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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袋里的小乌龟-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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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深淡淡一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不远处,那两人抱在一起轻轻摇晃,像冬天里两只互相取暖的布袋熊。
☆、第二十章
公元九一O年。楚国都城,辅国大将军府。
池子里的莲叶已经凋败,只余几枝黑黑瘦瘦的干茎立在水面上。水边的太湖石上,那个修长的身影已经独自伫立了很久,时而一阵风吹过,只见发丝与衣带飞扬,却不见他的神色有丝毫变化。
“属下龙骑营都尉招一来,参见大将军!”
听见身后传来的声音,吴鸣微微一挑眉毛,从袖笼中掏出一件东西,搁在身旁的石头上:“招一来,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招都尉看了看那东西,赫然发现竟是一只小乌龟!不免有些莫名其妙:“这个……属下愚钝,看不明白。”
吴鸣突然转过身来,线条柔和的眼中射出凌厉光芒:“这是文诺留给我的,他说换了侍卫衣服不方便带,请我帮他暂时保管。”
“哦”招一来脸上白了红红了白,瞬间变了好几次颜色。
“那孩子一向安安静静逆来顺受的,怎么就碍着你了,你非得把他往死里逼?”
招都尉 “扑通”一声跪倒,眼看着黄豆大的汗珠从他头上冒了出来:“属下该死!属下该死!”
吴鸣一声叹息:“不,该死的是我,明知道你母亲有契丹血统,竟然让你参与行动,结果,害了小诺………”抬起头,他的声音变得冷冰冰的,“说吧,与你私下联系的是契丹的哪个部落?”
偏院里很乱,堆满了杂七杂八的陈年旧物。
之安小心翼翼地穿过院子,期间还是踩碎了两只藤制鸟笼打翻了一张三条腿的小木桌。
伴随着老旧门板发出的“吱呀”声,首先映入年轻知事眼帘的是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瞳仁特别大颜色特别深,令人顿生会被整个吸进去的错觉。
对着这样一双眼睛,之安有些底气不足,但还是硬着头皮问道:“呃,我来看看你,你……还好吧?”
文诺喝完水,将粗瓷碗放下,漫不经心地回答:“我没事。”
水珠微微泛着光,慢慢滴落下颌和前襟,温柔的唇角线条勾勒出丰润的嘴唇轮廓,纵使眼神里再多冷漠与戒备,也无法抵消那份不自觉的诱惑。
之安突然间感觉口干舌燥,咳了一声:“那个,于越大人已经对梁国宣战,明天大部队就要出发去边境了。”
少年低垂的长睫毛微微闪动了一下,声音很低沉,听起来几乎像个大人了:“原来,他抓了我来,是为了这个目的。”
“是啊。”之安一屁股坐在文诺身旁,呼了一口气,“之前那样,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你不会记恨我吧?”
目光交汇,无处遁形。文诺发现这个知事官其实很年轻,特别是他微微撅起嘴的时候,样子还有些稚气。
“人生已经很苦了,为什么还要加上那么多恨?”
之安一愣:“你说什么?”完全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与自己年龄相仿的人会说出这种老气横秋的话来。
文诺笑了笑,有些苍凉:“只怕,你的于越大人会失望的。对靳成深来说,我根本没那么重要。”
沉默。
天空中云层仍然很厚,苍白的日光透过窗棂,照在锁住少年足踵的铁圈上,泛出乌青色的光芒。
良久,之安发出一声干笑:“你想的也未必正确。”
他撩起袍襟,从靴筒里掏出一把小锉刀。
文诺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脚上铁镣“哗啦啦”一阵响:“你要干什么?”
年轻知事已经蹲下身开始锉那些铁环:“带你离开。”
“你到底是什么人?”
之安抬起头。两人目光再次相逢,彼此都在对方眼中读出了怀疑和些许的惊恐——对聪明过人者本能的恐惧。
“不管是什么人,总比游大人好。”之安回过神来,低头继续锉着铁环,手指有意无意地在文诺尚未愈合的伤口上划过,引得后者一阵颤抖。
“于越大人,前锋部队与梁国军队正面交战,死伤已经过半!”
过于艳丽的容貌被藏在一个青铜面具之后,游危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沉闷:“知道了。徵枭营那边怎么样?”
营官一抱拳,身上铠甲发出一阵清脆的撞击声:“回大人,已经准备好了!”
