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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舞之杏花天影-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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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沙哑的嗓音在萧雨身后响起,只听声音便能肯定这人年龄应该和自己不相上下,萧雨回头一看,一张熟悉陌生参半的脸出现在她的眼前。
这人她有些印象,好像是青衣极少几个相处很好朋友中的一个,好像叫癸乙。因为身材矮挫声音沙哑只能在后台打杂,平日里经常受人欺凌,青衣看不过便总是护着他。
“脸色怎地这般难看?是老毛病又犯了么?”
说话间癸乙赶忙过来将萧雨扶了起来,满脸关切,眼神中透出深深的担忧。
老毛病?这青衣的身子还有什么病么?她怎么没有从青衣的记忆里得知呢?
萧雨虽然心存疑惑,还是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在癸乙的搀扶下慢慢向杏花园的方向走去。
她走的极慢,癸乙以为她不舒服也放慢脚步将就着她。萧雨走的慢,大脑却在飞速地转动着。现在不想回戏园子也不行了,但是目前而言,她回去想要占得主导权,就必须知道一些事。
“癸乙,今天戏园子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吗?”萧雨尽量将语调放缓不带什么起伏,一副不经意的感觉。
癸乙似乎很惊讶于她会这么问,有些错愕地看着她。
“特别的事是指什么事?你今天一天不见人影,整个戏园子找人都要找疯了。今个开场没办法,最后还是让芽衣顶了上去,台下的那些老主顾可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那。。。班主呢?”
萧雨一看癸乙这种表情就暗道糟糕,肯定是她问的这个问题太过愚蠢了。随即赶忙随口扯开,希望癸乙不会察觉此青衣非彼青衣。
“还能怎么样,也是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估计这会子正和那些客人道歉呢吧!”癸乙说到这里停下了脚步,左右看了看四周才继续道:
“青衣,不是我说你,你说你现在完全可以离开杏花园到别处过平常人的生活,为什么偏偏就要留在这里呢?班主表面上对你那样恭维着无非是将你当成他的摇钱树,你又何必。。。。。唉!”
癸乙无奈的叹口气,想来是最后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青衣了,从他说话的口气上听,估计不是第一次这般劝青衣了。
“人生如戏,入了这下九流的行当,这一生便只有真正的黄泉路才是落幕了。”
此话一出,萧雨自己都惊呆了。这是她会说的话吗?显然不是。好在光线昏暗,癸乙并未发现她的失措。
“唉~你总是这样!”
癸乙叹口气,扶着萧雨继续向杏花园走去。
看到癸乙的无奈并不像是装出来的,萧雨这才暗舒一口气,估计是蒙混过关了吧!只要最亲近的人发现不了身体的主人已经被掉包,那她就应该不会被当成妖怪浸猪笼。
话说,浸猪笼好像是针对不守妇道的女人吧,那对像她这样借尸还魂的会是什么刑法呢?火烧?还是凌迟?
萧雨胡思乱想中,癸乙扶着她绕过杏花园的大门来到后门。
癸乙敲门后,两人等待开门的间歇里,萧雨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对了,刚才忘记问你了,你怎么会在这个时间出来的?”
☆、第四章 杏花园戏班
“还说呢?你失踪一天,我还以为你是不告而别呢,芽衣今晚顶了你上台被客人用酒杯摔破了额角,我是出来替她买药的。”
怪不得癸乙看到自己虽然吃惊但不至于反应太过强烈,他一直主张青衣离开这里,去过普通百姓的生活,青衣的失踪让他不悦的大抵就是不告而辞这一点吧。
后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开门的人看到萧雨也是一惊,急忙回头看了看身后。
道:“我的祖宗,你还敢回来?现在前厅都闹翻了,非要你登台,趁这会子没人注意到,你赶紧回房换衣服吧!”
开门的海叔闪身退到一边将路让开,萧雨抬头看看这低矮的后门,没想到她身份的转变居然是从这么一扇小小的木门开始的。
深吸一口气,萧雨突然觉得有股力量自脚底升起,大步迈了进去。白色裘衣的一角被风吹起,带着坚定的决然。
萧雨,不,应该是青衣,从她进入杏花园开始便不再是萧雨,她变成了他,他是青衣。
凭着记忆他犹如持图寻路一般回到房中,刚站定,戏班主便满头大汗一脸讪笑地敲开了她房间的门,显然是有人将他回来的事告诉了戏班主。
“嘿。。。嘿嘿。。。青衣,你,你怎么才回来?昨。。。昨晚的那个人我实在是惹不起啊,所以。。。所以。。。你看现在前面都炸锅了,本来想让芽衣顶你一场的,结果。。。。唉。。。。。。”
“呵。。。只是顶一场么?我累了,今晚就算天塌下来我也不打算登台。”
青衣回首斜睨了戏班主一眼,轻声哼笑。
也真亏他能厚着脸皮再来让他登台,昨晚又是谁见钱眼开出卖了青衣的?
