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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城灯-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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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更愿相信你是故意跟着紫芍夫人走的。”叶舟轻垂着双目,有些苍白的脸上匀着一抹笑意,“我更愿相信你是想得到紫芍夫人的武学才甘心忍受紫芍夫人阴晴不定的脾气,否则按照薛倾姒‘绝对不让自己吃亏’的个性,早该偷偷逃出来了——我很好奇,一个七八岁的女孩这么强烈地渴望习得武学,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未落,叶舟轻便觉脖颈上横了一抹微凉,四周安静下来,只余两人虚幻的呼吸声。
鼻间漫着几缕幽冷的清香,叶舟轻不用睁眸,也能知道薛倾姒已在瞬间落至身侧,而那支平日里能吟出天籁妙音的玉笛正点在颈上动脉,只要玉笛的主人稍稍用力,便会血溅当场。
许久,才听到头顶上方传来清冷地声音:“叶公子,我也很好奇……你究竟知道多少呢?”
玉笛是用上等的紫玉制成,凉得温润,但是喷在脸上的气息却是冰凉,还有些几不可查的颤抖,依薛倾姒的武功理应不惧寒冷——是寒气留在体内的后遗症吧?
叶舟轻只是不咸不淡地笑着,雅如青莲,仿佛那紫笛只是偶然搁在颈上,而非带着浓浓的杀气,“在下说过了,姑娘的事在下几乎一无所知。”
“几乎?”手下不禁加大了力道,“那么说……还是知道一点的?知道多少呢?”
叶舟轻笑容不变,“不就方才你告诉我的那些?”
“撒……谎……”薛倾姒的声音无波无澜,清冷如冰,却是带着说不尽的危险。
“你……”叶舟轻微微睁眸,正对上薛倾姒漆如墨夜的黑瞳,“你那么在意你的过去?”
薛倾姒一怔,叶舟轻却是笑了,“薛姑娘,你知道启戈手下有二十万军队吗?”
薛倾姒紧紧蹙眉,眼中闪过冷然的光。
“薛姑娘,如果能得到那二十万军队的帮助,一定可以事半功倍吧?”
手下的力道在不断加大,叶舟轻的脖颈上很快便出现一道淡淡的血痕,两人的呼吸都粗重起来,身后的火光在渐渐熄灭,夜色如墨泼来,黑暗随时会将两人吞没。
许久,叶舟轻缓缓闭上眸子,嘴角余笑:“薛姑娘,在下是否有幸听薛姑娘吹奏一曲?”
脖颈上的压迫感立马消失了,叶舟轻不禁松开握紧匕首的手,长长舒口气——幸亏带了不止一把匕首,方才,她是想杀他的吧?若她真的下手,他也不知自己是否该还手。
“铮!”
听到身后清脆的刀剑入鞘声,薛倾姒微蹙了一下眉,然而下一刻,便有一缕清音徐徐弥散开来,仿若晨鸟处啼,山泉幽咽,隐隐孤寂,淡淡哀愁,一时只觉情绪无凭,只影难依,似是孤巷彳亍,深林独行,幽怨之极,轻轻扣着人心最柔软疼痛的禁地,只不觉身临其境,心弦微颤。
可只一刹的悲郁,笛音忽的陡转急上,再不复片刻前哀恸之情,霎时只闻铁骑铮铮,万军齐疾,转眼便至呼声震地,马革裹尸的沙场上,耳畔是战马嘶鸣,眼前是战士挥剑,无数人倒下,却是没有人退缩,那是一场胜券在握的战争,金戈铁马,朔气传柝,横扫六合王土,招安四方王臣,终于登上九重宝塔,安坐金銮殿上。
普天之下,至此一人,君临天下。
当笛音激越如金鸣时却戛然一顿,耳畔再听得笛音天籁,已是最后一声悠长的尾音。仿若功成名就之后的寂寞与孤独,明明脚下之地已尽收掌中,可是摊手,却是一无所有。
抬眸,花已落,风已止,泽已竭,星已灭。
叶舟轻不由得睁眼看去,那一抹倩影被烛光勾兑得影影绰绰,明明黑发如墨泼,绯衣若血漆,却是云雾般孤独脆弱,触手便会消散。
一曲已罢,可薛倾姒仍是衔笛坐着,怔怔看着跃动的火光。
“这首曲子叫什么?”叶舟轻问道。
薛倾姒放下笛子,尽管努力克制着,双手仍因寒冷微微颤动:“信口吹的,没有名字。”
叶舟轻有些感慨地叹了一声:“你明明不懂音律,但也正因如此,笛音里便少了一份矫揉造作。”顿了顿,叶舟轻又道:“叫‘荒城灯’如何?”
