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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帝乐无穷-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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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顺退下后,龚颜想起一茬事,她没有继续喝茶。而是站起身来,对涛碧和滔霜道“帮我寻一套,郑重些的衣服来。”
  “娘娘可是要出门?”涛碧问。
  “昨天大殿上,我出了那样大的丑。赵才人对我‘照顾有加’,我怎能不特地前去感谢一番?”龚颜面上如常,眉目间却有一丝不同寻常的暗晦之色。
  涛碧闻言,天真讷讷地点了点头。
  涛霜在一旁闻言,身上打了一个冷颤。随即便恢复了正常。
  。
  晟国正逢秋季。龚颜坐在软骄上,正想事情想的出神。有一片枫叶从树上打着旋儿,落在了她的衣服上。龚颜拾起这片秋叶,欣赏起来。
  她想起刚才,涛霜和她说起的赵才人的家世。赵才人,也就是赵香鸾,她父亲赵文献官拜从二品吏部右扑设射,尊当今太师何远穆为恩师。龚颜从涛霜的言外之意听出来,这赵文献应该是何氏一党中人。是以,龚颜也并奇怪,何苏颦,明明很受宠,却为何连四妃都不是。
  龚颜来访,让赵才人大惊过望。她慌里慌张地迎到门外,拜在龚颜脚下,“妾身,参见图修仪。”
  “赵才人,快快请起。”龚颜上前热络地将赵才人从地上搀起来。然后她对涛碧、涛霜使了个眼色,二人会意,到后边搬来一小口木箱。
  赵才人宫里的宫人上前接了,打开盒子。满满一箱的金银、翡翠、珍珠等物,在阳光下,珍光闪闪。
  赵才人脑门突突地跳了几下,一张樱口张得老大,“这……这,妾身怎么敢当。”
  “这是姐姐应得的。”龚颜上前搀起赵才人的胳膊,就往赵才人的居住走。然龚颜比赵才人长得高,这样一来,更像她架起了赵才人。
  被如此对待,赵才人整个人更是战战兢兢,满脸惶恐。
  珠宝是皇上的赏赐龚颜的。所以,她这次送礼,也不过是借花献佛。
  她在赵才人的宫室里,蹭完午饭,蹭晚饭。一会儿说,赵才人宫室装扮的精致,她要学习学习。一会儿说,她和赵才人,太谈的来了,要说结尾金兰姐妹……
  总之龚颜拿出以前和网上卖货,那种不要脸的精神,足足在赵才人这儿磨到了酉时,都还没有走的意思。
  这偌大的皇宫,其实到处都是眼睛。图修仪与赵才人姐妹情深的消息,早已传到了各位有心人的耳朵里。
  是以,酉时二科,赵才人这座小庙又迎来了第二位大神。
  第3章 小冤家
  “赵才人与图修仪,果真是姐妹情深啊。”一个酸溜溜的女声从门口走来。
  这厢赵才人还费神应付龚颜的赵才人,看见来人,一屁股从位子上站起来。上来就是
  一个大礼。
  龚颜觉得所来女子,周身都流淌着一种华贵之气,与赵才人这种小家碧玉的姿态有天壤之别。她头上戴了一顶荷花碧玉冠,顶发从中穿过,再流淌而下。耳朵上一对银丝坠白玉耳环。女子身上穿一件清白的长裙。这裙子没有多余图案,仅凭借布料的层叠,便营造出一种朦胧的淡雅无华。
  结合涛霜的讲述,依据这女子一身“道姑”装扮,龚颜已差不多猜到来人身份。她暗暗吁出一口气,心道:“功夫没白费,该来的人终于来了。”
