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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城灯-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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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不值一提——可惜了啊,叶船夫,你为他做事?”
叶舟轻淡然回敬:“讨厌不劳而获的人?莫非你也讨厌自己不成?”
“话不能那般说。”薛倾姒笑得毫无愧色,“本姑娘生来独自一人,既无财也无势,却能安然无恙生存至今,岂不是我的本事?若是终日只想着不劳而获,恐这武林中也无‘薛倾姒’这名字了。”
叶舟轻却是听得奇 怪;书;网,“独自一人?难道你没有亲人?”
薛倾姒闻言一怔,既而笑道:“当然是独自一人,你看我与妺儿可是同时从娘胎里出来?”
这两个“独自一人”分明不是同一个意思。叶舟轻心下明白,却也不揭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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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说着,不久,薛氏姐妹随着叶舟轻进了一家唤作“雨打楼”的茶馆,已有人在二楼定了座位。
“茶楼?我还以为你们会约在酒楼呢。”薛倾姒四处望着,忽然顿住了脚步。
“啊!”一直沉默的妺儿突然惊呼了一声,不远处一对临窗而坐的主仆也讶然地望过来,那仆从一下子站起,“唉,是你们?!”
叶舟轻在两边看了看,也有些惊讶:“你们认识?”
岂止是认识?妺儿在心里哀叹一声。
那主子从座位上站起,沉稳的声音准确无误地送至耳畔:“没想到能在这儿遇到夏姑娘——不,应该叫薛姑娘?”
薛倾姒不由得轻咳一声,倏地凑近叶舟轻:“我收回方才的评价。”一眨眼功夫,她已不着痕迹的退开,整了仪容,移步向启戈走去,“倾姒也未曾想到——启公子。”
叶舟轻忽然想到了什么,忍笑看了一眼躲在他身后的妺儿:“你不过去?”
“呃?”妺儿咽了口口水,“一定要过去么?”
叶舟轻闻言微一甩袖,向前走去:“主谋都过去了,从犯还在怕什么?”
那一边,薛倾姒已与启戈不亦乐乎地“闲话家常”,见叶舟轻过去,启戈微一颔首,叫声:“舟轻。”
“启戈。”叶舟轻亦是颔首回礼,笑容温雅,态度可亲,到像是朋友相见,全然不似一对主仆。薛倾姒看看两人,心下好奇,待会儿可要问问。
一行人互相行过礼,便落了座。妺儿与薛倾姒坐一起,其他三人则各坐了一边。小儿很快端了茶水和数盘点心上来。
“这雨打楼以其碧渊茶及碎玉糕闻名,你们且尝尝如何?”
“茶入口中,唇齿留香。”叶舟轻浅啜一口碧茶,继而用帕净了手,捏起一块碎玉糕放入口中,“糕点洁如碎玉,品之细滑,甜而不腻,确是上品。”叶舟轻下了一番评论,转头看向托腮默坐的薛倾姒:“你不吃?”
薛倾姒摇头,“我不饿。”
一旁的妺儿抬起头来,关切地问了一句:“可是姐姐你今天都没吃过什么东西。”
薛倾姒眉峰微挑,心里哀叹这个小鬼怎的那般木讷,嘴上却说:“昨日吃多了。”
叶舟轻听了,心下一动,方想说什么,却听楼下忽然传来一阵喧哗。
“怎么了?”最先站起来的是薛倾姒,“一起去看看?”她凤眼一亮,似是小孩找到了一样好玩的玩具,身影一动,便已然到了楼下。
他人本是不感兴趣,见得薛倾姒下去,也只好跟着下楼。到了大堂,但见堂中已围了一群人,人群中一剑眉朗目的少年持剑而立,面上微红,剑已半出鞘,被少年的剑直指的茶楼小二哥浑身已抖得像筛子。
“怎么了?”妺儿问道。
薛倾姒沉默了会,眼角浮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第三章 雨打楼(中)
“咦?”妺儿不明所以,顺着姐姐的目光看去,见两个六七岁的小乞丐躲在那少年身后,一男一女,许是兄妹。他们浑身脏兮兮的,四只乌溜溜的大眼睛幸灾乐祸地四处打量着。妺儿看着他们,觉得他们较一般的兄妹长得更为相似,猜测道:“他们不会是双生子吧?”
