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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城灯-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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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一条迅速蔓延,不过一眨眼,夏淑清与江尊月已碎成齑粉!
她大骇,伸臂发了疯般想要揽住那堆飞舞的粉末,可是哪里揽得住?她越伸手,那粉末只会消散地越快!
胸口蓦然撕裂般的疼,她抬眸,那个蓝色的人影不知何时便到了眼前,只是,他不再是那个温和浅笑的男子,他的容颜,骤然如千年坚冰的寒冷,而他的手,漠然向前伸着,她低首,看到他手中一把七星短匕首已深深没入胸口,血色暗红。
“叶舟轻,你……”
一股浓烈的莲香陡然涌入鼻间,她莫名地感到彻骨的寒冷,凉透心底!冷!好冷!
“冷吗?宛儿?可惜,不会有人给你温暖!”
“没有的,宛儿,即便是冻死饿死,也没有人会理你!”
“宛儿,你终究是‘独自一人’啊!”
“宛儿……”
“宛儿……”
薛倾姒猛的睁开眼睛,一下从床上坐起,天已大亮,光线凶狠地撞进眼中,眼睛陡然被刺痛,身子亦不由自主向一旁倒去。
“宛儿?!”夏淑清一惊,两忙扶住她。方才便见她牙关紧咬,直冒冷汗,夏淑清只以为她在做恶梦,便试着叫醒她,没想到薛倾姒一醒来又一头栽倒,再看她,那脸色竟是比纸苍白,而她的身子,更是浴冰般冷。
“宛儿?宛儿?”
夏淑清连忙拉过被子盖在薛倾姒身上,紧紧抱着她。许久,薛倾姒才慢慢醒来。
“我昏过去了?”薛倾姒只稍稍一动,便觉一阵头晕目眩。
“何时变得那么严重了?”夏淑清担心地看着她,“今天别下床了,好好躺着。”
“不要,我没事。”薛倾姒轻轻推开夏淑清,努力赶走眩晕感,起身下床。
“你这样子总有一天身子会吃不消的。”夏淑清蓦然觉得生气,“宛儿,你怎的就不知照顾自己?”
薛倾姒正拿起面纱,听得此话手中不由一顿,然后,慢慢地系上面纱,“没有这个必要。”
夏淑清神色一怔,如水黑眸中蓦然漾过深深的心疼,“宛儿,我越发读不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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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早晨,写微轩的时间表是这样的:最先起床的是风行健,他在练了好一会儿剑之后,依弦与妺儿也起来了,三人用了早膳后便见江尊月一边睡眼惺松地走出来,一边喊着“饿死了”,依弦很客气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厨房暂且借你用用,自己做饭去。”
“为什么风行健有饭吃,我得自己做?依弦你胳膊肘往外拐!”江尊月大呼一声,痛心疾首。
于是,两人在依弦一句“我从没认为你是我胳膊肘以内的人”之后,开始大吵特吵。
最后,当薛倾姒与夏淑清走出房间,吵架的、劝架的已经把幽雅别致的小院弄得鸡飞狗跳,鸡犬不宁。
“姐姐、宛儿姐姐,你们醒了?要吃什么,我给你们做去。”依弦一见两人出来,立马不再争吵。
“那……那我呢?”江尊月极其可怜地问道。
“你?好手好脚的一个大男人,还怕会饿死不成?”
“你你你……你这丫头……”
于是新一轮争吵拉开序幕。最后,夏淑清一句“依弦你多做点便是了”,两人熄火,只是在往后的几天里江尊月每次看见薛倾姒都会呼天抢地地吼一句:“宛儿,我命苦啊,连顿早膳也吃不到……”
风行健与妺儿装作没听见。
夏淑清无奈地浅笑。
依弦丢过去一个白眼。
薛倾姒垂下狭长的凤眸,很干脆地点了江尊月的哑穴。
总之,在写微轩的几天生活热闹美好,其乐融融。
如此过了好几日,薛倾姒在风行健第七次催促后,终于想起自己似乎还有什么事没有做。
“明日便要起程?”夏淑清剪去一枝枯蕾,眉间浮现不忍之色,“你每次来都只留那么几日,又匆匆忙忙地走。”
“哎呀,夏美人舍不得我了?我又怎么舍得了夏美人呢?唉,只是若我再停留几日叶船夫那小心眼的家伙怕是要咒死我了。可惜、可惜……我还没有与夏美人把酒赏月、对酒当歌呢……”
薛倾姒摇着头连叹可惜,手间的两根木枝却是不停,随意一点,便夹了一条青虫,只是她的手极其“不小心”地一抖,那条青虫便落在了一旁正在浇水的江尊月的肩上,引来一阵此起彼伏的惊呼。
“叶船夫?”
