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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城灯-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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觋碑几乎已是在喊,苍老的声音,积压多年的控诉,在石室里激越回荡。
另外几十人虽未说什么,可是被朔风划得泛红的脸上都一律呈现悲戚之色,双眉紧皱,双目锋利,眼中是刻骨铭心的愤怒与仇恨,那是灭家之恨!那是亡国之仇!那是百年来被凌、辱的月神儿女的仇恨!
仿佛被觋碑的话语震慑,妺儿的脸上渐显痛苦之色,捏着金玺的手也是指尖发白,只是她至始至终都紧抿嘴唇,未置一语。
众人只以为她一时无法接受,都静静等着她。
妺儿失神地抬起头,无论往哪一方看去,她都只看到灼灼的目光,对弈朝的仇恨,对复国的渴望,强烈到几乎要将她灼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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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未完)
第十五章(下)
很害怕,真的很害怕。他们用这样的眼光看着自己!
这群人,有些是在弈朝皇帝大赦天下时从皇宫不远万里来到故国,有些人的祖先在百年前逐岫之乱中偷偷逃出,在故国艰难地生存下来——但无论哪一种,他们对弈朝都有着刻骨铭心的仇恨,而她,在十岁以前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十岁那年,亲见父母被杀害,她的恨,只有杀父之恨、杀母之恨,却从未将这恨与整个月枝联系起来,何况,现在的她有了一个姐姐,她只想一生一世跟着姐姐,跟着姐姐在江湖里生活,开心也好,伤心也罢,她一点也不希望这样平静的生活被打破,这样安度一生,也是很好的吧?
但是现在,有人将金玺放在她手中,有人将整个国家放在她手中!
她从未想过,也从不敢想的事,现在就这样沉甸甸地压在她肩上——容不得她抉择!
“我……我不行……”妺儿低下头,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来,“你们找其他人吧……”
众人眼中的希冀瞬间崩溃成失望,石室里安静得连呼吸声也显得粗重,然后议论声一点点响起,妺儿只觉头脑发胀,完全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她能感觉到他们看她的眼神少了些许敬畏,多了几分失望、愤怒。
芒刺在背。
觋碑也是面色铁青,蹙眉看着这个将头埋在臂里的小公主,许久,他微微扬手,众人立刻安静下来。
“公主殿下。”觋碑缓缓开口,似乎正在想该如何措辞,“公主殿下方才醒转,想必还未适应……各位,我们给公主殿下一些时间考虑一下。”
觋碑说完,转身便向外走去,“我们去外面,让公主殿下一人静一会儿。”
觋碑长老显然在众人心中有很高威望,众人互相看了一眼,便跟着觋碑走出去。
“哥,你等一下。”于野走了几步,轻声在龙战耳边说了一句,便转身走至妺儿身边,“公主殿下,这个石室是和好几个石室相连的,如果您有什么事,只要叫一声就有人过来。”于野轻声道,却是半天不见妺儿有什么反应,不禁又担心地问:“您饿了么?等会儿我叫人拿些吃的给您?”