薛倾姒不语,算是默认。
妺儿不禁惊讶,若是往常,姐姐定会笑嘻嘻地挤在人群里看热闹,无关痛痒地和她开着些“你说,他能从中获得多少报酬呢?”之类的玩笑吧?但是今日……姐姐只是静立在阶上,眼眸一片不见底的黑。妺儿讶然之余忽然有些害怕。
茶楼的掌柜匆匆跑来,看看那对双生兄妹,浮出厌恶的神色来,但见了少年的剑,又不禁缩了一下肩,“这位客官,小店若有招待不周之处,您大人有大量,就……”掌柜瞅着那直指的剑,咽了口唾沫,陪笑道,“只是别惊了其他的客人,小店不过是小本生意……”
那少年见四周已围了一圈好奇的客人,面上也觉不好意思,便放下剑,只是依然瞪着小二,“但是你们也不该这样待人!他们不过是两个孩子,就算犯了错也不该往死里打!”
“他们偷东西呀,而且……”小二刚要辩解,却被掌柜止住了。掌柜方才已听了店里人说,一对双生兄妹偷店里的东西被抓住了,小二正教训他们,这少年突然从桌前站起,只轻轻一掌便将小二打到在地。掌柜本来心存忌惮,但听了少年的话却是面色一沉,“客官,若是其他什么孩子偷了东西,责骂几句便也算了,只是……”掌柜顿了顿,向四周看去,似是在求众人的认同,“他们是对双生兄妹啊,客官你这样护着他们,若只是坏了小店的生意还好说,怕就怕要出大事啊……”
掌柜的话一落,周围便响起了一阵附和,那些本是看热闹的人此时皆是指点着那对兄妹,面露厌恶之色。
听见旁人的议论,少年蓦然生起气来,“我才不管什么奇 怪;书;网的传说,打孩子就是你们的不对!”
似是没料到少年如此一说,人群陡然安静下来,掌柜一时未有反映,张大了嘴面色苍白地盯着眼前的少年。
只是一对双生兄妹呀,到底怎么了?妺儿越看越糊涂,方想问薛倾姒,却见她静静看着堂中的少年,微翘的眉角漫着一丝奇 怪;书;网的笑意。
“没听过‘双生乱世’的传闻吗?”见妺儿一脸迷惑,叶舟轻俯身在她耳边低语。
妺儿回头看他,还是一脸迷惑。
叶舟轻温雅一笑,极好心地解释着:“那你听过‘岫逐之乱’吧?”
妺儿点点头,那场百年前的开朝之乱,没有哪个弈朝人不知道吧?
“在朝域流传着一个古老的传说,:‘双生乱世’,无人知道这个传说从何而来,但是朝域的人都牢牢记住了:会让朝域再陷乱世的,必是双生子。”叶舟轻顿了顿,唐中的人们又开始吵闹,高喊着要将少年与双生兄妹赶出去,叶舟轻看向那对瑟缩在少年身后的兄妹,双眉间浮出一丝惋惜之色,“许多龙凤兄妹甫一出世便被父母遗弃,能长到这么大实属不易,不知是吃了多少苦……”
“什么?哪有那种事?!”毕竟年幼,妺儿一听这话,便像那少年一样生起气来,“弈朝开朝之君左云逐与左云岫不也是双生兄妹么?可是他们统一了朝域,还建立了弈朝啊!”
“所以啊……”薛倾姒忽然出声,她侧首观着堂中吵闹,一双凤目黑如暗夜,“整整二十三年的‘岫逐之乱’,弄到最后妹妹还逼死了孪生哥哥,这传说可不是灵验了么?哼。”最后一句冷哼来的突然,薛倾姒自己也被吓了一跳——何以如此厌恶这个传说?
而堂中已吵得不可开交,人们不断将三人往门外推去,那妹妹已在放声大哭,哥哥虽忍着,但一双小眼通红,显然也是怕极了,少年一边想为兄妹两抱不平,一边又怕伤了无辜,手按在剑上拔也不是,不拔也不是,正当他困窘着,一个女声蓦然画过半空:“怎的这般吵?”莺语宛然,似啼还嗔,明明是悠然慢语慵懒至极的语调,却偏偏渗了些许淡淡薄薄的凉。
众人听之只觉心头忽跳,俱是浑身一惊、一震,又一冷,不禁遽然寂静,循声望去,但见一绯衣丽人伫立阶上,洁白皓腕随意搭于扶梯,一头乌黑墨发之下的面容用白纱遮了一半,但见那双微翘的凤眼似秋水横波,温柔动人,却偏偏又清冷明丽,亮如皓月,遂整个人便平添几分凉凉的孤傲。
可望,却不可即。便更引得人欲一窥究竟。一下子,堂中人竟看得痴了。
见人群都眼巴巴地看着自己,薛倾姒心生厌恶,略一挑眉,目光流流转转停在掌柜身上,缓缓启唇:“原以为这‘雨打楼’名称不俗,楼内必是雅致,谁料到竟是这般吵闹。”
虽是慢悠悠的语速,那掌柜却已急出一身冷汗,只道是得罪了贵客,忙一边示意小二,一边忙不迭地弯腰赔罪,“这位姑娘,小店实是怠慢了,望姑娘大人有大量,莫怪罪了……”
“本姑娘岂是如此小气之人?”薛倾姒见掌柜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心头忽生烦躁,存了心想刁难他,“只是实在是被这小子扰了好兴致。”
“那……若不免了姑娘的茶钱,算是小店的赔罪?”掌柜试探着问道。却不料那女子冷哼一身,凤眼狭长地眯起,“你是说我会讹了你的茶钱不成?”
