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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的野花不要脸-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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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倾诉,于是他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老爷其实本来不用死的。”
“什么?”卜药莲惊讶地问道,难不成童远造的死还有什么内幕?
“如果不是常诗卉给他服用了五石散,他如何会死?那个该死的郭世英,如果不是她源源不断地送来这个东西,老爷如何会死!我真是恨透了她们,现在常诗卉已经死了,若是让我看到郭世英,我一定也会将她碎尸万段。”田杳握着拳头恨声说道。
“你对老爷有这么深厚的感情?”卜药莲惊诧地问道,她除了知道田杳是童远造的贴身保镖之外,没看出他们俩关系有什么特别的啊。
“是的,四夫人还不知道吧,我七岁那年就入了童府,这一身武艺也是童老爷找人教我的。那时候,我的家乡遭了水灾,老爷去外乡的时候恰好遇见了我们,他救下了我的父母,并带我回来了。一开始,童府很多人都不知道我,因为我学成之后,都是私下保护老爷的,当以前的护卫统领李并死后,我才算是浮出水面。如此说来,老爷对我有着天大的恩情,他的仇,我又岂能不报!”田杳说得有些语无伦次,因为情绪太过激动,他的身体不住地发抖。但是卜药莲感受得到,他是个性情中人,她甚至为他这种知恩图报的品性有些微微的感动。
说曹操,曹操到。卜药莲刚刚宽慰了田杳几句,就听有人来报,说郭世英来看女儿了。她女儿早就进了乱葬岗,她看什么啊,这分明就是来送死的!田杳因为情绪失常,听到郭世英的名字就冲了出去,卜药莲喊了几声他的名字,终究没能将他叫住。当郭世英感觉有个男人如同一阵风一样刮过来时,她躲闪不及,田杳走到她面前,忽然蹲□来,双手抓住她的脚腕,然后站起来,把郭世英抡了起来,并且开始不停地旋转。
郭世英感觉一阵阵地晕眩,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就被田杳扔了出去。
“啪!”被扔出去的郭世英脑袋撞到了墙上,脑浆崩裂,洒了一地。
“啊!”有的丫鬟第一次见到这么惨烈的场面,不由地尖叫出声,在场的人都惊呆了,谁都没有想到,田杳不过是老爷的一个贴身保镖,竟然敢把老爷的岳母残忍地杀害了,不禁吓得抖抖索索,仿佛下一个被杀的就是自己。
倒是卜药莲还保持着镇定,她宽慰大家说道:“老爷是被郭世英和常诗卉一起害死的,她们的目的就是谋夺童府的家产,现在郭世英死了,也算是田杳除了一害,大家不必惊慌,田杳再疯,也不会无故杀人。”
得到卜药莲的安慰,丫鬟仆人们安心了许多,但心中还是难免战战兢兢,不过说到底,卜药莲的确没有无故残害他们的行为,不像是已经作了古的林可卿,为了一点点的小事,就能将丫鬟们打个皮开肉绽,甚至有时候太无聊了,故意挑事儿,再教训丫鬟一顿……卜药莲这样的主子让她们放心不少。
田杳将郭世英的尸体装进了麻袋,也扔到了乱葬岗里。卜药莲一边命人收拾现场,一边暗暗地想,童府杀死了长远镖局的夫人和千金,如果常在山找来,只怕是免不了两家闹矛盾了,虽然卜药莲有十成的把握会赢——上城的父母官林可睿跟自己有一腿,而且童府有的是钱,买通一下还是能够办得到的。但是其实,卜药莲一直都不厌恶常在山,多了一个仇家毕竟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郭世英出门之后,七天都没有回家,常在山总算是着急了。以前,郭世英也经常去女儿那里小住,可是一般都约定好回来的日子,中间还会飞鸽传书报个平安,现在却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常在山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莫非妻子出事了?
毕竟是混镖局的人,常在山并没有那么冒冒失失地去要人,而是找了一个比较机灵的仆人,让他假扮童府回乡探亲的小厮,刚刚从外地回来,然后找童府的丫鬟打听最近府中出了哪些大事。为此,常在山还特意给这小厮做了一套衣服,童府毕竟是有钱人家,连小厮的穿着也比其他府第华贵得多,还是特别设计的样式。童府上上下下无数人,据说光在厨房里忙活的就上百号人,丫鬟不可能哪个小厮都认识,恐怕会只认衣服不认人,这小厮能打听到信息一点也不出奇。
小厮埋伏到了童远造门口的不远处,看到有丫鬟出门,便装作在回府的路上遇到,上前打招呼道:“姐姐出门采购哪这是!”
