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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面边声连角起-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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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科回头看那几个战士,有点结巴的喊,都,都给俺滚!
秦科看着我,还是无奈,我喊,请秦连指示!
秦科小声说,去吧,去吧,雨排。
我听见山里淙淙流水,叽叽喳喳的鸟叫,有风吹过来,我的汗珠子还没落下,就被风干在脸上。
我听见迷彩鞋偶尔踩断了一根枯枝,啪的一声轻响。
我听见身上装备叮叮当当的碰撞。
我的后背全湿了,作训服和迷彩服粘粘的贴在背上。
后来我和连长说起来,我说团长好大的威风,训的我啥也不敢吭。
连长哈哈大笑,冲我敬礼,张团长向雨班长报到,请指示!
我说,马勒戈壁给我滚!
当然这是很多年后了。
我回来的时候,秦科左右左右走来走去,我立正敬礼,报告秦连,雨排长全武装十公里越野训练完毕,请指示!
秦科拉着我,钻进帐篷。
秦科说,对不起,对不起,俺,俺……
我说,没事,面条是我的,不假。
秦科手忙脚乱的解下我身上装备。一边递水,少喝点水。
我仰头,咕咚咕咚灌水,秦科拿了毛巾,犹豫了一下,手伸进我的作训服里,给我擦汗。
也许是常年在武侦连,秦科的手是粗糙的,擦汗擦的有些笨拙。有时候他手上厚厚的茧子碰着我的肉,他就不好意思得笑笑。
我感受着秦科的手,突然就想起了连长,想起很多次,连长有力的青筋爆出的大手在我身上来去来去,我的情绪有了一些变化。
秦科感觉到我背上的肌肉有些颤抖,他似乎觉得是自己手上粗糙的茧子碰疼了我。
秦科说,雨,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秦科说,雨,你骂俺一顿?俺也没想到……
我说,秦连,没事,真没事。
秦科快要哭了,秦科说,雨,都是俺不好,俺该顶下来,可俺还没说话你就……
我说,没事,真的。
秦科说,他妈的哪个不长眼睛的熊兵再说你,俺就踹死他。
秦科说,雨,以后你还唱歌给俺听了不?
我说,唱啊,多大点事儿。
秦科说,那俺等着,啥时候你唱歌了,就真不生气了。
我心想,操,老子就没生气好不好?!
☆、七
接下来的五天,我吃了各种罐头,以至于后来连长故意打趣我,说起山楂罐头的故事,气得我一顿大骂,连长按着亲亲才了事。
(山楂罐头的故事见拙作《羌管悠悠霜满地》系列,不再多说)
幸好,战友们每天偷偷塞点零食什么的,炊事班长每天故意剩下一块牛肉或者两个鸡蛋。我想,这真的,就是战友,他们就在我身边,用他们的方式关怀着我。
第六天中午,炊事班长说,老雨,过来,我给你存了一些私货,补补,快。
我说,老班长,那面条…
炊事班长摆摆手,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肯定替谁顶雷了,操,你啊,太好,早晚有天被人卖了!快吃吧,操他哥儿!
山里的日子有些寂寞,我一次又一次想连长,就像连长一次一次想我。
幸亏有陈州。
夜幕降临时候陈州和我坐在树下,陈州又提面条,我说,过去了,哥们没事。
陈州看没人,点支烟,恶狠狠地说,雨,今后你再替人家顶雷,我就弄死你!
陈州吐出一口烟,拿出口琴,悠悠荡荡吹起来。
我听着琴声,心里又想起连长。又吹来一阵风,风里充满了山林里的不知名的花香。
我和着琴声唱,营房啊营房开满了鲜花,战士啊战士啊他望着天涯…
我和陈州说了会话,唱了一会歌儿,陈州甩甩口琴,起身拍拍屁股,撤了。
我目送陈州钻进帐篷,然后回头。
我看见秦科倚在稍远点的一棵树下,看着我,笑。
我说,秦连,晚上好。
秦科过来,说,雨排,你肯唱歌了,你不生气了,嘿嘿。
秦科说,雨,你再给俺唱两首歌吧?
我心想,马勒戈壁刚才也不是给你的啊?
