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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难为 作者:赵十一月-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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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大的人了,还这样……”王氏见着儿子殷勤,嗔怪得瞥了他一眼,破涕为笑,随即又哀叹,“我这是什么命啊,娶了个活菩萨回家。以后怕也只能供着了,说也说不得了。”
  “菩萨才好呢,娘您往日里不就是替我去庙里求菩萨保佑前途的?”
  王氏这才慢慢的转过念头来——也对,这可是未来皇后的姐姐,说不得比菩萨还管用。想着儿子未来的前程,王氏再不甘愿也成甘愿了。
  服侍着王氏用完膳,谢俊成本是想去温书备考,可他想了想又踱着步子往正房去。门口遇见了丫头落雪,他竖起食指做了个安静的动作示意不必多礼,轻声问道:“少奶奶用过膳了?”
  落雪小心的压低声音:“用过了,正闭眼呢。”
  谢俊成点点头,轻轻推开门,缓步进了内屋,见着躺在床上的李清闻,开口唤了一声:“卿卿……”
  李清闻小名青青,谢俊成与她自小相识自是知道的。每当两人独处时他既不叫“清闻”也不叫“青青”,只是一径的唤她“卿卿”。洞房花烛时,他一笔一划的在她手上写着“卿”字,口上道“他们叫你青青,我叫你卿卿”,明明是一样的发音,听上去也是一样的,偏被叫他念得肉麻兮兮,好似只有两人知道的小秘密一般,叫的李清闻一颗心都软了。
  李清闻听得这两个字,眼睛都湿了,手里抓着被角,背过身不去理他。
  谢俊成缓步走到床边,轻轻搂过她的肩头,把她的手掌握在自己手里,柔声道:“卿卿,你别气……”
  “你走开,”李清闻咬着唇,含糊着哭道,“你这样的人,我喜欢不起,更爱不起……”
  谢俊成恍若未闻的抱着她,面色不动,心里却想:喜欢和爱,哪里是说断就断的?李清闻越是这般说,怕也越是放不下。他慢慢的低下头,额角贴着额角,看着她含泪的眼睛,温柔的道:“那就换我喜欢你,换我来爱你。”
  他语调轻缓有力,就像是念书时一般的,珠玉似的悦耳却不容置喙,“卿卿,再给我一次机会。”
  李清闻止不住的想哭,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下来。她一边哭一边想:我怎么这么没用?吃了这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的罪,甚至都已经生了两个孩子,明知道这人说的不是真话,可还是忍不住想去信、想点头说“好”。
  这样愚蠢、这样可笑、这样卑微。
  她用力把头埋在枕头上,泪水沾湿了枕巾,哽咽着问自己的丈夫:“你说,这世上为什么要有爱?”
  “因为它能叫人们变得更好。”谢俊成的声音很轻却犹如日月山川一般亘古永存。
  李清闻几乎要笑出声来,眼里却有更多的眼泪流出来——应该说,它能叫人变得更贱……
  人生自古有情痴,多少真心付流水。  
    
    第44章 朝堂

  不出李清漪的预料,景王府里很快便传了消息过来——这一次赈灾,景王府打算单独筹办。
  裕王听得这消息,忍不住便蹙了蹙眉:“我听说赵文华这次回京,给景王府送了许多银钱。景王府财大气粗,咱们怕是比不了。”
  李清漪瞧他满面忧色,便安慰了一句:“放心,赵文华的银子怕是很烫手呢,景王收的高兴,等过段时间怕就要发愁了。”
  裕王这才反应过来,满是复杂的点了点头:“也对。”
  李清漪握住他的手,微微一笑:“外察将至,大动荡是免不了的。有句话是‘一山难容二虎’——李默和严嵩便如山中二虎,总是要分个高低。”
  十指交握,掌心相贴。裕王心中到底觉出几分安稳来,只是仍旧有些叹息:“党争不休,吏治不清,天下何以安?”‘