让他现在就登台绝对不可能,就算青衣被背叛的事不论,她这个冒泡货也需要先冷静一下。
戏班主岂会听不出青衣言语中暗隐之意,脸色瞬间就有些发黑,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站在那里一个劲地给旁边跟过来的癸乙使眼色。
癸乙知道戏班主是想让他说项,虽不愿却又不好驳戏班主的面子,犹豫了一下刚要开口,便被青衣打断了。
“癸乙,帮我寻些冻伤药过来吧!班主,我累了,若无他事就请回吧!”
没有任何商量余地,萧雨,也是青衣,给戏班主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
戏班主甩袖一脸郁气地离开,对依然能够回来杏花园的青衣他不是不惊讶,想到以后可能还需要青衣这个角,不得不妥协。
戏班主离开后,不消片刻癸乙便带着青衣吩咐的冻伤药再次敲开房门,看到青衣依旧站在那里没有换衣服也没有动,叹口气将手里的药膏置于桌上,走到青衣身后准备替他将披风解下。
他的手刚碰到青衣的肩,青衣立即如梦初醒般一惊,闪身避开。
癸乙见状只好放弃,无奈的耸耸肩看着青衣后退与自己拉开距离。以前青衣也不喜欢别人的触碰,但从未像今天这样敏感,癸乙虽然不解却也没有太过在意。
“哦,是癸乙啊,有什么事么?"
癸乙疑惑的探究让青衣有些心虚地紧了紧身上的披风,眼神中满是防备。
"没什么,你要的冻伤药我给你送过来了。"
癸乙指指桌子上的小药罐,又道:"青衣,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你既然选择回来还是收收自己的性子吧!唉~ 我一直当你是弟弟的,不希望看到你有事。"
青衣心中一暖,或许是来自身体本能的记忆,他的口气一下轻柔了许多。
"谢谢你癸乙,我晓得,只是今日的确是累了,所以说话才。。。。。。"
说话间,房门轻响,打断了青衣接下来的话。
"青衣哥哥,洗澡水已经烧好了,是现在送进去么?"
脆生生的童音听起来很熟悉,只是他这个冒牌青衣却难以猜到是谁。他应了一声,房门便被人从外面推开。
送热水过来的是一个年龄不大的男童,拎着一个快赶上他身高一多半的大木桶踉踉跄跄地走了进来。
青衣没想到这戏班还有年龄这么小的孩子,愣神间癸乙已经走上前去接过了小家伙手中的水桶,小家伙立马乖巧地冲癸乙憨笑。
"怎么是你来送水了?云涛他们呢?"癸乙轻松地将木桶中的水倒进屏风后的浴桶中,顺口问道。
小家伙也是机灵,偷瞄了青衣一下才小声地跟癸乙说道:"青衣哥哥不上台,前面已经要闹翻天了,戏班主让师兄们全都画脸换衣服,今晚打算用大闹天宫糊弄过去。我个子小,穿不上猴衣,所以留下来了。"
癸乙点点头,看了看青衣似乎还想说些什么,终化成一声叹息拎着水桶对小家伙笑道:“还是我来吧!要是等你将浴桶灌满,估计青衣也只能洗温水澡了。”
“嘻嘻。。。小岭就知道癸乙哥哥最好了!嘻嘻。。。。。。”
癸乙和那个自称小岭男童的声音渐渐模糊,青衣僵硬的后背这才慢慢松懈下来。环视整个屋子的格局,他有一种强烈的不安。
这种不安除了对未知的恐惧,还有种被陌生气息侵入的质疑。
突然,青衣双眼猛的睁大,他又重新将整个屋子打量了一下,梳妆台上的抽屉有两个似乎闭合不严,衣服柜子的门缝上夹着一角衣料,就连床上的褥子都呈现出几个明显人为的凹陷。
这房间曾经有人进来找过什么东西!
