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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华映月-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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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后事务都是没什么意思的,阿迟旁的没注意,单看到自家兄长脸红了,而且舍不的离开似的,明明该告辞了,却站着不走。哥哥你傻了吧,“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做好事应该不留名不求回报!
季侍郎和季大少爷、季二少爷来的更晚,五城兵马司把人捆结实了,嘴塞严实了,他们才一脸汗的骑马过来。两位季少爷还好,总还算人模人样的,季侍郎忧心妻女,形容狼狈,连马都不大会骑了,差点儿从马上掉下来。
季太太见了丈夫、儿子,那番委屈可想而知。阿迟拉拉陆芸,陆芸会意,和张憇一起告辞了,张憇爽快的留下一辆马车,四名少女亲兵,季太太谢了又谢,着实感激。
徐逊和阿迟一左一右扶着陆芸,慢慢消失在夜色中。季太太目光胶着在那挺拨俊秀的身影上,今晚若不是他……?季太太若有所思,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季瑶,只见季瑶飞快的瞥了一眼徐逊的背影,低下头去,满脸晕红。
当晚徐家父母、季家父母都是彻夜未眠。徐郴详详细细问了前因后果,把徐逊叫到书房问了几句,便定下主意,“阿芸,明日咱们央人到季家提亲。”陆芸有些犹豫,“会不会显着咱们挟恩求报?”徐郴温和说道:“不会,季家姑娘那么狼狈的样子都被逊儿看到了,便是之前素未谋面,也应该提亲的。”陆芸知道长子的心意,自是答应了。
季家,季侍郎和季太太抱头痛哭一场,定下心神后,前前后后在屋里转了不知多少个圈,“娘子,明日咱们央人到徐家提亲。”季太太拭着眼泪,“徐家孩子我倒是中意,可咱们是女家,哪有女家求着男家的。”季侍郎苍凉叹气,“一则,徐大郎救了瑶儿,咱们要知恩图报;二则,那银袍青年怕是来头不小,不知咱们惹不惹的起。娘子,瑶儿的亲事要早定,不能拖。”就怕没几天便有位德高望重的大佬来提亲,到时咱们应了,是害自己闺女;不应,是得罪人。
“他来头再大,又能怎么着?便是皇帝陛下,也没有强抢官家女孩儿的。”季太太不服气。亲事她是赞成的,徐家子弟出色,父母慈爱,家风清白,样样都是好的。只是被这么逼着匆忙许配女儿,心里不舒服。
季侍郎迟疑了一下,“娘子,我虽没见着本人,可听你和瑶儿所说,那银袍青年似是邓贵妃的弟弟。”皇宫之中,宠冠六宫的是邓贵妃,邓贵妃不只生的美,聪明伶俐,她还熟读诗书,颇有心计。她弟弟邓攸是京城有名的花花公子,爱穿银袍,爱调戏美女,出门爱带武士,本人还会点子功夫。
“那又怎样?”季太太不解,“他便真是邓贵妃的弟弟,外戚又不许干政,不许做官,他是贵妃的弟弟,还不是只有个空爵位,没实权?”