  她面上却装作极为惶恐的样子,来到来人面前微微俯身礼了礼。
  一旁赵才人见状,有些诧异地看着龚颜,心道:“这图修仪,怎和刚才判若两人?按理说,她和何昭仪分位一样,不应该怕成这样……”
  “妹妹,这是做什么?”何昭仪笑笑地扶起了龚颜,“我可当不起呢。”
  龚颜直起身子,头却没抬起,旋即,她用一种求救的眼神看了眼旁边的赵才人,才以微的颤抖语气道:“这位姐姐,可……就……是何昭仪?适才……适才,妾身没及时看见昭……昭仪进来,所以我未来得及向姐姐请安。”
  何昭仪妖孽妩媚地笑了几声,“修仪妹妹见了我怎么跟猫见了老鼠似的?莫不是有什么人在背后嚼舌头,说我凶吧?”她这话明明是对龚颜说的,眼睛却一瞬不眨地盯着一旁的赵才人。
  龚颜头低地极低,嘴角得意的弯了弯。可当她再抬起头,只余满脸的无辜,无比愧疚道,“昭仪姐姐。莫要怪罪……赵,赵……是……妾身,妾身胆子小。”
  一旁的赵才人急了,眼睛瞪得圆圆瞪龚颜,“图修仪,可莫要抹黑妾身……”
  “修仪妹妹,从小生长在草原上,心思单纯,胆子小点也正常。只怕……有些人自仗着是宫里的老人,胆大妄为,背后嚼舌根,这才最是可恶。”何昭仪一番话暗有所指,说的一旁赵才人暗暗发抖。
  然,赵才人抖,龚颜却比她抖的还厉害,顶着惨白的一张脸,道:“时辰……时辰也不早了。妾身就先回去了。改日,再向姐姐请安吧。”
  。
  龚颜一回到自己的春滕宫,立刻变得精神抖擞,好像刚才在何昭仪面前那个畏畏缩缩的她,只是另外人一个人。因在赵才人那已吃过饭,龚颜直接命人去备浴汤沐浴。
  早晨时候试过一次,她发现自己并不习惯有人服侍着洗澡。所以这次待来到房中,龚颜便挥退了众人。
  木桶中的水是来自皇宫东面的翰山的山泉水,污染指数零。水中还放的蔷薇花瓣是,宫人夏天收集的,以纯天然方法保存,供宫中妃嫔沐浴。而浴盆旁边的的木藤架上有胰子,棉巾等物。
  看到这一切,龚颜十分心满意足地把衣服全部脱掉,钻进了澡桶之中。她泡了一小会儿觉得无聊,开始欢快地往身上撩水。古代人洗浴的感觉,特像泡温泉,龚颜简直受用无比。
  就在她沉醉之时,她寝殿的门,被一道力量推开了。
  一个明黄身影,一手背在身后,一手在身前,长腿一迈,整个人便已在门内。
  来人听到从东边传出的水声,脸上旋即绽开一道浅笑颜,转身向那里走了几步,刚想掀开纱幔进去。
  听到里面龚颜开始唱歌,不知为何止住了脚步。
  龚颜在现代极爱好K歌。她不爱摇滚和RNB,偏爱一些父母辈喜欢的老歌。所以,只要她在同事跟前唱,人家当她这些是紧箍咒、催命符。
  她在古代自己的房中,没人敢对她输送怨气。于是,肆无忌惮就开唱咯——
  小冤家你干嘛像个傻瓜
  我问话 为什么你不回答
  你说过 爱着我是真是假说清楚讲明白不许装傻
  小冤家听了话 哎呀哎呀
  大大的眼看着我眨巴眨巴气得我掉转头 不如回家
  小冤家拉着了我这才说话
  喊声天喊声地喊声冤家想着你盼着你
  心乱如麻千句话 万句话 喉头打架
  谁知道见到了你只会发傻
  她又唱《小冤家》,又泼水,高高兴兴地洗好,便跳出木桶。从旁边木架上取了一条长巾,准备擦身。
  古代细细长长的巾子,很像龚颜小时候在少年宫学民族舞的道具。于是她荡开了巾子,极有节奏地开始擦拭身体。
  先是及腰的浓密乌发,然后是前胸及腰身,接着,到了两腿间,脚踝,和那一对纤巧的玉足……
  待她把巾子从新搭在木架上,还未转身,就感觉自己肩上被披上了一件外衣。