“我没与你说起过?”薛倾姒又一连捉了几条青虫,“四年前,江湖里举办群英会,邀各路少年豪杰参加,我与他便是那时相识的。你该听说过吧,他在游船上用一双木桨将夕落掌门的落日刀生生斩断,震惊了全武林。”
“你说的该不是‘一叶舟轻,双桨鸿惊’——叶舟轻?传闻他颜如舜华、身如山玉,行如捉风……”
“你是不是想说他雅若兰、淡若醴?哈哈,夏美人你何时也对这些个坊间传言感兴趣了?”
夏淑清还未说完,薛倾姒已笑得前仰后合,手中木枝好几次要戳到江尊月。
“你笑便笑,莫要伤了我的花。”夏淑清淡然道,“不过是楼里的姐妹时时说起,听得多了自然也记住了些……”
“哈哈,那你会头可要好好规劝她们莫信了传言。那家伙虽说长得是有几分姿色,但是又挑剔又刻薄,城俯又那么深,说一句话可以拐上八九个弯,分明是一个表里不一的家伙——不过他很有钱到是真的。”薛倾姒伸了个懒腰,一连捉了七八条虫子,她累了。
“是吗?”夏淑清听到这儿不禁莞尔,抬眸看向薛倾姒,“被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见见他了——难得有一个人让一笛遏云有那么多话可以说。”
薛倾姒一愣,继而笑道,“夏美人若是有兴趣,我将我认识的所有人都一一说与美人听可好?”
话是如此,薛倾姒却蓦的想起前几日的梦境,身上游过一阵凉意——他,怎么会这样子出现在梦中?
“不敢,不敢,恐怕你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了。”夏淑清摇头道。
一旁的江尊月忽然想起有一次薛倾姒找他闲聊,到最后不知为何,两人竟开始喝酒划拳,江尊月本来酒量极好,那一次竟被薛倾姒灌得两天没有醒来,从此,他听到薛倾姒找人聊天,便开始找事做好不让自己空闲。所幸,薛倾姒沉默下来,没有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江尊月不禁暗暗松了口气。
“不过话说回来,原来他这么有名啊……”薛倾姒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事,勾唇一笑,漂亮的凤眸亦配着闪过一道亮光。
一旁的江尊月突然觉得一阵凉风吹过,身上便起了鸡皮疙瘩,“你又想干什么?”
“我什么也没想啊。”薛倾姒绽开一个无辜的笑容,“我只是感叹一句罢了。”
“若真是这样便好。”江尊月皱了皱眉头,决定不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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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打算辰时启程的马车因为薛倾姒厚脸皮的赖床行为不得不推迟了一个时辰。其他人早已习惯,只有风行健无比惊讶地看着睡眼惺松的薛倾姒:“你与我所想的真的大相径庭。”
……
(第八章未完)
第八章(中)
“所以说传言不可信。”薛倾姒跳上马车,回答得毫无愧色。
“宛儿,你让我做的东西。”车外江尊月递过来一个布包。
“麻烦你了。”薛倾姒接过布包,却没有急着打开。
“里面是什么东西啊?!”风行健好奇地问。
“别碰!”薛倾姒猛地手一缩,“这里面可是天下剧毒之药,一沾即死!”
