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雾都夜话-第1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享太平。”说完,飘然而去。
这老道所说是何意当时众人皆莫能解,然则到了30年代江西境内却开始流传一首童谣:“绝不绝,灭不灭,六十三代有一歇。”这童谣中的七九之数,正好应了张家的辈数!
“话说这古往今来,越来越多的有识之士意识到意识形态的重要……这三人虽是凡人,但却是当时儒道佛三派之领袖。当年日本人挟了那末代皇帝建立满洲国,大旗一拉,着实给民国政府制造了不少麻烦。有此前车之鉴,那蒋氏自然不会把这三人留给共产党,因此无论如何也是要带走的。”
王锦纳罕道:“这三人家业根基都在大陆,难道也愿意抛下一切,乖乖随他去?”
长老笑道:“倒不见得是自愿……不过中华朝代历来更替频繁,这些世家能延续千年而不倒,自然都有一套在乱世中保存家族的本事。这本事么,说稀奇也不稀奇,不外乎六个字:两边下注而已。”
试想那国民政府虽是当时正统,但奈何根基已腐,这一去只怕就要老死异乡;而共产党虽势如破竹呈冉冉上升之势,可看其反帝反封建的作风,留下来又焉知会有什么好果子吃?一时间真是进退两难,偏生军方又连个思考的时间都不给,只一迭声催着快走快走,张恩溥仓惶间只得作出决定,只带长子和一个侄儿上路,而这一去,便正应了那童谣所说,六十三代有一歇了!
“张恩溥后来老死台湾,奇的是他那儿子出身天师世家却不愿继承他衣钵,竟早早留学德国学物理去了,后来又病死于其父之前,因此这天师之位么,就传给了张恩溥的侄子,张源先。”
“按辈份说这张源先是第64代天师,然则前些年大陆开始开发龙虎山旅游景点,也为了弘扬中华道教文化,很需要有一个人坐镇天师府掌管事务。在这种时代背景下,张恩溥的外孙鲁金涛改姓接替了天师之位,因他比张源先要低一辈,因此他是第65代天师。”
“两代天师同时在世闹出双包案,这也是一桩旷世奇闻。如今双方互不承认对方身份,台湾那边认为外孙不算张氏血脉,大陆这边呢,则抓着一点不放:历代张天师均要在龙虎山天师府授过箓才能任职,因为历史原因,张源先根本没有经过这一步骤,因此他的天师位也非名正言顺。”
“这场正统之争旷日持久,别说涉及到海峡两岸双方信徒,就连张家内部也是矛盾丛生。据说鲁金涛接掌之时有族人率众出走,我估计小道士的父母可能就是那一批出走的族人。”
“原来是这样……”王锦恍然大悟。他将此事从头到尾细品了一番,不免感觉有些奇异之处。
“怪了,偌大一个张家难道竟后继无人?缘何会推出一个外孙来落了旁人口实?”
长老笑道:“大王有所不知,那鲁金涛虽是外姓,资质亦平平,但却有一样旁人皆不及的本事。”
“哦?”
“此人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端的是个公关交际的人才。改朝换代后天师府声望一落千丈,难得政府忽然开口说要弘扬道教文化,不趁此机会重趁家声更待何时?只是此事说易行难,打点应酬宣传推广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哪一处能省心!再者天师府几百余人口每天要吃饭,钱从何处来?说实话,而今天师府道教祖庭,宇内扬名,固然是沾了祖先的光,但凭心而论,这外姓天师着实功不可没。”
这话说得在理,王锦不禁颔首。在长老回山冬眠时他就深深体会过当家的麻烦之处,这家还只是他和贺小年两人,操心也不过是烦恼每天吃什么而已,而那张家家大业大人多,当家的不知又要操多少倍的心。
“那鲁金涛倒也乖觉,他深知其位不正,是以在外面总是一派谦逊,只说是天师府主持,并不敢以65代天师自居。那少年既有如此排场,想来是内定的下代当家无疑,呵,看来这鲁金涛来日也终是要效法武皇,还政于李唐的。”
他二人在这边肆无忌惮地议论着张家的八卦,无独有偶,那边张传莹也试探着问了一句:“哥,你有没有想过……回归张家?”
张传玺闻言一怔,笑问道:“怎么了,为什么问这个?”