“那就动手吧。”看着营官领命离去,游危目光落在远处地平线上,眼神有些迷离,“靳成深,希望你是个值得的对手。”
这一战败定了。狡猾的契丹人,居然留了伏兵在侧翼等着。梁军虽然勇猛,怎禁得起一支接一支部队的车轮战?
方可续抡起朴刀砍在对阵的敌军士兵肩上,其声如击败絮,却是只入肉半分——刀口已经劈砍太多次,卷刃了。
也顾不得形象士气什么的了,李都尉勒转马头,一口气跑回营地,在纷乱的人影瞳瞳中找到要找的那个人,“扑通”跪倒:“圣上,下令撤军吧!再打下去徒耗实力!”
“撤?”成深看着他,冷森森道,“首战失利,这后面的仗,还打得下去吗?”
可续急得想跳脚:“可是敌众我寡,打下去明摆着是吃亏啊!”
年轻梁王站起身,在营帐中踱了几步,停下来,哼了一声:“看样子,耶律部落是联合了其他部落一起来的,谋划已久啊!看我年轻可欺么?”他一仰头,对着帐外叫道,“章都护!”
一个虎背熊腰的中年汉子应声而入:“臣在!”
“给我备马,我倒想会会这些契丹人,看他们是不是三头六臂!”
可续差点没把自己舌头给咬了:“圣上!”
说话间成深已全身披挂停当,本就高大的身材被铠甲衬得越发威武:“行了,你就留在这儿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可是圣上——”
圣上根本没想听方都尉的,转身就出了帐。可续咬咬牙,从旁边兵器架上抄起一把琅琊剑,也大踏步走出了营帐。
合州之战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结果,在历史上始终是个谜。
原本契丹人多势众,并且游牧民族历来是以彪悍骁勇著称,梁军这边,虽有梁王亲自上阵鼓舞士气,但毕竟实力差距摆在那儿。谁也想不到的是,就在契丹人渐渐控制了局势,梁军左支右绌已渐呈败像之时,契丹方面指挥这场战役的于越大人却突然下令全军后撤,就地扎营。
仗打到一半后撤是犯忌的。契丹自乱阵脚,梁军乘机压上,登时将格局扭转,杀得契丹人溃不成军。
契丹虽是侵略者,却着实输得冤枉。
直到千年之后,亦无人知晓其中奥义。
☆、第二十一章
公元二OO九年,京城某苍蝇馆子。
冬天的夜晚,连路灯昏黄的光圈似乎都被冻得缩小了范围。偶尔一辆车匆匆驶过,徒增街面上的冷清。
男人看看手表:“已经这么晚了啊!”靠在油黑的板壁角落里,伸手朝衣袋里掏去。
旁边伸过一只手来,准确无误地攥住了男人手腕,有人口齿不清地喝道:“不许抽烟!”
一边命令着,小屁孩一边将最后一块牛肉咽下去,得意洋洋地拿眼睛斜着他哥。
这模样真欠抽。吴鸣回望着小孩,很诚恳地说:“都说了牛肉热气吧,你看你左边脸上又冒俩痘!”
“啊,真的?”文诺最紧张就是这不请自来的青春伴侣,赶紧松了攥着对方腕子的手,去摸自己的脸,“不会这么快吧?”
吴鸣趁机掏出烟盒,飞速抽出一支,刚夹在唇间,就被那双黑漆漆的眼睛看毛了,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好,行、行!我不抽还不成吗?”
文诺正要说什么,却听吴帅哥口袋里传来“咚”一声水滴响。
“我K,谁TM这个时候发短信哪?”
看过了手机显示屏,吴帅哥似乎有些石化,微皱着眉好半天没动弹,直到文诺开始把手指上的油腻往他衣袖上揩:“什么短信?找你有事吗?”
吴鸣收起手机,长臂一伸,按着小孩后脑勺在那两瓣油汪汪的嘴唇上“吧唧”一口:“没什么,哥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社会学家有种分类法,把人按照生存属性分为三种:第一种是思考型,整天琢磨如何将面包做得更好吃,代表人物是各类人文学者;第二种是实干型,你想你的,他只顾埋头做面包,代表人物是各类实用学科研究人员和工农业劳动者;第三种就比较危险了,掠夺型,自己不事生产也不想啥的,直接上来就抢,代表人物房地产商人和强盗小偷。
据说一个理想的社会应该是纺锤型,第一种和第三种人都很少,第二种人居绝大多数。
那位社会学家似乎忽略了世界上还有一种人,他们既不思考,也不做工,更不愿巧取豪夺,主要就靠着第二种人来养活,就像夏日里只顾快活弹琴的蛐蛐,就等着勤劳的蚂蚁来喂养。
如果谁把这结论说给李东行听,他会一甩头发,比划出一个不雅的手势:“老子是艺术家,你个俗人懂个屁啊?!”
