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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袋里的小乌龟-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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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转开脸,内侍只能看见那条优美的下颌线,布满细密的水珠。

  ☆、第二十五章

  公元二OO九年。
  雪一直下,在这座南方城市中造成的直接效果是街上冷清得像大年夜,空荡荡看不到人,连摆摊的小贩和乞丐都找地方取暖去了。
  手被冻得拿不住鼠标,文诺放弃了打游戏的念头,开始仰脸望着对面楼顶上的大幅广告牌发呆。
  “死小子你在这儿干什么?”
  忽然伸到后领子里的手虽然不是很冰,还是让文诺整个缩了起来:“没没没什么,放手啦危哥!”
  游危的手在他肩胛骨下方掐了一下,才离开来到他下颌上:“为什么不进去?呆这儿是想冷死自己吗?”
  “我工作牌弄丢了。”
  囧孩子闷闷的回答过后一秒钟,游危放肆的大笑声把一旁的门卫吓了一跳。一边笑着,游大人一边拽着小孩的手往门里拉:“你敢再笨点不你?没工作牌就呆这儿冻着,你那么高智商是拿来浇花用的吗?”遭遇的挣扎让游大人有些意外,“怎么,不想进去?”
  那双深黑色眼睛里看不出什么情绪:“鸣哥呢?”
  游危愣了一下,随即“切”了一声:“小屁孩,原来你是别扭这个!你鸣哥忙着回答记者提问,没空来管你,行了吧?”
  “我没别扭……”
  那回答的声音太低,以至于游危根本没听清,只顾忙着与门卫交涉拿眼神杀人。
  其实在这场首映式开始前,就已经有什么东西不对了。交流的时间慢慢在减少,两人在一起时男人一而再的走神,隐藏在温柔外表下的漠然,已经明显到了无法假装不知道的程度。
  是什么占据了你的心,让我再也触摸不到它?
  会场里暖气开得很足,有几个上蹿下跳的记者穿得太多,弄到满头大汗。
  两人进去的时候,正赶上有个记者在向吴鸣提问,关于前段时间那个绯闻。
  吴鸣还是一以贯之的未语先笑:“呵呵,这个问题,你该去问那个报道的记者,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啥时候就谈上恋爱了,人家比我清楚哈!怎么说呢,我这样的,应该算是被恋爱吧?”
  大胡子在旁边一阵狂笑:“小吴,咱还是被获奖比较好,这个被恋爱没啥好处,扔了它!”
  满场欢笑。显然人们都很欣赏小吴的绵里藏针与大胡子的直言不讳。
  唯独文诺面无表情,只静静地盯着台上的人看,目光涣散没有确定目标。
  大胡子,你外甥倒是想做强力胶黏牢人家,可那对象要是不粘锅怎么办?
  手机响了好一阵子,反应迟钝的小孩才慢吞吞将它从口袋里掏出来:“喂?”
  “你还好吗?”
  大脑中一片空白。这个人,怎么会好像能元神出窍,远远地就看到了这里所发生的一切?
  文诺的沉默似乎让对方非常着急:“喂你没事吧?还在首映式现场吗?太闷了就出来,不过要小心,别冻着了”
  “你真啰嗦。”
  恢复正常的毒舌倒是让那个人松了口气:“我就是想确定一下你好不好,不知为什么有点心神不宁”
  “你不是伤了肋骨吗?别说那么多话了,我很好,不用你操心。”会场里又是一阵哄堂大笑,不知是谁又成功地抖了个包袱。文诺咬了咬下唇,呼出一口气,“算了你好好休息吧,谢谢你的关心。”
  收起电话,突然搭到肩上的胳膊吓了文诺一大跳。回转头,正对上游危那双大得出奇的眼睛:“小屁孩,谁打来的电话?”
  “嗨嗨嗨住手啊…”
  原来某个小屁孩很敏感,身子扭股糖一般在座位上歪来斜去。
  游危笑嘻嘻地继续拿手指在他颈根腋窝肋下戳来戳去,哪肯住手。
  全场突然暗了下来。电影要开映了。
  游大人终于松开了手,小孩一时还是刹不住车,兀自靠在椅背上咕咕笑着。
  旁边安全门的指示灯光正好照在那颀长的脖颈上,浅金色的汗毛根根分明,喉结上下滚动着,惹得人食欲大增。
  血在刹那间全都涌了上来,游危吸血鬼般舔了舔干渴的嘴唇,慢慢俯下头,吻向某个完全无知无觉的人颈根。
  一片漆黑。
  游危抬头,看见一个修长的人影站在跟前。黑暗中看不清那人表情,只听见他温和的声音在问:“不好意思,请问还有我的位置吗?”