季侍郎缓缓摇头,“不是这么说。宫闱之事我虽知道的不多,却也听说邓贵妃和陛下感情深厚,日日相见。陛下如今是每旬一朝,首辅大人都不是天天能见着陛下的。”她能天天见着那个最尊贵的人,能时不时的吹吹枕头风,这样的人,何苦去惹她。
季太太打了个寒噤,“那贼人好不嚣张,看着竟是有恃无恐的样子,原来是仗了宫里的势!你说的有理,咱们明日便把瑶儿的亲事定下来,半天也不耽搁。”
到了第二天,张憇刚刚起床,早点还没吃上,季太太已经上了门,“来的冒昧,别见怪。”张憇性子热忱,“这是什么话,咱们可是亲戚,孟家嫂嫂待我极好的。”
塞暄客气了一阵子,季太太才吞吞吐吐说明来意,“想央您给小女做个媒。”张憇一时没明白过来,稍后才恍然大悟,“徐家大郎么?天作之合,天作之合。”
两人正说着话,侍女来报,“徐家送来贴子。”张憇拿过贴子看了,眉花眼笑,“徐太太说她稍后要过来,有事相求。嫂嫂,依我看,徐家的意思怕是也要请我做媒呢。”季太太心中喜悦,微笑不语。
正月十八是个好日子,徐家请安骥、张憇为媒,季家请武乡侯夫妇为媒,悄没声息的给徐逊、季瑶换了庚贴。庚贴一换,这亲事差不多算是定下了。
“看看人家,这小媳妇儿娶的多麻利。”华山老叟知道徐字、季家联姻,羡慕的不得了,“再看看你这傻小子,小媳妇儿见都难见着。”
“徐兄媳妇儿定的顺利,是因为有着非常之事。”张劢坐在椅子上,慢慢擦拭手中长剑,“我会把她保护的很好,不会允许她遇到意外,不会允许她遇到非常之事,而需要我去营救。”
作者有话要说:“瑟兮僴兮,赫兮咺兮”,瑟,庄严貌;僩(xian),胸襟开阔貌;赫,显赫貌;晅(xuan),光亮貌。
“瑟兮僴兮,赫兮咺兮”也出自《淇奥 》;“神态庄重胸襟开阔,地位显赫光彩照人”。
☆、匪女之为美
这牛皮吹的,老子爱听!华山老叟背着手在墙上走了几步;得意之极。听这小子的话音儿;对女娃娃不是一般的爱慕,快赶上他爹待他娘了。成了;往后也是恩恩爱爱的一对;等到生下小孙孙;那肯定是聪明伶俐,骨骼清奇,武学天才。到时候老子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再教出一个小阿并!华山老叟越想越美;眉开眼笑。
“阿劢,师公告诉你一句体己话。”华山老叟跳到张劢身边;当做一件正经事告诉他,“往后你娶了女娃娃,夫妻一定要恩爱,知不知道?夫妻恩爱,小孙孙便会格外聪明。”
张劢无奈看向师公,嘴角抽了抽,没说出话。华山老叟循循善诱,“师公没哄你,是真的。你和阿勍、阿橦为什么这般出色?你爹娘恩爱啊。女娃娃为什么这般可人?徐爹徐娘和睦啊。”
师公越来越孩子气,张劢拿老人家没法子,微笑许诺,“我一定待她好。”华山老叟吹了吹胡子,“阿劢,师公的话你没听懂!师公说的是你和女娃娃要恩爱,明不明白?光待她好可不够,要让她喜欢你,让她心情愉悦容光焕发,跟你娘似的,也就差不多了。”
女娃娃像你娘,小孙孙才会像你,懂不懂?傻小子。
张劢一手持剑,一手轻轻拍着师公的背,安抚道:“师公,我明白。”华山老叟继续吹胡子,“你懂什么?你若是真懂,这会儿该去想法子讨她欢心,擦剑有什么用?”兵器又不能送女孩儿。
即墨走了进来,拿着一匹黑色的绸缎,恭谨请示,“二公子,姑太太命人问问您,这衣料上可要绣花?”张劢看了一眼,“这缎子过于明亮了,请姑太太挑件颜色略沉稳的。”即墨答应着,倒退几步,转身出了门。
“我不穿黑衣服。”华山老叟黑了脸,“不好看。”黑不溜秋的,丑死了。张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是给您的,是我自己要穿。”华山老叟脸更黑了,“不是跟你说了,姑娘家都喜欢白袍小将?你怎么要穿黑的。”