姐姐在上城是敬称,丫鬟被人这么称呼,开心得不得了,答应了几句,小厮便从包裹里拿出一些脆饼递给丫鬟说道:“姐姐,这是我们的家乡特产,你收下,我回家探亲,待了十几天,不知道府里最近有什么新鲜事,还望姐姐提点一下,免得我犯错。”
小丫鬟倒是个热心肠,吧啦吧啦更她说起了童府的变故,小厮答应着跟她告了别,继续装作望童府走去,在别人没注意的时候,忽然转了弯。
当小厮回来时,告诉常在山,夫人被田杳摔死了,大小姐却没有出面,丫鬟说已经很久看不见她了,常在山便猜想女儿可能已经遭遇了不测。他握紧了拳头,从牙关里挤出几个字来:“童府的人实在是欺人太甚,看我不掀翻了他们的房顶,让他们日夜不得安生!”
常府抄家
然而,常在山还未来得及采取任何行动;长远镖局外面就传来了哒哒哒的声音;是官兵在列队跑步;他们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
黄金钟穿着一身官服,走在最前面;林可睿跟在他身后;像个哈巴狗一样“摇头摆尾”。长远镖局的人看到黄金钟这身打扮,不禁瞪大了眼睛——这,这不是那个代人写信给人写对联那家伙么;他什么时候升官了?这也太逆天了吧;前几天还找他写过东西;并多打赏了五两银子,如今;他这是作甚?
黄金钟走上前来,眯起眼睛来看着常在山说道:“长远镖局可真是气派啊,气势恢宏,堪比豪宅大殿。据本官所知,上城最有名的镖局是东方镖局,他们的人口是你们的三倍,生意也是你们的很多倍,可是跟这里比起来,那里显得好寒酸啊。”
常在山有些底气不足,但还是故作镇定地说道:“也许他们只是不喜欢露富而已。”
“是这样吗?给我搜,尤其是地下,掘地三尺地给我搜,看看长远镖局究竟私藏了什么宝贝,竟然能将自己养得这么肥!”黄金钟下完命令,一些人便开始搜罗起来。
“不要——别——”常在山显然已经乱了阵脚。若是平时,以他的脸皮如此之厚,定能做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可是今天他却完败了,妻子和女儿的死讯,让他的心情难以平静,大脑更是不能理性地思考。
过了好一会儿,便有人来汇报,说常家有一个地下工坊,专门制造五石散。
这两年,这个国家好多有钱人都染上了这个东西,就连一些皇室的人也不能幸免。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更要命的是,这东西后来竟然在军队中开始流行,导致军队的战斗力减弱,好在皇上发现得及时,监控军队换了血。皇上命新科状元黄金钟为钦差大臣,让他去探查这些毒药的源头。黄金钟好不容易才摸索到了上城,后来逐步审查,才发现长远镖局有很多不可思议的地方,于是派人到长远镖局做了卧底,如今总算是人赃并获。
“就地问斩!”黄金钟命令道。
“冤枉哪!”常在山大喊,明晃晃的的大刀举过他的头顶,他还未来得及挣扎,头就已经被砍掉了,骨碌碌滚出去老远。常在山表面是个大善人,偶尔还会到善堂捐献些东西,表面上人也非常和气,但背地里却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如今,黄金钟快刀斩乱麻地杀死他,完全是皇上授意的,因为他只是生产这个东西,恐怕会有些跟皇室有牵连的人贩卖五石散,此事不便追查,杀了常在山,也算是给大家一个警告。
而常在山被砍头的一幕,被他的儿子常师研悉数收入了眼底,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幕,吓得尖叫起来,然而他这一叫,把自己的灵魂吓得出了窍,就再也没有恢复正常过——他吓疯了。上城有专门收纳无家可归的人、疯子傻子的地方,黄金钟命人将常师研送到了那里。说到底,常师研并不是什么坏人,也未曾做过多少坏事,可惜的是,他摊上了一个厚颜无耻的娘,和一个人心不轨的爹,更有个能惹是生非的妹妹,结果连累自己落得这般下场。
长远镖局被抄了家,这里的人也被量刑定罪,转眼间,一派繁荣的院落,忽然就变得颓败起来,好不可怜。
黄金钟此次来上城,除了这件大事,还有另外一项重任,那就是缉捕头号杀人犯斩不问。前些日子,童府的三夫人死于非命,患有强迫症的斩不问,再次想方设法将他的穿杨箭取回,然而,他的行为却暴露了自己的行踪,他终于被黄金钟带来的高手们围殴,并将他活捉。
斩不问罪恶滔天,手上沾着无数人命,所以他要戴着手铐脚镣游街示众,之后再当众绞死。到了行刑处,黄金钟命人拉下绳圈,套在了斩不问的脖子上,然后问道:“斩不问,你一生作恶多端,难道就不曾后悔过吗?”
