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荒城灯-第2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喝一坛子!”
那架势,仿佛下一刻就会把酒坛子砸过来。
就算打了胜仗,也不该让士兵这样喝酒!于是叶公子又毫不犹豫的在心里骂了启戈一句。
“不,你们喝吧,我去附近走走。”叶舟轻恰到好处地牵出一抹温润的笑容,然后提步朝营帐反方向走去。
“叶公子别走啊!喝一杯啊!”
“叶公子?”
身后的叫嚷声坚持不懈,叶舟轻只觉自己的笑容瞬间就僵在脸上:他这一次“去附近走走”,恐怕要一直走到这群家伙耍完酒疯了——不知道那时候还是不是睡觉的时间。
叶舟轻下意识地朝营地东侧看去:启戈的帐子还亮着灯,而紧挨着的薛倾姒的营帐却是一片漆黑。
这么吵,她竟是谁得着?叶舟轻微微惊讶。不过想来,她今天也该累了。叶舟轻喟然叹了一口气,举目四望,除了营地里的火光,其余地方皆是一片漆黑,房屋所剩无几,尽管火已熄灭,仍有不少房屋轰然倒塌,在夜色里发出令人悚然的脆响。
地上的血迹只是被草草冲刷,走在街道上随时可以踢到断肢断腿。
叶舟轻不由住了脚步,风里浓重的血腥味让他紧紧蹙了眉头。
………
“我们在山坡上放火,借山风便可将火引至城中,到时,三面皆火,城中百姓自然会从城门逃出。”
“民慌兵乱,我们只需一小队人马便可将祈城拿下!”
……
那日在舆图上挥斥方遒,如今当真用此计将祈城变成了鬼狱,可是心里却了无一丝欣喜。
叶舟轻想了想,转身往山上走去。山路上满是烧焦的草木,不过相比于尸身满地的街道,这里算是干净了。
叶舟轻走着走着,忽然弯腰将衣摆撕了下来——那上面已染了星星点点的血迹。不过这一弯腰,叶公子又发现袖子上有一个油乎乎的手印和几滴酒渍,于是那对好看的长眉越蹙越紧,于是那片衣袖也被毫不犹豫地撕了下来。
而随着刺耳的裂帛声,一缕笛音忽地悄然渗入耳畔。
第二十四章·未完
大大们,我回来了!
很抱歉消失了那么久。
还等着我的大大们,真的很谢谢你们。
如果没有你们,我不知道我回来还有什么意思。
端午节(礼拜天或者礼拜一,不过尽量会在礼拜天)那天会发一篇端午节的番外。
番外还在写,预计字数肯定是超过4千的~(按我目前所写的情况来看,这篇番外可能会超过4500……)
这回番外的内容是正宗的,不是恶搞的哟……
然后,端午节之后我就会继续正常发文了。
尽量赶在今年7月22号之前发出结局(为什么是这个日期呢?大大们可以去看看我的发文时间……)
不管如何说,这回把文章暂停是我的任性,真的是很抱歉。
请原谅我好么?
下次我绝对不会那么任性了……(绝对不会有下次了!)
〖这是,番外?!
《相思最忆是重五(上)》
“哥哥,你在哪里?”
“嘘,小声点。”白衣小男孩连忙捂住妹妹的小嘴,“拉住我的手,不要跟丢了,知道么?”
“嗯。”有着一双大眼睛的小女孩乖巧地点了点头。
鎏金大红门的奢华宫殿,朱漆琉璃瓦的威威高墙,弈朝权力与富贵的聚集地——皇城永阙正是草木葳蕤,夏意正浓的季节。
雕栏玉砌里的宫嫱女婢早早换上了清凉薄透的夏衣,执了纱扇在手,将挽了堕马髻的笑颜隐在牡丹簇花的团扇后面,时不时溢出些娇柔的笑声来。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她们脚上的木屐,厚厚的屐底是镂空的,将各式或浓或淡的香粉混合了放进去,每走一步就会在地上落下一朵花形的香粉。当真是步步生莲,步步生香。
孩子们最爱玩闹,他们穿着精致的小丝衣,因为还没有成年,长发就用绣了云纹的绸带松松束着,脚上穿了金丝镶边的小缎鞋,追逐打闹着去弄碎地上的花形香粉,跟着他们身后的女官记得团团转。
“哎呀,皇子您慢点!”
“郡主您小心,千万别跌倒了!”
