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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城灯-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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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叶舟轻噙着一丝温雅的笑,俯身低语道,“那顿饭难道不是在玩乐后施舍的报酬吗?”
“哎呀,所以说他是愣头青嘛!”薛倾姒挑眉看了一眼叶舟轻,忽然愉快地大笑起来,“叶船夫你上辈子定是我肚里的蛔虫!既然你这么懂我,若不跟了本姑娘如何?世间难得知心人呀!”
“在下愚笨,怕是配不上姑娘了,依姑娘之灵性,该觅得人人钦羡的如意郎君才是。”叶舟轻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竟一时想不出什么好的回答来。
“哎?你谦虚什么?难道本姑娘的眼光会错吗?”宣倾姒继续执著着。
“姑娘过誉了。”叶舟轻继续谦虚着。
……
一直在一旁看着两人“笑闹”的启戈,忽然若有所思的移开了目光,眉间微微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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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那日雨打楼的相遇已过了两日,双生兄妹由启戈派人领走了,说是会“好好照顾他们”,而风行健却是缠住了薛倾姒他们,他初入江湖,所知甚少,一遇到薛倾姒等人自然是要将江湖里的各门各派问得清清楚楚,却是唯独忘了薛倾姒的名字,每日只是以“姑娘”相称,于是便有了方才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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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傍晚,他们赶到了帝都永阙,帝都里已是人群拥挤,热闹非凡,启戈事先预定了 ,赶了一下午的路,本已疲惫,况且第二日便是结兰会了,于是一行人梳洗完毕后便各自躺下休息了。
只是究竟有多少人被心事搅得睡不着,那便无从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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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央二十五年三月二十,令江湖人翘首以盼的结兰盛会终于到来。
这一日,永阙人山人海,盛况空前。
这一日,各路英豪集结于此,摩拳擦掌定要一展拳脚。
这一日,从王宫大门知道疏州城门,摆满了盛绽至极致的兰花,流光溢彩,异香扑鼻。
这一日,无论是寻常百姓,还是王府贵族皆出门走在街上,遇到认识的便停步聊上几句,不认识的也会互相打个招呼,借此多熟识些人。一时大街小巷人头攒动,小贩的叫卖也格外起劲。
这一日,疏州永阙要进行三皇子举办的结兰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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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皇宫里已是忙翻了天。
皇宫本是庶人难进的禁地,但三皇子显然较得皇帝的宠爱,竟说服了父皇得以在宫里举办结兰会,虽说来人只能在外殿的东宸宫和西宸宫走动,但也足见皇帝与皇子对结兰会的重视,且两座宫殿张灯结彩,衣香鬟影,煞是隆重,所以赴会之人皆是喜气洋洋,趁这机会将平时不得见的皇宫建筑一一打量着。
按照往年惯例,卯时宫门大开,这时来人凭请帖便可入宫,辰时宫门半开,这时那些没有请帖的人可以去碰碰运气,待守卫盘问完毕,若觉得有资格进入,也可参加聚会,只是到这时候好位子大多已被抢光。所以不管是被邀请的还是没被邀请的,个个赶早,辰时刚过,殿中已是聚满了人。
有人已在切磋拳脚,有人到处观览,频频点头,而也有些人不为周围环境所动,只是闲坐谈天或是闭目养神。
在三皇子面前展示自己,在全武林面前展示自己。这是所有参加结兰会的人的共同目标,所以昔日宿敌暂时忘了仇恨,昔日好友自是更加亲近,遇到认识的便停步聊上几句,不认识的也会互相打个招呼,借此多熟识些人。
至巳时,守卫正要将宫门全然关闭,忽觉眼前绯色一闪,一眨眼,一张请帖便在鼻子跟前停住。
“这是请帖,这是我妹妹,我们进去了。”
清清凉凉的女声,还带着些困困的慵懒,轻轻柔柔地划过脸庞便迅速在人群中消失了,于是,再一眨眼,两个守卫就直瞪瞪地盯着对方,一脸惊愕。
“我们刚才是不是放什么人进去了?”
“有。好像,呃……没有?”
丢下困惑的守卫,肇事者拖了妺儿在人群中左闪右闪,顷刻间就看到了要找的人——照例一袭苍蓝长衣,笼冰蚕丝不沾尘埃,反是在阳光中散出薄雾般的柔光,不似人间之物,衬得叶舟轻那本就温文尔雅礼节周到的笑越发的可亲可近,惹人注目。
“叶公子果如传闻所言,是江湖中难见的妙人。”
“过奖过奖。”一个微笑,礼貌地回礼。
“叶公子年轻有为,实在是武林之福。”
“哪里哪里。”又一个微笑,回礼。
“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我等都老了!”