妺儿仍是抱腿坐在石床上,双肩微微颤抖,不知哭了没有。
于野不禁叹了口气,虽然原就知道公主年龄不大,但没想到尽是这般小,恐怕还未及笄吧?——让这么小的女孩担这么大的责任,着实有些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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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野,该走了。”龙战看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不禁唤道。
“嗯,来了。”于野轻叹一声,便跟着哥哥走出门去。
“龙战和于野呢?”觋碑与众人走进另一间石室,转身却发现两个年轻人不见了。
“长老,您找我们?”龙舟和于野赶来。
“嗯。”觋碑微微颔首,沉声道,“你们跟我来。”
两兄弟互视一眼,便跟着觋碑长老走去。
他们现在所在的石室与方才那间并无二致,只是略小些,觋碑走到石壁前,屈指敲了几下,石壁竟向两侧分开去,先出一条窄窄的通道来。
通道两侧的石壁上插着火把,可以清楚地看到石壁上满是粗糙的刀痕,显然墙上有什么东西被人强行凿去。
龙战和于野都不禁皱起眉来——那里原本绘着色彩斑斓的壁画,记载着月枝的信仰与历史。
沿着通道走下去,渐渐地便有一股血腥味弥漫在空中。
脚步的声音在石道里形成空空的回响,使石道尽头的呻吟声更显得阴郁可怖。
觋碑长老最终在一面石壁前停下,石壁是虚掩的,从门缝中溢出的血腥味已是十分浓郁。
觋碑推门进去,年久失修的石门发出重重的钝响,室内非 常(炫…网)昏暗,充斥着压抑的呻吟声。
仔细辨认,才能看到一个兽皮衣着的男子持鞭而立,而他身边的刑架上正挂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人——那已经不算一个人形,几乎是一团模糊地血肉,若不是时不时有呻吟声从那团血肉上发出,几乎让人感觉不到生命气息的存在。
“还是什么也没说?”觋碑蹙眉问道。
那兽皮衣的男子沉默地摇了摇头。
“混蛋!”觋碑低咒了一声,一把抓住重伤之人的衣领,可那衣物却是毫不受力的碎裂了,沾了觋碑一手的血。
两个月前,他们偶然抓获一个外族人,竟从他身上搜得一封密信,信上道月枝公主即将归国,务必在滨州将其杀害。
可是觋碑他们用尽了刑法,那人也不肯说出这封信何人所写,用送于何人。
“也罢。”觋碑擦了擦手,斜眼看着刑架上的人,“既然公主已平安到达,这信何来何往,也不重要了。”
“……”刑架上的人本是气若游丝,听得觋碑这般说,却是霍然抬起头来,嗫嚅了一句。
“什,什么?你说什么?”觋碑一把抓住那人的肩膀,将耳朵凑过去。
“……”肩上的伤被拉动,垂死之人的脸痛苦地皱起来,可他的嘴角却不自禁地牵起一抹笑……
“属、属下无愧于您……”
“谁?你再说一遍!”
后面的称呼模糊不清,觋碑禁不住重重摇晃他。
“恭喜你们,找,找到了你们的公主殿下……”那人已面如死灰,此刻忽然现出一抹奇异的笑容,头一歪,眼中便失了光泽。
“你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觋碑红了眼,奋力摇晃他,直到龙战禁不住打断觋碑:“长老,他已经死了。”
觋碑一怔,缓缓放开手中的人。
“长老,他……刚才的话什么意思?”于野蹙眉道。
没有人回答他。
已死之人烂泥般瘫在刑架上,沾染血污的脸痛苦地扭曲着,显得那抹奇异的笑容阴森可怖。
“走!”觋碑从牙缝里寄出一个字,转身走出刑室。
于野不禁再次看了一眼死去的人,忽的便觉心生寒意:那人的笑容,怎的有一丝如释重负的满足?好像——
——好像他是为了这一刻才勉力活着,而现在,他可以安心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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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完)
第十六章(上)(补完)
“宜诚王爷,重明可否与您谈谈?”上午的闹剧整的王府上下心惊胆战,还好三皇子向来哄得住这个娇惯的小郡主,宜诚王爷将女儿交给左重明,自个儿也得个清闲,方想躺下午睡,却不料左重明走近门来。
“皇子你不是……”
“郡主睡下了。”左重明微微一笑,“重明有事想找王爷谈谈。”
“你坐吧。”宜诚王披衣坐起,却见左重明仍是站着,立刻明白过来,挥手遣退了一旁的下人。
左重明这才在桌边坐下,为自己斟了一杯茶,似乎并不急于说什么。
左重明这个样子,弄得宜诚王心神不安,也不敢再坐在床沿上,整了衣衫坐在桌边:“皇子要谈何事?”
“等一下。”左重明放下杯盏,侧首望向窗外。
“等什么?”宜诚王一时弄不清左重明要干什么,明明是他说要谈事,如今却又要人等。
“一封信。”左重明收回目光,脸上仍是淡然的笑意,“在此之前,王爷,我们随意聊聊吧。”
宜诚王微微蹙眉,沉默着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他自从迎娶王妃至今,都没有插手朝政,但他深知在未清除对方用意前,还是莫先开口为好。
“方才从薰平那儿过来,遇到宜诚王妃了。”左重明一手抚着杯壁,看着宜诚王,“重明小时候也见过王妃,王妃一点也不曾老去。”
“怎会?”宜诚王摇头而笑,“眼见着你和薰平从那般高如今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怎会不老?”
