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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邪-第3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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犀利杀气一放便收,苏景又恢复原样,抬头望向静悄悄的浮城:“你问。”
“万空锦玄瞑目天都,神奇之城,天理平生仅见。”天理语气平和,说话徐徐:“以城中原有妙法为基,天理与槊先生合力再添几分变化,让瞑目天都就此消失于幽冥说句实在话,这是我的得意之作,纵是神佛金仙来到此间,想要找到这座城也须得花上大把时间。是以是以我想不通啊:你怎会找到此城?”
苏景心里应了句‘我根本就没找’,面上则是清静一笑,祭出玄机无尽:“你猜。”
两字出口时候,联系前因后果,苏景也终告恍悟:
祟祟山,藏宝地、养宝地、神奇地!
天理与槊妖在浮城中设下厉害法术,但无论是阵还是法,都讲究一个‘地利’,在大山阴养尸效果一定会比向阳高岗强,在海岛行布水行法术一定会比沙漠中的水行阵威力更大天理槊妖将瞑目天都遮掩形迹后,就飞来了祟祟山,以山中真瑞灵气来奉养他们的城、来润泽他们的阵。苏景高高兴兴来此寻宝,‘钥匙’发动、大山崩碎,由此也破去了浮城的隐匿法术。
苏景一路腥风血雨、冲锋杀伐,不成想宝库与敌都在一处,就那么‘理所当然’地、一头扎进了人家的老巢中来。
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苏景想通了,可天理想不通啊。
天理以为:没这个道理!天都隐匿之术绝顶精妙,连墨巨灵的气意都能隔绝、不会显露于外,以苏景之能断不可能寻得此地。天理根本不知道此地有宝库坐落,他选祟祟山来做天都悬空之地是因为此地有‘祥瑞灵气’,可是这灵气跟宝物不存直接关系的
主持阳间阵法的槊妖也不是傻瓜,他把苏景等人扔进幽冥,根本不觉得他们会在下面惹出麻烦,因为槊妖觉得,苏景连地方都找不到,又何谈作祟?
苏景来了,挥手一道金光炸碎大山,逼得浮城显露真形!
但是对苏景来说,另还有一个关键:宝库呢?库了的宝贝呢?有没有被天理收了去?
由此事情变得‘互相猜疑’起来,天理不知此地有宝,想不明白苏景怎会从四万里外一路摸过来;苏景不知天理把浮城拉到这里来的真正原因,由此担心宝库是否尚在
“我猜?”天理的笑声响了起来:“如能猜得出,我又何必请教先生?我以为事到如今,大家实在不用彼此隐瞒了,天理诚心求教,请夏先生指点。”
误打误闯,我是来寻宝的这等大实话苏景是绝不会说的,面上微笑不变:“本座一入幽冥,就晓得瞑目天都在这附近了,自然要过来看一看,不过你的藏城之术确是有趣,我能查知天都大概所在,可具体地方是模糊的,不得已,五千里外闭关三天,动灵犀、彻天地,这才晓得原来它在祟祟山!”
天理笑声再起,显然‘我一入幽冥就知瞑目天都大概何处’这种说法太无端了,但不等他笑完开口,苏景身上骤然冲腾滔滔凶威,王袍气意彻底绽放。
第八七六章 苏少东家,凌天骄阳
厚重威严弥漫天地,这道欺天之势与苏景是否有伤全无关系,苏景是阿骨王、他身上穿着王袍便足够了,只要他想生威,哪怕病入膏肓、哪怕生死摇摆,也照样有无尽威严。
在阳间打擂时,苏景也曾绽放王袍之威,但那时只动用了‘王威’,这次另有加入了‘冥势’,此刻苏景气势才是真正冥王威风,随他双手负起、下颌微扬,这一方天地都在迅速沉黯,所有光芒都汇聚此人一身,小小人影、万丈光辉!