但是我无法拒绝秦科执着的表情。
于是我们在树下坐着,我唱着熟悉的歌谣。
月亮照在地上,像极了当年班里的一地白霜。
秦科的脸在月光下越发清楚,我看见大颗大颗的泪从他的眼里滚落,他没有擦,任凭眼泪流满了脸,然后滴在草地上。
秦科说,雨,俺喜欢你的歌,俺一听就想家,想从前的战友,还有很多很多事。
秦科说完,擦擦脸,起身,说,雨,谢谢你,你真好。
终于熬到了回去的那一天。
我回来的时候连长第一时间找到了我。
连长说,瘦了瘦了,雨,我的小雨,我的排长同志。
我说,想你想的,我的连长同志,我的张大营长。
连长问,有多想?
我说,你猜。
连长说,嘿嘿,我检查检查。
我一边躲着他的唇,一边骂,滚滚,不怕人看见。
连长不依不饶,不怕不怕,我亲亲你我的小雨儿又不犯法,嘿嘿。
日子依旧往前。
得空了我去班里找找陈州他们,坐着聊天,摆弄琴和歌儿。
或者一起去服务楼,喝水吹牛。
连长没事就跑来拉着我钻来钻去亲亲抱抱嗯嗯啊啊。
每次我一到侦察营总能准时在楼门口遇见秦科,他朝我嘿嘿傻笑,说些闲话儿。
☆、八
夏日的炎热肆意的阳光终于安稳了下来,温暖柔和的照着大地和地上的人。
夕阳西下的时候,我照例在小山丘,那是亘古不变的太阳和月亮,还有熟悉的风也来,翻了我的衣角。
我听见草叶随风沙沙响,还有营房里隐约的战士们的歌声。
我听见若有若无的脚步。
我没有回头,我说,你回来了,我的连长同志。
秦科在我身后嘿嘿笑,雨,你咋知道是俺?
我回头,看秦科。
秦科在我身边坐下,突然说,雨排,你说的连长同志,其实是张副营吧?
我没有说话,秦科说,俺知道,你在等张副营。
秦科说,俺知道,你俩好。
秦科说,俺知道,你喜欢张副营,他也喜欢你,俺还看见过你俩抱着亲嘴儿。
我看着秦科,一直盯着。
秦科脸又红了,他说,那啥,俺有些话,趁张副营出公差,想,来找你,跟你说说。雨,俺,俺,俺们都一样,那时候,俺就喜欢过俺们战友,俺一直不敢说。其实,俺一直在看你,你一来俺们营俺就赶紧下去等你,跟你说几句话,你在哪唱歌俺就赶紧过去听,你放心,俺不乱说,也不乱来,俺就是,想看看你,听你唱歌儿。
秦科脸似乎被夕阳染了,红彤彤的,他说,俺,俺能抱抱你,亲你一下不?
我还是没说话。
秦科咬着牙瞪着瞪着地上天上。他似乎下了决心,摸索过来,轻轻抱着我。
我感觉到,像山里那样,大颗泪珠滴落在我的脖子里。
秦科说,俺,俺……
我叹了一口气。
秦科抱的更紧了。
我闭上眼睛,突然秦科放开,就地跳起来。
秦科说,张,张,张副……
连长喊,张你马勒戈壁!
接着重重的一脚,秦科一下半跪在在草地上。
秦科接着说,张副营,俺……雨……
连长又是一脚,雨,雨,你再叫一声?!
我起来抱着连长,连长像狂怒的雄狮,一把甩开我,我喊,秦连你傻啊跑啊?
秦科一动不动,看着我和连长。
连长气急败坏,按着秦科,也不说话,一拳又一拳。
我又抱着连长,连长回头,吼,我他妈匆忙回来看好戏来了,滚!
连长一拳打在我太阳穴上,我记得我真的滚了,滚下了小山丘。
我看见太阳月亮星星草叶儿在我眼前转来转去,脸上好像被草叶子划破了,有点疼。
我看见连长慌慌张张往我这跑。
我看见秦科没有顾上擦掉身上脸上的血迹,跌跌撞撞跑下来。
我躺在草地上,看着连长的脸。
我挣扎,要起身。
连长喊,雨,雨。
我点点头。
秦科喊,雨排,你没事吧?
我回头,想要冲秦科笑。
结果吐了秦科一身。
吐过以后,我清醒了一些。
连长四下看看,幸亏周围没有大石头块儿。
连长说,幸好,没碰着哪儿。雨,你叫我一声,看能说话不?