“什么?”风行健神色一僵。
“哈哈,你真信了?”薛倾姒诡计得逞地大笑起来,将布包往行李中一放,便探头帘外,“夏美人、江画师,还有依弦妹妹,我要走了哦。”
“宛儿姐姐,你一来就走,这样下去肯定会把我忘了的。”依弦撅了撅嘴,不过倾刻便展开了笑容,“但是宛儿姐姐,我永远不会忘了你的。”
“你这丫头,怎么说的像是要决别似的?我才不会忘了你。”薛倾姒笑着一勾依弦的鼻子,转首见夏淑清与江尊月亦看着自己。
“怎的?夏美人、江画师,舍不得我了?”薛倾姒秀眉一弯,悠悠然勾起好听的尾音。
“是了,你这一走,写微轩又要安静一阵子了。”夏淑清清浅一笑,走过来仰首握住薛倾姒垂在外面的手,细声道,“宛儿,你这个懒散丫头从小到大自由来去,无拘无束,这回你却帮三皇子做事,着实另我惊讶。”
夏淑清顿了顿,见薛倾姒只是看着自己,脸上却不见情绪,便轻叹了口气,继续道,“你让江尊月做的东西……我想我已经猜到你要做什么了。我曾想过,如果我们四个人能平平安安地度过余生,可如今看来……宛儿,你做的决定我无力改变,但是,宛儿,无论你做什么,我与尊月,还有依弦,都愿做你‘至亲至近的人’。”
凤眸中蓦的漾过一丝涟漪,但随即便沉入深深的潭底,“夏美人,就算你这样说,我还是要离开的啊。”薛倾姒笑嘻嘻地道。
“宛儿,你……”夏淑清微微蹙眉,沉默许久,却终究只是喟然轻叹,“路上记得照顾好自己。”
薛倾姒点点头,笑道:“夏美人,你有没有想过有一日着了大红嫁衣,八人大轿抬着,嫁个如意好郎君?”
“呃?”夏淑清一愣。
“你若出嫁,定是弈朝最美的新娘。”
夏淑清不禁牵出一丝哭涩的笑,“宛儿,我已经做了七年的风尘中人了。”
“那……”薛倾姒莞尔笑着,语气中听不出是认真还是玩笑,“我也做了四年的‘一笛遏云薛倾姒’了。”
“淑清,我十二年前瞒着母亲拜师学武,从那一刻开始,所有的结局都已经写好了。”
夏淑清沉默了会儿,浅浅一笑,抽回自己的手,“如此,你便安心去做你的事罢。”
薛倾姒颔首,轻声唤道,“淑清。“何事?”
薛倾姒倏忽晕开一丝笑意,微微探头,俯身在夏淑清耳边掠过一句话,声音温温宛宛,胜如空山鸟鸣,夏淑清眸中蓦然曳过一线浅光,“你的意思……”
薛倾姒巧声倩笑,黝黑的凤眸缓缓流过马车外众人,“那,有缘再见了。”说完,便钻入马车中,“起程了。”
马车在视线中渐行渐远,直至完全湮没在群山中。江尊月上前几步,轻轻揽住夏淑清的肩,“宛儿与你说什么?”
“她说……”夏淑清抬眸,素手缓缓抚上江尊月的脸,“她说‘若我是你,定然会竭尽全力与生命中那位至亲至近的人远走高飞’。”
江尊月一愣,随即目不转睛地看着夏淑清,眸中有惊讶,有欣喜,有隐隐的期盼。
“可是……”夏淑清侧过脸,避开江尊月的目光,“你知道的,我不能……我们走了,依弦怎么办?宛儿去哪里找我们?我在这风尘中呆了整整七年,我……早已不是清白之身了……”江尊月眸中的希冀倏忽碎裂,他紧紧抱住眼前伊人,第一次真正愤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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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很快驶出了昌城,薛倾姒霸占了马车的正座,懒懒地倚在软枕上,却是神色怠倦,不时出神。
“姐姐,你方才与夏姐姐说了什么?”妺儿终于耐不住寂静,问道。
“哦……”薛倾姒微微蹙眉,“女人间的事儿。”
“呃?”妺儿与风行健皆是一愣,什么叫……女人间的事?
薛倾姒无心在这个话题上继续,微微侧首,手中玉笛一指,“风行健,你师父是谁?”
“我师父?”风行健重重叹了口气,“你有没有听过一个叫醉成天的人?”
“狂神醉成天?”薛倾姒一脸诧异,将风行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是不是那个动不动就去和人比武,把自己弄得满身伤,一喝醉就提着两只大铁锤胡言乱语,见着人就开始滔滔不绝地说他的妻子如何如何娴淑美丽举止大方直到别烦不胜烦的醉成天?”
风行健亦是一脸诧异:“你认识我师父?”
“岂止是认识。”薛倾姒再次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一遍风行健,手中玉笛一抖,忽然便扶着桌几哈哈笑起来,“他……他那么个粗鲁的大块头怎的会有你这么个白面书生似的小徒弟呢?!”
白面书生?我才不是!
虽然听多了薛氏风格的话语,风行健一句怒吼还是想冲口而出,然而瞅了瞅那双凤眸,瞅了瞅她手中的玉笛,再想了想江湖中关于薛倾姒武功高深莫测的传闻,于是风行健本着“好男不和女斗”的原则往口中灌水。
打不过你,我喝水可以吧?
