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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城灯-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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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行健一愣,一回头便有酒气扑面而来。归无酒正笑吟吟地晃着酒瓶子:“你这小子怎的在这里?我找你许久。”
“啊?我?”风行健不明所以。
“你忘了,你昨日问我佛经的。”归无酒乐呵呵一笑,伸手拍了拍风行健的肩,“今日我接着与你说,顺便你也可以陪和尚我喝喝酒。独酌毕竟空寂了些。”
我什么时候问你佛经了?!风行健刚想开口说话,却惊讶地发现喉咙竟发不出半点声音,天哪,他什么时候……
“启公子最近很忙?”归无酒醉意朦胧地往屋内看了一下。
“也不过是些琐碎之事。”启戈不着痕迹地翻上桌上的文书,“倒是无酒大师,为了三皇子从帝都跑到这般荒芜的地方,该是很辛苦。”
归无酒一愣,似乎是没听明白:“这话说的,难道你们不是因为三皇子才到滨州来的?”然后他又笑起来:“和尚我可是个闲人,无事的时候就云游四方,从没来过滨州,这不就来看看,哪里辛苦了?——来,陪我喝酒去。”
说着,便在风行健肩上轻轻一推,风行健一个踉跄,脚已跨出了门外。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风行健下意识地想要反抗,身体却被归无酒带着走。
“大师走好,在下不送了。”
眼见着一肥一瘦两人走远,启戈忽然皱起眉来,喃喃:“第七日了……”
“公子?”荀辛从暗处现身,有些担忧地看着主子。
“已经第七日了。”启戈翻开桌上的文书,提笔写了几句,声音冷冷,“没有多少生坏的可能了吧?荀辛?”
“嗯……这……”荀辛一时惊诧之极,“公子难道没打算……没打算让他们生还么?”
启戈眉一皱,默然许久,才沉声道:“军队呢?”
荀辛一愣,急忙上前一步道:“再过三日便可到滨州城门。那两个孩子,也一起来了。”
“好!”启戈低吟一声,唇边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意。
“可是……”荀辛却是担忧,“归无酒怎么办?”
“他……”启戈沉吟一会,眼中忽的闪过冰冷的光,“还能怎么办?”
他说着,抬手在颈间狠厉地一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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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未完)
第十六章(下)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喉间的穴道一解开,风行健便脱口惊呼。
什么讲佛经,什么喝酒?从启戈那里出来,那个和尚便抓住他的肩,几个起落,竟是掠过了几个山头,来到山背处,而那个小村落,自是看不见了。
“对不住了,方才点你穴道。”归无酒仰头喝下一口酒,道。
“啊,没有关系……”
身边带了人,但短时间内便掠过几个山头,仍是气息平稳,风行健禁不住赞叹:“你轻功真好。”
“呵……”归无酒抚掌笑起来,“如果没点本事,那人又岂会留我在他身侧?”
“那人?”风行健眨了眨眼睛,立刻明白过来,“你说三皇子?”
归无酒笑着喝了一口酒,算是默认。
风行健不禁好奇起来:“那……在三皇子身边做事的诗箫剑酒花,其他几人也像你这样厉害?”
“诗箫剑酒花……”归无酒晃了晃酒葫芦,忽而笑起来,“怎么说呢,另外四个人……我并没有见过他们,他们是男是女,是老是少,甚至,他们是做什么的,我都不知道。”
“啊?”风行健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可是你们不是……”
归无酒摇了摇头:“三皇子是一个步步为营的人,他这样做,自是有原因的:如果我们其中一人暴露身份,那其他四人依然是安全的。”
“可是……难道他就认定了你们会出卖同伴么?”
归无酒淡淡一笑:“凡事谨慎些终归不是坏事。”
“才不是。”风行健哼了一声,“他明摆了不信任你们,怎么有这么多疑的人啊?亏了我以前还觉得他是个好人……”
“这如何能怪他?”归无酒收起了笑容,“皇宫是什么地方?这只是生存之道。”
风行健蹙眉:“无酒大师,你是出家人,怎的就卷入宫廷,为他人做事?”
归无酒一愣,竟是片刻失神:“呵……出家人无欲无求,你看我,吃酒吃肉又嗜酒,算哪门子出家人?”