“后悔过。”斩不问坦诚地说道。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屡屡杀人,杀人很快活吗?”黄金钟咄咄逼问。
“是的,我杀的,基本都是该杀的人。利益相争,没有好人,我只是拿了一方的银子,去干掉另一方而已。但是最后一次杀人,也是我唯一失手了的一次杀人,我后悔了。那日,我接到的任务,本是一箭穿透两个人,将童府的三夫人和被她抱在怀里的婴儿一起射死,但是没想到,抱孩子的并不是三夫人,而是四夫人,我更没想到的是,三夫人看到儿子落入危险,竟然在那么短促的时间内,推开了四夫人,自己中箭身亡……我被感动了,我也后悔了,所以我打算不再杀人。”斩不问一边回忆着当时的情景一边说道。斩不问幼年丧母,他还时刻记得母亲的音容笑貌,记得她对自己的关怀,如果仅仅是这样,他一定能够做个好人。可惜的是,后来他目睹了一件残忍的事情,有两个泼皮打赌,一个指着斩不问的父亲说,你敢杀了他,我就给你十两银子,另一个泼皮竟然二话没说就把爹爹捅死了,而知青的县老爷收受贿赂,竟然说是斩不问的父亲意图杀人,结果人家躲开了,他将刀子闪入了自己的肚子里。
斩不问第一次发现,原来公平有时候是扯淡的说法,天理何在!于是,他决定报复这个世界,所以他成了杀手,成了百步穿杨的神箭杀手。
“你后悔了,这的确是一件值得表扬的事情,但是我并不能因此而宽恕你,毕竟你一件做出了许许多多足够死上几百回的恶事,现在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黄金钟再次问道。此时的他,威风凛凛,帅气逼人,围观的人,有很多是看热闹的,而围观者中的女人,有很多却是看他的。
卜药莲也在这人群中,她想起了上次黄金钟说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话,现在终于明白,原来他真的有着很特别的身份,皇上亲自任命的钦差大臣,他当真是个优秀的男子,他能青睐自己,那的确是自己的福气。
“有,我想告诉大家,雇佣我杀死童府三夫人的,是童府的小夫人常诗卉。”黄金钟说这话的时候,卜药莲和大少爷童辛捷都在围观的人群中,听到这话时都松了一口气,童辛捷是怕事情败露,身败名裂,而卜药莲则是怕大少爷参与了这件事,自己若不杀他,对不起锦瑟姐姐,若杀了他,又如何对得起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乔贡?
听到常诗卉的名字,人群中一阵骚动,传说这个女子貌若天仙,原来竟然心肠如此歹毒,好多人不禁暗暗庆幸,幸好没有将她娶回家,不然真不知道自己日后是怎么死的。然而此时,斩不问却接着说道:“以及童府的大少爷童辛捷,他为的就是杀死弟弟,争夺家产。”
人群中再一次哗然,卜药莲转身离开。她不想再听下去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明白了,全都明白了,可是接下来自己要怎么做,才是正确的?看着卜药莲的背影,童辛捷在心中暗想,卜药莲,我本以为你是和我一心的,但是看你现在的模样,似乎更倾向于你的锦瑟姐姐,也许稍后你会回心转意,想和我在一起,但你对我来说,始终是个潜在的危险因素,不如我先下手为强。
于是,童辛捷默默地尾随在卜药莲的背后,就算是她再美丽再性感又如何,万一哪天她把自己弄死,自己什么都得不到,所以现在,应该果断地舍弃美人,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卜药莲刚刚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童辛捷忽然上前,从背后勒住了她的脖子,卜药莲意识到危险,猛地一跺脚,正踩在了童辛捷的脚面上,童辛捷胳膊稍微一放松,卜药莲就转过身来,猛地抬起膝盖,狠狠地顶了童辛捷的小弟弟一下,童辛捷感觉到一阵疼痛,外带羞辱,于是更加狠毒地上前,将卜药莲扑倒在地上,双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卜药莲用力地挣扎着,扑打着童辛捷的身体,断断续续地呼喊着救命。
“畜生,你住手!”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童辛捷不由地放松了手上的力道,他回过头去,却看到了自己的亲生父亲乔贡。
“我必须杀死她,要不然童府的财产全都落入她的囊中了。”童辛捷说道,然后双手继续用力,嘴中还咬牙切齿地说着,“我掐死你,掐死你,让你没有机会害我!”