意识到这一点,青衣一下就慌了,钱物什么的他不在乎,关键是那一封信,那封被告知关乎自己今后安危的信,而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的他也许还能从那封信中得到一些消息,如果,如果。。。。。。
青衣不敢再想下去,身体本能的就向床铺那边扑了过去,他要确定一下那个藏在床下的箱子是否还在。
再次响起的房门像激活引信的机括一样,将青衣的身子硬生生地定在了床前,他僵硬地转过身子坐在了床上。
大脑嗡的一声后,耳中传来自己心脏砰砰地跳动声,人啊,果然不能做偷偷摸摸的事啊!
“青衣,水已经备好了,你要没什么事我就到前院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吧,估计前头应该快忙翻天了。”
☆、第五章 床底的秘密
两次间歇的倒水声后癸乙的声音传来,青衣这才注意到癸乙手中拎着两只提水的大木桶有些担心地看着自己,木桶里余温蒸腾的水气隐约可见。
“哦!谢谢!”
不知道说些什么的青衣惯性地做了一件北纬存在的那个时代习惯的事,他轻轻点头,无意识地翘起嘴角道谢。
之前的青衣应该没有做过微笑道谢这样的事吧,癸乙一下愣在原地,看着青衣绝美容颜上未着油彩清丽的浅笑呆住了。
癸乙的呆愣让青衣瞬间就明白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脸上浅笑的余痕未消,一双明眸已经冷了下来。
“我要沐浴了!”青衣冷冷地陈述。
癸乙眼中的惊愕黯然,点点头拎着水桶走了出去。
直至房门吱呀一声被关上,青衣才整个人瘫坐在床上,修长白皙甚至比女子还要细嫩三分的手在自己腿上狠狠地锤了一下。
“你再不长点记性肯定会被发现的,到时候被认为邪灵附体是轻,把你当成妖怪可就真是玩大了!”青衣自言自语地轻声斥骂自己一声。
捶动自己腿的疼痛也让他恢复了几分力气,他起身走到房门前听了听外面并没什么动静,打开门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后才退回房中将门闩插上。
他并没有急着去洗澡,而是再一次来到床前趴在地上将床帏掀开去,寻找那个藏在床底下的东西。
床底下应该是有一段时间没有仔细清理了,浮了一层薄薄的灰尘,讽刺的是灰尘上似乎被什么东西胡乱地划出几道痕迹。
看样子,偷偷进入青衣房间的人并没有忽略床底下藏东西的可能。青衣叹口气,难道已经被人捷足先登偷走了吗?
青衣有些气馁地叹口气,暗骂这身体的前任主人不靠谱,就不知道找个更安全点的地方藏吗?藏在床下分明就是给贼准备的嘛。
不过,能进入他房间的人又是谁呢?呵呵~
显而易见,除了戏班主再无他人,否则他怎么没有听癸乙说杏花园遭贼的事?难道这贼知道这房间是青衣的,又知道他不在,所以才单单偷了他的房间?
青衣冷笑着跪坐在地上,满脸的嘲讽。
这身体的前任主人应该是一个有强迫症的人,不然他也不会有那种自己东西被翻过的感觉,看来身体的记忆对现在的他来说真是一笔财富。
呆愣地环视着房间的四周,青衣轻轻闭上了眼睛,任由自己的思绪被身体的惯性占满。如果这身体还有残存的记忆,只要他静下心来一定能看到那些之前的记忆。
良久,青衣猛的一睁眼睛,再次俯身看向床下。
床下虽然有被什么东西划过的痕迹,但很明显的却没有箱子那种东西齐整划过的痕迹。想到这里,青衣将身子更探进床下一些,闭上眼睛让手利用习惯的肌肉记忆摸向床板。
突然,一个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凸起通过触感传来。青衣心中一喜,探手将那小盒子取了下来。
什么吗?明明是一个小盒子,那家伙竟然告诉自己是一个箱子,真是微醺。
不管怎样,东西还在总归就是万幸。
青衣也顾不上拂去身上的灰尘跪坐在床前,将盒子放在床上,颤抖着手将盒子打开。他需要尽快得知盒子里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不然残存在体内前任青衣的记忆万一哪天消失不见,他可就真成了一个小白。
盒子里似乎盛放了不少东西,青衣刚将盒子上的卡扣按下,盒子立即发出轻微的嘭声盖子被弹开。
满满的一盒子,全是面值一万的银票。
呆愣一下,他将盒子里的银票都倒了出来,他要找的不是这些东西。所有的东西都倒出来后盒子的底端静静地躺着一封对折的信封。
青衣眼睛一亮将东西掏了出来,展开信封,上面并没有署名,只有一个几笔淡淡水墨勾勒的三叶小花,估计这个应该就是那所谓的三叶樱草吧。
本来青衣以为所谓的三叶樱草可能是一个三片叶子的图案,没想到居然是一朵有些像樱花的小花。
若这便是三叶樱草的样子,那个人胸前的图案会和这个图案一样吗?