领受到冥王气意,天理如何能不惊诧,沉声问:“夏离山,你究竟何人?”
这一次无需苏景开口,冥王身边,赤目真人大笑一声:“罢了,告诉你又何妨!妖孽你与我听好,我家四弟,中土神州,东土汉家”
说到这里,赤目自然收声,后半句是要留给拈花来喊的,果然拈花朗笑接口:“锦绣江南,慈州白马小镇,苏记熟食老铺少东家苏景是也,做得一手好卤味!”
连苏景都笑了。三尸没骗人,说得大实话。
一边笑着,苏景反问:“天理,躲着不肯见人么?我杀过的墨巨灵中,你是最无礼的一个。”
“哦?”天理的声音依旧平静,并不意外苏景斩杀过同类:“我正想再问苏先生,你身内藏蕴一道犀利敌意专门指向我族的敌意,这是为何”
“杀!”不等墨巨灵把话说完,苏景突然叱咤出声。
吼喝起、童棺起!
墨巨灵出声但不显形。说笑却不打杀?城中大阵正行运在关键时候,能拖延一刻。大阵的行衍就多一份圆满;
苏景和他有问有答,之前全无动手之意?宝库下落未明,强敌压顶于天空,最最理想的结果莫过于先得到宝藏、拿到宝物再来击毁强敌。
可惜,只是‘理想’。
大家各怀鬼胎,都想拖延时间,那就拖延下去了好了苏景不拖延。
这场相见于双方都是意外,本应见面即做生死决断。但天理不打,他在拖延什么?他想拖,我打就是了。
至于宝库瞑目宝库无处可寻,钥匙既已发动,苏景就只能等着,等宝库自己出来。
那这宝库还在不在,苏景不知;在的话何时才会显现真形。苏景不知;可以肯定的,待到宝库显现,天理必定全力出手拦击,不让‘少东家’取宝,那时能不能冲近宝库去,苏景还是不知。既然不知连串。何必陪着对方拖延,非打不可!
从大漠五年破通天开始,九百年修行至今,苏景从未做过一天暖窖中的花草,他的所有修为。几乎都是在强大压力下或生死边缘修炼而成的,是以面对强敌一刻他有清澈心智。有果断决绝,有什么是‘利己’什么是‘损敌’的清晰判断,而这心智、决绝、判断,融合一处便是那两个字:本能。有关斗战的本能。
别人为了斗战,会去修行各种手段本领,可苏景的修行干脆就是斗战,所以他才能炼成这份本能
童棺一飞冲天,急攻瞑目天都。
城悬空,离地三千丈,童棺尚在远处,拈花、赤目手中长索挥舞开来,狠狠抽向城墙。
星索如龙,猛击而去,就在它堪堪打中城头时候,浮城中大群人影扑出,第一人头戴紫金冠,冥王之一,杀猕之形但肤色如铜,双手空空不见法器,显身后一声暴喝,猛抬脚,踢斗之势,竟一脚将赤目蓄势十足的巨链踢得倒飞开去。
天理驾前,二十冥王中排行第六,不动冥王,单掌可劈山、体魄坚若金精,此人其他本领不值一提,就是身体结实和力大无穷!
