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闱深闺相思梦-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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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丫鬟有些犹豫，毕竟纳兰兰轩的身份摆在那里。
“去吧。”
小丫鬟无法，领命退了出去，出门就看到纳兰兰轩还站在院中。
“纳兰公子，相思姑娘昨夜宿醉身体不适，现下还未起，怕是不能见您了。”
纳兰兰轩微微一笑，就抿了那么几口酒而已，何来的宿醉一说。不过也罢，娇着才有意思。
“那请转告相思姑娘，在下想约她午膳一聚，还请姑娘赏脸不弃。”
“奴婢一定将公子心意带到。”
纳兰兰轩撩起衣摆转身离开。
还不到晌午，数得上的宝贝流水一样送了进来。刚起的洛绾素慵懒的依着软枕看着丫鬟们清点着宝贝。
“姑娘，您可真是头一份儿，我还没见过哪位姑娘得过这么多的赏呢。”如清高兴的说到。
“是啊，这要是再多几日，怕是屋中也要堆不下了。”如玉也凑了过来。
“喜欢的话你们挑几件吧，剩下的给黛蓝妈妈送过去。”
听到洛绾素的话，两位小丫鬟手上一顿，这些都是难得的宝贝，竟然让她们自己挑，两人互相看了看，都不敢动手。
“无妨，挑自己喜欢的拿吧。”洛绾素说着起身开始盥洗梳妆。
如清和如玉高兴的选了自己喜欢的首饰，正收拾着剩下的东西，黛蓝带着人走了进来。
两个小丫鬟看着黛蓝来了，赶忙退到了一旁。
“妈妈来了，快请坐。”洛绾素起身迎了上来。
“相思，你真的让我很惊喜。”黛蓝说着看了一眼桌子上堆积的宝贝。
“妈妈哪里话，是您慧眼识珠。刚才我还跟如清说，将这些东西一会儿都送到妈妈那里。”
“既然是客人给你的，你留着便好。”
“相思知道自己要什么，这些都是孝敬妈妈的。”
“是个识大体的好孩子。”黛蓝满意的抬头看了看洛绾素。
这漂亮的女人见的多了，被男人追捧的得意忘形的也不胜繁几，唯独这洛绾素，清新寡素的样子让人摸不透。她的话也甚是明白，就是要还够了钱然后离开。
“听说今儿个一早纳兰公子便来过了？”
“是。”
“被你拒之门外了？”
“是。”
黛蓝轻笑一声，能让纳兰兰轩吃瘪的女子还没见过，这次也算是长了见识。“你自己觉着便好，妈妈我也不多说什么。”
“谢妈妈。”
送走了黛蓝，洛绾素便开始用午膳，如清走了过来，“姑娘，纳兰公子约您一同用膳，需要奴婢去通传一声吗？”
“不必了。”
“相思姑娘这样不把在下放在心上，着实很伤人啊！”纳兰兰轩的声音由远及近。
洛绾素也不见惊慌，缓缓起身面对纳兰兰轩，“纳兰公子身骄肉贵，怕是小女的粗茶淡饭招待不了贵客。”
“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纳兰兰轩顾自的坐到洛绾素对面的位置。
二人面对面开始用膳，也不多言。
用罢了午膳，纳兰兰轩先洛绾素一步开口，“相思姑娘该不会喜欢用过膳便休息吧，不如出去走走可好？”
洛绾素知道用欲拒还迎的手段，当然也知道这见好便收的道理，微笑着点了点头。
并着纳兰兰轩走出了房间，这是她第一次走出后院，原来这里并不是一座独独的红楼，潇湘馆外别有洞天。
“这儿到底是哪里？”看着前面奇花异草的花园，连着几栋同样的高门大院，洛绾素一阵惊奇。