张劢笑道:“娘亲教我的。师公,娘亲教我了几百个讨好女孩儿的法子,您让我试试管不管用。娘亲说,男人穿黑色最好看,显沉稳。”
阿悠该不会是信口胡扯,骗孩子的吧?不能够,她是亲娘,不能坑阿劢。华山老叟眼珠转了好几转,虽然觉得黑衣服实在不好看,却也没再说什么。
元光一脸甜美的笑容走进来,“二公子,徐大少爷来拜。”张劢道:“快快有请。”元光响亮答应,转身出门。华山老叟轻飘飘跃到房梁上,“你大舅子来了,快好生招待,不必理会我。”一幅要偷听的架势,张劢只有听之任之。
华山老叟趴在房梁上,兴冲冲看着下面:徐逊和张劢面对面坐着,徐逊一再道谢,“那晚全亏兄台相助,弟感激不尽。”不只命人跟自己报了信,更暗中替自己打退恶人,帮了大忙。
“不瞒徐兄说,此事于我,只是举手之劳。”张劢实话实说,“那十几名健壮武士徒有其表,功夫低劣的很。邓攸更是个花架子,对付他,弟不费吹灰之力。”
徐逊呆了一呆,“那银袍青年,果是邓攸?”张劢笃定说道:“弟在京城见过他数面,错不了。”徐逊心中百味杂陈,“原还想着五城兵马司能捉到他,送到应天府尹处严惩。如今看来,没这个指望了。”应天府尹是位官场老油子,邓贵妃的亲弟弟,他哪肯得罪。
张劢微笑道:“想惩治邓攸并不难,这厮常在花街柳巷出没,捉他极容易。”徐逊恨恨,“瑶……季家小姐险些被他逼死,不严惩他,实在没天理。”
张劢沉吟片刻,温和说道:“邓攸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却也没做过大恶事。他在京城流连过青楼,调戏过民女,强抢民女的事却没做过。那晚若兄台没有及时赶到,依在下估计,季大小姐也不会被逼死。”
邓攸见着血就会知道季瑶是来真的,他并不敢真逼出人命。季瑶衣饰华贵,侍女如云,邓攸不用脑子想也知道季瑶家中有些身份,女儿岂能白死。邓攸在京城惹的事全是风流小事,真触犯刑律的,他倒还没有。
徐逊忽有些疑惑,“兄台跟邓攸很熟么?那晚,兄台明明就在附近,为何要命人唤了我来,我在明处,兄台在暗处……”说着说着,徐逊自己便想明白了,张劢是有心要成全他。
难不成,他知道自己对瑶瑶有意?徐逊心中怦怦直跳,他怎么会知道的?张劢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微微笑了笑,“在贵府喝年酒时,徐兄待季家舅父格外恭敬、格外殷勤。”这颗巴结老泰山的心,我和你是一样的,自然明了。
徐逊红了脸,“往后,要称呼您舅兄了。”张劢称呼季侍郎“舅父”,季太太“舅母”,自然是季瑶的表哥了,自己要称呼“舅兄”。
华山老叟趴在梁上晃着双脚,他才不要做你舅兄呢,一堆表妹呢,希罕做人舅兄?徐大郎啊,他想叫你舅兄才对。把你家女娃娃嫁给他吧,你都如愿以偿了,也甭让我家阿劢孤零零的。
“那倒不必。”张劢果然拒绝“舅兄”这称呼,“弟和季家是远亲,和贵府是近邻,倒觉近邻更亲密些。”
作者有话要说:看看快十二点了,先放上来,没写完,我继续。
☆、手如柔荑
张劢赞美过红玫瑰;微笑看向阿迟;“多谢;花很美;我喜欢。”阿迟坦然自在的谦虚着;“不客气,送人玫瑰,手留余香。”你手上有玫瑰,我手上有余香,不谢不谢。
正说着话;张劢忽然“咦”了一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可能因为生平极少摆弄花儿朵儿的缘故,他拿着阿迟用锦帕裹着的玫瑰花枝,竟还是被刺着了,指尖有一滴殷红的鲜血流出。