他可不觉得自己吃了上顿儿没下顿儿的生活有什么不对,那是艺术家的范儿,不是谁都学得来的。
就像此刻,站在舞台上,虽然被聚光灯耀得眼花缭乱完全看不清台下情形,东行还是觉得有种君临天下的豪迈感。
摇滚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噪音。它让你变成半聋的同时,也能让你脑海中一片澄明,如雪后大地白茫茫真干净,哪怕那些尘世烦恼只是被暂时掩盖。
一曲终了,跪在台前的东行恢复站姿,将汗涔涔遮住半张脸的长发甩向后方,却在灯光暂灭的瞬间看到了那张只是萍水相逢却无法忘却的脸。
“文诺!”
话筒里传出的主唱声音令全场陷入一片瞠目结舌的静默,然后是放大了一千倍的蜜蜂嗡鸣,每个人都在互相问:谁是文诺?
东行有一种天赋,能将很囧的要求说得真诚无比:“上来吧,文诺!到我这儿来!”
“丫想干什么?”吴鸣咬着牙低声说,松开了从后面圈住小屁孩的双臂。
小孩缩了缩脖子,满脸彷徨地看看左右,向后退了一步,想再回到那个温暖怀抱。
然而不知是谁操纵的追光灯,居然准确地打在了他的身上,一时竟无处可逃。
文诺大窘,几乎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热情过度的东行已经走下台来,不顾对方的躲避牵住了他的手:“我们一起来唱歌吧!”
吴鸣在后面窃笑一声,居然在文诺背心轻推了一把。
废弃的厂房,尘封的巨大机器像不知名的怪兽潜伏在黑暗中。热爱摇滚的人们搭起的简陋舞台正中,站着不知所措的文同学,东行伸过来的话筒几乎已经碰到他嘴唇:“唱首歌吧,高材生,别让大家白等这么久!”
文诺躲开话筒,轻声对固执的艺术家说:“那就Long long way to go吧。”
东行兴奋地冲乐队嚷嚷了一句,吉他手点点头,熟练地拨弄琴弦,一阵细雨般轻柔的前奏响起。
“you held my hand and then you slipped away………”
那个天鹅绒般优雅柔美的声音似乎带有魔力,透过话筒,直达心底。刹那间在场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方才还喧腾如斗兽场的场地顿时安静下来。
一旦开始歌唱,囧孩子所有的局促不安统统不翼而飞,合上双目全身心沉浸在他心爱的世界中:“………So tell me how do to fill the emptiness inside,Without love; what is life?”
人群中,容颜清俊的男子侧耳倾听,脸上带着惯常的迷人微笑,眼中却不知何时溢满了泪花,只是强迫着自己不让它掉下来。
乐曲到了□□部分,所有乐队成员都加入了和声队伍:
“I got a long; long way to go,
Before I can say goodbye to you,
Oh; I got a long; long way to go;got a long way to go,
Before I can say goodbye; before I say goodbye,
To all I ever knew; to all I ever knew”
台下大多是资深摇滚乐迷,渐渐地,也跟着和唱起来。
这么多人一起嘶吼着坚定的爱情誓言,简直是奇观。东行笑得咧大了嘴,看上去很是得意于自己的眼光与行动。
舞台后方,黑暗中,有两点红光在明明灭灭。
男人的声音本就低沉,加上刻意的压抑,更加厚重低哑如低音提琴:“你觉得怎么样?”
另一个男人的声音仿佛在跟他比赛谁的音更低:“小兔崽子唱得很好嘛,可是你到底想干什么?”