  她奇怪是哪个宫女不听命令,又进来服侍了。可转身一看,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少渊帝桃花眼微眯,正打量着她长衣未遮住的前胸口。那两只浑圆,欲露还藏。那薄衣,欲透不透。倒比直接袒露更来得诱惑。
  龚颜大囧,双手急急忙忙地去掩衣服。却因为衣服薄浅,箍在身上时,却更好地描摹出那一对的……形状。
  “图修仪,这是做什么。故意诱惑朕,难道是觉得昨晚没尽兴?”少渊帝凑过头来,目光移到了她胸前的两点上。
  龚颜跟随他目光下移,立刻意识到了怎么回事。她苦恼起来,松也不是,紧上还不是。到底该如何才好?她咬咬牙,决定破罐破摔。
  这具身体的原主,木腾格族的——素十,在女人之间本就已经算得上高。不过,龚颜目测少渊帝至少也有一米八多,这就恰恰比她高半头多!是以,当龚颜抱上他时,头顶到她鼻子,嘴巴低着他的喉结,显得更暧昧!
  龚颜心中喊冤:“天啊,尼玛,我只是不想被他视线接触好不好。”
  他凤眸中才闪过一丝慧黠的光,右侧嘴角勾起,单手将龚颜按到了自己心口,“既然,图修仪,执意如此。那朕就成全你。”他长臂一捞,把刚才伏在心口的人打横抱起,朝着寝殿里那张宽大无垠的床走去。
  龚颜要是不明白对方现在想干嘛,那她就是傻子!
  她一千一万个不想演变成那样,“皇上哥哥,别这样好嘛。我……不,妾身不是那个意思啊!”
  少渊帝把龚颜抛到了床上。脸上晦涩不明,额头青筋隐现,似有些生气,“图修仪以为,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叫朕哥哥吗?
  龚颜在床上滚了一圈,人到了里间的一处,抄起身下的杯子裹住身体,“皇上,你不懂?叫哥哥,是表示对自己年纪大的男人的尊敬。”她解释着,看对方面色不悦,只好改口,“既然皇上不喜欢,我以后不叫就是了……”
  “你还知道朕是男人?”少渊帝也上了床,把龚颜逼到了床角,“我听说,木腾格有不少贫穷人家,可以兄弟几个人,共同享用一个女人。图修仪,可听说过这种事?”
  龚颜不明白,她作为女子害羞躲躲很正常,可皇帝为这个生气也太莫名其妙了吧。再说木腾格族贫穷家的事,问她这个“公主”干嘛?“皇上,我从小被父王管教极严。穷人家的事,臣妾不知呵呵。”
  少渊帝把龚颜从被子里拽出来,狠狠按在锦被中,不冷不热讽刺,“据闻,客居木腾格的沁特王子和图修仪的叔叔,对修仪从小可都是照拂有加!”
  龚颜怒了!这皇帝什么意思,怀疑她有两个奸夫吗?好吧,他其实怀疑的是兆隆公主。可此刻她不是素十,她是兆隆公主啊!她替别人承担了未来丈夫的怀疑,这让她情何以堪?她摇摇头,“皇上,您想多了……您昨晚……不是,不是已经证明了臣妾的……清……清白嘛?”龚颜吱吱唔唔地提醒,脸颊红润欲滴,如一朵红彤彤的火烧云。
  见状,少渊帝渐渐神色闪烁,声音压得又低又沉,“如果,真是那样就好了……”
  龚颜眨眨剔透的大眼睛,“皇上,您大点声。我耳背。”
  “没什么……”他敷衍。
  “哦。那就好。”龚颜以为没事了,笑嘻嘻地双手撑着,想要坐起来。却一个不慎手上打滑,人跌在了床上。然而,她无心的身体动作,无端端刺激了某人的荷尔蒙分泌。
  少渊帝的鼻微微颤动,嗅着什么,在空气中寻觅了一阵。最后伏在了龚颜的小腹上。她身上有一股强烈的蔷薇花的味道,又鲜美又甜香,他好想咬一口……
  龚颜的脸一下成了猪肝,羞惧道:“皇上,你别闻臣妾的肚子好吗?”