“王爷还记得重明与薰平小时候的事?”
宜诚王不由得一愣——怎的,难道左重明真的是来“随意聊聊”的?
“怎么了,王爷?”左重明微微一笑。
他一身落雪白衣,显得面容如玉温润,可亲可近,又远若仙人。
宫中禁忌白色,可是三皇子七岁时第一次随哥哥们上朝,皇帝看到那个白衣玄发的小玉人,只是轻轻皱了一下眉,便不再说什么——皇帝对于这个孩子的宠爱是显而易见的,却是未封其为太子,皇帝的心思着实难猜,这一点,左重明倒是与其父亲极像。
宜诚王不动声色地喝了一口茶,便笑道:“怎么不记得?薰平小时候那般粘着你,我每次进宫她都吵着要见你,见了你又赖在宫里不走。”
左重明支颐坐着,笑容淡淡:“重明记得那时在书房里老远就能听见薰平的声音,然后默数到三,就能看见一个红衣娃娃跑进门来。”
“是啊,薰平那时特别喜 欢'炫。书。网'穿红衣。”宜诚王无奈地笑起来,“宫里人总问她,‘小郡主你迟早会成为三皇子的妻子,怎的现在就急得穿大红嫁衣了?’那小丫头竟还不害臊,逢人便说她长大后就要穿着这身红衣嫁人。”
“呵呵……”左重明一直静静听着,此刻也不由得轻轻笑出声来,眼中浮了一层若有若无的薄雾,“薰平自小便这般可爱,也无怪母亲一直喜 欢'炫。书。网'她。”
宜诚王不由得一愣,眉头微微一蹙:“绮妃?”
左重明抬眸,嘴角含了一丝笑意:“王爷也觉得谈论我的母亲是件不吉利的事?”
宜诚王一怔,便笑着摆了摆手,“你的母亲与阿岚曾是非 常(炫…网)要好的朋友。”阿岚是王妃左岚的小名,左岚 则是当今皇帝左驭的亲妹妹,在嫁给宜诚王之前一直住在宫中。
“那时候,我与阿岚才成亲,你母亲尚未选为妃子,便常常来已成王府,两个女人坐在花园里可以聊一下午。”宜诚王凝眸看着虚空,往昔的日子平静得让人感觉不到它在流逝。
“母亲与我说起过。”左重明缓缓转动着被子,笑容温和,“她说她听到王妃成亲时还生了好几天闷气呢——‘从今以后我居然要和一个男人分享阿岚’。”
“哦?绮妃这般说过?”宜诚王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若本王没记错,绮妃不过比阿岚小了两岁,那时不过是十六七岁光景,活泼可爱,古怪精灵,同时又精通琴棋书画,世人不得不为其才华叹服。”
左重明一愣:“古怪精灵?”
“是的。”宜诚王喝了一口茶,笑道,“不可想象吧,你的母亲也曾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也让我难以想象,绮妃入宫为妃后会成为那般温柔,却又冷淡得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皇宫这个地方,真的能将一个人完全改变。”
宜诚王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左重明握着茶杯的手几不可查地抖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儿,他微微抹开笑颜:“皇宫自古便是这般,能成就一个人,也可以毁掉一个人。”
左重明缓缓拿起茶壶,为宜诚王斟上茶:“如果当初母妃没有被人暗害,如今,也该如王妃和王爷般看着自己的儿女长大成人,谈婚论嫁了吧?”
左重明说这番话时,仍是笑容清雅,云淡风轻,宜诚王听得却是浑身一颤,抬眸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温文尔雅的男子。
左重明斟完茶,也不理会宜诚王震惊的表情,只笑容不改地一敛白袖:“王爷请喝茶。”
宜诚王一怔,缓缓拿起茶杯,茶未入口中,宜诚王忽而将茶杯放下来,眉间紧紧蹙起:“你方才说什么……暗害?”
左重明浅笑不变:“难道是个意外么?……连尸身也找不到的‘意外’?”
“找不到尸身?!”宜诚王一怔,下意识的向门外看去,这才想起下人早已被自己遣退了,“怎么可能?我亲眼看见绮妃下葬……”
“那是一个衣冠冢,里面只放了一根木梨咱”左重明双手比划了一下,又淡笑着补充了一句:
“王爷觉得重明是在开玩笑么?”