归无酒喝了一口酒,笑容里带了些醉意,“年轻人,想不想见见诗箫剑酒花里另外四个人?”
“啊?我吗?可以见到他们四个人?”
归无酒笑着点点头:“如果你愿意,当然可以见到他们。”
风行健不禁喜行于色:“怎样才可以见到他们?”
“这个……”归无酒顿了顿,忽然朝村子的方向一指,卖了个关子:“你觉得,启戈是个怎样的人?”
“启大哥?”风行健一愣,抓了抓头,有些犹豫,“他有时候好冷漠,但又觉得他不是个坏人……我不好说,我总是弄不懂他在想什么。”
“嗯。”归无酒应了一声,没赞成也没反对,“那……三皇子呢?”
风行健想了想才道:“凭心而论,他是个很厉害的人,我还是很敬佩他的,可是怎么说呢,虽然他很温和,但我总觉得遥遥不可及……总之,不如叶大哥那般容易亲近。”
“嗯。”归无酒又应了一声,忽而道,“如果从他们两人中选择,你愿意跟着谁做事?”
“啊?”风行健一时没明白过来。
“我是说,”归无酒眼中闪过一道微光,“如果他们两人举兵争天下,你愿意帮谁?”
“他们要举兵?”风行健脱口惊呼,立刻又道,“我谁也不帮。”
“咦?”归无酒有些惊奇,似乎没料到风行健会这样回答,“谁都不帮?那你打算做什么?”
“当然是镇压他们。”风行健回答地毫不犹豫。
“镇压?”这一来,归无酒更加惊奇,“为什么?”
“这还用理由么?”风行健一蹙眉,然后正色道,“这个天下,现在是皇上的,以后是太子的。
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他们举兵是大逆不道,即使是坐上皇位也是不仁不义之举,当然应该镇压。”
看着风行健认真的神色 ,归无酒沉默许久,忽而笑起来:“天下太平,百姓安居……呵呵,在这个‘太平盛世’里,如你这般的仁义之士不多啦……不过,你会这样想,我也就放心了。”
归无酒这么一说,反让风行健摸不着头脑;“什么意思?”
“因为,你一定会跟随三皇子做事。”
“哎 ?什么?”
归无酒打开酒葫芦,想再喝一口,却发现已经没有酒了,他笑了笑,便将酒葫芦扔到一边:“风行健。”
“嗯。”从没听果归无酒叫自己的全名,风行健禁不住诧异地看着归无酒。
归无酒收起了平日里的醉态,正色道:“我把你带到这里来,是因为有事与你说——那边,已全是启戈的人。”
风行健微微张口,却忽然不知该说什么,只得点点头。
“滨州地域确实广大,但人烟稀少,大片地区皆是荒漠,要找三个人并不是太难,可是找了整整七日,我们却是一无所获。”归无酒抬眸看着风行健,“你知道为何么?”
“为何?”风行健不由得问道。
“一来,他并不在意是否找到;二来,他也没这个精力。”
风行健不禁蹙眉:“什么意思?”
“你说三皇子多疑,难道启戈不是一个疑心极重的人?”见风行健并不明白,归无酒简略地解释,“妺儿对启戈来说是是一个外人,他自然不必太过关心她。而叶舟轻,我不知道是为什么,总之启戈已对她起疑,至于薛倾姒……你没有感觉到启戈对她怀了特别的情愫么?”
归无酒一抚掌,眼中掠过一丝莫测的光芒——此刻的他,与平日里醉意醺醺的和尚全然不同。
“启戈没有证据,也不忍失去叶舟轻这个难得的谋士,但又不由得心生疑窦,另一方面,启戈想做的事,容不得他被一丁半点的儿女私情牵绊。他一直不知该拿叶舟轻与薛倾姒两人怎么办,而这次两人失踪是一次绝妙的契机:找得到,是上苍不让他失去这两个人;找不到,则让他了却了一桩心事。”
风行健瞪大了眼睛,完全惊住,许久,才结结巴巴地道:“那是三条人命,他,他就这样听天由命?!”想起生死未卜的三人,风行健气得发抖:“他真是太过自私!”