阿迟抱怨道:“这么不小心。”取出一方洁白的帕子递给他,“呶,快擦擦。”张劢连声道谢,一手持红玫瑰,一手去接帕子,接帕子时向前走了两步,离阿迟便近了些。
有血滴的是右手拇指指尖,他左手拿着花,右手拿着帕子,笨拙的不像话。阿迟提醒他,“把花先放下。”他认真的摇头,“是你送我的,我舍不得放下。”阿迟无语半晌,“那你换只手。”他方才恍然,忙换了右手拿花,左手拿着帕子,拭去那滴鲜血。
他的手很白,手指纤长优美,看上去竟是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一般。阿迟奇怪指指他的手,“练功夫,不会粗糙么?”对于一名战场上的常胜将军,这双手未免过于精致了。
“师公打小教我和大哥练内家功夫,所以才会是这样。”张劢微笑,“他老人家唯恐我们练了外家功夫,皮粗肉厚的,相貌便不俊美了,不招人待见。”
“老爷爷太有远见了。”阿迟表示由衷的敬佩,“为你们兄弟两个想的何其长远,何其周到。”白胡子老公公太神奇了,不服气不行。
“师公也是没法子,被外公逼的。”张劢眼中满是笑意,“小时候,师公带着我和大哥在后山练功,外公便哄着小妹在旁边玩耍。若是我和大哥皮粗肉厚了,外公不依的。”他老人家是美男子,也不许外孙粗鲁了。
阿迟颇有些羡慕,“有这样的老人家,可真好。”自己在这个世上有慈爱爹娘,有爱护妹妹的大哥,活泼可爱的弟弟,可惜不像他似的,祖父辈也这般有趣。祖父祖母和孙子孙女是隔辈亲,和爹娘的感情又自不同,更多纵容,更多溺爱。
“我小时候若被爹爹训斥的狠了,外公能气的掉眼泪。”张劢忆及往事,心中温暖,“外公最见不得训斥孩子,他老人家常说,小孩子是要耐着心慢慢教的,急不得。”
“你外公多疼孙子啊,真好。”阿迟不由的有些好奇,“那,你爹爹还接着训斥你么?”令尊会不会因此改变教子策略呀。
“训,不过是偷偷训,不敢让外公看见,不敢让外公知道。”张劢嘴角噙着丝笑意,“若不小心被外公知道了,便会换成爹爹挨训。”
阿迟嫣然一笑,“很有趣。”很有爱,这家人有意思。张并威名赫赫,妇孺皆知,这么位屡立奇功、杀敌无数的铁血将军却怕岳父至此,可见爱妻情深。
阿迟身畔是株一尺多高的玫瑰花树,花色鲜红,花形优美高雅,颇有风姿。她这一笑,人比花娇,娇艳的玫瑰花变的黯然失色,张劢蓦然想起“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这是天朝描写美女到极致的诗句了吧,可仍是形容不出的她的美。
“跟你道过谢,我该走了。”大概是花房温度高,阿迟觉着脸上发热,白玉般的小脸晕上一抹娇红,“佩阿、知白的玫瑰花也该采完了。”再说下去,怕是鲜花饼都要做好了。
“还没见着冾儿,怎么走?”张劢轻轻笑了笑,不动声色又往前走了一步,更加靠近阿迟。他身材高大颀长,站在阿迟身边,好像把阿迟整个人都给罩住了一样。
阿迟抱怨道:“你把冾儿弄哪儿了?”出去更个衣,然后再也不见人影,好不诡异。张劢嘴角勾了勾,“有位治理过黄河的能人,正跟她侃侃而谈。”冾儿也是跟寻常女孩儿不同,听见治水,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说曹操,曹操到,安冾的声音远远传了过来,“徐姐姐!”张劢依旧不走,低声问阿迟,“师公打小教我练内家功夫的心思,有没有白费?”我是不是很俊美,很招人待见。
阿迟上上下下打量过他,“太高了。”长这么高做什么,看你的脸要仰起头,好不吃力。张劢为难的低头看看自己,“要不,砍一截?”