  “见鬼!吴鸣你丫是装了雷达还是怎么地?”
  直到骂骂咧咧的希大人起身离开到另一头去坐了,吴鸣才微微一笑,在文诺身边坐下。
  也许是因为有记者在场,从头至尾吴鸣正襟危坐着,连头都没朝文诺这边转过一下,完全就像两人只是碰巧坐在了一起而已。
  所幸片子很好看,情节紧凑足以吸引文诺全部注意力。一众演员演绎得也很到位,吴鸣扮演的警长尤其出彩,他将角色的自私懦弱优柔多情诠释得极其逼真,令观众完全忘了演员的存在,以至最后的反转效果好得惊人,全场整齐的倒吸凉气声听得人汗毛直竖。
  剧终时,响起了由衷的热烈掌声。大胡子乐得合不拢嘴,连总是愁眉不展的梅瘦子和永远柳眉倒竖杏眼圆睁的赵制片都露出了笑意。
  吴鸣正不动声色地跟着大家鼓掌,忽然感觉大腿内侧一阵麻痒,不由皱起了眉头,抬脚不轻不重地踩了旁边文诺的脚背一下。
  这小子,又在调皮了。
  小孩还在蠢蠢欲动,吴鸣保持微笑口型,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安静点,回去跟你算账。”
  文诺手肘撑在座椅扶手上,拿手挡住脸。不知道的人以为他在假寐,只有近旁的人才能看到那对深黑色的眼珠在骨碌碌乱转,不知在想些什么。
  “唰”,窗帘被拉开,刺目的日光照到床上,某个头发蓬乱的脑袋更深地缩进了被窝。
  整个房间充满男人□□的味道,混杂着腰果和沐浴露的香味,在长时间不通风形成的奥热中,熏得人脑仁儿疼。
  吴鸣站在窗前,一边将晨衣的腰带系紧,一边催促着某人:“快点穿衣服啊,你舅舅不知道为啥事找你,打好几个电话了都。”
  某人COS没睡醒的猪哼哼了两声,根本没有起床的迹象。
  吴鸣摇着头,正要上去掀被子,房门上传来“咚咚”巨响,活像有大象入侵。
  “谁啊?”
  不知外面的人听没听见吴鸣的问话,凶猛的砸门声中那人又开始大吼大叫:“快开门,不然我可起脚踹了!”
  “舅舅?”长长的睫毛撩开,小屁孩眼睛瞪得溜圆,“他怎么来了?”
  吴鸣打开门之前,文诺慌慌张张套上了T恤和睡裤,里面是否真空已经顾不上了。
  杀气腾腾的钱大胡子出现在门口,二话不说大步走到坐在床沿上的外甥跟前,“啪”就是一个大耳刮子扇了过去!
  他气咻咻地还想再扇第二下,被眼疾手快的吴鸣攥住了手腕子:“钱叔您别这样!发生什么事了?”
  皙白的脸颊上,清清楚楚地印着五根手指的形状,红得不正常。那对黑漆漆的眼珠定定地没有神采,似乎它们的主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你问他自己!”大胡子气得青筋直冒,满腔忿恨地一甩手,“平时不是24小时趴网上的吗?这会儿跟我装糊涂!”
  吴鸣看看那小呆子,再看看冒烟的大胡子,不好明说过去的12小时里囧娃由于某种原因无法开机,只能囫囵着劝:“算了钱叔,昨儿首映式不是赢了个满堂彩吗?就冲这其他小事咱就别放心上了………”
  大胡子一点就着:“这是小事吗?啊?我还指着那些记者回头报道的时候多说两句好话哪,小混蛋这么一搞,注意力全到他身上了!吴鸣,不是我说你,这事也得怪你,就你平常把他给宠的!”见外甥打开了笔记本,一个栗凿敲过去,被文诺缩了缩脖子,躲开了,“现在的记者百分百是网虫,这可怎么收场,咹?”
  网页一个个被打开,头版几乎全都是那个令大胡子气急败坏的消息。标题大同小异,主题内容是贺岁片《倾城》主演吴鸣断背疑云。最要命的是各大网站互相转载的一幅图片,虽然模糊,还是可以看到上面并肩坐着的两个青年男子,其中一个的左手正搁在另一个的右大腿内侧,几乎就要挨上要害位置。
  吴鸣的脸色沉静似水,文诺看着却是心惊肉跳:“不关我事啊”
  大胡子一把揪住他耳朵下死力扭,疼得小孩哇哇乱叫:“不关你事?你还说不关你事?你舅舅和你鸣哥要给你害死了你还说不关你事?”