张传莹似是有些难以启齿,但又象是对于这个问题思考已久,支吾了两声便迟疑着劝道:“当年他们长辈的事情……不管谁对谁错,都过去了好么?我们总归是一家人,哥若有回归的意思——”
张传玺不待他说完便已摇头笑起来。
“这事我是着实没想过……倒不是说记恨着谁,毕竟当年的事我们这些小辈也没资格评论,不过是现在在这边住习惯了,实在不想起什么变化。”
听他这样一说张传莹失望透顶,只是脸上不好表现出来,只得闷闷地哦了一声。
张传玺兴致勃勃地道:“不说这个了,来跟哥说说,你这次过来是专程来看我们呢还是来办事的?准备逗留几天?”
张传莹脸上忽然露出一种微妙的奇怪表情。
“我来……找一个人……”
张传玺哦一声,饶有兴致地问道:“什么人?”
不知张传莹想起了什么,眼中忽然透出一丝冷冽之意,他声音冷硬地陈述道:“一个早就该死,却一直不肯去死的人。”
一个早就该死却一直不肯去死的人。
这话一说出来,张家两兄弟都安静了数秒。
张家人的责任就是除魔卫道,张传莹既这样说,那想必这人就是他这次负责的任务了。
张传玺身为出走族人的后代,对此自然不方便多问,静默了两秒便笑了笑,转开话题。“你难得过来,那等办完事就多留几天,哥记得小时候最爱吃饺子,明天给你包好不好?”
张传莹正自后悔破坏了气氛,听他这么说神色便立刻缓和下来,跟着配合笑道:“好。”
作者有话要说: 写人家的八卦就是爽。。。
☆、第 24 章
王锦回来时便见张传玺正猫着腰翻衣柜,不知是在找什么。
“……你干什么呢?”
张传玺见问便直起身来看了他一眼,好歹王锦才是这里的户主,所以他觉得有必要跟他说一声。
“我留传莹在这儿住几天啊,反正家里有空房,就不用去酒店了么。”
住几天,王锦倒是没什么意见。
“难为他,肯住在我这妖气冲天的巢穴里。”
这语气酸溜溜的偏他面上又毫无表情,张传玺一愣之下不禁好笑,迎面砸了个枕头说:“小肚鸡肠。”
王锦一手便将那枕头抓在手中,细想想自己却也忍不住笑了。
他活了近千年总不至于真的和一个小辈计较,再者张传玺肯把自家亲戚安排住在这里还这么自然地称之为‘家里’,这总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况且刚刚两人的互动又简直象是小娇妻娇嗔自家老公,越发让人暗爽在心头。
因此王锦的心情便愉快起来,甚至最后张传玺只拿了一个枕头说要与兄弟抵足长谈其实就是睡一张床也勉强可以忍耐了。
几天下来张传玺变着方儿地做好吃的招待兄弟,王锦跟着沾光之余也冷眼旁观。
那张传莹不知是在什么环境长大的,待人总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样子,也惟有对张传玺才会有所不同。但你若说他重视兄弟情,可看他对张传璧这个小弟弟态度也并不亲近,或者,是因为对这个弟弟没什么感情?
这日时逢周末,两个小孩也在家,张传玺便好心情地买了材料准备包饺子。大家都聚在二楼房间里,两个小孩看电视,三个大人在饭厅里忙活,当然了,蛇王和张传莹都是在旁边打酱油的,只能笨手笨脚地剥个蒜、洗根葱,打打下手,真正打主力的还是张传玺。
香油一撒到翠绿的韭菜上便开始满屋飘香,引得两个馋嘴小孩也跑进来小狗似的使劲地嗅。一家人说说笑笑其乐融融,可包到一半,有人进来,却是张传莹的手下。
只见他先礼貌地向张传玺和王锦微微颔首示意,然后才走进来附在张传莹耳边说了几句什么。说的是什么张传玺不知道,不过这几天张传莹带过来的这批人一直不见踪影,此刻忽然找上门来,定是有什么事发生了。
张传玺拿眼角余光偷偷观察张传莹的反应,但奈何张传莹年纪轻轻却颇沉得住气,脸上恁是不动声色,听完也只是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那人便鞠了一躬退了下去。张传玺有心想问却又不好问得,张传莹也一声不吭,等手里那瓣大蒜剥完了才往碗里轻轻一放,笑着站起来说:“哥,我有事要出去一趟,饺子等我回来再吃。”
张传玺看住他,还未说话旁边的张传璧已口无遮拦地叫起来。
“哇,好不吉利啊,等我回来我们就什么什么的……说这种话的人多半就回不来了!”