“嗯?”
叶舟轻指了指周围:“荒城。”又指了指火堆,“灯。”
薛倾姒扑哧一声笑出来:“叶公子读书人,若要我说,就该叫它‘孤魂野鬼’。”
叶舟轻不置可否:“所以回去后记得多读些书。”
薛倾姒冷哼了一声:“太麻烦了。”
又看看四周,虽不知是什么时辰,却已不早了,不禁道:“该休息了。”
“嗯。”叶舟轻微微点头,看见薛倾姒侧首躺下,不由得一惊:映着火光,她的脸上似乎蒙了一层半透明的东西,那是……
叶舟轻不动声色地转过头,双眉几不可查的蹙起。
(第十四章完)
第十五章(上)(补完)
这本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山洞,洞口狭窄,只容一两孩子通过,至于成人,更是得躬身才能进入,洞口荒草丛生,洞内又是黑黝黝一片,一般人绝不会想到进去看看,可这日傍晚,却有两人快步走来,那两人皆身着兽皮衣,脸颊因常年的朔风微微泛红。
走到洞口前,两人警觉地往四下看了一圈,才侧身走进山洞。
洞口非 常(炫…网)狭窄,两人只能弯着腰,一步一步挪进去,走了大概三分之一,山洞才慢慢变大,两人终于能直立行走,但依然只能前后走着,不能并排通行。
又行了三分之一,一道石壁忽然横亘在两人面前。
为首的一人钩指敲了石壁五下,石壁内很快便有人回应了五下,为首之人轻声说了几句,石壁便缓缓向右移开。
两人面前豁然开朗起来——原来这不起眼的山洞中竟是别有洞天。
这是一间巨大的石室,几乎可容下几万人的军队。
石室四壁都有火把在燃烧,石室中零散放着些石桌石凳,有人或坐或立正谈论着什么,那些人和刚刚进来的两人同样装束,注意到两人到来的人向他们微微点头,两人同样点头回应。
这时一位老者向两人走来,他头上戴了一顶毡帽,但与其他人不同的是,他的毡帽正中缀了一块玦形玉佩,仿若一轮弯月。
两人见到老者,立刻弯腰行礼,极是恭谨。
老者抬手虚扶了一下,两人才直起身来。
“如何?”老者问道。
他的声音如同面容般苍老,带着些微微的沙哑。
“前日跟踪我们的两人似乎误闯了红莲之惑,属下也不敢贸然上前查看。”其中一人垂目答道,
“不过很奇 怪;书;网,他们的同伴虽派人来寻找,但并不十分仔细,似乎找得到找不到都无所谓。”
老者沉思了一会儿,便道:“算了,只要公主殿下平安无事便好,辛苦你们了,龙战、于野。”
“怎么,公主殿下还没醒?”另一人有些焦躁地看向石室中央,“是不是我下手太重了?”
“于野,别担心。”龙战拍了拍于野的肩,细细看去,两人的面容有几分相似之处,似乎是兄弟。
“可是,这都两天了!”于野跺了跺脚,想向石室中央走过去,但终于只是敬畏地望着。
石室中央,是一块稍高于四周的石坛,用兽皮盖着,上面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合衣而睡,仍是穿着与他人不同的纱衣,只是颈上、腕上都挂满了繁复的璎络。
“觋碑长老,您看……”龙战也微微蹙起眉来。
觋碑摇摇头:“过一会儿,我叫觋医长老来看看。”
正说着,石床上的女孩忽然动了一下,浑身的缨络便是一阵琮琤。
石室中的人听到这轻微的响动,立刻停止了谈话,转头看向石室中央,目光敬畏,还有隐隐闪动的狂喜。
头还在隐隐作痛,妺儿强撑起身子,只觉脑中空白,眼前也是模糊一片。
待双眸好不容易适应周围的环境,妺儿不由得一愣,不知所措地看着四周。
巨大的石室里,安静得只剩下火烧木柴的噼啪声,所有人都屏声敛气,看着醒转过来的女孩。
女孩眼中的茫然渐渐转为惊恐,几乎快哭出来了。
觋碑长老轻咳一声,上前一步,先屈下右膝,再屈下左膝,最后将双手交叉放在额前,伏下身整个人帖于地上:“恭迎公主回国!”
