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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风月夜-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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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问我了吗?”我翻白眼说,“现在是不是特别庆幸没对我动手?”
方恒悻悻然不说话。
不一会儿常远开车赶来,紧张地问,“夫人,您昨晚去哪儿了?”
“昨晚遇上抢劫的,拿走了我身上的财务,又把我和月棠打晕了扔在郊外,没回得来,没有电话,没办法通知你们。”我撒谎说。
常远怔怔地点头,见我身边站着方恒,警惕地问,“夫人,他是………月棠呢!”
“是他救了我们。月棠还在他朋友那里,晚点会回来,你别担心。”我说,“常远,纪小姐昨晚回去了吗?”
常远摇头,“这个我不清楚……昨晚将军回府发现您和月棠都不在,四处打电话问了,都不知道你去了哪儿,将军急了,当即就满城找您,找了一夜,将军他也一夜没睡……”
“常远,你现在马上去告诉沈毅我没事儿,叫他别担心。”将常远走后,我赶紧拉着方恒上车,“去将军行辕!”
“你怎么了?”方恒问。
我总感觉,纪曼柔昨晚也不在府里,我必须亲自回去确认下,纪曼柔在不在!
099:不是老鼠药,你死不了!
方恒十分识趣,见我不说话,便不再问了,专心开车。车子开到门口,我刚下车。小四便迎出来,在他张嘴说话之前我已经抢了白,“纪小姐回来了吗?”
小四摇头:“纪小姐不在家。”
“什么时候出门的?”
“不清楚……”
“不清楚?府里人进出你不清楚?车子开出去了么?”我怒了。
小四摇头,“车子没开出去。”
“你找四五个利索的,换好便装在门口候着,我一会儿出来,带上家伙!”
“是!夫人!”
方恒跟着我进了洋楼,春桃迎面而来,见我回来了,惊呼道,“夫人。您可回来了!”
我抓着春桃的手,紧张道,“纪小姐可回来了?”
春桃摇头,“纪小姐昨夜不在府里。下午林少爷约出去喝茶,夜晚去了戏园子,打电话来说晚上不回来了,兴许是去了林少爷家。”
还真不在!
“夫人,怎么了?”春桃疑惑地问,“您脸色很难看……”
“没事儿,春桃,你在家守着。要是纪小姐回来了,你叫人告诉我。”说毕,叫方恒在楼下等我,我上楼换了身轻便利落的衣裳,风衣马靴。头发束得高高的,干练利落。
刚下楼,客厅里的电话响了,春桃本要去接,我招手叫住了,接起来一听,果然是沈毅打来的,听见我的声音,他刻意压制住心底的焦急,装作云淡风轻地问我,“你去哪儿了?找了你一夜!这么大的人了,一点儿都不知道轻重!”可言辞中的急切是怎么也盐改不掉的。
我知道他昨晚肯定着急死了,这会儿便学会卖乖。问声细语地说,“昨晚是我一时贪玩,和月棠走远了,叫你担心了……不过你放心,我毫发无损,不过是丢了个包,里头只有些现钞罢了。”
沈毅旁边有人在,他也没多说什么,只叮嘱我好好在家,别四处乱跑,“要是你真要出门,一定要小四跟着,别叫我提心吊胆了!”
见他松了口,我甜甜道,“知道啦!你忙吧!夜里早点回来!”
“真拿你没办法……”说毕,沈毅挂了电话。
搁下电话,我心情好了许多,笑吟吟对方恒说,“你还站这干嘛?哦,我还没给你钱呢……春桃,去找账房拿三百块大洋来。”春桃闻声,立即去了账房。
方恒脸色悻悻的,“你和纪小姐是什么关系?”
“现在才问,是不是有些迟了?”我笑道,“拿了钱,这件事我希望你保密,一个字都不要告诉别人,就如我所说的,我和月棠遇到抢劫,是你救了我们,这三百块,是谢礼。拿了钱,就赶紧走吧!回头叫你的弟兄们把月棠送回来!”
话音刚落,小四一身黑色中山装进来,恭敬道,“夫人,人都准备好了。”
我点了点头,“给我一把枪,让大家先上车等着,我马上出来。”
“是!夫人!”说完,小四大步离开。
春桃拿着三百大洋来,我叫她递给方恒,方恒拿在手里颠了颠,又挂上嬉皮笑脸的表情说,“既然拿了你的钱,便要为你办事,找到纪小姐。”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找她?”