“这没什么。”归无酒却是淡然,“在帝都里,每天都会遇到这样的人。”
风行健抿着唇,沉默不语。
归无酒踢了踢脚边的酒葫芦,葫芦打了个转儿,带起一阵黄沙:“至于我刚才说他没有精力……不知你是否发现,我们这一路来,有很多人跟着我们。”
风行健一愣。
“这其中有些是三皇子的人,但更多的是启戈的人。”归无酒顿了顿,才说下去,“你别看他似乎整日只看些文书,他这几日忙着呢——他忙着将三皇子的人赶尽杀绝,所以他根本分不出人手去寻找失踪的人。”
风行健吃了一惊,许久才回过神来,喃喃:“他为什么这么做?他和三皇子不是……朋友么?”
“朋友?”归无酒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玩的话儿,嘴角微微一牵,“在帝都里,今日还称兄道弟的‘朋友’,明日就会成为互相残杀的敌人。”
归无酒有些淡漠地笑起来:“你知道三皇子为什么让启戈来滨州?”
“不是让他来找蝶樽?”风行健脱口说道。
“哈哈,滨州那么一块穷地方,即便是得到蝶樽又对帝都有何威胁?”归无酒摇了摇头,“三皇子这么做,只是想让启戈远离启州。”
“为什么?”风行健惊讶至极。
“因为,”归无酒目光一冷,“启戈想谋反。他在启州有十万军队,他想谋反。”
“不可能!”风行健失声惊呼。
“没什么不可能。”归无酒截断风行健的话语,“当年启戈之父启镇在镇压叛乱时阵亡,那是个意外么?不!启镇在十多年前就已着手组建军队,意图谋反,幸被皇上识破,借战乱之际将其处决。如今,启戈已然在做其父未完成的事,他将三皇子派来监视他的人手一一杀害,就是最好的证据!”
风行健猛然一震,呆立着说不出话来。
“风公子。”归无酒忽然双手合十,弯腰行礼,“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啊?我?”风行健吓了一跳,“我什么也不会啊!”
“不。”归无酒立起身子,望着风行健的眼睛,“那日结兰会上,风公子少年英姿,意气奋发,皇子暗里对公子大加赞赏,早想将公子纳入门下,只是一直不知公子作何想法。今日贫僧得知公子不但武艺高强,而且极憎此类不仁不义之事,才敢出言相邀。”
“啊,你,可是,我……”风行健好半天才回过神,不由得茫然失措。
“难道公子忍心看此等小人挑起战祸,弄得天下大乱,民不聊生么?”归无酒凝眸看着风行健,
“请风公子好好想一想。”
“我当然不忍心。”风行健脱口而呼,却是被归无酒看得浑身不自在,“你,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
风行健低头沉默许久,终于一握拳,咬牙道:“我答应你。”
“你答应了?”归无酒长长舒了口气。
“不过……”风行健又犹豫了一下,“事情发生得好突然,我……”
“放心,你有三天时间可以好好想想。”归无酒微微一笑。
“三天?”
“嗯。”归无酒点点头,望向远方,“启戈已将军队从启州调往滨州,再过三日,大军便至滨州城门了 。”
“这 么 快‘炫’‘书’‘网’?”风行健诧异的张大了嘴。
“所以,你也要快一点。”归无酒乐呵呵的一笑,一直握着的拳头也松开了:让一个外人知道那么多事,太冒险了,幸亏他答应了,如若他不答应——很多时候,并非他想开杀戒,只是世事却总逼他。
“对了,无酒大师。”风行健一时好奇起来,“如果我为皇子做事,是不是有机会见到诗箫剑酒花中另外几个人啊?”
归无酒一愣,这种时候还想着这些事,还真是一个单纯的孩子啊。
“当然。”归无酒笑着拍了拍风行健的肩,“总会有机会见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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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完)
第十七章(上)
窗外之景已是秋日颓败之色,草叶萧萧,酴縻花尽——已然是一年中花事了的季节了。
宜诚王站在窗前,微风吹过,便是一阵萧索的寒意,只是不知,是真因为到了弱风单衣薄的时候,还是因为——左重明方才的话:“王爷,弈朝四十万大军,其中二十万已收入重明掌中。您觉得,重明手中的这二十万,与剩下的那二十万抗衡……孰赢孰败?”