张传玺啪地在他头上扇了一巴掌,尴尬笑道:“别理他,这家伙电视看太多看得都有点傻了……”
张传莹淡淡笑道:“嗯。”他似是想说什么却又没有说出来,只专注地看了他两眼才转身走了,张传玺看着他的背影不知怎么就有点强烈地不安起来,大声道:“传莹,等你回来吃饺子啊。”
张传莹笑了一声,头也不回挥了挥手。
他这一去,直到晚上也没有回来。张传玺站在窗前看着窗外天色,风雨欲来,远处黑沉沉的天空让人感觉透不过气,那种没来由的不安感更加强烈。
王锦很少见到他这样心中没底,想了想便走到他身后劝慰道:“也不要太担心了。你那弟弟看着就是个骄傲的人,自然也有能引以为傲的本事。”
张传玺呼出一口气,摇头道:“你不知道,张家的任务是分等级的,传莹的灵力在我们这一辈中也算数一数二,能让他亲自出马,对方绝不是什么善茬。”说着抱住双臂沉吟良久,忽然问道:“你说,‘一个早就该死,却一直不肯去死的人’这话是指什么?”
王锦微觉奇怪,想了想道:“是指一个人十恶不赦却没有得到惩罚?”
张传玺拖得长长地嗯了一声,若有所思道:“也许……就是字面意思,指一个人活得太长了……”忽然间他脑中灵光一闪似是想到了什么,“我知道了!我知道他找的是谁了!”
“谁?”
“不知道。”
“……”
“我是说有这么一个人,但这个人究竟是谁我却不知道。”
“你说来听听。”
张传玺想了想,似在考虑从何处说起。
“09年的红衣男孩事件,你知道吧?”
“……不知道。”
“当年那么大件事你不知道?!”
王锦老实道:“09年,我还在闭关修行。”
张传玺噢一声,只得从头讲起。
“那是那年发生的一桩灵异案,案发地在重庆巴南……”
当地有一对普通的匡姓夫妇,平时都在主城打工,间隔一段时间才回家给念初中的儿子送生活费,本来这日子过得也并无出奇之处,但某日不知怎的,当妈的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一个个头很高的陌生男子悄悄从后门进入了他家的农村老屋,并在梦中催促她快点回家看望儿子。大约是母子连心罢,她瞬间一下惊醒了,醒来便心神不宁地催着老公快点回家去看看。
刚好也到了给儿子送钱的日子,于是第二天当爹的便回去了。到得家中,发现大门、侧门都紧闭,平时从来不开的后门却虚掩着,而自己的独生子匡志均身穿红裙全身被绑,双手被悬于梁上,早已气绝身亡。
后经刑警部门勘察,证实死者死于48小时之内,全身除额头有一针孔外无一处外伤,但身上多处均显现深深的勒痕,手足都有专业手法的打结。另外死者身穿红裙,裙内还有一件女式游泳衣,双脚之间挂着一个秤砣,离地约一尺。
因案发场景处处都透着诡异,警方考虑到此案很可能与玄学有关,于是将案情在媒体上披露,寻求玄学界人士帮助。
果然,此案一经报道立刻引起海内外玄学界的高度关注,一时间各路大神纷纷在网络上就案情发表看法,虽然各有各的推论,但有两点大家达成了一致共识:
第一,死者死时身现五行迹象:
地为土,泳衣为水,红裙为火,秤砣为金,横梁为木,此为逆转五行阵。额头针眼很可能是用尸油泡过的针使的分魄术。
第二,死者死时刚13岁零13天,这个数字非常特别。如果真是有心人作案,那么案发时间应该也是阴时,亥时的可能性最大。倘若死者的生辰八字再证明他是阴年阴月阴时生人,那这种魂魄万中无一,乃是魂魄炼制的绝佳对象,也许凶手正是为此而来。
综上所述,凶手是修道之人无疑,且修的一定不是正道而是邪门歪道。
由于此案涉及到阴阳学说,警方无法向外界给出一个正常交待,最后只好给了一个‘非自杀,非他杀,意外死亡’的结论,并在内部文刊上发表文章,鉴定死者死于性窒息……
“这个说法简直就是糊弄外界,一个13岁家里只有一台黑白电视机的农村小孩会懂SM、捆绑、异装癖、性窒息?好吧,就算他真的懂,那额头上的针眼又如何解释?”