  说起来,这一次的外察,严党和李默的胜负关键便是赵文华。
  赵文华解决了张经,大为得意,在江南一地可算是捞够了钱。正所谓,静极思动,赵文华在江南呆的久了,见着倭寇凶狠,知道平倭之事很是难办便起了回京的念头。恰好,俞大猷在前头打了个胜仗,赵文华眼珠子一转便写折子给皇帝言道“水陆成功,江南清晏”,最后委婉请求还京。
  这江南倭寇之事都快成皇帝的心病了,看到赵文华报喜的折子,皇帝圣心大悦,立时就准了赵文华回京之请,提了他为工部尚书加封太子太保。而且皇帝还兴冲冲的烧香告祭宗庙,颇有点“和祖宗说道、说道朕的功绩”的喜悦和得意。
  裕王这个做儿子的眼见着这荒唐之事,既觉得好笑又觉得可悲。他很清楚,自己的父皇是何等的聪明人,偏偏这样的聪明人却还是叫赵文华这蠢蛋用这般明显之极的谎话给骗了,在天下人面前做了一回傻子。说到底,君王端坐金殿、不出京城,大臣便是他的耳目,倘若这耳目生了病,再聪明的人也聪明不起来了。
  赵文华的谎言明显的几乎立时就能揭穿,可朝中要么是严党这般包庇他的人,要么就是李默这般打定主意要拿他的事做文章的人。他竟也是安安全全的从江南跑回了京城,还很是大方的给严家、景王府等等要处送去大笔金银珠宝打点上下。
  只不过赵文华回来的时候非常不巧,他正好遇上了今年的外察。更为不巧的是,因着这千古未有的大地震,皇帝授意吏部尚书李默把明年的京察提前。这一下子,可把严党上下的步奏给打乱了。
  外察按理来说只能够查处四品以下的官员,倘若是四品上则需交由皇帝圣裁。当今皇上一心修道,这事自然也就落到了内阁,更准确说是内阁首辅严嵩手上。换句话说,李默前面能查处四品以下,严首辅后面就能查处四品以上。这算是微妙的平衡——大家都有杀手锏也算是势均力敌。
  可这外察、京察放在同个时候,李默便等于是前有屠龙刀,后有倚天剑,刀剑合璧,叫人如何不忌惮?
  从十二月起到今年一月,李默已经接连拉了许多人下马,其中严党占了绝大多数。等赵文华一上京,李默这已经磨得霍霍作响的大刀立时就准备落了下来了。
  “水陆成功,江南清晏”?这般恬不知耻的话赵文华也能说得出口?如今的江南军情便是不可辨驳的铁证,李默深觉自己这回事替天行道,早早的就让下面的给事中写好了弹劾的折子就等着呈上去——“……浙直官兵会剿陶宅逋寇,屡遭陷败,诸臣奏报不实,且赵文华欺诞,大负简命”。这“欺诞”二字,可不正是戳着皇帝心窝写的?
  这折子一上,李默觉得赵文华是必死无疑!严家又要失一骨干。
  这般情势之下,赵文华也觉得脖子凉飕飕的,生怕一早起来就没命享福了。他是个机灵人,一溜烟就去找干爹救命了。
  干爹严嵩默不作声,闭着眼睛不理人。他是真的被这个干儿子给气着了——赵文华要回来的法子多得是,哪怕他真要说谎也成,偏偏赵文华这蠢货既想要回来还想要加官进爵,撒了个立时就能戳破的弥天大谎。真是蠢的叫人不想看到。
  干哥哥严世蕃倒是老神在在的插嘴:“放心,没事儿……”他摸着自己叠成两重的下巴,懒洋洋的道,“要我说,这李默李时言还是你救命恩人呢,改天你可得好好谢谢人家。”
  赵文华缩了缩脖子,不明所以,只能干干的笑了两声:“东楼兄,你可真会开玩笑。”
  严世蕃闻言却立时就板正了脸色,拂袖而起,冷眼看他道:“蠢货!李默不弹劾你,你这个忠臣怎么能上折子自辩?怎么向陛下揭露李默这个权奸的真面目?”
  见赵文华这傻子还一副不在状态的模样,严世蕃颇有些“众人皆蠢独我聪明”的得意和意兴阑珊,他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慢吞吞的提点了一句:“你身为六部高官却一心要为陛下分忧,甘冒性命之险而往东南督战,几经生死,难道不是忠臣?”
  赵文华顿时明白过来,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道:“是啊是啊,东楼兄说得对!我这是为了替陛下分忧,才去东南受那些罪的。东南那破地方,除了我,京城里头谁要去啊?!”
  严世蕃朝天翻了个白眼,接着道:“倭寇未灭关你什么事?这都是李默的原因!”