我刚想叫,我的张大连长。
结果又吐了连长一身。
然后我清醒多了。
连长和秦科脱下上衣,清理好,无奈的看着我。
连长问,你俩咋回事?
我看见连长的手青筋爆出,我伸手抓住连长的手,于是连长慢慢消退了怒意。
后来每当连长情绪波动的时候,我都这样抓着连长的手。
再后来,团先生情绪波动的时候,营先生也这样抓着团先生的手。
连长说,我握着他的手,他感觉无比平和,安稳,心就静了下来。
我说,没事。
连长问,他欺负你了?
我说,没有。
连长又问,你自愿的?
我说,不是。
我说,连长,你别记恨人家。对了,你咋今天回来了。
连长说,遇见某连队的车了,顺路回来,回头我得好好谢谢人家,我晚回来一天,你的连长同志就换人了。
秦科尴尬的站在那里,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连长喊,还不快滚!
我晃晃脑袋,说,秦连,等下。
我说,秦连,我没事,对不住了,我替张副营道歉。
秦科说,别,别,俺,俺该打。
连长说,咋你还替我道歉,道鸡毛歉。
我看着连长,不说话。
连长说,那啥,秦儿,明天咱一块喝点,好好聊聊。
秦科说,俺,俺
连长说,你那熊样儿,面条那事儿雨跟我说了,瞧瞧你,遇事儿就结巴,有一点侦察兵的样子没,丢老子的人!我就说,我们家雨咋会看上你!
我说,你给我闭嘴!
连长没有听我的,继续说,秦科同志,明天晚饭后,小山丘集合!
☆、九
第二天陈州找到我,得意的笑。
陈州说,雨,刚才我在楼下见武侦连那秦科了,鼻青脸肿的,据说是喝多掉沟里了,我看不像,像是给人揍得。是不是你找老连长了,嘿嘿,行啊你。
我愣了一下,我说,你在楼下见他了?
陈州说,是啊就站在楼下。
我出去,往下看,并没有人。
陈州说,刚才还在这儿啊?算了,算了,不管。雨,帮个忙,我一个老乡,套士官,你去,找老连长说说。
程连长的声音响起,啥事啊,还得找老连长,我这个连长不管用还?
我们回头看程连长上楼,敬礼,打招呼。
我说了这事。程连长说,正好,我也有事儿,侦察营,我一个亲戚,想外调 ,你一起打招呼。
我笑,程连您亲自去多好。
程连和陈州笑了,雨排长的话在侦察营好使不是?
入夜,小山丘。
我看见连长和秦科坐在小山丘上,真的你来我往在喝酒。
他们打招呼,雨,来了。
我想,操,又开始谈判我了吗??
连长说,来,雨。
我说,你们干嘛呢?
连长笑笑,别急,雨,我和秦连说点别的事,那啥,秦儿,你说。
秦科干了一罐啤酒,开了腔。
雨排长,张副营,俺对不住你们。俺看着雨,听雨唱歌,就想以前,就想多在雨排长跟前凑凑,俺真没别的意思。
连长说,操!
秦科急了,又说,俺真没别的意思,俺知道,俺和你们一样。小时候在村里,俺就喜欢看地里干活的大人,喜欢看他们下河洗澡,喜欢拉小伙伴的手。
秦科又说,俺上高中的时候,迷迷糊糊的跟俺同学干过那事儿,俺也知道了,确实男人之间有那个……
秦科又拉开一罐啤酒,闷掉一半,说,后来,俺上军校了,俺和俺同学员队的好,俺喜欢看他笑,俺喜欢听他说话。俺知道,俺把人家咋样了,他就是俺的人了,俺得对他好。俺们说好了,要一起下连队,一起奋斗,一起当团长当师长。可毕业时候他丢下俺去机关了,过了一两年去上研究生了,连个电话连封信都没有,呜呜呜……
秦科擦擦眼泪,干了剩下的酒,说,俺每次听见雨排长唱歌,就想起来,俺替他值班,给他买零食,他替俺写作业,帮俺考试。俺们在食堂他偷偷摸俺,俺们挤公交车一起外出买东西,呜呜……他不要俺了……
连长摇摇空罐子,丢开,又拧开一瓶白的,闷一口,说,听听,听听,雨排长,听听,跟那王八蛋一样不一样?