☆、第二十二章
公元九一O年。合州一战,对耶律部落的士气是一大打击。不知是出于弥补还是别有用心,实际掌控部落兵权的于越大人下令对西邻的鞣然部落进行攻击,所到之处烧杀劫掠无所不用其极。
于越大人亲自领兵西征,每到一处必搜墙刮缝,恨不能每一寸草皮都掀开来仔细察看。
除了极少数几个亲信,没人知道他在找什么。
草原的夜温度极低。篝火噼啪作响,映得坐在旁边的人脸一个个红彤彤。
一个高挑的身影走近火堆,砰地坐下,带起一阵尘土飞扬。
文诺侧转脸看看他,不动声色地将自己方才对着发呆的沙地上那个人像抹去了。
聪明人有时候真是讨厌:“别欲盖弥彰了,画的是梁王吧?你想他啦?”之安一边说着一边将靴子褪下,吸着凉气借火光打量自己脚底板上的血泡,“TNND游大人这回可算是彻底疯了,想不到我林之安居然有被人撵得像兔子一样在草原上乱窜的一天!”
看他几番触碰那血泡又几度缩回手,文诺忍不住道:“我来帮你挑吧。”
火光中那张脸白皙得近乎透明,睫毛浓重的阴影在线条柔和的脸颊上跳动着,带着醉人的温柔安静。
血泡被挑破时,之安本能地缩了一下脚:“你TM轻点,当我脚是木头做的吗?”
“原来你也知道疼啊。”
之安愣了一下,随即嘿嘿一笑:“还在记恨我对你用刑那事?说实话我对你已经不错了,你去打听打听,其他落在我手里的人,哪一个不是巴不得马上去死?”
那双深黑色眼睛抬起来,又一次看得林知事心底发慌胸闷气短。正不知所以,一个清亮甜美的女孩声音在他们身边响起来:“小诺哥哥,之安哥哥,你们在这里啊,害我好找!”
“娜斯日?”之安像狗一样嗅了嗅,“什么东西这么香?”
红脸蛋的小姑娘娜斯日露出一个顽皮的笑容:“不是给你的,之安哥哥。”将一个纸包递到文诺跟前,“给你的,小诺哥哥,刚烤的小羊腿。”
文诺正用旧布带子给之安包扎脚底板,看着鼻子底下香气袭人的纸包,却空不出手来去接,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一只大手伸过来,毫不客气地夺过了纸包。之安在娜斯日发脾气之前连连保证:“我喂他我喂他我自己一口都不吃行了吧?”
娜斯日扑哧一笑:“别说得那么可怜!吃一点点还是可以的!”转向文诺,“小诺哥哥,我奶奶说看你瘦瘦的,叫你多吃点羊肉补身子!你可一定要多吃点,别辜负了她老人家的心意!”
见文诺点头,小姑娘满意地转身走了。
留下两个男人面面相觑。良久,之安将手中纸包打开,愣愣地塞到文诺口边:“张嘴啊。”
风越来越冷,薄薄的帐篷几乎已抵挡不住。
夜深人静,有人却辗转难眠。翻一个身,正对上那张熟睡中的脸——比适才为自己包扎脚板心时更加安静、温柔似水。
他所经历的一切,大多数人一辈子也不会碰上。却从不见他自怨自艾叹息命运不公,能看到的,只有那云淡风轻的笑容,偶尔放空的眼神——之安相信,在这个坚韧程度远超过实际年龄的人心底,有个私密角落,没有任何人能进入。
谁将最终占据那个角落呢?
不管是谁,反正那个人不会是我。之安自嘲地笑笑,正要伸手过去为文诺拉好被角,却见他翻了个身,咕哝了一句“好饿”。
肚子里装了差不多一整只羊腿,居然梦里还在嚷饿!这家伙,拨去那层稳重淡定的外壳,里面装的,纯粹还是个小孩哪。
年轻知事正在心里大发感慨,汗毛突然竖了起来,隐隐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外面牧马边睡边打响鼻的声音不知何时停止了。连在篝火旁守护的牧羊犬也不再从喉管中发出咕噜声。
之安扣上衣襟,将躺在地铺上的文诺一把捞起,并且同时捂住了他的嘴,被惊醒的小孩只发出几声含糊的哼哼。
没容他再做什么,高大的年轻知事已经掀开了箱子后特设的暗门,牵着他钻出了帐篷。
杀戮在黑暗中悄然进行。敌方显然使用了迷香一类的东西,卫兵倒下的姿势说明他们根本没来得及反抗。
“这些王八蛋!狗入的!”之安一路小声咒骂着,从一具死尸身上拿起一把朴刀,“MD,血还是热的呢!”
文诺停下来,看着那个模糊的侧影。
“文诺!”