“这里是销金窟。”
“销金窟？”
“是，你看那边。”纳兰兰轩伸手指了指前面的一座庭院，“那里是长乐坊，最大的赌场。那边是逍遥居，最大的烟馆。还有那边，雅墨苑，文人雅士聚集之地。”
纳兰兰轩看了看洛绾素，“这里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得不到的，让男人为之一掷千金、流连忘返的地方。”
“所以，这里叫销金窟？”
“是。”
洛绾素开始头疼了，本以为自己只是被拐进了青楼，不过就是替虔婆赚钱而已，如果可以得到像纳兰兰轩这样人的帮助，自己还是有希望逃出去的。
可是现在看来，这就是一个恶人谷，一眼望不到边的墙垣，有种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的感觉。
洛绾素有些烦躁的揉了揉眉心，纳兰兰轩看出了异样，“不舒服吗？”
“不是，只是好奇，商都怎么有个这么大的销金窟之前却未有耳闻。”洛绾素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其实，她连这个地方是不是在商都，自己重生之时到底被安置在哪了都不知道。


　第六回　　看我今日不打死你

“哈哈哈哈。”纳兰兰轩朗声一笑，“男人喜爱的地方，相思姑娘怎么会知道呢。”纳兰兰轩四两拨千斤又将问题扔了回来。
洛绾素没得到自己想问的答案，也没了闲逛的兴趣，正准备要回去，就听到花园拐角处有打骂的声音。
女子断断续续的哭声似乎有些熟悉，洛绾素寻着声音走了过去，乍看之下，竟然是如玉跪在地上哭哭啼啼，面前站着个趾高气昂的女子，伸手不停的戳着如玉的额头，嘴里也不停歇的数落着。
“你这贱婢，偷了我的东西还不承认，看我今日不打死你！”
“我没有……”如玉哭的唯唯诺诺的也不敢大声辩驳。
洛绾素上前挡开那位女子就要打过来的手，拽起跪在地上的如玉，“发生了什么事情？”
如玉抬头看到洛绾素，眼泪更是流个不停，“姑娘，我没有偷东西。”如玉只知道哭哭啼啼的说着。
“没偷东西？那这么好的玉镯是哪里来的，难不成路上捡的？”女子尖锐的声音让洛绾素本就烦躁的心更是闹得慌。
“不知这位姑娘是？”
“我们姑娘是潇湘馆的头牌，宛若姑娘。”连一个小丫鬟都这样的盛气凌人，可想这位宛若姑娘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洛绾素没有马上说话，只是上下打量着这位宛若姑娘，算是有些姿色，但是看上去年纪也有些大了。
“宛若头牌？那就还不是头牌了？怪不得我赏给如玉的东西你也这般看在眼里。”洛绾素的语气轻柔的抓挠人心，宛若的脸也已经一片青白。
“你说什么！”
宛若气急败坏的上前一步，早就听说黛蓝收了个新的姑娘，说的是天仙下凡，自己也一直没有放在心上。经过昨晚的事情，洛绾素的名声已经在潇湘苑人尽皆知，宛若怎么会不知道，再看到她连赏给下人的东西都这样不俗，更是让人气不打一处来。
今日打了如玉不过就是出口气而已，谁知道还被洛绾素这样羞辱！
“宛若姐姐的耳朵也不好吗？我说的话，你是没听到还是没听懂呢？”洛绾素本就心中烦躁，宛若也算是撞了个正着！
宛若气不过，上前一步抬手就要招呼到洛绾素的脸上。洛绾素不信纳兰兰轩会袖手旁观，只是直挺挺的瞪着宛若。
果然，纳兰兰轩看宛若准备动手，抬手抓住了宛若的胳膊，向后甩去。“宛若姑娘请自重，这事若是被黛蓝或者六爷知道了，你应该知道后果！”