不动冥王身旁,人形怪物一头,身高十三丈,背上生鳍肩上又顶角,竟是个古人、丁人的混种杂末,这凶物为天理身边近侍,天牙之一,迎上拈花星索后杂末天牙身形一转,就此化作一蓬黑雾,迎上拈花的星索。
看似无形雾气,实则又软又滑仿佛一片胶泥般浑不受力,拈花星索一入其间,链上附着巨力顷刻就被卸掉。
一冥王一天牙,不入通天塔二十猛鬼之阵,常年驻扎瞑目天都,专责护卫浮城安全。消解了拈花赤目的猛击后,两头猛鬼顿足扑下城头,天都内正有大阵行运,不容滋扰,他们要把战场摆在城外,于半空迎击、擒杀来犯之敌。
两头猛鬼身后,另有八百头精修恶鬼追随。八百鬼物本领远远比不得冥王或者天牙,但它们也都是精修之辈,战力堪比阳间驭人皇帝身边亲卫,浮城是什么地方?城中驻防高手岂同反响。
童棺自下而上、猛鬼从天空城池扑落,双方迅速接近,拈花赤目两人几次挥舞星索以求杀灭强敌,奈何冥王与天牙凶悍,星索攻势尽被化解。短短两息过后,大群猛鬼扑到三百丈外,猛鬼阵中咒唱起、玄光绽,神通法器尽展轰袭童棺。
拈花与赤目怒叱不休,手中长剑挥舞开来,敢在剑冢于万剑叫板的殷天子自有神奇之处,绝世好剑,可破法破宝。
无法接驳于大宇宙的世界,三尸的星剑在这座世界施展不来,但不能接引星力不妨碍拈花和赤目把手中长剑舞成一团银光,密不透风、为童棺开路、非要上城去不可。
苏景身边并非只有两个矮子,还有一群凶僧始终守护左右,敌人动法时候凶僧手中一轮劈山大斧也告咆哮掷出,是兵刃更是法器,凌空盘旋飞斩强敌。
黑雾再度弥漫,数百飞旋大斧尽数没入雾气、顿时失了力道,杂末天牙十足难缠。
双方各自强攻,相距已不足百丈。短兵相接在即,三尸也好凶僧也好,心中都不免惴惴:此行不存贪生怕死之辈,但苏景性命重过天地!苏景身带重伤,无力且难行,若陷入混战,谁也没把握能保得他平安。
再接近,两队凶神恶煞之间只剩十丈距离,突然童棺上苏景昂首断喝:“凌天!”
凌天,不像法咒也不似助威,古里古怪的吼喝。‘天’为开口音,喊这个字非得张开嘴巴不可就在苏景喊喝、‘天’字音出同时,还有一枚金丸自苏景口中喷出。
金丸直射苍穹,飞升之中展阔不休,待其真正悬浮九霄、凌霄时,赫然一盏金轮,骄阳!
苏景口中,喷出了一枚太阳。
金轮明耀,但它的光芒全无泄露,凝聚做一道灿灿光束,只照耀苏景一人。
骄阳凌天,两军相撞,也是这一刻,冥冥中天乌啼鸣穿透世界,再看苏景哪还有丝毫伤态病容,肤色如玉双目蕴火,全盛之威!不放火不取剑,苏景自童棺一跃冲起!
他的动作奇快,一跃便洞穿敌阵,途中几次遇猛鬼挡路,苏景不闪不避不动风火,只是最原始不过、也最简单不过的:撞。
苏景洞穿敌阵,凡与之相撞猛鬼,尽崩碎。
并非未施法,一道金乌重术早被苏景施展:破小真一所得本命法术,金乌蛮。
当那一轮骄阳照耀、苏景全不可思议地恢复十成修为,又将十成修为化入血骨筋肉皮,元力变蛮力,谁能当得他一撞!
一纵、洞穿敌阵,但并不远去——双臂高举过顶,双手相握十指交叉、结拳锤,头后仰脚后登身入倒背弓,落!双手结锤,如雷轰,不理其他恶鬼,只问不动冥王:
身坚如金精,力大可撕天?可敢接我一锤!