难道,那个需要他等的人是位女子?大男人谁会在自己胸前刺这么一个娇弱的小花。
青衣的脑中突然出现一个五大三粗的大汉,胸前纹刺着一枚三叶樱草,冲她抠着鼻子憨笑。一个寒颤,她猛的打了个哆嗦,赶走自己脑中无聊的想法,犹豫了一下将信封打开了。
抽出里面的信纸,只是寥寥数字,大致意思就是说他必须等着那个三叶樱草的主人出现,而他的身上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这个秘密只能让那个人知道,否则就会引起战乱,他也自身难保,故而要小心保守秘密。
信纸上的字并非青衣所熟识的,她能看的懂完全是因为身体自己的记忆。
青衣愣愣地坐在地上,直到双腿犹如针扎的麻木才醒过神来,他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穿越到这么一具身体上,果然老天是喜欢捉弄人的。
这封信让青衣大约知道了一些事,虽然不知道前任青衣为什么要留着这封信,这会子的青衣却觉得这信是个祸,这一次万幸没有被人发现,下一次呢?
想到这里,青衣扶着床边站了起来,麻木的双腿回血的瞬间让他不由地晃晃了身子。稍微让双腿找回一点知觉后,青衣姿势怪异地走向屋子中间的炭盆,将信纸丢入其中,目睹成灰。
靠近炭盆,气温骤升。
青衣这才惊觉自己依旧穿着陌寒给他的披风,想到那白衣银发男子温柔微笑的俊脸他的心突突地加快了两拍,双颊微微有些发热。
将脱下的披风小心地挂放在衣架上,青衣身体惯性地走向衣橱。衣橱中的衣服除了亵衣为白色,剩下的常服皆为青色。
看来前任青衣人如其名,对青色有着情有独钟的偏好。好在他这个刚刚住进别人身体的也挺喜欢青色。
不过,衣橱中俱都是男子衣服的景象也将青衣打入现实,他想起陌寒而微烫的双颊瞬间就变成了尴尬。她怎么就忘记自己已经不再是女子这一点了呢?
☆、第六章 背后的山水图
轻声哀嚎,青衣拍拍自己的脸颊清醒一下,随手拿了一套衣服转身便向屏风后走去。
穿越过来变成男人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的,起码衣服没有那么复杂,青衣聪明地留意着自己身上衣服穿的方法,一点点解开。
有些不敢正视自己身体的青衣脸上再次烧起红霞,似乎有人在偷窥他一般狼狈地摔进了浴桶里,他磨蹭了这么半天,水早已变温,好在还不算冷。
他一下潜进水下,想让自己彻底的冷静一下。
之前也不是没有见过北纬的躶体,这般狼狈也真真是丢脸。潜在水底,在青衣憋不住气的时候,突然陌寒的脸又闯进他的脑海。
温柔的笑,温暖的眸,银发俊颜,这样完美的男生如果放在现代估计一定会成为万众嘱咐的明星。
哗啦一声,实在憋不住气的青衣从水下钻了出来,靠在浴桶的壁上大口大口喘着气。裸露在水外的皮肤微凉,让他清醒了许多。一直恐慌悬着的一颗心也在蒸蒸热气中放松了下来。
轻撩水波,拍打在自己的颈侧,他合上了双眼暂时将所有的疑虑放置一边,享受着短暂的安宁。
时间随着弥漫的白色水气一起散在寒夜,青衣不由微微打了一个寒颤,这才睁开眼睛,水已冷,再待下去一定会着凉的。
白皙的手扶着浴桶的边缘站了起来,手习惯性地摸向一贯放置巾帕的地方,却发现那里空空如也,他之前完全忘记放干爽的巾帕在那里了。
无奈,青衣只好拾起之前曾穿过的衣服擦拭身子,刚擦了两下,他立即想到一件事,之前的青衣似乎和他说过洗澡的时候一定不能被别人看到,尤其是他的后背。
想到这里,青衣一把扯过旁边挂着的干净衣服遮在胸前就走出了屏风。
这屋子虽说是男子居住,但依旧置放着一个大大的梳妆台,想来这身子的前任主人必不是一般的爱美。
不过,不管怎样都好,这倒真是省了他不少的功夫。
站定在梳妆台前,青衣第一次看清了这具身子本尊的相貌。