我扫了连长一眼,说,一样,一样,行了吧,操!
连长识趣,不再说话。
(可能有些博友不知道到底谁是王八蛋,详见《羌管悠悠霜满地》)
秦科擦擦眼泪,接过连长手里的酒瓶,也灌一口,说。
张副营,你再打俺一顿,多打几顿,以后俺怕还还会赖着雨排长。
连长哈哈笑,秦儿,昨天下手太重,对不住了。
我想,连长的内心,是博大而宽广的。我很庆幸,有这么一个人,一直陪着我。
连长抱着我,说,雨,咱们一起当团长,当师长好不好?
我说,行啊,说好了!
那夜我们和秦科说了许多,连长和秦科都微微有些醉了。
起风了,我没有看见月亮。
然后一滴一滴雨水落了下来。
我们三个就这样,在绵绵细雨中,慢慢地走。连长和秦科都属于那种高高壮壮的,我夹在中间,有些吃力。
风吹过我的脸,吹过我们的脸,秦科和连长有点迷糊。
连长低低喊,小雨,雨班长,雨排长,雨连长,雨营长,雨团长,嘿嘿。
连长说,放心,我不跟那王八蛋一样。
一边迷糊,一边和秦科称兄道弟。
我拉着两边歪歪斜斜的秦科和连长。看了看身上被夜雨沾湿的迷彩服,我听见雨水仔细淋湿营房每个角落的声音。
我唱着歌儿,老营房的雨。
雨越发大了起来。
连长和秦科停止了唠叨,听着雨声和歌声,呼吸渐渐的平息下来。
我说,哎,别在这睡啊,我扛不动,操。
连长说,别说话,我们听你唱歌。
我低头,看了看地上的小水洼,唱起了熟悉的歌谣。
连长和秦科轻轻跟着,那歌声在风雨中飞出去,绕在营房四周,一圈一圈的,久久没有散去。那条通往侦察营的路,似乎在风雨中变得无比漫长,雨水沾湿了我的迷彩,也打湿了我的鞋子。
侦察营楼下的小花园在雨水冲刷下越发鲜亮,看不出初秋的样子。
侦察营几个战士看见我们,跑过来。
我说,那啥,你们秦副连长,麻烦你们送屋里,我的张副营长,我送他回屋。
我突然意识到我说错了话,不等战士们有什么反应,我急忙假装打了两个喷嚏,掩饰过去。
☆、十
我把连长放在屋里,扒光了衣服,他已经被风吹的迷瞪的不得了,任由我摆弄。
我扶着他,灌了热水,擦了身,躺下,盖好被子。
然后我也脱了衣服,挂好,擦了身上,擦了脚。
躺下,躺在他的旁边。
我就这么抱着我的连长同志,第一次,在他身边想别人。
我突然想,不知道秦科咋样了。
后来我告诉了连长,那天我抱着他想秦科。
连长捏我的鼻子,连长说,我知道,你和秦科从来都没有什么,只是,秦科太辛苦。
初秋的雨一直持续了几天。
整个营房依然是按部就班的发生着各种事情。
只是训练暂时少了一些,我就有更多的时间和连长指导员说话,和陈州还有班里的战友玩琴唱歌。或者去武侦连找秦科,听他带着连里战士们在我的风琴伴奏下拉歌。
当然,还有和我的连长同志,和着风雨窃窃私语,和着风雨巫山云雨。
然后是云消雨散,太阳照耀着大地,和我们。
一切都会过去,一切依旧前进。
国庆到来的时候,我们并不闲,说是放了七天假,其实更忙。
国庆前夜,连队里举行了一次晚会。
在连长的坚持下,侦察营一部分人也参与进来了。
大家举杯换盏,一片乐呵。
连长,秦科,大家都喝多了,起哄叫,唱歌唱歌。
我捅捅陈州,陈州迷糊应我,干啥?
我说,你大爷,口琴带了吗,带了上去。
陈州摇摇晃晃走到前面,掏出口琴,擦擦,神情变得专注起来。
随着陈州的琴声,大家唱,什么也不说,祖国知道我…
大家又起哄,程连长来一个,程连长笑,不会不会。
我说,侦察营的战友们,到你们了。
我喊,咱们的张大营长,来来来。
连长起来,晃晃脑袋,冲我笑,雨排长,来伴奏。
我说,嘿嘿,风琴没在这。
指导员坏笑,早给你准备好了。
我无奈,上台,拉开风箱,当你的秀发拂过我的钢枪。
大家不再闹腾,安静的听连长唱,如果有一天,我脱下这身军装,不怨你没多等我些时光…
我在悠悠扬扬的琴声中,看见秦科流满了泪的脸。
下来,连长怪我,你拉这首歌干啥?这不是给人家添堵吗?