“不敢不敢。”再一个微笑,礼数周到。
眼见着那人在人群中频频还礼,温雅的微笑与行礼惹来更多的人与他打招呼聊天,一旁的薛倾姒狂压下翻白眼的冲动——若是你们见了他的真面目,一定会为武林未来担忧的!真是虚伪死了……
待叶舟轻终于注意到薛倾姒,礼貌地告辞后,薛姑娘毫不客气隔着面纱捂着嘴,双眼眯成了线,显然是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本以为我睡过头了,早知道会见你这副嘴脸,我该再多睡会儿。”
第四章 结兰伊始(中)
“也是,姑娘本就是来蹭饭的,就像做贼也该在夜深人静时偷窃,蹭饭也该在用膳之时到达,何必‘起个大早’,是不是?”叶舟轻的微笑有多礼貌便有多礼貌,然后不给薛倾姒还嘴的机会,继续说道,“你怎的来找我,你该去找启戈,依他的身份可在宫中自由走动的。”
果然,薛倾姒听得这话眼睛一亮,“对呀,难得进宫,不把这儿的每根柱子好好摸一遍怎么可以?走啦,妺儿。”
妺儿一怔,似乎刚回过神来,“什么?啊……你自己去吧,我不去了……”
“胆小鬼。”薛倾姒斜睨了妺儿一眼,“说要来的可是你啊,如今却在害怕什么?”
“是啊,不用害怕,皇宫是森严之地,不会让闲杂之人进来的。”
忽然,一个温和的声音□她们的谈话。
听到这声音的人们不禁都驻了脚步,停了交谈,循声而去。
先是游来几缕清雅的荷香,然后眼中才飞入一角纯白衣袖。
那个人,每一步,都似踏莲而行,每一行,皆疑九霄谪仙。
霎间,宫中千万盆珍奇兰花失神,只为那人的一笑,一颦,一言,一举。
没见过三皇子的人这一刻只能愣愣地看着那张完美的容颜,暗暗惊叹此行不虚;见过三皇子的人虽已不如初见那般惊诧,但依然不舍移开目光,如此天人之容,世间难得。
下一刻,人们又不禁看向一边的启戈,霎时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截然不同的玄色,那人补课亲近,但气度不凡。一白一黑,一静一傲,一谦一狂,一暖一凉,两人有着完全相反的性格,但都又有着令人臣服的魅力,不禁使人想起那句关于弈朝二才子的评语:此二人者,天之降也。这话果然不是虚夸。
那一刻,是薛倾姒第一次见到年方十九岁的左重明,那一刻,满园的英豪为他倾倒。只是日后想起这次初遇的心惊,薛倾姒才意识到那一刻她是如此不愿见到这张容颜,这张俊美得几近不详的容颜。
“这位姑娘若是想去各处转转,在下可派人伴随姑娘。”转眼,那一袭白衣已飘然至跟前。
“不用。”薛倾姒盈盈一笑,“皇宫既是森严之地,倾姒这等江湖闲杂人等岂可随意走动?”
这话好不礼貌,一时园中人皆将责怪的目光送来——只是,她刚才自称什么?倾姒?“一笛遏云”薛倾姒?
“原来是薛姑娘。姑娘说笑了,来者皆是客,何况姑娘还是在下请来的,岂有不迎之理?”左重明也不生气,笑容如常,“盛会一炷香后便开始,姑娘可以四处看看,恕在下不能陪伴了。若有不周之处,还请海涵。”
白衣少年抬手一礼,见薛倾姒未有挽留之意,便转身去招呼其他客人。那些江湖英豪见三皇子向自己走来,皆是一脸欣喜,又忍不住朝薛倾姒撇去:原来传闻中的“一笛遏云”这般傲慢无礼,别说失望了,还连累同为江湖中人的我们在三皇子面前丢脸。
薛倾姒不理会那些目光,静静看着左重明在人群中消失,忽然莫名其妙地冒出一句:“哎?他怎么和你一样?”
一旁的叶舟轻愣了一下,无奈地看着薛倾姒:“这话怎么说?”