众人都回过神来,石室中几十人忽的齐刷刷地跪下来,对着那个惊讶之至的女孩俯首帖地:
“恭迎公主回国!”
“恭迎公主回国!”
声如山洪嘹亮,在石室中激越回荡,经久不息。
“恭迎公主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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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诚王府座落在永阕街西南角。
永阕街是帝都永阕最繁华的街道,自弈朝成立之初便只能由朝中达官居住。
宜诚王妃乃当朝皇帝持帝的妹妹,兄妹两人素来要好,宜诚王之女薰平郡主甫一出世,便由持帝下旨,与三皇子左重明定下姻亲,是以,宜诚王虽是个闲散王爷,但朝中巴结之人仍是不少,宜诚王府也是颇为奢华。
然而府中却是人丁稀少。宜诚王有一个正妃和两个侧妃,并几位媵姬,可是除了王妃生一个长女薰平外,几个侧室皆无所出,所以宜诚王爷特别宠爱这个独女,府里的下人也围着薰平转,生怕这个小郡主有个闪失王爷就会要了他们的脑袋。
于是,这一天的宜诚王府的后院里彻底混乱了。
“郡主,您……您快下来呀!”柔笙仰着头跺着脚,声音里已带着哭腔。这、这……她不过是回房拿件披衣,怎的郡主就爬到树上去了?
“是呀,郡主您快下来!”
“哎呀,怎么办,要不要去叫王爷?”
“你傻呀!这可千万不能让王爷知道了!”
树下七八个丫鬟皆是一脸惊恐,仰头望着树上若隐若现的主子,这几十丈的高度若是摔下来可怎么得了!
“你们别吵,我快够到了!”肇事者攀着树干,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距头顶几丈处的鸟窝,她前几日亲眼看到鸟窝里多了几只鸟蛋,不知道拿回去后用被子捂着,可不可以生出小鸟来?
“哎呀,哎呀,这可如何是好?”柔笙急得完全没主意了,都是自己一时疏忽!
早已有别的丫鬟搬来了梯子,可郡主已经爬得很高了,梯子竟然够不着。
“小心呀,郡主!”
“我的小祖宗哟,您可真是……”
树下吵吵嚷嚷,树上的薰平也是烦躁到不行,越往上爬枝条越细,她已经找不到落脚之处了,可是伸手去够鸟巢却是够不到。
“柔笙,给我拿根棍……”薰平低头喊了一句,可这一看,她不禁抽了口冷气,双手一滑,差点没攀住,“天,怎么这么高了……”
薰平连忙紧紧抱住树干,只觉一阵头晕目旋。
下去吧?薰平立刻打起了退堂鼓。
改天叫个人来拿好了。这样想着,薰平想爬下去,可是双腿忽然打颤,竟是不听使唤。
哎呀!怎么下不去了?!
底下的人见主子忽然不动了,满心以为她要下来,不料过了许久,薰平仍是紧紧抱着树干,双脚站在树枝上,一动不动。
“郡主,您……您怎么了?”柔笙急得不断跺脚。
“柔笙,我……”薰平回头看了一眼,又是一阵子的头晕目旋,“我……我下不来了。”
“哎呀……这怎么就下不来了?!”
“郡主您怎么上去的就怎么下来啊!”
树下又炸开了锅,丫鬟们都没爬过树,怎么知道人站在高处时会自然地产生恐惧情绪?
“就是下不来了呀!”薰平说着说着,忽然“哇”的一声哭出来。
后院里正忙乱成一团,又有一个丫鬟急冲冲跑来:“你们怎么都杵在这里?郡主呢?王爷唤郡主过去呢!”
众人都甍了,柔笙哭丧着脸指了指树上:“郡主她……下不来了。”
那丫鬟抬眸见到哭得梨花带雨的小主子,也“呀”地一声慌了神,“这可怎么办?三皇子过府来了,现在他正和王爷往这边来呢!”
“皇兄来了?!”薰平一听这话,猛的一抽气,眼泪便呛在了喉咙里,这一下又是抽噎又是咳嗽,“咳咳,柔笙,快帮我下来……”
薰平说着,便急急忙忙地要下来,爬得太急了,脚下竟是一滑,身子便空了。
“啊!啊!”