“啊……啊……那姑娘说应当怎么办?”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掌柜急了一身汗,也没了主意,只得太好地看着薛倾姒。
“要我说嘛……”薛倾姒悠悠然拖长了尾音,见吊足了众人胃口,才眨了眨眼,懒洋洋地说下去,“你不愿这对兄妹坏了你的生意,而这位公子也不愿让步,这事不好办呢……”
见掌柜频频点头,薛倾姒心中一丝窃喜,“这位公子随身带剑,想是练武之人,你这店开在繁华之地,平时应亦有贵家公子闹事,想必店中也配备了高手……”
掌柜完全不明所以,一旁的叶舟轻忽然苦笑着摇了摇头,“不好。”
“嗯?”启戈觉得奇 怪;书;网,刚想发问,却见薛倾姒忽的轻笑出声,身子微微向前探去,语调温柔婉转,“若不你们比武定胜负吧?若是这位公子赢了,掌柜的你就好生待他,若是掌柜的你赢了,这位公子想必也死了心,让他趁早出了这店门。反正——本姑娘也许久未看人比武了,今日难得有机会,不如大伙一块儿高兴高兴?“
“啊?!”此话一出,堂中人登时目瞪口呆。比武定胜负?在这茶楼里?想把这茶楼给拆了的等分明是她嘛!便是与薛倾姒朝夕相处的妺儿也吓了一跳——她这位好姐姐,可真是是可有令人“敬佩”的想法啊。一旁的启戈饶有兴致地看着薛倾姒,心觉这个女子真是越发有趣,倒是叶舟轻一脸坦然,似乎早已料到薛倾姒会“口出不凡”。
薛倾姒见众人一脸诧异,浅笑着将音调一节一节拔高,“怎么,掌柜的,我这方法不好么?还是说,你想两次坏了本姑娘的兴致?”话虽如此,女子那双过分明亮的凤目里分分明明地写着:本姑娘就是唯恐天下不乱!
第三章 雨打楼(下)
“这……不是……我……”掌柜瞟了瞟持剑直立的少年,若是来参加结兰会的,那他店里那些吓吓公子哥儿的大手可绝不是对手,而这边——这奇 怪;书;网的女子看起来也不是好惹的主儿!
一伙人正震惊着,薛倾姒却是凤目一转,看到了一只站在一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叶舟轻,便浅浅一笑:“好心为他们出了个主意,这些人好不识趣,你说是不是,叶公子?”
众人听她这么一说,便都将目光转向几尺之外的年轻公子,有事齐齐一惊——一枚玉冠束发,一身月白长衣,乍看不过平常打扮,但细看,其四周悬浮的尘埃竟在触及衣襟之时倏忽退却——那衣服,居然是用极寒之原的笼冰蚕丝织成,这笼冰蚕丝极是珍贵,普通大世家若是能用此蚕丝做一块手帕已是不易,而如今,这位年轻公子竟是着了一件笼冰蚕丝衣,那是何等奢华!但他全然不似寻常贵胄带了世俗铜臭之气,反是一派沉静俊雅,脸庞棱角分明,却是恰如其分地挂了温和的笑意,是人见之可亲可敬,又平生百分倾羡——华贵与脱俗,潇洒与谦和,竟能如此完美地融合在一人身上,如此家势,如此气度,堂中众人一下皆是又羡又妒,又不禁自惭形秽起来——为何同是生于弈朝之境,人与人竟是这般差别!
叶舟轻本是打算看热闹的了,他与薛倾姒相识多年,知她虽是玩乐成性,但也不至于真闹出什么事来,没想到她现在一下子将众人的注意引到自己身上,分明是想看他的笑话!不过我们的叶公子是何许人也?他只是浅笑不变,答得礼貌又干脆:“各人有各人的兴致,薛姑娘又何必强人所难?——若姑娘当真是被扫了兴致,何必亲自与这少年比试比试?”