一边是童府的主子,一边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乔贡一时间乱了阵脚,不知道该帮哪个好,或许他应该离开,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抱得美男
在良心与现实中挣扎了许久,乔贡说道:“反正你也不是童远造的亲生儿子;在童家享了这么多年的福;你该知足了;财产何必非要独吞,你要再干龌龊事;我可要喊人了!”
乔贡说着转身欲走;他本想恐吓一下儿子,等着童辛捷良心发现,但是却万万没有想到;童辛捷竟然放开了卜药莲——然后冲上来;将他按在墙上;抓住他的脖子,将他的脑袋在墙上狠狠地撞击了几下;乔贡年纪大了,抵御力不行,当场便翻了白眼。
童辛捷似乎害怕他还没有死透,竟然又掐着他的脖子好一会儿,这才一把将他推开,在那里大喘着气。
卜药莲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问道:“他可是你的亲生父亲,他不会伤害你的,你为何要这么对他?”
“他虽然不会伤害我,但是也不会让我伤害别人,而且他知道我身世的秘密,死了才会干净利索。反正他活着我也不能光明正大地尽孝,不如送他上西天,我还可以多给他烧点纸钱。”童辛捷不以为然地说道,他的语气风轻云淡,仿佛刚才杀人的人不是自己,而那个死了的人只是戏里的人,不但跟他没半毛钱关系,甚至还能再活过来。
“禽兽,你简直就是个禽兽,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杀!”卜药莲虽然在宅斗中,也学会了勾心斗角,但是还没有童辛捷这种阴狠,也不理解他这种阴狠。但是她已经暗暗下了决心,她不需要犹豫了,她要绝地反击,杀了这个魔鬼。于是,她将手伸到了背后,摸起了一块石头,等童辛捷靠过来之后,她就一石头砸到他的脑袋上。
“恭喜你,说对了。刚才杀你才杀了一半,被这老东西搅黄了,现在没人打扰了,我们继续啊。”童辛捷说着,一步步地逼近了卜药莲。他伸出魔掌,离卜药莲越来越近。
就在这个时候,一把冰冷的利刃,插到了童辛捷的后背上,穿透了他的身体,剑尖从他的身体前面露了出来。童辛捷不可置信地看着衣服上渗出来的鲜血,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人暗算了。他的嘴巴吐出了猩红的血液,似乎被人打掉了满口的牙一样。他想回头看看是谁下的毒手,然而,他的脸刚刚拧到一半,那把利刃在他的肚子里忽然旋转了一下,他痛得脸都扭曲了,然后倒在了地上,那利刃刚从他身体里拔出,他就蹬腿归西了。
“田杳!”生死一线间,是田杳救了自己,卜药莲激动地喊起了他的名字。
田杳将剑扔在地上,跑上前将卜药莲搂在怀里,声音颤抖着说道:“对不起,莲儿,我来晚了,对不起,对不起……”
卜药莲从惊吓与震惊中逐渐清醒过来,看到田杳搂自己搂得这么紧,似乎发现了什么——先前,她的确没怎么注意过田杳是否对自己有好感的。
“田杳?”卜药莲轻唤了一下他的名字,田杳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于是赶忙红着脸将卜药莲放开,他觉得自己有必要为自己刚才的行为道歉,于是说道:“四夫人,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我是——我是说——”
吞吞吐吐了半天,卜药莲几乎都要笑出来了,田杳终于说道:“四夫人,我喜欢你很久很久了,我原本想一直将这份感情埋藏在心底,毕竟,我配不上你,可是刚才却无意中流露出来了。现在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也不好强求,如果你愿意让我留下来,我会好好地保护你,但如果你讨厌我,想让我离开,我也决不会再出现在你的视线里。”