不动冥王如雄师咆哮:“来得好!”蛮鬼凶性尽被激发,同样双手结锤,冲天炮。
蛮乌斗蛮鬼,拳锤撞拳垂没撞上。不动冥王祭起轰天一锤向上打去时候,眼前突然没了人影。糖人不见了,留下了满天的剑:有剑羽有剑狱,有北冥有刀螂,还有三百柄普通飞剑,兜头而落急斩妖魔。
第八七七章 一掌遮天,穿胸断剑
(二合一)
金乌蛮可放可收,随心变换,苏景收了蛮身,放了好剑。*文馆om*即便是敌人也应该赞他一声:动作真快啊。
不动冥王身体坚硬,普通法术或者长剑的确伤不到他,可紫凰庚金剑羽呢、剑冢八王之一北冥呢、前辈遗惠剑刹天乌炼化成的剑狱呢?就是真正的金精,怕也经不起这些好剑的狠斩吧。
不动冥王大惊失色,急忙扭转身形避让剑羽,但就在他后退方向、头顶处一道不起眼的长剑突兀崩碎。剑碎人影现,糖人又来了,又是金乌蛮,又是双手拳锤、又是倒背弓,拳锤落。
拳风灭顶,蛮鬼避无可避,只有举拳相应。
苏景蛮入剑、剑归蛮一个来回变化里蓄势不变蕴力不变。
不动冥王最先的凶势却卸空得一干二净,仓促发力前后两个冲天炮,相差能有多少?其实没多少,了不得一两成力道。可哪怕只是半成、三分甚至一分,苏景也会争!
啪,拳头相碰的交击声在前;轰,巨力炸散的暴鸣声在后,不动冥王仿若流星坠地,向着地面重重摔去;苏景正相反,受敌人大力反挫,身形疾飞冲天。飞上去时候不忘挥手带走自己的大把好剑。
苏景动时,之前被他喷上天空的那轮骄阳也随之调整方向,无论他人在何处,凝聚成束的阳光始终照射着他,由此苏景醒目得很。
冥王砸在地面上,双手、身躯、双腿、双脚除却一颗头颅完好无损外。四肢百骸所有骨头尽数折断,强壮坚硬的身体扭曲地像根面条,全不成样子地趴在地上,偏却还未死,奋力挣扎、扭动。
苏景一路疾飞向上,待到城头时候轻灵一翻,就要落入城内,突然一只遮天巨掌,向他头顶重重拍落。
无根无源,没有手腕胳膊更看不见人。只有一只手掌。笼扩十里方圆的手,浑黑颜色。
苏景冲城,诸剑相护,无论敌人打出什么法宝、神通。想要伤到苏景先得破他剑护。黑色巨掌来得虽突兀也不可能直接打到苏景。天乌剑狱急急旋转,九九剑羽纷飞漂亮,两道神剑合并一处。迎敌。
好剑迎上巨掌,才一碰剑狱落地,剑羽打散!以剑羽剑狱之能,对上遮天黑手连瞬间都未能支持就被打飞。巨掌不存丝毫停顿,继继续向着苏景打下。
这次轮到苏景大惊失色了,剑羽剑狱都与他灵犀相连,交战刹那他就明白对这巨掌自己绝无抗衡之力,哪里还顾得上冲城,背后天都火翼急展,掉转方向、斜刺里急急逃去。
巨掌急追!
场面诡怪但壮观,苏景周身火光缭绕,背后翅膀猛振,逃成了一道金色虹光,身后百丈外,巨大黑手飞射速度毫不逊色,紧紧跟随,清晰可见随巨掌前进,无形空气都被撕裂,不安跳动起来,一丝丝晦暗难看的灰色伤痕不断显现、愈合,那是巨力加持、撕裂虚空之兆。
苏景只觉身后有一座世界压来似的,莫说在放剑抵挡或者施展其他什么法术,就连回头的功夫都不存,只有逃、一个劲的逃转眼十余里追逃,苏景面前不知名山岭横亘、拦路,没别的办法,只有硬冲过去。
金虹如电,洞穿山岩,山南一个人形洞口山背一个人形出口,苏景强冲、破穿山岭。
巨掌到时,那山不在了黑色手掌相距山岭十丈时候,高百仞、坐地十里开外的一座石头山,就在‘卜’一声轻响中,彻底化作细细粉尘,随风归烟,而后烟消云散。
手掌没真打到山,只凭掌前罡风,轻松抹灭小山一座。
天理的笑声再度响起:若连我一掌都接不下,这趟瞑目天都,先生就白来一趟了。
人坐浮城中,一掌化灵去,苏景闻所未闻的神通,见所未见的法力!