这一日正是五月初五,似乎整个皇宫都笼在一丝若有若无的艾草香里,而夏日的热闹才刚刚开始:御花园里,架上的蔷薇已将叶子完全展开,积翠如云的花架上零星探出了鲜红的花苞,饱满得似乎下一刻就会吐蕊而绽。
两个瘦弱的孩子拉着手,就蜷缩在蔷薇花架后面,扒开浓密的藤蔓悄悄向外张望。
他们都穿着白衣,衣服明显大了一圈,松松垮垮搭在身上。
“这里好热闹呀,我想住在这里,我不要回长笼阁。”小女孩眨了眨大眼睛,委屈地说。
“可是我们的家在长笼阁啊!”小男孩捏了捏妹妹的小手,轻声笑道。
“那……那为什么我们的家在长笼阁,为什么我们的家不在这里?”小女孩睁大眼睛看着哥哥,眼中已弥漫起一阵水汽。
小男孩一怔,连忙拍了拍妹妹的小脑袋,低声安慰:“因为母亲住在长笼阁里,她走到哪里我们就跟到哪里。”
小女孩歪头想了想,忽然破涕为笑:“哥哥说的对,宛儿才不要和母亲分开。”
“好宛儿。”见妹妹笑了,小男孩不禁长舒了一口气,“那……宛儿,答应哥哥,不要告诉母亲我们偷偷跑到御花园来了,好么?”
“为什么?”
“因为……”小男孩皱了皱眉头,其实他也不清楚究竟为什么,但是他觉得如果母亲知道了一定会很生气。
小男孩正冥思苦想该怎么和妹妹说,小女孩忽然轻轻笑出来:“哥哥不让我说我就不说了,宛儿听哥哥的。”
小男孩也笑了:“那我们拉钩钩?”
“嗯。”
两只小手勾在了一起:“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这时,御花园里突然传来宦官尖细的嗓音:“皇后娘娘驾到!太子殿下驾到!”
“呀,是皇后!”
“皇后好漂亮!”
两个孩子急忙站起来,透过枝叶向外张望。
被宫娥们簇拥着的皇后正是二十七八的年纪,头上一顶鎏金凤冠,随着她的一笑一颦晃出金色的流光来。
相比于皇后的雍容华贵,她身边那个十来岁的男孩子倒显得不那么注目了:虽然是玉冠流云纹的华丽衣饰,可男孩苍白羸弱,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那就是太子咯?”小女孩微微有些失望,又向前挪了挪,“好奇 怪;书;网,他的额头上写了一个‘王’字。”
“那是用雄黄画的。”小男孩回忆着书上看来的知识,“是用来辟邪的。”
“辟邪?那哥哥也要画一下。”小女孩“咯咯”笑起来,伸手就要在小男孩头上画“王”字。
“别闹呢,宛儿,我好得很,才不要画!”小男孩被妹妹弄得痒痒,笑着躲闪这,却忽然一惊,急忙拉住妹妹:刚才那个病弱的太子似乎往花架这儿忘了一下。
“被发现了么?”小女孩紧张地拉住哥哥,声音轻的几乎听不见。
“不知道啊……”
两个孩子缩在花架后面,害怕的大气都不敢出。
不过幸运的是,小太子似乎只是无意中瞥了一下花架,很快他就跟着母后往御花园中央走去了。
“呼,真是吓死人了……”小女孩拍拍胸口,夸张地舒了一口气。
“告诉过你要小声一点的。”小男孩摆出了哥哥的架子。
“可是哥哥刚才也很大声!”小女孩不服气道。
“我……”小男孩一下语塞,正不知该怎么说,小女孩忽然耸了耸鼻子:“好香啊!”
小男孩也努力嗅了嗅,果然空气里有一股很香的味道。
“你看,哥哥,那是什么!”
御花园里,忽然有一列宫女鱼贯而入,一人手中一个托盘,盘上放了一团团青竹箬叶包裹的东西,“很香的味道”就是从那里散发出来的。
“那个叫角黍'注01'吧,好像是民间重五'注02'的习俗。”小男孩有些不确定,他只在书上看到过图画,而没有看见过真的角黍。
“角黍是什么?可以吃么……”小女孩眨了眨大眼睛,咽了一下口水。
不需要小男孩的回答了,宫女已将角黍分给了御花园里的嫔妃们,皇子公主们因为母妃在身边不好放肆,但依然亟不可待地剥开箬竹叶,将那晶亮白嫩的糯米送入口中。
“好像很好吃。”小女孩呆呆地望着他们吃角黍,不自觉地抹了抹嘴巴。
“嗯,好像是的。”看着那群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孩子们美滋滋地吃着东西,小男孩的眼眸微微黯了一下。
“咕噜!”这一声响把两个孩子都吓了一跳,怔怔地看着对方。
“宛儿,是你的肚子在响吗?”