听到纳兰兰轩提到六爷，宛若瞬间清醒了，缩回了手毕恭毕敬的看着他，“今日之事是小女鲁莽了，还请纳兰公子高抬贵手，就不要跟六爷提起了。”
纳兰兰轩只是征询的看着洛绾素，并没有理会宛如说了什么。
“相思姑娘意下如何？”
“相思妹妹，刚才是姐姐不识大体，让妹妹受惊了，姐姐这里跟你赔罪了，你就原谅姐姐这一回可好？”宛若的表情倒是变得快。
洛绾素也懒得跟这些个变脸怪纠缠，随意的摆了摆手便要转身离开了。纳兰兰轩回头警告的看了宛如一眼，也跟着洛绾素身后走了。二人转身之际，宛如的脸青红相接，一道怨毒的眼神久久凝视着洛绾素的背影。
“相思姑娘的嘴好厉害。”纳兰兰轩微笑看着洛绾素。
“不及六爷威名！”洛绾素顿了一下，侧头看着纳兰兰轩，“不知这六爷是何人，纳兰公子可方便说与小女听听？”
“他啊……”纳兰兰轩想了一下，“六爷是这销金窟的主人，主宰这里所有的一切，财富、未来、性命。”
“原来六爷就是我的主子。”洛绾素轻轻的念了一句。
从那日之后，洛绾素艳名远播，在销金窟内，提起相思便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如此盛名不止是因为她艳冠群芳，更重要的是她很特别。特别到什么时候时候见客、见谁、怎么见都要由她决定。若是有人稍有异议，别说是她会不高兴闹脾气，就是黛蓝也会不饶人的。
偏就是这副脾气还惹得一群男人趋之若鹜的追随，若有人说了对洛绾素不敬的话，大家都会谴责她，只是几日之内，相思的名头便盛极一时。
因着答应了纳兰兰轩去竹林内启酒，洛绾素起了个大早。如清、如玉侍候着她盥洗梳妆。
“这是新送来的胭脂？”洛绾素拿着崭新的雕花盒子看着。
“是的姑娘，这是黛蓝妈妈命人送来的，说是新货，让您先试试。”
看着颜色有些艳，洛绾素没有直接擦在脸上，而是轻轻沾了一点涂在手背上。刚涂抹均匀，一阵灼烧的感觉从手背传来，洛绾素惊得赶忙让如清拿了湿帕子来。
可是敷上之后反倒更严重，整个手背都红肿起来，洛绾素很怕这种灼烧的感觉，这种疼痛会让她想起前世的死亡。
莫名的恐惧让洛绾素的眼泪默默地流了出来，如清和如玉以为她是疼痛难忍才哭了出来，吓得赶忙跑出屋子叫人，正赶上前来接洛绾素出门的纳兰兰轩。
看到如清和如玉慌慌张张的样子，纳兰兰轩知道出事了，迈着大步走进了屋子。
“出什么事了？”
洛绾素梨花带雨地抬起头看着纳兰兰轩，手上如影随形的灼烧感让她痛苦不已。
“怎么这么严重！”纳兰兰轩牵起洛绾素的手，只见上面的原本只是泛红的灼烧点瞬间便开始起泡。


　第七回　　还望您能守口如瓶

“快去鬼谷找鬼医，说我请他过来救命。”纳兰兰轩焦急的说着。
“等等，若有人问起，你就哭，但是什么都不要说！“如清楞了一下，看着洛绾素，见她态度严厉，便领了命一路小跑着离开了屋子。
洛绾素抽回自己的手，停止了哭泣看着纳兰兰轩，“纳兰公子，真是不巧，今日小女出了这样的事情，怕是不能陪您去竹林了，改日等当亲自赔罪。如玉，送纳兰公子出去。”
纳兰兰轩没想到刚才还一脸无助的洛绾素瞬间便换了副面孔，这样的强势、坚毅，完全不似平时那个娇媚的样子。
可是看着洛绾素的手上的伤，纳兰兰轩还是不放心就这样离开。
“如果纳兰公子为我好，就请三缄其口，尽快离开！”
纳兰兰轩没有办法，“那我等鬼医来了再离开可以吗？”
“不必！”
洛绾素打发如玉将纳兰兰轩请了出去，看到屋子里没有别人，洛绾素找出一把匕首，把心一横，在自己的手背上割出来一道伤口。