  闹哄哄气氛中,吴帅哥很冷静地问了一句:“怎么这么巧会被人拍到?”
  钱贞治汗毛一凛:“是啊,怎么会这么巧?难道是《世说新语》那帮家伙在搞我们?可这也未免太巧了………”
  不知是疼的还是吓的,文诺满头是汗:“我真的不知道。”
  “没事。”吴鸣轻声笑笑,拿起鼠标,低头在屏幕上搜寻着,“我就是随便问问。”
  文诺抬头看着那个优美的侧影。就在数小时前,最隐秘的地方还被他进入过,肌肤上还留着他给的印迹,这一刻,心底却说不出的冷。
  一阵轻柔的钢琴声响起。
  大胡子踢了外甥一脚:“你傻了?接电话呀!”
  “你还好吧?”
  “怎么又是你?”文诺一咬牙,满脸凶狠,“你丫是存心来看笑话的吧?”
  “什么笑话?”对方显然被他说得一头雾水,“发生什么事了?”
  文诺这才想起那家伙四仰八叉躺在医院床上一动不能动连电视都看不成,应该是什么都还不知道:“不关你事。你就好好躺着吧。”咔哒一下挂掉电话。
  “谁打来的?”
  对上那双温柔得能将人溺死的眼睛,文诺莫名其妙有些发慌:“没什么,一个普通朋友。”话一出口他恨不能把自己舌头给咬了,这不是掩耳盗铃欲盖弥彰吗?
  果然,吴鸣听了之后,只是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是吗,普通朋友?我认识吗?”问完了就转身到衣柜边收理准备外出穿用的衣物,似乎根本没有要了解的意愿。
  大胡子也看出不对,却无从辩护,只能在外甥腿上再踢上一脚:“小混蛋,给老子安分点!”
  “你又不是我老子,你只是我舅舅而已。”
  冷冰冰的一句话冲上来,大胡子正要发作,却看见了那个熟悉眼神,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眼神。多年以前,失去双亲的小小诺刚被送到舅舅家时,就是这样的眼神,令人联想起被囚于笼中的小动物,戒备冷漠下隐藏着对被爱的渴望。
  满腔怒火化作了一声长叹,大胡子的豆腐心又开始显露功能:“算了,这几天你好好呆着别到处乱跑,我们会想办法平息的。”左看看一只闷葫芦右望望一只葫芦闷,大胡子也很郁闷,“你们两个好好谈谈吧,别什么都闷在心里,早晚弄出毛病来。”
  

  ☆、第二十六章

  公元九一三年。
  楚国国君病逝,世子子皓即位,继续先王遗志与梁国联盟,作风悍勇无匹,不仅将北方契丹人的攻势彻底瓦解,并且趁机将国境线向北推进了数十里。
  契丹遭此惨败,与其部落之间的严重内讧不无关系。耶律部落与鞣然部落爆发正面冲突,不知为何,一向实力最突出的耶律部落竟然被鞣然人打得损伤惨重,退缩到草原一角。而鞣然部落得胜之后没有见好就收,结果被也速台部落来了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最后的结果是两个部落瓜分了耶律让出的土地,也速台占了大头。
  “于越大人,有客人来访,说是窦掌柜家的。”
  游危放下镜子,披下头发遮住额角的伤:“让他进来。”
  进来的人戴着低檐毡帽,看不清面目,声音倒是清亮:“大人,窦掌柜有口信。”
  白皙修长的手中拿着一支银簪,慢慢撩动着烛火:“说吧。”
  “第一条,已经可以确定鞣然那边新的副统领就是我们从这里脱逃的执事官林之安。他的母系方面有鞣然血统。”
  “小林啊?”游危自嘲地一笑,“我还真是看走眼了。接着说。”
  “第二条,梁王王后前日诞下龙子,举国欢庆。”
  “哈哈哈!”游大人大笑起来,不自禁地抬起头,亮泽的发丝垂向脑后,露出那张美得妖异的脸,“文诺,你痴爱的梁王原来也不过如此,不知你得知这个消息会是什么表情?”
  文诺走到箭靶跟前,仔细计算着中靶的箭数,然后一支支将箭从靶子上拔下来。
  很少能碰到愿意帮他计数和清理箭靶的兵士,他也早已习惯。毕竟,谁会为了一个无权无势的客卿得罪前世子现楚王呢?