薛倾姒终于止了笑,抬眸看着风行健,眼中怠倦早已一扫而空,“他为什么会收你做徒弟?”
“既然你与他交情不浅,何不自己去问他?”风行健语气不善。
“也许是说得上‘交情不浅’,不过,我可不认为他想见到我。”薛倾姒摇了摇头,颇是惋惜。
“你与我师父到底是……”
“这么说吧,他是我生命中一个很重要的女人的……”薛倾姒拖长了尾音,风行健和妺儿都紧张地看着她,于是薛倾姒微微眯起好看的凤眸,柔声道,
“情夫!”
车内倏的安静,不,是死寂……
“什什什什么啊?!我师父有妻子的,他逮着人就开始说她!”最先惊呼的是风行健。
“姐姐,这种话……不能乱说啊……”妺儿咽了口唾沫。
“我何时乱说?”薛倾姒凤眸一睨,玉笛指着,“我且问你,你说你师父有妻子,那你可有见过你师娘?你可有听你师父说起过你师娘的名字?你可在你师父房中见过任何女人生活过的痕迹?”
“这……”风行健急得直挠头,可又想不出辩解的话来,答案确实是……没有啊!
“所以说……”薛倾姒倾了倾身子,“他与她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不是情夫又是什么?”
“可……可是……”风行健“可是”了好一会儿,终于叫出来,“可如果我师父真是那什么……他又何必到处说呢?!”
“这我可不知。”薛倾姒复又倚在软枕上,“不过如他这般粗鲁大条的人,哪顾得上这么多。”
风行健呆呆看着薛倾姒,完全不能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可是姐姐,你怎么知道那么多?”妺儿问道。风行健一听,立马狐疑起来,他从没听过师父说起薛倾姒啊。
“我方才不是说了嘛,他是我生命中一个重要女人的……”薛倾姒适时地拖长尾音。
“那这个女人究竟是……”
风行健与妺儿再次紧张地看着薛倾姒,于是薛倾姒再次眯起了双眸。
“我师父。”
风行健与妺儿立马愣住。
“你师父是谁?”风行健禁不住要嘴角抽搐,这天底下,可会有第二个人这样描述自己师父与其他男人的关系?
“我师父你该听说过的,她尤喜紫色,这支紫玉笛便是她赠我的。”说着,薛倾姒晃了晃手中的笛子,便响过一阵空邈铃声。
风行健想了想,惊讶道,“难道是紫芍夫人?”
薛倾姒不语,算是默认,
“怎么会是她啊?她……她不是早就归隐山林了吗?”风行健呆呆盯着薛倾姒,“而,而且……”
薛倾姒挑眉看着风行健,“而且江湖里关于她的传闻并不好?”
“啊,这,嗯……江湖传闻这种东西……”
“你们究竟在说什么?紫芍夫人?姐姐你从未与我提过。”妺儿终忍不住插嘴,虽然跟了姐姐一起走江湖,但她对江湖里的事几乎一无所知。
“风行健,你与她说说,毕竟是你师父的女人啊。”薛倾姒闲闲躺在软枕上,说得不痛不痒。
(第八章未完)
第八章(下)
“风行健,你与她说说,毕竟是你师父的女人啊。”薛倾姒闲闲躺在软枕上,说得不痛不痒。
那你还是那女人的徒弟呢。风行健极不愿地皱眉,然而看见妺儿一脸不明所以,只好叹了口气,斟酌着语句,“嗯……紫芍夫人是十五年前闻名江湖的,是当时数一数二的美人,但,怎么说呢,她性格冷漠,下手较狠,所以很少有人愿意接近她,除了……一些贪恋美色的人……”风行健小心翼翼地看着薛倾姒,见她只是无意识地转着手中玉笛,脸色无异,便说下去,“听说她可以吸取他人武功,那些接近她的人都被她吸完武功,死了。”
“不会吧?”妺儿惊呼一声,姐姐竟拜这样的女人为师?