阿迟掩口而笑,张劢温柔看着阿迟,“我爹娘下月过来。”阿迟点头,“知道,听大哥说过,令尊令堂会给大哥做媒人。大哥很高兴,我爹我娘也高兴。”媒人德高望重,大吉大利之事。
张劢柔声说道:“我爹娘会很喜欢你的,还有我外公外婆,两位老人家最疼我们兄妹三人,也会喜欢你,疼爱你。”阿迟小脸更红,这花房真太热了,太热了。
安冾的脚步声到了近前,口中叫着,“徐姐姐,你在哪里?”张劢微笑看了阿迟一眼,珍爱捧着手中的红玫瑰,转身轻飘飘跃向窗户,走了。
安冾出现在花丛前,一脸歉意,“我娘叫我有点事,又遇到位故人,坐了会子。徐姐姐,我竟没陪你,真是过意不去。”没这么对客人的。
阿迟笑道:“这可有什么呢,咱们常来常往的,并不生分。佩阿、知白这会子正和小雨一起采玫瑰花呢,盘算着做鲜花饼。你看看,我多不客气,多不把自己当外人。”安冾松了口气,“是要这样方好。”
安冾松过了口气,又觉着奇怪,“徐姐姐,你脸好红。”阿迟神色自若,“冾儿,这花房太热了。但凡房子热,我脸便是红红的,一向如此。”安冾仔细看了看,“原来如此,徐姐姐,你这样子,倒是好看的紧。”
当天阿迟和安冾定下不少藏书阁的细节,徐述、徐逸由师公带着,玩了个痛痛快快,宾主尽欢。下午徐逊来接弟妹,徐述、徐逸恋恋不舍,张劢许诺,“你俩若上学,便好生用功;若不上学,便接你们过来玩耍。”徐述、徐逸都点头,“好!”
回到徐家,徐郴、陆芸看见两个小儿子满脸喜悦,自是高兴的。只是阿迟和平时不同,小脸蛋红扑扑的,眼睛亮晶晶,好像很快活。
陆芸叫过女儿,“阿迟,你脸很红。”阿迟拉张椅子坐在她身边,殷勤说道:“娘,我是高兴的。平北侯和夫人下月要来,还要给大哥做媒人。您知道么?邓攸那厮生平天不怕地不怕,无法无天的,最敬佩平北侯!有平北侯做媒人,大哥大嫂往后安安生生的,没人敢招惹。”
陆芸还没开口说话,徐郴在旁慢吞吞问道:“阿迟怎么知道的?”阿迟轻盈站起身,坐到徐郴身旁的椅子上,“爹爹,冾儿告诉我的。冾儿提起她五舅舅,甭提多骄傲自豪了。”
徐郴微笑,“这却难怪,小女孩儿有了位英雄舅舅,自是引以为荣。”陆芸也道:“驱除鞑虏,平靖边塞,有功于国家社稷,保住多少平民百姓,安家小姑娘的舅父,委实了不起。”
晚上回房,细心的佩阿发觉不对,“大小姐,您少了条条淡绿色的锦帕,和白色的锦帕。”阿迟不经意说道:“在花房看花之时,有几处花朵硕大,花枝好似经受不起,我便拿出帕子,绑到花枝上了。”
佩阿抿嘴笑,“大小姐,您心肠真是好,花儿朵儿的都珍惜。”知白放下手里的活,过来凑趣,“可不是么,咱们小姐心肠就是好,不只待下宽厚,惜老怜贫,还惜花惜朵。”阿迟被拍了通马屁,心情舒畅的躺下,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写了几个相对比较热情的场面,都有违和感,看着不顺眼,删了。先到这儿吧,困的睁不开眼睛了。
☆、父母之言
送人玫瑰的;已进入甜蜜梦乡;被送玫瑰的;命人取了几只小巧的花瓶过来;亲自拣了只轻巧俊秀;玲珑妩媚的甜白瓷花瓶;把那枝绚丽动人的红玫瑰□去。