淡眉浅愁,一双水潋秋眸带着些许氤氲的游离,惹人怜爱。削瘦的下巴上一抹朱唇泛着诱人的光泽,让人忍不住上前蹂躏一番。
这是一张极其清秀脱俗的脸,美的如空谷幽兰,却又很容易就能发现凡尘脂粉浸染过的痕迹,一种矛盾的美就这么静静诠释。
暗叹一声祸水,青衣尽量控制自己沿着精致锁骨向下一路观赏的欲望,转动了一下身体,希望能借铜镜的帮助看到自己的后背。
他刚一动,半侧后背已经在闪烁的烛光中映入铜镜,青衣一下就轻呼出声,随即他又调转方向看了看自己的另半侧背。
即便他未习得水墨丹青的技艺,他还是看得出自己后背上所描绘的为何物,连绵起伏的山川河流不知被人用何种方法刺于背上,精湛的刺绣功夫让他都怀疑那是不是画染上去的。
答案显然不是,他刚沐浴过,这个揣测自然是不成立的。
这幅画不能轻易示人,又被人用这种隐秘的手法刺在这身体的后背,先不说当初青衣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需要何等毅力忍受针刺之苦,单是制作这幅图想必就没有那么容易,必是能工巧匠画了大量的时间和心血完成的。
难道,难道。。。。。。
青衣不敢再往下想,古代一般这种手法隐藏的东西大都是可以一石激起千层浪的东西,看来他还真是要留意自己洗澡时不能被人偷窥,更加要小心周遭的人。
穿好衣服,青衣不等头发干透便宰进被中昏睡了过去,这一觉,他睡的并不安稳,梦中的他被人奴役着,随之又被卖进戏园子学唱戏。
再后来受尽唾骂**,寒冬腊月,只着中衣被人吊着一条腿压腿,还得一边练嗓子。一阵冷风吹过,刺骨的寒风让出口的调都走了好几个音,身上立刻招来火辣辣的鞭打。
兴许是怕打在身上留疤吧,每次马鞭挥向的位置不是小腿肚便是屁股这种肉多又不怕留疤的地方。
结果就是,被打的地方热辣辣的疼,其他地方依旧冻的发木,他甚至恨不得被人将浑身上下都抽打一遍,那样起码就不冷了。
忽地,一股温热苦涩的液体侵入他的口腔,本能的他就想吐出来,岂料似有人和他作对一般,不断地将那种苦的令人头痛的东西灌进他的口中,让他忍不住想要一个劲地皱眉。
“北纬。。。。。。这什么东西?难。。。。。。。”
青衣睁开眼睛的瞬间就看到癸乙正端着一个小碗坐在他的床边,一只手拿着勺子刚要收回去。
青衣一下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原来刚才那苦的让他想吐的东西就是癸乙手中那碗黑漆漆的东西所赐。
“我这是。。。。。。”
癸乙也没想到青衣会突然醒来,听到青衣问他,手下动作一顿,道:“你昨日估摸着是受了风寒,清早的时候有些发热,不过现在没事了,大夫已经给瞧过了,说是吃两幅药也就好了!”
“哦,谢谢你,现在几点了?”
青衣揉揉自己有些胀痛的额角随口说着,完全没有注意到癸乙的错愕和不解。
“几点是什么?”癸乙想了半天还是问了出来。
他的话刚出口,那边的青衣已经额角抽筋了,他怎么还是这么不小心!有些讪讪地笑了笑在心中暗骂自己一声,道:“额。。。。。我是想问什么时辰了,呵呵。。。。。。那个这药你给我吧!一勺一勺的喝太苦了,我自己来吧!”
青衣视线扫过癸乙手中的药碗,接过去试图将话题扯开,却让癸乙眉间更添疑云。
“青衣,你好像变了,昨个你失踪了一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以前你根本不会道谢,也不会顾及别人的感受而假笑,还有,刚才你睡着的时候一直在喊北纬,那个北纬是何人?是你昨天认识的么?”
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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