“不是我,是哥哥的肚子在响。”
“咕噜!”又一声响,这回小女孩捂着肚子,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宛儿,你饿了吗?”小男孩拉过小女孩的手,轻声问到。
小女孩微微点了点头。
“那我们回去了,好不好?”
小女孩把头垂得更低了:“长笼阁也没有吃的……”
小男孩一怔,有些难过地将妹妹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
“哥哥。”小女孩抓了抓哥哥的衣襟,从他怀中抬起头来,“哥哥,我好饿。”
小女孩的脸很瘦,所以那双漆黑的瞳眸显得特别大,只是微微眨了眨,便有也累扑簌簌地落下来。
“哥哥,宛儿好饿。”
看着妹妹哭了,小男孩也是鼻子一酸,但他强忍住没有哭出来。“哥哥知道,哥哥知道的。”小男孩把妹妹紧紧抱在怀里。何止是宛儿呢?其实他现在也是肚子空空的,很饿很饿。
御花园里突然传来一阵说笑声,原来众人吃过了角黍,正打算叫戏班子来唱戏。孩子们觉得无趣,早已笑闹着跑开去玩了。
小男孩的眼中忽然掠过一丝惊喜——在皇后座位后面还放着两个角黍,孩子们去玩了,嫔妃们正在看戏,根本没有人注意到那里。
“好宛儿,别哭了,哥哥给你去拿吃的。”小男孩拍拍妹妹的背,就站起身来。
“哥哥你去哪里?”小女孩惊慌起来,可又不敢喊得太大声。
“我马上就回来啊!”小男孩回头一笑,“宛儿要乖乖在这里等我,知道吗?”
“可……可是……哥哥……”小女孩没由来的一阵害怕,可是根本来不及拉住哥哥,白衣男孩已经弓着身子溜出了花架。
那年的夏天格外燥热,可是小女孩缩在花架后面,不断裹紧子衿身上宽大的白衣,可是冷,依然冷,就好像那无数漫长的没有尽头的冬夜里她缩在哥哥怀里,依然会被冻得哭泣。
而现在,连哥哥也不再身边。
不知谁喊了一句:“这是哪里来的野小子!”
然后所有人都聚拢过来。
“跑到皇宫里来偷东西,这是谁家孩子?”
“咦,我怎么觉得这孩子好生眼熟,在哪里见过?啊!这个不会是绮妃的儿子吧!”
“绮妃有儿子?”
“你不知道?她有一个儿子的。哎哟,绮妃可怜呐!刚生下孩子就被打入冷宫了。”
“哎,绮妃自己犯了错倒也算了,还连累孩子,看他身上这衣服,这么大,不会是绮妃穿剩下的吧?”
“我也记得绮妃爱穿白色,真是太不吉利了!”
“我说你们哟,绮妃长绮妃短的,人家现在不是‘妃’啦!”
“说的对呀,不然怎么会让孩子来偷东西呢!”
“就是说嘛!”
“哈哈……”
白衣男孩一直低头站着,这一刻忽然重重推了一下最近的一位嫔妃,也不知他哪来的力量,五六岁的孩子竟将一个大人推倒在地上,然后他转身就跑。
“哎呀,那小兔崽子跑哪里去了!”
“一个弃妃的种子还这么嚣张,这可怎么得了!皇后娘娘您可要为妹妹做主啊!”
“把那孩子抓出来,非让他挨一顿板子长长记性!”
“哥哥……”
“嘘!” 小男孩将角黍塞进妹妹怀里,“吃吧,快吃啊!”
“可是……”
“母后,儿臣方才好像看到花架后面有人,儿臣当时还以为眼花了呢。”
“没听到太子说的话吗?快!去花架后面看看!”
“哥哥,唔……”
“宛儿,听哥哥说。”小男孩一手捂住妹妹的嘴,一手轻轻揽过她的肩,“这两个角黍都是你的,你把它们都吃了,然后,好好呆在这里,天黑之前千万不可以出来。另外,这件事不要告诉母亲,我们刚刚拉过钩钩的。一定要答应哥哥,知道么?”