卜药莲抚着田杳额前的碎发,说道:“傻样,刚才那样的真情流露,搁谁谁不感动。田杳,你很优秀,我又怎么会看不上你呢?留下来吧,我需要你的保护。”
田杳终于笑了,开心地笑了,自从三夫人过世,童府的事情源源不断地发生,他已经很久很久都笑不出来了,今天他感觉到由衷的开心。
回到童府,卜药莲以乔贡是自己救命恩人的名义厚葬了他,至于大少爷的死,她只说是死于非命,并给予厚葬,也算是给足了乔贡面子。
童府的生意,卜药莲已经尽在掌握之中,但是他不像童远造那样,凡事都亲力亲为,一旦自己出了意外不能参与,那些生意就几近瘫痪。卜药莲培养了一批骨干人物,层层管制,这样自己能省心省力不少。
接下来的日子,童府逐渐地归于风平浪静,曹朴臣先生终于能够时时出现在卜药莲的面前,看着这两个人甜甜蜜蜜,陈幽将自己闲暇时刻写的一箱子情书拿出去烧掉,然而,刚烧了没几页,天公竟然不作美,下起了雨来。
哗哗的声响,浇灌着陈幽潮湿的内心,忽然,雨停了——陈幽抬起头来,却看到一把伞正遮盖在自己的头顶,而站在伞下的,正是卜药莲,她右手撑着伞,左手拿着一张被风刮远的情书,眼睛有些湿润。
“你……都知道了?”陈幽问道。
“我知道自己的容貌和身材很招男人的喜欢,我曾经觉得这样很造孽,因为我只能嫁一个男人,其他人注定要伤心了。”卜药莲长叹一口气说道,但是她的眼睛忽然又明亮起来,如同夜空中的星星一般,她接着说道,“后来,我想,既然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为何不行?喜欢我,我也觉得不错的男人,我愿意一并收入囊中,陈幽,你怎么看?”
“若是四夫人愿意收留我,我自然是感激不尽。”陈幽说道。
陈幽平日里对卜药莲十分地关心,但是他却总是将自己的感情深埋,虽然有时候,卜药莲觉得他好像是对自己有意思,但有时候又觉得可能是自己自作多情,想多了,直到发现情书的这一刻,她才明白陈幽究竟隐藏得有多好。
接下来的日子,卜药莲一边悉心地照顾琼琼和童辛报,一边和陈幽、田杳、曹朴臣享受人生的快乐,实在是美好至极,她暗暗发誓,一定要帮锦瑟将这两个孩子抚养成人,而且将来的家产,少不了他们的份儿。
只是,卜药莲还有一点心事,她好想念黄金钟,掰着手指头仔细数了数,两个人竟然足足有五十三天没有见面了,这让卜药莲逐渐地开始死心。自己是个成过亲的女人,现在又是寡妇,而他既然能当上钦差大臣,就一定不是凡人,谁知道他跟自己是不是露水情缘,那些情话也全都是骗人的呢?
……
皇宫内。
黄金钟跪在地上,再次请求道:“皇上,我实在是过不惯这种日子,求求您,就让我辞官吧,您想啊,你都夸我厉害,我要是回去带几个徒弟,多培养几个像我一样厉害的人,那不是更能为皇上您分忧了吗?”
“黄爱卿,你是嫌俸禄不够,大不了朕再给你加两倍嘛。”皇上对黄金钟的感觉很矛盾。黄金钟是去年的新科状元,一当官便屡屡立功,一方面皇上觉得他功高震主,是该辞掉,一方面又觉得他挺有能力的,不太舍得浪费人才。
“不不不,微臣绝对没有这个意思。皇上您看,今年的新科状元也挺厉害的,不如您多提拔提拔他呀,照微臣看,他可是个好苗子呀。”黄金钟再次跟皇上打起了太极,一方面说自己向往闲云野鹤的生活,一方面不停地举荐人才。皇上最终还是同意了他的要求,放他离开了。
一日,卜药莲正在童府里和莲镜一起陪琼琼盒童辛报,忽然有人来报,说有个男人想见卜药莲。每天想见卜药莲的男人多了去了,都知道她现在是寡妇了,上门求亲的人多得很,一开始她势必要见一见的,因为她怀揣着期望,希望那个人是黄金钟,可是渐渐地,她已经失望了,失望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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