“我有你看起来那么蠢么?”
我轻笑,站起身来将枪别在腰间,对方恒说,“看你也是个不怕死的,走吧!”
我们分坐了两辆车,开到梧桐路,车子停在巷子口,我带着一干人等,踏着青石板走到135门口,大门紧闭着,朱漆大门上两把铜做的门环发着哑光,尉迟恭和秦叔宝的画像久经风霜失真了,门梁上的对联也褪了色。棉花糖
站在门口,可以闻到一缕梅香。
我叫小四的人在周围藏好,一会儿张妈开门过后,我会带着方恒进去,他们再借机翻墙进院子,藏在角落里,先将张妈控制住,然后找到纪小姐,之后的事儿,看情况听我指挥。
方恒上前去叩门,不一会儿,里头传来声响,是张妈的声音,“来了来了!是谁呀!”
我高声答道,“张妈,是我。”
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传来,张妈打开门,一身藏蓝色粗布衣裳,头发一丝不苟地盘起来,只用一根素银簪子装饰。
“夫人,是您来了!”张妈喜滋滋地看着我,见方恒是生面孔,又问,“这位先生是……”
“他是新来的司机,送我过来的,你叫他小方就可以了。”我笑说,“张妈,我们先进去说。”
“哎,您瞧我这记性,竟然叫您一直站在门外!”张妈连忙让开,我和方恒踏进院子,墙角的那一束腊梅开的正好,暗香浮动,格外醉人。低阵团血。
关上门后,张妈领着我和方恒进屋子,穿过回廊,便是厢房,远远就听见纪书眉猛烈的咳嗽声,我装作紧张的样子问张妈,“怎么还这么咳嗽厉害?药可有按时吃?”
张妈说着就要抹泪,“夜里一直咳嗽,整夜整夜睡不着,我看着就心疼。”
“要不要叫顾先生再来瞧一瞧?这样咳嗽下去不是办法,夜里冷,屋子里炭火可别断!要是钱不够,你尽管开口,可别不好意思。”我上前拥着张妈的肩膀说,“将军这两日忙起来了,等忙过了军务,我叫她来见你家小姐,别叫人留着遗憾一辈子。”
张妈频频点头。
走着走着便到了纪书眉房门口,我叫方恒在门外守着,张妈一推开门,屋子里便传出来一阵怪味,那股味道猛地钻进鼻腔里,让我招架不住,捂着嘴巴干呕了起来,我自觉有点失礼,便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擦嘴,强忍住心底的恶心踏进房门。
后来门没关上,那股味道被风吹淡了还好些。纪书眉坐在床上,背后垫着两个枕头,脸上仍旧戴着一方丝巾,只留下两只空洞无神的大眼睛。
“碧微,你来啦……咳咳……”纪书眉一边说话,一边咳嗽,我连忙说,“你少说电话,咳起来难受。”
“不碍事儿………咳咳…我已经习惯了,奶娘,你给碧微和外头那位先生倒杯水喝,天这么冷,你还来看我。”纪书眉无神地看着我说,“不过,我们怕是见不了几面了。”
“你别这么说,冬天冷,病好得慢一些也是正常的,等春天来了天气暖了,你一定很快痊愈。”我像平常一样安慰地说。
张妈倒了水来给我,开水撞到瓷杯里,握在手里格外暖和。见我迟迟不喝水,张妈说,“天寒地冻的,夫人您过来可受寒了,赶紧喝杯水去去寒!”说完,又倒了一杯拿去给方恒。
“对了,我今天来找你,是有个事儿想问你。”我轻轻抿了一口开水,接着说,“我找人查了一下,可实在是没有孩子的头绪,可能时间过去太久了,线索都断了,江城来来往往的人多,事情又隐秘,要查起来很困难。我想,你应该知道孩子身上又什么胎记,什么特别之处,告诉我,我也好顺着线索去查探。”
讲话的时候,我一直看着纪书眉的双眼,她空洞的大眼睛像是一个巨大的黑洞,落入她眼中就像是掉进了万丈深渊。她也同我对视着,眼神没有一丝异样,像一幅画一样,定格在那一处。
她迟迟未开口说话,我又喝了一口水,长长呼出一口气冷冷说,“你是不是有什么地方骗了我?比如,你根本没有孩子。”
纪书眉一点意外之情都没有,她空洞的双眼忽然散发出一阵寒光来,面纱之下传来一阵冷笑声,“看来,你已经查到什么了,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蠢呀。”
“你为什么要骗我?我跟你无冤无仇,你绕这么大的圈子,到底有什么阴谋?!”我怒道。
床上的人忽然动了,缓缓下床来,张妈连忙上前拿起衣架上的衣裳给她披上,一不小心露出一截手腕来,我看见皮肤上长满了疹子,有些甚至已经破了,黄色的浓水流出来沾染到衣裳上,一片一片的,非常恶心。
“你现在才问,是不是太晚了?”张妈扶着她走到梳妆镜前坐下,她看着镜子里瘦的跟妖怪一样的自己,冷冷淡淡地说,“不绕这么大一圈,你怎么会帮助我逃出废楼来?”