万幸‘一掌化灵去’,化不去太远,又追了苏景三里多,黑色巨掌停滞不前了,随即微微一颤,巨掌消失不见。
没了追兵,苏景不跑了,挥手抹掉额角冷汗,转身重新飞向锦玄万空天都。
见苏景又来送死,天理不怒不意外,笑声永远和蔼清澈,他的声音实在好听,自耳入心让人如沐春风:苏景小友,倔强是好事,不自量却是可笑了。
苏景双掌连拍,啪啪作响,意思很明白:一只手不够,舍不舍得两只手都拿出来?
拍掌过后,想起刚才逃得狼狈,心中不解恨啊,苏景又笑道:我再入城去,你若‘脸面化灵来’,我便不会再退。
手?不和你打。
脸?不妨试试看。
天理不笑了,淡淡一声叹息,暂时没了声息。
苏景逃得快,冲回去得也不慢,瞑目天都高悬三千丈,城下半空中正恶战成团,拈花赤目带领损煞僧兵大战杂末天牙与八百猛鬼,苏景飞回时候正赶上一道好景色:童棺盖子突然掀开,站在棺材上打仗的拈花和赤目哇哇怪叫着向地面摔去,棺中爆起刺目剑光,睡眼惺忪的疤面糖人挟剑群冲入浓浓黑雾间。
大梦初醒,提剑杀人。
很快,怪笑变惨叫、黑雾变血雾!
散碎尸体摔落地面,叶非挟剑悬空,片刻斗战后眼中睡意尽散,目光明亮且犀利,但是他的脸有些歪天牙不是等闲角色,总是叶非出手、偷袭突兀,要拔掉这颗牙也得付出点代价:
叶非以利剑刺穿杂末天牙时,脸上挨了对方一脚,不算太重、要不了他的命,但足够让他的脸歪上一会了。
以叶非的眼力,一撇之间就能看出苏景修为满复。是以叶非微惊,很快他又看天空上那枚只照苏景的太阳,稍加琢磨他便融会贯通,望着苏景笑道:那三天闭关,你并非闭关,是修炼法术了?说话间,他分出一剑遥指天上太阳:能让自己迅速恢复力气,入身一战的法术。
苏景点点头,叶非说的没错,五千里外山谷闭关三日。临时抱佛脚。修习金乌法术一道,便是那‘口喷骄阳,金轮凌天’之术,施法后能让自己全部恢复。好好打上一仗。
叶非继续道:这天下没有白来的修为。此刻你得全盛之力。之后反噬怕是猛烈得很。苏景,你修习的是邪术啊!堂堂离山正道的真传弟子,也会自降身价修习这等邪术么?
法同源、道同宗。天下千万法术,但根本上的道理都逃不过那几道天地规律,今时得了本不属于自己的大力,来日必当付出代价,差别仅在于修家的付出不同而已,有的代价是身体残疾,有的代价是元基伤损,有的代价则是阳寿相抵,等等等等。
不提将来的反噬是什么,苏景只应叶非的正邪之说:事无对错,术无正邪,唯人分善恶叶非,你脸歪了。
对这种说辞叶非没什么反应,他倒是对苏景能在三天里修行这样一门了不起的‘邪术’颇感趣味:三天就能成术,了不起那太阳是关键?说着,他身旁遥指骄阳的那柄利剑嗖一声疾飞而去,激射骄阳。
剑斩金轮,是试探,但也是狠辣手段,真要伤了那枚太阳,岂非破了苏景的法术!