宜诚王站了许久,抬眸便是苍穹,秋日天空澄澈,无一丝杂垢,却是太过空旷。
终于,他转过身,看着屋中安然静坐的白衣少年:“我要知道原因。”
“原因?”白衣少年轻笑了一声,仿佛听闻了什么有趣的玩笑,“何需问呢?我想做皇帝,可惜太子不是我——不过如此罢了。”
宜诚王默然,好一会儿才动了动嘴唇,语气微带嘲讽:“我以为,至少左重明皇子是不屑于那个位子的。”
“我不知道王爷为何那般想。”左重明不以为意,淡然道,“当年左云逐、左云岫兄妹鹿逐天下前不过是小国里不受宠的皇子皇女,连他们的父亲也几乎不记得还有这一双儿女,谁能料到这两个好不起眼的孩子有一天会一统朝域,君临天下呢?”
“一统朝域?”宜诚王蹙眉,“皇子的目的不止是那个位子吧?”
左重明微微笑起来,清雅如莲:“如果能‘顺便’统一弈朝周围那些小国,何乐而不为?”
宜诚王不禁冷笑:“就凭二十万军队?”
“不。”左重明摇头,墨黑的瞳眸蓦的闪过一线亮光,“是三十万。”
“三十万?”
“王爷忘了,启戈手里还有十万。”左重明看了一眼窗外,轻笑道 。
“启戈不是……”宜诚王皱眉——启戈的事方才他听左重明说了,那个启州知州的弟弟居然手握军权,并意图谋反,刚开始他不敢相信,只是听左重明轻轻道来,却仍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身在朝中,他自知繁华的外表下弈朝其实腐朽至极。只是以往不过内忧,而今又多外患。
“启戈那边王爷不必担心。”左重明放下杯子,脸上仍是淡淡的笑意,“重明不过希望王爷帮……”
“我不会答应你的。”宜诚王蓦然打断他。
“王爷何必这么早下定论?”左重明浅笑不变,“重明拜托王爷的事不会让王爷为难的。王爷只需要在朝中拉拢重臣,当大军冲入皇宫时,袖手旁观就可以了。”
左重明抬眸,空濛的瞳仁中浮着一层莫名的笑意:“至于如今那个顶着‘太子’之名的草包 ,我会负责将他拉下马的。”
明明天气转凉,宜诚王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你……”
“王爷,”左重明轻声打断他,“难道你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有朝一日母仪天下么?”
宜诚王猛然一颤——薰平!左重明竟拿薰平来威胁他!
“所以王爷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左重明朝窗外看去,不由得一笑,“噢,来了。”
话音刚落,便有一个白影飞进窗来,落在桌上。
“这是……”
“我方才不是说我在等一封信么?”左重明从白鸽腿上取下一支彤管,轻轻一拈,便取出一纸卷。
“信上说什么?”明知不该问,宜诚王还是忍不住开口。
“王爷可以自己看。”左重明将纸卷向前一递,宜诚王犹豫了一下,缓缓接过。
信上内容很简单,只七个字:九月初十,大军至。
“启戈已将大军调往滨州。”左重明站起来,走至宜诚王身侧,伸手捏住信纸,微一用力,信纸便在宜诚王手中碎为齑粉,“今日是九月初八,重明给王爷两天时间好好考虑。”
“你这是在进行一场豪赌。”宜诚王颓然地垂下手,“一旦输了,就会输得一无所有,甚至连性命也会赔上!”
“我很少与人打赌。”左重明轻啸一声,通灵的白鸽便展翅消失在空中。
“但是一旦我决定与人打赌,就绝对不会输。”左重明望着虚空,声音飘渺却是寒冷如冰,“不惜任何代价。”
“你……”宜诚王霍然抬头,看着身侧的白衣少年,“你,不可以伤害薰平。”
左重明一愣,有些惊讶的看着宜诚王,轻笑道:“我为何要伤害她?——她会成为一位很好的妻子,不是么?”
宜诚王蹙眉,紧紧盯着身侧的少年——这个温雅如莲、与世无争的孩子,究竟是何时长成这般危险无情的谋权者?