“所以,你以前告诉我的一切,都是你在演戏?!你骗我!”我怒气冲冲地站起身来,只觉得头晕乎乎的,身子有些飘飘然,头晕目眩之时,我急忙抓住桌子,只可惜没抓牢,抓道桌布,身子一偏,最终倒在地上,桌上的茶具杯具纷纷散落在地,瓷杯碎成一片一片的。我捂着昏沉的脑袋问,“张妈……你给我的茶水里下药了。方恒!方恒!”我着急喊了两声,方恒没有应答,纪书眉却一阵阵阴笑,想来方恒已经被那杯茶水药晕了。
“你别喊了,他渴了,喝了满满一大杯,已经睡了!”张妈往日里慈眉善目的样貌一变,瞬间邪恶阴森起来,“你放心,不是老鼠药,你死不了!”
100:茂卿,你可还认得我是谁?
我脑子一懵,忽然反应过来,当初我受枪上后西药被换的事儿,“是你!是你将盘尼西林换成了老鼠药!是你陷害纪曼柔!”
“不这么做,您怎么可能相信是二小姐要害您呢?”张妈走到我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瘫坐在地上的我说,“你别怕,茶水里头不过是些蒙汗药,你不会这么死掉的。”
“那夜里府里来的杀手呢?也是你们派去的?”我冷冷地望着张妈,这个曾经慈眉善目的女人,现在这副面孔,实在令人毛骨悚然,“那一晚我分明看到你在废楼里点火提醒我,可那杀手是真的想杀了我,你究竟几个意思?!”
“阿四不会杀你,只想让你真正以为。有人要杀你。那一晚提醒你,只是碰巧了,我上楼去拿东西,谁知你看到了烛火。不过,机缘巧合,倒是让你以为,我在帮你。”纪书眉讥讽地笑着说,“老天爷都帮我呢,蒋碧微。”
原来,这一切,都是她自导自演的好戏。将所有巧合都安排好,推到纪曼柔身上,让我恨极了纪曼柔,可怜她的遭遇,再想办法将她弄出将军府。一环接着一环,我慢慢陷入她早就挖好的陷阱里。
“纪书眉,你就是个疯婆子!你搞这个大的幺蛾子,究竟是要做什么?”我抓着桌腿问她,可她根本不理会我,自顾自地梳着头发,仿佛在欣赏自己的美貌一般。
她越是云淡风轻,我越是怒不可遏,“你倒是说呀!好歹让我死个明白吧!你大费周章设计了今天的一切,为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蒋碧微,你还真是执着,都到今天这地步了。还在痴迷与真相,真相你不早就知道了么?”纪书眉狂妄地笑了起来,语气里带着阴狠毒辣,还有嘲讽与不屑,“你问我要做什么?既然一会儿大家都要死,不如让你死得明白。”
纪书眉说,她要亲手杀了沈毅,让他为当年的事情付出代价。原本她一开始就想杀了我的,就是张妈引我到废楼那一次,她是真的想杀了我,可后来她发现,让我走进她的计划里,最后将沈毅杀死,这才完美且有保障,且更加好玩。
“你妹妹纪曼柔呢!你把她怎么样了?”纪曼柔从昨晚开始就没出现过,纪书眉如此狠毒,保不定会对纪曼柔做什么事儿。
“你不用担心她,再怎么说也是我妹妹,没有她,我怎么可能有今天亲手杀了沈毅的机会……”纪书眉仍旧对着镜子,缓缓说,“当年发现我没死,她把我藏在废楼里救活了我,就冲这一点,我也不会杀她。”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你这么恨沈毅,”我身上的力气小了,讲话的声音都不足。
“不是告诉过你了么?”纪书眉问,“你不信?”