有谁会拿这种事开玩笑!谈论绮妃本就是忌讳之事,何况又是“暗害”这类不祥的词汇?
“王爷,我母亲是被人害死的。”左重明凝眸看着虚空中某一处,微微有些失神,“母亲死的那天,我从冷宫出来,搬到凤翔宫的偏殿,暂由皇后抚养——可是谁也不知道,那时候,母亲并没有死。”
宜诚王不禁呼吸一滞:“那她在哪儿?”
“滨州。”左重明声音飘渺,嘴角却挂了一丝凉凉的笑意,“那人总还算有些良心,顾念旧情没有下死手,却把她送到了滨州。母亲从小娇生惯养,将她扔在那种寸草不生的地方,与直接判她死刑又有何区别?”
左重明微微一笑,眼神冰冷:“她在滨州,只半年就死了,听说她死时面容扭曲——那时的她已经被逼疯了,她是疯死的。”
宜诚王拿着杯盏的手不禁收进了些,他知道左重明这样说自然是掌握了证据,只是看着左重明这般笑容温朗地讨论母亲的死亡,宜诚王只觉浑身沁人的凉意。
“你说的‘那人’……”
左重明抬眸轻笑:“我母亲是妃子啊,皇帝的女人,谁人有如此大胆敢动皇帝的女人……”
宜诚王一愣,只觉彻骨的寒,那几个字明明就在嘴边,也是无论也说不出口。
左重明不由得笑起来,启唇说出来那几个字,他明明压低了声音,话语还是无比清晰地送入了宜诚王耳中:“就是重明的父皇,就是君临天下的当今天子啊,王爷。”
“……重明,这话不可乱说……”宜诚王蹙眉,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王爷不信也罢。”左重明浅抿一口茶,笑道:“王亚就当听了个荒谬的故事……忘了他吧。”
宜诚王禁不住打量了一遍眼前的男子,转眼间,那个穿着丧服却坚持不哭的小男孩,已长成温文尔雅的三皇子——只是当初漂亮的白衣小孩,如今只让人嗅到危险而冰冷的气息。
宜诚王叹了口气:“皇上为何这般做?他理应是宠幸绮妃的。还有,皇子当时不过七岁,如何知道这些事?”
“王爷还是不相信重明的。”左重明微微一笑,“很多事情只要有人做了,便终究有人会知道。”
宜诚王微微皱眉:“你……”
“王爷,”左重明蓦然打断宜诚王的话,“重明是无央七年十一月初二出生的,母妃是在无央七年十一月初四被打入冷宫……王爷说父皇宠幸母妃,可是重明在七岁之前完全不知道那个被称作‘父皇’的男人长成什么样。”
宜诚王暗自心惊——即使被打入冷宫,绮妃好歹是丞相之女,皇上竟整整七年未去看她?
“……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件事?”沉默许久,宜诚王开口问道,声音竟有些许沙哑。
“不,王爷。”左重明纤长的手指沿着杯壁缓缓划了一圈,声音宁静温和,“方才不过闲聊罢了,接下来的事,才是重明真正想与王爷谈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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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未完)
第十六章(中)
日光初破朝霞,万点金光点染霜林如醉,雾岚未尽,鸟鸣已发,这样宁静祥和的深秋早晨,若在平日,薛倾姒定是不到日上三竿绝不起床的,可此刻,她却是直直站着,素手前指,眸如寒星:“叶船夫,你必须和我一起走!”
她的手正指着一个盘腿而坐的蓝衣公子,那人玉冠已丢,便任由头发披着,他神色疲惫,却仍是保持着一贯的笑容:“薛姑娘真残忍,让我一个双腿无知觉的人‘走’。”
他顿了一顿,伸手轻轻捏住薛倾姒的手指:“还是说,薛姑娘打算背着在下走出谷去?”
薛倾姒手向前伸了伸,直接点在叶舟轻鼻子上:“两个选择,我背你出去或者,我们一起死在这里!”
话一出口,两人都是一愣。
叶舟轻不禁失笑:“姑娘这是要殉情么?”