房中一片死寂,门外忽然有侍女敲门:“王爷,王妃过来了。”
“王妃来了,那重明就不打扰了。”左重明退后一步,行礼,转身欲走。
“等一下。”
“王爷还有何事?”
宜诚王一顿,不由得喟然而叹:“如果赌赢了,记得对薰平好一些。”
左重明浅浅一笑,也不作答,便径自推门出去。
宜诚王妃刚至门前,便见左重明出来,不由上前一步道:“原来三皇子在这儿,怎的不多坐会儿?”
“薰平该醒了 ,若是见不到我,恐怕又要吵了。”左重明有些无奈。
“薰平那孩子……”宜诚王妃嗔怪道,“当真不知羞。”
“如此,我便过去了。”左重明行了一礼,便告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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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那白衣人愈行愈远,宜诚王妃不禁叹道:“将平儿交给他,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了。是不是,王爷?”宜诚王妃转首看向屋内,却是眉头一皱,急忙走进去,“怎么了,王爷,脸色这般差?”
“不,没事。”宜诚王一愣,似乎这才会过神来,“我的象笏可还在?”
“象笏?”宜诚王妃一怔,“王爷五六年未上朝了,如今要那物什作什么?”
“五六年了……”宜诚王不由得苦笑,喃喃,“可是这样清闲的日子,到今日,也是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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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不知何时暗下来的,茂密的树林只剩黑黢黢的鬼影,间或有不知名的禽鸟发出些奇 怪;书;网的声响。阴森可怖。
叶舟轻忽的从梦中惊醒,睁眼便是如幕黑色涌进眼帘。
“竟是睡了那么久……”
叶舟轻不禁诧异,只觉片刻前还是黎明,转眼已是深夜。
那女人不在,虽是少了些吵闹,但是…… 还真是无聊啊。
叶舟轻抚了抚微痛的头,忽的忆起方才的噩梦来:那个绯衣如血的女子蹲在地上嘤嘤哭泣,几乎崩溃。
他冲上去,却被重重挡开去——那是一面无形的墙,横亘在两人中间,他在这边,无论怎么敲,怎么喊,她都听不见。
他多想告诉她:我就在你身后啊,你回头就能看见我。
可是那女子一味绝望的哭泣,她听不见,也看不见。虽然他明明就在身后。
他和她,永远隔着那堵墙。
可望,而不可及 。
叶舟轻只觉得头隐隐作痛,蓦然烦躁起来,一拳击向身边的山石:“妈的,启戈你究竟在干什么?!”
这一拳叶舟轻没有用上内力,右手立刻火烧般的疼,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只那么一击,山石竟是毫不受力,应声而碎。
叶舟轻一怔,忽的惊觉不对。
四周伸手不见五指,只闻一声不知名的鸟鸣——这是滨州独有的荒寂。
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为什么总觉得少了什么?可是,究竟少了什么……
叶舟轻忽然回过神来,如果没有猜错,崖顶的红莲之惑是逐岫之乱中留下的,那么……
叶舟轻俯身在四周找了找,没有。是埋在黄土下了么?叶舟轻连忙以手撑地,瞬间,黄沙组成的松软土地便四裂开去,一时尘土满天,可是,还是没有!
终于知道少了什么了——没有尸骨!这个本是用来杀人的悬崖下却没有尸骨!
那么唯一的可能是:有人将那些尸骨清理掉了,而且那些人,一定是从附近的某条小路或通道走到谷底的,因为绝对不会有人愿意背着尸体走太远的路。
叶舟轻看向一旁碎裂的山石,一时又惊又喜,怎么,前几日居然完全没想到!这里的岩石脆弱不堪,但是山体本身却有较强的承重力,这样的地质,最适合山中暗道!
叶舟轻深吸一口气,抬掌击向身后的山石,刹那间,岩石响起了一声沉闷的碎裂声,山石崩裂——当漫天飞尘散去,一条暗道出现在眼前,迤逦着向山体更深处伸去。
找到了!
纵然是冷静如他,叶舟轻也禁不住想大声呼喊,但是不过须臾,狂喜的情绪忽然如潮退去。
叶舟轻浑身一颤,那一刻,绝望如冰水至头顶淋下,寒彻入骨:
我找到出去的路了,但是,倾姒,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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