鲜血顺着伤口汩汩而出，流到的地方反倒没有之前伤得那么严重了。脓包慢慢的消退了，手背上除了有些灼伤的红印便只剩下一道触目惊心的刀口。
鬼医从不替外人诊症，如清本是被拦在门外的，还好她不顾一切的大叫着纳兰兰轩的名字，鬼医才勉为其难的出了屋子。
看到洛绾素的伤口的时候，鬼医不耐烦的转身便要走。
“请留步。”洛绾素起身拦了一下鬼医。
“今日之事劳烦您跑一趟，是纳兰公子太过担心小女的伤势，不过，还请您可以替小女守口如瓶，小女在此谢过。”
“不必，以后这种小把戏不要再来找我，那个臭小子就是胡闹，下次让我见到他一定不轻饶！”鬼医说完转身便离开。
洛绾素看着鬼医离开的背影，转身进了屋，“如清，去找些金疮药来，不要让人发现了，还有，将那盒胭脂拿给郎中看看，里面加了什么。”
“如玉，加强院子的看守，看看如果有行迹不明的人一律拿下！”
关上了屋门，洛绾素看着手背上的伤口出神。还好重活一世，不然哪里来的自救的办法。
洛绾素故意把刀伤割的严重些就是为了掩盖原来被胭脂灼伤的部分，如果鬼医真的检查起来，马上就会知道自己的血有问题。到时候别说离开了，就算是想活下来都不容易。
如清赶着便回来了，“姑娘，这个刀伤是怎么弄的，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是啊，这里姑娘别说是露在外面的皮肤，就是裹得不见天日的地方也是不能有一丝一毫损伤的。
“要不要跟妈妈说一下，如果妈妈知道了怪罪下来，奴婢们可担待不起啊。”
“先不要说，这件事我会跟妈妈交代的。”
“奴婢将那盒胭脂拿给郎中看了，说是里面被加了猫眼睛。”
“猫眼睛？”洛绾素有些吃惊。
“不是，猫眼睛是一种植株的名字，也叫狼毒，与皮肤接触后，会引起水泡，破裂后会发炎溃烂。”如清越说声音越小。
刚包扎好，纳兰兰轩差人送了上好的金疮药和愈合的药，看来已经听鬼医说了洛绾素的伤势，虽然他也很好奇怎么会有刀伤，可是却不曾多问一句。
入夜，洛绾素还在榻上看书，如玉轻轻叩门，身影一闪便进了屋。
“姑娘，刚才下人来报，西院墙根有个人鬼鬼祟祟的走来走去。”
“抓起来，不要惊动别人。”
洛绾素院子里的人都是黛蓝精心挑选的，做事老实，也麻利，没等一会儿，两个护院押着一个小丫鬟进了屋。
洛绾素放下手里的茶盅，看着地上跪着的小丫鬟着实有些眼熟。“把她的头抬起来！”
两个护院捏住小丫鬟的头抬了起来，小丫头看到洛绾素完好无损的脸顿时吓得面色苍白。
洛绾素也认出了面前的人，原来是熟人，宛如身边的小丫鬟。
“说说吧，在我的院子周围转悠什么？”
“我……奴婢晚上睡不着随便出来溜达一下。”虽然已经被洛绾素吓得面色苍白，但是仍然一副死鸭子嘴硬的样子。
“哦，这么巧就溜达到了我的院子是吗？”洛绾素说着轻笑一声，“我今夜也是无聊，不如请姑娘帮我一个忙可好？”
“相思姑娘说笑了，奴婢就是个不起眼的贱婢，能帮上姑娘什么忙，还请姑娘高抬贵手，放了奴婢。”
“这话说得我就不爱听了，是不是只有你家宛如姑娘能使唤的动你啊！”洛绾素的语气冷了下来。
“奴婢不敢。”
“如清，把那盒胭脂拿过来，我看着那个色儿啊艳得很，你说呢？”
如清是个玲珑剔透的丫头，洛绾素这样一说，她便明白了，“姑娘说得是，可是奴婢看着许是这灯光显得，擦在脸上可能就没那么艳了。”如清转身拿着胭脂回到了洛绾素身边。
“不如就让她给我试试吧。”洛绾素抬手指了指地上跪着的小丫鬟。
她当然知道胭脂里有什么，听到洛绾素这么说，已经吓得抖若筛糠，“姑娘饶命，姑娘饶命。”
“此话从何说起啊？”