如此说来,这姑娘亦是身怀绝技之人?众人又一下子看向薛倾姒,心想这弱柳扶风的身子若动起刀枪来会是何等场景。
薛倾姒见叶舟轻又把包袱推了回来,刚想开口,却听一男声响起。
“舟轻,原来你也是玩心不减。”
众人循声望去,一看,一呆,忽然怀疑自己是否仍在梦中。这公子虽不如方才那位俊貌绝人,却更是器宇轩昂,风度不凡,一见此人,一股敬畏之情便油然而生,仿佛此人天生就该高高在上,睥睨苍生,若说方才是羡妒,那么此刻就该是惊惧!今天这是什么日子,竟一连着遇见三个妙人。云家镇虽位于疏州州界处,可平日里亦见多了奇人奇事,但今日见到的三位,却是真真切切地让他们感到自己矮了一大截!
堂中的少年趁众人惊愕,已将三人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上手本能地护住身后的兄妹,然后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分明地惊讶了一下,然而又怀疑地看着三人,圆圆的眼中半是欣喜,半是疑惑。
“方才不过玩笑之语。”叶舟轻笑着摇头,然后看向薛倾姒,道:“姑娘也是一时兴起,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不是么?”
薛倾姒看向叶舟轻的眸子,那里分明写着:喂,你闹够了吧?
叶舟轻亦看向薛倾姒的眼睛,那双凤眸分明说着:叶船夫,你倒是不会错过当好人的机会啊。
一时,两人都读懂了对方的意思,却又都扬眉一笑,移开了目光。
“确实,我也并非是要为难掌柜,只是……”
见薛倾姒眉头一紧,那掌柜顿觉冷汗直冒:“这……姑娘的那些饭菜,算是小店请姑娘的。”
“嗯?”薛倾姒眉头又一紧。
“要不,我让厨子再做些拿手的给姑娘?”掌柜的冷汗直流。
“嗯?”薛倾姒眉头再一紧。
掌柜已是冷汗横流,两眼在少年与龙凤兄妹间转了转,继而立马求助地望向与那女子同行的两位公子,怎奈一个笑得和气而无奈,一个抿了双唇漠不关心,皆是一幅不愿插手的神情。
“别担心嘛,我又不是杀烧掳掠无恶不作的强盗,我不过是想请这位少年与那对兄妹一起吃个饭。”薛倾姒毫不在意地笑道,又婉婉转转地加了一句,“不可以吗?”
“呃……”掌柜看了看薛倾姒,又看看双生兄妹,心里不断衡量着,薛倾姒见他不语,却是笑道:“那你是不介意喽?”又看向堂中少年,“一起吃个便饭,也算是相识一场?那两只小鬼怕是饿了。”
要请双生兄妹在店中吃饭?!掌柜大骇,刚想说什么,那少年已是拉着两个孩子三两步走到阶前,抱拳一礼:“幸会姑娘,在下风行健,不知姑娘芳名?”风行健明明一身武人打扮,却偏偏要说得文绉绉的,一下显得滑稽可笑,他似乎也认识到了这点,不待薛倾姒回答,便站直了身子,挠挠头问道:“唉,你们坐哪儿?”
少年前后的说话方式完全不同,薛倾姒不禁笑起来:“就在楼上呢。”然后俯下身,勾指刮了一下两兄妹的鼻子:“你们两个小鬼真是幸运,偷东西被人抓了还有饭吃。”
那对兄妹显然是喜 欢'炫。书。网'薛倾姒的,努了努嘴,有些委屈:“我们饿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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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入江湖,心地单纯。”启戈在一旁看着,静静给出评价,“说得难听点就是头脑简单,意气用事,做事不动脑子。”
对于启戈毫不客气的评价,叶舟轻并无反对之意,只是温和地笑道:“江湖里这样简单的现在可是越发少了,路见不平,见义勇为,日后说不定会成为一代大侠。”
一个有些诧异:“你这样认为吗?日后的事谁说得准?”但是,他很快便坚定地摇了摇头,“不,如果是我决定了的事,我一定不会让它与事实背道而驰,没有什么事我拿不到手的。”
“哦?”叶舟轻看着启戈眼中的光芒,稍稍凑近了几步,“那……敢问启公子欲要何物?”