薛倾姒倏地抽回手,声音冷冷:“自作多情。”
“呵……”叶舟轻苦笑一声,低下头掩去眸中异色,“没有第三种选择么?比如……”
“没有。”薛倾姒回答得干脆,又皱了皱眉道,“你莫要多想,你受了伤,把你一人丢在这里终归不是太妥当……”
“有何不妥?”叶舟轻倏地抬头,语气难得地冷下来,“薛倾姒你耍什么小孩子脾气?你一个人定能走出谷去,可若和我在一起,我们迟早会死!”
薛倾姒一怔,抿着嘴唇只是沉默——她何尝不明白,只是究竟为何,世事游戏如她,头一次竟有什么东西割舍不下。
叶舟轻喟然叹气,伸手将薛倾姒的手放在掌中:“宛儿,我要你活下去。”
薛倾姒的手似乎永远是冷的,叶舟轻感觉到掌中那片柔软的凉意猛然一颤,薛倾姒抬眸不可思议地看着叶舟轻:“你刚才叫我什么?”
“宛儿,”叶舟轻握紧了掌中冰凉的素手,“我要你活下去。”
“……宛儿……”薛倾姒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情绪,也不知是嘲讽还是疼痛,“这个世界上这样叫我的人已经不多了……”
那一刻,她已无力追究叶舟轻何处知道这个名字,只是失神地喃喃:“如果你死了,就又会少一个了……”
“所以,你最好快点叫人来救我。”叶舟轻微微一笑。
“……”薛倾姒一蹙眉,还想再说什么,却是被叶舟轻打断:“你听我一回。”
他说的不温不火,语气却是不容辩驳。
薛倾姒眼神闪烁了一下,然而只是一瞬,那抹神色便了无踪迹,然后,她点了点头。
“呼……要说服你还真是难。”叶舟轻长长吐了口气,握着薛倾姒的手忽然一拉,薛倾姒措不及防,一下子跌在叶舟轻的怀里。
“你干什么……”
薛倾姒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然而叶舟轻抱的极紧,她完全推不开。
“……”薛倾姒动作一顿,然后她伸手环住叶舟轻,将头埋在他怀里。
“……宛儿。”叶舟轻轻唤了一句,沉默许久,却是颓然叹气。
薛倾姒的身子是冰凉的,透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幽香,带了些清冷的气息。
叶舟轻忽然不舍得放手,就这样抱着她,不让她再因为寒冷而颤抖——就这样,荒野之中,抛开一切喧嚣,就这样抱着她慢慢死去,也是好的吧?
“喂,没有什么想说的么?”叶舟轻淡淡呼出一口气,“我一个人呆在这里呢,荒无人烟的,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腿又不能走路,说不定就冻死饿死了……你没有什么想说的么?”
叶舟轻自己也没发觉他的语速有多慢,仿佛这一刻,可以拖多长,他都会尽力拖延。
“你不可以死。”薛倾姒的头埋在叶舟轻怀中,声音有些闷闷的,“叶船夫,你敢死的话,我每天烧木炭放你坟前去,让你饿得投不了胎。”
叶舟轻一愣,随机禁不住笑起来:“嗯,果然是‘一笛遏云’会说的话啊。”
然而手,却是将怀中纤瘦的女子抱紧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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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天了!已经第七天了,我们还要这样坐等下去?”
风行健本来是去找启戈问问薛倾姒他们的情况,推门却见启戈正在看文书,桌上的茶还冒着热气,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身边少了三个人,风行健忍不住提高了音调。
启戈抬眸,眉间一蹙:“不然我们还能做什么?”
风行健被他一呛,蓦然生气起来:“你增加人手啊,要不然,也让村里其他人去找,这么冷的天,又没地方找吃的,他们是死是活……”
启戈眼神一冷:“我们来这里干什么的?难道要因为他们三个人就打草惊蛇?”
被启戈这么一说,风行健也意识到却是不能惊动太多人,可是转而一想,又觉得气恼:“可我们来滨州半个多月了,也不见得你去找蝶樽!你每日只知批阅文书,启州州主不是你哥哥启修么?你每日何来那般忙?”
“你怎知我没去找?”启戈眼中光芒一闪而过,便沉下脸来。
“可是你明明……”
启戈忽然站起来,目光却是落在风行健身后:“无酒大师。”
风行健一愣,一回头便有酒气扑面而来。归无酒正笑吟吟地晃着酒瓶子:“你这小子怎的在这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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