“姑娘，奴婢卑贱，您大人有大量就绕了奴婢吧。”小丫鬟已经哭的涕不成声。


　第八回　　我一定护你周全

洛绾素起身来到小丫鬟面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头，“啧啧，是个标志的丫头，若是稍微打扮一下，怕是不输于潇湘馆内的那些姑娘吧。”
“这俊俏的脸蛋要是毁了，可就太可惜了。”洛绾素不动声色的叹了口气。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白芷。”
“白芷，好名字。怕是不过十四五的好年华吧？可有想过不再伺候旁人？”
“奴婢不敢。”白芷连说话声音都开始颤抖。
“这有什么，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宛若姐姐年岁也大了，妈妈总要计算好后路，我是不想留在这里的，你倒是个不错的苗子！”
“姑娘抬举了，奴婢不敢，姑娘饶命！”
“我不是在害你，我是在救你啊。不然……”洛绾素对着如清招了招手，如清上前将胭脂放到她手上，“不然，你想替我试试这胭脂吗？”
“姑娘，奴婢错了，你就饶了奴婢吧。”
“饶了你也不是不可以，路我也替你选好了，就看你自己怎么想，我只想听你说愿意还是不愿意。”
白芷跪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连哭泣都不敢出声，她怎么会知道平时娇弱的洛绾素会有这样狠辣的一面。洛绾素的条件她当然明白，可是这样宛如也不会绕了她，横竖都是死，白芷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洛绾素好像看出了她的顾虑，悠悠的说到，“其实你在潇湘馆的时间比我久了，这新人换旧人的戏码也该看过不少了，现在谁在妈妈面前说的上话你也应该知道，荣华只在你一念之间。”
端起桌上的茶盏喝了一口，看着白芷好像还是无法选择，“算了，如清啊，我也不想难为这丫头，送她回去吧。见到宛如姐姐就说，我很感谢白芷告诉我胭脂里有毒，才逃过一劫，让他善待白芷这姑娘。”
白芷一听大惊，跪着向前挪动了几步抱住洛绾素的大腿，“姑娘，您就饶了我吧，奴婢真的不敢了！”
“愿意还不愿意！”
“奴婢……奴婢愿意……”白芷说完跌坐在地上。
洛绾素起身走进她，“白芷，我最是看不上朝秦暮楚的人，这个机会只有一次，就算我不动手，你是了解宛如的，她会忍得住吗？”说完，洛绾素微微一笑，“明天一早，我会去黛蓝妈妈哪儿，你是个聪明的姑娘，我相信你一定会知道怎么做的。”
如清将白芷送了出去，如玉扶着洛绾素来到梳妆台前，慢慢的摘着她头上的饰品，“姑娘，白芷明天真的会去吗？”
“她会的。”
“您为何如此肯定？”
“是她眼中的不安分告诉我的。”
次日一早，纳兰兰轩又来到了洛绾素的院子。洛绾素听着如玉禀报着，想想也好，正需要一个施压的人，既然他自己送上门，真是不用白不用。
“纳兰公子好早，小女正要去给妈妈请安，公子要一道吗？”
难得洛绾素给了个好脸色，纳兰兰轩乐意之至。
二人路上聊着，洛绾素今日心情倒是不错。
“相思，你的手可好些了？”
“劳公子挂心，小女的手好多了，这还多亏了公子的药，小女在此谢过公子。”洛绾素说着点头示意一下。
“那就好，昨天真是让我揪心。”
“若是相思伤的是脸，公子可还能这般对我？”洛绾素停了脚步，侧身看着纳兰兰轩。
“相思姑娘这话就是看不起在下，姑娘的容貌若有损伤，那确是遗憾，可是姑娘的才情、文采一样让在下心驰神往。”