☆、第 25 章
蛇王深思良久,很好学地问道:“什么叫SM、捆绑、异装癖、性窒息?”
“……”
张传玺凉凉看他一眼:“……关注点错了啊。”
蛇王乖觉地哦一声,明白了。
“说说你的看法。”
王锦摸摸鼻子,想了想道:“这个,脚下坠魂砣,头顶分魄针,这小孩被取了魂是无疑的了。”
张传玺嗯道:“继续。”
“这取魂呢,目的一般不出以下几种。第一,身体不能用了,只好先把魂魄取出来以法器盛之,等有合适的皮囊了再附身重生。这种,多数是救人。”
“嗯。”
“第二嘛,就是用来养鬼。不过这养鬼术多盛于南洋一带,与降头巫术有关,现场既然有逆转五行阵,证明施法之人应该懂《易经》,倒不象是南洋那边的风格。”
“嗯,第三呢?”
“第三,用于邪术炼制,这个范围就比较广了,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完。”
“那还有没有第四?”
“有。第四就是续命,这个更是逆天之举,完全是邪道所为了。”
“续命。”张传玺明显对这种说法更有兴趣,“续命之法向来只见于偏门古籍……真有人懂这个?”
王锦到底比他多活了近千年,本身又出身妖界,因此在这方面的见识可要比他广得多,此刻见小道士摆出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来便笑了笑,以师长之姿指教他说:“这续命之法确有其事,但其法伤天害理又太过逆天,道门中人自然讳莫如深,不愿记载。说到这个么,还与昔日武当掌教张三丰有关。”
张传玺奇道:“关他什么事?”
“张真人有《无根树》诗集,内有一首不知你可曾听过。”说完曼声吟道:
“无根树,花正微,树老将新接嫩枝,
梅寄柳,桑接梨,传与修真作样儿。
自古神仙栽接法,人老原来有药医,
访明师,问方儿,下手速修犹太迟。”
张传玺暗自品味,喃喃道:“树老将新接嫩枝……这,这……”眼中闪过一丝骇然。
王锦啼笑皆非,轻轻敲了他一记道:“你也想歪了是不是?张真人这二十四首无根树写的都是修行法门,这第二首是让人勉力学人加紧修行。试想树为无情之物尚能复生,人乃万物之灵难道且不能?是法也,明师知之,在人访求。劝人速修,自然是恐时不我待,无常忽至。”
张传玺不服气地道:“可是这个确实很容易想歪嘛……”
王锦点头叹道:“想歪的自然不止你一人。想那张真人历经宋、元、明三朝,寿延两百多岁,的确有人揣摩他的长寿之法。传闻这续命手段便是有人歪解其意,采童子之身延续自身寿命。倘若此案凶手真是以续命为目的,那这个小孩恐怕才只是开始,后面一定还会再死十二个。”
张传玺闻言抽了口冷气,涩声道:“你,你知道么,这个案子在网上的讨论贴数以万计,其中有个贴子有一条留言就是这么说的——还有十二个。”
“哦,那留言的是谁?想来也是个道行颇深的修道人。”
“我不知道,这条留言是匿名发表,很快就沉下去了,而关键是,后来还真的被他言中,有十二个小孩先先后后意外身亡。”
这十二个小孩莆田四个,天台八个,算上最先的红衣男孩,正好达成十三之数。而这十三人中最先及最后的两个皆为吊死,中间十一人则尽皆溺亡。
“中间的十一人倒是没什么硬性要求,溺死不过是因为水属阴,能提升魂魄的属性罢了。不过最后那个么,我若没猜错,他的生辰八字一定异于常人。”
张传玺服气地点点头。
“最后那个是个女孩,生于05年8月18,阴历七月十四。”
“鬼节生人?”