“以前信,可现在……哼,纪书眉,你说谎了………”
“哈哈哈哈,但那又怎样?咳咳,他不应该负我,不该嫌弃我,我为了他被赶出纪家流落在外,他却带着女人回来,我浑身创伤都是为他留下,他竟然嫌弃我……咳咳,我恨他!我恨他!”纪书眉忽然怒了,无神的双眼里透露着狰狞的寒光,像是吃人的鬼魅,阴森恐怖。
其实方才我只喝了一点点,张妈不知道,我天生味觉很好,茶水里头掺了什么东西,我尝一丁点儿就能知道异样,所以方才一开始,我只用舌头添了添茶水,感觉奇怪,我便没喝下去,只装作喝了水的模样。这会子张妈说出是蒙汗药,我便假装头晕的样子,眼睛眯着,仿佛视线模糊。
“奶娘,把她和外头那男人送到厢房去,都绑起来!”纪书眉坐在铜镜前慢悠悠地梳着头发,没梳几下,梳子上就沾满了掉落的发丝,缠绕在梳子上,纪书眉暴躁地扔掉梳子,又问张妈,“她肯定还带了人来,你叫阿三解决没?”
张妈挽起袖子,拿出一早藏在柜子里的尼龙绳子摊开,一边绑着我的手,一边回答纪书眉说,“小姐,您放心吧,外头的人,都被阿三网起来了!全绑在柴房里头了!”
“夜晚放一个人去通知沈毅,她的女人在我手上,叫他来见我,告诉他,我要他单枪匹马的来,若是带兵来,那就鱼死网破,叫蒋碧微给我陪葬!”纪书眉目不转睛地盯着镜子阴狠地说,“他这么爱你,一定会来的,你说对么,碧微。”
张妈将我绑了起来,又出门将药晕了的方恒也绑起来,我怕她发现我没真正晕过去,缓缓闭上眼皮,倒在地上。只听见张妈小声叫了几句,不一会儿就有两个体力好的男人来抬走我和方恒,关在了拐角的厢房里。
等人走了,我悄悄睁开眼睛,确认没人之后才动了动身子,方恒被药晕了,一动不动地躺在我脚边,我轻轻踢了他几下,他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只好作罢。
那茶水里放的剂量一定很多,我只用舌头沾一点点,就觉得头晕乏力,更别说方恒了,一整杯下去,一头牛也得晕过去!
我失落地蹲在一边,无可奈何,只好我力气回去一些了再说。我努力睁开眼睛看着四周,都不见纪曼柔的影子,想来,纪书眉没把她关在这里。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我身上的力气还没怎么恢复,我心想这么下去肯定不是办法,只好努力掏出鞋子里藏着的小刀,那刀子落在地上,我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弹开刀子,吃力地割着尼龙绳子,因为手上力气笑,割了约莫十来分钟,那绳子还没断,还剩一条筋连着,刀子却掉到地上去,我没力气再捡起来。
我咬了咬牙,用力绷,绷了许久都没解开,只好靠在一边休息,恢复体力。那药劲儿差不多一个小时候才消失,可方恒却一直睡着,我害怕他死了,好几次靠近他,看见他还有呼吸,我才放心下来。
期间张妈来看过我们几次,听到脚步声后,我装作晕掉的样子躺着,她看了看没问题,就走了。
方恒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钟左右,太阳下山,天色渐渐晚下来,厢房里没有火炉,特别特别的冷,我俩从早上到现在,一点东西没吃,饿得肚子咕咕叫。
“这臭婆娘,竟然敢对小爷下药,看爷一会儿怎么收拾她!”方恒也解不开绳子,在一边骂骂咧咧说,“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我噗嗤笑,“你省省力气,过来,帮我刀子捡起来,我够不着。”
方恒一看,我膝盖底下跪着一把刀子,眼睛一亮,“你怎么不早拿出来!”
“我早拿出来了,可你早醒了么?少废话,快点!”低阵爪弟。
可当方恒刚捡起刀子时,门忽然被推开了,方恒赶紧把刀子藏起来,张妈带着一个壮汉进门来,见我和方恒想逃走,张妈两眼放光,尖酸刻薄地盯着我,“夫人,您这是想逃到哪儿去呢?我已经派人通知将军去了,您就好生呆着吧!”