“说得不错,原来你知道的不少。”薛倾姒倩然一笑,凤眸微挑,神色平常锝竟似在说全然与己无关的人,“不过你说漏了一句,‘花绽浴红血无色,魅生紫芍堕三生’,紫芍夫人曾是邪教‘燃沧教’的顶级杀手,冷血无情,喋血无数,但她从不对貌美男子下手,甚至在闺中蓄了男宠,总之那时她是个年轻妖媚,行为放浪的毒肠妖女。”
薛倾姒一番谈论再次让风行健和妺儿呆愣住。
许久,许久,风行健才颤声道,“她毕竟是你师父啊,你怎么可以……”
“可是我说的是事实。”薛倾姒一脸无辜,“不能因为她是我师父就隐瞒实情啊。”
风行健被一呛,无言以对,妺儿已经完全震惊了,没想到姐姐的师承……虽说她未见过那个紫芍夫人,不过她还是大致能想象出那是个怎样的女人,原来姐姐竟和这样的人生活过,如此说来她一路的所做所为其实一点也不过分……
“我师父……究竟是怎么认识她的啊……”虽说师父平常很凶很粗鲁又很喜 欢'炫。书。网'耍酒疯,但是,风行健一直是很尊重他的啊,可是听了薛倾姒一席话,风行健忽然有一种要崩溃的感觉。
“具体情况我不了解,不过……”薛倾姒眨了眨眼,煞有其事地说,“好像是十五年前我师父突然喜 欢'炫。书。网'上了你师父,于是她痛改前非、金盆洗手,疯狂地向你师父示爱,你师父终于被感动了,于是两人远走高飞,双宿双飞,退隐山林。”
风行健只留下惊讶的份儿,“可是这些事为什么从没听他提过?而且我拜师这么多年,他都是一人独来独往啊。”
“呵呵,所以我说你师父一定不想见到我啊。”薛倾姒轻轻一笑,双眸眯成皎皎新月,“我师父收了我做徒弟后就把你师父赶到外面去了,因为‘两个女人的生活不允许男人的打扰’。”
“呃?我说他的脾气怎么这么差,原来是被人……”后面的话风行健没有说出来,他不似薛倾姒,起码的尊师重道他还是懂得的。
“风大哥你不是说你不想去滨洲是因为不想见到你师父吗?”妺儿突然想到了什么,“如果你师父在滨洲的话,那是不是说明……”
“你们不觉得高兴吗?可以见到十五年前的江湖美人哦。”薛倾姒的笑容灿烂得让人觉得浑身发冷——谁想去见杀人不眨眼的冷血女杀手啊?!
三人正说着话,马车突然一个急停,风行健一个没注意,手中水杯脱手而去,然而不及惊呼,杯子已被一只玉手稳稳拿住,薛倾姒淡淡一笑,将杯子放在桌上,向帘外探头看去,“怎么了?”
“姑娘,是一群难民。”马车夫为难地道,其实也不用他说了,薛倾姒早就看见了那群难民,该有百来个,衣衫褴褛,正步履蹒跚地向南边走去,若不是他们拖了儿女带了行李,真要以为是一群乞丐了。
薛倾姒不禁皱了皱眉头,“去问问他们从哪儿来。”
“不用问了,姑娘,八成是从竖沙、滨洲那儿来的。”车夫喊道,“这年头啊,又是蝗灾又是打仗的,远离帝都的人早就活不下去了。说一句杀头的话,这大弈太平盛世太平的是那些个帝都里的人、皇宫里的人哟,而我们百姓……唉,那些当官的只知贪图享乐,哪管老百姓的死活!”
“哦?原来已经从最里面开始腐烂了吗?”薛倾姒蓦的眼中含笑,声轻如蚊。
“我们帮帮他们?他们好可怜。”风行健同情地说,已经开始去拿行李。
“你忘了昌城的事?”薛倾姒淡然道,“你愿如何做便如何做,何必问我?”
“嗯。”风行健打开行李,“妺儿,我们分些食物给他们吧。”
“好。”妺儿连忙走过来帮忙把粮食送到车外,她蓦然想起宫中的生活,她原以为自己在宫中活得苦,没想到远在滨洲的族人生活得更苦,她至少有东西吃,有衣服穿,而他们却是食不果腹、衣不蔽体。
“别急,别急,人人都有的。”
车外,人群呼啦一下围上来,争夺着风行健与妺儿手中的食物,一边道着谢,一边往口中塞,显然已饿了许久。
车内,薛倾姒倚着车窗看着车外的喧闹,一双黑曜石般的凤眸静如沉玉。蓦的,仿佛是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那双永无法令人读懂的眸中浅浅漾开一丝涟漪,然后便晕成了冷冷的笑意。
路的北边,群山相遮,雾霭相掩。弈朝有着太广阔的疆域,而此行要去的滨洲,还远在千山万水之外。
(第八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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