“没错。”
王锦诧异道:“那还真是续命了。想不到时至今日,竟然还有人会这门邪术。”
“我有个想法。”张传玺说。“此人手法老道,善于制造群体谋杀,恐怕已不是第一次作案。说不定他已经活了很久很久,一直靠这种手段延续寿命,每隔数十年便施法一次,只不过往上数近两百年来都是乱世,人命如同草芥,死十几个小孩大家也就完全忽视,不比现在安居乐业,信息传播速度又快,自然事情就闹大了。”
王锦颔首道:“倒是有理。还有一条线索,生辰八字这种事非自家人不得知,不知警方可有问询过一头一尾那两个小孩的家人,有没有将他们的生辰八字拿出去算过命?”
“这个警方应该有想到。我猜他们公布案情一方面是求助玄学界,另一方面恐怕也是钓鱼。你知道凶手多数都有一种变态的心理,作完案之后非常关注外界对他的评论,如果评论没到位他们甚至还忍不住要提点一下……那个留言的人,我觉得嫌疑很大。”
两人正讨论得热烈,忽听天边轰隆一声闷雷,张传玺回头一看还未来得及说话,便听云层中又一连响了四声,一声比一声震人心魄,接着就有一道银白色闪电如利剑般亮闪闪劈下,撕裂黑幕。
张传玺的脸色唰一下就变了。
“……是张家的五雷令!”
他猛站起来奔到窗前,极目望去,只见整座城市霓虹灯闪烁歌舞升平,独外围的北方上空却黑沉沉风起云涌,一场大风暴似已迫在眉睫。
两人赶过去时倾盆大雨已经哗哗地下了下来。
天色已经很暗了,这边又没什么人家,只有路灯白惨惨的亮着,雨幕中显得有些渗人。
公路上面是一道小山坡,坡上尽植槐树。每逢五月槐花开时这条路上好长一段都是绿树白花甜香袭人,端的是好景色,可此刻看在张传玺眼中,却只觉林中阴气深深,鬼影幢幢。
“去树林里面看看。”
王锦撑着伞护着他钻进林子,土地被雨冲了十分泥泞,很不好走,两人不得不紧靠在一起互相扶持。
越往里走光线越差,几步开外就是漆黑一片,倒是雨被茂盛的树叶所阻隔变得小了一些,只余一些雨打树叶沙沙的声音,但这声音听久了便似有催眠的作用,恍惚间让人感觉象是来到了与世隔绝的另一个地方。
王锦和张传玺也立刻敏锐地察觉到这一点。张传玺打量着四周道:“都说槐树至阴,此地这么大一片槐树林,难怪阴气这么重。”
王锦咂下嘴,想的却是另一件事。
“槐花烙饼是不错的。”
把那槐花用开水捞了切成细碎和面揉,烙出的饼子便带了股甜香,很久以前他吃过一次,从此便记在了心上。
此地这么多槐树,能开多少花,烙多少饼啊。
张传玺斜睨这馋蛇一眼,没好气地道:“等到季了给你做就是了。”
“好,但记得面一定要用北方的精细白面。”
“……”
许是因为两人在说着烟火之事,周遭的阴森气息顿时褪了不少。然而正当张传玺心情有些放松时,天上忽然咔嚓一声一道闪电划破黑暗,就在这一两秒的亮光中,一张惨白的脸骤然出现在他们前面。
☆、第 26 章
事出突然,张传玺本能地往后一缩,然而电光石火间他猛一下认出来,这张脸不是别人,正是张传莹!
“传——”他正想叫他却被王锦一拉,张传玺再定睛一看,也发觉有些不对劲。
只见张传莹直挺挺站在一棵树前,面朝着树干,大雨把他身上淋得透湿但他却似毫无知觉,神魂象已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王锦张开手在他脸前试探地晃了一晃,立刻知道是怎么回事。
“被魇住了。你硬要叫他,只怕他元神要受损。”
作为道家弟子,张传玺自然知道魇为何物。
民间历来有九魔一魇的说法,意思是世上能生成九个魔,也不一定能形成一个魇;而九个魔的凶厉,也比不上一个魇带来的危害。
魇最大的本事是能生成幻境惑人心智,如果被迷失的人不能走出来就会永远被困在这个幻境里,直至死去。
张传玺急道:“得有人进去把他叫醒,我去!”
王锦道:“不,我去。”
张传玺一愣,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