“这花好看。”华山老叟青衣青袍;眉开眼笑的走进来;“虽然只有这么一枝;也好看的很。”花红似火;娇艳欲滴;灿若云霞;鲜艳夺目。
张劢不动声色的把一方淡绿色锦帕、一方雪白的锦帕放到袖子里,“师公,孙儿陪您活动活动筋骨。”这应该是打架时间,师公是来找对手的。
华山老叟笑咪咪瞅着徒孙;这臭小子脸又红了!脸红就脸红吧,还强装镇静!阿劢啊,师公是厚道人,就不戳穿你了。“好啊,活动活动筋骨。”华山老叟哈哈大笑着,跃出房门,向梅林奔去。张劢微微笑了笑,紧随其后,也出了屋。
痛痛快快打了一架,华山老叟心情愉悦,站在一枝孤零零伸出来的梅枝上,迎着风晃晃悠悠,很是惬意,“阿劢,徐家那边有灯光呢,你猜是不是女娃娃屋里透出来的?”
张劢跃上枝头,挟着师公下了地,“师公,天色不早,您该歇息了。”不由分说,拉着师公回了房,命人备热水洗漱了,把师公塞进被窝,“师公乖,睡觉。”
“师公还真是累了,困了。”华山老叟打个呵欠,“我睡了啊,阿劢,你也回去睡吧,千万别睡不着。”张劢微微笑着,细心替师公掖好被子,走了。
第二天张劢一大早便离开西园,去了五军都督府。正忙着军务,不知突然想起了什么,修书一封,命即墨送去礼部,“面呈徐侍郎。”
即墨向来老成,答应了,即刻去到礼部,亲手送到徐郴手中。徐郴看了书信,凝神想了想,挥笔写下回信,交给即墨,“多谢你家二公子想着。”
晚上徐郴回到家,跟陆芸商量着,“送到京城的礼物,可打点好了?还派刘平安去吧,事不宜迟,明日便动身。都督府有要件送往京城,正好跟他们同行,一路上倒有人照应。”
陆芸没什么异议,“极好,便是如此。”商量定了之后,陆芸幽幽叹口气,“也不知公公和继夫人,会不会拍案大怒。”长孙定亲,问都没问过他们便定下了,想想还真是有些心虚。
“事急从权,原该如此。”徐郴淡淡一笑,“难道咱们定要大老远的遣人进京,请示过父亲、继夫人之后,才定下逊儿的亲事?早耽搁了。”
就在昨天,南京户部尚书、季侍郎的顶头上司,德高望重的许成明老大人亲至季府,要给季瑶做个媒人。季侍郎委婉说明,“小女已是换过了庚贴。”许老大人愕然之后,拱手道恭喜,并无他话。
这是换过庚贴了,理所应当如此,任是谁也说不出什么。如果没换过呢,季侍郎该如何回绝许老大人?不管说出多么堂皇的理由,也是驳了许老大人的颜面。
陆芸还是忧心忡忡,“一则,咱们没跟公公请示;二则,季家姑娘四五年之后方能成亲。伯启,我担心公公心生不悦,继夫人更是有话说。”
徐郴心里有数,“娘子放心,不碍的。我已交代了刘平安,进京后只在府门口守着,把书信亲手呈到父亲面前。父亲便是心中不悦,‘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也只有帮着我的。”
见陆芸尚有疑虑之色,徐郴轻轻笑了笑,“娘子,我小时候经常调皮捣蛋,他背着人时会骂我、教训我,当着人的面,一句重话都不肯说我的。”
陆芸松了口气,“如此甚好。只要公公肯帮咱们,什么事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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