听得下面一片惊呼,薰平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可是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薰平只觉鼻中漫入一线清幽的莲香。
“皇兄?!”薰平睁开眼,意料之中地看到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不由得一阵欣喜,但是那个白衣男子却是微微的蹙眉,双手便轻轻地往前一送。
“啊!”薰平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眼泪立刻扑簌簌地下来了,“皇兄,你……你……“
院里所有人都呆住了,不明白左重明何以在接住薰平后又将她扔到地上。王爷见爱女摔在地上也是一阵心疼,疑惑的看着左重明:“皇子,这……”
左重明照例一身白衣,显得身形颀长,他低首看着坐在地上的堂妹,平日里温煦如春的眼眸竟有些微微的冷:“知道疼了?”
“坏人!”薰平嘟了嘟嘴,双眼带着怨气,但是被左重明眼眸一扫,便不由得缩了缩脖子:“知道了……”
“那以后还要不要爬树?”左重明敛了笑容,淡然道。
“我想看看鸟蛋长什么样嘛……”薰平小声辩解了一下,又抽了抽鼻子,“不爬了……”
见薰平一脸委屈,左重明微微叹了口气:“起来吧,别坐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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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未完)
第十五章(中)(补完)
薰平抽噎着,仍是坐着,左重明伸手去扶她,薰平犹豫了一下,拉住左重明的手站起来。
“还疼么?”左重明伸手扶了扶薰平头上倾斜的簪子,柔声道。
这是一个亲昵的动作,薰平不禁红了脸,点点头,又摇摇头。
“怎么突然不出声了,平日里不总是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么?”左重明浅浅一笑。
“谁叽叽喳喳了?我又不是那树上的斑鸠!”薰平一瞪眼,但语气里已毫无怒气。
哎呀,不管皇兄做什么,就是没有办法对他生气呀。
“柔笙,去给郡主换件衣服。”左重明转首吩咐道。
柔笙连忙上前拉过薰平,“和奴婢回屋去吧,郡主,瞧这衣服都脏了。”
薰平不理会柔笙,反是上前抓住左重明雪白的袖子:“皇兄,你今天一整天都呆在王府么?”
“我下午……”
“你难得来一次王府,今天就留下来吃饭嘛。书上有一些不懂的地方我要问你。”薰平扯了扯左重明的袖子,又转首对宜诚王撒娇,“父王,你也留留皇兄?”
宜诚王看着这个时哭时笑的爱女,不禁无奈地一笑:“你这丫头也不知害臊……三皇子,不知今日是否有空陪陪小女?”
听王爷那般说,左重明浅浅一笑:“那我晚些时候再回宫。”
“太好了!”薰平欢呼一声,这才心满意足地跟着柔笙换衣去了。
“这孩子……何时才能长大?都怪我平日太过宠她……”看着女儿雀跃的背影,宜诚王喟叹一声,不禁微微蹙眉。
“不,王爷。”左重明的目光落在宜诚王脸上,空濛的眸子含着一抹微暖的笑意:“郡主非 常(炫…网)可爱。”
是的,非 常(炫…网)可爱,帝都里已找不到这样的女子。
宜诚王一愣,忽的意识到眼前的少年日后将成为女儿的丈夫,自己的女婿。将女儿交给这样的男子,他本是放心的,只是,他总觉这个优秀的皇子身上少了什么东西,那温润如玉的笑容,不止一次让他从心底里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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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您究竟在笑什么?“
柔笙在半个时辰内叹了第十一口气,自家的小郡主究竟是怎么了?不过给她换件衣服,就见她一直傻呵呵地咧着嘴,还时不时地笑出声来,莫非今天这一摔摔傻了不成?
“啊?什么?柔笙你说什么?”薰平这才回过神来。
“奴婢什么也没说!”柔笙撇一眼主子,又扁扁小嘴。
“哦……呵呵……”薰平完全没注意到柔笙已经生气了,居然又傻兮兮地笑起来。
“郡主,您究竟在笑什么?“
柔笙在半个时辰内叹了第十一口气,自家的小郡主究竟是怎么了?不过给她换件衣服,就见她一直傻呵呵地咧着嘴,还时不时地笑出声来,莫非今天这一摔摔傻了不成?
“啊?什么?柔笙你说什么?”薰平这才回过神来。
“奴婢什么也没说!”柔笙撇一眼主子,又扁扁小嘴。
“哦……呵呵……”薰平完全没注意到柔笙已经生气了,居然又傻兮兮地笑起来。
于是柔笙第十二次叹气:“郡主,你究竟自傲笑什么?”