“明明心里不愉快,却偏偏要装作善良大度,毫不在意,将一张笑脸挂在脸上。”说着,薛倾姒转头看向叶舟轻,“我说,你们这样每日带着虚伪的面皮过日子,都不会觉得累?”
叶舟轻淡淡一笑,眼中难得浮起一层薄雾:“那你,有为何要戴那面纱?不如摘了它。”
说着,竟真的抬手向薛倾姒脸上伸去,薛倾姒不避不躲,一双黑瞳凤眸轻轻眨了眨。
只是,当这人的手正要触到那人的脸,两人忽然都皱了一下眉,步子亦默契地向后退去。
“你不敢?”
“你不敢?”
同时出口的话语令两人的眉间皱痕更深。
妺儿毕竟是孩子,看着神色怪异的两人,便忘了方才的不快,扯了扯薛倾姒的袖子,“姐姐,既然他不敢,我替他摘。”
“去你的,小鬼。我饿了,找吃的去。”反手抓住妺儿的小手便转身而去,只是还不忘凉凉地丢来一句,“和你搅在一起真是三生不幸。”
“可是我不这么想。”
看着顷刻消失在人群中的绯衣女子,叶舟轻忍不住笑起来——刚才她皱眉的样子,真是难得一见的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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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宸宫前门的广场中央,早已搭起了精美的台子。
巳时三刻,忽然又两支队伍自东宸宫两侧传出,两边各七人,皆穿鲜绿紧衣,手中或一长剑,或一白练。待行至武台,十四人忽然一齐俯身蹲下,手中之物却是向空中挥去。霎间,剑如游龙,银光璀璨;练似惊鸿,白净胜雪。
一银一白,一刚一柔。相错相织,相交相缠,速度之快,非目力所及,正当众人以为那数缕光芒就要结成一篇银白,忽然,武台正中飞跃出一黄衣之人,谁也没有意识到那第十五个人是何时来到台上,而白练与长剑的光芒起伏纵横,竟似千万朵空谷幽兰,或开或合,或绽或闭,白若美人葱指,净似九天飞雪。
瞬间,以鲜绿作叶,用银白为瓣,填嫩黄当蕊,一朵尽绽至极的兰花在台中盛开,合着宫中本来就弥漫的兰香,众人不禁怀疑自己身处泽兰之国,目之所及,皆是引人注目的香兰。
“好!”
“好!”
气氛一下子被调动起来,便是本来羞涩的江湖新秀也随众人鼓起掌来,大声叫好。
见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台上,左重明挥手让舞者们退下,然后一纵身,轻巧跃上武台。
“各位,首先欢迎大家参与结兰盛会,重明不胜感激。”左重明亦是习武之人,虽是平常说话之音,但众人皆听得一清二楚,再看那笑容,恰到得处,分外可亲,而他的视线移动之处,人人都觉得那笑容是为自己而绽,不禁更加认真地听他说话。
“众所周知,结兰会是为习武之人而办。今日,无论各位是年长尊者,还是初入江湖,无论是新交还是旧友,在下希望各位莫要拘束,结兰盛会,是武者的天下!”
这话,又引起一片欢呼,众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左重明微抬双手让众人安静下来,然后又一行礼。
“只是,在下另有一事相求。”
“哦?皇子请说。”众人不禁私语起来,难道这一次不是单纯的比武吗?
“哎,在下也不知该如何说起。”左重明叹了口气,似有难言之隐,“此事关系重大,具体情况在下不便明说。在下亦不愿劳烦各位,只是此事实是超在下能力所及,故不得不请各位助一臂之力。”
他说的甚是诚恳,有些人啧啧称赞其儒侠之风,有些人疑惑究竟是什么事,三皇子竟也无法解决,而有些人则暗暗欣喜起来:这次结兰盛会,三皇子摆明了是想挑选心腹啊,若是能顺利帮其解忧,加官进爵指日可待——毕竟不是人人都愿一辈子做江湖草莽的。
“此次盛会依然以比武为重。”左重明扬声道,“在下知道江湖中多闲云野鹤之人,不愿插手俗事,在下亦不会强求,只愿诸位能拿出真功夫来。据以往惯例,每次上台均为两人。比武不在胜负,而求相互切磋,共同进步。所以各位点到即止,切勿真伤了人。”
第四章 结兰伊始(下)
众人听到这儿,知道比武就要开始了。果然,左重明静静环视一周后,扬声道:“比武便正是开始,谁愿做这第一人?”