  饶是赵文华这般擅长栽赃陷害、倒打一耙的人一时间都被严世蕃这不要脸更不要皮的无赖言辞给震住了,说不出话来。
  严世蕃却依旧拿捏着语调,慢条斯理的解释道:“你上折子的时候,情势大好,自然是‘零寇指日可灭’,不日便可‘江南清晏’,这当然不算是欺君!现今倭寇未灭,可不正是因为当初选错了浙直总督!杨宜免职之后,我们可是提议由熟悉军情和东南局势的胡宗宪暂代总督一职,偏偏李默却因一己之私而举荐王诰。就是因为王诰督战不力,这才导致倭寇重起,东南涂炭,百姓受难。”
  严世蕃语调沉重,义正言辞,好似当真义愤填膺,为那东南百姓而悲痛。
  赵文华也被严世蕃这颠倒黑白的说辞说得醒过神来,立时就和小鸡啄米一般的点头道:“是啊!这都是因为李默干扰江浙督抚用人,致使所用非人,这才导致大好形势转而成如今败局。这都是李默的罪过!”
  严世蕃见他受教,摇头摆脑,叹气道:“李默貌忠实奸,为着一己私仇而陷害你这忠良,岂不可恶?你一心为陛下,自然只能冒死上谏,揭露他的真面目。”
  赵文华已经在肚子里琢磨起给皇帝的自辩折子,听到这里仍旧忍不了一愣,肚里琢磨开来——私仇?他眼珠子一转,略一顿,很快就反应过来,跟着严世蕃的话义愤填膺:“可不是,这李默乃张经同乡,肯定是因为张经之事而记恨我,这一次才如此陷害于我!”
  赵文华越说越觉得自己理直气壮,胆气足了,原先的惶惶不安也没了,眼睛跟着亮了起来。
  严世蕃瞥他一眼,神色不变,手背在身后,嘴里却仍旧不停,慢条斯理的又给赵文华递了一把“杀人刀”——“还有,李默当年主持部试入选的题目乃是‘汉武、唐宪成以英睿兴盛业,晚节乃为任用匪人所败’,这难道不是暗讽陛下?”
  “李默诽谤君上,怀奸自恣、残害忠良,更累得东南涂炭,百姓无辜受难。我等深受圣恩,自当将其恶行报于陛下,为我大明除此奸臣!”
  严世蕃咬字清楚,言辞如刀,一言毕,图穷匕见,好似有刀光剑影、腥风血雨在这个小书房中铺面而来。
  李默对严家催逼太过,严世蕃隐忍许久,早早就琢磨着如何把刀捅回李默身上,把这人解决了。如今,得了赵文华的引子,他立时就已经把刀给备好了。
  朝堂之上,从无忠奸,只有胜负与生死。而今刀兵相见,早是不死不休。

    第45章 疫病

  过了几日,黄氏亲自来裕王府,把李清闻和谢家的事给说了一遍。
  “唉,你大姐夫也是个知礼的,知道疼人。只可惜摊上那么个娘,都快考试了也不得安宁。”提起王氏那个恶婆婆,黄氏也没什么好声调,“这回啊,那老虔婆当着我的面和你姐姐认错,那低声下气的模样,我和你姐姐可总算是出了口恶气。我心里头也高兴的很呢,回去破例和你爹喝了一盅酒,晚上睡觉都险些笑醒过来……”
  这结果却不出李清漪的预料——似谢俊成那样的聪明人,自是能明白自己要求的:不过是叫王氏有错认错,李清闻和两个孩子过得舒心,李家上下得个安心。谢俊成哄李清闻和王氏简单,哄黄氏也是轻松。
  聪明人办事,总是不会叫人担心的。怪不得,大家做事也总喜欢找聪明人。
  李清漪闻言不过是抿了抿唇,淡淡一笑。她笑起来的时候,黛眉如画,明眸皓齿,宛若三春之光,极是动人。
  她抬起手,亲自斟了杯茶递给说得口干舌燥的黄氏,问她:“姐姐的身子怎么样了?”