  少渊帝抬头,弩嘴,似很不愿,“那你打算用何处交换?”说着,他眼光瞟到她前胸的一片春光处。
  龚颜在心里已把皇帝骂了一万遍,可话到嘴上却是温柔异常,“臣妾,用手交换。”她扬起一臂,胳膊白皙娇嫩如初生莲藕,手指细长纤纤如青白葱段。
  这时少渊帝面上的阴霾不见了,木木地盯着她那玉臂看了一阵,然后轻轻点了头,算是答应了龚颜的意思。他整个人向上移动,擒住龚颜的上臂,脸色倏然转为黯然,道:“这里是我的。”
  龚颜点了点头,同时暗出一口气,看来这皇帝看来很好哄嘛。嗯,肯定是宫廷环境太压抑,皇帝心理存在某种程度的变态。只要她要多顺着点,诱之以小恩小利,到时打发这少渊帝,就不在话下了。
  龚颜这厢正得意,却冷不防被皇上突然袭击……
  他手不知怎么挤到了她双腿间,语焉不详地暧昧道,“这里,也是我的……”
  第4章 求真相
  情况不妙!昨夜那股熟悉的热流又来了!
  她下意识地一爪子抓住少渊帝的手臂,指甲透过他布料,直往他肉里扎去……
  “唔……”他吃痛,手劲松了。
  龚颜趁势,一把将他作怪的手甩到了墙壁上。
  胳膊与墙面剧烈撞击,等他忍痛将胳膊收回,袖口的布料上已经多了一团血红……
  “皇上,你的胳膊……怎么了?”做错事的某人意识到不对,急忙掀开他的袖子查看。
  却见他结实手臂上的血迹模糊一片。
  龚颜一怔,心里发紧,虽不知皇帝伤口和自己有没有关系。但可以肯定的是,若不是她莽撞,肯定也不会流这么多的血。她茫然地捧着他的胳膊,脸上写愧疚和心疼的表情,一时间也不知怎么办才好。
  见她脸上无辜,少渊帝心里暗暗冷哼了一声。他心道:“这兆隆公主果还真能装!”
  “臣妾十三岁的时候,有一次,跟我妈……哦不,是跟娘亲去外地探亲,结果遇到了坏人……那坏蛋想要非礼我娘亲,幸好有人经过,我们母女才获救。”龚颜回忆起往事,仍旧心有余悸,“刚才皇上的动作和那坏人有些像,臣妾才……”反抗了。意识到把坏人和皇帝相比很不妥,她讪讪的闭了嘴。
  少渊帝并没因此恼怒,面上不知何故,反倒有些疑惑,“十三岁?你娘亲?歹人?”
  “嗯儿——”她点头。
  原来如此。
  他豁然开朗,嘴上挂着一抹推敲地笑,上上下下打量着龚颜。
  被赤/裸/裸的眼神盯地很不自在,又兼穿得太少,她一时倒是有些寒气入体的感觉,“阿嚏——”一声打出来,没忍住……
  他嘴角笑意更浓,顺手将被子拿起来,轻轻盖在她身上。用手顺了顺她头上翘起的呆毛,语气放得极缓说道:“看来,图修仪,被朕害的生病了?”
  龚颜看对方似乎没再生气,笑嘿嘿地讨好道:“没有没有,是我抵抗力弱。”
  少渊帝凤眼弯成新月,笑意盈盈地抬起流血的手在龚颜面前晃了晃,“哦?图修仪,你这还叫抵抗力弱?”