剑中骄阳,一片涟漪扩散于空,长剑传天而过,骄阳仍高悬九霄。一剑落空了,叶非倒是释然了:幻光之术,不是真正阳火。
那枚金轮是关键,是苏景邪术的‘意之所在’,但意为虚,有象却无形,除非法术尽末否则骄阳永不陨落、永远照耀苏景。
赤目勃然大怒:叶非你放肆,真要把太阳打落了怎么办?
叶非似笑非笑:真要斩落?被我打碎,总比斗战半途被敌人打碎强些,免得连累我。
赤目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几句话的功夫里,半空战事了结,不动明王杂末天牙都被斩杀,剩下的八百猛鬼半数战死,半数仓促逃回城中,墨巨灵施展过一次‘遮天黑手’后就再没动静了。
苏景这边也将刚刚被打散的剑狱剑羽尽数收回,苏景传令重凶僧留守城下,只带拈花赤目和叶非,四人并肩、第二次冲向城头。
但才飞起百多丈,苏景心中警兆突显,于此一瞬里他甚至不知敌袭究竟是什么、究竟从何而来,纯粹本能反应,身体向前猛一栽、一个跟头急翻、跳走。
几乎就在苏景跳走同时,一道黑影闪出虚空,黑影原本打向苏景背心的一拳落空。
竟被苏景逃了去,黑影也稍有惊讶,口中‘咦’了一声。此刻众人已然看得清楚:黑影头顶双脚、肤色至黑,正是把身形化作常人大小的墨巨灵。
天理居然亲自出手了。
叶非应变奇快,双袖一抖剑光暴涨,直接逼迫自己入极限,三千剑尽起,剿杀墨巨灵。
剑潮扑面而来,墨巨灵的身形陡然模糊,他人还在,却变成了烟、变成了影,任利剑呼喝劈斩刺杀,身体变成了‘虚无’自不会受到半点伤害。
刹那‘模糊’过后,天理身形又告清晰,回归实在身人已飘入剑丛、相距叶非两尺不到!
一次虚实变化,废去叶非所有攻势,天理扬手、右手手食指,轻轻按向叶非心口。
叶非眼中戾气显现,也扬手、也是右手食指,按向眉心按向自己的眉心。
看似轻飘飘的动作,实则快若如光电,但到底是自己的身体,叶非的动作比着墨巨灵要更快一线,待天理的指尖触及他胸口衣襟的时候,叶非已然在自己的眉心戳破一道小小血口。
眉心破、寒光烁!一柄寸许小剑疾飞去,叶非藏在灵台的一剑。
天理化做普通人身形,与叶非两尺相隔。
叶非小剑出灵台,急射天理额头。
天理不躲不避。已经按中叶非胸口的手指发力
破!叶非上衫炸碎,心口破,一个茶杯大小的透明窟窿,贯穿前后心。
破!墨巨灵额头破,比着针眼还小的细小伤口,破于额头,小剑入其脑髓中。
叶非闷哼,向后跌退,左胸被打穿了,心脏碎得找不见了。人却不死。鲜血涌出嘴巴、笑容狰狞;
天理‘嗯?’一声,很是惊诧,而后他眨眼,右眼角上莫名其妙垂下一滴眼泪。湛湛青碧的泪水只有精深大修才能看得出。那滴眼泪饱蕴真灵。是水行修者修于体内、珍若性命的本源真水;只有叶非知道,这滴水就是自己藏在灵台中的小剑。
墨巨灵一次眨眼,入脑之剑化作泪水。从眼角流出。
一指换一剑。指穿心、剑入脑。剑随眼泪淌下,心已空空不见!
叶非向后摔飞开去。
墨巨灵若有所悟的神情,似是想通面前这个疤面糖人为何心口穿洞还不死、且想通之后天理立刻将叶非当成眼前首要大敌。再不理会旁人,天理纵身彷如鹰隼,追击,挥手向着叶非头顶拍下。
拈花赤目业已反应过来,迅速扑上,分从左右各执长剑,向着墨巨灵两肋扎下。
墨巨灵心中催念,身法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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