小女孩流着泪,微微点了下头。
“还有最后一件事。”小男孩忽然浅浅一笑,伸手理了理妹妹微乱的头发,“答应哥哥,不许哭。”
小女孩一怔,忽然伸手抹掉了脸上的泪珠。
“好宛儿。”小男孩眼圈红红的,可是嘴角依然努力上扬着,“好宛儿,等哥哥回来。”
他轻轻抱了一下妹妹,然后起身走出了花架。
****
〖这是,番外?!
《相思最忆是重五(下)》
“姑娘,今儿个是重五哟,新鲜的角黍只要五文钱一个!您尝尝?”街头的小贩尽力吆喝着,可是那个蒙纱的绯衣丽人只是瞥了一下那些青绿色的角黍,就转身离开。
民间的重五极是热闹,包角黍,赛龙舟,当然了,家家户户勤劳的女主人还要酿雄黄酒,将艾草。菖蒲细细挂在大门上,以确保今年的夏天五毒不侵。
只是热闹归热闹,终归不是每家每户都能过一个好重五。
“哪来的野小子跑到这儿来偷东西!”
绯衣女子闻得这喊声,不由脚步一顿。
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干净历练的妇女讲一个六七岁的小乞丐推到街上,一边还骂骂咧咧的:“敢偷老娘的东西,小叫花子你不想活了!”
街上本来就人多,这一骂,人们都围过来,等待着看好戏。
那小乞丐见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忽然就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怒目瞪着妇女:“你至于嘛!不就偷了你几个角黍,你这老太婆也忒得小气了!”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纷纷好笑地看着妇女,那妇女被这一呛,脸上不由得青一阵白一阵:“你这小兔崽子,还来劲了!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还不知长记性了!”
说着,就从街旁的摊子上抽了一把笤帚,作势就要往孩子身上打去:“你有种就别给老娘跑!老娘叫你嘴硬!”
绯衣女子微微蹙眉,只是还不待她走过去,就有一只素手拉住了那妇女。
“谁啊你,敢来和老娘……”妇女回头刚要骂,却忽然顿住了。身后是一个极美丽的绿衣女子,清丽得恍若从画中走出来。
“你……”妇女张了张口,却见那女子掩唇一笑:“这位姐姐何必和一个孩子斗气?”
说着,就拿出一锭银子塞到妇女手中,“那几个角黍的钱我付了,你看行么?”
几个角黍哪里值一锭银子?那妇女立刻眉开眼笑:“行,行,当然行。”
说着,又恶狠狠地瞪了小乞丐一眼:“小叫花子算你走运!”
说完,就笑盈盈地咬着银锭走开了。众人剑好戏看不成,都无趣地散开,只是男人们在走之前都目光贪婪地将女子上下打量了一遍。
“喂!我认识你!”小乞丐冷冷地看着众人走远,忽然转头对绿衣女子道,“你是香绮楼的花魁,夏淑清。”
绿衣女子严重闪过一抹惊讶,她微微蹲下身子,笑道:“为什么要偷东西?”
“这还用问?我饿嘛!”小乞丐眼神鄙夷,“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随时随地有东西吃啊?不过话说回来,你好像很有钱的样子,好人做到底,借我一些银两花花?”
夏淑清一怔,有些好笑地看着这个不过六七岁的孩子,然后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递给他。
“你……你真的给我?”小乞丐惊异不定地看看夏淑清,又看看银子,忽然一把夺过银锭转手就跑,仿佛担心夏淑清会反悔。
看着男孩跑开,夏淑清有些无奈地一笑,起身绕进街旁的小巷,巷巷相连,回环曲折,夏淑清在巷中绕了好几圈,才来到一扇木门前。
“姑娘还要跟着我多久?”夏淑清微微叹了口气,迫使无奈地回看向一直跟着她的绯衣女子。
跟踪行为被揭穿,绯衣女子非但不羞愧,那双清亮的凤眸里还漾过一阵盈盈的笑意:“写微居明明只要绕过两个巷子就到了,我说呢,美人为何要绕那么一大圈,原来是为了甩掉我啊?”说话间,女子已走到夏淑清跟前,绯纱下的唇似乎勾了勾:“不过,既然我已经跟到了这里,美人不请我进去坐坐?”