  看见皇帝的手,龚颜羞愧万分的低下了头。她怎么就忘了古代人根本没有抵抗力弱的概念呢!
  。
  次日早晨。龚颜坐在铜镜旁,由大宫女涛霜服侍着整理发髻。
  涛霜似看惯了宫中的无常,毫无悲喜地叙述道:“娘娘,赵才人没了。”
  “什么!”比起涛霜的淡定,龚颜简直不信自己的耳朵,搅在手里的一团锦帕,也掉在地上,“涛霜,把你听来的,全部和我说说。”
  “是。”涛霜捡起那方明黄手帕,才道:“今早,奴婢去领取咱们宫里的物需。在道上听见两个小宫人议论这事。上前细问才知,赵才人吃错东西。是昨夜里没的。”
  龚颜沉默,艰难地吞咽着摆在眼前的可怕事实。
  当初,她会使这出离间计,确实存了捉弄赵才人的心。但她没想到的是,后果居然这么严重。那赵才人虽不算什么好人,可也不至于赔上性命!她的丧命可能与自己有关,是以她无论如何,也无法说服自己坐视不管……
  。
  赵才人的居所在晟宫东七所的其一,昨天龚颜已来过一次。这次再来,她并不觉得太陌生。然较之昨日的不同的是,这处住宅院现已被侍卫团团包围。
  龚颜正踌躇着该寻个什么法子进去——
  一位绯衣华裳的端庄女子,正从里面走出。女子显然也看见了龚颜,嘴角挂着淡笑朝她来,“图修仪,我正要去寻你。想不到你自己来了。”她说话的口气是温和善意的,没有一丝挑衅或说是威胁。
  龚颜怔忡,随即也报以微笑,“还不知这位姐姐怎么称呼?”直觉告诉她眼前人身份非同一般,客气点总没错。
  不待绯衣女子开口,她身后一个宫女,抢先表示了不满,“图修仪眼界儿也太高了,连我们贤妃娘娘也不认识。”
  龚颜闻言也不计较,客客气气地矮下身子对贤妃行礼,“的确是兆隆唐突,没认出贤妃娘娘。还请娘娘莫要见怪。”
  贤妃无声地用眼神斥责下人,转过身来迎上龚颜的行礼,更加为自己人的失礼挂不住脸,歉意道,“图修仪,哪里的话,快请起吧。”
  龚颜直起身,这才在近处看清了贤妃面目。贤妃容貌比起何昭仪,那是不如的,但胜在多了一分别人没有的端庄美态,气质娴静,举止大方,倒有七八分像《红楼梦》里的薛宝钗。
  “贤妃娘娘,刚才说要找我,可是要问我昨日来找赵才人的事?”
  “图修仪聪慧。正为此事。”
  “兆隆昨日确实来看望过赵才人,还与赵才人共用了午膳和晚膳。”她没有丝毫隐瞒地和盘托出。
  “哦?那修仪可有何不适?”贤妃关切的眼神在龚颜身上打量。
  “并无任何不适。娘娘,臣妾可否查看一下赵才人的房间?”
  贤妃没有拒绝,带着龚颜来到赵才人居所。
  寝殿内,赵才人的尸首已经抬走。
  那床上什么也没有,只剩一片凌乱,应该是赵才人死前身体极为不适,有所挣扎导致。另外,稍有可疑之处的,就是她床前的那一大滩污秽物。
  龚颜走到那团污秽跟前儿,把裙子挽起,蹲下细细去看那团污秽。
  这些污秽物中有不少还没消化的食物。然而,昨日在赵才人吃的,她也吃了。如果真是食物中毒,为什么她没事,赵才人却失去了生命呢?或许食物根本就没有问题吗?