不远处突然传来一个粗哑的男人喉咙,吼叫着一个名字。
之安反应奇快,搂住文诺后腰,带着他就地一滚,躲在了一道土梁后面。
火把一支接一支地亮起。还有人点燃了帐篷。
黑夜顿时变成了明亮的金红色。
“文诺!”那个粗喉咙继续叫喊着,“给老子出来!不然我就宰了这老太婆,让弟兄们好好享用她的漂亮小孙女!”
是那个骄横愚蠢的呼统领。不知怎么娜斯日祖孙俩被他给捉住了。
感觉到身下的躯体在不安分地乱动,之安按住了那个瘦削的肩膀,整个手肘压在文诺脸的下半部,附在他耳边轻声斥责:“你疯了!现在出去只能是陪她们一起死!”
知事的力气出乎意料的大,文诺挣扎了几下发现无济于事,气急败坏之余,对准之安胳膊上的肌肉一口咬了下去。
“姓文的,有种就——”
“就怎么样?”
得意忘形的呼统领反应过来时,那个被他指名道姓大呼小叫了半天的人已经到了跟前。
这瘦削的少年行动诡异,耶律部落这么多人,竟然没看清他是从什么地方是如何出现的。
他手中紧握着一把朴刀,刀锋上赫然染着鲜血,沿着那细瘦白皙的手腕慢慢滴落,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别人的。
“还是游大人了解你啊。”呼统领摇着头,假惺惺表示惋惜,“他说你一定不会看着无辜的人为你而死。”
文诺淡淡一笑,下一个动作却把在场所有人都吓住了:朴刀划破夜风,没有对准呼统领,却横在了他自己颌下!
呼统领的声音抖得不成调:“你你你要干干干什么?”
下巴高高扬起的姿势让文诺的样子看上去异常高傲而决绝:“放了她们,放了所有人。”
男人猥琐地笑了:“你以为你是谁,小美人?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朴刀慢慢压近修长脖颈上的肌肤,文诺的声音很冷静:“我是你们游大人要找的那个活口。要是被他知道了你眼看着我自刎身亡,你猜,他会把你怎么样?”
呼统领的笑容僵住了,很显然,他想起了上次刑求眼前这少年被游危发现后的可怕反应。
被之安弄起来时没来得及扣好衣领,刀锋已经割破文诺柔软雪白的皮肤,殷红的血顺着脖颈流淌到深凹的锁骨,是他自己完全不自知的诱惑。
呼统领舔了舔干渴的嘴唇,气息不稳地问:“你想要什么?”
“让鞣然部落的人离开,我跟你们走。”
“不行!”
文诺眼皮跳动了一下,手却依然很稳定。
娜斯日急得声音都变得沙哑了:“小诺哥哥,你怎么这么傻?他们什么都干得出来的!”
没有人听她的,呼统领的手下已经牵来了马匹,催促所有鞣然部落的人上马。
“无耻的混蛋!要不是我们族里男人都在西北边界上跟你们的主力部队打仗,你们休想这么容易就能攻陷我们的营帐!”娜斯日气得破口大骂,“你们这些没种的孱头,就只会欺负我们老弱妇孺!”
听她越骂越起劲,文诺终于忍不住开口劝道:“娜斯日,走吧。他们不是想要我的命。”
小姑娘嘟着嘴翻身上马,提了马缰转头对文诺说:“小诺哥哥,我会回来救你的。”
文诺的笑容里多了一丝无奈:“好好照顾奶奶,娜斯日。”
“我会的——”娜斯日的话还没说完,她所骑的马屁股上被人拿马刺扎了一下,瞬间连人带马消失在前方的黑暗中。
确定那些马匹已经跑到了一个安全的距离,文诺慢慢放下手中朴刀,这才发觉整只胳膊都已经麻木了。
呼统领恢复了猥琐的笑容,走上一步,捉住少年手腕,下掉他手中兵器:“好了,到你履行诺言的时候了。”
这一拳来得毫无征兆,击打在少年柔软的腹部。文诺不由自主地弯下腰,感觉五脏六腑都扭曲在一起,刀绞般的疼痛。
呼统领嘴角带着得意的奸笑,正要乘胜追击,脚下却被一股力量以四两拨千斤之技巧轻轻一绊,整个身体顿时失去了平衡。
文诺看准呼统领下落之势,一个鲤鱼打挺团身而上,反压住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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