洛绾素抿嘴一笑，继而换了副委屈的表情，“若是相思被人欺负呢？”
“我一定护你周全，不会让人伤你分毫。”
“相思再次谢过公子。”洛绾素要的就是纳兰兰轩的这句话，有了这句话，接下来的戏就好看的多了。
黛蓝难得看到洛绾素亲自过来一趟，且还有纳兰兰轩陪着。
“呦，今儿个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两日没见妈妈，甚是想念，得了好的物件儿，就想着快点拿来孝敬妈妈。”洛绾素说着让身后如玉拿出了一个锦缎的盒子。
黛蓝当然不是放着洛绾素就不管了，即使她晚上不见客，一样有的是客人金银玉器的送了过来，所以，也由得她爱什么时候见客便见一下。
看着洛绾素的手上被厚厚的包扎着，黛蓝紧张的牵过她的手，“这是怎么了？”
洛绾素有些尴尬的缩回手，“无妨，是我自己不小心。”
黛蓝有些疑虑，但是看着洛绾素不想多说的样子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拿过洛绾素递来的镯子细细的看着，玉质油润，色泽通透，鲜红的血丝根根分明，真是难得的鸡血翡翠玉镯。
看着洛绾素身后的纳兰兰轩，黛蓝有些不好意思的推辞着，“这么好的镯子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妈妈这话便是不把相思当自己人了，相思可要伤心了。”
两人正聊着，外面的小丫鬟带了个人进来，“妈妈，白芷说有事要跟您说。”
白芷进屋就看到了一旁的洛绾素和纳兰兰轩，一脸的紧张，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
“妈妈，既然有客，奴婢待会儿再过来。”


　第九回　　用你的血为我铺路

看着有些怯懦的白芷，洛绾素微微扬起嘴角，这个开场白不错。
“要是白芷姑娘有话要说，我也不方便继续留在这里。”洛绾素有些难为的起身要离开。
“无妨，相思不是外人，你且说吧。”
白芷欲言又止的样子让黛蓝变得不耐烦，“要说就快说，老娘没时间跟你耗着。”
“是，妈妈息怒。”白芷说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白芷知错了，请妈妈原谅我吧。”
白芷这一出让黛蓝倒是摸不到头脑了，“这话从何说起，起来慢慢说。”
“奴婢不敢，奴婢对不起妈妈，对不起相思姑娘。”
一听跟相思有关，黛蓝的神色沉了下来，“到底怎么回事，别再跟我打哑谜，速速说来。”
“是宛如姑娘！她让奴婢在您给相思姑娘的胭脂里加入了狼毒花汁液，本以为可以毁了相思姑娘的容貌，可是……”
白芷说着便哭了起来，“可是奴婢不忍心，相思姑娘平时待人和善，奴婢岂能做出此等猪狗不如的事情，也怪奴婢通知的不及时，还是伤了相思姑娘的手，奴婢该死，请妈妈责罚。”白芷跪地叩首，久久不起身。
黛蓝听得心下一惊，长叹一口气，还好，要是真的伤了相思的脸，甭说是钱财了，只怕六爷那里也是过不去的。
“相思，你的手没事吧，怎么不跟我说呢。”
洛绾素听着，眼睛渐渐地蒙上一层雾气，面带委屈的说到，“是相思不好，不会跟姐妹们相处，自己惹了麻烦也不敢跟妈妈说，怕给妈妈添烦乱。”
“让妈妈看看你的手。”黛蓝慢慢打开洛绾素手上的绷带，伤口还是触目惊心的裂开着。“怎么伤的这么严重啊，这要是留了疤痕可如何是好啊！”
转头恶狠狠的看着白芷，“宛如人呢？