  她不甘心,又凑上前去细看,发现污秽之中掺杂着红色;污秽四周黄迹斑斑。她推想,红色的是血液无疑,而黄色的应该是胆汁。
  这样看,事情好像又绕回来了!赵才人胃出血,吐胆汁,分明还是吃错了东西的征兆……
  “图修仪,可发现了什么?”贤妃拿袖子掩住口鼻,上前一步道。
  “还没。”因为蹲得太久,她需要扶着床沿,才能顺利站起。可她刚刚站起,就发现不对,又急忙顺着绣床露着的木质部分,上下左右的寻找。
  龚颜发现赵才人床的床沿上有一道浅痕,巧的是,床柱上也有一道相同的的痕迹。这两处浅痕形状较为规则,这就排除了是女人指甲造成的可能性,而两条痕迹宽度皆不足1cm,这样纤细,按照古代的制造工艺来说,也不大会是小刀、匕首之物造成……
  那这到底又是何物所致呢?
  龚颜百思不得其解,有些哀怨地想,如果现在能有个名侦探柯南,把她这个“毛利小五郎”射晕,想必赵才人立刻就能昭雪了。
  就在她惆怅之际,一个白色虬髯,头扎仙桃巾的老者走进屋中,跪在了地上,“卑职向贤妃娘娘,图修仪请安。”
  “吴太医,可有何结果了?”贤妃有些急切地问。
  “回娘娘。微臣仔细查看了赵才人的身体,发现她肠胃不调,胃火上炎,早有亏空之症。而昨夜又是饮酒过度,这才引发旧疾,送了性命。”
  龚颜心中有惑,走过去几步,严肃地看着老者,“这位太医,说的可是实话?”
  “回图修仪,微臣不敢有一丝欺瞒。”
  “图修仪——张太医在宫中三朝为医,他的医术,医德,连皇上也曾夸赞过……”贤妃面上微有嗔意。言外之意,就是告诉龚颜,这个白胡子老头可靠,不要胡乱猜疑。
  龚颜点点头,“贤妃娘娘,既然如此,我们不如问问赵才人昨夜究竟为何喝酒?”她面上应承,不代表她心里服气。赵才人呕出的那团污秽物,没有一丝酒气。说她是饮酒过度而死,她绝对不信!
  贤妃看着龚颜,略略迟疑了一阵,道:“不用了……图修仪,你来之前。我已就问过,据下人回报,酒是何昭仪送来的。”
  闻言,龚颜心里“噔、噔、噔”地狠狠跳了几下,昨日何昭仪不悦,她、赵才人、及在前殿的宫人都看得一清二楚。故她心中也一直觉得何昭仪嫌疑最大……
  ——现在一切证据直指何昭仪。偏偏她又觉得哪里不对了!
  龚颜脑海中,浮出了何昭仪那伶俐娇艳的面容来……头上戴冠,衣着素丽,分明是道姑打扮。
  故何昭仪是颇有些智慧的,懂得不与别人同,推陈出新的道理。这才故意把自己打扮成道姑,来博取皇帝好感。这样的何昭仪,难道会蠢到把线索留好,等别人来发现?
  况且,床上那两道可疑的浅痕又怎么解释呢?
  ……
  关于赵才人之死,龚颜很想深究。但贤妃已插手此事,她分位低,不好再去反驳什么。可令龚颜不愤的是,此事最终被盖棺定论成——何昭仪和赵才人交情好,才去送酒,谁知无意造成赵才人的仙去。
  何昭仪经过这件事,似乎很是自责,数次哭着喊着向少渊帝请罪。结果,反倒吸引了少渊帝的注意,夜夜流连何昭仪的颂仙宫,安慰佳人受伤的芳心。这样看来,何昭仪没有丁点损失,反倒大大捞了一笔。
  朝堂之中,赵才人的父亲赵文献,却叛出了何昭仪父亲何远穆的何党。何穆远势力根深蒂固,失去这一个门生,却能换回女儿后宫得宠,在他看来是再划算不过的事。
  不过朝堂的事,龚颜倒是无从得知。她知道的是,今后自己一言一行,都要万万分的谨慎,不可再像这件事一样莽撞妄为。
  就好比现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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