  黄氏接了过来,喝了口茶,慢条斯理的用帕子擦了擦嘴角,面上笑意满满:“好多了,我走时,她还起身送了我出门呢。我瞧着——荣哥儿和梅姐儿都在她边上,谢家家事也都交她管了,事情一多,哪里有精神想那些有的没的?想得少了,自然病也就好了。”
  李清漪见着黄氏这少见的、发自内心的笑容,想得深了,心中却忍不住一酸,微微有些感慨。
  在她少时的记忆里,自己这位母亲识文断字,生得美貌又颇有些情怀,时不时就要掉几滴眼泪,当真是一朵叫李百户这个三大五粗的汉子恨不能把捧在手心里护着的娇花。可是,这么一个美貌柔弱的女人却也生生的被自己三个女儿磨成了俗世里一个普通母亲。就像是黄氏自己常常抱怨的——长女和次女这两桩不如意的婚事,可不是叫她一日日的担忧、一夜夜操心得睡不着觉?现今的黄氏,早已不复当初美貌,便是鬓上也已有花白之色,只是那双柔润的杏眼中,依旧如旧时一般的温柔慈爱。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好在,自己回来了,李清闻的事情也解决了大半,终于也到了黄氏放心的时候了。
  李清漪极是感念黄氏慈母之心,缓缓的伸手握住黄氏的手掌,轻轻摩挲着她长了茧子的手指,温声道:“娘且放心,事情总是会越来越好的,我们一家自也是越过越好。”
  被女儿这样一看,黄氏心里软得很,好似心头浇了一层热腾腾的金黄蜂蜜,眼一热险些又掉下眼泪。她怕在女儿面前丢面子,忙低了头用袖子掩了掩面,不自觉的握紧了李清漪的手,轻轻道:“是啊,会越来越好的……”缓过声气,她语气一顿,倒是柔声劝起李清漪,“你也是,趁着王府没伺候的人,赶紧和王爷生个孩子。你们都好好的,我也就能放下心了。女人家,有了孩子才有底气,更何况上头的那位又是那么个人。”
  “这些我都省得的,”李清漪微微颔首,漫不经心的转开话题,“瞧娘说的,下头还有清容,娘且有得要操心呢。”
  黄氏被她逗得一笑,那帕子掩住唇,嗔她一眼,含笑道:“是是是!那丫头,真是少不了要操心的……”
  于是又说起李清容在家念书学画时候闹出的笑话。如今李家也算是有了些底气,虽说外头那些都一个劲儿的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但黄氏家里出了两个秀才多少也算读书人家,自然知道女子读书的好处,一力的督促小女儿读书。后来瞧着李清容在画画上面颇有天分,黄氏便又求了李清漪给请了个先生——这可是正经行过拜师礼的先生。李清漪自个儿也很重视妹妹的教育,生怕给耽搁了,常常给家里捎些书籍或是笔墨颜料。
  两人一说起这个,都是笑语言言。
  等黄氏起身要走了,李清漪又特意令人从王府库藏中理出许多药材来,分出两份来,一份给李家上下,一份托黄氏带去谢家,口上只是道:“也算是我一片心意,娘莫要嫌弃。”而且,这些东西也算是安一安谢俊成那颗七上八下的心。
  黄氏哪里会嫌弃,自是明白女儿的心意,握着她的手都不忍心松开,一步三回头,走时眼睛都红了。
  李清闻的事情终于解决了,李清漪这个做妹妹的倒也松了口气,重又把精力放到了赈灾上面。
  前有地震,后有春闱,一时之间,拖家带口来避难的灾民和上京赶考的学子全都聚在京城,一眼望去,上京人头济济。
  景王府的粥棚更是人满为患,体弱些的都挤不到前面去。
  因着景王府财大气粗,施粥赠衣都是大方地很,故而前前后后都聚着一大批的人。有过去领粥的,有过去领棉衣的,还有偷偷摸摸跟在后面从灾民手里低价收购棉衣的……
  景王府为着这次的赈灾是下了大工夫、花了许多心思的,他们特意选了厚实的并且针脚严密的棉衣,上头还有景王府的标志,灾民穿在身上一走动,景王府慈善的名头自然也就跟着动了。这事,确实是做得漂亮。
  只是,不过几日而已,这赠衣的举措便变了味道。
  上头权贵,有些人生气时喜欢管百姓叫“愚民”,可实际上老百姓也是有自己的生存智慧、小聪明的。景王府的棉衣领到手,把绣着的标志偷偷拆掉就能卖出去换钱,实在不行还能换三件薄些的棉衣一家子用,这以一换三的事情,谁不会做?至于商人,一边从灾民手里买,一边转手卖去景王府说是屯着再卖,自然也是有得赚的。
  这一整个流程,简直是人人受惠,皆大欢喜,唯有景王府不知不觉成了吃亏的傻子。
  宁安公主自也是听到了消息,背地里幸灾乐祸,和李清漪说笑:“就她最聪明,生怕咱们占了她的便宜,非要自己办。现今倒是吃亏了!”说罢,很有些意味深长的做了个总结,“也是,京里头谁不都知道景王府财大气粗,施粥用的是好米,连发的棉衣都比其他人来得厚实,这样的便宜谁不去占啊?”