薰平眨了眨眼,忽然雀跃着扑进柔声呢怀里:“哎呀,柔笙,我今天才知道皇兄是真的对我好。
“小心点,郡主,带子掉了。“
薰平半截腰带还在柔笙手里,她这一动,本来束在身上的带子就被扯了出来。换件衣服还这般闹腾,柔笙于是再谈一口气:“他有什么好的呀,郡主,您别忘了,他刚才还把您摔在地上。”郡主从小被人娇着,惯着,哪里受过苦?刚才那一摔连她这个当下人的看着都心疼,这三皇子怎么就舍得!
“话不能这么说,柔笙。”薰平抬起头来,一脸欣喜,“皇兄这样做,是为了让我以后不会再去爬树呢,所以啊,他是真的关心我。”
柔笙一愣:“三皇子是这个意思么?”
“难道皇兄真的是故意的不成?”
“啊,这当然不可能……”
“所以啦,他是为我着想的。”薰平又欢喜起来。
“那……郡主以后还爬不爬树了?”
薰平弯眸一笑:“皇兄不让我爬我就不爬了。”
“郡主你……”柔笙不由气结,“整日里皇兄皇兄的,依奴婢看啊,明天就该把您塞花轿里去。”
“臭柔笙,反了你?”薰平脸上“腾”地升起红云,伸手便去打柔笙,只是手上没有真用力罢了。
“哎呀,奴婢错了,郡主饶命……”柔笙笑嘻嘻地躲着,两人都刚过及笄之年,纯真活泼,很快便笑闹成一团。
但是远在千里外,同样年龄的女孩却无论如何也开心不起来。
那是妺儿从来未曾见过的场景,当她从黑暗中醒转过来……便有几十人齐齐下跪,山呼“公主殿下”,未等她回神,就有一老者上上前,将一枚沉甸甸的金玺放入她手中。
那老者面容苍老,却是双目如炬,话语掷地有声:“公主殿下,吾等在此等了几十年,只待公主殿下归来,带领月枝的子民复国!”
复国!
她来到滨州短短几天,却是还几次听到这个她想都不敢想的词。
后脑还在隐隐作痛,两天没有进食的胃部早已感觉不到饥饿,她知觉精疲力竭,但是却有人将金玺放在她手里,告诉她,她必须复国——完全不给她选择的机会。
妺儿怔愣地看着手中的金玺,那枚金玺不过扳指大小,却是格外的沉——上面雕刻了一只貔貅……侧面与地面雕刻了繁复的纹路,:该是月枝的文字吧?只是百年前左云岫灭亡月枝时,为了将月枝彻底从历史上消失……下令焚毁了月枝的文化典籍……如今,早已无人识得那些古老的文字。
“公主殿下。”
觋碑见妺儿怔忪着,便再次上前,沉声道:“公主殿下,觋碑恳请公主,带领月枝的子民光复月枝!”
妺儿微微抬头,眼中一片茫然:“我,我么?”
“当然是您!公主!”觋碑已年过花甲,只是冷静如斯的他也抑制不住声音里的颤抖,“一个月前我们得知公主殿下将到达滨州,起初无人相信,毕竟我们等了那么多年,早已不在乎再等几年,可是——感谢伟大的月神,终于将我们的公主殿下带到我们身边!”
说道这儿,觋碑的语调渐渐高起来,几乎是狂怒地指着脚下,枯瘦的手指一直在颤抖:“公主殿下,您可知我们月枝曾是怎样富庶!馄饨初开,天地始成的时候,月枝的先王就在这块土地上扎根,几百年来,月枝的子民在这块月神赐予的土地上生息、繁衍,我们用黄金打造绵延数里的宫殿,我们用白玉建成恢宏的神庙,我们又自己的文字来记载月神的教诲,我们在山壁上用绮丽的壁画记录月枝的历史,我们的祭司可以与天神对话,我们没一场月神盛典让天地为之震颤……——但是,这般富饶的月枝,现在却剩下什么!公主殿下,您看看现在的月枝!所有宫殿、所有神庙都被焚毁!甚至连文字都不曾留下!现在的月枝只有寒冷,只有黄土,每天都有月枝的子民被冻死、被饿死!弈朝!弈朝的左氏皇族是要把月枝从历史上抹去啊!公主殿下!月神的儿女在被屠杀!作为月枝的子民,谁可以无动于衷!”
觋碑几乎已是在喊,苍老的声音,积压多年的控诉,在石室里激越回荡。
另外几十人虽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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