我不好意思的挠头,忘了忘了,一心想让你唱歌儿来着。
秦科说,没事,没事,张副营你唱歌也好听。
秦科还想说什么,被战友拉去拼酒了。
指导员劝,少喝点。
连长说,没事,今天我当家了,敞开,有事算我的。
战友们喊,张副营,我们爱你!
连长冲我眨眼,我说,哎,对了,要不,给秦科物色一个小战士?
连长这彪子,真的拉过秦科,说,秦儿,挑一个,我和雨给你们撮合。
秦科的脸瞬间涨红。
我骂,马勒戈壁,你傻啊?!
连长嘿嘿笑,秦科跟着傻笑。
聚会在一片笑声中结束了。
本来,我以为,我们的军营生活就这样,简单,明快,在忙碌和一二三四中,在小山丘的太阳月亮中,在口琴风琴歌声中。
可是我想起发小说过的,你不找事儿事儿找你。
真理啊!
树叶开始掉了,今天一片儿,明天一片儿。
西面来的风又夹杂了细细的沙尘。
每年这个时候,我都想起,雷,唐凯,班长,班副,薛峰,王江海,谁谁的。
连长或者秦科或者陈州又开始陪我上小山丘了。
营房里,新兵们又开始拿着大扫把,扫落叶。
秋雨经常在某个清晨或夜晚连绵不断的扫过大地。
我们有时候,点了烟,看远处的群山,发呆。
直到有一天。
秦科慌张的跑过来。
我和连长在他屋里腻腻歪歪的讲笑话,带颜色那种,逗得我们嘿嘿笑或者亲几下。
秦科慌张的推门而入。
秦科又结巴了,秦科说,张,张,雨,雨,张副…
连长笑,咋了咋了,天塌了。
秦科说,不,不,张,张副…
我拉过秦科,把他按在椅子上,递给他一个苹果,慢慢说。
秦科把苹果放下,说,他,他,他来了!
我说,谁来了,奥特曼来了?
秦科说,不是不是,王战强来了。
连长问,王战强是谁?你家亲戚啊。
我说,马勒戈壁,你家亲戚。
秦科说,你们俩别几把闹了,是他,俺那个!
连长拍案而起,那王八蛋??!
我瞪连长一眼,连长乖乖坐下。
我说,那王,王战强来干嘛?
秦科沮丧,俺,俺也不知道啊。
我说,你们侦察营真乱,得,我先回了。
连长摆摆手,领导,您老人家坐着,我带这熊货出去看看。
连长拉着秦科,骂,走走,我陪你会会那王八蛋,还有,待会别熊,听见没。
我说,那啥 我陪秦连去,装做一对儿。
连长看我,骂,神经病啊别闹了,坐着。
我坐下,啃苹果。
从雨班长开始,到营先生,我总爱骂连长,直到他成为团先生我还骂。实际上,我们家有事,都是他做主的,这是题外话。
我看着他俩出门,然后拿着苹果,跟上去。
☆、十一
侦察营部。
一个白白净净像程连长的人坐在侦察营赵营长对面,说着什么。
连长带着秦科闯进去。
赵营长笑,老张,来的正好,来来,上头下来的研究生,在某机关,现在主动要求,来咱们营,任仪侦连指导员,哈哈,难得吧。
连长瞪着那人,没说话。
赵营长又说,哦秦连也来了。真好,听说小王是你老同学,嘿嘿,更好了,老同学。
秦科也没说话。
连长说,不要!
那王什么尴尬的站起来。
一瞬间,营部冷场了。
赵营长干笑,来来,先都坐下,坐下。
秦科乖乖坐下,连长踢他一脚,他赶忙又站起来。
赵营长脸上似乎挂不住了,按着连长,老张,坐!
我躲在窗外,看着好戏,啃了一口苹果,几乎要笑出声来了。
后来我告诉连长,那苹果是我这半辈子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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