  战场上的杀戮是让人忘记痛楚记忆的良方,可惜吴大将军不允许他太靠近前锋,否则,文诺三个字,现在很可能已经在墓碑上永远沉默。
  午后的阳光照在少年安静的侧影上,勾勒出一个线条明晰而柔美的轮廓。两年的历练,从前那个瘦削得过分的男孩长大了许多,肩膀变宽,胳膊上的肌肉也变结实了,只是与同龄人相比,还是略显单薄,这一点因为个子太高而越发明显。
  他的肤色,还是白得不像话,攥住箭杆的手指修长白皙近乎透明,整个人毫无血色,似乎从出生以来就没见过天日。
  听见身后的干咳声,文诺转过头。
  子皓哼了一声:“怎么?见了我都不跪拜?”
  楚国礼仪并不十分严格,非正式场合并不一定需要大礼参拜。年轻楚王分明是在有意刁难。
  文诺“扑通”跪倒,嘴里却说道:“陛下大老远的跑到校兵场来,就为了要看我跪拜?”
  “你!”子皓差点起脚踢过去,好容易忍住了,紧攥着拳头,“我当然是有要紧事找你。”
  “来,宝宝,到爹爹这里来!”
  虎头虎脑的胖小子方才不小心摔了一跤,正满心懊丧,听见男人的声音,登时兴奋起来,“咿咿呀呀”地说着谁都听不懂的话,朝蹲在旁边的高大身影跌跌撞撞扑去。
  成深呵呵笑着将儿子搂在怀里,随手塞给他一只棒糖,惹来了旁边陌月公主的埋怨:“别给他吃太多糖,会坏牙齿的。”
  “没事儿,咱宝宝就爱吃甜的。”成深抱着儿子,站起身来,满脸的笑容却在看到门口修长身影的一刻瞬间僵化。
  子皓没有企图拦住转身急速向外跑去的人,虽然那人在慌乱中还无意识地踩了他一脚。
  完全来不及多想,成深将儿子交到保姆手里,追了出来:“小诺!小诺!”
  子皓抬起胳膊,挡在他身前。
  梁王发怒了:“干什么?让开!没见我有事吗?”
  楚王冷静地一笑:“什么事?想把旧情人找回来吗?别忘了你现在不仅是一个丈夫,还是一个父亲!就算你对我妹妹没感情,那你儿子呢?他小小的一个人,有什么错?”
  子皓说的话,一大半都没进入成深的耳朵。心念在兹,只有那冰冻的一刻,文诺苍白的脸上,难以置信的表情。
  “啪!”
  有人将子皓的手拍打下来,楚王先始大怒,却在看清那人脸时无奈地叹气:“陌月,哥是为你好!”
  陌月将哥哥推开,对夫君说道:“你走吧,这里有我。”
  成深深深地看了妻子一眼,抬脚迈出了门槛,身后传来子皓恼怒的叫声:“你疯了吗,小妹?难道你不知道他是要去干什么?”
  陌月仰着脸,看着哥哥:“哥,你知道的,我一直只想平平安安过日子,什么跌宕起伏生死缠绵,我不要。既然没能遇上能与我厮守一生的人,那么,别人的故事,我不想入戏太深,不行吗?”
  “可是你们已经有了孩子!”
  子皓的怒吼在殿内回旋,像无法冲出牢笼的困兽。
  陌月回身,从保姆手中接过儿子:“就是因为已经有了孩子,我不再需要他了。”看着孩子亮闪闪的大眼睛,她若有所思,“我不需要留一个心有所属的男人在身边。”
  林冉觉得自己很倒霉。
  老老实实在宣和殿值守了两年,啥油水也没捞到,刚花了大价钱托人调到御书房来,指望着一身好功夫被楚王看中,能到军中当个都护啥的,结果才站了两天岗就碰上这么档子事!
  看着那个满脸惶惑顶在门板上的文客卿,听着外面梁王和他那一堆护卫的呼喝,林某头都要炸了。
  鼓了半天勇气,林常侍对文客卿道:“要不,您就开门见一见梁王吧?不然人家也不肯走哇!”
  深黑色眼睛瞟了林常侍一眼,让后者顿时失声。文诺转头从门缝里看了看外面情形,有些焦躁:“怎么还没走?”
  要不是碍于面子,林常侍恨不能给这位完全不在状态的小爷磕头:“人家就等着您出去见面,您不出去人怎么会走?”
  文诺一脸茫然:“他干嘛要见我?”
  “我哪知道哇!”林常侍差点撞墙,“您出去不就都明白了嘛?”