听到柔柔婉婉的“美人”两字,夏淑清不由得微微颤了颤:“姑娘,这里可是妓院。“
“我知道呀,不然我还要去哪里找夏美人?“绯衣女子向前走近了几步,夏淑清退后了几步,绯衣女子又向前走了几步,于是夏淑清撞到了墙。
“姑娘,我是女的……“夏淑清眉头微微跳了跳。
“那又怎样?“
“那……那说明我对女人没有兴趣……“
“哦——”绯衣女子悠悠然拖长了尾音,轻笑道,“如果是夏美人说的这话,我当然是相信的。”
“那……姑娘……”
“可是你说的我不信。”绯衣女子笑嘻嘻地打断她。
绿衣女子身形一僵,竟是愣愣地问道:“为什么?”
“因为……”绯衣女子轻轻一笑,呵气如兰,“因为你是男的呀!”
****
“原来你们早就认识!为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江尊月从来没有觉得生命中有哪一刻比这一刻更令自己抓狂,虽然他对易容术确实不那么上心,但好歹也是祖传的手艺,居然就被人那么轻易认出来了,那也算了,只怪他学艺不精,可是他一个大男人居然被一个弱女子调戏了!而且!问题是!他看到了什么!那个调戏自己的女人竟然和自己的青梅竹马在凉亭里喝茶!并且!当自己的青梅竹马看到他过来时居然立刻把头扭过去了——明显是在忍笑!啊啊啊!明明是她想要去看什么赛龙舟,又怕老鸨突然过来,才硬让他扮作她的样子的嘛!
“啊呀,美人,我们又见面了!”绯衣女子毫不客气地火上浇油。
于是那一头彻底炸了:“什么没人不美人的!本少爷有名字!本少爷叫江尊月听到没有!”
“哦。”绯衣女子眉眼含笑,“听说江家世代是易容师,但到了这一代却做起了画师,那我叫你江画师可以么?“
“这还差不多。“江尊月微哼了一声,”那你又是谁啊?“
“我?”绯衣女子微微垂下眸子,极是委屈,“虽然人家现在戴了面纱,但月哥哥就这样不认得人家了……”
江尊月明显愣了一下:“我认识你?”
可是再看看那烟眉凤眼,似乎真的有些熟悉呢……可是,啊啊,他每天要见很多人的,怎么可能每一个都记得那么清楚!
见江尊月抓头绕耳的样子,夏淑清不由扑哧一笑,提醒道:“你忘了?她是宛儿啊!”
宛、宛儿?好像记忆中确实有这么一个名字,不过,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江尊月再次将那个女子上下打量了一遍,忽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失声道:“你,你是宛儿?!”
薛倾娰轻轻一笑:“不像么?”
江尊月一怔,那是八年前的事了吧,那时候他的父亲尚还在世,江家虽算不上富庶,但因了易容术这门手艺,在江湖上夜占了些地位。对于那时候才十二岁的他来说,每天做的不过是学些简单的易容术,然后等着邻里夏家的小女儿夏淑清来家里玩,生活平静得有些无趣。
直到有一天,夏淑清牵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孩来到家里,那是一个很奇 怪;书;网地孩子,无论他和夏淑清怎么逗她,她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用一双大眼睛看着你。直到六天之后,她的母亲过来将她接走——他们不知道这对母女遭遇了什么,只知她们一定要前往滨州,不过是在昌城停留几日罢了。
他们正怅然还不知那小女孩的名字,正拉着母亲的手走出大门的小女孩忽然回过头来,轻声道:“夏姐姐,月哥哥,我叫宛儿。”
宛儿。那时候她是七岁吧?如今她都是个及笄的女子了。
江尊月微微叹了口气:“不像。”当然不像,直到八年后他依然不能忘记第一次看见宛儿时,她的眼神——冷漠,狠厉,绝望,眼里随时盈着一汪水,却从来不掉下一滴眼泪。那时候的她,让人既怕又疼。可是现在……
“完全不像啊,我根本没有认出你。”
薛倾娰微微一怔,忽然就笑起来:“江画师,你有一次没有练习易容术被你父亲发现了,他罚你去摘葡萄,结果你远远看见夏姐姐走过来了竟从梯子上摔下来,好几天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
“好了别说了!”江尊月急忙打断她,“我相信你是宛儿了!”
正说着,有人敲门走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串角黍:“你们在说什么呢?好不容易又见到宛儿姐姐了,今天就一起过重五节了!”
来人是依弦,她自小就是夏淑清的丫鬟,自然也认得薛倾娰。
“在说江美人绝妙的易容术哦!”薛倾娰轻轻一笑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