驱策部下。炮弹已经砸了过来,朝前冲击的队列一片慌乱。跟在后面的曲万声脸色又开始发白,看起来情形不妙……

鸟枪兵冲到了百步外,跟着小炮一起发力,乒乒乓乓打得热闹。正列队行进的佛山翼,队形也乱了起来,老司卫出身的哨长和目长们高声叱责着,却没什么效果。

“前面是官兵!?咱们是要跟官兵打仗!?”

蔡飞的部下惶恐地低喊道。

“喊什么!?生死契里可没说不会跟官兵打仗!”

蔡飞呵斥道,青田司卫跟朝廷的冲突,大家都心知肚明,平素训练也都说得再直白不过,他们要面临的敌人,什么都有,包括官兵。

“打谁无所谓,可好……好多!”

蔡飞的副目长梁庆嗓音都变了,对面汹涌而来的官兵起码有两三千,他们这三百来号人就孤零零排着长长横队迎上去,只觉自己随时都会被那猛烈的浪头拍成碎片。

“你手里的家伙是干什么的!?”

蔡飞使劲喊着,将他周围几目人稳住。另外几个已经发展入天刑社的佛山人也在努力维持,乱七八糟的,总算没让整翼人垮掉。

枪炮声连连,最初没多大杀伤力,大家还没怎么在意。可接着嗖嗖弓箭洒落下来,砸得头盔当当作响,不少箭矢插落在肩头、臂腿和胸口,还有慌张的兵丁没注意低头,被一箭贯脸,惨呼声连连,这下整翼终于再撑不住,连第一道排枪都没发出,就开始四下溃散。

“你们佛山人都是孬种!”

孟松江简直快气炸了,一边高声喊着,一边将老司卫们聚集起来,轰轰一阵排枪,将对面清兵打倒了十多个。

潮州兵还算是善战,见着自己的打击有效果,心气也提了起来,这点伤害不怎么在意,继续朝前直上,眼见离孟松江这几十人只有五六十步。

蓬蓬排枪声不止,前排清军炸开了一道整齐的血线,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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