  “可是,他一开始就不喜欢我,现在又有了儿子,为什么还不能放过我?”
  林冉竖着耳朵听文小爷的自言自语,越听越不明白,这都哪跟哪呀?
  “小诺,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吧。”
  一个温和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听起来近在咫尺,仿佛就挨着文诺耳畔说的。
  林常侍眼泪差点掉下来:“吴将军!”
  “吱呀”一声,沉重的殿门被打开,微风吹过,门里那个黑衣少年的身影像个幻象,似乎随时会随风而去。
  留不住你,我知道你心里始终装着的人是他。那么,放手也是一种爱吧。但愿你能快乐,但愿他能让你快乐。
  吴鸣笑了笑,上前扶住少年肩头:“你与梁王久别重逢,应该有很多话要说吧。”
  “不。”
  年轻将军诧异地看看那个低垂着的头,只看见那两扇长长的睫毛在不停闪动:“你又别扭了,就听一下人家解释嘛。你若不愿意,尽管跟哥说,他强迫不了你的。”见文诺没吭声,他对林冉使了个眼色,“你放心,凡事有哥给你做主。”
  带着林冉退出文华殿,眼看着那个高大的身影一步步走进殿内,吴鸣心底不免闪过一丝疑惑: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不对呢?
  

  ☆、第二十七章

  公元二O一O年。
  每年春节前的一个月,天气照例是最冷的时候。影市却是逆天气而动,火爆得不得了,收入过亿元的片子数量创了新高,其中就有《倾城》。
  出乎大胡子预料,他的担心并未成为现实,吴鸣的断背疑云根本没占据主流传统媒体的版面,影评人和观影者众口一辞地称该片是近年来难得的有内涵,纷纷叫好。
  当然,也有人对片中过多的血腥场面颇有微词,甚至有过激粉丝表示要对带坏了吴鸣的小倒贴文某人采取行动,但都只是欢呼交响乐中一点点的不协调音符而已。
  为了庆祝首周票房创纪录以及新年来临,公司特地在S城最大的金世纪酒楼包了两个厅举办自助酒会,老总亲自出席,在会上慷慨陈词,对《倾城》剧组的成绩给予了充分肯定,并且明确表示新的一年里将加大投资力度,以求拍出更多像《倾城》一样叫好又叫座的影片来。
  好家伙,这一下可把个大胡子乐得找不着北,在接下来的酒会中喝得酩酊大醉,逮谁就拉着人一通胡侃,整个一天花乱坠春光灿烂。
  几乎没人注意到,主演之一吴鸣只在酒会开始时打了个照面,然后就一直不见了踪影。
  大厅外侧的阳台虽然装了玻璃,温度还是比开着中央空调的厅内低很多。
  “还是进去吧,这里太冷了。”
  男人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却难掩被强自压抑的不耐烦。
  “我不冷。”文诺端起手中酒杯,喝了一口。
  不知何处一朵烟花升到半空蓦然绽放,映得这个小小的独立世界敞亮无比,两个俊美年轻男子的轮廓如木刻版画般优雅深刻。
  黑暗重回,谁也看不清谁。
  吴鸣靠在落地窗的厚纱帘上,声音里充满倦怠:“你能不能别这样啊?我这段时间已经够累的了。”
  “我怎么啦?”文诺有些诧异地扭头看了他一眼,又转回去,“我又没让你为我做什么。”
  要换作以前,吴鸣的手就掐到小屁孩脖子上去了。可是这一回,他没动:“是,不干你的事,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行了吧?”
  文诺把酒杯举到眼睫处,借着昏暗的光线看着流光溢彩的玻璃杯口与其中深红色的液体:“干嘛这样责怪自己,要怪就怪那个总是给你发短信的人吧。”
  就算看不清表情,从吴帅哥的声音里也能听出他乍了毛:“你什么意思?”
  “非得说那么明白?”文诺冷笑一声,“那些每次一收到就删掉的短信是怎么回事?自己整日里鬼鬼祟祟的,逮着我出气算什么?”
  “你!”吴鸣被气得直喘,憋好半天才恨恨地骂了句,“你怎么这么混!想看我手机明说,这样小气巴拉的搁在心里,烦不烦哪你?”
  “不烦!”文诺也火了,“你不想让我看,我干嘛上赶着求你!”
  吴鸣有个特点,越是着急越是口拙,又是憋了半天才说道:“早知道男生也会这么小肚鸡肠,我还不如找一女生谈恋爱!”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话一出口文诺就后悔了,恨不能咬自己舌头。屏住呼吸等了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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