“我!”
话音刚落,便有一人跳上台来。此人络腮长胡,虎背熊腰,手握一把青色弯月刀,甚是魁梧。
“西落门掌门贺驰?多年未在江湖见他,原以为他闭门专心习武去了,没想到还是来参加了。”启戈毕竟是启州公子,此时,他与叶舟轻寻了一处略高于平地的凉亭,不但阴凉舒适,而且视线极佳。
“贺掌门本就是爱武之人,自然会来。”叶舟轻方想放下茶杯,却发现石桌不知何时已被各类水果点心放得满满当当,一双白嫩玉手的主人还不断将怀中之物放上桌子。
“咦,叶船夫,那不是败于你手下的贺驰么?”薛倾姒双眸一亮,“你快上去和他比比呀,看他这三年闭门修炼可是有弄出些什么来。”
“不了。贺掌门的武功本就在我之上,当年他只是让让晚辈,一个疏忽才让我赢了。”
若是换作他人,定会称赞叶舟轻谦虚,可惜他面对的是薛倾姒,所以换来的只是一个挑眉和一句“虚伪”。
那边已有一翠绿衣衫的女子跳到台上:“晚辈向贺掌门赐教。”
“原来是柳喻痕柳姑娘,赐教了。”
话间,贺驰已足尖点地,向前跃去。他身材高大,运气轻功来却是身轻如燕,柳喻痕眼见贺驰的弯月刀就要擦到自己的脸,纤腰一扭,足间微移,瞬间便到了贺驰的左侧,手中的柳眼飞刃亦急趋向贺驰飞去。贺驰急忙停步,堪堪避过手指大小的飞刀。
众人不禁一声惊呼,方才还在怪怨贺驰对一女子如此下重手,只一霎间,柳喻痕已移步到了贺驰身后,数十支飞刃一齐射出,刹时,如暴雨梨花,万光齐烁。
贺驰刚刹住步子,背后又有无数飞刃急速而来,本能背手用弯刀抵挡,奈何飞刃过多,方击落几个,另几个已至跟前,甚至有一把擦着贺驰手飞过,划出细小血痕。贺驰顾不得那么多,连连后退,只一味抵挡,全无回手之力。
毕竟无伤人之心,柳喻痕见状,连忙收手站定,但贺驰却是不住后退,眼见退至了武台边沿,一个踉跄,就要栽倒下去。台旁人连忙上前想扶住他,却见一朵白云飘忽而至。
贺驰以为自己就要摔下台去,眼前倏忽闪过一个白影,身子一轻,再回神时,已稳稳站在武台中央。
左重明放开贺驰,墨黑的瞳仁间满是担忧:“贺掌门,你没事吧?”
贺驰摆摆手:“我没事,谢三皇子出手搭救。”又看向柳喻痕:“柳姑娘武艺精湛,我甘拜下风。”
“贺掌门,你……”柳喻痕一脸惊讶,似乎不相信不过数招,自己就胜了贺驰,毕竟夕落门也是武林一大门派。
“哎,姑娘不必疑惑,我确实是老了。”贺驰抬手抚额,眉间紧皱,似不甘,又似认命,“其实今天来是想试试自己的武艺究竟退步到何种地步……如今看来我真是老了,这江湖是后辈们的,我想我也是时候退出江湖了。”
“贺掌门,你千万别这么说。”
“这个江湖还是需要你呀!”
一听贺驰退出江湖,众人急忙劝阻。
但是贺驰摇了摇头:“老夫注意已定,各位不必多言了。”
“既然贺掌门已作了决定,那……只是重明向来敬重掌门,日后若想把酒论剑,重明愿奉陪。”左重明抱拳作礼,微有不舍。
贺驰重重叹了口气,亦抱拳作礼。
众人听左重明如此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暗赞左重明贵为皇子,对他们这些人却是情意至深。
一旁观战的薛倾姒拿起一只凤梨,想想众人的目光虽然都在台上,却实在不愿摘下面纱,只得忍痛放下了美食,嘴上好不饶人:“作戏。”
启戈听得这话,略略皱眉:“皇子你也敢说?”
“薛倾姒做出任何事来都不必觉得奇 怪;书;网。”叶舟轻优雅地笑着,早已见怪不怪。
“不过……贺驰的武功退步得如此厉害,不是一个‘老’字就能解释的。”
叶舟轻摇摇头,笑容里满是困惑。
“不对啊,船夫。”一直盯着凤梨的双眸忽然抬起,薛倾姒挑挑眉,凑近叶舟轻:“看你这笑,贼兮兮的,坦白了说吧,你知道什么?”