眼前那张俊气的脸分明写着天真的好奇,启戈不禁笑得无奈,“舟轻,你这是明知故问。”
“呵呵,一下子没想到。”
“你是在试探我会不会一直坚持下去吗,舟轻?”启戈忽然敛了笑,认真地看着叶舟轻,“那么,你也会一直坚持助我,是不是?”
“启戈,你这也是明知顾问。”
两人会心一笑,便一起往楼上走去。
待几人都从眼中消失,堂中的人群还是云里雾里地没醒过来——哎?我真的不是在做梦?
倒是掌柜先回过神来,“各位客官快坐下来吧,饭菜都要凉了,你们在干什么,还不好生伺候着!”一边招呼着,一边想起楼上的人,掌柜的脸上色彩斑斓——今天可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了,不过那女子倒还真是有几分看头……咦?咦?在想什么呢!
第四章 结兰伊始(上)
这一日,天气渐暖,春。色渐浓,本是日光正明,花香正袭,万籁正寂,最宜抱个香炉躺在软榻上一梦不醒,可偏偏有人在众人昏昏欲睡之时大吼大叫,吵醒了屋顶上两只相依而眠的麻雀,实在是大煞风景。
“你真的是薛倾姒?我不过随便猜猜,没想到你真的是!你是薛倾姒?你是薛倾姒!你是薛倾姒?!……”某个不识趣的人用他介于未成熟与成熟之间的粗哑嗓音一连喊了十几遍“你是薛倾姒”之后,一只端着白瓷杯的纤纤玉手终于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难道我不像吗?”
“当然不像了!”某人继续用夸张的语调不知死活地说下去,“‘一笛遏云’薛倾姒,以一支系铃紫玉笛为武器,十七岁便与当时的武林第二高手打成平手。如此年轻的女子却拥有如此高绝的武功,本已经另江湖震惊,何况她还吹得一手好笛!薛倾姒轻功极好,很多时候人们只闻笛声,不见其人,虽然鲜有人见过她的真容,但听过她吹笛的人皆赞其笛音响彻林霄,惊遏行云,天籁美妙,乃人间少有,而且薛倾姒为人正直,常有其义举传于江湖,这样的女子定是花容月貌,心地善良,温柔娴淑,颇有大家闺秀之风范,又不失江湖儿女之豪情,当真数得上半年难遇的妙人,但是——”说到兴头上,风行健却是一个停顿,微俯下身将坐在桌边的薛倾姒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遍,然后高昂的语气急转而下,“可是姑娘,你蒙着面,你的相貌如何我不得知,但就说你那日在雨打楼的言行,别说和‘心地善良,温柔娴淑’沾不上边,便是一个女子起码的样子我也未见到,全然是无所顾忌,玩世不恭,若不是那日我听你身上有铃铛声,我才不会把你和薛倾姒联系在一起。”
一番任谁听了也会生气的评论,那位被评论的主人公,却是凤眼一挑,淡然丢过一句:“那我为什么要冒着被人责骂的风险请你们吃饭啊?”然后眼眸垂下,满足地呷了一口杯中好茶。
“这……这你为什么要请我们吃饭,呃……”方才还滔滔不绝的风行健一下子语塞,嗫嚅了半天终于只是抓了抓头,面露不解,“哎?为什么?”
“因为啊……本姑娘虽然侠肝义胆,但是绝对不会盲目行事,你想啊,若是我直接表明我要帮你们,那伙人岂会罢休?所以啊,先来个下马威,再想办法帮你们,你说是不?”薛倾姒晃着杯里的茶水,说得大义凛然。
“啊,原来是这样吗?”风行健一脸狐疑,但是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愣愣地看着薛倾姒从桌前起身,又招呼了一声:“叶船夫,启公子,妺儿,我们该走了吧。”
“嗯,时间差不多了。”叶舟轻应道,继而淡笑着看向风行健,眉宇间一派儒雅之气,“那么,风公子,我们要走了。”
“咦?你们去哪里?”眼看着一群人从自己身前走过,风行健连忙问到。
“你忘了?明天结兰会就要开始了呀。”薛倾姒回头,笑意盈盈,“你不会没被邀请吧?
风行健听了这话,脸一红,确实昂了头说道,“你们先去,结兰会我一定会参加的。”
“那便好。”薛倾姒轻轻一笑,像门外走去时便有一丝嘲讽漫过眉角,“愣头青,随便一说便信了。”
“哦?”叶舟轻噙着一丝温雅的笑,俯身低语道,“那顿饭难道不是在玩乐后施舍的报酬吗?”
“哎呀,所以说他是愣头青嘛!”薛倾姒挑眉看了一眼叶舟轻,忽然愉快地大笑起来,“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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