说毕,张妈从我脑袋上取下一只水晶发卡拿走了,又叫那壮汉把我抓起来,压着到了纪书眉的房间,留下方恒一个人在厢房。
张妈将那枚水晶发卡递给了纪书眉,然后一个壮汉拿了一把切水果的刀子,压在我脖子上,叫我往床背后的木质屏风处躲起来,到了那屏风后,他们在我嘴里塞了毛巾,让我不能说话。
不一会儿,外头就有人来通报,沈毅来了!
我在里头,只听见纪书眉不断地问张妈,“奶娘,他要来了,他要来了,你看我这衣裳好看吗?”
“奶娘,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吓人?”
“奶娘,你说,他会认得我吗?”
张妈好像不知道说什么的样子,只连连说,“小姐,您别慌,您别慌………”
不一会儿,一阵皮靴子踩地的声音踏踏响起来,是沈毅来了!纪书眉那时候已经站在里屋,对着一面铜镜,正好可以看见小厅里的人影。
沈毅踏进屋子的同时,高声问一句,“不管阁下要做什么,我都答应你!只要你保证我夫人的安全!”
“你夫人?茂卿,你可还记得我是谁?”纪书眉冷哼说,“你可还记得我是谁……”那语气里含着恨意,含着失落,含着怅然。
在纪书眉转过身的一瞬间,沈毅愣了,他的表情简直五彩纷呈,英挺的身子不禁颤了颤,不敢相信地问,“你、你是书眉!”
“茂卿,没想到我还活着吧?”纪书眉冷冷道,“奶娘,快去给茂卿斟一杯茶,他最喜欢的碧螺春……”
张妈这才从门廊中走出来,去木桌处,给沈毅斟茶。
“张妈?你怎么在这儿?!”沈毅整个人乱了,他没搞清楚纪书眉怎么还活着,愕然地看着纪书眉,然后慌张了,“碧微在你这里?纪书眉!你要对她做什么?!”
纪书眉冷笑,淡淡说,“茂卿,看着蒋碧微那张脸,你可想起我来了?”
“不!她跟你不一样!”沈毅隐忍地说,“我知道你恨我,恨我当年一枪杀了你,可碧微她什么都不知道!纪书眉,有什么事儿,你冲着我来!”
101:为她,我甘愿去死
纪书眉不止身上有病,心理也有病,就像是精神病院逃出来的神经病人,看起来冷静,和常人无异。但只要一张嘴说话,就能明显感觉这个人的思维根本异于常人!
她恨极了当年沈毅枪杀她,苦心经营这一场复仇,早就已经心理扭曲,俗话讲就是变态!
“你爱上她,不就是因为那张脸么?茂卿,我看过了,她长得跟我有几分相似,奶娘说,梨园堂会一见后你就去蒋府订了亲事,你要告诉我。是一见钟情么?”纪书眉说,声音十分温和,跟我第一次在废楼中见到她时感觉一模一样,凄惨幽怨。楚楚可怜,惹人怜惜。
我站在屏风后面,看不到屋子里的情形,只听见沈毅冷冷回答说,“碧微同你,只是面容上的相似,但你们俩是全然不同的人!”他顿了顿,继而又说。“倘若要说像,也是像当年的你!单纯善良,简单纯粹!”
纪书眉闻言,失声讽刺地笑着,“当年的我………呵。当年的我。讲到底,你娶她,还是因为我………茂卿,你还爱着我对么?”
“当年之事,我不该杀你!事后我也十分后悔!每每夜深人寂时,我常看着你的照片问自己是不是错了!如果当年从军时,我不对你说那一个等字,你也不会为我流落在外,吃尽苦头。是我欠你的……”
沈毅言辞恳切,字字力透人心,这是我第一次听见他提及往事,那语气里的怅然像是清晨的雾气,浓得让人悲伤。
“呵!你欠我!茂卿。你欠我什么?我为你被爹爹赶出家门,流落风尘,一心等着你回来,可你回来却带给我什么?!一个大着肚子的贺清秋,那贱人不过是救了你一命,你凭什么给她机会成为你的女人?!你忘了我还在等你吗?你忘了当初的誓言吗?!为了她,你嫌弃我沦落风尘,新婚之夜贺清秋的一通电话将你叫走,让我一个人独守空房成了整个将军府的笑话!沈茂卿,这就是你对我的爱!”纪书眉近乎咆哮的语气说,那怒吼出来的声线,像极了一头暴怒的狮子。言语中的怨怼之气,无法言喻。
“清秋家人为我而死,我男子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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