“贼兮兮?恐怕在下现在做的任何事情在姑娘眼里都是心术不正了。”懒得与薛倾姒争辩什么,叶舟轻指指前方,示意下一场比试将要开始。
比武台上,柳喻痕的声音遥遥传来:“重明皇子,我要与你比。”
年轻女子的嗓音甜美清脆,还有着江湖人未染尘埃的直爽:“我的家乡有个规矩,若是有男子不能在一招之内胜了女子,那么那个男子便要娶其为妻。”
此话一出,有人震惊,有人鄙夷,有人哄笑,不约而同地看向左重明——柳喻痕此话中的含义再明白不过。
“可是贺掌门方才并没有在一招之内胜姑娘。”左重明淡淡一笑,提醒道。
“不,那可不一样,方才是贺驰先上的台,而三皇子,你,是我指名道姓要比的。”柳喻痕毫无羞涩之意,反而落落大方,令人身心舒坦:“你愿与我比吗?”
“一招之内么?”左重明低首似在思考什么,然后他抬起那双看不出情绪的黑眸,语气温和,“姑娘,请。”
“好!不愧是重明皇子!”柳喻痕开心地笑起来:“恕喻痕先动手了。”
柳喻痕一身轻盈绿衫,随风而动,似亭亭之荷,逐风之叶,急速向左重明飞跃而去,只是不同于方才万刃齐发,这一次,柳喻痕双手各执一短刃,显然不打算用暗器。
见那片绿叶飞来,左重明足尖点地,轻轻巧巧地避开:“姑娘知道用短刃的坏处吗?”
“什么?”
高手过招,输赢只在一念之间,柳喻痕没料到左重明还有暇说话,脚下不由一顿。
“就是……”
鼻间猛然涌进一阵清雅的莲香,眼前陡然起了白雾,干净澄澈的白,不揉进一丝杂色,只是白,白,白,延伸到目之所及的每个角落。
“必须非 常(炫…网)靠近对方,短刃才可发挥作用——而这样,无疑在同时将自己送入了险境。”
白色退却得如来时般迅急,当四周的景物再次映入眼中,左重明已站在原地,衣衫未动,气息不乱,众人只见白衣移动,然而动作实在太快,再一眨眼,一切已恢复如初,令人不禁怀疑方才是否走了眼。然而柳喻痕心里明白,那莲香,那白色——左重明方才如此近地对自己出了手,而她,甚至来不及看清他的容颜。
“叮!”
“叮!”
清脆的金属碎裂声。柳喻痕讶然地看着手中短刃断成数片——那刀刃可是整整淬火七次!
“失礼了。”左重明微微颔首。他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恰到好处,完美得滴水不漏。
“这场比武,喻痕很开心。”
虽是不舍,但是柳喻痕只是敛襟行礼,便施施然地走下台去。
众人见好事不成,有的叹息,有的料定左重明胜券在握,此刻也不觉得有何不妥。
“可有人愿与重明一试?”许久不见有人上来,左重明不禁出声邀请。但众人想起方才他快得不见影的动作,自叹不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是没有人上台。
“若是无人上台,那……”
“听说皇子师出名门,博采众长,武功高深莫测。”
蓦地,穿过一阵嫣然笑声,女子的声音年轻柔婉,却渗了薄薄的冷,凉清入骨,令人为之一醉,一颤。
左重明循声望去,青石八角亭里,绯衣蒙纱的女子快要被桌上满满当当的美食遮住——但是那双凤眼,即使是如此远的距离,也能看到的那双墨黑凤眼,清亮得透人心肺。
“倾姒敢向皇子请教。”
第五章(上)
画上的女子赤脚站在浅水中,手中执一朵半开夏莲。一头如瀑青丝随风而动,只有少许碎发被一支玉簪在脑后束起。
没有经过任何刻意的妆扮,女子却有令世人惊叹的美。不着铅华,未染尘埃,眉间衔一分哀愁,嘴角噙一丝浅笑,平生了两态娇柔。女子虽闭着眼,但是不难想象吹弹可破的眼皮下,是怎样一双恬如净水,秋波生媚的明眸。
“这女子真漂亮,柔笙,你知道她是谁吗?”薰平的声音里不禁有些酸味。今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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