  李清漪安安静静的听完了这个众所周知的笑话,也没多说什么反倒是转开了话题:“对了,我们府上的书楼正打算趁着这功夫修一修,画了好几张图纸,你来替我参详参详?”
  宁安公主随手拿起几张图来瞧了瞧,拣出一张来,开口道:“这张就很好,”她语调欢快,顺口问道,“对了,怎么忽然想起要修书楼了?”
  李清漪叹口气:“你不知道,我们府上那书楼好些年没修了,这回地震一震差点塌了一半。我就怕下雨天把书也给淋湿了。索性府上人也没有几个,旁的倒不急,先把书楼给修起来才好。等春闺结束了,还能寻几个贫寒书生来抄一抄书留个副本备着。”
  宁安公主听到那句“府上没有几个人”,忍不住会心一笑,抿了抿唇:“你们府上确实是没几个人,我看你啊,还是早些给我添个小侄子才好!”
  李清漪瞥她一眼,抬起手就要拿那图纸来砸人。
  宁安公主只好把笑给忍回去,她忍得辛苦,只得憋着一张红脸接着说起另一件事来:“我昨日里进宫,母妃特意和我说起赈灾的事。她说这咱们这回赈灾乃是好事,她做长辈的也不好光看着,特意给了我五千两银子呢。”
  李清漪哪里敢要,忙摆手:“沈娘娘是长辈,自来只有小辈孝敬长辈的,哪有拿长辈银钱的道理?”
  宁安公主却是叹气:“我也是这么说的,可我母妃这回却铁了心,劝不了。她说她小时候也是遭过灾的,知道灾民日子难过,可怜得很。她如今到底也是皇贵妃之尊又掌管宫务,自当以身作则,为灾民尽一份心力。”
  话说到这份上,李清漪也只得点头应下,又道:“要不,便用娘娘的钱买个庄子,找人简单修一修,安置流民,就叫‘沈家庄’。倒不是我觉得娘娘会计较这些‘虚名’,只不过是要叫叫下面的人感念娘娘一片慈心。”
  这是好事,宁安公主哪里会不应,自是点头应了。
  两人正说着这事,其乐融融,外头忽然有小丫头赶着过来,气喘吁吁的报告道:“公主,郊外庄子里出大事了!”
  屋中极静,只有烛火捎着烛芯,忽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火焰一下子变窜了起来,好似热浪扑面而来。
  屋里两人听到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立时就回过头来——宁安公主京郊外是有几个庄子,特意空出了些收容灾民,若是出事,是有八九是灾民有事。
  小丫头推了门进来,急忙俯身行礼。她急红了一双眼睛,抬了眼,口上仍旧急切的道:“庄子里,有人生疫病了!”
  这话一出,无论是宁安公主还是李清漪,心里都是一惊,不觉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第46章 灾情(捉虫)

  每逢灾变,最怕的就是疫病。疫病一发,死的怕就不是一人了。
  李清漪回头去看宁安公主,见她面色惨白,不由得便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三妹莫要担心,身子要紧。”她顿了顿,轻声道,“你身子重,不好出门,我去瞧瞧便是了。”
  宁安公主掌心湿漉漉的,可仍旧十分有力。她握紧了李清漪的手不敢松开,口上道:“你去有什么用?若是真出了什么事……”她语声一顿,不敢再说下去,只是道,“叫太医去瞧瞧便是了。”
  李清漪却是淡淡一笑,她一双杏眼极黑极亮,看上去很是冷静:“能有什么事,我就去那边瞧一瞧情况。再者,我去了,也算是定一定人心。想来天也是有眼的,不至于叫我这个有心做好事的人遭了恶报。”
  宁安公主闻言不由垂下眼帘,一时说不出话来。这次的事,乃是她和李清漪起了头,倘若真出了事,虽说也怪不到她们身上,但心里头总也是不好过的,景王那头怕也有些说法。再说了,庄子里守着的下人、收容了的灾民怕也吓到了,乱中更易生变,是需要有人去定一定心。
  只是,倘若换了旁人,怕是没有李清漪这么大的胆子敢去。至少,哪怕宁安公主没有怀孕也是不敢去的——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道理,她一贯是记在心里的。
  宁安公主慢慢松了手,一时没有回答李清漪的话,她侧头问边上丫头:“可是派人去太医院请人看了?”
  “请了,是位李太医,已经赶去庄里瞧了。”
  宁安公主闻言稍稍放心,她转头去看李清漪,温声解释道:“嫂嫂不曾在宫里久住,怕是不知道这位李太医的名头。他是从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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